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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追魂》第32章
第十七章 威風八出

 李劍銘在與點蒼掌門謝宏志比劍之際,突地聽到一聲狂妄得意的大笑,接著公孫慧琴一聲驚叫裏,劉憶紅悶哼一聲已僕倒地上。

 李劍銘心裏一驚,連忙長劍一收,封住胸前,雙目視線立時轉向公孫慧琴立足之處。

 他一瞥之下,臉色倏然大變,驚叫聲道:“鐵甲怪,銀甲魔!”

 那知他驚叫未了,突地眼前白虹暴漲,冷森森的劍氣,直撲入鼻,輕嘯之聲,急銳無比的射將過來。

 他再也不能思索任何問題了,在這電光石火的刹那,長劍一引變招“星幕密密”,一道銀色光幕鬥然布出,護在他的身外。

 但聽“嗤嗤”兩聲裏,謝宏志劍刃跳高了兩寸,一個身子向前欺進子一步,他那劍上發出的劍氣,擊在對方劍幕之上,把李劍銘打得退後一步。

 李劍銘在倏見公孫慧琴遇險之際,心神一散,全身的內力未能凝聚起來,故而“星幕密密”這招,未及使得完滿,即碰上了對方的“後羿彎弓”。

 一時之間,手腕一顫,對方那兇狠的一擊已經擊在他的劍幕之上,頓時使他忍受不住,而退後了一步。

 謝宏志一招得手,心無旁驚,手腕一翻之際,長劍一斜,挽出一個劍花,白虹一頓之下,鬥然真切而下。

 他眉端一開,雙目精光暴射,得意地大喝道:“烈日炎炎,授首劍前——”

 李劍銘真氣未純而致被對方迫退一步,他心裏怒火立時熾起,悶哼一聲,硬生生將對方氣勁化開,立定了身子。

 他長劍一轉,正要化招為大六式中最厲害的“落星繽紛”之際,那知一個白色光圈閃爍之下,對方劍尖已經奇妙無比的封住了他的右臂。

 他再也想不到點蒼會有如此奇詭的劍招,心裏竟然一顫,腳下移轉之際,“天星步法”

 正要踏出——倏地一陣低沉的喝聲,好似要劃破他的耳鼓似的,自他耳邊響起,他那尚未後撤的右腿立時收了回來。

 敢情他已覺得他身體四周,已有十二枝尖銳的劍刃等著他,劍氣炎炎,竟而隱然有燃燒的感覺在他心裏產生。

 他急促地喘了口氣,不及多想,體內真氣一分,左手反掌一拍施出半招“趕狗入洞”,掌勁向外飛旋,他一個身子在急驟的轉動裏,躍身直上。

 但見一個銀色光幕,畢直的升高,直至四丈之上,方始一頓。

 他腳下一蹬,斜斜向外跨出二丈,輕飄飄的落在适才公孫慧琴存身之處。

 這些事情都是一刹那發生的,李劍銘身子方一落地,長劍一領,急嘯聲由,銀虹飛騰,直取那挾住公孫慧琴的鐵甲怪。

 他手中長劍方出,即見人影乍閃,金光爍爍裏,一聲粗擴的喝叫,夾在轟隆的洶湧氣勁裏傳來。

 那劈來的掌力,有若排山倒海似的重重的撞向他身上,沉猛之至。

 李劍銘劍勢既出,也不再收回,但見他低喝一聲,左掌翻處,也是劈出一道掌風,迎上前去,右劍斜翻,星芒數點,已經罩上鐵甲怪胸前三大要穴。

 但聽“嘭”地一聲悶響,他身子搖幌了一下,右手長劍已經探至鐵甲怪胸上,但聽“嗤”

 地一響極為難聽的聲音發出後,鐵甲怪那護身鐵甲已被切削開來,鮮血頓時迸出甲外,順著他的斷刃漏下。

 鐵甲怪原先仗持著自己身著之鐵甲為千年寒鐵所鑄,不懼任何兵刃,故而對方劍勢迅捷無比的電射來之際,他未及閃躲之下,乃遞出左手揮出一招“蜉蝣沉浮”,劈向李劍銘右臂。

 那知他招式方一遞出,尚未使得完全,便覺胸前一陣刺痛,護身鐵甲已被切開。

 他痛苦的狂叫一聲,左臂橫掄,那裝置在腕上的鐵鉤指向對方“徧曆穴”上,腳下輕移,已向後縮開半步。

 李劍銘長劍方待向前一探,眼看鐵甲怪即將授首劍下,在這間不容髮之際,背後掌風一響,一道渾厚無比的掌勁壓將下來,而鐵甲怪的左手鐵鉤也已探至自己手上——他冷笑一聲,手腕乍翻之際,銀虹一閃已將鐵甲怪約左手鐵鉤削下,但聽嗆地一聲裏,他的背心也結實的受了銀甲魔襲來的一掌。

