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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第八星》第32章
第三十四章 捍衛人類

對於以捍衛人類文明為己任的雅典娜來說,猩猩王好吃人類的惡習是為她所深惡痛絕的,因此當衣歐丁想將巨猿們趕盡殺絕時,雅典娜自然表示贊同。

不想當天正好天閒逛到那上空,感覺到白侏儒和巨猿們的不甘和絕望,身為契約神的天閒接納了陣亡忠魂的契約,不冷不熱地插了一句:“猩猩王至少沒有吃自己的同類。”一句話堵得雅典娜無話可說。

因為當時海盜勇士和泰坦們一樣損失慘重,無奈之下和猩猩王達成協定,眾神放過猩猩王和它的手下,而猩猩王和巨猿們則永遠不得離開原始森林中劃定的禁區。

所以對雅典娜,猩猩王恨她也不是沒道理的。

“你直說吧,到底什麼事?”對這種用基因複製技術造出來的欲奴天閒沒什麼興趣。要是需要這種貨色,天閒自己也可以弄出來,沒有生命本源的女人是無法勾起天閒心中慾望的。阿特蘭提斯的複製人是典型的有魂無魄。

“我,我能有什麼事?”猩猩王閃爍其詞。

“你不說?”天閒起身作勢要走。

“好好,我說就是。”難得猩猩王會有吃鱉的時候,那巨大的身軀實在不適合做一些幼稚的動作。也是關心則亂,他不想想,天閒來的目的還沒達到,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你跟我來。”猩猩王讓手下將該撤的都撤掉,卻帶著天閒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那是一處很高深的岩洞,直向下延伸。

一直走到盡頭,猩猩王才停下來,搬開幾塊岩石,露出一些新的洞口。

“這是什麼地方?”洞口對猩猩王來說不是很大,不過卻是足夠天閒和花明心掉下去的,天閒小心地湊到跟前,下面是一個修建得很精美的石室,中央供著一尊巨象,不是猩猩王是誰。

“你帶我來看這些幹嘛?”天閒回頭問道。

“你看,待會就明白了。”猩猩王道。

正說著,下面傳來一陣密集的步履聲,好像是有人來了,再朝下看時,一群個頭很小但卻白皙俊美的侏儒正跪伏在猩猩王的雕塑前。

領頭的是個女子,雖然矮的不像話,卻很勻稱,仿佛一個縮小的美人,絕不像普通侏儒那樣面目猙獰。

“白侏儒?”當年巴爾德的罪行幾乎造成白侏儒的滅族,經過這麼久,雖然有所緩和,但白侏儒也很少被普通人見到,沒想到這裡居然有一大群,算算數目該有十來個吧。

下面的白侏儒用一些花明心聽不懂的語調禱告著,還不停地衝著猩猩王的雕像磕頭,顯得是無比的虔誠。

“天閒,注意點!”猩猩王小聲道。

不用他說,天閒也知道。花明心聽不懂白侏儒的語言,但卻難不倒一向交遊廣闊的天閒。從剛才白侏儒的禱告中天閒得知,原來白侏儒的夙敵黑侏儒不知道怎麼勾結了人類,違反了兩族一貫的原則,現在正帶著人類大肆捕捉白侏儒族人,目前已經將白侏儒的部落完全包圍了。

這群白侏儒是族中最強的戰士,一共是一百八十二人殺出,最後成功突圍的只有六十三人。只是不知為什麼現在只看到下面這不到二十個,而且全是女性。

不可否認白侏儒族與黑侏儒在性別的分配上確實很奇怪。可能也正是這個原因才決定了兩族不同的生存方式。相比而言,黑侏儒更加好戰。白侏儒族中女性佔了七成以上,黑侏儒則相反,兩族的恩怨這種不合理的分配也是一個原因。

黑侏儒經常去白侏儒族擄劫女子回來繁衍後代。說也奇怪,黑侏儒男子和白侏儒女子所生的後代都是清一色的黑侏儒,可是問題在於,白侏儒中的戰士應該和整個比例相反才是啊。

天閒在這邊想著,冗長的祈禱文也結束了。從下面的白侏儒中走出來一個,慢慢跪到猩猩王面前一個仿佛祭壇一樣的東西上,解開那一身叢林中使用的戰鬥服,迷人的嬌軀絕不因為身材的矮小而稍減其魅力。

“天閒,快啊。”猩猩王催促道。

從剛才的祈禱中天閒已經知道,白侏儒們獻祭所用的不是別的祭品,而是自己的生命。黑白侏儒族都有吃人的習慣,而自己的身體正是最誠摯的獻禮。猩猩王之所以這麼著急,是因為那殺出的六十多人中,已經有四十多人白白死在了祭壇之上。

可是因為那次敗於雅典娜之手的限制,猩猩王和他的手下巨猿是不能離開這裡的,難怪猩猩王這次居然那麼大方。

“你也不是今天才認識我,這次她們的忠魂還不夠數目。”天閒打量著下面正在進行最後祈禱的犧牲。那侏儒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和膽怯,有的只是無比的堅定,是對自己所供奉的猩猩王絕對地虔誠。

