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見絲毫畏懼刀的樣子,芙凱扭倒身體拔出了魔杖。
一瞬間,就念出了咒語。
男人所拿的刀變成了沒用的土礫,散落在了桌子上。
「貴,貴族!」
男人們紛紛往後退去。因為沒有穿著斗篷,所以沒有注意到竟然是魔法使。
「我是魔法使,但可不是貴族呢。」
芙凱若無其事地說著。
「你們是傭兵吧?」
男人紛紛呆住了,互相看著。既然不是貴族,那麼至少不用擔心會被殺掉。如果對貴族做出剛才那樣的事的話,肯定會被殺掉的。
「是、是呢。你是?」
年長的男人開了口。
「無論是誰不是都可以的嗎?總而言之,我要僱傭你們。」
「僱傭我們?」
男人迷惑地看著芙凱。
「幹什麼這副臉。僱傭傭兵很奇怪?」
「不、不是那樣的。有錢的吧?」
芙凱把裝滿金幣的錢袋放到了桌上。男人們確認著裡面的錢嘟囔著。
「哈哈,這不是金幣嗎?」
門被一下子推開了,戴著白色假面穿著斗篷的男人出現了。就是那個幫助芙凱脫逃的貴族。
「哦呀,來得真早呢。」
芙凱看著那個男人嘟囔到。傭兵們看著男子奇怪的打扮,都屏住了呼吸似了樣子。
「那些傢伙出發了。」假面男說道。
「這裡也照你所說的,雇好人了。」
白色假面的男人掃視著被芙凱僱傭的男人。
「你們是不是被阿比昂的王室僱傭的呢?」
傭兵們浮現出冷冷地笑容說道。
「只是上個月為止呢。」
「失敗了的傢伙就不是主人了呢。」
傭兵們笑著。白色假面的男人也笑著。
「金幣就是付給你們的報酬,不過我不是那樣仁慈的王室,逃跑的話是會殺了你們的呢。」
自魔法學院出發以來,瓦爾德一直騎著格裡芬飛馳著。才人他們在中途換了兩次馬,可是瓦爾德的格裡芬卻看不出任何疲倦的樣子,仍然奔馳著。真是堅韌不拔的幻獸呢。
「是不是速度太快了呢?」
被抱著,坐在瓦爾德前面的路易絲說道。在閒聊中,路易絲的語氣已經從原先的尊敬變成了現在的語氣了。這是瓦爾德拜託的關係。
「基修還有才人都支撐不住了呢。」
瓦爾德往後面看去。的確兩個人半倒的樣子騎著馬。看來這次兩人要比馬先垮掉了呢。
「到拉·羅捨爾的海港為止,不想停下來一直前進。」
「太勉強了。一般騎馬要花兩天的距離呢。」
「如果不行的話就隨他們去就可以了。」
「不能這樣做吧。」
「為什麼?」
路易絲不好意思地說道。
「因為都是朋友嘛,還有……仍下使魔不管不是魔法使的所為呢。」
「果然還是惦記著他們兩個人呢。哪一個是你的戀人呢?」
瓦爾德笑著說道。
「戀、戀人什麼的才不是呢。」
路易絲臉紅了起來。
「是嘛。如果是的話就不好了。聽到婚約者居然有戀人,會受打擊死掉的呢。」
這樣說著,瓦爾德笑了起來。
「父、父母決定的婚事呢。」
「父母?路易絲!我的路易絲!你難道討厭我嗎?」
和以前一樣,以說笑的口氣說道。
「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呢。很失禮呢。」
「對於我來說你現在還是個小女孩呢。」
路易絲想起來前天所做的夢。出生的故鄉的城堡裡的庭院內。
浮現出無法忘懷的水池,小船……
年幼的時候,每次躲在這裡的時候都是瓦爾德來接自己的。
父母決定的婚姻……
年幼時的約定。婚約者。結婚的對象。
那個時候,還不明白那個意思。只是被告知可以和自己憧憬的人一直在一起,總覺得很高興。
現在已經明白了那個意思。就是結婚。
「怎麼會討厭呢。」
路易絲說道。
「很好。那麼喜歡嗎?」
瓦爾德用牽著韁繩的手,抱住了路易絲的肩膀。
「我可是一直沒有忘記過你的事情呢。你還記得嗎?我的父親在朗斯的戰鬥中陣亡了……」
路易絲點了點頭。
瓦爾德回憶似的慢慢地說道。
「母親也很快就去世了,爵位領地繼承之後,我很快就自己一個人出來闖蕩了。為了成為最好的貴族。我時常記起父親為先王戰死的事情。因此立刻就加入了魔法衛士隊。最初只是見習,非常的辛苦呢。」
「幾乎都沒有回過自己的領地呢。」
路易絲好像在回憶似的閉上了眼睛。
「軍務很忙呢。現在領地還是讓管家在負責著。我拚命地在執行任務。托這個福,很快就有所成就了。怎麼說,這也是離開家時就決定的事呢。」
「什麼?」
「成為最好的貴族,然後去迎接你。」
瓦爾德笑著說道。
「開玩笑吧。你很厲害吧?怎麼也不會和我這樣的人結婚的吧……」
對於路易絲來說瓦爾德與其是現實中的婚約者不如說是只是在遙遠的夢中才出現的憧憬對象吧。婚約者,反正只是戲言。雙方的父親開玩笑似的約定……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自從10年前道別以來,幾乎就沒有再遇到過瓦爾德。結婚的事也很早就忘記了。因此前天見到瓦爾德的時候,路易絲動搖了。
憧憬的事意想不到的成為了現實。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旅行是個好機會呢。」瓦爾德冷靜地說道。
「如果繼續一起旅行的話,就會有懷念的心情呢。」
路易絲沉思著。自己是不是喜歡瓦爾德呢?