 他身子幌動了一下,右手長劍平揮而出,“飛星暗渡”,銀光飛閃下,淩厲無比的劃向鐵甲怪面門。

 鐵甲怪慘叫一聲,鬚髮豎立,雙目盡赤,右臂一掄,已將公孫慧琴的身子擋住自己身前,迎向那襲來的耀眼劍虹。

 李劍銘長劍正要得手之際,突地眼見對方竟以公孫慧琴作為護身符,掃向自己劍口。

 頓時他心裏大驚,沉身坐馬,那飛射而出的一招“飛星暗渡”收將回來,橫胸斜置,腳下移動間,已退開五尺之外,站在那撲倒在地的劉憶紅身邊。

 鐵甲怪左手擋住胸前,狼狽非常的喘著氣,他心裏驚駭萬分,想不到落星追魂一別數月,功力更是增進許多,僅僅兩個劍式便已將自己鐵甲劃破,而那份輕功更是神奇無比,迅捷有若閃電,為平生所罕見……

 他雙目赤紅的望著李劍銘,心中念頭翻滾不已,倏地一聲狂野的慘噑自他身側傳來,他聽到二哥銀甲魔恐怖的吼道:“有毒!啊!毒……”

 他一聽之下大驚失色,連忙側目一看,頓時他為這情景震懾住了。

 敢情銀甲魔适才一招剛好拍中了李劍銘後背背心,他手掌一觸之下,一陣剌痛,頓時想到李劍銘身上穿有銅甲護身。

 故而一觸之下,立時自卸掌勁,收招護身,左掌一翻待要交擊攻敵。

 那知他真氣方一提起,突地一陣酸麻之痛,自他手掌向上蔓延,那李劍銘背心護身銅甲上的“蠍影螫毒”立時循著他的血液,很快地朝心臟流去。

 他拿起右掌一看,只見上面有幾個小孔,從裏面流出紫黑色的血液,一股黑氣迅速的向小臂升上,半截右臂立時變為墨黑,睡大得像冬瓜似的……

 他忍不住慘噑一聲,恐怖地喊了出來,豆大的汗珠,自他額頭湧現,流下他的下頷,漏落地上。

 他牙關咬緊,左手微顫,體內真氣全盤運起,阻止右臂血流上升,但是一種刺入骨髓的痛楚,使得他不由得呻吟出來。

 他左手神進懷裏,正想掏出師門護心神丹之際,一道白色劍芒,經天而起,急如電掣的向他身上罩來。

 此刻毒性已經上廷至大臂,而他驟遭此慘痛,心志未及平時,一時之間再也來不及閃開了。

 但見白虹閃處,血光崩現,銀甲魔一條右臂齊肩斷下,痛得他慘叫一聲,全身一陣顫動,腳下一軟,已經跌倒地上。

 光影斂處,謝宏志手特長劍,雙眉斜軒的望著銀甲魔一眼,他說道:“這‘蠍影螯毒’天下無藥可救,你還不快斬斷手臂,難道你真不要性命了?”他冷哼一聲,臉罩寒霜的喝道:“姓李的,想不到你竟也是個弄毒的名家,哈哈!我謝宏志可碰到了真正的天下之雄了!”他話裏滿是諷刺之意,語氣陰森之至。

 李劍銘見到公孫慧琴閉住雙目,氣息急驟的被鐵甲怪挾持在臂中,她的咽部正好被那尖銳的鐵鉤碰住,跟看只要鐵甲怪一動,她就得立時死去。

 因而他心裏異常驚駭,投鼠忌器,根本不敢動一動,生恐鐵甲怪手腕一沉,而致於使得他遺恨萬年。

 然而想不到他正在心憂非常之際,謝宏志竟又諷刺他用毒,頓時怒火上揚,殺氣遍罩眉心,他慘厲地一笑,冷峭地道:“哈哈!好說!我姓李的也正要想知道你倒底憑仗著什麼?”

 他此刻有若嶽峙淵立似的豪壯異常的望著謝宏志,但他已悄悄的運出“兩心神功”,暗自提起真氣,運出“赤霞神掌”覷住鐵甲怪,預備一有空隙即出手救人。

 鐵甲怪那粗獷的模樣,此刻因為胸腹傷口的血浪流出,看來更是兇狠,那鮮紅的血痕也染上了公孫慧琴的身上。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跌坐在地,正在敷藥韻銀甲魔,他臉上閃過一絲難過的神色,而後,他的視線投射在懷中的公孫慧琴臉上。

 他慘忍地冷笑一下後,忍不住的也為她那嬌美麗豔的容貌而皺了皺眉,他啞聲道:“落星追魂,你只要敢亂動一下,那麼這個妞兒就活不成了——”

 他看到了李劍銘半邊瞼色,已經變為紅色,滿臉的震怒之容,心中不由得怦怦一跳,右手鐵鉤已經扣住公孫慧琴喉上。

 他又看到了李劍銘眼中露出的無可奈何的猶疑神色,於是他得意的環視了一下穀內。

 此刻谷中的丐幫弟子,全都靜謐的不再發出一言,而那在搏鬥中的老叫化和一劍震天南張克英等,也都停手看著這邊。

 鐵甲怪冷哼一聲,左腕一抬胸部,一道紅色光彩鬥然跳出,“嗆”地一聲,落在地上。

 眾人只見那平置地上的是一塊寬有數寸的銅牌,一條張牙舞爪的紅色娛蚣盤距在銅牌之上,形象甚是駭人。

 老叫化還未開口,金玉雙環袁信驚呼道:“天娛令!”

