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37 二、‘他鄉’遇故知

　　話說黃明在街上，一邊溜達一邊看著身邊的一切，他知道這一切將在不遠的將來變為人間地獄。而自己卻無可奈何。不由黯然神傷。

　　突然街上的人群混亂了起來，“土匪來了！”“土匪來了！”一個騎著快馬的漢子從大街上縱馬而過，“快通知郭老先生！”“砰、砰。”遠處傳來几聲槍響，“當、當。”報警的鑼聲也響了起來。街上的人群更是如捅了馬蜂窩，紛亂起來：呼兒喚女，哭爹叫娘，雞飛狗跳，恍如末日來臨。

　　黃明抓住一個從街上跑過年輕人，“哪里來的土匪？”

　　哪個年輕人被人抓住了非常惱火，不過一聽黃明的聲音，就知道是個外鄉人，就說：“外鄉人快跑吧，這是從西山下來的土匪，殺人放火，比原來越來越猖狂了。快到郭家堡去，土匪不敢攻打郭家堡。”說完就掙脫了自顧跑去。

　　黃明轉身向車馬店跑去，那里的東西絕對不能丟了，“早知有土匪就應該把背包帶在身上。”他不由一陣懊悔。

　　“快、快。弟兄們到寨牆，擋住狗娘養的，不要讓他們進來禍害鄉親們。”大街上跑來一隊提槍拿刀的士兵，一看就是鎮上保安隊的，黃明看了一眼覺得還算訓練有素。心里稍稍安穩，知道這個鎮子不會那么輕易被土匪攻破。

　　到了車馬店，看見里面并不如街上混亂，看來這些車把式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膽子也大得多，老板見了黃明拉住他：“客官你可回來了，外面很亂，我害怕你出什么事，無法向曾老哥交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看來曾老伯走時特別交待過這個老板，不由心里又是一陣感動。對他點點頭：“老板謝謝了。我的行李在哪里？”“我已經給你放在車上，准備一有什么事就要離開，現在你回來了正好，去看看吧。”

　　黃明在老板的帶領下找到了自己的大背包，取下來，背在背上，問老板：“這些土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嗎？”因為他從小的教育讓他認為這個時代的土匪有很多實實在活不下去的農民，如果有活路誰會去當土匪啊？當然也有好吃懶做的人因為想發暴財而去打家劫舍，哪有另當別論了。所以要問一問清楚。車老板嘆了一口氣，說：“本來西山上的土匪不過是些活不下去的窮哈哈，也沒做過什么大惡，只從日本人來了過后，土匪們的實力大增也越來越猖狂，綁票勒索，打劫過往商旅，殺人放火，甚至發展到明火執仗的攻打小的城鎮，但是攻打郭家鎮卻是第一遭。”車老板疑惑地說道：“這些土匪怎么有這么大的膽子呢？莫不和日本人有關？”黃明一聽精神一振：“日本人？怎么說？”“前几天有兩個日本人說是郭老先生的生意朋友來拜訪郭老先生。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沒多久兩個日本人就氣匆匆的走了。”“這個郭老先生很了不起嗎？”黃明對這個郭老先生感到很好奇，接著問。車老板用看白痴的眼光看著黃明，“你不知道郭老先生？怎么可能？”黃明不好意思地說我：“我是個外鄉人，今天剛到這里所以……”“哦！這還差不多。”車老板恍然大悟，“郭老先生早年留學美國，參加過同盟會，是國大代表和南京的關系非同一般，就是少帥和宋軍長在他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當年何總長也要來親自拜訪。你說他是不是了不起？”“后來呢？”黃明繼續追問，“后來？日本人侵占東三省后，郭老先生就回家了，一直到現在。”

　　“外面打起來了。恐怕鎮子守不住了。”一個在外面打探消息的伙計還沒進屋就開始吼了起來，聲音充滿了驚慌。店里的人們一聽頓時驚慌起來。“小三，到底怎么回事？”車老板急忙問，“土匪有小鋼炮，日本人用的那種。”小三德華已經帶有哭音了，“張老板怎么辦？”所有的人都看著這個張老板，張老板在屋里轉了起來。黃明拉住他說：“這里有沒有高一點的地方，可以看到鎮子外面的那種。”“有、有。”張老板向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兄弟你有辦法？就在鎮子的東邊有一座塔，可以把外面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好你帶我去。”黃明一邊說一邊往外面走。

　　來到塔前，只見這座塔已經廢棄了不知多少年，上面已經長滿了雜草。黃明心里暗暗高興，上到塔頂，向鎮外望去，視線非常開闊，鎮子的里里外外都能看得清楚，特別是鎮外的土匪的情形，更是一目了然。只見四五百土匪亂糟糟在那里放槍，也沒有什么隊形，但是還簡單的構筑了一些掩體。“咣、咣、咣。”三發迫擊炮彈落在鎮子里炸得土塊石頭亂飛，寨牆上的保安隊員出現了一些混亂。黃明什么有不管打開背包，開始組裝狙擊步槍，裝好狙擊望遠鏡。通過鏡頭開始選擇有價值的攻擊目標。這時從土匪中走出兩個打著白旗的人，一邊揮舞一邊向鎮子走來。走到寨牆下，叫喊道：“郭老先生我們大當家得非常佩服你，只要你下令投降，大當家的保証不傷郭家鎮的一草一木。”寨牆上出現了一個白發老者，只見他氣度安然的對下面說道：“回去告訴李大當家的，有本事就來把老夫的頭割去向他的新主子邀功吧。要我頭想去當漢奸，做夢！給我打！”“砰砰”兩聲槍響，下面的兩個土匪頓時被打死。土匪大隊一片嘩然，黃明不由對這個老者暗自佩服，這樣做就斷了退路，只有與土匪不死不休了。