那種對生命的渴望和對種族的忠誠,以及鮮嫩的處子肉體對天閒心底的欲魔有著無比的吸引力。只是潛意識中,天閒總是習慣將白侏儒看成未成年的小孩,心理的感覺怪怪的,不是很想接受這種犧牲。

“天閒,我的小祖宗啊,”猩猩王急得快上吊了,“有什麼細節待會再說,你先救人啊。”

猩猩王不能離開劃定的範圍,心有餘而力不足。

“是啊,天閒,你看她們多可愛,不要讓她們死掉啊。”眼前可愛的白侏儒們居然使花明心產生一種母性的光輝。不過她有自知之名,不使用星神之力,她可對付不了那群獵人。而不對普通人使用星神之力,那是星神界最起碼的準則。

“不要拉了。”猩猩王急切之下居然想硬把天閒往下丟,比起蠻力來,恐怕能和猩猩王比的還沒出生呢。

“你發話吧,她們比較相信你,然後我才出場。”天閒心中的欲魔開始作祟,憐香惜玉之心使得他狠不下心腸袖手旁觀。

“好。”猩猩王大喜。

“我的子民們。”猩猩王那種超級嗓門他想小恐怕也小不下來。何況因為空間的關係,白侏儒都是最優秀的戰士和匠人,這座奉獻給猩猩王的神廟更是竭盡白侏儒幾代人的心血,當祈禱聲響起時,會由於建築的反射顯得格外莊嚴肅穆。因此當猩猩王的聲音響起時,整個神廟都迴響著那種神秘的聲音。

“子民們。”不管白侏儒們喜出望外的表情,猩猩王道:“我感覺到你們的虔誠。因此我接受你們的祭禮,子民們,我將給你們幫助。”

說到這裡猩猩王衝著天閒連使眼色。

“知道了。”神廟頂上的洞口不夠猩猩王進出,卻難不倒天閒,猩猩王為了給天閒造勢發出一聲巨猿勝利的嚎叫,卻忘了地方不對,仿佛地震一般,整個神廟都顫抖起來。白侏儒們嚇的匍匐在地,不敢抬頭。

“你們先起來吧。”掃飛那些被猩猩王震落的石頭,以免傷著那些低頭祈禱的白侏儒,天閒才開口道。

“您是?”白侏儒抬頭看到懸浮在猩猩王雕像前的天閒不禁目瞪口呆。

比起猩猩王來天閒那是帥多了,這些白侏儒雖然沒見過真的猩猩王,可是族中耳提面命,多少是有些印象的,天閒的樣子和傳說中的差別實在太大,難怪她們接受不了。

“咳哼。”猩猩王重重地咳道:“他是我的使者。會幫助你們擺脫眼前的困境,帶他去吧。你們的戰士已經用自己的鮮血證明了你們的虔誠。”猩猩王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當年輸給神族聯軍而不能離開禁地的事,硬是給它諏出個理由來。

“是的,偉大的猩猩王大人。”剛才帶頭祈禱的白侏儒道。

“使者,你跟她們去吧。”猩猩王的聲音漸漸淡去。

“死猩猩。”天閒低聲咒罵道。這樣一來,不是得把明心擱在這兒?花語和玉蟾已經跟著朱絲幾個學壞了,要是跟著猩猩王,搞不好明心會變的像猩猩王一樣野蠻呢。

“你們先出去等著,我還要和猩猩王商量一點事。”天閒衝著下面還在匍匐祈禱的白侏儒道。

對於猩猩王使者的命令,作為猩猩王虔誠使徒的白侏儒們當然不會違背。

“死猩猩,你不要把明心帶壞了。”天閒從洞頂穿回猩猩王洞穴時正看到猩猩王在和花明心說著什麼,看那樣子顯然不會是好事。

“你怎麼又上來了?”猩猩王正在教花明心如何使用一些特殊藥材得到叫人啼笑皆非的效果。說到對各種植物的認識,即使是當年嘗百草的神農也未必比的上這些什麼都亂吃的傢夥。

“明心跟著你我不放心。”天閒一點都不給猩猩王面子。

“好好,你要帶就帶走吧。”猩猩王忙道,他可惹不起天閒,雖然打起架來天閒比不上他,可是天閒搞的一些花樣卻常能叫他團團轉。

記得以前天閒曾經將猩猩國用做桌椅的樹樁給移動了幾棵,結果是猩猩國一半以上的臣民都在那轉悠了半個月,其中還包括猩猩王和黑猩猩。

別過猩猩王,天閒不禁有些感慨,在以文明自居的光明眾神眼裏,猩猩王和黑暗中的魔鬼並沒有什麼區別,因為猩猩王吃人,即使是被封閉在禁地中,猩猩王依然蓄養著一群菜人,就和人類蓄養禽畜差不多。

但回想起來,人類最初的時候,不也是將敵人的俘虜當作食物嗎?

