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II-2)
"喂,佐騰,大一清早在這裏吵嚷什麼!"
"哦,對不起."
剛好被來開早會的班主任逮著個正著,佐騰慌忙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在他的周圍,傳出一些竊竊私的聲音:
"為什麼要叫夏娜?"
"誰知道?不過聽起來也蠻不錯的."
總之,首先把這個名字宣佈出來,讓它留在哪怕只是幾個人的記憶中也好.只要實際上跟她有深交的悠二和佐騰等人繼續使用下去,其他的同學遲早也會習慣的.所以的外號就是這麼得來.
在那個短暫的騷動中,夏娜被佐騰拍了一下肩膀的時候,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雖說對方沒有任何殺氣,但畢竟是被人家冷不防地碰到了自己的身體.
但是,她什麼反映也沒有.
她在心裏覺得,只是這樣子的話沒什麼大不了.
身為火霧戰士"炎發灼眼的殺手"的她,居然會這樣想.
(要是以前的話,至少會把佐騰啟作拋飛出去,而周圍的喧囂聲也會隨之嘎然而之吧.)
她察覺到這裏面前後的差異,她把臉板了起來.
"夏娜?"
(嗯....?)
當她在次被吉田呼喚而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其他得人心都一起注視著自己.大家都一言不發,僅僅用表情表達著"希望你一起來"的意思.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了.
反正決定勸又不在自己手裏,也並非自己說不去這個復習會就會告吹,你們自己決定不就好了...她在這樣想的同時,另一方面也考慮到他們這些少男少女是一種對"大家一起"種行為感到快樂的生物.
(的確,我也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緒方對自己做著合掌的姿勢,她記得這是表示"求你"的動作.
池沒有表現出任何感情,而佐騰就一臉期待,田中則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等待著自己的回答.
吉天則從正面看著自己.眼神裏沒有了以前那中氣勢和對抗心.只是把自己當作一個普通朋友來看待.
明明是水火不容"敵人"啊..
(如果她是討厭的傢伙....我就可以帶走悠二,馬上就離開這裏了啊...)
為了逃離這種痛苦,她不由得把視線轉向身旁的人.在這樣做之後,她馬上又對自己這個舉動感到一絲厭惡.好像是在以來比人,或是在看別人得臉色似的,感覺很不舒服.
而察覺到自己視線的悠二馬上問到:
"怎麼樣?"
最近的悠二,在多餘的方向感覺特別敏銳,越來越討人厭了.
"....."
不過當然,並不是真的討厭他.
"....我....不知道那是怎樣的."
"只要教別人不懂的問題就行了嘛."
悠二對她進行早晚的鍛煉心存感激,於是馬上回應道.
緒方似乎急著讓"全員參加"變成既成事實似的大聲問道:
"總之就這樣子定了吧?"
"定了定了!這下有"眼鏡怪人"給我們助陣了."
"啊"
佐騰搭著田中的肩膀,把他看成是同病相憐的同志般搖晃著.
池只是苦笑了一下,向著對面的少女,掩飾著自己複雜的感情說道:
"你這小子說得真輕鬆啊.不過,有吉田同學在,應該也不成問題吧"
"嗯....在我能力範圍內的話..."
看到她那麼謙虛地回答的悠二,心想:
(那樣的話,幾乎全部都沒問題了.)
他一邊這樣想,一邊問道:
"搞復習會好是好,但在哪里集合呢."
"當然是佐騰家裏喇,屋子又大又沒有其他人住,還可以做飯.!"
從初中開始就跟佐騰和田中認識的緒方理所當然地說道.
禦崎這座城市,以大河,真南川為界劃分為西側和東側,這兩個區域是以各自的方式相繼發達起來.
"只需要把家空出來一小段時間就行了.求求你啦,馬玖琳小姐."
"我才不幹呢!你之前不是說"你喜歡怎麼住都沒問題"的嗎?"
作為核心的是位於西側山腰的禦崎市的神社.相傳這是為了鎮住時常氾濫的真南川,在非常古老的年代建成的鎮守社.到了中世紀,在這座矮山山坡平援的山麓一帶成立了鳥居前町(作為神社的門前城鎮).據說這就是禦崎市作為一個城市的開端.
