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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第八星》第42章
第四十四章 天機星君

天閒的話若村正菊葉能聽進去,倒未嘗不是好事。可惜村正菊葉和所有少年得志者一樣,自命不凡,根本聽不進去天閒的話。

“定力不足?我可還不至於在光天之下,乘風歡好。”村正菊葉諷刺地道。

“你!”玉蟾一呆,不知道這件事怎麼會被村正菊葉知道。

說來那也是偶然,村正菊葉自從打敗菊一家主後,武道就進境緩慢,在對手難求的情況下,她只好法師於天地,那天她正用望遠鏡觀察雲變之機,正好看到天閒和玉蟾的那一幕,但是對她心靈造成不小的震撼,沒想到居然有人可以乘風行雲。

當時她就有了和天閒一較高下的意思,今天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

“怎麼,你也有興趣。”玉蟾不好意思,天閒才不吃那一套,因情生愛,又不是為欲而求歡,有什麼好隱瞞的。何況玉蟾和他又沒什麼缺陷怕人知道。

“找死!”村正菊葉厲斥道。天閒可沒想到村正菊葉居然說發火就發火。

其實也難怪,村正菊葉是個武癡,但終究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兒家,這麼大了,連手都沒被男人碰過,那次偷窺天閒和玉蟾的好事也是她第一次接觸男女之事。現在天閒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在她看來猥褻十足的話來,自然受不了。

她反手就拔下頭上的髮簪,一道凜冽的刀氣從髮簪上化出,朝著天閒掃來。她倒真是錯怪天閒了,天閒對陌生人的態度一貫如此。純粹是沒把她放在心上。倒不是有意褻瀆。

“淩厲之氣倒是有了七分,可惜變化不足。”天閒躲都懶得躲,憑一般的武道是傷不了他的。到了他這種級數,力量就是一切。

所謂的一力降十會是有界限的,達到那個界限後,你的技巧再高明也不管用。

這邊村正菊葉和天閒動上手,周圍很自然地就讓出一塊地方來。看到自己的刀氣居然在天閒的身前被一堵無形的墻壁擋住,村正菊葉不禁呆住了。

“哼,明日午時,我在村正武館恭候。”說完這話村正菊葉就揚長而去,弄得天閒莫名其妙。

“她這算什麼?自說自話啊?”搞什麼,今天先是謝雅莫名其妙決定提前結婚,接著語姐用心電傳音拿自己開涮,現在又弄來個神經有問題的女人,真倒楣!

“天閒,你要知道,這是在瀛洲,如果你明天不去,就會被整個瀛洲武術界唾棄的。”仇瑩好心地解釋道。

“那又怎麼樣?他還能咬我?”天閒才不把那些只是懂起鬨的武者看在眼裏,真正懂得武道之人,絕不會因為他人拒絕挑戰而小看別人。

“難道你一點都不在乎嗎?”仇瑩以為男人都是視名聲如性命的人,特別是在漂亮的女人面前,這會兒四周的美女可不少,天閒居然會拒絕挑戰?實在出忽意料之外。

果然天閒的話剛說完,周圍就投來不少鄙夷的目光,看得玉蟾很是不忿,反是當事人天閒自己無所謂。

“無聊,晚上還要開夜工。玉蟾,陪我去睡會兒。”說著就這麼親熱地拉著玉蟾的手揚長而去。

“天閒,你為什麼不答應她?”玉蟾的房裏,天閒正舒服地將頭枕在玉蟾胸前柔軟的雙峰上。

“無聊,那小妞不過是仗著妖刀的契約力,本身的修為有限得很,和她打交道其實是和妖刀為敵。那種低級的契約者,和它計較豈不壞了我的名聲。”

