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37 五、我是教官（一）

　　第二天天一亮，三人就到38師師部報到。等他們換好軍裝，張師長單獨把黃明叫到辦公室，說：“你叫黃佳俊。聽郭老說你在美國軍校學習過，應該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我把學生隊交給你你要好好的訓練他們，他們可使國家的財富，唉，打仗本來是我們這些粗人的事，他們可使國家的財富，等以后不打仗了，他們會為國家作的貢獻更大，讓他們上戰場一顆子彈就給了。所以我要你好好的保護他們，有沒有信心？”黃明立正站好，大聲回答：“將軍，請放心，我一定好好地把他們訓練好。不讓他們受到傷害。”將軍點點頭：“好。我相信你，我為你准備了三十名教官，他們將和你一起對學生隊進行訓練，他們是我特別挑選的文化程度較高又有實戰經歷。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告別將軍，黃明帶著司徒華和崔老四到了學生隊的駐地。學生隊早在教官的帶領下在操場上列好隊，一見黃明到場，一個也是佩戴少尉軍銜的軍官跑到黃明的面前，立正敬禮，大聲報告：“報告隊長。學生隊應到309人實到309人，以集合完畢，請訓話。學生隊代理隊長張傳志。”黃明的頭腦里馬上出現了張傳志的情況：張傳志，24歲，高中畢業，東北人，“九一八”事變后來到北平，全家被鬼子殺害，參軍后參加長城抗戰，加入過敢死隊，受傷四次。本來這個隊長是他的，不像黃明來了，就變成了副隊長。黃明立正回禮，“張隊長。請回列。”黃明走到隊列前面，大聲說道：“稍息！”“立正！”“同學們，弟兄們。我將黃佳俊，從今天起我是你們的隊長。也就是說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戰友了，我們將共同學習，共同訓練，共同生活，共同進步。我想對你們說的就是：第一、要服從命令，第二、要服從命令，第三、要絕對服從命令。聽清楚沒有？”

　　“聽清楚了。”隊列里參差不齊的回答，

　　“大聲點！我聽不見！怎么象個娘們！”黃明又吼道，

　　“聽清楚了！”這一次要比上一次整齊，聲音也大了一點。

　　“我聽不見！沒有吃飯嗎？”黃明又一次吼道，

　　“聽清楚了！”這一次聲音更整齊更大。

　　“對了。這才像個男人。”黃明點點頭，又說：“你們為什么來當兵？是因為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受到了侵略，敵人的鐵蹄正在蹂躪我們的國土，他們侵占了我們的東三省，又打到了北平城，讓我們沒有地方能安心讀書。我們已沒有地方可以退讓。所以我們要當兵要用我的熱血和生命來保衛我們的國家和民族，來保衛我們的父母兄妹。”

　　“打到日本帝國主義！”

　　“保衛中華民族！”

　　下面響起了慷慨激昂的口號聲。黃明抬起手向下壓了壓，繼續大聲地說：“同學們，弟兄們。侵略者是不會因為我們喊了几句口號就退走的。所以就需要我們用槍和刺刀把他們趕出去！這就是我們之所以來當兵的原因！”

　　“嘩嘩！”全體教官和隊員熱烈的鼓起了掌，黃明又壓了壓手，“我起個頭大家一起唱《松花江上》，好不好？”“我的家在松花江上，預備起，唱！”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礦，

　　還有那滿山遍野的大豆高梁.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

　　全場響起了歌聲，每個人都淚流滿面。黃明也和大家一樣，前世唱這個歌怎么沒有這種感覺。唱完，黃明對大家說：“哭有什么用？可能把敵人哭死嗎？有人會憐憫我們嗎？我們的淚流得過多了！弟兄們擦干眼淚！從現在起我們不再流淚，我們要讓敵人流淚。跟我一起唱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預備期！”

　　“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全國愛國的同胞們，

　　抗戰的一天來到了，抗戰的一天來到了！

　　前面有東北的義勇軍，

　　后面有全國的老百姓。

　　咱們中國軍隊勇敢前進，看准那敵人！

　　把他們消滅，消滅，沖啊！

　　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殺！”

　　慷慨激昂的《大刀進行曲》唱完，全場一片寂靜，每個人的心都無法平靜。通過這樣的方法，黃明已經在全體教官和隊員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們都看著靜靜的黃明，黃明繼續說下去：“弟兄們！為更好的學好殺敵的本領，所以我和全體教官將對你們進行艱苦的軍事訓練，注意這將非常艱苦！可能將超出你們的想象，所以我不強迫大家，如果現在有人退出，只要脫下這身軍裝，馬上就可以回家！但是過了今天你們將再也沒有機會！過了今天在要退出，我就認為你是諾夫！是逃兵！有沒有？”全場一片寂靜。“我再問一次，有沒有要退出的？”

