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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戰士傳說》第36章
第十三章 黑暗時代

  日子一天接一天地過去,天氣也越來越熱,帝國一年一度的比武大會終於開始了。就像以往一樣,蒼龍學院的參賽選手只是到那兒觀摩比賽的,因為若大的一個學院竟沒有一人可以打入八強。老友波爾多本來也想到那兒去揚名立萬一番,可是在比武大會開始的前一天,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老友收拾行裝,連招呼也不打一聲,飛也似地離開了風都城。

  當繆斯和迪卡尼奧頂著烈陽,在風都城內最大的角鬥場裡為了爭奪誰是最出色的戰士而打得天昏地暗的時候,我獨自一人躺在蒼龍閣的最頂層的床上,(床是義父夜裡觀星時休息用的)頭下壓著幾本古書作枕頭,吹著冰涼的輕風,嘴裡叼著從蒼龍學院的果園裡偷摘來的半生不熟的水果,翹著二郎腿,美滋滋地享受著。

  我照樣沒有參加比武大會,義父強行給我報了名,想要我參賽為校爭點光,結果在學校內第一場的選拔賽中,我和對手虛晃兩招之,然後跳出圈外,兩手一拱,大呼:「兄台果然高明,在下輸得心服口服!」

  立刻舉雙手認輸,差點沒有把義父氣得噴血三升而死,倒是惹得台下的觀眾們噓聲一片,朝我猛扔香蕉皮。

  我才沒有那麼傻呢,會為了天下第一的虛名和別人打得你死我活地。這麼多年來,那些所謂的天才少年們,還有那些帝國第一屆比武大會的冠軍,現在不是成了天殘門的掌門人,就是正在墳地裡喝茶睡大覺,我這麼年青,這麼英俊,還想多活幾年,並不想這麼早地去和他們一起在地下喝酒聊天,再說呢,那兩個心裡只有武功的傢伙力量絕對比我強得多,去和他們決鬥那只是自取其辱。

  知其不可為而為之,非大丈夫所為也。

  逆鱗斜斜地插在我的身邊,有點落寞地反射著魚鱗般的光芒。這把可惡的寶劍,當赤甲龍繆斯拿著破日刀和手持驚天錘的鐵背龍迪卡尼奧大打出手的時候,因為同是十賢者鑄造出來的寶物,他竟起了共鳴,在我的體內興奮地鳴叫不已,逆鱗已沉默了近四年的時間了,他渴望戰鬥,也渴望飲血,弄得我全身血液翻騰,難受不已,一氣之下我把他從身體裡取出來加上封印打入冷宮。

  「你也給我涼快涼快吧!」我對逆鱗說。

  不知為什麼,這幾天來我的精神一直很不好,整天都沒精打采,昏昏欲睡的,腦袋裡經常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出現,是一些片斷模糊的記憶碎片,由於這些記憶零零碎地,我也理不出個頭序來,並不知他們是些什麼。對此我也沒有太多的在意,七世龍戰士留給我的記憶已經夠讓我煩的了,這也許又是哪位先祖留給我的遺產吧。

  正當我上下眼皮直打架,半睡半醒的時候,義父回來了。

  「繆斯那小子剛剛以半招的優勢打敗迪卡尼奧,獲得了冠軍。」義父興奮地對我說,「這關我什麼事吧,不要擾人清夢啊。」我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對義父說。

  「起來,年青人怎麼一點朝氣都沒有!」義父說著在我的頭上打了一記,「嗚!」

  我慘叫一聲,睜開眼睛,正要找擾我清夢的義父算帳,「什麼?」

  義父的眼睛裡精光一現,像看見什麼怪物似的,「金色的眼睛?」

  「我沒有變身,哪來金色的眼睛?」

  我一邊揉著被打痛的腦袋一邊說,我只有變身為龍戰士時眼睛才會化為金色的。

  「你的皮膚?」

  義父猛地抓起我的右手,我睜大眼睛一看,我的一雙手上竟佈滿了黑白相間的花紋,連手臂也是,就像是眼鏡蛇的蛇皮一般。

  「黑暗時代!」義父驚叫著,「黑暗時代?這是什麼啊?」

  我聽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名詞,不解地問義父,「你你明白地。」義父的語氣一時間變得突然好怪,接著他的手猛地一揚,一掌擊在我的後頸上、「你要做什麼?」