餓殍千里之時,易子而食的事不是沒有發生過。比起人類來,猩猩王算的了什麼?文明的悲哀就是使人類太高估自己,智慧出,有大偽。至少兇殘的猩猩王不會虛情假意。

“咕,拉,達,撕,哭拉……”不知不覺天閒已經走出神廟。看來白侏儒們倒是費了不少心思,這裡的地方很隱秘,若不是剛從裏面出來,恐怕天閒也看不出這層巒疊嶂之下還別有洞天。

一陣奇特的頻率將天閒從往事中拉回來,剛才的那些白侏儒們不知從哪找來一架巨大的可以容納十人的軟轎,井字形的抬桿,雪白的轎身,兩側開著小門。這軟轎顯然是白侏儒們特製的,底部幾乎和抬杠齊平,該是為猩猩王準備的,頂上則是遮風蔽雨的頂棚,純白的獸皮上滿是巨猿的花紋,只是這頂棚未免太低了,若是猩猩王來,除非躺著,否則非撐破不可。

在座前方不起眼的地方,則散落著不少細小的人形骨骼,一些白侏儒們正在將它們小心地包起,想來那些就是前些日子作為犧牲的戰士了吧。

“咕,拉,達,撕,哭拉……”白侏儒們又一次發出急促的音調。黑白侏儒族的語言都是由一些非常短而快的音符構成,說起來也就顯得頻率很快,若不是天閒昔日交遊廣闊,恐怕也不能懂得這種罕見的語言。

“你們的轎子從哪弄來的?”轎子很新,沒有一點塵土,不可能是一直放在這裡的,花明心不禁好奇地問道。

“這……這……是……用……用拼湊起來的。”出呼天閒意料之外,白侏儒那領頭的居然能聽懂花明心的話,甚至還能用不甚流利的語言回答,雖然有些詞不達意,但天閒還是懂了她的意思。以白侏儒殺出重圍當然不可能帶著如此巨大的東西,作為最優秀匠人的白侏儒做出一個可以拆卸的軟轎確實不成什麼問題,這也解釋了為什麼軟轎的高度會適合天閒和花明心了。

“你們居然能聽懂我們的語言?”剛才天閒在廟裏一時沒在意,現在想起來剛才自己讓她們出去時也沒有使用侏儒們的語言啊。

“對,是猩猩王……讓……讓我們學……學習這種語言,這是族中歷代傳下的規則,族長都要學習這種語言,因為……據說……這是朋友。”白侏儒的語言並不是很流利。看她的樣子,大概還不滿三十歲。

侏儒們雖然個子很小,但壽命卻很長,活過千年的侏儒並不是什麼奇事,而要接任族長,那更需要兩百歲以上,倒是怪不得她現在說不好。

不過從她話裏的意思卻讓天閒感動不已。猩猩王對白侏儒們的囑咐,證明猩猩王是將天閒當成真正的朋友,對於不懂得表達的猩猩王來說,這份朋友的認知,比起任何人類的友誼都更真切。

“我們先上去吧。你也上來,我有一些話問你。”天閒邁步踏上軟轎。

天閒和白侏儒的接觸很少,但從剛才到現在,她們的那種不做作的表現已經成功地贏得了天閒的好感。

“她們?”花明心不大放心,這麼大的軟轎,看白侏儒的個頭,這山路又那麼崎嶇。

“不用擔心,白侏儒們都是勇敢的戰士,你別看她們個子小,背個三四百斤的東西那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記得當時北歐巴爾德來到這裡時,侏儒們一直就是最佳的採礦者。因為它們個子小,力氣卻大,北歐的礦坑中至今還場長眠著不少侏儒們的勇士。

“真的?”將信將疑地踏上軟轎。剛坐定,花明心就感覺到軟轎忽然升起,接著眼前的景物開始飛快地朝後退去,但轎中卻是平穩異常,花明心這才慢慢放下心來。

“對了,一直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天閒和藹地問眼前的“小”美人。

“我叫庫比。”眼前的侏儒回答道。

“庫比?”天閒念道:“在你們族中這該是女妖的意思吧。”

“你……懂得我……我們……語言嗎?”庫比睜大眼睛,她還是第一次接觸外人。

不同於黑侏儒們,自從當年的事之後,白侏儒就一直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這幾千年來除了一些偶爾迷失在原始森林而闖進他們生活的人外,幾乎沒有接觸過外界,因此庫比對於天閒也是很好奇的。

“懂一點。那時候跟著猩猩王,為這交流的問題倒真吃了不少苦頭。”記得當時天閒替猩猩王解圍後,猩猩王死拽著天閒不放,兩邊都語言不通,後來還是黑猩猩用獸語解決了問題,,畢竟野獸們的語言很簡單,即使不同地域,差別不會太大。

“您見過猩猩王大人嗎?”這句話說得倒是挺溜的,想必猩猩王大人這幾個字是常說的。

“那只大猩猩?你還是不要見的好,你這個頭它一口就能吞了。”天閒打趣道。這話倒不是誇張,天閒在猩猩王面前也不足那傢夥的腦袋大小,現在的白侏儒還不到天閒的一半高度,猩猩王吞她該很容易的。

“我們……的……族……族人……都……都以能……獻身……獻身給王……作為……作為最大的驕傲。”庫比這個話說的費勁啊,聽的天閒渾身都哆嗦起來。

“獻身?就你?”侏儒們的虔誠確實是任何種族都比不上的,即使一直作為反派的黑侏儒對他們所供奉的狒狒王一樣不可動搖。幸好猩猩王還不算太惡劣,至少不會真的拿白侏儒下肚,否則真要吃起來,猩猩王一頓沒那十個八個白侏儒還真不夠,到時白侏儒不絕種都難哦。