當然不討厭。的確憧憬著。這些是不會錯的。不過那只是女孩的年幼時的憧憬而已。
一下子就成了婚約者。結婚呢,不管怎麼說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怎麼說,這麼久沒見,是否真的喜歡根本就不清楚。
路易絲向後觀望著。
才人疲憊地騎著馬。看來已經是相當的疲倦了呢。真是沒用!路易絲心裡想著。不知道為什麼
總覺得焦慮不安,胸口不斷震動著。
「已經騎了半天的馬了呢。到底怎麼了啊。魔法衛士隊的傢伙都是石頭嗎?」
向著疲憊地騎著馬的才人,基修說道。和才人一樣,基修也早已受不了了,疲憊地把上半身靠在了馬上。
「我怎麼知道。」
才人疲倦地聲音回答到。瓦爾德每次碰到路易絲的身體,總覺得不舒服。啊,碰到了。抱著肩膀。什麼呀這傢伙。卻什麼也不能說出口。因為是婚約者,但是至少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做這種事情吧。
每次這樣想著,就更加地感覺到疲勞感。身心都不行了呢。
基修看著才人這個樣子,偷偷地笑著。
「呼,呼呼。難道,你……是在吃醋?」
「啊?什麼意思啊!」
才人一下子從馬上直起了身子。
「啊,說中了嗎?難道你迷戀上了……」基修更加明目張膽地笑了出來。
「給我閉醉。你這鼴鼠混蛋。」
「呼呼呼呼。對主人抱有愛戀呢。真是的!不說難聽的話了。身份差距,可是戀愛不幸的根源呢。
可是,你可真是可憐呢。」
「真是吵呢。那個傢伙,喜歡或者其它什麼任何東西都沒有關係。確、確實臉長的是很可愛,可是性格卻非常的差。」
基修看著前面,發出驚訝的聲音。
「啊,在親吻呢。」
才人一下子往前面看去。可是兩人卻並沒有親吻。
看向基修那邊,看見他正擋著嘴忍不住地笑著。
「可惡。」
才人生氣地向基修飛撲了過去。兩個人都從馬上摔落了下來,纏打在了一起。
「喂,要丟下你們了。」瓦爾德對著兩人怒喊到。
基修慌忙地跨上了馬。才人注意到路易絲正看向自己這邊。
眼神對視的一刻,才人背過了臉去。
換了好幾次馬,不停地奔馳著。才人終於在那天夜裡來到了拉·羅捨爾海港的入口。才人驚訝地環視著四周。雖說是海港,可是看見的卻只是山道而已。哪裡看上去都不像是有海的樣子。也許越過一座山之後就能到海邊了吧。
月夜下,月光透過峽谷間的縫隙照射了進去,能看見峽谷間的街道。街道兩邊排著用岩石建造的建築物。
「為什麼叫海港卻都是山呢?」
才人這樣說著,基修驚訝地說道。
「你,不知道阿比昂的事情嗎?」
才人和基修已經到了體力的極限了,可是卻還是從暫時的安心感中開始拌起嘴來。
「我怎麼知道。」
「怎麼可能!」
基修笑著,可是才人卻沒有笑。
「如果把這裡的常識和我的常識相提並論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就著這個時候。
從山崖上很多個火把朝才人他們的馬扔了過來。
火把熊熊地燃燒著,照耀著峽谷。
「什、什麼啊。」基修怒喊到。
一下子飛來的火把讓沒有經過訓練的馬不安起來,不安的馬舉起前足,才人和基修被從馬上直直拋了下來。
「是突襲。」基修叫喚到。
發出清脆的聲音,箭矢射了過來。
才人慌了起來。握起背上的德福林哥,就在這一瞬間兩,三支箭朝才人射了過來。
無數的箭矢朝著才人個基修襲來。
「哇啊!」
沒想到會這樣子就結束,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
一陣風捲了起來,才人面前的空氣糾集起來,形成了小型的龍捲風。
風將射來的箭矢捲了起來,向後方彈了過去。
騎著格裡芬的瓦爾德提著魔杖。
「沒關係吧?」瓦爾德的聲音傳向才人。
「沒、沒關係……」
嗚……居然被路易絲的婚約者所救!悔恨的心情一下子溢了出來,強烈的自卑感充斥著才人。
才人拔出了背上的德福林哥。左手的印記放出了光芒。疲勞感一下子消除不見了,身體變得非常的輕盈。
