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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第157章
(XVII-2)

  御崎市東北部,舊地主階級們的龐大宅邸以圍牆連成一塊獨佔的區域。

  被稱為舊住宅地的那裡儘是豪宅,而佐籐的家就在其中。

  與家人關係不和且分開居住、在此過著單身生活的佐籐啟作是這個家的真正家主。而現在,他正為了某件事去了東京,不在這個家裡。

  不僅如此,

  與他的聯繫都中斷了。

  (那個笨蛋,到底怎麼了啊)

  佐籐的好友、與阪井悠二還有夏娜一起就讀與御崎高校的同學——田中榮太,深深地歎口氣,體格健壯的身軀仿佛縮小了一整圈。現在的他悄悄走在佐籐家的走廊裡。

  (出發時還意氣風發,一上來就出這種事)

  不出聲的謾罵並沒有惡意。

  只有切膚般的悔恨。

  羨慕他的出風頭,譴責自己的窩囊,無法像他那般瀟灑地走自己的道路。

  還有就是厭惡自己留在這裡的猶豫不決,雖然自己也是在替他善後(儘管這麼說不大光彩)。

  田中對屈服於對『紅世之徒』的恐懼的自己產生了自我厭惡感,到現在都認為自己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然而他更為目前佐籐家的唯一房客、御崎市的火霧戰士而苦惱。

  (要不是這樣,哪能厚著臉皮呆在這……)

  這麼思考著,田中敲了敲主人不在的佐籐私人房間的門。

  「我進來了」

  「進來吧」

  聽到隨意的回答後進入房間。

  裡面的狀態與佐籐還在時大致相同。

  塞滿雜誌的書櫃、互相搭配的沙發與大尺寸電視、教科書與筆記本雜亂堆放的書桌、同時掛著數件外套的衣架,各種物品亂七八糟的分佈在房間裡(這還是田中適當收拾之後的狀態)。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從沒來過這個房間裡的女性,正橫躺在床上靜靜睡著。