"請,請你別說那麼不近人情的話好嗎,大姐..."
"什麼叫不近人情?而且我平時也不會到處走來走去的.只要我在這裏喝一會兒酒,你們那個什麼復習會也該就結束了吧.?"
那以後,隨著真南川的治水狀況轉好,東部也出現了一大片農村,由於離主要街道近的便利性等原因,居民的生活密度基本上都偏向東側,並不斷往外擴展.在那個其間,西側某些小領主強行霸佔了禦崎神社的領地來興建自己的豪宅,成了統治者居住的地盤.
"可是因為這個酒吧跟洗手間太近了啊....馬可西亞斯也幫幫忙勸勸她吧!"
"嘻嘻嘻,啟作呀,我懶惰的沙袋子瑪玖琳.朵怎麼可能主動抬起那又大又重的屁股啊嗚噢!"
到了明治時代,禦崎神社的管理變得很混亂,許多領地也減低價賣了出去,於是人口開始大量流入西部.現在被稱為住宅區的區域,就是在這時候開始形成的.順便一提,禦崎高手也是在同一時期創立的(舊制度下的名稱為"禦崎普通中學").
"而且,你們幾天前才半哭臉求我"請不要離開",現在你們就翻臉不認了?"
"這並不是那個意思啊....只是因為,有個對大姐有點誤會的女孩..."
接著到了戰後,本來屬於大地主所有的整個東部區域,都在土地改革的中分給了田農.隨之進行的區劃整理正好與禦崎市車站的竣工時期相重疊,東部地區開始作位元一個近代都市(現在被稱為"市區"的區域)發展起來.並且在法制高度上,把東西兩側合在一起並稱為"禦崎市",這就是禦崎市的誕生了.
"不,那個....是...."
佐騰家即使在東部也屬於首屈一指的大世家.在區劃整理後,就把舊地主階級的人們集中居住的東側統稱為"舊地住宅區".而這整個舊住宅區的土地,本來全部都屬於佐騰家的領地.單從這一點就可以輕易看出當時的佐騰家有著何等的勢力了.直到現在,其影響力幾乎也沒有減弱.
"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最多我在這裏睡覺吧."
"嘻嘻,你們還是去祈禱什麼都別發生的好啊."
從大馬路稍微走進去一點就可以看到包圍著一個個區域的圍牆以及位於其中央的大門.這是舊住宅區給人的總體印象.而佐騰家的住所,或許應該說是理所當然了.即使在舊住宅區裏看也是屬於相當大的那一類.另外,雖然說不上是近鄰,但田中的家也位於這個地區.
"....佐騰..."
"如果別無他法的話,就只能祈禱了."
最後,兩個少年的努力也毫無成果,這妹威力超高的定時炸彈還沒有得到任何處理,復習會就開始了.
由於明天就是考試日,這個緒崗以"復習會"命名的集會,必定要在晚上---而且是在不太晚的時刻解散各自回家.
尤其是作為首日的今天,跟上午就結束的考試日不同,連下午也要上課.就算放學馬上到佐騰家集合,也不可能爭取到太多的時間.而且女生們還要先回家一趟,然後好好打扮一番再出來.
如果再加上因為時間不湊合而要在佐騰家做晚飯的話,這個活動就一下變得有趣起來.
因為佐騰家沒有其他人住,只剩下佐騰一個人過著獨居的生活(由於這裏面都是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他也不太想說),只要值日班的清潔工一回家,家裏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儘管是以復習考試這一麼一個毫無趣味性的目的集中起來,但在他們看來似乎跟去露營什麼的沒區別.
其中尤其是田中最為賣力.
"我家的炊事間很大的,至於做菜的材料,就隨便用放在那裏的那些好了."
就是佐騰這麼一句話.
吉田雖然從來也沒有去過佐騰家,但因為曾經聽到他和朋友開玩笑時提到過,所以也知道那是一座有著相當規模的豪宅.
"因為我平常也隨便做過一些,如果不是太複雜的話,我也可以幫忙的---"
"那..那個,到底有多大呢..?"
一聽到他不是用"廚房"而是用"炊事間"來稱呼,這位喜歡做料理的少女就馬上順勢問道.