 鐵甲怪嘿嘿數聲冷笑,他看見眾人臉上的驚懼之容,哼了一聲道:“見令有若見人,如有藐視此令者,即與天娛宮作對,河套煞君必將令之粉身碎骨——”

 李劍銘一聽,哼了聲,緩緩踏前一步,提起右足便待踏上天娛令。

 鐵甲怪心知只要落星追魂一腳踏下,則任是天娛令為純銅聽鑄,也將變成爛銅,故而他大喝一聲道:“你不要她的命了?”

 李劍銘身子一顫,猶疑地頓了一頓,便又緩緩的退了一步,他臉孔漲得通紅,雙眉倒豎,眼中儘是悲憤之色,然又無可奈何。

 鐵甲怪見到自己這話果然生效,他說道:“半月之內,家師河套煞君將至江南行宮,你若能及時趕到,自然會將這個小姐交與給你,否則的話,嘿嘿……”

 李劍銘咬了咬牙道:“半月之內,我必定會去,但你且告訴我那江南行宮是在何處?”

 他話音一完,銀甲魔冷森森的道:“錢塘之濱,西子之旁,你去到便知,現在何需多問?”

 他此刻右臂齊肩而斷,血液已經止住,不再流出,但是臉色慘白得可怕,那高大魁梧的身子,此刻半彎著腰,看來更是龐大。

 他怨毒地望了李劍銘一眼,對鐵甲怪喝道:“走罷!”話聲裏,他一瞥臥在地上被點住穴道的劉億紅,單臂一伸,已挾起劉憶紅,一說完,兩人便躍身翻出崖外,大步跨走,騰身離去。

 李劍銘憤然的望著地上的天娛令,又看了看驚駭住的老叫化,以及丐幫的長老,他冷哼一聲,制劍一劈,銀光閃處,天娛令劈為兩片。

 他頓了頓足,便待翻身追去,那知他身子剛剛一動,便聽謝宏志譏諷地道:“嘿嘿!落星追魂天下之雄,竟也不能保護自己的愛人,任她被人劫走!”

 他說到此地,話聲一變,厲聲道:“李劍銘你想如此就一走了之?嘿!有這麼簡單?見過勝負再走!”

 張克英和袁信想不到謝宏志會不顧公孫慧琴的生死,而一直在與落星追魂挑戰,故而異口同聲地叫道:“掌門人你……”

 謝宏志此刻心裏忌妬之念頭,使得他理智泯減了,他一聽師侄叫他,便知下面要說些什麼話,故而大喝一聲,喝住了張克英與袁信的話。

 金玉雙環袁信臉色一變,望了下張克英,憤然道:“你不去我去。”他頓了頓腳,便一收雙環,頭也不回的躍出穀外,飛身追去。

 張克英做夢也想不到謝宏志會變成如此沒有人性,只顧著和落星追魂此劍,而真的不顧及公孫慧琴和劉億紅的生死,他囁躡地道:“掌門人……”

 謝宏志豎眉瞪眼,冷哼了一聲,他看到了李劍銘眼中的痛苦,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愉快,使得他不及深思了。

 他長劍一斜,獨門絕藝“射日劍法”的起手勢使出,眥著牙狠聲道:“姓李的,心痛吧!

 哈哈……”

 “哈哈!謝宏志,你這般狹窄的心胸,還能做一代宗師?你這掌門人白做了,天下都將恥笑於你,來來來!我老叫化不自量力的倒要看看你姓謝的憑著什麼……”飄渺酒丐剛才乍見天娛令,一時楞在一旁,武林中盛傳著的天娛宮的狠辣手段,倒區使得他不敢驟然妄動,而致使得丐幫遭到危難,此時他眼見謝宏志口出狂言,再也忍耐不住了,遂說出這番話來。

 老叫化望了下那在沉思中的李劍銘,聳聳肩,也想不到為什麼李劍銘會在此時深思起來。

 他一帶綠竹杖緩緩的向前跨出兩步,擺開架式,“叫化打狗”,凝神望著謝宏志,收起那副嬉笑的面孔來。

 謝宏志兩道長眉一皺,也想不到為何李劍銘會在此時沉思起來,他鄙夷的望了老叫化一下,冷聲道:“我找的是落星追魂,你難道真要來送死?”

 老叫化仰天大笑道:“我老叫化正是嫌命長呢,我慈悲的謝大掌門,謝公子,求你償一劍給我吧!”他那鼠眼眨了幾下,滿臉哀求之容。倏然裂開了兩片厚嘴唇,露出了幾顆黃板牙!