  栗色的頭髮微微凌亂、不施朱粉的美貌雙眸自然地閉著。

  她就是在先前的戰斗中,自身存在的關鍵被重傷從而陷入沉睡的美女。

  『悼文吟誦人』瑪瓊琳•朵。

  本來作為佐籐家的食客,她從來都是睡在沙發之上的。然而考慮到她重病的身體,田中有想過讓她在豪華的客房休息。

  然而把她安置在佐籐的私人房間裡,是因為一個少女的主張。

  ——讓本身與這個世界的連接來留住面臨消失的她。

  「盡量地……靠近佐籐」

  自那以來,瑪瓊琳一直在此沉睡著。

  佐籐的私人房間向來禁止外人進入,而與他有著數年交情的田中是例外。在此藏匿人事不省的火霧戰士,應該是個正確的選擇吧。

  這時,從房間的裡面,

  「哈~哈,每天的定時催促,辛苦你了!」

  被豎著放置在床上、畫板大小的書本形狀神器『格利摩爾』,無視被壓抑的靜寂氛圍隨意向田中說道,

  「這次的,怎麼樣啊?」

  與瑪瓊琳定下契約並賦予其異能的『紅世之王』、『蹂躪的爪牙』馬可西亞斯,並沒有把話的意思說得很直白。

  而與他相處時間較長的田中,搖了搖頭,

  「果然還是不行啊。呃呃、嗯……」

  田中回憶起都已經習慣了的回答。

  「……就只有『來訪記錄並沒有如您所說的那位客人,是不是弄錯場所了呢』的重複。而今天是對方那邊掛斷的電話」

  「呀~哈哈哈哈!可憐可憐」

  在這幾天裡,田中不僅是在照顧著瑪瓊琳,還每隔一段時間就撥打威爾艾米娜給的電話號碼。

  當然,這號碼是佐籐作為瑪瓊琳的使者前往的東京外界宿支部的電話。目的在於確認音訊全無的佐籐的行蹤。

  數日前,就在阪井悠二襲來的那天,佐籐與此事插身而過。然後為了通知他這慘淡的結果而撥打了他的手機,卻怎麼也聯繫不上。

  雖然有可能是為了更好的守護自己與瑪瓊琳的約定、完成交給自己的任務而關了電源,但完成任務後的匯報、確認這邊的戰況的電話不可能一個都不打來。

  自此,音訊全無。

  從距離上來說,就算是在御崎市到東京的路上迷路了,花半天的時間也能搞定。把瑪瓊琳的書信交到指定場所,快的話第二天就能回來。

  然而,直到現在佐籐還是不見人影。

  可以確信的是,他在外界宿的支部遇到了什麼麻煩。

  正是由對方的閃爍其詞,威爾艾米娜在悠二襲來的第二天就看破了他們的把戲。

  「若真是佐籐未去拜訪、或是已踏上規程,對方應該會對我的詢問作出直接的說明、避免多餘的誤會」

  「舉動可疑」

  「對方顯明是在故意裝糊塗,為的是不落下把柄,從而使我方主動采取行動。應該是有什麼秘密的打算吧,恐怕以後電話裡的回答還是同樣」

  威爾艾米娜的推測絲毫不差。

  這幾天的接觸下來,田中瞭解到對方的態度真是堅決而徹底。

  今天也是同樣的結果。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感到做什麼事都碰壁,心情就像是自己吞了鐵球般的沉重。仿佛是要把那份沉重甩開一般,田中坐到床邊的椅子上。

  「電話還是不行啊,這下子就只能拜託卡梅爾小姐親自去一趟了」

  田中知道威爾艾米娜決心實行夏娜奪回作戰並且就快要出發的事。

  當然,自己並不打算一起前往。雖然擔心夏娜的安危且對悠二的所謂怒火中燒,然而事態已不是僅僅靠著少年的勇氣與幹勁就能解決的,殘酷的事實不容許自己再上去拖後腿了。對此他心裡一清二楚。

  現在能做到的,就只有拜託即將出發的威爾艾米娜順便把佐籐找出來、與瑪瓊琳和馬可西亞斯一起等著他的歸來。

  馬可西亞斯被田中的話啟發,喃喃說道:

  「呣~,難道、那些家伙——是這麼一回事啊」

  聲音混雜著微量的尖銳。

  田中也嗅到到了言語中的不安味道。

  「這麼一回事、的……什麼意思?」

  「你看,眼下正是大戰迫近的關鍵時刻,而『萬條之仕手』卻無視一切外界宿的召集請求」

  怎麼覺得這個偏離了話題。

  「不是關於佐籐的事嗎?」

  「別插嘴,給我聽著」

  面對性急的少年,馬可西亞斯詳細地說明:

  「簡單來說,東京支部的想法是將啟作當作人質,等『萬條之仕手』去要時就對她展開說服攻勢」

  「人質……」

  聽到這冰冷的詞語田中忍不住渾身打顫,想不到自己盡然會有面對這麼危險現實的一天。

  這下真的是一切都不順利了。

  以機智的頭腦打開局面的悠二成為了敵人。

  共同守護城市的夏娜被抓走。

  能為自己指引道路的瑪瓊琳目前沉睡中。

  可以提供說明與幫助的威爾艾米娜也即將離去。

  自己曾今憧憬著的外界宿卻又在這個關頭耍手段。

  而可能被囚禁在那的佐籐在大戰在即的混亂狀況下能否平安都不知道。

  「但是,佐籐回來的話……就會醒過來吧?」

  田中仿佛是要把世間的沉重寒冷趕走、給自己找出希望一般,如此說。

  視線所及之處,看不出安穩還是苦悶的,昏昏沉睡。

  猶如時間靜止,看不到汗水呼吸微弱的,絕世美貌。

  保持著形體卻拂不開數百年的失落與疲倦。

  她的一切,是不是為了等待佐籐的歸來而儲存起來了呢。儘管明白著這只不過是膽小的自己的逃避,但還是期望著這位能夠掃除世界沉重寒意的女傑快點醒來。

  對懷著憧憬的少年,馬可西亞斯付之一笑。

  「哈~哈哈!那、怎麼辦呢,首先獻上王子的熱吻吧。只是,那小子要是知道這個幸運王子是誰的話,就算對方是火霧戰士,他也照樣會殺無赦地趕回來了吧。」

  田中仿佛覺得自己被馬可西亞斯的這個玩笑拯救了一般。

  同時,聽到玩笑中提到的預定計劃,自己的心還能保持著平靜。自己,果然是這樣啊。

  心中五味陳雜,但也強打精神接過話題。

  「比起幸運王子,那家伙要是聽到瑪瓊琳睡在自己的房間,會不會大吃一驚地溜回來?」

  「哈~哈,年輕人的房間有秘密、嗎?哈哈,那小小姐不愧是因戀愛而大徹大悟呀,對於這種情理的微妙深有瞭解呀」

  「喂喂,她要是聽到會生氣的喲」

  同學少女的心思還真被他說中了,田中苦笑。

  馬可西亞斯絲毫不在意,

  「求之不得吧。最近好久沒有被訓斥,快要發狂了吧,那個小小姐的溫柔責備不正好讓你康復一下嗎?呀~哈哈哈!」

  「康復、嗎」

  田中的視線移向自被搬過來就沒動過的美女。

  襲擊御崎市的風暴過後,馬可西亞斯絲向拯救了契約者的二人說明瞭大致經緯。

  她所陷入的虛無並不是睡臉上能看到的那麼簡單。

  (康復過來……再次、戰斗嗎)

  在她本是人類的時候將她的一切啃噬、殺死、破壞、奪取的迷之存在『銀』,是她一直以來的復仇目標。然而在與阪井悠二的戰斗中得知了『銀』的本來面目後,她崩潰了。

  自己數百年間歷經大小無數次戰斗所追趕的『怪物』(從旁吞噬一切的怪物)本身居然完全沒有自我意識,僅僅是自己的感情與意志的投影物而已。

  怪物只不過是在代替她啃噬、殺死、破壞、奪取,即使是烈焰中轉向自己的嘲笑,也不過是對自己暗暗的歡快的寫照。

  然後,她意識到了。

  復仇早就就完成了。

  而新的復仇完全沒有意義。

  歷時數百年的旅程只不過是夢幻泡影。

  全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一切,都是徒勞。

  即使自己消失也沒關係了。

  所以,瑪瓊琳•朵陷入了沉睡中。

  將自己關閉,一直沉睡。

  (即使佐籐真的能讓她醒來……對她自己來說真的好嗎)

  其實田中聽到了她在得知真相後的狂亂絕叫。

  把自己傷害到那種地步,已不是『討厭自己』這種程度了。將這樣的火霧戰士從沉睡中喚醒、讓她繼續在戰火中生存下去,這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

  對於不到二十、剛剛擺脫作為生物的曖昧反射性本能的少年來說,這個難題過於沉重了。

  看著憂鬱中不知不覺閉上嘴的田中,馬可西亞斯說道:

  「到現在為止,消沉的狀態不止出現過一次」

  「嗯?」

  豎立著的書本的聲音安靜而沉穩。

  「但是,不同於以往的『讓我休息、不要管我』胡攪蠻纏,這次是沉默了。因為吵鬧起來也沒有意義」

  並非是在試探少年。馬可西亞斯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尋求少年的理解。

  「榮太啊,明白了沒?」

  「……」

  田中就像被催促了一樣,再次瞥向瑪瓊琳的睡臉。

  看上去像是在等待的樣子,為了那個人而安心、高興——稍微感有些嫉妒。

  將嫉妒連同回答一起吐出,

  「……真是的,佐籐這混蛋,怎麼現在還不回來」

  「嘛,幹著急還不如先休息著。我的美麗酒杯,今後的自己如何是好、何去何從……到時再決定吧」

  兩人仿佛為了不妨礙到她的睡眠,小聲地笑了。

  「——混蛋!」

  佐籐啟作今天都已經踢了幾十次門了,又給它來了一腳。

  「痛……!」

  然後,與前幾十次相同的麻痺讓佐籐流著淚抱腳跳起來。

  仔細看的話,門的木質表面僅僅有些擦痕而已,本體與結合部一點動搖都沒有。看上去只是精緻的木門實際就是牢房的鐵柵欄,踢幾腳當然是紋絲不動了。

  自此被困在這裡的幾天來,只要有這心情佐籐就會變著法子去踢幾腳,到現在也算是把握了這門的本質。但即使如此,今天還是做了同樣的事,自作自受。

  即使明白,也有忍不住的時候啊。

  至少當事人是這麼認為。

  (我在搞什麼啊!)

