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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使魔》第203章
「哎呀哎呀,您這是說的哪裡話。如您所知,本店當有貴族客人來店的時候,按規矩一定會將魔杖代管起來的。要是有客人使起『魔法』的話,我這小店肯定一下就被毀掉了!不過,我們也正因此條件才是一樣的。誠如您所見,根本沒有持杖的莊家和發牌手。如果您不相信的話,使用偵測魔法也可以」

「嗚嗚嗚……,那,就是不使用魔法的出千!」

「切牌和發牌就全由您大人來做的吧。您是直接和莊家進行賭博的,這也是為了表示公平和本店的誠實,所以才請您這麼做的……」

雖然是低姿態,但那語氣中透著在輕視那貴族。那貴族客人大踏步的消失在出口。

「發生這種騷亂真是非常抱歉」

吉爾摩阿低頭向啞然注視著這騷亂的客人們道歉。但是……,真正的騷亂才剛要到來。

剛剛的那貴族客人,握著魔杖又出現了。他從櫃檯取回存在那裡的魔杖,沒有離去而是又翻了回來。

「你這該死的平民……,竟敢藐視貴族!」

正在盡興賭博的客人們慘叫著不知該躲到哪裡去。

貴族握著的魔杖前端,一個巨大的火球出現了。在那火球眼見就要吞沒吉爾摩阿的瞬間……。

一個人影飛快的抱住吉爾摩阿滾到地上。

「托馬!」

從圍觀的客人們中間爆出驚呼。那迅速出現的人影,正是侍者托馬。

「你這傢伙!」

激怒的貴族再次施放魔法。在那瞬間,托馬離開吉爾摩阿,像彈起來一樣站起身,衝向那貴族懷中。

在他左手袖子的縫隙裡,一道光閃過。

下一瞬間,貴族手中的魔杖從正中被切斷了,前半段掉在地上。

貴族不及發聲,就見托馬迅速抓住貴族的右手,將從袖中抽出的短劍頂在貴族喉邊。看來他是相當純熟的短劍使用者。

「在賭場內是禁止使用魔法的。閣下」

「嗚噢……,可惡……」

憤怒與恥辱,氣的翻著白眼的貴族呻吟著。

「請您收起……」

「你這混蛋,以為對貴族做了這種事會就這麼算了嗎!」

「雖然您這麼說,但要是讓上面的人聽說您的魔杖被區區一個平民斬斷了的話,您的立場可就有點危險……」

托馬笑著說道。

貴族氣得全身發顫,但他只能狠砸著嘴離開了賭場。其他的貴族客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平民客人卻在使勁鼓掌。托馬優雅的施了一禮答謝掌聲。

「那人好厲害啊。看來他不只嘴甜而已呢。竟然能駁倒貴族!嘎嗚」

希爾菲德吃驚的說道。塔巴莎看著托馬……,但一會兒就將視線移回賭桌,繼續下注。

托馬的表情……,那從袖中抽劍出來時的表情,讓塔巴莎很奇怪的覺得那在吸引著自己。好像曾經在哪兒見過一樣……,但是,卻想不起來。

塔巴莎輕輕閉上眼,把這想法驅出腦中。現在必須要集中到眼前的賭桌。不這樣的話會輸掉的。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在一直獲勝的塔巴莎面前,那籌碼山堆得更高了。金額已經大約有一萬數千新金幣。她大獲全勝。

