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防護罩上的洞就彷彿冥府之門，妖魔攀爬著，試圖侵入，幸虧這個洞並不大，能容納的進出量也不多。

　　韓饜總算派上用場，看著黑壓壓一片前仆後繼不斷試圖擠進來的妖魔，骨槍上手，現在就算他隨便掃射也能射中。

　　風玲舞更是乾脆，火球連拋。

　　不久後，韓饜子彈打光了，距離再生還要一段時間，他抓出蒼怒，亮出爪子開始清理接近的妖魔。

　　韓饜已經漸漸習慣空中的戰鬥，這種三維立體的戰鬥與陸地戰不同。

　　和風玲舞不同，她的玄龜機動性不高，因此，她的戰鬥方式就是慢慢推進，等敵人接近後再反擊，而速度快的他，該做的就是偷襲，是的，就是偷襲，在大家機動性都很高的情況下，正面攻擊幾乎都會被閃掉，偷襲是最好的手段，對敵我而言都是。

　　風玲舞砍人的方式有一點點誇張，左右六把刀不是配假的，她的左手夾住四把刀，就像是爪子一樣，右手抓著一把形式類似蒼怒的刀揮舞著。

　　就像，韓饜。

　　但不同的是，她的第六把刀扣在護腕上，成為一把腕刀，必要時還能彈射出去將敵人拉回來。

　　當刀光旋舞，她根本就是殺人機器，每一把刀，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是為了殺人，任誰也無法相信，她是第一次使用這種兵器。

　　說到這裡，那把斬馬刀哪去了？韓饜突然這樣想。

　　重複著揮刀，擋開攻擊，螺旋閃避的動作，韓饜幾乎麻痺了。

　　魔物群也在不知不覺中死傷慘重。

　　當天空不再是黑壓壓的一片，當地面的妖魔數量已經被消滅得差不多，天空突然傳來劇烈的魔氣。

　　韓饜暗道不對。

　　「小心！」

　　一束黑色光束貫穿防護罩，貫穿天空的戰鬥人偶群，在韓饜驚恐的眼神下命中天閣。

　　「不要！」

　　韓饜傻住了，天閣開始崩塌，開始下陷，那裡是，影繪所在的地方……

　　一隻蝙蝠魔想趁這機會偷襲韓饜，但一把帶著鎖鏈射來的武士刀阻止了牠。

　　風玲舞駕著玄龜來到韓饜身旁，擔心的問：「韓饜，你沒事吧？影繪她那麼厲害，不會有事情的。」

　　韓饜視線瞧準光束來源，隱藏在魔物中心的大頭目終於現身，一個漂浮在天空蠕動的百眼大蟲。

　　殺死！影繪的兇手！

　　韓饜，雙目赤紅，憤怒的舉起破天劍，對準牠發射出今日的第四次攻擊。

　　紫色光束貫穿天際，魔物頭領周身陡然凝聚出一個黑色光罩，無堅不摧的破天劍第一次失效。

　　第四擊發射早已超越了韓饜肉體極限，一口鮮血嘔出。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即使如此，早氣瘋了的韓饜沒有留意自己身體狀況，他只是憤怒的攻擊，再攻擊，第五發、第六發、第七發、第八發……最後，黑色光罩終於裂開，但破天劍也因為過度使用而毀壞，由韓饜手上脫落。

　　韓饜拿出了白骨機槍，瘋狂掃射。

　　彈盡，韓饜衝往了百眼蟲處，蒼怒連掃，劈開血路，最後，當他蒼怒脫手，左手光爪失去能量不再銳利，當他距離魔物頭領只有兩步的距離時，骨翅出現了裂痕，他彷彿看見魔物頭領在嘲笑自己。

