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37 三、小鎮論戰

　　黃明知道不是叫自己，因為在這里沒人認識他，所以就不加理會。“喂！你沒聽見我叫你嗎？你聾了。”一個聲音在黃明的耳邊大聲叫道。黃明一愣，“是叫我嗎？”“不叫你叫誰。”只見一個穿著西服的年輕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驚喜地看著自己。“怎么才分開十几天就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司徒華啊！我們一起從美國回來。哦，現在不認我了，我可知道你是黃佳俊。”黃明一聽知道這個人把自己認成那個已經死了的黃佳俊，看來自己真的長得像黃佳俊。這樣也好，可以解決自己的身份問題。“哦，原來是司徒兄弟，剛才我走神了，對不起。”黃明急忙說道，“你怎么到了這里？”

　　“我是到這里來拜訪郭世叔。不想在這里遇到你，”司徒華邊說邊把他拉到郭老面前，“世叔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美國軍校生黃佳俊！他考入軍校當時在舊金山可是華人的驕傲啊。大伯曾經對他是夸贊有加，不想還有一年就畢業了卻主動退學了。大伯聽說了還惋惜不已啊！”

　　大家聽了個個驚訝不已。特別是郭老先生更是贊嘆：“年輕人不簡單能考入美國軍校。怎么想到要回國呢？”

　　“我雖然入了美國籍，但我始終流著中國人的血。至此國家危難，民族存亡之際我還做得住嗎？那我還是一個人嗎？我走的時候已經申請放棄了美國國籍。我為我是一個中國人為榮！為我身上的血為榮！”黃明立正大聲地回答，“中國有句古話‘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國家民族如此正是我輩出力的大好時機。”

　　“好！說得好！”郭老激動的大聲喝彩。全場的人也紛紛鼓掌。

　　“來來來。大家坐著說話。”郭老招呼道，大家坐好，郭老親切地問：“佳俊賢侄，老夫就倚老賣老叫你一聲賢侄了。我聽司徒賢侄說你到南京去了，怎么又到了這里？”

　　“一言難盡。我是准備到北平參加二十九路軍打日本鬼子的。”黃明問答，“在保定下車后，就想仔細的觀察一下北平周圍的地形，不想卻在皇家村的山里迷了路。在那里認識了曾老伯就在他的幫助下到了這里，准備明天和張老伴一起上北平。”

　　“報告！”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聲報告聲。進來一個喘著保安隊服的四十多歲的軍官，走到郭老面前，立正、站好、敬禮：“報告郭老，戰場已經清理完畢。”郭老揮揮手，說：“謫之啊，不必多禮了，給大家說說戰果吧。”

　　“是！”這名軍官立正開始匯報：俘虜100多人，打死80几人，繳獲迫擊炮三門，炮彈十二發，各式槍支200，子彈無數。人群頓時一片嘩然，不像戰果如此之多。這名軍官似乎還有話說，卻在那里不好開口。郭老一見就知有重要的事，就對大家說：“今天謝謝大家了，請大家回去，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陪大家了。”眾人紛紛告辭。黃明也准備走，郭老卻叫司徒華陪他，留下了。

　　郭老來到書房，說：“謫之，有什么話現在可以說了吧？”

　　“郭老這次有點奇怪，土匪大舉而來是日本人搞得鬼，那個小泉中尉和他的助手也參加了這次行動不僅如此，還帶來了三個迫擊炮射手。看來日本人這次是專門針對您來的。只是……”

　　“只是什么？日本人不放過我已在意料之中，沒什么奇怪！哦，對了，那几個日本人呢？”郭老神定氣閑得說。

　　“郭老我正是要說這件事。你是否安排有其他的人專門對付他們？”叫謫之的軍官問道，“什么意思?你說清楚，我也不認為日本人會這么干，怎么會專門安排人？更何況這次行動都是你在安排，難道你認為我不相信你？”郭老對他的話感到驚奇。

　　“不，我不是這意思。我就是奇怪是誰打死了他們？”

　　“怎么他們都死了？死了好。不是你們打死的？”

　　“在我出擊的時候他們以被他死了，包括李光頭和另外兩個土匪頭子，都是被人一槍爆頭，并且是從鎮子里開的槍。我親自去看了他們的傷口，也問了被抓的土匪。我們的人不可能做到，我也不知道還有誰能做到？難道說鎮子里有我們不知道的高手？我當時是一陣后怕，如果這個人是日本人，那沒人可以逃脫他的暗殺。”

　　郭老聽他說完，也陷入了沉思，過了良久，突然笑了起來，說：“謫之啊，我知道是誰了？看來這個英雄并不想讓人知道他，就算了，只要知道他是我們的朋友就行了。你腋下去休息一下。晚上我介紹一個人你認識。”

　　晚上，郭府組織了慶功宴。吃過飯，郭老就叫上那個軍官、司徒華和黃明到了他的書房。黃明一進門郭老就把他叫到身邊親切地說：“賢侄啊，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何達夫字謫之，講武堂出身。謫之，這就是華賢侄說過的那個美國軍校生黃佳俊。你們多親近親近。”

　　黃明急忙立正站好：“前輩好。”何達夫急忙搖手：“不敢當，不敢當。”“好了，好了。謫之就不要謙虛了，叫你一聲前輩也當的，畢竟你參軍不他早嘛。”郭老呵呵的笑道，“大家就不要客氣了，都坐下說話。”

　　坐下后，郭老對黃明說：“賢侄啊，以后有什么打算啊？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就不要客氣盡管說。”