不知何時,她周圍已聚滿了來觀戰的客人。

而當今天塔巴莎的第幾十次要下注的時候……

她一下下了兩千新金幣的大賭注

臉色本已難看的莊家臉上變得更加難看。他流著冷汗搖起了骰子……。

那三枚骰子,有兩枚出現的數字是一樣的。莊家抱住頭。一直屏息注視著的客人們爆發出歡呼聲。

塔巴莎面前的籌碼一下翻了倍。莊家無力的垂下肩,耷拉著腦袋。

沒想到只不過是個少女的塔巴莎會有這種賭博才能的眾人啞然了。

這時,老闆吉爾摩阿搓著手走了過來。

「小姐……,您這還真是大勝啊。那麼,雖然馬上晚上就到了,不過……」

看來塔巴莎贏的已經遠超過店裡的預想。你要這樣贏了就逃可不行,的這種聲音也混雜在人群中。塔巴莎順著店老闆的意思回答道。

「繼續」

客人們再次爆出歡呼。

吉爾摩阿的眼稍稍瞇了起來。他啪的打了個響指,莊家的臉就變得呆呆的,在點了下頭後離開賭桌消失到後面去了。

「實在是非常對不起,因為這桌的莊家身體很不舒服,所以這桌就不開放了。不過,我想小姐您也差不多厭倦這種小賭了吧?」

塔巴莎點點頭。不明所以的希爾菲德這時嘎嗚嘎嗚的叫了起來。

「姐姐!勝負要懂得什麼時候退出才是最重要的吧!嘎嗚!」

「哦呀哦呀,看來您的隨從沒有想繼續的意思啊……。您要怎麼辦?」

「嘎~~~~嗚~~~~~~~!是想該去買加肉飯吧!」

塔巴莎制止住希爾菲德,說道

「繼續」

「非常感謝您。像小姐您這樣厲害的賭客能來參加遊戲,這對經營賭場的我來說是無上的榮幸。請您不要有任何顧慮,繼續贏下去吧」

吉爾摩阿說完無心的恭維話後,施了一禮。

「那麼,就讓我幫您準備位置吧」

塔巴莎搖了搖頭。

「哦呀,難道您改變心意了嗎?」

「想稍微休息一下」

為塔巴莎休息而準備好的是一個擺有奢華大床和桌子的房間。這是為讓貴賓住宿而準備的。在床邊放著召喚侍者用的小鈴,牆壁上裝飾著畫和雕刻。是個讓人覺得相當舒適的房間。或許,這是為了不讓贏錢的人想離開而建造的吧。

希爾菲德在對坐在椅子上,像平時一樣掏出書來的塔巴莎,嘎嗚嘎嗚的抱怨著。

」真是的……,明明都贏了那麼多了。啊啊,竟然被帶到這房間來,這不就是為了讓姐姐把贏的都吐出來而關住我們的監牢嗎!嘎嗚!」

塔巴莎抬頭離開書。

「並不是為贏才來這裡」

「姐姐你可不能去玩會輸的賭博喔!」

塔巴莎把希爾菲德的耳朵拉過來,為了防止有人用魔法竊聽,她小聲說道

「……把這賭場摧毀,就是這次的任務。」

「嘎嗚」

「毫無疑問,這裡應該有出千。要找到這個,並把這事告訴客人們。這樣就結束了。」

希爾菲德明白了的點著頭

「那,姐姐,你已經有頭緒了嗎?」

塔巴莎看著希爾菲德的眼睛,搖了搖頭。哈啊~~~~~,希爾菲德嘆了口氣,骨碌骨碌的晃著塔巴莎的頭。

「你還真是個不頂用的小姑娘啊。趕快把任務結束,用贏的錢給希爾菲德買肉,這可是隱藏任務喔。絕對不要忘記。」

塔巴莎還是和往常一樣隨她擺弄。

「那,就讓希爾菲德來做些什麼吧!出老千什麼的一定會找到給你看的!嘎嗚!」

塔巴莎抬起頭,盯著希爾菲德。隨後她搖了搖頭說道

「你不行。這次是頭腦戰」

「那你也就是想說,希爾菲我不夠聰明?」

「雖然沒這麼說,但很相近」

希爾菲德,嘎嗚嘎嗚嘎嗚!生氣的用充滿抗議的聲音大叫著。

「你,你,你抓住了我這古代種希爾菲,居然還說不夠真可以啊!」

「……找到賭博中出千的這種事,和平時的戰鬥是完全不一樣的」

塔巴莎非常冷靜的說

「就算是希爾菲我,也是能派上用場的啊」

「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你還是老實呆著吧」

希爾菲德好像放棄的一樣的說道

「什麼嘛什麼嘛。把我當傻瓜。好無聊!好無聊!我出去散步!」

心情不好的希爾菲德打開門來到走廊。相似的豪華大門,在走廊中有十幾個。琉蒂斯的財主們每晚都到這樣的地方逍遙嗎。

「在某個地方,就可能有錢在呢。真是的,姐姐她到底當希爾菲我是什麼呢……」

希爾菲德嘟嘟囔囔的走了出去。

只剩一人的塔巴莎再次將視線回到書上。從她額上,一道冷汗流了下來。剛剛她就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而讀書的……,但書中的內容卻完全進不了大腦。

找到出千……,雖然這麼說,但現在一點線索也沒有。

剛剛之所以能大勝,不過是因為看穿了莊家的習慣而已,而且有一半是運氣。雖說聚集到賭金之後就該是正式的了,但敵人到底會用什麼手法自己卻完全想像不出來。

是用魔法來出千的嗎?