 低聲道:“你先吃我一招‘餓狗吃屎’吧!”

 話聲未了,他弓身一躍,竹杖一抖,詭絕異常的探杖出招,但見綠影數溜,分擊而出,往謝宏士身上打去。

 謝宏志朗笑一聲,移步側身,長劍一翻,劍尖剔處,已將對方來勢封住,他前踏兩步,左手劍訣揚起,點向老叫化“天池穴”上,手肘曲擊,撞向對方臂上“曲池穴”,招式奇絕異常。

 老叫化哇呀呀的怪叫一聲,手臂抖處,在空中翻了個筋斗,頭部往胯下倒翻鑽出,竹杖掄擺之間,綠影幢幢將對方攻來之招擋出外門。

 他大喝道:“狗急跳牆——”

 喝聲之中,空中綠影頓斂,急銳的嘯聲反挑而出,杖尾直擊對方“承漿穴”,去勢急驟無比。

 謝宏志想不到對方招式如此怪異,故而一連三式俱都落空,不及思忖之間,他身子一沉,目射精光,大喝道:“恩澤廣被——”

 劍芒暴漲,虹影碧落,吞吐不定的劍刃幻化成無數柄的劍,層層擊至,罩定老叫化。

 飄渺酒丐身子方一落地,兩眼即失對方所在,冷森森的劍芒,耀眼生花,使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他曲身提起右足,竹杖一交一替之際“趕狗入洞”絕招使出,一層層的氣勁向外飛出,綠杖護住他全身,滴溜溜的像陀螺似的轉了幾圈。

 謝宏志認出老叫化這招正是剛才李劍銘脫身自己劍網的一招,他冷笑一聲,手上真力一加,運足功勁射將出去。

 但聽怪叫兩聲,老叫化手上一松,竹杖被劍刃擊中,那劍上傳來的如山真力使得他握持不住,竹杖立時脫手飛去,而他也倒跌出六尺之外,僕倒地上。

 謝宏志劍勢一頓,還未及收招,便聽一聲長嘯,眼前銀芒閃爍,無數的劍影交切而下,淩厲無比的罩住他的身子。

 他此時不及出招,驚懼之下,一連退出半丈之外,方始脫開那淩厲的劍網之內。

 他一橫長劍斜置胸前,心中驚駁方定,張眼一看,見到正是李劍銘斷刃出手,他正要說話之際,突地覺得頂心一涼,一蓬頭髮颯然落了下來。

 李劍銘冷哼一聲道:“今日若非看在你對慧琴尚有救助之恩,則我將令你濺血五步之內,削去你發,以懲你自大之……”

 他話還沒說完,謝宏志羞得滿臉通紅,面色瞬即的轉變了一下,怒喝一聲,飛身躍起,也不管披頭散髮,長劍一揮“九曲箭剔”,連人帶劍化為一道白虹,電掣雲馳似的,閃爍著耀眼的光華飛射而來。

 李劍銘一見對方劍影騰空,也是長嘯一聲,飛身躍起,銀光朵朵,劍影片片,交織了一大幅劍網,迎上前去,這正是小六式中的“星幕密密”。

 電光石火的刹那,數聲“噗噗”,兩道劍虹交擊在空中,雙劍一陣跳動,人影分了開來。

 李劍銘輕功絕妙,身形即將墜落之際,吸了半口氣,體內真氣流轉,在空中旋轉了兩匝,美妙無比的拔高二丈。

 他引吭長嘯,在空中俯衝而下,星芒倒灑,劍影繽紛往墜落地上的謝宏志擊去。

 謝宏志在空中之際,長劍與李劍銘接觸之下,頓時手腕一沉,真氣立時一泄,再也提不起來了,立時落在地上。

 他雙足“繃”地一聲跌落地上,即見長劍崩裂了數道缺口,驚駭之下,不由得抬頭一望,即見到落星追魂在空中轉了兩匝。

 他震撼異常的驚叫道:“雲龍……”

 那知他話還未說完,李劍銘已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從空瀉下,驚虹千條,急嘯聲聲,氣勢雄渾之至。

 他牙關一咬,“射日劍法”中的威力極強的二大絕招使出,他大喝道:“斜陽耀耀——”

 只見他劍尖連連剌出六招,正反奇絕,虛幻無比的攻將出去,剌耳的劍氣有如風雷進發,舒卷而上。

 李劍銘身在當空,驀然見此威勢,心中也不由得一驚,心裏電光石火的閃過一個念頭。

 他劍刃一引,將那招“星幕密密”收了回來,反手一揮,笨拙無比的直沖而下,生像似要送死似的,而撞上對方所密佈的劍圈。

 無數的驚叫自丐幫弟子口中傳出,敢情他們原先還看不出李劍銘的身形,只能見到一道銀色創芒,飛翱於空際,而這時卻見到李劍銘單劍向下,直墜入那一圈白色的劍網裏,故而禁不住大驚呼叫出來。