　　“晚輩打算明天就上北平去參加二十九路軍打鬼子。”

　　“好，有志氣！就不多留兩天？”

　　“郭老，形勢危急，就不打攪您了。”

　　“好，賢侄執意如此我也不打算留你。不過老夫還有些薄面我給宋軍長寫一封信，倒是你去找他，他會安排好你的。”

　　“不用，郭老，謝謝你的好意。確實不用，我不想讓人認為我是靠關系去的，我准備從小并做起。所以就不麻煩您了。”郭老聽了哈哈大笑：“謫之啊，怎么樣？是不是和你一個脾氣？好。我尊重你的意見。不過遇到了什么事可以到北平我家的商號。我給你一封信他們看了會盡力幫助你的。這個就不要推辭了。”郭老看黃明又要推辭，就繼續說道。

　　郭老又轉過去看著司徒華：“司徒賢侄，你大伯有發電報來了叫你回去，你怎么打算？”

　　“我不回去。我要和佳俊兄一起去參軍打鬼子。”

　　“少爺黃少爺還有我崔老四，我也要去打小日本！”一個看起來有點猥瑣，但眼神卻精光閃爍的中年漢子，出現在眼前。

　　“胡鬧！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么向你大伯交代？”郭老生氣了。黃明一看也急忙勸道：“你不怕死嗎？兄弟。上戰場是要死人的。”

　　“佳俊兄！你瞧不起我！我知道所有人都瞧不起我。我一定要去打小日本。咱們走著瞧！”司徒華大怒。

　　“對不起，我只是開開玩笑罷了。你不用當真。”黃明急忙安慰道。從他的名字黃明想到了在美華僑領袖司徒美堂，肯定與他有關。他可不想帶上這個麻煩，也惹不起。

　　“好了不說他了。”郭老不耐煩地揮揮手，對黃明繼續說：“你對中日之間的關系怎么看？”

　　黃明想了一下，才說了起來：“我認為中日之間必有一戰，并且是兩國之間的生死之戰，兩者之間只有其中一個真正得倒下才會結束。這場戰爭爆發的時間不回太晚，也許就在今年。”黃明說完，郭老有點不信：“不會吧，兩國之間不是正在談判嗎？”“郭老，我在美國專門研究過日本，這個國家是一個極度矛盾的國家。這個民族極度自卑又極度狂妄，他們從一個小國發展成現在的樣子，不得不說這個民族是一個讓人佩服的民族，但是我們首先來看日本的發展歷程，可以說是從侵略中國開始的，從八國聯軍始，特別是甲午戰爭的巨額賠償讓日本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嘗到了甜頭的日本人不惜與俄國有打了一戰，取得了俄國在東北的全部利益，雖然后來在列強的干涉下退了出去，但日本并沒有死心這就有了后來的侵占東三省，直到現在對河北的虎視眈眈。也就是說日本的發展是建立在中國的傷害之上的。他們已經從侵略中國得到了太多的好處，這就像一個賭徒前面的冒險讓他認為他的好運會遠遠這么好，你讓他這是不賭了，這可能嗎？其次我們再來看看日本的國情，地域狹小、資源貧乏，又是一個島國，地震瀕發，因此，日本全國上下都有一種危機感，也產生了一種揮之不去的大陸情節。他們為了獲取支撐國家發展的資源他們必須要四處出擊，而最好的目標就是面積廣大，資源丰富，卻國力衰弱的中國，中國就像一個家財萬貫的財主，卻沒有自衛的能力，而日本呢就像是一個武力超群，卻又什么都沒有的窮人，你們說會出現什么情況？”黃明情不自禁的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就說兩國的談判吧，他們只是在試探我國的態度。如果能從談判場得到當然好過戰爭，但是我們還能讓嗎？從東三省到熱察。如果談判不能達到目的，那么就只剩下戰爭了。更何況日軍向來有以下克上的傳統，那些狂熱的日本軍官是不會滿意現狀的，他們會制造種種借口來開戰的。聽說在宛平日軍天天實彈演習。這已經說明了問題。”

　　“那么這場戰爭的結局會如何了？”郭老接著問到，“我認為中國必勝，但是這場戰爭將非常殘酷，并且會給我國人民帶來深痛的災難，并且時間也將會非常的漫長。”

　　“有多長？”屋內的所有人同時著急得問到，黃明低沉地說：“也許十年還可能更長，這也是一個民族崛起必須付出的代價，鳳凰只有在烈火中才能涅磐。”黃明說完，一個屋子的人都不說話了，黃明心里面想這是歷史啊。

　　“郭老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認為你應該作手安排家眷到南方，最好是出國。”

　　“怎么？你可以從美國回來，卻勸我到國外去當懦夫。”

　　“郭老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認為你應該為家人安排一下而已。”

　　“好了，不說這些了，黃賢侄你有什么要我幫你的嗎？你說得我會好好考慮的。”“那恭敬不如從命，我想快點到北平。其他的就沒有了。”司徒華在旁邊急忙說：“世叔，我也要去北平，麻煩你給我伯父發個電報給他說一聲。”郭老只是低頭想了一想，說：“你想好了？”“嗯！”司徒華使勁的點頭，“好吧！你伯父那里我給你說，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又轉向黃明說：“黃賢侄啊，我這個侄兒就麻煩你照顧一下，他沒有吃過苦，就讓他去吃吃苦吧。不然長不大，也不懂事。”

　　黃明只有苦笑了。

　　一夜無話，早上起來吃過飯，郭家的下人已經准備好了馬匹。黃明、司徒華、還有崔四三個人騎了馬向北平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