不,使用偵測魔法也沒關係,店老闆充滿自信的這麼說了。那自信是真的。真的是沒有使用魔法嗎?

那這樣的話……。

塔巴莎回想起使者托馬的迅速。從袖中把出劍的那迅速……。那是作為風系統魔法使的自己也沒能看穿的迅捷手法。

也就是說,是靠極快的手法來出千的嗎?

不,剛剛的那貴族好像是自己來切牌的。

越想越是讓思考停不下來。原來如此,這還真是個棘手的任務啊。比起同亞人或幻獸交手,這讓人感到數倍於前的興奮。

「果然,人類最大的敵人還是人類……」

正在塔巴莎陷入思考迷宮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了。是希爾菲德回來了嗎?不,希爾菲德是不會敲門的。

「誰?」

「我是侍者托馬。小姐,我來給您送飲料」

那是托馬的聲音。塔巴莎瞇起眼

「進來」

門打開了,帥氣的托馬走進房間。他恭敬的向塔巴莎行禮,隨後把紅酒瓶和杯子放到桌上。

「請」

在把紅酒放下之後,托馬並沒有離開房間。

他對無言拿起酒瓶的塔巴莎說道

「我知道這很失禮……,不過小姐,請問您是生在什麼名家嗎?」

塔巴莎搖了搖頭。

「因為我幹的這種工作,所以看到人的話,一般能一眼看出是什麼樣的人來……。看小姐您的舉止,擁有一般貴族所模仿不了的品位。恐怕,您是出身於加裡亞有數幾個名門中的人吧」

「…………」

塔巴莎看向托馬。

細長的眼睛……,這眼在自己的記憶中有過。托馬沒有漏看塔巴莎的這細微變化。

「好久不見了。夏爾洛特小姐」

「托馬斯」

塔巴莎聲音中含有些許感情的說出這個名字

「正是如此,我就是在奧爾良大宅中擔任廚師長的德納爾得的兒子,托馬斯」

托馬簡短的報上自己的姓名,那令人懷念的托馬斯,向塔巴莎深深的低下頭。

「竟然能在這種地方再會,就好像是有什麼因緣一樣。沒想到夏爾洛特小姐您,竟然會從那道門中出現,我當時都已經驚得快要跳起來了。

塔巴莎腦中,與托馬斯那令人懷念的記憶復甦了。

他是在自己小時候家裡廚師長德納爾得的兒子,托馬斯。比塔巴莎年長五六歲的他,經常陪著還很小的自己玩耍。雖然管家貝爾斯蘭有說過不讓自己和平民有超過必要的交往,但自己對托馬斯教給自己的遊戲,就像對當時自己喜愛的讀書一樣覺得有趣,所以總是想辦法躲過貝爾斯蘭的眼睛,悄悄溜到廚房去。

「你以前很靈巧的」

塔巴莎想起托馬斯很擅長的魔術。雖然托馬斯他不會使用魔法,但他能從口袋中掏出好多球或鳥,也能猜中牌的花色,最後還能蓋上斗篷讓自己消失。

每次看到他的這種樣子,塔巴莎都會開心的笑出來……。

「你的魔術,我一次也沒有看穿過」

「正是這樣」

托馬斯笑了起來。

隨後回想起過去,他那英俊的臉也因此而黯然,悲傷的神色浮現在他眼中。

「在那悲痛的事件之後,大宅被毀,傭人們也四散而去……,父親他也完全消沉了」

「德納爾得呢?」

「那之後,他馬上就去世了。直到最後,他還在擔心小姐您的安危」

「是嗎……」

托馬斯抬起頭。

「不過,能這樣和小姐您再會,只能說是始祖他的指引。您沒事實在是太好了。我這樣的傭人一點都不知道小姐您那以後的境遇。只是聽到不少傳聞。有的說,小姐您被送往其他國家當人質了,也有的說您被貶為平民,還有的說您被幽禁在艾提安奴城中,更有的說您被迫進了修道院,當了修女……,等等這樣的傳聞」