如果那村正菊葉真是自己由術入道,天閒倒可以考慮和她玩玩,不過是借助契約者的力量,那就沒什麼趣味了。

契約者之間的勝負一向沒什麼懸念,不行就是不行,何況現在的級別差那麼多。

天閒才沒興趣和妖刀那種低級的傢夥糾纏,而且那什麼村正菊葉,長的是不錯,可是沒一點女人該的有氣息,血腥之氣弄得欲魔都對她興趣缺缺,說不定兇魔倒會喜歡這种女人呢。

當然,天閒的話也不是全對,至少村正菊葉本身的修為並不像他說的那麼差。

畢竟在現在這種熱兵器橫行的時代裏,可以接觸到武道的人實在太少了。

“你真不害臊。”玉蟾刮天閒的臉。

“我哪……誰!”天閒掉頭想和玉蟾調笑幾句,順便佔點便宜,滿足一下手足之欲,卻忽然發現有一股異常的力量在外窺視。

天閒一躍而起,衝著那方向如電般射了過去。

“怎麼回事?”玉蟾見天閒很快又轉了回來,奇怪地問道。

“奇怪,剛才明明有東西在外面的。”天閒自語道:“玉蟾,待會我可能要演一場戲,你一見我暈倒立刻就將我抬回來,不要慌張。”

“好,可是,你究竟要幹什麼啊?”玉蟾點頭答應,卻又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別問,現在我還不好說。”天閒眉頭鎖的更緊了。

本來因為村正菊葉那一鬧,多少沖淡了今天早上天閒心中的疑惑,沒想到今天還真是多事呢,難道真有什麼事要發生不成。

“想什麼呢,對著我不許想別的事情。”玉蟾故作任性地將天閒眉頭拉直,惹得天閒輕笑起來。

濃情蜜意中的兩人絲毫不覺時光的流逝,直到外面鼓樂聲響起,天閒才驚覺外面天色已暗,聽那樂聲該是正式行禮了。

玉蟾忙推起天閒,兩人匆匆趕到大日神社為謝雅婚禮騰出來的大禮堂。

禮堂之上,除了謝雅的母親外,還有一些看來就該進棺材的老傢夥,另外的一個位子上卻空著,許是留給那什麼殿下的席位吧。

此刻的謝雅明顯經過一番修飾,天藍緞子繡著金絲菊的和服,腰間係一條粉紅緞帶,背後則是一個蝴蝶狀的背墊,臉上涂著厚厚的粉底,鵝黃襯著兩條碳筆畫眉,顯出幾分古典的嬌艷,但左顧之下卻沒見到新郎。

“新人行禮!”天閒還在奇怪,男儐相已經叫起來。

這婚禮也叫奇了,敢情就謝雅一個人在這唱獨角戲啊?

那邊高野夫人早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眼睛不停地在人群中搜索,等看到天閒後明顯的眼睛一亮,拼命衝著天閒擠眼。

天閒默默點頭,但心中卻另有打算,“玉蟾,別忘了我對你說的話。”天閒小聲和玉蟾耳語道。

玉蟾頷首示意,天閒這才狀似不經意地朝新人行禮處晃了過去。

其實他是在尋找一些禁制,既然新郎連婚禮都不來參加,如果沒準備一些招待鬧事者的傢夥,天閒才不信呢,而且他可以保證,既然自己都無法察覺暗中的人,那暗中人就一定也看不到他。

找了一陣,天閒總算找到禁制的主線了,怎麼說唱戲也得像點樣子,以他的能力,如果被一些糊弄小孩的把戲給擺弄過去,那也未免太叫人懷疑了。

瞅準大日神社所有禁制的中心,天閒就這麼硬碰硬地撞了上去,結果自然忽然大叫一聲,暈了過去,引得禮堂一陣混亂。

幸好玉蟾早得到天閒的通知,連忙過來扶起天閒,分開眾人道:“對不起,對不起。讓讓,讓讓,我丈夫有先天性心臟病,休息一下就好了。啊!”最後一聲是天閒氣玉蟾亂給他扣帽子,偷偷刺了她一下。

禮堂的人聽玉蟾這麼說,當然也就平靜下來,讓開一條路,讓玉蟾扶著天閒離開。

等兩人一離開,婚禮當然繼續進行,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唯一坐立不安的恐怕就只有高野夫人了。

