第五卷 混亂之治 第九十五章 黑暗中，強力男

　是夜，康斯坦斯城的一家酒窖內，**著上身的男人們正在抽著煙，這些來自北方的上等瑪莎拉蒂煙絲，成為了南方人的最愛。毋庸置疑的是，從外觀上看，這些人並不像是能夠用的起這種奢侈品的人。

　一個體態修長的男人扛著一柄勃朗甯大師獵槍走了進來，他同樣上身**，背後紋著一個碩大的“L”，並且字母的頂端是明顯的三叉戟，旁邊一行小字元文：這不是謊言。

　咚咚！

　兩聲悶響，兩柄匕首插在了松木長桌上，那匕首看上去十分乾淨，想來它們的主人對它們保養的很好。這是兩柄附魔的匕首，按照風格來看，應該是岡薩雷斯出品的武器。即便是薩克的岡薩雷斯兵工廠，產能也是非常低下的，如果不是有大量的魔法師被抽調在了這個小小的守備城，恐怕連五千人的部隊都武裝不了。

　馬克的決定在一年甚至兩年後被很多帝國高層認為極為有遠見的行為，這也讓他的對手越來越膽戰心驚，因為他們不知道馬克那種無意識的行為到底是諸神眷顧還是人類思考。如果是後者，那麼這個混蛋的智力……已經到了妖魔的地步。

　沒人願意面對那種對手，恐怕諸神降臨，面對這種變態的妖魔，也只能退避三舍。

　斯巴達人奪回了落月關，這個關卡讓斯巴達人穩固了南方大部分叢林地區的勢力。而此時，打散扮演傭兵潛入南方的玫瑰家族之人已經抵達了斯巴達人的居住地。

　有許多學者和考古學家來到了這裏，還有不少人是阿爾濟一期學院的中等生，他們擅長繪圖，很顯然，馬克需要一份詳細的南部叢林地圖。至於南克孜勒烏該如何奪回，那是後期地事情，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伊薩卡人知道，支持列奧尼達複國，是非常英明正確的行為。

　隨著物資越來越多地被送到北部灣，底比斯人也絕望地發現。他們根本無法突破藍龍的龍息，當戰船數量威脅到巨龍的時候，會有更多的巨龍出現，於是底比斯人最終沒有選擇和藍龍戰鬥。海洋龍的詭秘行為，成為了大陸上怪客們地怪談，他們在猜測。是什麼原因讓海洋龍如此幫著伊薩卡人呢？

　“大人。”

　同樣是黑夜。隱秘在黑暗中的人向他們的主人行禮。這是一個戰士。手中的細劍告訴了馬克，這是一名高速劍的劍士。他犀利的雙眼同樣讓人警覺，不過，從這雙眼睛之中，只看到了狂熱地崇拜。

　這是一位元第一次見到馬克地週邊人員，這是一個信使，“槍聲”地左右手，綽號“瘸子”。

　“康斯坦斯有什麼消息？”馬克背對著信使。“瘸子”微微行禮。隱匿在黑暗的陰影之中，安奈住欣喜和激動。說道，“頭兒讓我過來告訴大人，東南已經將黑暗騎士派遣了出去，目標可能是大荒原。”

　馬克微微皺眉，刀削斧砍地劍眉倒豎，頗有幾分威勢，他轉過身來，從手中變出一柄匕首，扔給了“瘸子”，說道，“這是對你的獎賞，告訴槍聲，這件事情不要跟下去了，我會另外派人行動。”

　“是，大人！謝謝大人！”

　“瘸子”興奮無比，他當然知道這是一柄附魔匕首，有了這柄匕首，他就可以參與“南方民族解放陣線”的核心會議，會得到“槍聲”的器重，並且很有可能讓他執行一些刺殺計畫。

　“瘸子”同樣是南方人，父親是帝國二等騎士，從屬於南方一個中等貴族，但是同樣死在了黑暗騎士的抓捕之下。他想要復仇，可惜勢單力薄，而這個時侯，聞名一時，刺殺老毒蛇可米特，並且打掉一隻左耳的“槍聲”來到了他的身邊，然後……一切就成為了順其自然。

　馬克眼神平靜，他現在已經在北方和南方同時擁有了不俗地勢力，北方現在不能再戰，他需要北方穩固現如今地勢力，在南方，他的最好想法，就是借斯巴達人以及東南七城邦之間地利害關係，然後一舉破壞南方政權的穩定，南北夾擊，以聯盟的實力，可以冒險打一場決定性的戰爭。

　但是戰爭不會太久，最多三個月，但是這三個月中，周邊的國家要安穩下來，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他需要將一切都算計到極致，所以，他決定使用黑暗中的手段，儘管，這是非常緩慢並且很難奏效的手段。