"咦.?唔..這個嘛.."
"烤爐和電子油炸鍋是怎樣的呢.?有沒有燒烤爐或者是鐵板爐?會不會還備有電辭灶?"
她一口氣說出了一大堆連佐騰也莫名其秒的單詞,讓人搞不清楚她到底來這裏是為了學習還是做料理.最後她還堅決要求復習會的炊事負責人.
而這時候身邊的緒方---
"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就因為我是女人就要做飯.?簡直是性別歧視嘛."
"我明明什麼也沒說,也沒那樣想嘛!"
卻由於劣等感引起的受害妄想而毫無來由地向田中發脾氣.
悠二和夏娜,如今正朝著佐騰家的方向在大馬路上走著.
為了參加復習會而再次集中的他門,當然是換上了便服了.
悠二仍然一如往常,穿著印有圖案的T桖和水磨牛仔褲,一種毫無新鮮感的打扮.手上則提著一個裝有自己和夏娜的教科書以及筆記等的袋子.
而夏娜則穿著一件腰部收窄的寬鬆繩帶T桖.這自然是千草為她精心挑選的了.她的手上還拿著千草一邊說"這是帶給大家吃的點心"一邊交給她的蛋糕合.
他們兩人,走的並不是大馬路旁的人行道,而是車道的正中央.
這樣做的並不只是他們兩個市區一側的大馬路,基本上都成了步行街.
從禦崎大橋前到完全被破壞的禦崎市車站這段距離內,都被實施交通管制,車輛的出入已經被完全禁止了.
整個大馬路,都被包括走在路上的兩人在內的人潮充斥,這種平時絕對不可能看到的光景,如今卻佔據了整個視野.
而且隨處都可以看見蓋著防水尼龍布的車子.那些都是在事件的混亂中發生了衝突事故的汽車.由於在等待拖車的期間大馬路就成了步行街,結果就一直被放在那裏不管了.
那些被撞壞了的汽車方向指示燈的碎片顯得分外寂寥,車站前的修復工作也給了人一種陰鬱的感覺.然而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在這堆周圍,展開一片明顯和熱鬧的喧囂氣息.
沿路的店子,甚至一些本來不在這附近的店子也跑來楱熱鬧,把盤子和椅子擺在路旁幹起露天茶餐廳的,並不住地向過路的行人叫賣攬客.而光顧這些露天茶餐廳的,有不知為何一言不發地吃著便當的兩個青年,似乎感到新鮮而興奮不已地吃著凍糕的一群少女,在那遮陽傘下有悠閒地喝著咖啡的老人等等各式各樣的人.
在店和店之間的空位,則被一些把防水尼龍布鋪在地上銷售各種裝飾品的小攤販和一些街頭演奏愛好者以理所當然的姿態霸佔了.另外還有一些仍然在向城市居然進行採訪的新聞報導員和攝影工作人員等待,各種各樣的聲音交織成一幅喧囂人群的風景畫.
(雖說他們什麼也不記得,但在發生那麼大的破壞之後還能這樣....)
發生的事件和現在的狀態,的確是造成了諸多不幸和不便.然而,儘管如此,只要人還活著,就必須正視這些現實.如果能夠利用這些不幸和不便的話,當然會利用.而且還是最大限度的利用.
(人類真是了不起啊..)
看到在那樣的非日常的災難過後也仍然積極過著日常生活的人們,悠二不由得感到安心.
而那些混雜在其中的火炬們(悠二基本上都把火炬當作人看待)曾經是自己所懼怕的非日常象徵的人類殘炸們,也隨著修復世界扭曲的"調律"完成而大量減少了.
雖然理解不了調律的具體原理和構造,但從感覺上來說也算勉強明白了.調律師.卡姆辛所說的"均衡存在的扭曲,對以後可能會出現的缺陷也進行了整理"這句話,他也能通過表面上的字義感覺出來.
跟夏娜相逢的那一天,隨著絕望而失去的日常,與表面上的破壞狀態相反,正逐漸恢復過來,眼前充滿了世界的生命力,他有這樣的感覺.
但是反過來想,僅僅在一夜之間就造成這種異常變和如此嚴重破壞的,與紅世魔王的戰鬥中,那種力量對火霧戰士的威脅也不容忽視.