“新人禮成,送入洞房!”男儐相的聲音將高野夫人驚動。

可事到如今,她根本就一點阻止的理由都沒有了,何況那幫皇室的元老都在虎視眈眈。

禮堂的旁邊有一個黑黑的側門,仿佛就是謝雅茫然無措卻又一片黑暗的未來。

走進之前,謝雅回頭和高野夫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含義。

高野夫人一時悲從中來,再也忍不住心頭的傷痛,忽然起身:“雅子,你……”

“高野夫人,請慎言!”旁邊一個老頭打斷了高野夫人的話。

“媽,不用替我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謝雅毅然掉頭走入甬道。此刻她心中忽然有一點後悔,也許她的一生都要為自己的一時衝動付出代價。

“雅子!”看著謝雅的身形消失,高野夫人坐倒在地上。如今天閒顯然是被這裡的禁制擊倒,他已經靠不住了,難道真的要找那個自己最不願見的人。

可是這樣一來,自己怎麼對的起謝雅的父親?高野夫人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中。

周圍的人只道高野夫人是嫁女的正常反應,也沒人覺得意外。

很快禮堂裏就只剩下高野夫人一個人,看著剛才還熱鬧非凡,現在卻顯得陰森的禮堂,高野夫人越發擔心起謝雅來。

本身作為以身體為媒介的契約使徒,就已經是很悲哀的事了,但那還比不上所謂的豪門大院,所謂侯門一入深似海。難道自己就眼睜睜地看著謝雅作踐了自己的一生,今天那新郎居然連面都沒露,高野夫人對這件親事更覺蹊蹺。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高野夫人忽然下定決心,即使自己粉身碎骨,也一定要去看個究竟。愛女心切的高野夫人已經忘了自身安危,也消失在黑暗中。

         ※       ※       ※

再說謝雅,黑暗的甬道其實並不長,之所以看上去似乎沒有盡頭,那是因為光線的關係。

用不了一盞茶的工夫,謝雅已經來到一間墻壁呈淡青色的房間。

對面的席上盤腿坐著一位老婦人,背對著謝雅,而用垂簾隔開的裏間則不時傳出叫謝雅臉紅的女子呻吟聲。

“謝雅!”老婦人沒有掉頭。

“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謝雅覺得聲音有幾分耳熟。

“你的記性不錯。是我!”老婦人忽然轉身,赫然是在精英學院交過手的、鐘天的母親鍾小艷。

“果然是你?”謝雅此刻心中的驚訝簡直不能用筆墨形容。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見到鍾小艷,那所謂的殿下自然就是鐘天了。

“雅子小姐,還有我。”老婦人旁邊多出一個聲音,卡拉也冒了出來。

“卡拉,你?”謝雅張大嘴,開始為自己的命運擔憂。

“其實你一直就錯了,卡拉是我的兒子,可是現在失蹤了,他一向和你走的最近,雅子小姐願意給我一個答案嗎?”卡拉的父親陰聲道。他在謝雅身邊藏了也有一段日子,可惜就是沒能得到兒子確切的消息。

當然,他做夢想不到他的寶貝兒子是被契約神打入無盡黑暗中。

“我不知道答案。”謝雅倔強地道,雖然明顯處於不利的形勢,但既然來了,她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

“雅子小姐,請不要自誤!”卡拉不高興地道。

“卡拉,這裡沒你的事,有什麼話,過了今晚再說。”鍾小艷發話了。

卡拉還真不敢得罪鍾小艷,聞言忙應聲是,然後就退了出去。

“謝雅,你跟我進來。”鍾小艷拉開垂簾。裏面有一個渾身精赤、皮膚上冒著暗紅火焰的男子,正在一個女人的身上瘋狂發泄。

那暗紅的火焰倒是沒傷害到正在欲海沉浮的女人,在那旁邊,還有幾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少女。

