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海面上，海龍衝破水面，牠的模樣是西方神話中的海龍，只是那大小實在有些離譜，大海龜在牠面前就像是一塊餅乾，而且還是塊將被吞入肚中的餅乾。

　　紅衣女子夠猛，當下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握拳，擊出驚天動地的一擊，火焰洪流瞬間吞噬了海龍的頭部。

　　夠悍！

　　韓饜動作並未停下，如果海龍真那樣容易對付，那剛剛那些龍人還在撤退什麼，直接格斃牠就好。

　　果然，海龍馬上竄出火浪，由紅衣女身旁擦過，將她擊落下龜，但海龍也不是毫髮無傷，至少在頭部的位置上有幾處焦黑的傷口。

　　硬挨了那樣恐怖的一擊後竟然只受這樣的傷！韓饜只能說，還真是貨真價實的怪物。

　　海龍再次突襲，張口往下落的紅衣女咬去。

　　「小心！」

　　空中紫焰閃，海龍下巴爆起紫色炎流，一記突如其來的強力上勾拳將牠狠狠打飛，。

　　同時，女子只感旁邊破風聲響，柳腰已被一隻手臂扣上，身子迅速往上飛掠，直到回到龜背上。

　　海龍馬上重新破水出來，下巴淌流著血水，凶狠異常的瞪著傷牠的兇手。

　　不消說，這個偷襲海龍英勇救美的人自然是韓饜。

　　在很帥氣的英雄救美後，韓饜說：「我們，快跑吧。」

　　他可沒有狂妄到認為自己能解決這種下巴硬挨了一記天殛三連擊之後，只是受了輕傷的大怪物，目前天殛三連擊可是他最強的攻擊招式。

　　女子很懂事的一拍龜背，飛天海龜即刻掉頭。

　　但海龍怎甘輕易放過到嘴的食物，況且對韓饜這個「兇手」牠可是恨的很，馬上張大嘴巴追來。

　　「一起上！」

　　韓饜早有準備，左手天殛再次凝聚，隨著拳爪揮出紫色炎流。

　　兩人同時揮拳，交錯的火浪正面吞噬海龍頭顱。

　　海龍迅速穿越炎流，但卻不見獵物蹤影。

　　在牠兀自尋找之際，旁邊又是一記紫色炎流外加火海炎浪炸開，頭部連續受擊打得牠頭昏腦脹。

　　「好了，我們快溜吧。」

　　「嗯。」

　　兩人趁著海龍視線被遮蔽，迅速往岸上飛去，不過，兩人前方海面突然顫動，一條海龍竄出，兩人正對著牠的血盆大口撞去。

　　第二條海龍。

　　危急時刻，天空突然降下黑色火雨，在海龍身上掀起一連串爆炸，海龍當場被擊入水中，水面泛起一團血水。

　　黑色鳳凰舞空。

　　「這是怎麼回事？」紅衣女問著。

　　韓饜看開心的說：「是我的同伴。」

　　女子倒抽一口寒氣：「地獄鳳凰？」

　　「嗯。」

　　在兩人談話之際，地獄鳳凰零華逐漸降下。

　　此時，又一條海龍竄出，一口偷襲咬住她，不顧大嘴被地獄火焰燒出濃濃的焦臭味，將零華往海面拖下。

　　零華發出了悲鳴。

　　韓饜暗道不好，如果讓零華落到水中，難保她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但是，身旁的女子如果在激戰中受傷那就不好了。

　　「可惡！為什麼我不會飛，如果會就好了。」那只是無意義的抱怨。

　　話才剛說完，韓饜後背一痛，琵琶骨的位置開始腫起，骨骼破體而出，化作一對非常噁心，由骨頭與血肉薄膜組成的肉翼，甚至連蜥蜴尾巴都跑出來了，鞋子也被撐破，腳指部位化作鳥爪一般。