  這麼想著,佐籐再踢了一腳,不過是輕輕地。

  被囚禁在這房間都進過一星期了。

  雖然不及自己家那麼寬敞,這裡的裝修也是相當不錯的。床很大,浴室洗手間更是不用說,要洗的衣服只要放在指定的地方,第二天就乾乾淨淨地被送回來了。只是,窗戶是柵欄、飯菜是通過門下方的洞送進來的。

  日用設施一應俱全,而問題僅僅在於一點。

  那就是,被關押的當事人不想在這裡過日子。

  而這房間的鎖只有外側有。

  「!」

  外面走廊裡響起了輕微的金屬碰撞聲——是餐車來了。

  佐籐立刻擺好不自然的踢門準備動作,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然而聲音馬上遠去了。看來不是到他房間的。

  「哈~」

  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安心還是洩氣的歎息。

  要說安心也是當然的,被囚禁的人當然會恐懼了。

  洩氣的話,是自己喜歡熱鬧的性格使然。

  意識到這兩點的佐籐不由得自嘲,

  (我白癡啊,到現在還……)

  誰來都可以,就算是來掃除的大媽我也會把她當作人質,然後從這裡逃離——佐籐在心裡不斷地煽動自己。

  (正是自己的猶豫不決,才會犯那種愚蠢錯誤吧)

  佐籐痛苦地回想起自己被軟禁的經過。

  離開御崎市以後,正好錯過了『紅世之徒』對御崎市的襲擊。然後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迫不及待地趕往東京。接著,那就開始了。

  根據瑪瓊琳給的地址——具體說是一張印有企業地址的傳單,初來乍到的佐籐在迷宮般的都會徘徊輾轉許久,終於在傍晚於目標車站下了車。後來想想,要是一開始有向站務員問路就好了,但當時被危機感與焦躁感逼迫著,連這點空閒都沒有。

  背對著車站旁邊的不知是水渠還是河流、佐籐走過緩緩的坡道,穿過樂器店街道與混合著出租房的大學校舍,那家看上去就像是承辦文化活動的企業終於出現在眼前。

  入口的一端,自動門幾乎佔了企業門面三分之一的面積。

  (這就是外界宿麼!)

  陷入興奮狀態的佐籐對即將到來的災難毫無知覺。

  四周沒有哪裡標出了公司名,若非事先知道的話還以為是隔壁公司的側門呢。

  (嗯,進去吧!)

  此時的自己就好像是接受面試的畢業生。而令人驚奇的是,裡面連接待客人的櫃檯都沒有。空蕩蕩的大廳裡只有煞風景的電梯。

  一邊確認著傳單,佐籐的手指按下第七層的按鈕(也就是說,這座樓內的其他的企業僅僅是下面幾層,上層全部是外界宿)。

  必須盡早地把任務完成然後確認一下御崎市的狀況,可能的話希望對方派出援軍。還有就是自己不能做傻事而給瑪瓊琳大姐出醜。佐籐在電梯裡一一確認著,等待了十多秒。

  沒有提示音,門直接開了。

  正面是一個穿著西服的西方人。

  「喲」

  就好像是特地在此等候著似的。

  皮膚白皙且眉清目秀,但沒有柔弱的感覺。茶色眼睛目光堅毅,金色短髮與一米九幾的身高,彰顯著自身的活力、散發出強烈的存在感。胸前的口袋裡插著一支人造花。

  佐籐盡量使自己適應於那深邃的氣息,在使命感的幫助下,終於緊張僵硬地開口問道:

  「你、你好……請問是火霧戰士……嗎?」

  「……」

  男人沒有回答,將手朝向走廊擺出帶路的姿勢,

  「佐籐啟作君、對吧。請跟我來」

  低沉音色的流暢日語。剛說完就邁開了步伐。

  (知道我的事……日語這麼流利,好像是『達意之言』吧)

  回想著以前曾聽過的翻譯用自在法,跟了上去。

  穿過僅靠著電梯的應急門,然後走上屋內的逃生樓梯。

  男人一臉清涼的繼續帶路。

  (怎麼回事,突然就……還是說,要把我帶到連接外界宿的秘密大門嗎?)

