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黃金聖杖
那處在峭壁上的出入口只有一米多高,若不是天閒用出了玄真九變,這最外面一里長的通道要通過還真的會很辛苦。
看看懸在雲霧間的洞口,雖然這裡的實際高度並不是很高。但因為地處熱帶,下面又是激流,洞口被層層的霧氣包裹著,一些不起眼的藤蔓通往上面,若非事先知道,確實看不出這些居然就是白侏儒們平日出入的通道。當然,那些藤蠻的結實程度,恐怕正常人是沒辦法上下的,除非是那能作掌中舞的趙飛燕復活。
“對了,你拿著這個。”懸浮在入口外,天閒發現白金祭司的黃金杖還在自己手上,順手遞給庫比道。
“我可以吧?”仿佛是好奇的孩子對著心愛的玩具,庫比顫抖著雙手想要接過象徵瑪雅文明七大權杖之一代表希望的黃金杖。
可是,事實並不是那麼簡單,或者是神對白侏儒們的詛咒並沒有結束,黃金杖放出刺眼的光芒,一股灼熱的溫度流過杖身,使得天閒手中的黃金杖上閃過一絲暗紅。
“啊!”被灼傷的庫比縮手不迭,失神之下居然從峭壁之上摔了下去。
“小心!”天閒一把揪住庫比的衣領。
驚魂甫定的庫比看著腳下翻騰的激流,自己也被嚇出一身冷汗。腳下激流滿是岩石暗礁,一個不好就有可能撞的粉身碎骨。
“奇怪,為什麼黃金杖會拒絕接受你。”天閒奇怪地道,既然白侏儒族中已經有人恢復了屬於白金祭司特有的潛力。那就說明當年希望之白金祭司所遭受的詛咒已經到了盡頭啊。
“怎麼會這樣?”知道脫離了危險,庫比又為黃金杖推拒自己的事傷心起來。
“算了,可能還不到時候吧。”對於詛咒之道,天閒也不是很清楚。那是主要源自古埃及,而後在苗疆和泰國得到大力發展的一種術法,偏重陰沉,和天閒的性格反差很大。因此即使在欲魔的記憶中得到不少資料,但天閒從沒有細心研究過。
畢竟是天閒吸收了欲魔,對於不屬於天閒記憶部份的屬於欲魔的記憶,天閒調動起來總不是那麼順暢,每到用時才會偶然想起。
“上去吧。”上面的聲音越來越近了,看來這些傢夥的速度不是普通的快呢。恢復原本的身體的大小,讓庫比抱著自己的脖子。
矮小的庫比伏在天閒胸前,像極了淘氣的小女孩。感覺著風聲從她耳邊呼嘯而過,對於天閒,庫比的崇拜更強烈了,即使是白侏儒中最強的戰士,也不可能擁有這種飛行絕跡的本領。
衝到懸崖的邊上,雖然伐木的聲音很大,但實際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隱約看到一些推土機和鋸木機在林中閃現。
“進度很快嘛。”天閒喃喃自語道,沒想到這幫傢夥可真急呢,居然能把這麼多重型機械給送上來,“看來該來點自然災害了。不然照這個速度我可沒時間辦正事。”
“您說什麼?”庫比說起中文太吃力。反正天閒也能聽的懂,乾脆就一個用中文一個用侏儒的語言在交流。
對天閒的自言自語,庫比一直覺得很奇怪,天閒說的每一個字詞她都明白是什麼意思,可是一句話連起來就不大好理解了。
“沒什麼。”要對屬於古瑪雅人後裔的白侏儒解釋起東方法術來那實在太吃力了,天閒可沒那心思。
“看著。”黃金杖並沒有推拒天閒,將黃金杖高舉過頭,天閒口中唸唸有詞。對於人類,天閒是不能動用星神之力,那就只好使用屬於黃金杖的力量了。
“大地的狂風,天空的驟雨啊,傾聽我的祈禱,污濁的人世需要你們的澆灌,用奔騰的閃電,轟隆的雷鳴為這腐朽的人間帶來新的希望吧。怒雷閃電!”