“你!”謝雅想離開,卻被四隻強有力的胳膊鉗制住。

“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謝雅是大日神社的當代繼承人,當然知道這是在做什麼。鍾小艷是在利用處子元陰替眼前的火人療毒,只是想不通為何居然有如此可怕的火毒,和它比起來,自己母親身上的火毒實在不值一提。

“不用吃驚,現在有了你,就不用那麼麻煩了,至少可以少用一半的處子,也免得給人發現了。”鍾小艷看著那男子,露出慈祥的眼神。

謝雅也不是弱者,但現在鉗制住她的四隻手卻使她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不要!放開我。”謝雅大驚。

“放開你?你可是嫁入我鍾家的,那就是鐘天,你還認得他嗎?”鍾小艷厲聲道。

“什麼?他,他是鐘天。”謝雅看著眼前青筋暴露、渾身赤焰翻滾的男子,實在無法把他和鐘天聯繫在一起。

“都是你,都是你。本來我已經治好他了,可是因為他忽然想起你,情火反噬,害我前功盡棄,所有火毒都深入我兒骨髓。”鍾小艷道。

“我!”憑心而論,謝雅是知道鐘天和卡拉對她的心意的,如果不是天閒的出現,而卡拉和鐘天更暴露出殘暴的一面,或者謝雅真會在二人中擇一而嫁。

“現在,你要為我兒子付出代價。還有那個天閒,我一定不會放過他。”鍾小艷衝著屋頂大吼。那邊在鐘天身下接受蹂躪的女子呻吟聲已經變成了慘哼。

“哼,該輪到你了。”鍾小艷看看那已經快不行的少女,一點憐憫之情都沒有。

“兒子,我替你準備了一個你一直想要的。”鍾小艷對鐘天道。

地上的鐘天抬起迷茫的眼睛,四周打量,很自然的就落在謝雅身上,但卻沒有像對其他女人一樣立刻撲上來,而是慢慢走到近前,似乎在回憶什麼。

“天兒,你還在想什麼,她是你的了。”鍾小艷催促道。

“不,不要!我不能!”鐘天發出沙啞模糊的聲音。

雖然他的腦子已經被火毒燒壞,但對謝雅這一生至愛他還是有印象的,潛意識裏不希望謝雅受到傷害。

“什麼?”鍾小艷一呆,自從鐘天變成這樣後,在他的世界裏,似乎就只有毀滅和女人,今天居然會說出明顯拒絕的話來,鍾小艷不知道該喜該憂。

“或者你要他們幫你?”鍾小艷試探著問道,卻沒得到鐘天的回答。

“扒光她?”鍾小艷吩咐架住謝雅的兩人道。

“是!”謝雅身後兩人應一聲,騰出兩隻手,左右拉住謝雅兩肩的衣服,作勢就要朝下撕。

“住手!”謝雅大聲道。

“怎麼,你還想掙扎,在這裡,輪不到你張狂。”在鍾小艷面前,謝雅的那點能力實在不夠看。

“不要用你們的臟手碰我,我自己來。”謝雅平靜地道。

“好!”鍾小艷不怕謝雅弄鬼,示意後面兩人退下。

恢復自由的謝雅深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自己的情緒,控制著自己顫抖的雙手,朝自己的腰帶摸去。

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既然一切已經無法避免,那就讓她坦然面對吧。

婚禮的華服從身上褪落,接著是純白的內衣。

當謝雅的胴體一分分裸露出來時,鐘天的鼻息開始粗重起來。已經變成少婦的謝雅這兩年發育的更加豐滿,即使身為女人的鍾小艷也似乎被謝雅的身體所吸引。

“難怪我兒會對你唸唸不忘。”鍾小艷由衷地嘆道。

見到謝雅絕美的胴體,鐘天可憐的理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待向著謝雅撲上來,“砰!”一聲悶響,接著房間裏瀰漫起一團煙霧。