“這次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用你們語言解釋吧,不然我聽著更費勁。”天閒隨口問起這次的事。按理不到萬不得以,白侏儒們是不會離開自己的居所,除非每六十年一次的猩猩王祭奠。

用她們自己的語言,說起來就流暢多了。很快天閒就聽明白了這次事件的前因後果。

原來白侏儒和黑侏儒不同,黑侏儒一直以地穴存身,而白侏儒則一直居住在樹木或者山洞裏。

自從巴爾德事件後,白侏儒們就都躲進了一個隱蔽的所在,那是一處峭壁上的山洞,上面是飛鳥絕跡的原始森林,下面則是波濤洶湧的激流湖泊。兩個出口一在峭壁之上,一在激流之下。

千百年來,一直相安無事。沒想到黑侏儒卻發現了白侏儒在那個地段出沒,於是兩族又開始了長達數百年的爭鬥。

因為白侏儒們的居所地勢實在太隱秘,黑侏儒每次都無功而返。

但最近不知黑侏儒怎麼勾搭上人類中的不肖者,居然聯合對白侏儒展開追捕,現在已經找到位於峭壁上的入口了。

若不是因為他們要抓活的,憑白侏儒們那種原始的武器怎麼可能是現代熱兵器的對手。現在只要將山頂的那片森林砍伐乾淨,就可以從上面開出另一個更大的入口來,那時候白侏儒們的末日也就到了。

“你們還有多少族人?”天閒問道。

“只剩下不到三萬人了,其中只有五千戰士。”庫比回答道。

“難怪。”這麼大的數目,難怪白侏儒沒有住進猩猩王所在的禁地。對於不喜歡群居的白侏儒來說,三萬人所需要的空間恐怕比巨猿們還要大,畢竟幾十頭巨猿擠一個窩那是常有的事。

該問的話問完了,出於敬畏,庫比沒有再說話,軟轎裏一時沉默了。

“天閒。”花明心忽然想起和天閒算賬來,笑裏藏刀的臉朝著天閒靠過來。

“幹嘛?”天閒暗叫不妙,這軟轎裏可是沒地方躲的。

“你明知道猩猩王送來的東西是什麼,卻還是看著我吃那麼多?”花明心興師問罪地道。到現在只要一想起自己吃了那麼多居然是人肉,花明心就覺得一陣噁心,這幾個月反正是別想吃的下肉食了。

“我想說的,可是那時候你已經吃下去了。我沒想到猩猩王來那一手,不然你要不知道是什麼還不是吃的挺歡的。”天閒叫起屈來。

當時他確實是想阻止的,可惜花明心好奇心太大,手腳也太快。他剛反應過來那邊已經不少下肚了,要是那時候說出來效果還不是一樣。本來打算一直瞞下去,哪知道猩猩王居然那麼熱情,最後還是給花明心知道真相。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嘴讒自找的?”花明心橫眉豎眼地道。天閒總算領叫了什麼叫女人的不可理喻。真是作孽啊,如果是語姐就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以前也不是沒見過人吃人,現在幹嘛反應那麼大?”天慧作為三十六天罡之一,那是看著人類從愚昧走向文明。不說洪荒時代,即使在相對文明的時候。一樣有人吃人的事,天慧見的也不算少了。

“可是我沒見過那種吃法的。”花明心低道。

那猩猩王真可惡,居然還擺出個全羊宴的排場,想到那些架在火堆上考得吱吱做響的人體,花明心的胃中就又翻滾起來,而且有一種義憤填膺的感覺。

“明心,以前的天慧不是這樣的。”天閒忽然正經起來,弄的花明心也僵在那裏,呆呆地看著天閒,“以前的你絕對不會有這種想法。你知道我最討厭雅典娜是哪一點嗎?就是她總以人類文明的守護者自居,但她的尺度一直就是不公平的,那是一种先將人類的行為預設為是非標準的尺度。

“一直以來,非洲的所謂文明人就有吃猴腦的習俗,不止非洲,世界各地都有這種人,而且還是以一種很殘酷的方法生吃,而黑猩猩也遭到瘋狂的捕殺,這就是所謂的文明嗎?所以猩猩王給了人類一個詛咒,就是柴文現在所患上的,這也是被關在禁地中而又心有不甘的猩猩王唯一能做的。

“你看到晚宴的一幕感到生氣,可是你還沒有見到活生生的人被宰殺的情形。如果你像猩猩王一樣,看著自己的同類成為別人獵捕的對象,而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又做何感想。”天閒難得嚴厲地對花明心道。

“我,這……”來人間日久,花明心不同於天閒,天閒在體悟人心的同時,並沒有捨棄自己的是非標準,而天慧或許是在人間耽擱太久,居然慢慢失去了自己的立場。作為星神,本該超脫一切,而不該對任何生命多一分憐憫。