一道光芒從黃金杖上射出,朝著如洗的碧空而去。
天上忽然變的昏暗無光,剛才還是晴空萬里,這會已經變烏雲密布,蜿蜒的火蛇在濃黑的雲層間穿梭著,沉悶的雷聲一聲聲敲打在人的心上。
“怎麼回事?”下面伐木的人納悶了,雖然熱帶雨林天氣變化無常,但也不至於這樣吧?這也太離譜了。
“怎麼辦?”有人問起來。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雷雨中站在被雨水浸濕的大樹下,那是和自己過不去。除了一些怪胎,人類能承受的電壓是三十六伏,而一般雷電則高達十的七到八次方,那要來一下,通常是連屍首都找不回來的。
“沒辦法,先回去吧,明天再來。”先前說話的那人道。
“我們跟上去。”天閒對庫比道。
“嗯。”現在庫比對天閒只有五體投地可以形容,見多了無敵戰士的她,何曾見過這種呼風喚雨的神技。
前面的人不少,搖搖晃晃地沿著一條曲折的羊腸朝山下走去,一路上嘴裏還不停地咒罵老天。自己弄的鬼讓別人揹黑鍋,天閒在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時又有一種惡作劇的快感。
雨越下越大,前面的人也越走越快,最後一個個支起衣服,再顧不得咒罵,飛快地朝著山下奔去。誰說人的體能比不上猩猩,瞧那腳底下功夫,沒準能和巨猿相比呢。
“走的好慢,我們再催他們一下吧。”天閒看著眼前狼籍的伐木現場,有了新的主意。
“他們已經很快了啊。”庫比不解地道。
“你不懂。乖,看著就是了。”天閒輕輕拍了拍庫比的頭。
庫比的個頭實在太小。難怪當初北歐的貴族會對白侏儒這麼感興趣,不但個頭小,長的又漂亮,即使是天閒不經意地也會將庫比當成寵物對待。
“唔。”庫比其實很不喜歡天閒這種沒事就在自己腦袋上拍的習慣,但卻是敢怒不敢言,只是發出抗議的喉音。
打量一下四周,並沒有過往的神靈,天閒將右腳在地上重重一跺。這一手那次帶貪狼離開時也用過,不同的是當時那裏一片平原,且到處是樹木。
這裡可就不同了,樹木被砍伐的稀稀落落不算,近四十五度的斜坡使得雨水順著山勢洶湧而下。天閒這一腳將地面完全跺得鬆散開來,很快雨水就帶著泥土變成了一條呼嘯的巨龍。
“泥石流?”前面跑的正勤的那幫傢夥聽到身後不尋常的響動,好奇地掉頭看去,當分辨出聲音的來源時一個個嚇得面無人色。這泥石流的威力是和極地雪崩一樣恐怖的天災。
“不好,快走!”都知道多暴雨的山上樹木濫砍濫伐會造成泥石流,沒想到居然報應得這麼快。剛才砍樹砍的最勤快的傢夥此刻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害怕被那黑龍追上,雖然墓地很大,不過好像沒人想受用這“隆重”的葬禮。
看來人類的極限真的是無盡的,剛才的速度已經夠驚人了,此刻被泥石流一趕,速度居然整個提高了一倍,一轉眼工夫一幫人已經跑到山下,急急忙忙地鑽進山腳的那些汽車裏,然後一輛輛逃命的汽車就飛也似地竄了出去。
“他們跑遠了。”庫比有自知之明。要是用跑的,無論這幫傢夥怎麼拼命跑,自己也能追上,可是人類那種鐵甲蟲就不是他們能追上的了。
“庫比,想不想摸摸雲彩?”天閒問道。
“想啊。”凡是被困於地面的智慧生物其實都有一種飛行的夢想,與世隔絕的白侏儒們也不例外。
“那好,抱緊我。走了!”天閒兩腳臨空一錯,人已經長身而起,隱沒在雲層中。
“好美!”庫比倒是一點都不怕高,第一次摸到白雲的她充滿了好奇,一次次將小手探出,卻只抓到一把飄渺的霧氣。
“美經常只是種幻覺哦。”看到庫比孩子氣的動作,配上庫比嬌小的身子,透出的無比幼稚使得天閒不禁失笑。
“為什麼?”對於天閒有感而發的話庫比並不明白。
“你不會明白的,希望你永遠不要明白。看,他們到了。”天閒指著地面,在這樣的高度,要找的又是那麼一大群車隊,那只能用易如反掌四個字形容。
下面那些逃命的車輛已經涌進一棟別墅,那是一座典型的歐式建築,房屋的佈局嚴格地按照了幾何對稱原理,紅頂白墻的搭配顯的那麼醒目。別墅的庭院很大,容納了那麼多的機車後依然不顯得擁擠。
“那是什麼地方?”天閒下意識地問道,問完就想起,白侏儒們根本很少離開自己的地方,想來庫比對這城市中的一切也不是很熟悉。
“那就是和我們定有協議的那人的家。”出乎天閒意料之外,庫比給了天閒一個很肯定的答覆。
“你來過嗎?”輪到天閒驚奇了,庫比難道來過這裡嗎?可是以庫比的樣子,怎麼可能不造成轟動?