“不好,左右護法,堵住門,不要讓一個人逃出去。”鍾小艷大聲叫道,這顯然是忍者的煙幕彈。

鍾小艷雖然有無敵的傀儡術,但耳力還達不到聽風辯位的地步。煙霧倒是來的快也去的快,不過煙霧散去時謝雅也不見了。

“該死的,給我追!”鍾小艷的聲音是從牙縫裏硬擠出來的。

“不用了。”清越的男子聲音傳來,外面走進一個道裝打扮、長髯飄飄的中年人,背後插著一把拂塵,本該平放在身前的手上提著兩個人,儼然正是謝雅和高野夫人。

“你太不小心了,險些壞了我的大事。”

“對不起,星君。”鍾小艷歉然道,她沒想到自己居然小看了高野夫人,更沒想到高野夫人不但是大日神社的巫女,還是個高級忍者,不是這星君來得及時,謝雅已經走脫了。

“不過也好,既然高野夫人一定要送上門來,那我也不能虧待她。有了這兩個人,鐘天也不用吃這麼多苦了,我還以為謝雅只是個特例,原來她們根本就是神妓的後裔。”被鍾小艷稱為星君的人道,隨手將謝雅和高野夫人丟到鍾小艷面前。

這次鍾小艷早有防備,傀儡術下兩人連一點行動的自由都沒有了。

謝雅是不用再麻煩了,剛才就光溜了。高野夫人則是眼中滿是不甘和屈辱地擺出種種浪蕩的姿勢,將自己一身黑色的忍者服脫了下來。那是一副絕對不會比謝雅差的少女胴體,實在很難想像高野夫人曾經生過孩子。

“確實是神妓的後裔,險些連我都把持不住。”星君捏了把汗。

“鍾小艷,不要弄這些鬼了,我先出去。”說著天師已經打算離開,而鐘天則慢慢朝著兩具在鍾小艷操控下誘惑著他的胴體而來。

高野夫人閉上眼睛,淚水滾滾而下。

謝雅也忍不住悲痛,絕望地看著母親,這難道是對自己的懲罰嗎?自己不該那麼任性的。

“哎,我一直就懷疑,除了六哥一定還有人在幫助心魔,沒想到居然是三哥,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一個聲音叫住了將要離開的那所謂的星君,是天閒。不知什麼時候,天閒也來到這裡,正坐在一張矮幾前品茗。

天閒一直就知道,以六哥開陽星君的性格,不該將七星入世的方位時間記得那麼清楚,更不用說有那麼周密的計劃了。

“茶是玉飄香,用的也是‘陰陽盞’。可惜,茶里加了秋石,失了那清醇之氣。”天閒面無表情地道。

那星君見是天閒,明顯出現一點慌張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復過來,慢慢走到天閒對面坐下。

“我就知道遲早瞞不住。八弟,好久不見了。”原來這所謂的星君居然是開陽走時還放心不下的,也就是北斗第三星天機星祿存星君。

“還好吧,區區二十多年,對你我來說,也不過彈指之間。”天閒放下茶盞道。

除了天機星的神算之術又有誰能做這麼周密呢?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我們的是非觀本就和人類不同,我做的未必就是錯,何況,我做這些自然有我的理由。”天機星君道。

“我沒說你錯。可是,你為什麼要算計大哥他們?”天閒無奈地道,天機星君是北斗七星中的“智星”,精通奇門之術,一向想的都和別人不一樣,更重要的是,他和傀儡門關係最是密切。

“我只是不想傷了兄弟的感情,出於我和傀儡門的關係。我不能不幫助心魔,如果他們插進來,會使我很為難,雖然我有把握贏。”天機星君不慍不火地道。

“是嗎?那你又為什麼放跑了大哥呢?我想那是因為你的修為比不上大哥,所以失手吧。”天閒道。

“不錯,我承認在法力上我不如大哥,但勝負不是只憑力量的,只有二哥的下落叫我奇怪,另外就是我少算了會有北歐的那群女人插一手。”天機星君倒也不否認自己的失誤。

“天閒,你本身並沒有職司,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如今的人間,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可惜,可惜三哥的邀請晚了十年。我知道三哥沒錯,可是,我已經有了牽掛,我可以負盡天下人,但絕不會負愛我的紅顏。”天閒搖搖頭。