“到了。”庫比的話替花明心解了圍,軟轎已經停在一片激流面前。

“從這裡下去嗎?”天閒凝起神光,朝著水面下探去,很快就發現水下的入口。

“是的。”庫比回答道,那邊白侏儒們正在準備一些巨大的透明皮膜。

“那是在幹什麼?”天閒問道。

“軟轎不密封,沒法下水的。”庫比道。

“不用了。”這些侏儒想的還真週到。不過這都是替猩猩王那傢夥準備的而已,自己可不需要這些。

“星光引路,入地之門。開!”天閒右手中指在身前虛劃一下。隨著天閒的手勢,眼前的激流忽然產生不尋常的波動,接著水面竟然有了一個旋渦。旋渦越轉越快,越轉越深,很快就看到了湖底。

“走吧。”天閒道。

“哦,是!”眼前一幕對與白侏儒們來說實在太驚人了。

猩猩王是靠蠻力戰鬥的種族,這些法術是一竅不通的,所以即使在白侏儒們的典籍裏也找不到法術的記載,反是黑侏儒的守護者狒狒王懂得一些粗淺的法術。

繼續抬起軟轎,踩在那旋渦的水壁上,仿佛在平地上行走,四周是旋轉著的浪花和無數遊魚,白侏儒們置身其中感到很新奇。

本來很短的路因為白侏儒們的好奇多耽擱了很久,不過無論如何耽擱,路總是有盡頭的,當白侏儒們抬著軟轎來到地面時,後面的激流又合攏起來,前面一條蜿蜒的隧道直向上延伸出去,不知通向哪來,盡頭透出的光也不像是天光,倒有點像是童話王國的珠光寶氣。

回到這裡的白侏儒們精神似乎好了很多,以一種異乎尋常的速度朝上行進著。

當洞穴到了盡頭時,花明心和天閒已經來到一個充滿著七色光芒的世界。這裡是只存在於童話王國的世界,遠處滿是矮小的房屋,到處可看到一些矮人,有些鬍子已經拖到地上。

看到天閒和花明心,這些矮人們顯然也非常吃驚,其中一個甚至被自己的鬍子拌倒在地上,一陣翻滾的結果是他自己被鬍子給捆了個結實。

“哈哈!”看到這一幕,花明心忍不住大笑起來,即使天閒也有一種忍俊不住的感覺。

“呼啦,呼呲。”一群扛著比自身還高許多兵器的侏儒朝這邊跑過來,看那樣子,倒像是衛兵。

“庫比。”領頭的白侏儒看到軟轎中的庫比。

“吡咯。”天閒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庫比身手,不說別的倒是靈活得很,一翻身就從軟轎中跳下去,擋在那群矮人們面前。

“吡咯……拉……達。”庫比比劃著和那衛兵交涉,還不時地朝著天閒指指點點,可是那衛兵只是一個勁地搖頭,直到庫比的聲音大起來,那衛兵才不得不點點頭,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了看天閒。一眾衛兵護在軟轎四周,週邊還有不少來圍觀的白侏儒。看著自己被人指指點點,天閒有種進了動物園的感覺。

“我們現在去見族長,也就是我父親。”庫比回到軟轎上。

“哎,你們白侏儒族都這麼熱情好客嗎?”天閒無奈地問道。他實在不習慣這樣被人指指點點。

“對不起,因為很久沒人來我們這裡了。”庫比愧疚地道,若是猩猩王,那是不會介意的。它一向喜歡熱鬧,天閒可就不同了,給人當成參觀的對象,那可不是什麼樂事。

“封!”天閒實在受不了了,兩手一錯,一蓬不知質地的透明東西將軟轎包裹住,但在外面的人看來卻是漆黑一片。

“啊!”剛才的分水開路已經叫庫比吃驚了一次,現在的這一手,雖然不知道效果,但從外面那些人的眼神看來,顯然這些東西不是透明的那麼簡單。

“我好……想……學,可……可以……教我嗎?”庫比結結巴巴地比比自己,又比比天閒道。

“你們黑白侏儒不是天生的戰士嗎?”天閒大奇,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黑白侏儒雖然很聰明,卻始終沒辦法學會魔法,無論是黑魔法還是白魔法,或許這和他們所崇拜的神靈有關吧。

“我,不行。”庫比著急地揮手道,拉開自己的胸襟,在她胸前,一塊七彩的石頭,有一半已經變成了黑色。

“勇者之源?”天閒的見識那是絕對的。那石頭和猩猩王送的東西一樣,正是七色彩鑽,只是那彩鑽該是已經被巨猿注入勇力,成為所謂的“勇者之源”。

傳說只要佩帶著它,即使是最無能的人,也可以立刻變成無敵的勇士。其實無敵倒未必,但可以暫時使用巨猿的力量卻是不假。

看那消耗的程度,現在已經過了半數。本來天閒看庫比的表現還算不錯,但如果是靠著勇者之源才能達到那種地步的話,那庫比作為戰士的資質就未免太差了。

若有所思地,天閒把玩著庫比胸前的勇者之源。白侏儒的歷史其實是很神秘的,不同於土生土長的黑侏儒,白侏儒出現在非洲大陸是很突然的。四千多年前,白侏儒就這麼憑空出現在非洲大陸,某種程度上制約了黑侏儒們的發展,但真要說起來還真是不知道白侏儒們的來歷。

“天閒,想什麼呢?”花明心問道。

天閒現在的姿勢其實很不雅,庫比的個子很小,但卻已經是發育完整的女人了,天閒就這麼將手擱在人家大姑娘胸前,花明心總覺得怪怪的,反是庫比滿不在乎,眼中閃爍著期盼和虔誠。