“我只要裝成小孩就可以了。”看出天閒的疑惑,庫比道。
白侏儒和黑侏儒不同,黑侏儒那叫人望之生畏的德行,是怎麼藏都藏不住的。而像庫比這樣的白侏儒,只要不暴露出自己成熟的曲線,一般是不會被人發覺的。
“對,那樣方便很多了。”被庫比提醒,天閒恍然道。帶著個白侏儒到處跑實在不像話,而且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自己有特殊嗜好呢。
“變!”天閒彈個響指,一圈閃耀的星星圍繞著庫比旋轉一週,庫比的衣服就變成了時下小女孩最流行的白色小洋裝,頭上白侏儒那種獨特的發質則被分成兩股紮在兩邊,秀麗的眉毛,配上一雙光華流轉的眼睛,或者因為是擁有西域人的血統吧。庫比的鼻子很高,整個看上去,如果忽略了她給人的年齡感,根本就是個絕世佳人。
“這樣多可愛!”看著自己的傑作,天閒笑道。
“這樣好幼稚。”庫比不高興了。
“將就了,不然帶著你亂跑會很麻煩的。”天閒不理會庫比的抗議,抱著庫比朝地面落去。
在非洲叢林這種地方,即使是城市其實也是地廣人稀的,天閒的降落沒有驚動任何人。
這座所謂的叢林之城並沒有多少居民,土生土長的非洲人是不會住到這種地方來的,除了一些負責打掃那些洋房的受雇傭者。
基本上所有的建築都極盡能力地多佔土地。
遠不像夢佳城,羊城那些地方,高樓林立,遮天弊日,這裡最高的房子也只有三層樓高,復古的建築風格表現出主人窮奢的習氣。
“對了,那傢夥叫什麼名字?”一直沒記得問起白侏儒庇護者的名字。
“索菲裏。”庫比還在生氣。現在她騎在天閒臂彎裏的姿勢實在像極了對父親撒嬌的女兒,當然這父親看上去年輕點就是了。
“索菲裏?難道是那個非洲鑽石大王?”對於一些名人,天閒確實很孤陋寡聞,但因為炎龍集團畢竟是東方數一數二的大財團,他本身又是三巨頭之一,有些事就是不想知道也不可能。這索菲裏是北非世襲的貴族,據說一直佔據著非洲七成以上的鑽石交易,而且每年出產的一批為數不多極品首飾,更是上層婦女的最愛。
“就是他。”庫比重重點了點頭。
索菲裏的別墅已經在眼前。說實話,比起這叢林之都的其他建築,作為鑽石大王的索菲裏這棟房子除了佔地面積毫不遜色外,其他的並不算太奢侈。
中國有句老話,物似主人形。從這居所看來,那索菲裏不大可能是見利望義之人,何況有什麼能比白侏儒們的匠人還要有價值呢?
“喂,你們幹什麼?”還沒等天閒靠近,已經有人衝著天閒吆喝道,那是一隊拿著槍械巡邏的黑人士兵。
若不是身材太高大,天閒一定把他們當成黑侏儒的近親,這幫傢夥的猙獰程度和黑侏儒們還真有的拼。
“我來拜訪索菲裏先生。”天閒道。
“這裡沒有這個人。”一群低能的傢夥,和黑侏儒一樣,既然都找到這裡來了,那他們那種否認方式豈不成了典型的欲蓋彌彰。
“什麼?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還是他自己邀請我來的。要是不想合作了,我找別人就是了。”天閒態度強硬地道。這樣一來那群巡邏者反而蒙了。
“對不起,請您等一下。因為最近常有些可疑人物在附近出沒,我們不能不小心。我是索夫,先生怎麼稱呼?”最前面的那個忙陪著笑臉道。
“我叫白匠人。”天閒眼珠一轉道,這個名字或者能勾起那叫索菲裏的人一點記憶吧。
“請您稍等。”索夫小心地退出幾步,這才轉身跑步進了索菲裏的別墅。
不一會兒,索夫就跑了出來,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燦爛了:“對不起,菲裏先生請您進去。”
進入到索菲裏的別墅,沿著一條樸素的過道,周圍站滿了拿槍的衛兵。
這哪像是商人的住所,倒像是進了納粹集中營,就算是保鏢,那也該有個限度吧。特別是那些不肯露面的傢夥,更不像是普通人。
“白先生。”迎面迎上來一個器宇不凡的黑人,比起外面見到的那群實在是天壤之別,除了皮膚的顏色,眼前的黑人絕對和那些怪物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
“庫比小姐,你好,上次和你父親來還是六年前吧。”這話一齣,天閒知道眼前的人確實是索菲裏。
“菲裏先生好。”庫比懊惱地道,沒來由又給降了一輩。
“白先生,裏面請!”索菲裏沖天閒使著眼色。
“菲裏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手下居然把我堵在外面,這些人是新來的嗎?居然不認得我。”天閒借題發揮道。
“不敢,不敢。索夫,進來。”索菲裏大聲道。
“菲裏先生,您找我?”索夫跑了進來。
“混蛋,居然連白先生都不認識,帶著你那幫人滾到院子裏去,不要在這兒惹人煩。”索菲裏厲聲罵道。
“是是。”索夫雖然一臉不甘,卻沒敢說什麼。
一會工夫,那些明處的看守者就走了個乾淨。
“菲裏先生,這次你打算要多少?”天閒換了個角度,暗中的那些人怎麼瞞得過他。擋住偷窺者的視線,天閒不知從哪摸出一張白紙,飛快地寫下:“到底怎麼回事?”
“白先生,您的貨我一向信的過,最好當然是有多少給我多少了。”索菲裏點點頭,接過天閒手中的筆,“您看這個價如何?”
白紙上多了一行字:“索夫勾結外人,我已經被軟禁了!”
“不行,你也知道,最多只能給你七成,這是規矩。”天閒道。白紙上則寫著:“知道對方是誰嗎?”
“哎,都合作這麼久了。每次都不夠用啊。”索菲裏飛快地在紙上加上一行字:“不清楚。”
“那我也沒辦法,畢竟都是老主顧,總不能一點不講人情。”連索菲裏都不清楚,那就很麻煩了,於是寫道:“可以把那塊地賣給我嗎?”