他知道,天機星君應該有他的理由。如果在天閒遇到玉蟾、花語等人之前,也許天閒會答應天機星君的要求,但現在卻已經太遲了,天閒不可能不顧玉蟾、明心,語姐、依娃等人的死活。天閒淡漠是只能針對陌生人的。

“也罷,我不勉強你。或者就讓我們兄弟不傷和氣地較量一番吧。”天機星君知道天閒的為人,雖然無所事事,卻是最重承諾。

“也好,三哥和貪魔相處還要當心,不要讓一生的修為毀於一旦。”天閒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三哥的挑戰。

“人我要帶走,我另外的身份不容許我放棄。”天閒指著被他以神力隔絕鍾小艷傀儡術控制的謝雅母女。

“你是說她們是你的履約者?”天機星君有些意外。

這倒是他沒想到的,現在他雖然靠向兇魔那一邊,但只是因為理念不同,真要說起來,天界沒人可以怪他的不是,但如果動了契約神的履約者,那卻是犯了大忌,將受到黑暗諸神的責難,可以抵消契約神契約的,只有更高級或者更強大的契約。

“是的。”天閒一擺手,將高野夫人虛空拉到空中,那頸下的芒星正對著天機星君閃閃發光。

“罷了,天意如此,我還以為可以讓鐘天成為另一個烈火傀儡王呢。”天機星君惋惜地道。

“我這裡有純陰之針,算是全我們兄弟之情。三哥,我走了!”天閒掏出銀針,輕輕放在桌上,另一隻手朝著謝雅母女一揮,兩女就消失不見了。

“八弟,你的袖裏乾坤又精進了。”天機星君接過銀針道。

“還好吧,我走了,保重!”天閒離座而起,衣袂隨之揮舞幾下,揚長而去。

天機真人有些悵然,表情顯得很奇怪。

“星君你就這樣放他走?”看著天閒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將人帶走,鍾小艷不忿地道。

“你懂什麼?”天機真人對鍾小艷沒好氣地道,和天閒翻臉也非他所願,必竟兄弟一場,如今鬧成這樣誰也不願意。雖然天機真人有充足的理由,卻有苦說不出,事已至此,後悔也是無益。

幸好事情都已說開,想來天閒也不是口是心非之人,希望形勢的發展不要弄得太不可收拾。

“我是不懂,可是,星君你說要救我兒子。”鍾小艷只是因為有求於天機真人才這麼低聲下氣,否則以她的個性,哪會輕易服人。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天機真人為什麼對她和鐘天那麼特別。

“我不會忘的,不用你提醒。”天機真人沒好氣地道。

本來他一直不想將自己的身份揭穿,即使同在炎龍集團的開陽星君也不知道他投身兇魔門下的真相,沒想到居然會有這種失誤。何況若不是為了全傀儡門一脈香煙,他也不至於走的這麼遠。

“那現在人被帶走,星君打算怎麼處置?要知道,現在已經有很多同道中人趕來扶桑城,再想靠老方法恐怕是行不通了。”鍾小艷語氣不善地道。她始終對天機真人沒什麼好感,認為天機真人和天閒是一丘之貉。

“老八留下的東西救你兒子應該夠了。”天機真人聽出鍾小艷的語氣。

他希望兇魔和貪魔的實力能均衡一點,否則大戰爆發,就非他所願,現在還不是削弱兇魔勢力的時候,這鍾小艷是傀儡門的老人,要真橫下心,倒也麻煩。

“希望如此,哼,那就看星君你的了。”鍾小艷還在氣天機真人放走天閒。

天閒和她本就有舊怨,本來還想趁今天合天機之力拿下天閒,卻沒想到天機真人居然就這麼雷聲大雨點小地把人給放走了。

“本座知道,不用你說。”天機真人回道……再說天閒離開鍾小艷的住所,說到底這次七星入世的變故實在太多了,記得六哥臨去時還記挂著天機真人的安危,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結果,想著往日眾人嬉鬧的情形,不知不覺天閒已經來到大日神社。

“天閒,你回來啦?”玉蟾一直就不放心天閒一個人去,所以天閒離開後她就等在門口沒進去。

“嗯。”天閒顯得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那,小雅呢?”玉蟾張望著卻沒看到謝雅的身影,加上天閒的表情不太對,“難道?”