“庫比,讓我看你的力量。”天閒沒有理花明心,而是對庫比道。

不知道天閒到底要做什麼,庫比點點頭。

天閒手中的勇者之源發出更強烈的光芒。

“可以了。原來如此。”天閒喃喃自語道:“沒想到你居然繼承了白金祭司的傳統。看來你族的來歷我也大致了解了。”

“白金祭司?那是什麼?”花明心可沒聽說過這個名詞。

“太古文明的一個名稱,得見過白侏儒們的族長才能確定。”天閒回答道,接著問庫比:“庫比,你是絕佳的白魔法師,你願意成為一個白魔法師嗎?”

所謂白魔法師那是一種防守和輔助性質的祭司,沒有任何的攻擊力量。對於民風彪悍的白侏儒們來說,白魔法師可能會得不到他們的認同。

“我願意。”庫比高興地道。從小到大,不知為什麼,她的身體總無法像普通戰士一樣強韌,直到父親將族中最珍貴的寶物勇者之源交給她。

在寶物的幫助下,庫比才通過了白侏儒族中成年禮的考核,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勇者之源的消耗,庫比知道,遲早有一天,當勇者之源消耗殆盡,她也就失去了戰士的資格。

她不要做一個廢物,更不要成為像普通白侏儒婦女那樣的附庸。

“轟。”天閒還想再說什麼,軟轎已經到了一座相對較大的房屋前,這裡已經集中了更多的白侏儒們。

當先迎接的那個和庫比有著三分相似,該就是庫比口中的族長父親了。拖到地的鬍子讓人很擔心他被絆倒,臉上帶著友好的笑容,對於眼前漆黑一片的軟轎他並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

“你是族長吧?”天閒邁出軟轎,包裹著軟轎的黑色屏障也隨之消失。

“我是!”這族長倒是見多識廣,對於天閒的出現連一點詫異的表情也沒有。

“那麼我有一些疑問相信族長一定可以解答吧?”天閒問道。

“疑問?”白侏儒族長的個頭雖然很小,但卻不會讓人產生任何輕視的念頭。抬頭看著天閒時,天閒從他的目光中看到的是智慧和無畏。

“好!”白侏儒族長很爽快地點點頭,“請跟我來。庫比,侍衛長,你們也跟我進來。”

白侏儒族長說進去沒什麼問題,不過卻難為了天閒。這所謂較大的族長官邸也不過才一米多一點,天閒和花明心都得躬著腰才能進去。

比劃了一下房子的高度,再看看自己的身高,天閒可不打算真那麼折騰自己,反手在自己和花明心腦門上一拍,口中念道:“玄真九變,須彌芥子小小小!”

天閒可不想和這些侏儒開“無遮大會”,所以在使用“玄真九變”的同時還用了須彌芥子,將身上的衣服同時縮小。

看著花明心和天閒變的和自己一般大小,白侏儒族長顯得激動異常:“請進,快!”比起庫比,這族長的東方語言要流利多了。

“還沒請教使者。”白侏儒族長很客氣地問道。

“天閒,花明心。”天閒簡短地回答道。如果不出自己所料,另一個文明的故事也要揭開了。

“使者有什麼疑問我大致可以猜的出來,所以我將我女兒庫比和侍衛長都請了進來,有些事也是到了該揭曉的時候了。”白侏儒族長說到這裡停下來等著幾人發問。

“我在聽。”天閒道。

“這是從第一代族長時就傳下來的。”白侏儒族長從身上掏出一本白金鑲嵌的華麗書冊來,書冊的扉頁上鑲嵌著薄如蟬翼的白金,整本書冊被一把形狀很像黃金杖的小金針整個貫穿而無法打開。

“瑪雅傳說?”白金書冊上的字天閒太熟悉了,那是四千多年前消失的瑪雅文明的見證。

“不錯,是瑪雅傳說。但除了這之外,裏面的內容一直是個秘密,因為那把黃金杖使的書冊無法打開。”白侏儒族長將書推到天閒面前,似乎認定天閒可以為他解開這白侏儒族千年的秘密。

“瑪雅文明的黃金杖,難道真是瑪雅人的後裔?”天閒輕輕拂過那本插著黃金杖的書冊。

當年瑪雅文明覆滅時天閒就有一種感覺,似乎瑪雅人並沒有全部在那次的大災難中毀滅,現在看來確實有一部份瑪雅人避過了那次的劫難。

雖然瑪雅文明是由欲魔一手創立,但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在天閒所得到的欲魔記憶中。有很多片段都似乎是被人刻意忘卻了。

“神的使徒啊,以我對生命祈禱。千年後的今天,請你為我展現埋沒的歷史。”天閒用瑪雅人的語言念出被古代瑪雅神官稱為“言靈”的咒語。

除了白侏儒的族長,連庫比也沒有聽明白其中含義。沒有見天閒有什麼更特別的舉動,白侏儒們費盡心思也不能打開的書冊慢慢地展開了。固定著書冊的黃金杖則自行從書中褪出,變大,最後變成兩尺來長的一把黃金法杖握在天閒手中。