“白先生確實是個念舊的人啊。生意場像白先生這樣的人是越來越少了。”索菲裏想了想才寫道:“你確定可以壓著對方嗎?我覺得這些人很不簡單。”
看庫比和天閒的樣子,索菲裏是可以相信天閒的。
“那當然。所以這次你讓我很生氣!”天閒道。
“實在對不起,我賠罪。”索菲裏順著天閒的話道。
“賠罪有什麼用,我想要你一樣東西。”天閒暗暗點頭,這索菲裏倒也不是省油的燈。
“白先生開口還有什麼問題。”索菲裏豪氣地道。
“我想要你山腳那塊地。”天閒不要山上那片雨林,以免引起對方懷疑,要了山腳那塊地,那不成你們還能從天上飛著去伐木啊?
“這……”索菲裏故做猶豫,其實是做給那些暗中監視的人看。
“怎麼,這點要求都不可以嗎?菲裏先生?”天閒的聲音變的不大高興了。
“請讓我考慮一下。”索菲裏沉吟起來,等著暗中監視人的消息。
“菲裏先生。”就在索菲裏顧做姿態的時候,索夫進來了,“菲裏先生,晚宴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入席。”
“好,你先下去,我一會兒就來。”索菲裏點點頭。
“菲裏先生,考慮的如何了?”天閒催促道。這索夫進來明顯就是給索菲裏暗號,聽那話裏的意思,顯然暗中監視的那幫人並沒有懷疑到天閒身上。
“哦,既然白先生喜歡,拿去就是,反正也值不了幾個錢。”索菲裏爽快的道。不知道該說那些人笨還是天閒太聰明,這麼簡單的聲東擊西都看不出來,簡直不知所謂。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還有別的事,先告辭了。”既然弄清楚狀況,天閒也沒必要在這裡久留了,難道還真的和那些傢夥虛與委蛇一晚上,這麼一會天閒已經有點受不了了。“啊?白先生不留下吃過晚飯再走嗎?都已經準備好了。”索菲裏挽留道。
“不了,我還要回去催他們發貨。”天閒拒絕道。
“這樣啊。”索菲裏低頭想了想道:“既然這樣,我就不耽誤白先生了。您等一下!”索菲裏回到房間,可能是在開保險箱,過了一會,才看到他拿著一張紙回來。
“這是那塊地的地契。我就不多留白先生,我們改天見!”
“嗯,好的,再見!”別過索菲裏,天閒一語不發地抱著庫比就走。
“放我下來。”庫比可不是真的小孩,不喜歡這麼被人抱著。
“哦!”天閒想著心事,將庫比放下來,頭也不回地徑直朝前走去。
“等等我。”剛彎腰揉了揉因靜止而麻木的小腿肚,再抬頭卻發現天閒已經走遠了,庫比急忙追了過來,拉住天閒長衫的下襬,“你在想什麼呢?”有句話叫距離造成美感,不過照庫比現在的舉動看來,該說距離造成敬畏。隨著慢慢的熟悉,庫比對天閒的敬畏感就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這麼一會工夫,庫比的稱呼就從您變成你了。
“哦。”天閒總算回過神來,“沒什麼,只是奇怪他們怎麼會對你們白侏儒族這麼感興趣。還如此大費周章。”剛才暗中監視的人天閒總是有種熟悉的感覺,直到離開後,天閒才想起那是在歐倫那裏見過的漂浮槍手。至於外面那群長的像黑侏儒的傢夥分明就是黑侏儒和泰坦巨人的基因混合體,也只有這兩種極端的基因才會使得培育出的武士不至於太像妖怪。
按理說那次天閒通過假唐玲已經讓兇魔和貪魔反目了啊,這次究竟是為什麼居然兩幫人又通力合作起來呢?天閒實在想不通。
“那還不是看中我們族人無敵的戰士和無雙的匠人。”提到自己的族群,庫比的話裏充滿自豪。
“不可能。說到戰士,你們和泰坦根本沒法比,如果是猩猩王手下的巨猿還差不多。至於匠人,拇大陸的匠人絕不是你們可以想像的。當年瑪雅人唯一比阿特蘭提斯、拇大陸文明強的就是臣服在七把黃金杖之下的幻法師。難道……”天閒想到可能,如果二心魔真的打這個主意,白侏儒們就真的危險了。
瑪雅人等於就是欲魔的後裔,而被淫魔所附身的黃金聖者更是充滿和欲魔類似的邪力。如果貪魔和兇魔這次的目的是為了白侏儒手中的黃金杖,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瑪雅人的黃金聖者復活了。
只要集齊另外六把黃金杖,欲魔在三魔亂世中的位置就會被淫魔取代,到時後果將不堪設想。
“庫比,這裡的事解決後你一定要設法繼承白金祭司的力量,然後去找到當初離開瑪雅的生、風兩祭司的後裔。”
“可是,黃金杖不認可我啊。”說到這個庫比就顯得很沮喪。本來還以為可以借著白金祭司的黃金杖取得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沒想到神聖的黃金杖竟然不肯認可庫比。
“按理不會的。”這點天閒也弄不明白個中原由,“算了,事實先解決眼前的危機吧。”
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了,冥冥之中自然有它的玄奧所在。無論是誰,哪怕是萬古神聖也不可能了解所有造化的玄奇,因此天閒絕對不會去鑽牛角尖,遇到想不通的問題,天閒會選擇直接拋開。
重新回到山腳下,經過泥石流衝擊的山腳顯出一片泥濘中的潔凈。早在天閒離開後,這裡的暴雨就停了下來。那只是用來嚇唬人的泥石流沒了新的雨水補充力量,自然很快就平靜下來。蜿蜒的巨龍軟趴著灰黑的身體,無力地靜止下來,被它帶著衝下山來的亂石、斷木則橫七豎八地留在它身上。
雖然滿眼是殘枝斷葉的淒涼,但經過它的掩埋後,留下的就只是大自然的梳粧,再沒有那些人為破壞的痕跡。難怪當年會有羅亞方舟的故事。
看著眼前的一幕,天閒忽然產生一種衝動,一種用滔天的洪水毀滅如今污濁人間的衝動。這念頭在天閒的心中一閃即逝,卻使得天閒驚出一身冷汗。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的心中居然開始有主動毀滅生命的慾望了!