　　土匪經過短暫的騷動，做出了攻擊的准備。黃明的心也完全的沉靜了下來，開始鎖定土匪的三門迫擊炮，這是對寨子最危險的武器，根據特種作戰的原則：首先打擊最危險的目標，其次才是最有價值的目標。

　　寨牆上的人們也知道如果被土匪攻破了鎮子后果是什么，也安靜了下來，隱蔽在寨牆后，瞄准下面的土匪。土匪在各自頭目的帶領下，列好隊准備在迫擊炮轟跨寨牆后好發動進攻。

　　黃明牢牢的鎖住迫擊炮，他知道三門炮不會一起發射，這樣指揮浪費炮彈，會有一門先發射，以便調整射角。鏡頭里出現了一個拿著炮彈的人，身材矮矮的，卻長得很敦實，他拿著炮彈湊向炮口，突然他仰天向后倒去，接著其他兩門炮的射手也向后倒去。黃明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開始在土匪群中尋找土匪頭子，只見后面的土匪一片混亂，大叫大嚷：“有人打黑槍了，有人打黑槍了。”有個土匪向一棵大柳樹跑去，一邊跑一邊叫：“大當家的，三個打炮的皇軍被人打死了。”黃明緊緊的盯住望遠鏡，鏡頭里出現了一個長得凶神惡煞的禿頭大漢，抓住報信的土匪，黃明知道他就是土匪頭子毫不猶豫的擊發，7.62毫米的子彈毫不留情的擊中額頭帶著強大的動能穿過頭部，那個來報信的土匪看著自己的大哥的頭突然炸開，嚇得大叫起來。黃明又連續擊發三次擊中了與那個土匪頭子周圍的三個人，他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知道能和老大在一起的肯定是土匪里的大人物。他松了一口氣，還好開了七槍打中七個有價值的目標，沒有浪費子彈。子彈只有那么多打一顆就少一顆，以后還不知道到哪里去補充。這是那個土匪的叫聲才傳了出來：“大當家的被打死了！”“日本人也被打死了！”這一吼頓時引起了土匪隊伍的騷亂，有的要進攻有的要撤退。寨牆上的保安隊一見，立時歡聲大動，一部分已經沖下寨牆到寨門准備對土匪發動沖鋒了。可以看出這個保安隊的指揮官還蠻有指揮能力的。

　　黃明知道自己的事已經完了，就開始把裝備拆卸下來在背包里放好。下了塔，回到店里，張老板就哈哈大笑著拉住他說：“兄弟，你回來了，沒事了，土匪被打敗了。”“是嗎？看不出郭家鎮的保安隊還真厲害。”黃明笑著回到。

　　“走我們去見見郭老先生。再怎么說也應該去感謝一下他老人家。雖然他家大業大瞧不上我們的禮物，但總是我們的心意不是？”張老板邀請黃明一起去見郭老先生。

　　黃明：“我去不合適吧？”

　　張老板：“怎么不合適？我看兄弟相貌堂堂，處變不慌，不是一般人，郭老一定會喜歡你的。走吧，兄弟。”

　　黃明也想見見這個老人就同意了，陪著張老板向郭府走去。街上又恢復了熱鬧，人們在熱烈的談論著這場戰斗，紛紛對郭老先生是贊頌不已，臉上充滿喜悅。黃明看了心里不由更加悲傷，人們根本不知道更大的危險就要來臨了。

　　到了郭府，郭老還沒有回來，可能正在帶人追擊土匪。黃明就和眾人站在門前的院壩等，而邊聽著人們的議論，心里在盤算著明天就可以去北平了，去了后又該怎么做呢？心里一片惘然。

　　“郭老回來了！”街上的人群一陣騷動，只見人群自動的分向兩邊，前面帶頭的是一個精神雋爍、長袍馬褂、白須飄飄的老者，一邊走一邊對兩旁的人拱手作揖。到了門前，老人站在台階上，向人們大聲說道：“各位鄉親父老，老朽在這里多謝各位的鼎力相助，才得以打敗土匪，免受荼毒。”

　　下面的人是亂哄哄的在那里說著。張老板拉著黃明擠上前，正要說話，不想郭老早就看見了他，先說話了：“張老板，讓你受驚了。老夫對你感到抱歉，請你來差點讓你受了無妄之災。”

　　張老板急忙拱手回禮：“郭老言重了。小的就靠你賞口飯吃。你看這次也是吉人有天象，我們全靠你老人家才化險為夷。”郭老微微一笑，看到他旁邊的黃明，（畢竟作為一個身高1米8几的人還是蠻吸引人的。）“這是……”

　　“黃兄你怎么也在這里！”一個聲音驚喜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