 刹那之間,李劍銘直沖而下,但聽“擦擦”二響,那無邊漫漫的白色劍網卻被擊開一個大洞,李劍銘腳一落地,斷劍一翻,劍尖跳起,直指對方胸前“幽門”大穴,而劍圈所罩的,卻是對方“通谷”“商曲”“陰都”三穴,招式奇絕無比。

 謝宏志記得很是清晰,當初他自師門學得“射日劍法”之際,逝去的師尊曾告訴過他,這裏面威力最是浩大的一招是“斜陽無光”,而花樣最繁的卻是這招“斜陽耀耀”。

 因為這裏面一共六六三十六劍,沒有一劍是實招,全是虛招,但是天下之內,都無人識得其中的奧秘,而致被迷惑住了,以致於受制而終在招式一了之際,反為自己兵刃所傷。

 若是敵人能夠看出這裏面的虛實,則功力必勝過自己,而“射日劍法”也終將無法取勝,然而這種機會太少了,因為三百年以來,自射日劍法開始創招至今,無人得破。

 這時他親見李劍銘單劍俯衝而下,臉上竟帶著微笑,彷佛已知其中奧秘,故而心裏大驚,但是尚未及念頭轉換之際,手由長劍已被削斷一截,整個招式都已被封。

 他駭然失色,怒喝一聲,反手倒迎手中劍刃,劍板朝外,古樸無比的發出“斜陽無光”

 這招。

 他腳下移轉之下,李劍銘渾身三十六大穴全被招呼上了,招式的是厲害。

 李劍銘乍見對方使招,想不到天下會有如此的劍招,蓋練劍者一般之劍術,都是劍鋒朝外方能傷敵,但想不到還有用劍刃向內,劍柄克敵者,這豈非是自殺嗎?

 不過就在他一愕之際,胸前銅甲已為對方劍柄撞上,噗噗兩聲裏,那滑溜奇妙的劍柄,已往他“眉心穴”點來——他嘿地一聲,再也不加思索,小六式中無敵三招“落落霄漢”發出。

 劍勢一展,風雷大作,銀虹開闔之間,已將謝宏志身形圈住。

 “呀!”一聲慘厲的叫聲裏,四截刃在銀色劍圈外幌了一幌,便消失影子。

 劍芒一縮,李劍銘握劍手中,那枝斷劍的尖刃上,粘著四截被削斷的殘刃,他緊抿著嘴,皺起眉頭望著劍柄的尖端。

 而謝宏志卻右手捫住左肩,在那上面一道長長的血痕,從那破裂的衣衫上滲出血絲,他的散亂的發絲,斜垂在他臉龐上,遮去他大半邊瞼。

 但從發絲後射出的憤怒的眼光,卻是那樣恐怖,令人心悸……

 張克英躍上來焦急地喊道:“掌門人……”

 謝宏志左手一揮,粗聲喝道:“走開!”

 此刻他的臉上肌肉在抽搐著,雪白的牙齒咬得嗞嗞作響,他緩緩的跨前一步——李劍銘右手一抖,劍刃上粘著的殘刃落在地上,他兩眼凝視著即有如受傷了的野獸似的謝宏志,心裏也不知道感觸到些什麼。

 但他知道他不單是傷了謝宏志的身體,而且深深的刺傷了對方的心,這種滋味,他以前是曾經領略過的……

 謝宏志彷佛沉重異常的跨前了兩步,他喘了口氣,雙袖一合,倏地大喝一聲,推出一股氣功。

 李劍銘頓時覺得空氣中揚溢出一股炎燥之氣,彷佛火團飛近似的,炙人心顫。

 他哼了半聲,左手揚起,但見他掌心一團紅色光印,晶瑩流轉,紅光射出……

 他雙目大張,左掌緩緩推出,一蓬翻滾的勁氣,彌空漫起,舒卷而去——“蓬”兩股剛勁無比的氣勁互相擊撞著,發出了賽似悶雷的聲音,刹時雪水飛濺,冰揚起…

 李劍銘搖幌了一下身子,退後了一步,他半邊臉上的紅色,變得更加濃了,而手掌微顫之際,仍然晶瑩流轉,紅光四射。

 在翻飛起的碎冰後,謝宏志皺起眉頭,臉上一片蒼白,雙手顫抖的捫住腹部,他急驟的喘了兩口氣,忍不住一張開口,吐出一口鮮血。

 他嘶啞著聲音,說道:“明年深秋,華山論劍時我再領教你的手段。”

 李劍銘嚴肅地點了點頭,左邊臉色漸轉為白,他緩緩放下左掌,將斷劍插回劍鞘內,默然的望著面前的點蒼掌門。

 謝宏志回頭望了下張克英,又看看那四截斷刃,默默的走出穀內,他雖是落敗,那背影看來仍是那樣堅定,因為他的步子是堅定的……

 李劍銘望著他們兩人的影子消失在崖壁外,搖了搖頭,懊喪似的歎了口氣。

 他還沒有回過身來,只聽穀內一片歡呼道:“落星追魂,天下之雄—一”

 他那一絲歎息,此刻又被這歡呼將豪氣激發,他帶著微笑的臉龐,此刻顯得更是俊逸。

 他對老叫化這:“幫主!你還好吧!”