使勁搖搖頭,拋開這要不得的想法。既然已經從索菲裏那把地契要了過來,當然要留個記號。
天閒打量一下四周,這傾瀉而下的泥石流倒是個現成的。不見天閒念咒,就這麼右手在自己身前劃個圈,再衝著那泥濘的還未幹透的黑龍一抓,一條灰色的泥土構成的大蟒就從地上竄起。隨著天閒的手在四週一甩,山腳就被天閒用泥土築出一道圍墻,正好是索菲裏答應送給天閒的那塊地。
“好了,我們該回去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天閒拍拍手,撣掉並不存在的灰塵。
“這樣有用嗎?”看著眼前不足兩尺的圍墻,就是黑白侏儒都可以輕易越過,何況一般人?
“只要拖過這兩天,我會另有安排的。”天閒打算讓朱少鋒把在亡魂之森訓練的人帶到這裡來。這裡不但地方寬敞,而且比亡魂之森的地形還要複雜。更重要的是沒事可以讓他們和巨猿們對練對練,雖然這樣做變態一點,不過相信效果一定會很明顯的。
“好吧。”庫比對天閒的感覺越來越神秘了。和天閒相處的時間裏,天閒總給她一種似近還遠的感覺,每次當她認為已經了解了天閒時,總是會有更叫她吃驚的事情發生。
順利地回到白侏儒們的洞穴,看來花明心的嘴可真甜的可以,把白侏儒族長騙的團團轉,居然還將花明心帶到白侏儒們的圖騰石去了。
除了每六十年一次去猩猩王的廟宇舉行祭祀外,白侏儒們每年都要在圖騰石舉行祭祀祖先的儀式,並且將最珍貴的東西儲存在這裡。
經過數千年,那裏的財富是非常可觀的,看花明心那大包小包的,收穫可想而知。
“你別太狠了啊。”天閒走時忘了替花明心恢復原形,不然花明心怎麼也進不了圖騰石的。當然這樣一來花明心能帶的東西就少多了。
“沒有啊,這些都是族長送我的。”花明心理直氣壯地道:“你別說我,事情怎麼樣了?”
“還好,我打算讓少鋒把那幫訓練的差不多的傢夥帶來,順便讓猩猩王幫著鍛練鍛練。”天閒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基本上經過猩猩王訓練後,那些士兵不死也要脫層皮的。
“通。”花明心拿著那麼多東西本來就重心不穩,這會被天閒一嚇更是撲通一聲栽了下來。
開什麼玩笑,雖然沒見過猩猩王手下巨猿和人打仗,不過出自天彗星的直覺,花明心很清楚那些怪物的力量。
既然是訓練,相信天閒是不會讓他們帶重武器的,可要是赤手空拳,花明心懷疑那五千人能不能擺平一頭巨猿。它們可是打敗過北歐瓦爾哈拉勇士,還和泰坦天使戰鬥過的太古猛獸啊,即使獸人族引以為傲的比蒙巨獸,它們也能輕易撕碎。
“先把我變回來,這樣好彆扭。”花明心從地上爬起來。
“你幹嘛那麼緊張,我當然會讓猩猩王下手輕點。”天閒替花明心恢復原本的身高。
花明心其實挺懶的。至少在練功這事上,若不是白得了花語的辛苦成果,恐怕她現在連白侏儒都打不過。
“隨你,反正到時被朱絲埋怨的不是我。”恢復了身高,花明心才覺得正常一點,個頭那麼小,和自己平日的比例不同,看著地面總覺得自己好像一直蹲著。
“我們在這休息一天,估計少鋒明天就能趕來了。”天閒幫花明心把散在地上的一些飾物揀起來。那些東西有的只是普通的石頭雕成,看上去黝黑不起眼,這時天閒倒是有點相信花明心所說東西是族長送的了,因為以花明心的審美觀,按理是不會要這些東西的。
但對於白侏儒們則不同,這些石頭是從圖騰石上取下來的,對白侏儒有著非凡的意義。
“這麼快嗎?那麼一大幫人抗槍帶炮的。”花明心結過天閒遞來的石雕,漫不經心地塞進口袋裏。五千號人啊,不是小數目,而且還拿槍帶炮,哪個機場肯讓他們走啊。
“放心吧,他們明天一定能趕到的,這就是當初我要仇松替我挂個中將虛名的緣故了,這樣他們就是合法軍人,可以動用特別軍用機場,正好這附近有我國的空軍基地。”天閒早就想到會有需要調動大批武裝的時候,所以當日刁難仇松,硬是要來一個中將的虛銜,為的就是可以隨時動用當局遍佈世界各地的軍事基地。
看天閒這麼有把握,花明心也不好再說什麼。
時間過的飛快,雖然是在洞穴裏,還是能清楚地感覺到夜幕降臨。
白侏儒們一向習慣早睡,畢竟他們的世界沒有電燈這東西,天一黑就只能憑著一些寶石的照亮,但在這非常時期,白侏儒們還是安排了大量戰士負責巡邏。