　　韓饜憤怒無比，但他已經失去了所有武器。

　　魔物頭領開始凝聚光束。

　　武器，他需要武器，莫非，他真要眼睜睜的看著牠再次奪走他人性命嗎？

　　突然，他腦海閃過一條訊息。

　　韓饜再次召喚出骨槍，兩把光束刺刀彈出。

　　韓饜用力將它們丟往魔物頭領，猝然不及下，兩把槍刃成功貫穿牠的身軀，骨翅也在此時宣告爆裂，韓饜身子由天空落下。

　　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風玲舞及時接住了他。

　　魔物頭領身軀爆炸開來，失去了領導者的控制，魔物群一片騷亂，逃離。

　　勝利了，但是，那又如何？被光束直接命中，即使影繪再厲害，也不可能毫髮無傷。

　　雖然，或許她可能沒事，但奇蹟不可能永遠存在。

　　他真是個帶來災禍的男人，為什麼，他總會碰見這些事情。

　　「為什麼……都是我害的……要是我不跑去古戰場就好了，那、那影繪就不會……」

　　如果可以，他多麼希望，受傷的人是他。

　　韓饜哭泣，窩在風玲舞的懷中哭泣，讓她很無奈的將視線投往另一個無奈的同伴。

　　「我還沒死，不過麻煩你，別再給我惹麻煩了。」某人沒好氣的說。

　　一個空中鐵甲船飛近玄龜，氣壓排出，鐵門緩緩放下。

　　「家主，敵人潰散了，要追擊嗎？」

　　「一、二陣線火力全開，預備隊投入戰場，開打殲滅戰，由各小隊隊長自行判斷如何，還有，派出搜救隊，以救援人員為第一優先，回收戰鬥人偶其次，風組花組出動！參予殲滅戰，以絕不受損為第一優先。」

　　「是的，風組，花組，出動！」

　　鐵甲船的下方開啟，投射出一排東西。

　　「妳、妳、妳沒事？」

　　韓饜被嚇了一跳，迅速看往聲音的來源方向，只見影繪含笑望著他，只是她也不是完整無缺的，她的手臂上有一道醜陋的傷痕。

　　「當然。」

　　「妳沒事，真是太好了？」韓饜跳過去一把抱住了她：「但是，為什麼？明明就直接命中了不是嗎？」

　　影繪美麗的臉孔閃過紅潮，無奈的拍拍他的背說：「在牠瞄準的時候我們就發覺了，所以迅速離開那裡，雖然有人受了傷，但幸虧沒有人身亡，現在我們正在清點傷亡人數。」

　　「可是，妳受傷了。」韓饜皺眉說。

　　「我沒有。」

　　「明明就有！」

　　「你是指手臂上的傷口嗎？」影繪臉色怪怪的。

　　「嗯。」韓饜點點頭，不懂她怎麼會問這樣愚蠢的問題。

　　「那不是在爆炸中受傷的。」

　　「嗯？」

　　「剛剛有個笨蛋將這東西丟下來，我是被它給擦到的，你知道嗎？這東西是對準我心臟飛的，要不是我閃的快，我可能沒死在爆炸卻死在一個笨蛋手中。」

　　她沒好氣的指了船頂的那個破洞說，再將她口中的那東西丟回給韓饜，那東西韓饜很熟，叫做蒼怒。

　　「這個……」韓饜除了尷尬的苦笑，不曉得該說什麼。

　　影繪用力的敲了一下韓饜的頭說：「好了，這場戰鬥已經終了，待會我會派人去探查古戰場，我們可以離開了，還有……看你髒成什麼德性，快與玲舞將身子弄乾淨，知道嗎？」

　　「好的。」韓饜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說：「影繪，妳要包紮傷口喔。」

　　「知道了，你認得路嗎？」

　　「大致上還記得。」

　　「嗯，那我先走了。」

　　「好的。」

　　兩人緩緩降落到地上，這場戰鬥，韓饜損失慘重，不僅失去了威力強大無比的破天劍，連雙槍都隨著魔物頭領的爆炸而毀滅，連方便的翅膀都不在了。

　　但是，只要影繪沒事，這些損失根本不算什麼。

　　雖然這樣說來很自私，但是，花季家除了影繪外，其他人他都不認識，雖然他們死亡會讓他感到愧疚，但是，他所在意的，就只有，只要，影繪，風玲舞與他沒事就好……至於其他人……怎樣都無所謂。

