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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販子在唐朝》第97章
第五卷 名動長安 第十五章 褚遂良來訪

 大綱既定,孔穎達便與顏師古互議下一步如何施行。便也詢問盧鴻,有何想法。

 依孔穎達之見,自然是將這篇大綱及欲新建格局一事,上奏朝庭,以求許可。自己這邊,便就動手,依著先前所議,審定各經。

 顏師古先是點頭,忽然又想起一事,問盧鴻道:“盧鴻,我見你這篇文字,于氣學新說,未所有涉。雖然極佳極純粹,但俱是經典所集。為何不將你那氣說,立為根本,以開新風?”

 盧鴻恭敬說道:“學生與鄭家三老所倡氣說,本是一家之言。學生想朝庭立經學正義,最緊要的便是不偏不倚。這學問一道,本是代代傳承,不斷發展的。若以朝庭之名,立一家之言為正義,而以其他諸家為左道,成一言堂,則必然阻斷新說,成一潭死水。故學生不敢以自家之學,充為正義。”

 孔、顏二人聽了盧鴻此言,不由一驚。孔穎達道:“盧鴻你為何如此說?這天下至理,本就只有一家。朝庭標立正義,正為斥退邪說。此是則彼非,怎么說一家言便成一潭死水?”

 盧鴻恭敬回話說:“回稟恩師。學生細思,天下至理,自然只有一個。但學業所求,方法萬般,諸家林立,誰敢言道,自己的學說,便是唯一的天下至理。至理雖止一道,但不同學者,從不同角度觀察闡述,所得自不相同。若只取其一,難免偏激片面。學生在范陽時。書院中大興辯論,便有言道‘真理越辯越明’。當今聖上道:‘兼聽則明,偏聽則暗’。為政如是,為學亦應如是。”

 孔穎達點頭說:“盧鴻你此說也頗有道理。只是國家經學立義,總須有個正統。若是全然任由爭辯紛說,學子無所適從,更為不利。且科舉取士,若離了正義為宗。以何為標准。雖然取一家之說或有弊病。但二者相權。總是當立正義為是。”

 顏師古也道:“這為學之道,便如盧鴻所說,總須百家爭鳴,方得進步。但若說興建學業,廣被文化,便必然少不得立個規矩章程。為學之初,發蒙幼童。最緊要就是有標准統一的蒙學為宗。盧鴻你自己治學,甚或日后有成,興建文業時,均可光大諸家。但此時審訂正義,卻總要有個定論出來。”

 盧鴻聽了二位前輩之說,細向深處思考,方覺得自己有些事上,想得過于簡單了。以大唐興建文化。大倡科舉。自然要一統諸學。自己治學地思路,要拿來在朝庭修書這事上,自然是行不通的。

 盧鴻忙向二人行禮。說道:“二位老師指點得是,學生受教了。先時胡言,確是深謬。”

 孔穎達笑呵呵地說:“你先時所說,也頗有道理。現在想來,你這篇文字能不取一家,集古為文,確是高妙。儒家先聖,經中深意,我輩一生窮索,也未必能探知真意。何敢以一家之言,便全解聖人之說。”

 顏師古也說道:“其實就是儒家經典之外,多有諸子。那道家法家兵家等,各家所說,也均含至理。只不過儒家持中守正,故得其正途。其他各家,各執一偏,難乎以偏概全罷了。但若如漢時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朮,卻未見高明。以儒朮為尊則可,而罷黜百家則不可。總須如海納百川,才是堂堂朝庭為學的氣象。”

 盧鴻聽了,也連連稱是。正在此時,忽然有下人通稟,道是門外,有人自稱是褚遂良,欲要求見盧鴻。

 孔穎達與顏師古對視一眼,不由頗是驚訝,連忙命下人請進。這褚遂良乃是當朝諫議大夫,兼知起居事,極得太宗皇帝的恩寵。褚遂良自幼博涉文史,尤其痴迷書法,寫得一手好字,其正書就連歐陽詢也是稱贊不已。有一次當今天子李世民與魏征談起另一書法名家虞世南去世后,當世再無可論書者,魏征便說:“褚遂良下筆遒勁,甚得王逸少體。”李世民便下詔令褚逐良進見侍書,倍加贊許。

 除了書法精湛之外,褚遂良于書畫鑑古也頗有所長。當時太宗李世民下詔搜求王羲之書法,真贗混雜,全由褚遂良一一鑑定。

 褚遂良此人雖然書藝精絕,但為人卻是有些過于迂直,待人處事,往往少些心機。就算是面對天子,也是直言不諱,從無遮掩虛飾之詞。正因如此,李世民對其更為信任。

 只是不知今日大早,為什么這褚大人巴巴跑來,要見盧鴻。按說成名之早,褚遂良更在盧鴻之前,更兼身高位重,就說是欲切磋書藝,也應該是盧鴻去拜見人家才對。

 顏師古與褚遂良長輩也頗為熟悉,對褚遂良知之頗深,轉念一想便猜個八九不

 道實在是痴迷的可以,只要一說起這寫字的事兒來,立馬變得神神叨叨的。據說他小時,只要聞說哪家有名帖佳跡,不管什么辦法都要求來一觀。寫字更是寫得入魔一般,每年寫壞的筆比之前人積筆成冢也不稍遜。今天一大早來找盧鴻,肯定是這樁事了。”