  我兩眼金星亂跳,昏了過去。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義父家中的床上,全身被綁得像粽子似的動彈不得。

  「你醒了?」

  安達溫柔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在我昏過去的時候,她一直坐在床頭照顧我。

  而把我打昏的義父,正坐在不遠處,起了個爐子,爐子上發了個藥罐正嘟嘟地冒著熱氣。身穿著黑色魔法師服裝的義父,一手拿著本厚厚的古書翻看著,另一隻往藥罐子裡加著亂七八糟的草藥,口中還不停地默念著不知名的咒文,那幅情景,就好像是個邪惡的巫術師正在煉製著可以毀滅世界的魔物。

  「你在做什麼?快放了我,安達。」

  我大叫著,努力掙扎著想爬起來,可是義父捆得實在是太緊了,更糟糕的是我的身上還被加了兩個封印──封住我墮落天使變身的封魔印和封住我暗黑龍變身的封龍印,根本無法變身,更不要談掙脫了。

  「安達,快放了我。」我對身邊的安達說,「不行!」安達搖了搖頭,「為什麼?」

  「你病了,你義父在為你熬藥,吃下去後一切就沒事了。」

  安達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像哄小孩子一樣地對我說,「熬藥?我又沒有生病?」

  聽了安達的話,我大惑不解,我是不可能生病地,因為龍戰士一生只可能生一次病,一種病,那就是隨著萬神血咒而來的龍瘟,但那最少也要等到我完成了七次褪變後才有可能發生。

  「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安達似乎看出了我心中在想什麼,拿過一面鏡子,放在我的面前。

  天啊,這就是平時的我嗎?我簡直認不出鏡子中的自己了:我的眼睛變成了金色,這也就算了,我以前變身為龍戰士後就是這個樣子的,可是臉上,脖子上,全是黑白相間的花紋,看上去就像是個土著部落來的,以毒蛇為圖騰的野蠻人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我問道,要是以後都是這個樣子,可怎麼見人啊,「喝了藥以後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安達說,「快好了。」義父說著從身邊的瓶瓶罐罐又中抓起一大把藥粉,撒入正在燒著的罐子中。

  「??!」

  一陣輕煙冒起,義父擺弄的巫術完成了。

  義父取下藥罐倒出藥汁,親手端著碗送到我的嘴邊,「喝下去!」

  「不會有毒吧?」

  看著義父臉上有些詭異的表情,我感到事情並不是那麼地簡單,他不會想毒死我吧,或者拿我來做什麼試驗之類的?

  「義父啊,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情同父子的義父和義子啊,雖說我不肯參賽為你爭光,你也不要如此地害我嘛,我答應你,以後一定好好地煉功,認真地比賽,為你爭光,還有,我........。」

  我苦苦地哀求道,這碗藥冒著很濃的腥臭味,光靠聞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東西,喝下去就算不腸穿肚爛也會頭上長瘡,腳下冒膿,為了我的小命,還是不喝的好。

  「放屁,我這全是為你好,為了救你!」

  義父眉頭一皺,惡狠狠地說,「喝下去!」他眼睛裡露出了一絲凶光,「不喝!」我混身毛孔全豎了起來,努力地運功想掙脫身上的束縛,可是封龍印和封魔印封死了我所有的力量,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喝!」

  義父滋起嘴,白森森的牙齒閃爍著寒光,「不!」我閉緊嘴猛搖著頭。

  「路易斯,餵你的情人喝下去。」

  義父冷哼一聲,把碗遞給了安達,「達克,喝下去吧,不會害你的。」

  安達先是猶豫了一下,接著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地,扶起我的頭說,天啊,到底是什麼回事啊?

  連安達也要害我?難道這是我太花心的報應?

  到了最後,全身動彈不得的我被義父捏著鼻子強行灌下不知放了多少毒蛇蠍子的藥湯,藥一入肚,我立刻頭腦發漲,全身無力,再次沉沉地睡了過去。

  就在我昏過去的一瞬間,我迷迷糊糊地聽見義父對安達說,「這下好了,這個淫龍這回不會像他那個好色的老子一樣再到處做亂了。」

  「不會有事吧?」安達關切地問道,「放心吧,醉龍草只會讓他好好地睡上二天,過了明晚的月圓之夜就好了。」

  我的意識全部消失,一切都被黑暗所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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