 老叫化摸不摸頷下的糟鬍子,掀動一下紅鼻子道:“還好!只不過屁股摔成兩瓣而已!”

 他幌了幌腦袋,高聲喊道:“丐幫弟子們,喝酒去,李長老請客——”

 “荷”喜極的歡呼聲,又重新響起,李劍銘搖了搖頭,笑著道:“幫主!你這記竹杠可敲得我不輕。”

 老叫化哈哈道:“我曉得你荷包裏有銀子,這有什麼關係,我現在正在為昨天的半付燒餅油條倒胃呢!”

 李劍銘皺了皺眉道:“我現在要趕去……”

 老叫化一聽,嚷道:“啊呀!你又想賴皮了,走!我們吃完一餐酒後,再作打算吧!”

 他頓了頓,咽了一口唾沫道:“我立刻令本幫弟子替你查明那江南行宮的虛實,以及位置……”

 李劍銘道:“那麼我們十四天后的正午在杭州見面吧!”

 老叫化點了點頭喜道:“那天正好是年三十晚,看來我又有得吃一餐了。”

 李劍銘道:“當然羅!那還少得了你嗎?”

 說完,他們一同跟著那些向穀外走去的丐幫弟子前進,緩緩走出這穀中……

 ※※※清晨。

 大地還在沉睡著,沒有醒過來。

 枯乾的樹枝上,掛著一串串的冰柱,結冰的大地上,又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空氣中清涼的氣息在緩緩的流動著……

 那濃濃的白霧,籠罩著這個寂靜的空間,氤氳四布,晨風吹不散,冬陽透不過。

 整個的宇宙,彷佛都已變為白霧,茫茫的,濛濛的,靜靜的……

 峨嵋山剛剛眯開了限,抬起頭起望瞭望天空厚厚的烏雲,他皺上了眉,煩惱地歎了口氣……

 第一響鐘聲,從金頂傳出。

 “當——”悠長的一響。

 “當——”哀傷的一響。

 清越的鐘聲,帶著矯健的翅膀,飛出老遠……

 鐘聲迥蕩在山林間,縈繞在白霧的懷抱裏,又飛到那遠遠的山谷……

 霧,厚厚的,沒有散去,沒有變淡,還是那樣茫茫的……

 驀地——白霧一陣翻滾,被擊穿一個大洞,紛紛向四外飛散開去……

 霧中,一個人影穿了出來,站在洞裏。

 他重重的呼了兩口氣,用袍袖擦了擦額頭的汗。

 他抬起頭來望著那霧裏朦朧的黑影,沉重地感慨道:“倒底峨嵋山近了,啊!現在該是什麼時分了呢?我一連趕了五天五晚的路,幾乎連日子都忘記了,雪紅好像就在今天剃發吧!……”

 他說到這裏,恨恨的哼了一聲,沉聲道:“峨嵋山!你若是如此無情的給予她這種命運,那我將要用鮮血重洗它,我!李劍銘如此發誓。”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堅決的毅力,他自信自己能夠如此的做,但他頓了頓,歎了口氣道:“但願我不致於那樣,因為我手上的血太多了,我不願再染上更多的血腥……”

 他吸了兩口氣,忖道:“我經過五日五夜的不眠不休,身體雖是還吃得消,但是真氣已消耗太多了,若不再補充的話,等下萬一發生拼鬥,我怎能夠全身而退呢?”

 於是他盤膝坐在地上,緩緩的吸著空氣,運起功來。

 那被他掌力擊穿的大洞,此時又漸漸彌合起來,翻翻滾滾的白霧,一會兒便又把他罩在裏面。

 大地仍然靜寂,偶而一響鐘聲,遠遠的自金頂上的廟宇傳來……

 李劍銘待至體內真氣緩緩的流通兩周天后,便霍然的站了起來。

 他此時已將數日來的疲憊,俱都消失無遺,那數日前大破三大陣的情景,又渾上他的腦際。

 他劍眉一軒,忖道:“倒底師門的無敵三招蓋絕天下,我劍招才出,便已將那點蒼掌門的那招威力大得嚇人的“斜陽無光”破去,哈哈!落星追魂,天下之雄。

 “看那少林的老和尚一副哭喪瞼,我就好笑起來,但是……”他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但是我雖是天下之雄,卻不能保護我所愛的人,真想不列河套煞君的天娛令會有那麼大的威勢,使得丐幫幫主都嚇得猶疑不決,而致讓他安然而去。”

 “唉!這只怪那混帳點蒼掌門,他一直死纏著我,我若不是使出無敵三招,將他剌傷,也真脫身不得。”

 “但是就那樣,慧琴姐被他們擄走了,哼!半月之內,竟敢約了我半月之內至杭州那行宮裏去。我李劍銘此去若不把他那江南行宮化為灰上,枉為清虛門掌門,天下之雄的落星追魂!”