　　當韓饜看見黑色光束擊中天閣時，他真的閃過這種想法。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一樣。

　　「或許……你說的不錯，我才是最醜陋的人，但是，我……」

　　越過兩條走廊，韓饜記得今早的澡堂位置應該在這附近才是。

　　「啊！找到了。」

　　韓饜高高興興的跑到裡面，看著如同游泳池一般的寬廣豪華浴池，蒸騰的熱氣，朦朧的水霧，他不禁兩眼放光。

　　任誰也不喜歡自己滿身血污，而且還是深紫色，散發濃濃惡臭的血液。

　　韓饜脫光衣服丟到籃子上層，先用水衝掉滿身血污，洗了洗頭髮，這才泡到池子裡面。

　　「啊！呼……」

　　冷熱交替的瞬間，那絕對是，由人間衝上天堂再掉落。

　　韓饜舒服的呼出口氣。

　　剛剛一番激戰，讓他渾身酸痛，連骨頭都在打顫。

　　一口強忍的鮮血終於控制不了的嘔出，韓饜抹去了它，苦笑著開始檢查自己身體，他可不認為，連續使用了那麼多次的破天劍，連破天劍本身都壞了，他這個主人會安然無恙。

　　現在想起來，他那時候，實在是太衝動了。

　　幸虧不嚴重，只是三五天內最好不要跟人動手。

　　想想，為何那時候自己會那樣著急？韓饜眼簾低垂，隱藏的眸子中流露著異彩，他自問，莫非，影繪在他心中佔的份量其實比他想像的更多？

　　不會吧？

　　嗯……不去想他了，韓饜閉上眼睛享受熱氣的蒸騰。

　　韓饜閉著眼睛一把沉入水中，讓全身毛孔舒展。

　　此時突然，傳來大門開啟的聲音。

　　韓饜疑惑的探起頭來看往門的方向，是誰會在這時候進入？

　　卻見，赤裸著上身，正在脫卸其他衣物的影繪，他嚇得慌忙竄水中，心問，她怎麼會在這裡呢？

　　影繪愉悅的哼著小曲，圍著浴巾來到浴池旁邊，扭開水龍頭，沖洗著沾滿血污的身子。

　　當熱水衝過手臂上的傷口時，她因疼痛，微微皺起眉頭。

　　「呼，幸虧沒有人死亡，真是太好了。季影繪自言自語的說：「但是沒想到韓饜那傢伙會為我關心……」她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還哭了，一個大男孩竟然還會哭，真是的，真是個愛哭鬼，嘻。」

　　「但，這也不錯啊，我還是比較喜歡這樣的韓饜，哎呀，要是被人聽到就糟糕了。」影繪摀著臉，害羞的自言自語著：「但是，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他了說，哎唷！怎麼辦嘛。」

　　豈不知，這些話全都流入了韓饜耳中，他不由怦然心動，卻又有一股隱憂，眼下這只是齣鬧劇，終有落幕的時候，到時，結局會是如何呢？

　　韓饜偷偷的探起頭來，注視著她潔白柔滑的背部，一時，有點傻了。

　　他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冷靜堅強的影繪也有這樣柔和平凡的一面，現在的她，看起來是那樣柔弱，彷彿一碰擊碎的娃娃，卻又那樣誘人。

　　在朦朧霧氣中，雪白肉體散發著誘人的淡淡白光。

　　看到這一幕，韓饜不自主起了正常男人該有的反應。

　　白色長髮披散在背上，哼著流行歌曲的影繪絲毫沒有注意到韓饜的注視與存在。

　　或許是，她不認為有人能入侵花季家。

　　或許是，水聲掩蓋了韓饜的聲音。

　　或許是，韓饜躲藏的太隱密了的緣故。

　　但，重點是，她還沒有發現韓饜。

　　韓饜迅速清醒過來，忙想趁影繪還沒發現自己之前逃離這裡。

　　如果，被她發現了，依照她的個性，韓饜覺得自己肯定會被大卸八塊。

　　他才剛想悄悄起身，影繪突然轉身，忙嚇得他又縮回水中。

　　只聽她邊拿起洗髮精，邊發出一連串讓韓饜冷汗狂冒的陰陰笑聲說。

　　「對了，等會去找他玩玩好了，對，就這樣……可以這樣對付他……誰叫他讓我受傷，該罰罰才是。」

　　她又好心情的哼起了歌。

　　她好像有什麼陰謀，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韓饜游到角落，偷偷拿起毛巾，考慮是該遮下身，還是臉孔……經過了天人交戰，他還是決定遮住下身，畢竟那是人類最本能的羞恥之心。