“果然是白金祭司的法杖。”看著手杖上那個用太古瑪雅文字標示出的希望標記,天閒自語道。

“我知道,您一定會來的。神哪,我將真相記載,請您還瑪雅人幸福的未來。”書冊自動打開,一道亮麗的光華從書冊中蓬地射出,照在對面墻上,現出一幅影像來,那是一個穿著熱帶地區服飾、頭帶白金祭天帽、臉上蒙著沙漠女子的面紗、身穿鑲金祭司袍的女祭司,手中握著的正是現在天閒手中那閃閃發光的黃金杖。不過從那手杖的長度看來,這女子不像白侏儒們這麼矮小啊。

看看手中的黃金杖,再看看對面墻上的白金祭司。天閒忽然產生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熟悉感。一股是來自天閒,另一股卻是從已被天閒吸納的欲魔而來。

而且那來自欲魔的熟悉竟然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複雜情緒,直接投影在天閒的識海,那是一些間斷而又叫天閒莫名其妙、偏又心生涌動的畫面。

記得當年毀滅瑪雅文明時,可能是天閒最感到莫名其妙的吧。當時以天閒的標準,瑪雅人還不到滅族的地步,但不知為何,最終裁判的力量卻和天閒的感覺違背,結果瑪雅文明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消失了,一直習慣依賴法則天平的天閒並沒有細細去想。

“神啊,獻身與您的祭司們從來沒有忘記您的教誨。”畫面上的女祭司繼續道,揮舞著那黃金法杖,在她的手中顯得那麼幽雅、神聖,“可是,變故發生了,黑金法師們受到了誘惑,他們迷惑了年輕的黃金聖者。”女祭司的表情變的悲傷,她的身影慢慢淡去,代之而起的是三個用黑金裝飾,面上還罩著黑紗的人,中間是一個年紀很輕、全身都放射著金色光華、手中還握著一把長劍的年輕人。三個黑金法師帶著那年輕人正在屠殺著一些明顯是貧民的人。

噴灑的鮮血染在那黃金劍上時,天閒發現,金色的劍身慢慢帶起黑色的光環。

“殺戮,只是因為這些人來自異域。”女祭司聲音是那麼沉重,“王者的黃金劍被無辜者的鮮血玷污了,再也不能阻止妖魔的進襲。”畫面再變,這次是一個渾身纏繞著巨蛇的傢夥,和當日天閒在吳佩房中消滅的蛇魔一模一樣,那纏繞巨蛇的傢夥停在了年輕人的頭頂上,下半身竟然慢慢融進年輕人的身體裏。

接著畫面中年輕人身上的金光就變成了淡青色,而那把黃金劍更是發出濃濃的黑霧。

“聖者變了。”女祭司的聲音又一次響起。畫面中已經被蛇魔纏繞的年輕人在三名黑金法師的引導下,開始變的兇殘淫奢,無數無辜者的鮮血玷污著神聖的黃金劍,聖者的腳下更是躺著青春少女的嬌軀。一堆由屍體、黃金、美女構成的山將年輕人抬上了半空。

“那不再是瑪雅人景仰的黃金聖者,白金的祭司失去了對神的堅貞。神啊,為什麼遺棄您的子民?”女祭司的話語裏充滿絕望、悲憤、不甘和痛苦。

畫面變成血紅色,三個白金祭司被黑金法師的黑絲纏繞著,黃金的聖者正在她們身上發泄著獸欲。年輕人的臉已經變成蛇魔的樣子,而三個黑金法師更是扭曲到極點。

畫面到這裡破碎了,這也是白金祭司最悲傷的記憶。

接著整個畫面被純粹的黑白兩色代替,那是三個白金祭司各自帶著一群人離開了瑪雅人的故鄉。此刻三個白金祭司已經變了樣子,那解說的白金祭司變成了現在白侏儒的模樣;而另外兩個,一個變得奇醜無比,另一個則是奄奄一息地被人抬著。

“我帶著信徒們來到這裡;‘生之祭司’帶著信徒朝東方而去;而‘風之祭司’則帶著信徒去往西方。神哪,雖然失去堅貞的祭司受到您的詛咒,可是,請憐憫您的子民吧。”就在三個白金祭司帶人離開後,遠遠的,瑪雅人的文明遭到流星雨的毀滅。

“神哪,當記載這傳說時,我已經慢慢失去所有的魔力,我想風和生的祭司也一樣吧。如果您已經原諒了我們,那請您讓信徒們恢復神賜的魔力,帶著我們找回失落的文明。”白祭司的身影終於完全消失,而那本白金的書冊也變成一堆暗淡無光的廢紙。

剛才的故事裏,白金祭司沒有流下哪怕一點一滴的眼淚,可是所有人都感受到她心中的苦楚。是啊,被自己所信任的聖者玷污,又遭到所信仰的神的遺棄,卻還要肩負起帶著信徒求生的責任。

“神?是神嗎?”天閒不同於另外四人的熱淚盈眶。欲魔的心剛才被白金祭司的話引起共鳴,消失的記憶也為之復蘇。沒想到瑪雅文明根本就是欲魔所創立,欲魔幾乎是一手將瑪雅人從愚昧帶進了空前的文明。