 他右手緊緊地握了握肋下的長劍劍柄,長嘯一聲便雙袖一展,飛騰而起。

 在霧中,他雙目如電,閃爍出亮光,一個身子猶如星瀉電閃,飛奔而去。

 兩個起落間,他已開始登上峨嵋山腳。

 他雙袖向後揮舞間,一個身子急彈而出,飛出七丈之後,僅只腳尖點在樹枝頂顛,便又飛躍而起,速度驚人之至。

 就在他已躍到山腰時,突地一陣急驟的鐘聲,從金頂傳來,連續不斷的慘叫聲,劃破了這寧靜的空氣,迥蕩在山裏。

 他心裏不由一驚,忖道:“啊!峨嵋山若非發生什麼事故不成,難道竟有人敢來峨嵋山搗亂?……”敢情他以為只有他才能獨身直上峨嵋,單劍震懾天下,別的人都不敢到峨嵋山似的。

 他長吸口氣,體內真氣洶湧不已,整個身子更加速的直飛而上。

 突地——一陣慘噑自他頭頂傳來,呼呼風聲一響,一個龐大的人影,急墜而下。

 李劍銘已經越過這個山坳,聽到這聲慘叫,他趕忙一看,見到一個人體,自高高的崖上急速無比的墜落下來。

 他嘿地一聲,腦中念頭電光石火的一轉,他那一個快捷如電的身子,飆然一頓,硬生生的側過身來。

 他雙手往地下飛快的一拍,身子急彈而起,有似脫弦之箭,迎上那墜下的人影躍去。

 他嘿地一下,吐氣開聲,劍眉軒起,右手一拂,一股氣勁擊了出去,把那墜下的人的瀉下之勢緩了一綏。

 他右袖一揚,飛卷而上,在空中已將那人托住。

 他剛一接住那人,手裏一沉,自己立即墜了下去,他低頭一看,只見底下是一個深愈千仞的崖谷,怪石嶙嶙間,有一條細若銀帶的流水尚在緹緩流動。

 他哼了一聲,雙目俱張,鬚髮倏然立起,全身灰袍隆然鼓起……

 他體內真氣急速無比的運行一周,腳下達連踹動了幾下,左手揮出一個圓滿的半弧。

 頓時,他的身子朝著右邊轉了半圈,斜斜的滑上了山脊上。

 他站定了之後,呼了口氣,頭上豎起的黑髮,也都立時軟了下來,那鼓起的衫袍立時又平貼在身上。

 他低頭一看脅下那被自己救起的人,驚呼道:“啊!這不是法穎嗎?他怎麼這樣?……”

 敢情他所看到的是一個雙目緊閉,臉上烏黑的中年和尚,那正是他數月前上峨嵋時,在“金剛寺”所碰到的主持法穎。

 此時他臉上一片烏黑,嘴角掛著一條長長的血跡,呼吸微弱得很。

 李劍銘心裏驚忖道:“啊!他這是中了毒後,又受了對方掌力的重擊,所以方會如此!”

 於是他盤膝坐下,右手貼緊法穎的背心“命門穴”上,體內真氣傳了過去。

 他眉頭一皺,歎了口氣,忖道:“他心脈已斷,全身的經脈也都被毒氣所侵,而至腐蝕,看來已經無可救藥了,我現在保存他最後一口氣,問問他……”

 於是他真氣又從掌心傳了過去,護住法穎心頭的最後一絲生機,他右手飛快的在法穎身上點了幾個穴道,而又在對方頂門輕輕一拍。

 法穎“啊”地一聲,緩緩的張開了眼睛,他喘了兩口氣,眼光無神的望了下李劍銘,他低低的道:“這是那裏!我已經死了?……”

 李劍銘問道:“你沒有死!這是峨嵋山!告訴我是誰傷了你——”

 他才說到這裏,法穎突地瞼上肌肉一陣抽搐,眼光裏一片恐懼之色,他顫聲道:“落星追魂!你是落星追魂!”

 李劍銘點點頭柔聲道:“我是的,但你不必怕,你告訴我是誰傷了你,劉雪紅好嗎?她剃渡了沒有?”

 法穎眼角湧出一滴淚珠,他說道:“五毒門!是五毒門到我們山上來了……”

 李劍銘驚詫問道:“是五毒門?”

 他話聲一落,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自他身後大約五丈之處響起:“嘿嘿!正是五毒門,小子!

 你多管閒事,今天沒命了。”

 李劍銘聞言,嘴裏微哂一聲,臉上煞氣頓時佈滿,他連頭都沒回一下,又問道:“法穎告訴我!雪紅怎樣了……”

 法穎啞聲道:“她很好,她在金頂萬佛寺裏。”

 他嘴唇蠕動了一下道:“大俠請看在劉師妹面上,替敝派消弭此一大劫,將五毒門趕走——”他眼光中充滿了祈求之意,淚水盈盈的在眼眶之中,呼吸愈來愈急促了。

 李劍銘兩眼注視著法穎的眼睛,他從裏面看到了一個善良的靈魂,看到了那哀求的意思。

 他牙根咬動了一下,抿緊了嘴,驀地他嘿地一聲,身子毫不幌動的,左手向後一揮——。

 “啊”一聲悠長的慘叫聲,自他身後傳出,接著一個人體墜地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劍銘冷哼一聲,他望若那臉上隱隱含笑的法穎,心中無數個思緒轉了幾次,他此刻已可覺察到對方已將不行了。

 他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好!”