　　影繪又有了動作，她將洗好的頭髮綁了起來，站起身子，韓饜迅速躲回了池子裡，靠著角落潛落水中。

　　影繪慢慢的走到池邊，將雙腿浸到了水中，舒服的呼了口氣，

　　看著雪白修長的玉腿在眼前晃動，韓饜腦中浮出遐想連連，嘴中含著的空氣也慢慢，沒有注意的流洩出來，然後，腦袋漸漸迷糊起來，熱哄哄的……

　　他就快淹死了……

　　韓饜沒心情觀賞眼前美景了，他痛苦的在白色磁磚上用指甲抓著，內心在淹死，與被影繪打死之間選擇。

　　然後，終於在他即將忍受不住之際，影繪哼著歌站起身子。

　　「我的沐浴乳呢？」

　　她離開了池邊。

　　韓饜終於由地獄解脫，破出水面大口喘著氣。

　　當然，這只是暫時的，影繪很快就拿著沐浴乳回來了，韓饜只得在她注意到之前再次潛入水中，這次他不笨，用起了內功中至高的偷窺絕學，內息……

　　上面，影繪哼著輕快的歌，玉腿晃動，踢起水花漣漪，玉手擠出乳白色的沐浴乳，抹在自己身上，塗出滿身泡沫，她孩子氣的捧起泡沫吹著。

　　水面下，韓饜更是沒有心情欣賞眼前美景。

　　他是第一次使用內息這種高段技巧，但天曉得，為什麼紫燄天殛用起來，胸腔裡像是充滿岩漿，那是另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

　　難道，他就只能在淹死，痛死，和被發現後打死三種裡面選擇嗎？

　　這時，影繪沒入池中的聲音響起，白花花的雪白身軀閃入韓饜眼中。

　　韓饜內心一驚，內呼吸霎時亂了。

　　影繪閉眼享受著熱騰騰的池水，也因此她居然沒有注意到身旁的韓饜。

　　兩人肩膀，就只有半公分不到的距離。

　　影繪兩頰泛紅閉眼陶醉在熱騰騰的池水中。

　　突然，韓饜覺得有點奇怪，雖然他正忍受非人的折磨，但是，他還是注意到了影繪身上的異像。

　　她身上，沒有痣或是黑斑，整個身子是那樣完美無暇，無論是比例，皮膚，還是什麼，都完美的異常，異常的完美……

　　為什麼？

　　雖然很想知道，但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真的，忍不住了！

　　淹死與痛死交錯的痛苦，讓他甘願賭上一把，趁影繪閉眼時，他破水而出，轉身，踏上浴池邊，就要衝出去。

　　眼看兩腳已經踏上浴池邊緣，只要衝個幾步就能脫離地獄，這時候，遠方突然傳來一股，狂嵐，那是一種充滿爆炸性，毀滅性的焚嵐狂氣。

　　韓饜停下了動作。

　　是誰，是誰散發著這種恐怖氣息。

　　他彷彿看見，遠方沙漠中，一個火焰漩渦隱約透出人影，紅色眸子。

　　韓饜怔住了，在這股狂嵐中，還夾雜著另一股氣息，一股陌生，卻又熟悉無比的氣息。

　　季常，那是季常的氣息。

　　「學姊……」他喃喃低語，雙眼迷離的望著遠方，內心充滿了對自己學姊的擔憂。

　　為什麼她會在那裡，韓饜看得出，那是在東方的沙漠，那裡好像有一股恐怖的太古力量甦醒過來。

　　「不死的……梅凱麗？」久違的異端巴聲音響起。

　　「不死的梅凱麗？」韓饜問。

　　他的聲音難得凝重：「嗯，超級麻煩的角色，以前她與她的同伴被我和你父親以及另一人三人聯手『好不容易』才封印起來，這下好了，要是讓她們全體醒過來，不曉得她們會做出什麼事情？」