“哦,你別亂想,她們沒事,我只是碰到個老朋友。”天閒回過神來,“我們先進去吧,在這裡不大方便。”

“好吧。”在門外這麼矗著也確實不是個事。兩人進到高野夫人的房間,下人們忙了一天,都已經去睡了。

天閒將衣袖一抖,把高野夫人和謝雅拋到地上。

“玉蟾,讓她們整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天閒的心情不是很好,交代完就一個人退到客廳。

不知過了多久,謝雅和高野夫人整理了裝束,被玉蟾帶著來到天閒面前。

天閒正站在窗前,呆呆地看著北方,那裏是北斗七星的位置,可惜現在再也看不出完整的鬥勺。

“天閒,想什麼呢?”玉蟾打斷天閒的沉思。

“哦。”天閒收回目光,掃視一下謝雅和高野夫人,兩人站在一起,倒是更像姐妹。

“高野夫人,你準備履行契約嗎?”天閒看著高野夫人,天閒有些鬱悶的心情需要發泄。

“這……”高野夫人遲疑道。

“媽,你!”天閒的話對謝雅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震得她膛口結舌,沒想到竟然真像她想的那樣,現在讓她怎麼和母親相處,怎麼面對玉蟾。

“高野夫人,我在等你的答覆。”不介意謝雅背棄契約是一回事,但不高興總是難免的,何況像謝雅這麼不知輕重的胡來,很容易引出不必要的麻煩。

“實不相瞞,我身負須佐之男的終極契約,可能要對不住閣下了。”比起謝雅,高野夫人那可是老練了許多,說的雖然好像很抱歉,但那表情卻沒有一點抱歉的意思。

“哼,是嗎?”天閒神情一冷就要發作。大日如來顯然知道這事,居然串通了來糊弄自己,當然,兩人倒不是存的同一個心思。

“阿彌陀佛,星君息怒。”知道再不出來要壞事了,大日如來也藏不住了,現出寶相。

“你肯出來了?”天閒看了他一眼。

和高野夫人、謝雅計較對天閒來說實在有欺負弱小之嫌,和大日如來就不同了,身份相當,有什麼收不住手的也沒人好怪罪天閒。

“阿彌陀佛,星君恕罪,老衲實在是不得已,日日在方丈山上聽那聲聲哀訴,朝朝在此看高野夫人的心碎神傷,我實在是不忍,所以……”大日如來自知理虧,聲音顯得很小。

說起來這事就得從謝雅的身世說起了,謝雅本身也是中級契約者謝神恩的後代。

但當時無論是大日神社還是契約者都很反對兩人的結合。為此引來無數糾葛,甚至引發謝神恩和八歧大蛇一戰。可惜謝神恩終究不是八歧大蛇的對手,眼看要死在八歧大蛇的口中,當時高野夫人已經有孕在身,但為救情郎,高野夫人還是與當時半醒未醒的瀛洲黑暗契約者須佐之男訂下永恒契約。