天閒和花明心都是練有內家真氣的人,一晚不睡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當然,想睡那也不方便。沒有那麼大的房子,而玄真九變只要是施法者失去意識比如喝醉酒,睡著了,被人打暈什麼的,很快就會失去效力,到時候被卡在房裏可不好玩。因此兩人選了塊僻靜的地方在運氣調息。
“明心,你覺得有什麼不對嗎?”天閒忽然睜開雙眼。天閒聽到一種很奇怪的聲音,覺得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什麼?沒有啊。”花明心本來就不大靜的下心來,這就是太聰明的壞處?心思不夠單純,很難專注地修練內息。
“你難道沒聽到很奇怪的聲音嗎?”天閒問道。
“沒有啊。你別疑神疑鬼了。”花明心瞪大眼睛看著天閒。
“不對,快跟我去看看。”天閒覺得心中很是忐忑。
“好吧。”反正花明心也嫌無聊。
眼前一座座小的像童話王國建築的房子還是無聲無息。一切都很正常。
“沒什麼嘛。”花明心左右張望著。
“奇怪,究竟哪不對呢。”天閒點著自己的額頭,眉峰緊皺,一定有什麼關鍵沒想到,究竟在哪呢。
“你想幫他們巡邏啊?他們安排了人的。”花明心隨口道。
“對了,巡邏兵呢?”天閒想到了,這麼久了,為什麼一個巡邏兵也沒看到,“不好,你去找找那些巡邏兵,我要去叫醒族長。”
這時候天閒也沒工夫念咒了。一頭鑽進白侏儒族長的屋裏。
白侏儒族長睡得很沉,“族長,族長,快醒醒!”天閒推著白侏儒族長。
“嗯,是誰啊?”沒叫醒族長卻把庫比驚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衣衫不整的庫比從隔壁摸了過來。白侏儒可沒有穿睡衣的習慣,庫比幾乎是光著身子,袖珍的胴體帶給天閒另一種誘惑。胸前的勇者之源此刻顯的格外耀眼。
“庫比,是我。”天閒避過目光。
用了玄真九變後,天閒變的和庫比一樣大小,所以也不會再把庫比看成小孩,自然地就被庫比的身體所吸引,不過現在事情實在太詭異,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哦,是你。這麼晚來做什麼啊?”庫比總算清醒過來,卻是一點不覺得害羞。
白侏儒每年的圖騰祭上都有女子的祭祀之舞,跳舞時都是不穿衣服的。白侏儒的女子絕不會為自己的身體感到羞恥,除非像白金祭司那樣屈服在敵人的暴力下而失去堅貞。
“情況有點不對,你把衣服穿上。”天閒不敢看庫比。
夜晚是心魔力量最活躍的時候,眼前的庫比雖然是侏儒,但絕不像通常人們口中的侏儒那樣顯得四肢發育異常,而是純粹一個縮小幾倍的小美人,對與欲魔的本心同樣有著無比的吸引力。
“沒有什麼不對啊。”說也奇怪,此刻白侏儒中幾乎所有人都昏迷不醒,只有庫比絲毫不受影響。
庫比慢慢靠近天閒,距離如此之近,天閒才借著勇者之源的微光看到庫比臉上一點紅暈。
還沒等天閒做出反應,庫比的身體就依到了天閒身上。
“庫比,你怎麼了?”天閒大驚,這絕對不正常。
“我,我,我不知道。”玲瓏光滑的身體在天閒的懷裏扭動起來,帶給天閒無比的刺激。
天閒心頭一熱,已經衝著庫比的嘴唇吻了下去,唇舌交纏,庫比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天閒也慢慢把持不住,兩人就這麼滾倒在地上。
“天閒,不好了,你在哪,快出來。”花明心焦急的聲音把天閒從激情的邊緣拉了回來。
“庫比,現在不行!”天閒的意識忽然清醒過來,勉強讓開庫比的嘴唇。
“為什麼?”白侏儒是欲魔的後裔,擁有比普通人更熱烈的情感,沉迷其中後是無法自拔的,此刻已經有些癡迷的庫比無意識地問道。
“委屈你了。”事情太不尋常,天閒顧不得禮貌,出手點了庫比的昏穴。
“發生什麼事了?”天閒抱著庫比,一來到外面就看到迎面跑來的花明心,明心的手裏也抱著一個人。
“天閒,你快看看,我找遍他們全身都找不到傷痕,所有人都是這樣。”花明心把手中的那個人放到天閒面前。
“真的?”仔細在眼前的白侏儒身上檢查一遍,又讓花明心帶著找到其他人,那些巡邏的白侏儒此刻都沒了氣息,渾身找不到哪怕一點傷痕。
“心裏好難受。”庫比無意識地呢喃著。
“心?”天閒忙將真氣分入白侏儒們的心脈,“次聲炸彈?”這些沒了氣息的白侏儒們的心臟都受到很嚴重的創傷,心脈受創更是明顯。