(那麼大規模的戰鬥中沒有人死,與其說是幸運,倒不如說是奇跡了.)
這樣的奇跡,正如卡姆辛臨走前說的那樣,只是一次偶然.
因為作為襲擊的主謀紅世魔王,其目的在於構造自在式,而食人則被放到極其次要的位置上...僅僅是這樣的理由而已.
實際上,如果像最初襲擊禦崎市的魔王那樣,其企圖的目的中包含有啃食人類的話,毫無疑問會出現曾成百上千....乃至樹以萬計的犧牲者.而悠二自身,以及走在身旁的夏娜所偽裝的平井緣,也是其中的犧牲品.
(能不能...做得更好一點呢.?)
現在大馬路的前面禦崎市車站那裏,可以看到許多輛鏟泥車和起重機正在進行瓦礫等雜務的清除工作.據班裏的同學說,自從昨天的雨停了之後,他們就已經晝夜不停地工作了.即使從普通人看來,也能推測到要花相當長時間修復.
另外,禦崎市車站也是一個同時連接著多條線路的中轉站.這個車站的癱瘓對沿線居民的影響實在大得難以估計.雖然聽說現在石內決定採取緊急措施,通過臨時調動的巴士連接前後車站,但僅僅是這樣自然不足以應付大量的乘客.即使是禦崎高中,也有幾個乘電車上學的學生.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也被默認了本來校規中禁止的騎自行車上學.
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齒輪發生了錯位而導致的結果.
".....就是沒能設置封絕,僅僅是這樣而已啊."
"?"
夏娜稍微歪了一下脖子.僅僅是這樣的動作,就已經能讓悠二領悟她的意思了.
沒察覺到她的身體靠向自己的悠二,馬上回答道:
"我也看過夏娜你們使用過很多次封絕,但從來沒想到過原來是那麼重要的東西.僅僅是有一次沒用,就造成了這樣的惡果."
夏娜稍微用視線掃視了一下自己的戰鬥帶來的結果...然後,用若無其事的語氣提起了重要的話題.
"你要試試看嗎?"
"咦?"
"自在法'封絕',還有修復的練習."
悠二混合了驚訝,期待和不安的聲音問道:
"我來用自在法?密斯提斯也能做到那樣的事...?"
"當然能.密斯提斯根據藏在身體裏的寶具類而擁有各種各樣的特性.其中有些還具有足以匹敵紅世魔王的戰鬥力呢.."
"咦,你曾經跟他們戰鬥過.?"
"嗯."
夏娜一邊點頭,一邊回想起把大太刀'執殿遮那'託付於自己後死去的單眼鬼盔甲武士的威容,以及在與他的戰鬥中自己差點跨過生死的驚險一幕.(X殿遮那我不會打那個字,看到更新請教教我.)
"我差點就死了.如果單看劍術的話,我從來沒有遇到過比他更厲害的對手."
聽了她這種率直的感想,悠二不由得感歎隱藏在密斯提斯身上的無限可能.
"那麼厲害...不過,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那種適應性.."
"你也曾經成功控制過存在之裏,還把'千變'給你的不快感也驅走了吧?我覺得這樣的根基已經非常足夠了."
在過去的一次戰鬥中,身為密斯提斯的悠二,曾經面臨險些被分解自身存在的危機.藏在他體內的寶具'零時迷子',差點就被強大的紅世魔王'千變'修德南奪去.被他的手臂貫穿了身體,只差一點就被他分解消滅了.
就在那時候
保護體內所藏寶具的名叫'戒禁'的自在法,把修德南的手臂折斷了.
什麼時候.由誰.怎麼樣.為了什麼目的而施加的....沒有人知道.儘管那是一種莫名的力量,但拜這種力量所賜,悠二才得以逃脫消滅的命運.
可是相對的,他的體內卻一直殘留著修德南的手臂.為了壓抑住體內的某處多了一條手臂這種猛烈寒意,他不得不進行了相當艱苦的鍛煉.
然而,那種感覺卻在三天前的戰鬥中突然解消了.在他因為'某件事'而憤怒不已的時候,為了顯現自己的憤怒而觸及了存在之裏,並通過感覺掌握了操縱要領,結果就跟那條手臂融為一體了.以後,他就沒有再感覺到修德南的手臂存在了.