　　臉孔上，多出血色條紋。

　　「怎麼會這樣……」韓饜傻了。

　　但接著零華傳來的悲鳴，讓韓饜沒時間去想什麼外觀問題，也不忌憚自己越來越不像人類。

　　就算要煩惱，也不是這時候。

　　他對著傻楞楞看著他的女子說：「快到安全的地方，我去救我的同伴。」說罷，震翅飛離。

　　肉翼看起來噁心歸噁心，速度還真不是普通的快，兩側景色一陣晃動，韓饜狠狠撞上海龍身子，一時頭暈腦漲，不辨東西。

　　「速度真快，真難控制。」

　　韓饜抱怨著，現在他正掛在海龍身上，左手爪子沒入海龍體內，但這點傷害比起海龍龐大的體積，根本就微不足道，牠甚至沒有注意到韓饜。

　　零華與海龍還是僵持不下，看短時間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韓饜縱使有心幫助零華，也得有周全的準備，他估計著自己現在能用的武器。

　　蒼怒，是無堅不摧沒有錯，但比起海龍，細得像根牙籤，而也不曉得為什麼叫不出來。

　　爪子，簡直跟五根毛差不了多少。

　　觸手……拿來按摩嗎？

　　天殛倒是威力驚人，但還不夠致命。

　　對了！他可還有一招威力更強大的新招。

　　想到這裡，韓饜心中浮現了一個計劃，收回爪刃，開始用他新領悟的絕技，水上爆炸奔跑的功夫往上跑。

　　每一步，紫焰爆炸都會在海龍身上炸出傷口，隨著韓饜狂奔的腳步開出一條血肉大道。

　　海龍痛得哀嚎，終於發現有隻小蟲在牠身上，牠想鬆口，零華爪子卻反扣住牠的舌頭，讓韓饜有機會擴大戰果。

　　韓饜開始跑起了螺旋，準備幫這大傢伙脫皮。

　　海龍試著扭動身子甩開韓饜，但韓饜新長出的腳爪可不是當擺飾的，怎樣也不會掉下去。

　　「既然連腳爪都長出來了，何不索性再多出一些東西呢？最好是能讓我一擊打倒這大傢伙的玩意。」

　　韓饜自言自語的妄想說，肩膀位置猛然一痛，白骨利角鑽了出來，左手產生異變，白色碎片鑽破皮膚，像是植物蔓延般纏住了整個手臂與手掌部位，化作白骨臂甲與手套。

　　骨臂有一顆紫色珠子，還有兩把骨臂刀分立腕部左右，還能靠著韓饜的想法上下移動，掌心處，也有顆紫色珠子鑲著，不曉得有什麼作用。

　　這有什麼用處？

　　韓饜馬上就知道它們有什麼用處了，他感到體內一部份力量被吸入雙角中，雙角閃起了紫色電光。

　　然後，肉翼自動張開，發出淡淡光芒，韓饜感到無窮無盡的力量湧入體內，順著雙角，集中到左手臂甲上，深紫色珠子發出強烈光華，肉翼赫然在汲取大氣中的游離能量。

　　白骨臂甲有了變化，堅硬的甲身蠕動變形，直到成為一個一米長，直徑十公分的長管，原本手臂上的紫珠鑲在管子前端，臂刀自動彈開。

　　「大砲？」韓饜傻眼的看著自己左手砲管：「我還真是越來越不像人類了，那有沒有機槍？」

　　話才剛說，韓饜便感後背一痛，接著兩挺長方形的白骨機槍架上他左右肩膀。

　　「沒想到還真的有，那要怎麼發射？」

　　韓饜臉上白光一閃，白骨由他太陽穴的位置鑽出，纏上了他的眼鏡，最終化作一個護目鏡。

　　淺紫色玻璃上，左右各有一串奇怪文字，上側還有一條由左到右慢慢填充的長條與一串拼命跳動的奇怪文字，下側有四個獨立文字，其中一個正亮著淺綠色的光芒，中央則是個圓弧，還有十字準星。