這是當代最先進的武器,次聲炸彈,而且顯然是已經完善的那種,居然可以選擇攻擊目標而擬定頻率。
這次他們的目標顯然就是白侏儒,難怪自己會感覺不到。而庫比則因為胸前的勇者之源使得次聲波到達心臟時受到改變。加上在房屋裏,所以只是覺得心神動搖,而沒有受到傷害,可是這會離開房屋的保護就不行了。
“明心,你在這裡守著,我要找到聲波的來源。”天閒知道,這不可能是單純的炸彈,單純的次聲炸彈絕對無法校準如此精確的頻率。
“好的。”明心還不至於不知輕重,現在可沒心思拿天閒和庫比的事開玩笑。
微一閉眼,天閒開始默默感受次聲波的來源,對方是通過地面將次聲波傳到地下來的,經過無數次的折射,雖然頻率未變,但聲源的方向卻變的難以捉摸。
幸好天閒還有一個幫手,那就是創世土所化並且和小灰合為一體的銀鼠。
“小灰,地面哪最先接受到次聲波?”天閒用神識和小灰聯繫。
大地其實都是由創世土變化而來,因此擁有創世土身軀的小灰可以在任何地方感受到天閒的意識。
“正西三十里。”很快天閒就得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地面上忽然突出一小塊,給了天閒一個肯定的答案。
沒有時間讓他再耽擱,天閒用最快的速度向目的地而去,甚至連到出口的工夫也省了,直接使用土遁朝著前方而去。
很快,天閒就來到目的地的正下方,上面兩個人正在用純熟的瑪雅語言對話。
“不會弄錯吧?”
“不可能,今天那神秘的雷雨分明是希望祭司黃金杖的力量。”
“希望如此吧。沒有黃金杖,黑金法師的法杖是沒辦法補充能量的,這麼搞很快我們的法杖就要報廢了,當初怎麼會被她們三個把東西偷走呢,不然也不至於在毀滅天災中弄的那麼狼狽,到現在聖者還沒恢復呢。”
“一定不會錯的,只要找到其中一隻,它就會指引我們找到剩下的。”
“你們在找它嗎?”地面裂開一道口子,天閒拿著黃金杖出現在幾個僵屍般的人面前。
看到這人的面貌,天閒才真的明白他們口中所謂沒有恢復的意思。那次阿特蘭提斯人劫擄大量科學家想要恢復瑪雅人嚴重萎縮的身體,不過照目前的情形看來並不理想。
幾個青袍法師給人一種嚴重縮水的感覺,仿佛是已經有了幾千歲,臉上手上都滿是比車轱轆還要深的皺紋,三隻金黃中放著青色光芒的法杖正浮在他們面前,隨著幾個人手指的顫動不停地發出人耳無法聽到的聲音。
“你是什麼人?”天閒的突然出現使三個黑袍法師大是驚慌。而天閒手中希望祭司的黃金杖更叫黑袍法師們看直了眼。
“拿來!”
一個在胸前繡著古埃及大墓地之主、有著豺狼頭顱的戰神烏普奧特的法師,將自己面前的法杖取到手中,一蓬黑霧順著他的攻勢向天閒籠罩而來。
“在希望的光輝下,沒有死神可以降臨人間。”將黃金杖橫在胸前,不用天閒施法,黃金杖上已經升起一片金色的光輝,將所有的黑霧推拒在天閒身前一尺處。
“怎麼可能?黃金杖居然會保護他?”另一個胸前繡著蜿蜒電蛇的法師驚到,黃金杖只會保護自己的主人,可是天閒顯然不是白侏儒一族。
“禍起蕭墻,引來當年瑪雅文明的毀滅,為什麼到現在你們還是執迷不悟。”天閒放下手中的黃金杖,黑霧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
天閒有些無奈,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若不是這些黑金法師引狼入室,或者瑪雅文明已經代替埃及法老王統治古大陸了。但在遭遇到那樣的打擊後,他們顯然還沒有覺悟。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跟我們說教,大哥,二哥,既然黃金杖在他手裏,我們也沒必要再為難那群侏儒了,還是聯手先把這傢夥收拾了吧。”最小的黑袍法師說話了,他的胸前是一頭巨大的鱷魚。
“也好。”胸前有烏普奧特花紋的黑袍法師道。於是三隻顫抖的法杖又回到三法師手中。
“我,烏普奧特,以大墓地之主的名義,召喚太古的戰士。”
“我,阿波非斯,以冥神之名,召喚陰靈的歸來,給予太古勇士新的生命。”
“我,塞巴克,以鱷神之名,賦予太古勇士猛獸的力量。”
“去吧,勇士們!”隨著三法師的咒語,地面忽然翻騰起來,接著一群仿佛古代木乃伊打扮的戰士出現在天閒面前,泥土構成的身軀一點不顯得笨拙,而那手中同樣土制的兵器更是堅硬無比,一切阻隔在他們和天閒間的東西都被他們手中的兵器撕成了碎片。