在救下謝神恩後,須佐之男就要求高野夫人履行約定,但已經和謝神恩兩情相約,珠胎暗結的高野夫人自然不會願意。

於是便利用須佐之男狂妄的性格使上激將之法,使得須佐之男揚言在沒得到高野夫人真心相許之前絕不動高野夫人身子。

但事後須佐之男很快就明白過來,自己是中了別人的激將法,一怒之下要拿謝神恩出氣。

最後關頭,還是大日如來出面調解,但須佐之男卻一定要謝神恩替高野夫人在方丈山受烈日焚身之苦,除非高野夫人找到另外的契約者代替謝神恩。

但這樣一來,就等於違背了高野夫人對須佐之男的約定,所以二十多年以來,高野夫人和謝神恩兩人一直兩地斷腸。

那方丈山本就是大日如來的住所,大日神社更是他的道場。日子久了,大日如來也不禁為兩人的癡情感動,偏偏又幫不上忙。這次謝雅的婚禮,他很自然就想到天閒,於是才有高野夫人主動找天閒的一幕。

大日如來看來,這天閒怎麼也該比須佐之男好說話才是,卻沒想到其間卻牽涉到謝雅和天閒那曖昧難明的一堆爛賬。

“所以你就設好套子給我鑽。”天閒不高興地道。

“星君,這個……”大日如來眼睛亂瞅想找藉口推脫,臉上當然堆滿笑容,整個和他親戚彌勒一個德行。

“我今天偏要高野夫人履行契約,你能奈我何?”天閒哼聲道。該死的光頭,居然真的設計陷害自己,雖然不是很介意和須佐之男結仇,不過天閒就是氣不過這麼給人設計了。

“你,不會吧,你和謝雅,現在再和她母親,這不是有點……”大日如來張大嘴,沒想到天閒居然鐵了心,全不顧世俗倫理,反正就是要和大日如來較勁。

“你有意見?我們契約者本就沒必要理會你們的那一套。”天閒斜瞅了大日如來一眼,倒要看看大日如來怎麼收拾,居然敢算計自己。

“天閒,你,你真的?”聽了這會兒,雖然沒完全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不過大體的意思玉蟾還是聽出來了。天閒和高野夫人,就算玉蟾再開通,再大度,那也是沒法接受的。

“這是她自己願意的,我沒有逼她。”天閒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天機真人的事讓他覺得有點難過。

“可是,她是小雅的媽媽啊,你和小雅又……”玉蟾為難地道。

“是嗎?”天閒眼一翻,正想說話,不想身後一道勁風卻朝著天閒後腦擊來。

“誰?”在場的這幾個人能有這份功力的只有大日如來,但大日如來是絕對不會暗算天閒的。天閒閃電轉身,反手上撩。

“波!”只聽得一聲細微的輕響,天閒居然被震的連退數步。當然那襲擊天閒的人也好不到哪去。室內不知怎麼竟然多出了一個人來。那長相和大日如來一個德行,但絕不會被人誤認,因為眼前這人少了大日如來那和氣笑呵呵的“陰險”。

“你是誰?”天閒將手背在身後,剛才來的突然,未及提足真氣,吃了點小虧。

“我說呢,原來找到新靠山了,不過憑他那點力量還不在我眼裏。”眼前酷似大日如來的男子沒有理天閒,話是對高野夫人說的。

天閒哪曾受過這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什麼東西?”

“高野,你該跟我走了。”難得天閒也嘗到被人視而不見的滋味。

“要帶人走?那是不是該問問我啊?”天閒此刻已經氣極。先是被大日如來給擺一道,接著來一個長的和那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傢夥一個德行的混蛋,全然不把他當回事。得了,算你倒楣,這一肚子火你就收了吧,心念一轉,天閒一掌就朝著那傢夥拍了過去。

“不知死活的東西,本座本念在你償了本座夙願,想放你一條生路,你卻偏要自尋死路。”看來這傢夥倒是挺狂妄的。

“慢動手,慢動手!”看事情要越弄越糟,大日如來忙橫在中間。

“怎麼,大日,你又想管閒事?”看來倒是熟人,不過話說回來,看那和大日如來一模一樣的長相,瀛洲天界就那麼大塊地方,要不認得反奇怪了。

“這個,須佐,大家有話好說,何必鬧的那麼僵呢?”大日如來還算有良心,知道要勸架。

“須佐之男?”難怪那麼衝,這傢夥也是個獨行其事的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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