  這麼想著,但逃生樓梯讓自己覺得有些不安。

  不久,來到了一扇門前。

  男人打開門走了進去。

  (終於、到了啊)

  然而,感到吃驚的是,

  那裡和剛才一樣僅僅是走廊而已。只不過,應該是電梯的地方不知為何只有牆而已。

  「那個……」

  「快到了」

  男人打斷了質問,走了出去。

  兩人來到了一扇玻璃門前。

  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很牢固。男人掏出胸前口袋的磁卡打開電子鎖,然後自然地走進去。

  佐籐慌忙跟上,在門未關上以前跟了進去。玻璃門果然很厚。

  接著通過一扇同樣的玻璃門,轉過一個彎進入另一道走廊——類似與飯店,兩旁都是門的走廊。這與印象中的外界宿大不相同。

  然後男人在一扇門前停下,用磁卡打開。

  「請」

  「啊、哦……」

  被催促著走了進去,佐籐發現這是一間豪華飯店般的房間。

  就在自己剛想問這是怎麼回事時,背後的門關上了。

  然後終於,

  看到門的內側沒有鎖、窗口是柵欄,意識到這裡只不過是牢房。

  從那時起就一直呆在了這裡。

  即便是第一次來外界宿而緊張不已,自己也不該大意到這種程度,哭的心情都有了(剛要進入這個房間時,男人讓佐籐交出了手機還有瑪瓊琳的自在法書籤)。

  好不容易瑪瓊琳能給自己這個表現機會,現在既看不到也聽不到,就連感覺上的連接都被妨礙了。不僅如此,自己還落得個被囚禁的下場。這下自己開始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而來的。

  都到了這個地步,對自己的未來和命運都不在乎了。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啊!!)

  碰、

  再次踢向門板。

  「——可、惡」

  忍受著再次襲來的疼痛,由於自己重要的人陷入緊急危險事態而在心裡咆哮。

  (御崎市到底怎麼了啊!?)

  離開故鄉的那一刻,與另一輛車上迎面而來的『紅世之徒』擦身而過之後,從結果上看就自己一人脫離了緊接著到來的戰鬥。雖然有拜託慌張的好友通知大家這個消息,但最關鍵的戰況卻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知。

  雙方的戰斗在封絕中進行,一切聯繫都會被切斷。即使電話能接通,自己也只是讓肩負監視任務的朋友分心而已。而且瑪瓊琳有嚴肅強調過,不用去管其他事專心完成自己的任務,所以佐籐沒有馬上就打回電話。

  到現在為止都擊退過這麼多的強敵、保護了城市,佐籐對三個強大的火霧戰士充分信任。

  (先不管他們關押自己的理由,作為瑪瓊琳的使者,萬一她出了什麼事肯定會告訴我的。應該就是這樣)

  不這麼推測的話,自己哪有心情在這踢門。其實,剛來的第一天大鬧了一場,把房間裡的東西搞得亂七八糟。

  然後發現房間居然又完好如初了,太驚訝了。——後來冷靜下來思考後才明白,自己只不過是在被封絕靜止時移到了別的房間而已——無謂的徒勞還是放棄為妙。

  總之,外界宿的那些家伙什麼都沒說。

  把僅僅是普通人的少年關起來有什麼好處啊,莫名其妙。最初幾天還把手機還給了佐籐(無法與外界連上),佐籐對著手機干吼了半天以上。

  讓那個火霧戰士(已經確認)來見我,其他的負責人也行。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我知道你們在聽,現在事態緊急,我沒空呆在這裡啊。僅僅是把我關著的話為什麼不讓我回去?至少讓我知道御崎市怎麼樣了啊……!

  出生以來第一次這樣大吼大叫,卻沒換來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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