可是,信仰欲魔的瑪雅人卻在無意中引來另一個和欲魔有著相同力量卻更邪惡者的窺視,那是來自異世界的淫魔。

酷似欲魔的力量使得三名黑金法師首先迷失了自我,然後是掌管著瑪雅人命脈的首領,握著黃金劍的黃金聖者也被淫魔所操縱。當獻身於欲魔的白金祭司們失去堅貞後,瑪雅文明終於被淫魔所操縱了。

所幸最後關頭,契約者們發現了異常,流星雨使得這即將成為淫魔都市的文明永遠消亡了。

比起被兇魔操縱的阿特蘭提斯文明,被貪魔掌握的第六大陸文明,瑪雅人的覆滅是個無奈的悲劇。

“當白金祭司死去後,我們在這塊新的大陸上遭到了黑侏儒的攻擊。剛失去魔力的我們跟本不是驍勇善戰的黑侏儒們的對手。當時,是猩猩王幫了我們,所以他成了我們供奉的戰神。”白侏儒族長將白侏儒們來到這裡後發生的事情補充了一下。

那些信徒所虔誠的對象只是白金祭司,而不是欲魔,所以當知道自己被神所拋棄後,他們就選擇了給予他們幫助的猩猩王作為所謂新的神靈,並不是出於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他們習慣於有一個希望。

“神?魔?”天閒迷惑了。

對與瑪雅人來說,欲魔並不見得很壞,瑪雅人在欲魔的引導下雖然風氣開放,但卻不至於引來契約神的憤怒,而那些異空間的怪物,卻被眾神習慣地冠之為邪神,即使是契約神們,在光明的眾神眼中,也是更接近與魔鬼的。

第一次,天閒對星帝付予的任務產生了懷疑。“族長,如果你的女兒成為白金祭司,你會願意嗎?”天閒問道。

“萬分的榮幸。”白侏儒族長躬身撫肩,“我們白侏儒雖然一直都是優秀的戰士和傑出的匠人,但我們並不是好戰的種族。生命是我們一直所追求的,戰鬥也是為了求生而已。”

“那好,我原諒你們。”脫口而出的話使得天閒自己都莫名其妙,用的還是瑪雅人的語言。

看看天閒,再看看自己的女兒,白侏儒族長似乎明白了什麼。

“孩子,從此你不用再內疚了。”白侏儒族長對著庫比道。

身為族長的女兒,卻是個連最起碼的戰士考核都無法通過的廢物,庫比的心中是很難過的。但從今以後,不會了,因為她是白金祭司的繼承人,本來就不是一個戰士。

“通,通……”幾聲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傳來。

“不好,他們又在砍伐樹木了。照這個速度不用三天,他們就能在我們頭頂開出一條路來。”只顧著糾纏白侏儒的歷史,卻忘了迫在眉睫的危機,直到參天巨木倒下才驚動了天閒等人。

“族長,這些人伐木得到許可了嗎?”難怪天閒有此一問,隨著科技發展,人們已經意識到原始森林對人類的重要,更知道樹木與環境那種唇齒相依的關係。非洲的原始森林早在很久以前就被列入保護的行列。

“這片原始森林其實是私人的。當初我們和這片森林的主人達成協定,我們每年替他加工一批鑽石,而他則替我們保有這片土地,可是最近不知為什麼,他們已經三個月沒來取走加工的成品了。”白侏儒族長道。

“有這種事?”經白侏儒們加工的珠寶那絕對夠得上價值連城四個字。那是源自瑪雅文明經現代美術理念影響的渾然天成的美。而且白侏儒們的這個承諾根本就是一株搖錢樹,這片土地的業主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不智的事來呢?

“我想那傢夥可能出事了。我來想辦法,不過我不認識那人。你們要有人陪我一起去。”天閒尋思道。

如果強行出面阻止,那結果只是將白侏儒的秘密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這樣一來,即使能趕走這幫人,也無法阻止另外有人打主意,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一切恢復原狀。北非是個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如果業主不同意,誰也沒有權利動這上面的一草一木。

“我一起去。”庫比搶著道。

“也好。”天閒點點頭。

這些白侏儒中和庫比交流畢竟還方便一點,本來最合適的人選是眼前這白侏儒族長,不過要他老人家跟著出去冒險好像不大可能。

雖然天閒懂白侏儒族的語言,但那只是聽沒有問題,要是說的話就如和庫比說中文一個德行,結結巴巴不算,還會詞不達意,那樣交流起來可是費力得很。

“好吧。事不宜遲,明心你是在這兒等我,還是跟我一起去。”天閒問道。

白侏儒族不比猩猩王那傢夥,把明心丟在這天閒不怕她會學壞,白侏儒的婦女可是嚴守婦道的。

“我待在這。”花明心自有她的打算,身為天慧的她當然也聽說過白侏儒們是聞名天下的匠人。天性使得即使如花明心這樣的女人也免不了對珠寶的喜愛,當然要借著這個機會從白侏儒族長那裏撈點好處了。

“好吧,我很快回來。”天閒也不勉強明心,估計事情也用不了多久。

庫比的體重對天閒來說,那基本是可以忽略的,因此即使帶著一個人,天閒的速度依然沒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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