　“里昂.凱爾那群餘孽找到了槍聲？”馬克問道。

　“是，他們已經有所行動，只等我們的行動奏效之後，他們就準備發動政變！”“瘸子”眼神熱切地說道，“大人，您有什麼吩咐嗎？”

　馬克想了一想，看著“瘸子”，這個躲在黑暗中的劍士略顯自卑，他企怯懦地後退了兩步，馬克拋給他一支阿爾濟特供，然後說道，“不管怎麼說，活下來，才是真正的成功。但是，我不希望你們僅僅是為了活而活，因為，我不需要懦夫。”

　“瘸子”接過了煙，恭敬地收入了懷中，聽著馬克平淡的話語，頓時熱淚盈眶，居然有些哽咽，只是他沒有哭出來，默默地沉寂了一會兒，馬克揮了揮手，說道，“走吧。”

　“是，大人！”

　“瘸子”沉聲冷言，此刻竟然有了幾分堅強好自信，前後的變化判若兩人，或許幾個月前，這個傢伙還是懊喪頹廢的懦夫。即便是在阿克烈士旅中，他也僅僅是扮演著“槍聲”影子和傳聲筒的角色，但是現在，他確實覺得，自己的追求，不應該動搖。

　所謂無怨無悔，大抵如此。

　而此中誓言。僅復仇和感恩而已。

　現在沒有復仇的能力，那麼，感恩一下，則是身為人的一種本能。

　“媽的……老子現在越來越會裝逼了。”馬克低聲罵著自己，卻沒有發覺自己地雙眼何等的嚴肅和正義，這種和性格截然相反的神聖臉龐，或許……是一個笑話。

　屋子外皎月當空。宛如木梳的白月有著幾分朦朧，馬克耳朵豎的老高，低聲喝道：“誰？！！給老子出來！”

　大手一揮，一股狂風就是扇了出去，原本關閉的窗戶突然扇開，牆外是悄悄走來的斯嘉麗。

　“小姐。你不會是欲念難平。來我這裏尋求撫慰吧？”

　馬克頗為不舒服地說道。

　或許當初天真地斯嘉麗才會讓馬克覺得舒服。現在帶著濃重的金錢和利益，權力的意味讓馬克反感到了極點。其實。這個傢伙還是極為純粹的一個人，他是戰士。

　“伯爵難道對女士都是如此刻薄嗎？”

　斯嘉麗儘管才剛剛十八歲，臉上青澀的蘿莉模樣依然能夠激發大多數禽獸的獸欲，而成熟地身體，前凸後翹地完美身材，則是更加成為了眾多男人地夢中情人。

　在帝都的貴族***中，斯嘉麗地秘密綽號叫做“一手難以把握”。這個綽號的由來。恐怕大多數賤男都會會心一笑。那一對**絕對是男人的聖物，讓人難以自拔……

　只是。伯爵大人在女人的挑剔程度上，近乎無聊。只要長的不像墨菲斯，那麼關了燈都是一樣的。

　好吧，如果當初一路陪伴馬克的不是安德羅尼，或許這個公主殿下不會那麼幸運，成為伯爵大人地禁臠，然後再有那麼一小步，就會成為伯爵夫人。

　但是，現如今，這個稱呼依然沒有定性。至少，阿爾弗雷德爵士還沒有稱呼她為伯爵夫人。在瑪莎拉蒂家地女主人定下來之前，任何一個姑娘都有可能。

　馬克不會為了真性情而真的將安德羅尼擺上女主人地位置，儘管他的確很想那麼做，但是，他必須考慮到很多人的想法。首先是家族內部，自阿爾弗雷德爵士以下，大多數瑪莎拉蒂家族的家族武士和法師們不會看到一個破落公國的公主成為他們的女主人，這是褻瀆……在這些桀驁不馴的家族武士和法師眼中，一個帝國的公主，或許都比不上家主的一根頭髮絲。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是從哪一個時代灌輸進來的，已經不得而知，但是，沒人敢否認，這個家族的強大，真的太驚人了。完全隱匿在民間的家族奴僕，當他們突然冒出來的時候，即便是強大的傳統教派，也黯然敗退。甚至阿爾弗雷德爵士都沒有施展權力，傳統教派就不得不選擇了退讓，因為各大勢力非常清楚歷史是如何改寫的。

　刺激了這個家族的瘋子，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只能聽天由命了。

　原本很多人都以為光明神教必將一統宗教界，結果橫空出世一個法瑞爾，將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打成了稀巴爛，然後飄然而去，留下一堆的超階高手屍體，那種恐怖和霸道，完全超乎尋常，甚至在馬克法爾嶺的兩年，他面對老頭子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個老頭原來是這樣的拉風。