　　那些文字雖然奇怪，韓饜卻看的懂，左右的都是數字，兩千，上面是時間的倒數，下方則是類似功能選擇的東西。

　　為什麼他會產生這種改變？韓饜內心閃過了一陣猶豫，旋即拋諸腦後。

　　現在的問題是，該怎麼打倒這傢伙，而非其他。

　　護目鏡下方的四個選項，預備、分析、攻擊、掩飾，韓饜雖然有看到攻擊兩字，但他還是先選了分析。

　　心念一動，護目鏡有了改變，紫色轉為綠色螢幕，在分析模式下海龍身上滿滿佈滿紅點，尤其是在下巴的位置上更是赤紅一塊。

　　紅點是什麼意思？莫非是……

　　韓饜調到了攻擊模式，這時候他發覺準星可以移動了。

　　那要怎麼攻擊？

　　他才剛這樣想，耳邊就傳來連聲巨響，紫色光彈由左右不斷向前射擊、再射擊，在海龍軀體上留下一個個的大血洞，護目鏡兩旁數字也飛快下降。

　　「停！停！」韓饜忙阻止。

　　看著已經消耗兩百餘的彈藥，他蠻心疼的，剛剛的胡亂射擊大多落空，要是彈藥不能補充那不是很可惜。

　　這時候，護目鏡上的倒數計時已經歸零，耳邊傳來自己的聲音：「充電完畢。」

　　韓饜不用想都知道，那肯定是指手上那個大砲管，要準備這樣久的時間，想必威力必然不會讓他失望，他不再繞著圓弧跑，而是迅速的往上奔馳，直到海龍下巴前。

　　炮管抵著牠的下巴，準星瞄準確認，發射！

　　只見，偌大海龍頭瞬間被紫色光束貫穿，光束劃破天際，消失在天之彼端。

　　還真是光炮……

　　韓饜訝異的看著無力倒下，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海龍，

　　他只感到全身力量都被抽光，身體異變消失無蹤，隨著海龍，無力的朝水面墬落。

　　偏偏在這時，有條海龍又竄了出來。

　　危急時分，零華來援，她總算吐了一口怨氣，發揮她超級神獸的力量，鳥嘴一張一道黑色光束飛馳貫穿海龍頭部，一擊斃命。

　　剩餘的最後一頭海龍看同伴被殺，灰溜溜的逃命去了。

　　韓饜落水前，只看到這裡便失去了意識。

　　當韓饜醒來，已經是黃昏時分，天空紅雲如火，海上水波反映霞光，日漸西落，宣告著黑夜的到來。

　　韓饜習慣性的檢查自己，馬上發覺自己身體極為虛弱，看來那招光束炮雖然威力強大，但對身體會造成很大的負擔。

　　「看來這種招式不能常用，對身體的負擔太大了。」

　　韓饜蹣跚的爬起身子，苦笑的說，渾身破破爛爛，眼角一瞥，見到零華已經回復成烏鴉的模樣，停在一旁大石上。

　　「妳一直在保護我嗎？」

　　零華身子縮了縮，瞳中閃著恐懼。

　　「不用害怕。」韓饜勉強撐著身子靠在石頭旁說：「我不會傷害妳的。」

　　但這沒用，零華馬上振翅起飛，迅速沒入林中。

　　韓饜只能苦笑，同時也希望，自己剛剛的舉動能夠博得龍人好感，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還真是個虛偽的人。

　　想到這裡，他撐起虛弱的身子，往海灘走去。

　　海灘上，龍人一個個滿懷笑容的將海龍屍體拉上岸，對於嚴重缺乏食物的他們來說，這些兩條海龍可以維持很長的一段時間。

　　對他們而言，能夠吃飽，就是一種幸福。

　　看他們那種發自內心的微笑，讓韓饜找回一絲慰藉，雖然他最初的出發點是自私的，但能夠為其他人帶來幫助，他還是很高興。

　　韓饜也注意到，海灘上的女性龍人一個個貌美如花，雖然還比不上風玲景那種絕色天香，但放到世俗界去，一個個肯定都是頂尖美人。

　　不過男性龍人就怪了點，一個個都頂著那個龍頭，面貌猙獰，貨真價實的恐龍。

　　突然，有人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對於現在全身脫力的韓饜來說，這一掌簡直快要了他的命，他整個人被打趴到了地上。