“大地賦予這個世界以生命,你們卻用她的力量來涂炭生靈,她也會流淚的。”地神該亞一直就是個很善良的女神,她的信徒也都是些熱愛生命的祭司。只有在自衛時,該亞才允許這些信徒將自己的力量用來攻擊。
本來天閒也看不起三個黑金法師,直到他們念出咒語,天閒才知道,他們不是神的信徒,而是古埃及代表邪惡的三大神祗,更是塞特的忠實走狗。
想來古埃及的塞特就是已經背棄信仰的黃金聖者吧,如此看來,古埃及人的文明是從瑪雅人處傳承的。
“該亞的事不用你擔心。”烏普奧特冷冷地道。
該亞只是和他們平級的神,傳說的該亞正是瑪雅的生命祭司。當年竊取黃金杖時,最先失去法力的該亞曾受到重創,因此在希望祭司的遺言中有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子,就是該亞。
“可是,你們用創世聖者孕育生命的泥土來作惡,創始者如何會答應呢?”天閒搖搖頭,對於那群橫衝直撞的木乃伊視而不見。
說也奇怪,這次黃金杖沒任何異常,但那些木乃伊卻在接近天閒的一剎那就土崩瓦解了。
“看來創始神不讓你們使用他的泥土。”天閒用黃金杖撥了撥那些散落一地的土塊。有創世土所化的銀鼠在身邊,又有誰能用大地之力傷害自己呢?
“哼,不要得意,看我的‘死靈波’。”召喚出的木乃伊居然會出現那樣不可思議的事情,三名黑金法師心裏也毛毛的,雖然不懼怕那些普通的神祗,但創世眾神就不是他們所能對抗的。
如果說他們是這個文明的先驅,那創始神們就是上個文明遺留下來的強者。
“我說過,沒用的。那畢竟不是真正的黃金杖,你們的力量是衝不破希望祭司黃金杖的局限的。”擺擺手,化成各種靈體攻向天閒的三隻法杖又恢復成原樣落到天閒手中,微一用力,就被天閒絞成了麻花。
“你們走吧,你們和白金祭司的恩怨,由你們自己解決。”天閒轉身要走。
什麼叫老奸巨滑,黑金法師們就叫老奸巨滑。他們絕不會逞無謂的匹夫之勇,失去了辛苦找來暫時代替黃金杖的法杖,他們知道,自己即使再神通廣大也無法破入真正黃金杖的結界。
黑霧從地上升起,轉眼就將三名黑金法師籠罩在其中,“小子,你等著,我們會回來的。”
“哎……”長嘆一聲,塞特竟然就是瑪雅的黃金聖者,怎麼會變成這樣。
提著黃金杖,天閒默默轉回地下。次聲的來源已經消除,庫比也慢慢恢復過來,但那些已經被震斷心脈的白侏儒們卻永遠無法醒來了。
看著孤寂的部落,庫比眼裏留下淚來。難道說自己的族人就這麼被滅族了嗎?不可以的,昨天還熱熱鬧鬧的白侏儒部落現在已經變的冷冷清清。
“庫比,不要哭了。”看著庫比傷心,花明心也忍不住眼淚。嬌小的庫比此刻格外叫人痛惜,像一個迷路的孩子,無助地望著四周,眼中沒有一絲神采,有的只是無所適從的迷離。
“明心,我再也沒有家了。嗚,爸爸,還有大家,嗚,嗚。”庫比的淚水濕透了明心的衣襟。
“庫比,別哭,我們都是你的親人啊。庫比,你,你別哭啊。嗚,別哭啊。”叫庫比不哭,花明心自己反而忍不住哭了起來。雖然和白侏儒們相處不久,但他們那種樂觀、豪爽、熱情,一切的一切都還在自己眼前,一轉眼這一切竟然變成冷冰冰的屍體,兩個女人哭做一團。
“庫比,你們別哭了。其實,他們還是有希望的。”天閒撫著庫比的長髮,眼前的小女人顯得那樣無助。
“你說什麼?”庫比抬起迷離的淚眼,不知所謂地看著眼前的天閒。
“我說,他們還是有復活的希望的。”天閒道。
“真的?”這次庫比聽清楚了,“那你幫我,幫我好不好?”庫比只能夠到天閒長衫的下襬,緊緊抓住天閒的長衫,哭著道:“只要你能救活他們,我把族中的寶物都給你。”
“哎,庫比”想讓庫比放開手,天閒蹲下身,“聽我說。”
“不然,不然……”庫比不肯放手,“不然我,我做你的女人。我知道我沒有明心漂亮,可是我也不差,不差的。”
庫比放開手,脫下自己剛穿上的衣服,這次連最後的一絲線縷都沒留,“你看,是真的,我也很漂亮吧。”看著眼前庫比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擺著和她的身份不相適宜的媚態,天閒的心中連一絲綺漣都無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