　　「有多麻煩？」韓饜緊張了。

　　「以前，她們曾經守護過這個世界。」異端巴的聲音更凝重了。

　　「那很好啊？」他不解。

　　「一點也不好，她們是很嚴重的偏激分子，她們存在，是為了保護世界，所以她們會試圖淨化世界所有的污穢和害蟲……現在這個世代來說，害蟲的名稱叫做，人類，尤其是現在覺醒這個……」

　　「怎樣？」韓饜眉頭一皺，淨化世界……這……

　　「三個字總結我對她的印象，破壞神。」

　　「破壞神……」那季常，不會有事情吧。

　　「放心，她天性狡猾，不會有事情的，只希望她能成功阻止梅凱麗降臨，只有一兩個覺醒還無所謂，但如果七個到齊了，她們會毫不猶豫的介入現實世界，以她們的力量進行……強行淨化。」

　　聽完後，韓饜呼了口氣：「那就好，你也不用這樣緊張，這樣看來她該是第一個覺醒得，醒一個不代表其他人也會醒來，中間也該有間隔的吧。」

　　「不，你錯了。」異端巴語氣詭異到極點的說：「別忘了，我醒來還是最近這半年的事情，所以很有可能，她不是第一個覺醒的，而是最後一個。」

　　韓饜傻了，難道世界就要這樣毀滅了？

　　異端巴的語氣一轉，笑嘻嘻的說：「不過她也很有可能是第一個覺醒的呀，又或者是第二個，放心好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少古老怪物存在，還輪不到我們操心。」

　　也是啦，韓饜放下了心，想來季常也不會有事情吧。

　　「不過我是覺得，你最好還是擔心一下自己比較好。」異端巴說。

　　這是什麼意思？

　　嗯……韓饜這才想起，自己現在不是正在逃命嗎？

　　意識交流雖然只有霎那，但一霎那，卻已經足夠決定韓饜的命運。

　　原本圍在韓饜腰間的毛巾飄落在影繪臉上，韓饜試圖去抓。

　　一滴兩滴水滴，由韓饜身上滴落，落在了花季影繪的白嫩高聳的胸脯與眼皮上。

　　冷汗，韓饜除了冷汗，還是冷汗，拜託，千萬別醒啊！韓饜祈禱著。

　　但韓饜的祈禱顯然一點作用也沒有。

　　只見影繪皺了皺眉頭，扯掉毛巾張開眼，而出現在她眼前的，是韓饜因為剛剛的刺激而高聳挺立的生殖器官。

　　她的瞳孔陡然一縮，倒抽了一口寒氣。

　　現在韓饜的姿勢是……

　　兩腳踏在浴池角落的邊緣處，下身對著影繪臉部，生殖器更是直接對著她的唇瓣，兩者距離不足三指，雙手為了捉住剛剛掉落的毛巾而停在影繪頭上，看上去好像正要將她的頭按往他的下身。

　　這模樣，說多猥褻就多猥褻。

　　影繪的臉孔閃過驚訝、害羞、憤怒，但到最後出現的是，恐懼。

　　不過這並沒有持續多久，她漲紅著臉，眼眸深處恐懼不僅未減，還更加深，隨之加深的，還有欲消除這種恐懼的，殺意。

　　看到這樣，韓饜知道，自己真的會被殺……人在恐懼下，往往是不可以以常理度量的。

　　在影繪動手之前，韓饜跳入水中，一不做，二不休，為了保命，將錯就錯的按住她的雙手，狠狠的吻下去，舌頭毫不猶豫的伸入她的口腔攪拌著，力求搞得她意亂情迷，忘了要砍自己……

　　漸漸的，影繪開始笨拙的回吻著，他成功了不是嗎？

　　只是，到了最後，意亂情迷的似乎不只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