　　「你、你沒事吧？」聽的出來這人的語氣有些緊張：「你怎麼一拍就倒？」

　　「我現在渾身脫力啊！」韓饜苦笑的回過頭去，想看到底是誰這樣狠，害他肩膀痛得要命。

　　「是你！你是來送我去見你們長老的嗎？那可不可以請你扶我一下，我現在真的站不起來。」

　　拍他的人是稍早押解他兩名龍人之一，每個男龍人都長得一模一樣，很難分辨誰是誰，要不是韓饜有注意到龍人身上的小差異，他還真認不出來呢。

　　「你認得出我？」龍人的眼睛瞪得老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類認得出我們呢。」不曉得是不是韓饜陰謀奏效，他的語氣稍微客氣了一些。

　　「對了，風大小姐有請，請跟我來。」

　　「風大小姐？」

　　韓饜記得之前他也曾經聽龍人稱呼風玲景為風三小姐，這麼說，這位風大小姐不就是風玲景的姊姊囉。

　　龍人扶起韓饜並解釋道：「是的，風大小姐和三小姐是姊妹，三小姐精通醫術，救活了不少人，二小姐是長老們委派的管理者，大小姐則掌控護衛隊。」

　　韓饜大致上了解了龍人政權的關係，看來他們的長老們就像古羅馬的議員，而這三位大小姐則是他們委派的管理者。

　　「風大小姐是個怎樣的人？」韓饜認為自己有必要先搞清楚這點。

　　「風大小姐十分的討厭人類，不過你剛剛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我想她應該不會對你動手才對，應該……」

　　「應該……」

　　韓饜看，自己最好還是慢慢走，多拖一點時間累積體力好了，免得到時候因為意外被人打死……

　　半路上，韓饜看到不少龍人都拿著石茅，甚至是看起來像小石片的石刀鑽入海龍剛剛激戰中造成傷口中切割龍肉，但看來效果不張，龍肉的堅韌，不是那樣容易就能破壞的。

　　「花季先生，風大小姐就在前面，祝你好運。」

　　「風大小姐，我將人帶來給您了。」

　　風大小姐就是那個帶頭留下來斷後，九死一生時還狠狠的給海龍一記烈焰的紅衣女子。

　　自從被花季影繪說他從不注意別人容貌後，韓饜也漸漸的會去注意起別人的模樣。

　　這名龍女和她妹妹風玲景模樣迴異，身材高窕甚至猶勝韓饜半個頭，五官明艷，眉宇間充滿著不羈的野性和傲氣，肌膚白皙如羊脂，火紅長髮隨意用一根繩子結了個馬尾。

　　但重點是，韓饜剛剛在激戰中並沒有注意，他現在才注意到，這女人的服飾竟然是一件，深紅色，看起來極像浴衣的衣服！

　　在紫色帶子綑綁下，細小的小蠻腰更是近乎不堪一握，加上高聳入雲的巍巍雙峰撐開浴衣，露出了大片雪白肌膚與深深乳溝，衣服下擺處，修長美腿無比撩人，白皙大腿隱約可見，好笑的是，在下擺處，有條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可愛紅尾巴，跟她極度的不搭，卻也形成另一種魅力。

　　這女人真是個渾身充滿致命魅力，惹火無比的傢伙，就連韓饜這種大木頭都一時心神失守，為之，驚艷。

　　但看她手持長茅，井然有序的指揮著龍人，一副英姿颯爽，巾幗不讓眉鬚的女武神模樣，韓饜知道，她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看到韓饜過來，她怒目一橫，連話都不說，直接一拳打來。