 法穎嘴角牽動了一蔔,喃喃的念了聲:“阿彌陀佛。”

 在念佛聲中,法穎閉上了眼睛,停止呼吸了。

 李劍銘放下法穎的屍體,飛快的站了起來。

 他望瞭望那撲倒在六丈外一個全身墨黑衣衫的屍體,重重的哼了一聲。

 他右手一幌,一陣龍吟之聲裏,只見一道銀色光芒閃爍而起,星芒無數飛灑而出,他沉聲道:“殺!”

 他長嘯一聲,獨門“流星飛逝”的絕頂輕功使出,但見一道銀虹,經天而起,裹著一個淡淡的人影,飛騰直上。

 嘯聲尚還振盪在山間,那道銀虹已經穿過濃密的山林,直飛上那道峭直的崖壁上。

 遠處山顛的鐘聲已停,吼叫之聲,夾雜著痛苦的慘叫聲和得意的笑聲,自山頂傳來。

 金頂,又一次破鮮血遍灑……

 李劍銘隨身躍上崖頂之際,已見到“金剛寺”前的廣坪上倒了十多具和尚的屍體,紫黑色的血液流在地上,看來使人心驚肉跳。

 他視線略為掃了兩下,便揉身直上,身形搖幌開,已躍上“金剛寺”屋頂,他覷准了那慘叫傳來之處,獨門“流星飛逝”輕功展開,輕妙無比的飛騰上那大片的竹林尖頂,踏著竹葉飛步越走。

 僅僅刹那間功夫,他伊已經到了一大片廣場之前,他站在竹林邊,看到廣場上密密集集的聚合著無數的毒蛇,圍成一個大圈子,將十幾個和尚圍在裏面,而地上卻躺了數十具屍首。

 此時那些和尚似是因毫無防備而被圍起來的,手中全都沒有絲毫兵器,每個人背靠著背,圍成兩層,豎掌凝望著那些吐著血紅的信子的毒蛇。

 李劍銘一見那些和尚的圈子裏,盤坐著一個灰色眉毛,花白鬍子,滿臉灰色的老和尚,看來好像是中了毒,此刻正在運功驅毒,正在緊張之際,故而被護持在中間。

 他眼神遠逾常人,此刻已很清晰的看出那老和尚的面貌了,他咦了一聲,忖道:“這不是那慈悲羅漢靜幻大師嗎?他最疼愛雪紅了,看來他是被毒蛇所傷……”

 他正要飛身躍前殺死那些毒蛇,但見那高大的廂內,此刻躍出了三個黑衫的大漢,其中一個瞪著眼大聲道:“靜幻禿顱,你還不把五毒令符交出?難道你真個不要命了?”

 他狂妄無比的冷笑聲道:“你若沒有本門獨門解藥,再也不會好的,掌門人此刻已在金頂找靜虛老禿顱算賬,諒他也不敢多吭氣,我看你還是說出‘五毒令符’的下落吧!”

 這時那左首的一個粗眉大眼的漢子,見到那些和尚沒有絲毫反應,不由得大怒起來,他大喝道:“吠!你們這些禿顱真的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且看我的百蛇大陣!”

 他話音一了,撮口一個惚哨,嘴裏怪聲怪氣的叫了兩聲,但聽“嗤嗤”之聲大作,蛇群一陣騷動,千頭鑽動,爭先恐後的伸著舌頭向前遊去。

 大喝聲中,那些和尚一齊翻掌劈出,將那些遊到近處的毒蛇打翻,手腳翻飛之際,那當先遊至的毒蛇被打死不少,但是蛇陣仍然瘋狂的往前鑽動……

 驀然——一聲長嘯,搖曳得竹林都簌簌作響,在嘯聲裏,銀虹一道,經天而起,電掣般的飛出六丈、落在蛇群之中。

 銀芒翻滾,舒卷躍騰之中,萬點銀光灑出,接著就是血液四濺,殘骸被掄開丈外,往四處落去。

 這三個大漢乍見如此驚人的威勢,嚇得楞住了,奸半響回過神來,齊都大喝道:“那個小子敢……”

 他們話音未落,銀虹倒瀉而來,直把他們嚇得雙掌一交,趕忙退後一步,凝神拒敵。

 豈知那道銀虹倏然在他們面前一頓,光影斂處,現在一個英俊的白衣青年來。

 李劍銘豎雙眉,一臉怒容,問道:“你們是五毒門的?”

 三個漢子面面相覷了一下,當中那人應聲道:“正是!我們乃五毒門,少俠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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