托馬斯臉上浮現出毫無惡意的笑。

「但是,現在看到小姐您,以前那些想像都不過是杞人憂天了。您看起來過的很富裕。是被德?薩裡旺家收為養女了嗎。啊,不,我這說的太過分了」

「你呢?」

聽到塔巴莎詢問自己的托馬斯大喜過望。

「您是在擔心我嗎!小姐您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柔啊。呃,父親過世以後,我像個浪人一樣無恥的生活。但就在那時……,這裡的老闆,吉爾摩阿收留了我。」

「…………」

「吉爾摩阿老闆是個非常好的人,他不僅教我讀書,還給了我工作。我能像現在這樣,全都是拜吉爾摩阿老闆他所賜。」

隨後托馬斯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那,我來給我懷念的小姐您一個忠告」

「忠告?」

「是。我已經把您之前所贏的籌碼九成轉為金票。這在西雷銀行可以換成現金。請您拿著這些,趕快從後門逃走吧」

「為什麼?」

「因為某些原因,我不能對您明說。不過,這之後的賭博,已經被安排成小姐您絕對贏不了的局面了」

塔巴莎無言的看著托馬斯。他眼中,只有擔心塔巴莎安危的神色而已。這不是陷阱。當塔巴莎判斷他所說的都是真話以後,繼續開口說道。

「告訴我理由」

托馬斯為難的搖著頭,但他可能是想到,不把事情都說清楚塔巴莎是不會接受的而張口說道

「這賭場,是佈施院啊」

「佈施院?」

「是的。這裡是以殺富濟貧為目的而設立的賭場。因此,有錢的客人必定會輸,這裡就是這樣設計的」

「是誰建的這裡?」

「是吉爾摩阿老闆」

塔巴莎回想起那看起來很貪心的老闆。如果托馬斯說的是真話的話,那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是因為如此,我把您贏的一成,當作佈施給窮人的錢留下了。剩餘的由我思量之後決定還給您。請您就此收手吧」

塔巴莎沒有回答。托馬斯看著沉默不語的塔巴莎,心想,這下你明白了吧,隨後,他把金票放下,施了一禮後走了出去。

三小時後……。

在為塔巴莎特別準備的單獨賭室內,吉爾摩阿老闆正在等待著他的對手到來。雖然已經讓女侍應去房間通知她已經準備好了,但那裡已是空空如也。

「難道,她逃走了嗎?」

站在他旁邊的托馬裝傻的說道

「說起來,剛剛她從我這裡把籌碼換成金票……」

吉爾摩阿瞪起眼

「笨東西。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因為她是小孩子,所以我沒懷疑就交給她了。」

「她沒準會改變想法回去!快去阻止她,要不我們不白費工夫了!」

托馬斯一臉神妙的低下頭說道

「實在很抱歉。不過,她將籌碼的一成留了下來。雖然還是個孩子,但這不是很優秀的貴族嗎」

「你忘了嗎?我們從事的是將錢從貴族那裡贏來,再賙濟給窮人的崇高工作啊」

「您說的是」

「那你就不要張口誇獎貴族」

「實在是很對不起」

正當托馬斯放下心撫著胸口的時候……。

房間的門,緩緩的打開了。托馬斯看到站在門口的藍發少女時,他慌了。

「小姐……」

出現在那裡的正是塔巴莎。吉爾摩阿連忙滿臉堆歡的站起身來,請塔巴莎坐到椅子上。

「哎呀哎呀!這真是!我等您好久了啊!」

塔巴莎坐到了吉爾摩阿的對面。

「啊,我還在擔心您已經回去了!我還有很多關於賭技的事要向小姐您討教呢,您可讓我等得心急如焚啊!」

托馬斯沉著臉在搖頭。但吉爾摩阿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侍從的樣子,他開始說明賭博的規則。

這次要賭的是牌戲。是被稱作唆哈的,用發到手中的五張牌來決勝的牌戲。

「那就由我來做您的對手……,不過為了表示公平,所以就請小姐您來切牌。請您隨意切吧」

塔巴莎搬了下牌。她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疑點。既沒有發現有使用魔法,也不像用了魔法道具,即便不能使用偵測魔法,像塔巴莎這樣的魔法使,只要有些許魔力她就能感受到。