　　過了片刻，黃明笑了，說：“好！沒有！現在解散！休息十五分鐘。所有教官到辦公室集合開會！解散！”

　　在辦公室，黃明與教官開會，他首先說道：“各位都是從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我是一個新手還需要大家鼎力相助。在此我拜托各位了！”說完他向所有人敬了一個軍禮。張傳志站起來對黃明回了一個軍禮，說：“隊長，說實話剛開始我心里對你有想法，認為你來搶了我的位置，但是通過剛才的講話我知道我不如你。所以我代表在座的所有人表個態今后將全力協助隊長搞好訓練工作。請你放心！”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贊同。

　　黃明心里非常高興，想：“你們沒見過后世的政治鼓動。總算過關了。”但嘴上卻說：“那我謝謝各位了。我想談談我對訓練的一些想法。請大家多多的指正。”他拿出自己擬的從后世的新兵訓練大綱里剽竊來的訓練大綱，交給大家。

　　大家一看，更是心悅誠服，沒有一點意見，紛紛同意就按這個大綱執行。

　　休息時間一到，到了操場，集合完畢。

　　黃明就按著名單隨機編組十人一班加一個教官，三個班一排，三排一連，311名學員加上三十一名教官組成了一個營，外加一個炊事班。他自己也要帶一個班。編好后，按新的隊列重新集合，黃明站在前面，對大家說：“弟兄們！為了讓大家安心訓練，我宣布几件事：第一、以后每個連要成立士兵委員會，推選三名大家信得過的人管理財務，一人管帳，一人管錢，另一人和炊事班長買菜，回來報告連長并有連長簽字認可。帳務要每天公開，每月要向全連作匯報，如果士兵有異議，可向營部報告。由營部調查是否屬實。再作處理。第二、從現在開始，隊里的所有教官與自己的隊員一起吃飯，包括我在內，只有傷病號才可以吃小灶。也就是說官兵一律平等，在生活上不能特殊。第三、不准叫長官，只准叫教官。我只說這三點，又沒有異議？”下面的教官和隊員大聲地回答：“沒有！”“好！沒有就這樣執行。現在我宣布連排長的人員名單。一連長有我兼任，副連長李志華；而連長由張傳志兼任，副連長周衛國；三連長蔡世勇，副連長張富貴。下午由各連長組織建立士兵委員會和學習訓練大綱，不再訓練。新的訓練從明天開始。解散！”

　　由于隊員都是有知識有文化的學生，因此，對各項要求和規章的理解都非常快，訓練工作很快就進入了正軌。黃明也全身心地投入到訓練中去了。他在訓練大綱里規定先是隊列和軍姿訓練，作為一個在后世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黃明深知這個看是簡單單調的訓練對軍人的養成教育是非常關鍵的。每天五點半起床，六點五公里長跑，六點半早餐，休息半小時，七點開始政治教育：主要是愛國主義教育，培養他們對國家和民族的忠誠和熱愛，并樹立起為國家民族利益犧牲一切的思想，八點開始上午的訓練，主要是三種步伐，跑步，齊步，正步，這里還有蹲下，起立，挎立，立正等步伐，主要是身體形態訓練為主，訓練軍人的形象，儀表，十二點午餐，午休半小時，起床后又是一個五公里，下午兩點開始通操兩個小時，四點開始體能訓練：俯臥撐、仰臥起坐，引體向上等，六點半又是一個飯前五公里，吃了晚飯后休息一小時，學習條例條令，要求寫訓練日記，七點半又開始體能訓練，九點熄燈晚休。當時所有的教官都反對，說強度太大了。當黃明告訴他們這只是前半個月的訓練要求，以后還要逐漸增加強度，一個個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黃明耐心的給他們解釋并強調每個教官要帶頭做到。

　　這一下那些頭腦里充滿英雄主義情懷的學生們就倒霉了，一個個每天都筋疲力盡，只是看到教官們都是帶頭做，特別是看到黃教官什么都是身先士卒。也沒有什么說的。每天黃明都是要求每個士兵都要完成規定的訓練量，沒完成的就要受罰，并且每次他都要全程陪同。這樣每個人的訓練都非常的努力，進步也很快。

　　每天不管是刮風下雨，學生隊營地都是響著嘹亮的軍歌。每天早上集合時黃明都要站在隊列前，大聲地告訴他的兵們：“我們的口號是：不放棄也不拋棄！任何時候也不放棄我們的信念為國家民族犧牲；不拋棄一個戰友。”所有人都要跟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