　現在，馬克所要做的事情，只是將這種家族個性，延續下去，當馬克成為家主之時，他或許還沒有意料到這種責任是何等的強大，但是現在……他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會關係到家族，民族，甚至是整個時代的走向。

　他左右了家族，於是左右了知道這個家族的所有勢力，於是左右了眾多帝國和王國，於是左右了眾多種族和民族，再於是……他用自己的方式，改寫歷史，譜寫歷史，甚至……讓歷史在他的殘暴蹂躪之下，哀怨承歡……

　“如果你還是兩年前的那種天真爛漫小姑娘，或許，我會很高興摟著你向其他的男人炫耀，但是現在……很抱歉，懷特家族需要的只是將你塞到我的被窩裏，至於你的死活……即便是你的爺爺，也未必真地在乎。”馬克手指指著斯嘉麗。似乎想到了什麼，“吉米他是個聰明的老頭兒，他很清楚我為什麼讓他做國防大臣這個位置，也很清楚我之所以超然於高層體系之外的原因。但是，他卻不知道，如果和我耍小聰明，結果會很遺憾……”

　馬克嘎啦嘎啦地扮著關節。笑了笑，略有不屑和蔑視，“我非常欣賞你們家族的魄力，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中，下對了賭注，我可以告訴你。可愛的小姐。如果當初吉米老劍聖他只要在四方會議時候說一個不字。整個懷特家族就會灰飛煙滅……”

　馬克微笑著說著這樣的話，讓斯嘉麗地眼神為之震驚。她驚訝於這個野蠻人的細緻，很顯然，懷特家族在當初帝都大混亂的時候，內部肯定有爭吵，但是不論怎樣，最終的結果卻是千人斬老妖怪力排眾議，四家結成同盟。共同進退。最後將貝斯家族和伊利達家族擊潰，成為北方的最大贏家。

　但是最後四家獲得的利益卻實在是天上地下。原本以為最起碼可以有否決權地吉米.懷特驚訝地發現，瓦波里家族和裏德家族似乎被牢牢地綁在了瑪莎拉蒂地三叉戟重型戰車上。老劍聖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在那一刻，馬克已經算計到了如果出現意外狀況地結果。

　結果確實很意外，查理三世居然被他的老婆殺了……

　但是，這還不是最意外地，最意外的事情是，他悲哀地發現，瑪莎拉蒂家族就像以前看到的那樣，他們隱藏在整個世界的背後，但是，卻強壯而有力。

　因而，比瓦波里家族緩慢一步的吉米立刻明白了現在的位置如何，他於是再三囑咐斯嘉麗.懷特：去成為馬克的女人吧……

　“整個過去有無數女人想要犧牲自己，成全家族，他們很想知道，成為我地女人，是不是真地會像安德羅尼那樣掌控政治，然後將二流家族一下子提升到一流家族？”馬克搖著頭，微笑了一下，“哈哈哈哈……這是非常完美的誘餌，似乎很多人都看到了安妮地風光，卡爾大公也似乎地位超然，崇高無比，但是，可愛的小姐，似乎你們沒有看到事情的背後……那是因為，卡爾家族自安德羅尼以後，再也沒有其餘有能力之人，匹茲堡公國，最後依然會成為我馬克的囊中之物，整個北方，同樣和這裏一樣，只有一個人的聲音，我的聲音！”

　這宛如宣言一般的話，震撼著斯嘉麗的內心，她忽然明白過來，在心中無奈地說道：爺爺，我們再次低估和小看了這個男人。

　但是，這不正是大多數人正在做的嗎？

　低估，然後以為高估了。然後依然低估，直到最後，那些失敗之人才會大吼：那個混蛋的極限到底是哪里

　套用一句異常惡俗的話：這個禽獸的極限在天空……

　遠在萬里海外的天空之城，氣氛異常的詭異，不同於馬克和斯嘉麗對話之間的壓倒性，龍皇陛下神色平靜地聽著神聖巨龍長老會中的爭吵。那些年齡超過萬年，階位已經超階的老巨龍，用貌似睿智的話吼道：“現在即便是我們發動人龍大戰，人類也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是嗎？如果你五十年前這麼說，我會很欣賞你的勇氣。”另外一個長老如此平靜地說道。

　五十年，在巨龍的漫長歲月中，這簡直就是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五十年前，卻是異常的讓人驚心動魄，那個男人的強大，那個家族的強大。仿佛是一個暴徒手執爆彈槍，然後槍頭頂著你的腦袋，冷冷地說道：“你動一下試試，婊子養的？”

　長老們忽然安靜了下來，的確，那是可怕的回憶。

　於是老傢伙們將目光看向了他們的皇帝陛下。

　龍皇的三個腦袋搖擺了一下，淡淡地說道，“我不會發動人龍戰爭的，因為我知道，我們必輸無疑……”

　滿場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