「我也想選地方」

一瞬,吉爾摩阿的表情僵住了,那馬上又恢復了笑容。

「哎呀哎呀。您還真是謹慎啊!什麼機關都沒有的。換地方這種小事,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塔巴莎走出為她準備好的房間,沿著走廊漫步。她注意到廚房,用手指著那裡。她考慮在這種地方的話應該不會設有什麼機關。

「您這還真是選了個不得了的地方啊!」

呆在廚房裡的廚師和雜工被轟了出去,椅子和賭桌被送了進來。賭局開始了。

塔巴莎開始飛快的下注。她一直以來的獲勝模式是,先小小的下幾注觀察對方,當確定會贏的時候,再一氣下一大注。

但這次,她所下的大注全輸掉了。

塔巴莎的那幾次大注在最後的時候,都以很微弱的劣勢敗給了對方。現在她明白剛剛那貴族震怒的理由了,輸的太詭異。

塔巴莎的額上漸漸冒出汗水。

當籌碼只剩下數百新金幣的時候,機會來到塔巴莎手上。風之十三、十二、十一、……,九……,這些牌陸續出現在自己手中。如果就這樣繼續抓到風之十的話,那就是皇家同花順,最能贏得勝利的牌面就集齊了。

而她最後所抓來的……,正是風之十。

高貴的風之道就此完成。

塔巴莎不斷的下注。但是,吉爾摩阿也沒有落後。

他是在釣自己的賭金嗎……,塔巴莎把自己所有的籌碼都壓了上去。

「哦呀!這真是讓人震驚的大搏殺啊!那麼,我們就都亮牌吧!」

塔巴莎很罕見的露出了緊張的神色,牌亮了出來。吉爾摩阿看著那華麗的擺在那裡的皇家同花順,眉輕輕一跳。

「啊呀,這又是接近奇蹟的一局啊……」

「…………」

「有句『接連兩次出現的奇蹟要看始祖他的意願』的諺語。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或許就是始祖他的意願吧」

吉爾摩阿亮出他手裡的牌。

那是……,炎之十三到九並排列在那裡。按照遊戲規則,高貴的風敗給了最高貴的炎。而這最高貴的牌,現在就在吉爾摩阿手中。

如果說這是偶然也太牽強了。

肯定是有出千,但是,他到底用的是什麼手法,塔巴莎一點也沒有發現。

一小時都沒到,塔巴莎先前贏的就都盡數輸了回去。完全敗給對方。

輸得身無分文的塔巴莎並沒有離開座位。她腦中僅為了想,到底是怎麼出千的?這一個問題就已經很混亂了。總之,不能發現那手法的話,自己的任務就不會成功。

「那麼,小姐,看來您已經沒有籌碼了……,要是想再繼續的話,請您去買些新籌碼如何」

塔巴莎搖了搖頭。

「哎呀哎呀,那這遊戲就進行不下去了。您是想就此結束嗎……,還是,想以您家族的名義借錢繼續呢?」

塔巴莎又搖了搖頭。自己現在所報的是假名。如果以這名字借錢,到最後只會讓自己陷入困境。

不知何時,在走廊那兒的窗邊,已經有客人在圍觀了。塔巴莎這樣的小女孩,同這裡的老闆一起對賭,對他們來說想必是很有趣吧。吉爾摩阿注意到客人的目光後,提出了一個無禮的方法

「小姐,您看這樣如何?既然您已經沒錢了,那就賭衣服吧」

圍觀的客人們聽到這方法,怒罵,歡呼,起鬨聲連成一片爆了出來。

塔巴莎點了點頭。看不穿對手出千的手法。自己是不能就這樣回去的。

賭局再次開始。

但是……,塔巴莎怎麼也找不到對手的破綻。

外衣脫掉了。

襯衫脫掉了。

褲子脫掉了。

四局過後,塔巴莎身上只穿一件蕾絲貼身短衣。塔巴莎的平坦胸部,不甘心的起伏著。

吉爾摩阿看著對面的貴族少女,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

塔巴莎很不甘心。

如果對方是使用魔法來賭博的話,自己絕不可能輸到現在。而且……,在已經更換了一次場地和方法的現在,這只能說明自己的無能。

蕾絲貼身短衣……,脫去這件的話,剩下的就只有一件內褲。

「小姐,您還要繼續嗎?」

吉爾摩阿問著塔巴莎。塔巴莎點了點頭。一直站在吉爾摩阿旁邊顫抖著的托馬斯,這時走到塔巴莎身邊。

「小姐,請您不要再繼續了。即便您再沉迷在賭局中,也不會有任何好處的啊!再這樣下去,小姐您就要成別人的笑柄了!就我所知的夏爾洛特小姐的話是……」

塔巴莎短短的說道

「我已經不再是夏爾洛特」

「小姐」

「哦呀哦呀,原來你們認識啊!」

吉爾摩阿邊說邊懷疑的看著托馬斯。看他的臉色好像是在說,這混蛋,是不是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了?