"嗯,雖然我的確感覺到,現在比僅僅去感應存在之力的流向,還有自己亂碰亂撞的時候更有自信了.但是....."
"還是覺得不安啊.?"
夏娜稍微彎著腰,向少年那不太可靠的臉望去.柔順發亮的黑色長髮,從肩膀上滑了下來.
作為對她這種姿態的自然感歎,悠二微笑著回答道:
"那當然了.雖然說可以依靠零時迷子來恢復,但也只不過是一個人分量的存在之力啊.跟火霧戰士和徒相比,只不過是微不足道吧.?"
"咦.?難道你還...沒有發現.?"
"發現什麼?"
"....亞拉斯特爾."
夏娜沒有回答悠二的問題,卻不知為何向自己胸前的吊墜'克庫特斯'詢問道.
"應該再多觀察一段時間再告訴他為宜.至於修煉方面是沒問題的.只要慢慢提早自在法構造的熟練度.應該也會對所有事象的控制和察知能力有所幫助吧."
與少年訂立契約的紅魔神,先說了一個對悠二來說莫名其妙的前提,然後作出了許可的承諾.
"告訴我....到底要告訴我什麼?"
面對一臉不解的悠二,夏娜搖了搖頭回答道:
"現在還不能說,但現在看來,完全沒有任何不良徵兆,你放心吧."
"....我想沒人會在聽到這個答案後不感到不安的啊."
"囉嗦囉嗦囉嗦!沒事的,到時候我會給你想辦法.不管怎樣,既然亞拉斯特爾也允許了的話---"
說到一半,夏娜突然往悠二看去,並眨了眨眼.
(怎麼了?)
悠二內心不由得這麼想.
"什麼?"
"沒什麼..今晚我們就開始進行封絕的訓練了哦."
"嗯,既然夏娜也這麼說,應該沒問題吧."
夏娜對出於信賴而作出這個回答的悠二說道:
"悠二."
"什麼?"
夏娜從下面盯著悠二一會,再一次說道:
"悠二."
"什麼?"
得到回應之後,夏娜仍然不回答,一邊走一邊看著他.然後又一次說道:
"悠二."
"....什麼?"
悠二心想會不會只自己的臉沾著什麼東西,於是用手摸了摸臉.
看到他這個舉動,夏娜不由得笑了出來.
"傻瓜."
"啊,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悠二一臉莫名其妙.
只是看到夏娜笑了,自己也自然而然地回以一笑.
(是這樣嗎.)
夏娜想道.
(如果是這些問題,就可以毫無障礙地跟悠二交談啊.)
不知道算是找到了新方向,還是應該說是重新發現了漏掉的東西.
(只要能跟悠二這樣說話,我就很高興.)
少女感覺到原本萡自己的心緊緊綁在的東西已經消失無蹤.
(只要和悠二跟自己在一起,就不會害怕.)
這時候---
她的鼻子對某種香味產生了反應,於是馬上感應出香味的根源所在.
"鳳梨包在走動."
"什麼?"
仍下茫然不知所以的悠二,夏娜用小跑穿過人潮,站定在一個麵包車前面.
原來那是車子的後部改造過的移動鳳梨包店.
"請給我一個."
面對這位因為興奮而臉泛紅暈的少女,店員大聲回答道:
"好啊!鳳梨麵包一個.!"
悠二以無可奈何的聲音說道:
"媽媽已經讓你帶蛋糕去了啊.而且我們還要在那裏吃晚飯的啊?"
"那個我之後也會吃的."
"啊,是嗎."
回答後的悠二,也突然間察覺了一件事.在這幾天來,互相之間那種莫名其妙的沉重氣憤,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夏娜壓抑著內心的高興,一邊從店員手裏接過麵包一邊對身手的悠二說道:
"總而言之,今晚開始進行封覺的基礎,也就是操縱存在之裏的訓練吧."
"好啦好啦.先復習試題到晚上,然後就在屋頂上特訓吧.這三天的時間排得還真緊湊,哈哈."
悠二不由得苦笑似的呼了一口氣.