「搭檔,我很寂寞呢……一直被放在劍鞘裡,很過分呢。」
才人看著山崖的方向可是,這次卻沒有箭射過來。
「是盜賊和山賊嗎?」
瓦爾德嘟囔到。路易絲一下子說道。
「難道是阿比昂的貴族?」
「如果是貴族的話,是不會使用弓的吧。」
就在這時……傳出了翅膀拍打的聲音。才人他們互相對視著。
在哪裡聽到過這聲音呢。
從山崖上傳來了男人們的慘叫聲。看來是一下子看到出現在自己頭上的東西,感到恐懼害怕發出的聲音吧。
男人們朝著夜空放著箭。可是那些箭被風系統的魔法全部都擋了下來。
接著,捲起小型的龍捲風將山崖上的男人們全部吹走了。
「哦呀,不是風系統的咒語嗎?」瓦爾德說道。
放著箭的男的們從山崖上一個一個摔落了下來。
男人們都落向堅硬的地面上,放出慘叫聲。
在夜月下,出現了已經見過多次的幻獸的身姿。路易絲發出驚訝的聲音。
「希爾芙德。」
的確這正是塔巴撒的風龍。降下地面後,紅髮的少女徑直地飛奔了過來,撩起頭髮。
「讓你久等了呢。」
路易絲對從風龍上下來的丘魯克怒喊到。
「什麼讓你久等了!你來這幹什麼啊!」
「不就是來幫助你們的嗎?早上從窗戶裡看到你們騎馬出去,所以立刻就去找塔巴撒跟在了你們的後面。」
丘魯克指著風龍上的塔巴撒。因為是在睡覺的時候被叫醒的,所以身上仍穿著睡衣。即使這樣,
塔巴撒也沒有介意,繼續翻著書本。
「丘魯克,你這是跟蹤呢!」
「跟蹤?不管怎麼說你要感謝我們呢。是我們抓到了襲擊你們的傢伙呢。」
丘魯克指向倒在地上的男人們。受傷不能動的男人們不停罵著路易絲他們。基修走近了過去,開始訊問他們。
「你不要誤會了。並不是來救你的呢。吶啊?」
丘魯克向騎著格裡芬的瓦爾德湊近了過去。
「留鬍子的你真是帥呢。你,喜歡情熱嗎?」
瓦爾德盯著丘魯克,左手將丘魯克推了開。
「啊呀!」
「救了我們是很感激,不過不要再繼續走近我了。」
「什麼啊?為什麼?我說了喜歡了吧?」
瓦爾德不為所動。
至今為止,從沒有被男人用這麼冷淡的態度對待過。不管什麼樣的男人,被自己湊近了過去都會顯露出些須動搖的神情的。
可是,瓦爾德卻不是這樣。丘魯克張著嘴巴,驚訝地看著瓦爾德。
「不要讓我的婚約者誤會了。」
這樣說著,向路易絲看了過去。路易絲的臉紅了起來。
「什麼?你的婚約者?」
丘魯克無聊地說著。瓦爾德點了點頭。路易絲困惱似的憂鬱著。丘魯克看著瓦爾德。
遠遠看去雖然不是很清楚,可是眼神很冷,像冰般的眼神。丘魯克哼了哼,什麼呀這傢伙,真是沒有意思的傢伙。
然後看向才人。總覺得,沒精神的樣子。無精打采地跟劍交流著。
啊拉?難道是我誘惑瓦爾德所以才沒精神的嗎?這樣想著,才人一下子看上去變得非常的可愛。丘魯克看著這樣的才人,一下子抱了過去。
「是真的呢。因為擔心親愛的呢。」
才人一副驚訝的臉龐可是,又立刻背過了臉去。
「騙人。」
撅著嘴唇,才人說道。啊,吃醋?丘魯克心中的情熱之火一下子升了起來。
「好可愛。真是可愛呢!難道你在吃醋?」
「並沒有……」
「對不起呢!我這麼冷淡你,你肯定生氣了吧?」
丘魯克這樣說著,把自己的胸部壓向才人的臉。
「就原諒我吧!只是稍微有點花心而已可是,對於我來說最喜歡的是你呢!」
路易絲咬著嘴唇,發怒了。被謝魯普斯特的女人搶走使魔是無法忍耐的呢。
瓦爾德輕輕地將手放在了路易絲的肩上。瓦爾德看著路易絲,微笑著。
「瓦爾德……」
在另外一邊尋問著的基修跑了回來。
「子爵,他們說只是單純地想搶東西而已。」
「嗯……那們就不要管他們了。」
輕鬆地跨上了格裡芬,瓦爾德颯爽地抱起路易絲。
「今天先在拉·羅捨爾停留一天,一早就前往阿比昂。」
瓦爾德對著一行人說道。
丘魯克跨上才人的馬,坐在才人的後面高興似的歡鬧著。基修也騎上了馬。風龍上的塔巴撒還是一如既往地看著書。
道路兩旁,被峽谷包圍的拉·羅捨爾的街燈閃著怪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