「那麼,下局的賭注就是您的蕾絲貼身短衣……」

塔巴莎拚命的搬著牌。她慢慢動著,當所有地方都注意過了之後,才把牌發了出去。

任何可疑的地方都沒有。而自己手中的牌又是個機會。

吉爾摩阿他,又會因為牌面比自己稍微好一點而獲勝嗎?

不知道。

已經什麼都判斷不了了。現在自己知道的僅僅是,賭了這麼多局,依然沒能抓到對方出千的破綻。塔巴莎在為了自己的無力而緊咬著牙。

牌亮了出來。

擺在檯子上……,吉爾摩阿的牌面又比自己的好一點。他到底是怎麼做到能像這樣控制自己和對手牌面的呢?

「那麼,就請您將那件脫下來吧」

塔巴莎的手顫抖著放到肩帶上。就在要把那拉下的時候……。

「等等!」

一個已經跑調的聲音從走廊中傳了過來。

塔巴莎轉頭看去,出現在那裡的是自己忠實的藍發使魔,希爾菲德。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希爾菲德身上。

「我絕不允許你侮辱姐姐!」

「哦呀哦呀,這不是跟著小姐來的隨從嗎。現在正是重要的賭局中,希望你不要來攪局。」

希爾菲德眼中罕見的燃燒著熊熊怒火。

「不過,更不能原諒的,就是這個!」

希爾菲德把拿在後面的籠子舉了出來,這讓即使是在豪賭中也依然面不改色的吉爾摩阿頓時急了起來。

「你這傢伙!那是從哪裡弄到的!」

「像你們這樣卑鄙的人類,不管在什麼地方作惡,都瞞不過我這古代種……,不,都被我這無比偉大的希爾菲德全部看穿啦!我走在走廊裡的時候,冥冥中聽到有求救的聲音!嗯,那是只有希爾菲我才能聽到的,通過『偉大的意識』傳遞過來的求救之聲!」

一隻小小的黃鼬從希爾菲德拿著的籠子裡……,啪的閃顯出它的身姿。那和普通的黃鼬不同,有著大大的散發著瑩潤光輝的藍眼。

當它出現的瞬間……,吉爾摩阿和塔巴莎手中的牌也全部化身成和那同樣的黃鼬樣的生物。

「這是『回聲』!是偉大的古代幻獸!你就是利用這回聲所擁有的『精靈之力』來作為你賺錢的工具,這是對『偉大的意識』的極度侮辱!」

如此看來,那叫回聲的生物,是借由原住魔法的「變化」改變了自己的形態。原來如此,這也難怪塔巴莎會感覺不到魔力。因為這被稱作原住魔法的精靈之力,是和魔法使們使用的系統魔法完全不同的。

那些曾化身為牌的回聲們,用高亮的清澈的聲音鳴叫過之後,就都跑到希爾菲德跟前。希爾菲德也用兩三聲很像它們剛剛發出的聲音來回應過之後。回聲們便都跟到希爾菲德身後了。

「你竟敢利用這些可愛回聲們的孩子,來讓這些成年回聲供你驅使!像你這樣的傢伙,我希爾菲德會狠狠教訓你的!」

就在希爾菲德怒叫著正要衝過去的瞬間……。

一直在後面觀看的客人們向吉爾摩阿衝了過去。

「你這混蛋!竟敢騙我們!」

「把他吊起來!」

但是……,托馬斯卻擋在這群人之前。

他在眾人之前利落的從袖中抽出劍。

「不許你們向吉爾摩阿老闆出手」

深知托馬斯實力的客人們,大多都停在原地。趁這機會,托馬斯從另一隻袖子中拿出了什麼,用嘴拉動上面的引線,那裡面裝的好像是磷,瞬間濃煙湧了上來,客人們陷入了恐慌。

當煙霧散去之後,托馬斯和吉爾摩阿的身影已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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