 正說著,那褚遂良已經由下人引著進來。只是一進門,便嚇了屋中之人一大跳。

 只見這位褚大人,年紀約有四十五六,雖然體態寬廣,形相端正,但不知為何蓬頭亂服,雙眼通紅,便如同才下地回家地一般。

 孔穎達及顏師古一見大驚,還未曾說話,褚遂良已經急匆匆地說:“下官見過孔大人并顏大人。在下此來冒昧,只是欲求見盧鴻公子。不知盧鴻公子何在?”

 盧鴻連忙見禮說:“學生便是盧鴻。見過褚大人。不知大人前來……”

 盧鴻話音未落,褚遂良已經一步上前,緊緊地拉住了盧鴻地手,高聲說道:“你便是盧鴻?我來問你,那魏王府大廳牆上狂草,可是你寫地么?”

 盧鴻一時摸不著頭腦,手被褚遂良緊緊拉住,只得說道:“正是學生胡亂涂鴉,不成樣子。倒讓大人見笑……”

 沒等他說完,褚遂良已然一疊聲地說:“太好了太好了,果然是你寫的。我看了一夜,就是想不明白,你那筆法,是如何使轉的?我便怎么也試不出來。來來來,快寫于我看。”

 盧鴻一時哭笑不得,再看孔穎達與顏師古,也是一臉忍俊不禁的神色。這褚遂良當真是名不虛傳,居然一大早便跑來問盧鴻寫字的筆法來了。

 褚遂良一看盧鴻未說,大是著急,連聲說:“盧公子,在下知道此行甚是莽撞。自古以來筆法,莫不是枕中珍藏,祕不示人的。在下也不敢要公子平白傳授,只要能換得公子筆法,公子但有指使,在下無有不從。”說完還怕盧鴻不肯,又大聲說:“在下家中,所藏名家書跡,也頗有珍品。便是鐘太尉、王大令之跡也有數件。只要公子愿意,任憑挑選便是。”

 盧鴻聽了,急忙說道:“豈敢豈敢,褚大人莫要折殺在下了。大人本是書道名家,遠超于學生,怎敢言此。些許筆法淺見,不過是暗中摸索。若大人欲指點在下,乃是小可求之不得之事。”

 孔穎達也出聲說:“褚大人莫急。盧鴻,此間事也無須你在旁。你便陪同褚大人,到會客堂中細述便了。若有所需,便著人預備。”

 褚遂良這時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對孔穎達、顏師古二人說道:“讓兩位大人見笑了。唉,下官便是這個毛病,一說起這書道的事來,便什么都顧不得了。”說完便對二人行禮告退,拉了盧鴻便穿過中堂到會客堂中來,二人自去論述書藝。

 孔顏二人俱覺好笑,不知道這褚遂良受了什么魔障來了。忙叫了下人,去外邊陪同褚遂良同來地家人打聽明白,回來向二人一說,才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盧鴻在魏王府上題詩一事,所知之人不多,也未傳揚太過,褚遂良本也不清楚。只是褚遂良本是此道中人,與魏王平日書畫鑑賞等事,也有來往。那《江州帖》褚遂良也曾見過,當時略有懷疑,但反復推敲,最后仍定為真跡。

 待此《江州帖》為贗品一事為盧鴻揭開,便有些聲音傳到了褚遂良耳朵里,只是說得不甚清楚。褚遂良倒也干脆,當時便驅車前往魏王府,求見李泰,以明究竟。

 恰逢李泰正設晚宴,聞是褚遂良來訪,連忙請了進來。褚遂良是當朝書法大家、鑑賞名師,李泰平日也頗愿來往。但今日褚遂良進來,便相問《江州帖》一事。

 李泰便命人將那贗品取來,一一將盧鴻之言轉述。褚遂良聽了,也是不斷稱贊盧鴻高妙過人。若非久耽書翰之人,斷無此等見識。李泰也連連嘆息,此時旁邊的蕭德言也忍不住說道,盧鴻書法之妙及壁上題詩之事。

 當日盧鴻題詩于壁,眾人驚絕。只是詩意疏狂散淡,更有拒絕魏王招納之意,自然不為李泰所喜。李泰在壁下觀看再三,終未忍心鏟去,長嘆一聲,命人以綠紗籠相罩。眾人不知其心意,便都鉗口不提。

 不想今日蕭德言多嘴,說破此事。若是他人,也就當沒聽見。只是褚遂良既然聽了這等妙作,哪里忍得住,當場便請魏王暫去紗籠,以賜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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