夏娜則從紙袋裏拿出那個剛烤好的鳳梨包,二話沒說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露出燦爛的笑容,繼續前走.
"啊唔,什麼?"
"不,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而已."
悠二也跟上了她的腳步.看到她那露骨的"鳳梨包效果"的笑容,他也只有苦笑了.
"我覺得像是操縱存在之力和封絕什麼的,那中完全顛覆人類常識的可怕事情--"
他忽然從身邊的十字路口向一邊望去.
只見在那個應該是寫著禁止通行的牌的後面,畫滿危險斜線的地面上的一列阻止棒對面,臨時代替大馬路行車的一條狹窄馬路正塞得水泄不通,到處充斥著交警的笛聲和汽車的噪音.
那是人們把在常人無法得知的世界進行的行為與結果接受的樣子.
"---跟考試復習那樣的極為普通的生活擺在一起,我就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曾經是普通人類的悠二發出的這個感慨,對從出生開始就全心全意投入火霧戰士的使命人的夏娜來說,是很難理解的.
但她還是以她自己的想法,回答了悠二.一邊吃著她的鳳梨麵包一邊說道:
"啊唔---嗯,既然要在這個城市生活,就應該努力扮演所偽裝的角色.---啊唔嗯.無論是潛伏到投宿設施還是在無固定居所的地方徘徊,都比不上混入當地的居民中生活獲得的情報總量多.啊唔---"
(果然,夏娜總是從實際工作上的角度來看問題的呢.)
悠二覺得她那種謹慎正直的態度很有趣.接著,他突然想起---
他跟夏娜的第二次相逢.本來應該不是太想和人打交道的她,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的座位之上的事.
"這樣嗎....在來這裏之前,也一直在做著類似現在的代替'平井同學'的事嗎.?"
他好像現在才發現似的,想像了一下她作為火霧戰士的流浪經歷.因為她完全不懂得人情世故而一直以為是'一片空白'的她,其實也有著各種各樣的過去.
夏娜輕輕的點了點頭.
"碰到藏在某個地方圖謀不軌的使徒時就要這樣做了."
說完她又咬了一口鳳梨包...然後,繼續對悠二說道:
"啊唔不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跟那麼多人說過話.而且停留的時間,一直都是把使徒找出來消滅為止,最多也是三天左右..能夠用生活這個詞來形容的,也就只有這段時間了."
"....."
咦?"
夏娜好像聽到悠二問了一句什麼,抬起頭看著他.
"沒有喇--啊,是這裏."
悠二一邊掩飾,一邊指著可以穿住舊市區的橫路說道.
夏娜也沒有深究,跟他一起走了進去.
剛才的那種喧囂和混亂,像是一下子完全消失了一般.在這條安靜的路上走了幾分鐘後,悠二終於用他剛才想問卻沒問出口的問題,打破了這不算短也不算長的沉默.
"現在,開心嗎?"
夏娜以問題來回答他的問題:
".....是這樣嗎...."
"你現在一臉開心的表情哦.."
悠二察覺到少女的聲音和表情有一絲的動搖,於是說道.
"....也許有吧."
鳳梨麵包也已經吃完了.
在夏天高高掛起的太陽還沒下山之前,那七人組就集中到佐騰家了.
包括夏娜在內的女生們,都一個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與之相反完全沒有作任何修飾的男生們(從學校直接到佐騰家的田中還穿著校服)嚇了一跳.
吉田穿著素色的罩衫和荷葉裙,緒方穿著寬身的水手襯衫和短褲裝,兩人雖然只是化了薄妝,但可以看得出花了一番工夫.
"....我們來這裏幹什麼,我想你應該知道吧.?"
池之所以對這個本來以為最沒有必要提醒的人--吉田這樣說,並不是想責怪她化了妝,而是因為她的雙手握著許多個鼓鼓的超市袋.
"對,對不起.可是,路上的超市正好降價大酬賓,所以...."
然而她帶來的袋子卻不是手提型,而是盛夏的背包型.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吉田是個不大會撒謊的人.吉田發現自己的謊言被識破,就急急忙忙讓田中帶自己到炊事間去了.
根據回來後的田中轉述,吉田一看到佐騰家的大炊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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