　　突如其來，韓饜被打飛了出去，在沙灘上滾了幾下，才狼狽的起身。

　　「妳為什麼打我？」韓饜生氣的說，真是莫名其妙。

　　「我最恨欺騙別人的傢伙！」她又要揮拳打來。

　　「我哪裡騙妳了？」韓饜無辜的說著，剛剛她那拳很痛的說。

　　「你根本就不是人類！」

　　「我！」

　　韓饜一怔，又挨了她一拳，這次他整個人飛了出去，狼狽的躺在海灘上。

　　我是，人類嗎？我不是人類嗎？

　　同樣的問題再次浮出，他到底算不算人類？她的話，刺中了韓饜的心結。

　　痛！

　　心痛，頭也痛，韓饜慢慢陷入了昏迷，在肉體與心靈雙雙最低潮的時刻，陷入了心中的迷宮。

　　在充滿無盡黑暗的深沉意識中，韓饜自問。

　　「我是人類嗎？」

　　神秘的聲音答道：「那有關係嗎？」

　　韓饜搖頭說：「我不知道。」內心越迷惘。

　　那聲音繼續說：「無論你是不是人類，有差別嗎？只要你有人心，那不管怎麼樣你都是人類，更何況你身上的確留著一半人類的血統。」

　　「但……」韓饜仍舊有所猶豫。

　　那聲音陡然一變，變得兇戾無比：「沒有什麼但是！如果，你不想當人類的話，我可以代替你！」

　　這時候，一股龐大無匹的邪氣湧來，韓饜這才驚覺，到底是誰在跟自己說話，黑暗的彼端又是什麼？他在哪裡？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我就是你。」由遠方黑暗傳來沉重的呼吸與血腥味，血液由遠方湧來，很快的淹沒韓饜腳踝以下。

　　「這裡，是你內心最深沉的地方。」

　　韓饜驚道：「你是，我的異端之魂？」

　　「它不算是。」另一個聲音由背後傳來：「我們都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人，而是其他的東西。」

　　那是直接對著韓饜耳朵說話的聲音，一個無論外表還是體型跟同韓饜一模一樣的人走了上來，他給人感覺，十分的祥和。

　　「你快點離開，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你是誰？」韓饜訝異的看著黑暗彼端：「那它又是誰？」

　　「這你別管，快離開吧。」

　　「但！」

　　另一個韓饜笑的像個孩子一樣：「去吧，只要別忘了，你是人類就好。」

　　黑暗中的聲音：「不！剛剛他已經說了，他自己不是人類！我要取代他！我要吞噬這世界的一切。」

　　韓饜的頭好痛，黑暗深處那東西的本能慾望瘋狂朝他湧來，隱約有強行取代他的趨勢。

　　那東西有著兩種最簡單的本能，食慾，還有繁衍下一代，那是……

　　在邪念壓迫之下，韓饜就快支撐不住了。

　　隱約間，黑暗中走出了第三個自己，邪念的來源，然後，第二個自己擋住了自己視線，也擋住那股瘋狂慾望。

　　他平和又溫柔的問：「韓饜，回答我，你是人類嗎？」

　　「我是人類。」

　　「很好。」

　　韓饜看到了光，意識由黑暗中脫離，睜開了眼，現實中的肉體猛然起身，雙手本能的向前一推，卻覺唇上與手上一軟。

　　好死不死的，醒來的韓饜不小心親到了湊近他觀察的風大小姐，而且雙手正抓著她一對高聳的胸脯。

　　他傻了，她也傻了。

　　然後，韓饜見到風大小姐眼中燃起了復仇之火，還有，誓殺他的毀滅之焰，以及，一抹羞澀。

　　接著，在少女正義的憤怒鐵拳面前，萬惡的、該死的、混帳的，倒楣到極點的韓饜受到了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