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天空殘留紫電仍舊繚繞，宣告著，剛剛一擊的威力是多麼驚人。

　　沸騰的水氣，蒸騰出，宣告著一名絕世強者的存在。

　　天殛之雷，一舉擊破當世高手聯手之威，那是，絕世無雙的強者。

　　望向韓饜眼神中，有佩服、有欣羨、有驚訝、有錯愕、有恐懼、有忌妒、各種各式各樣的複雜眼神，代表每個人內心不同的情緒變化。

　　然而，這些眼神，不論是佩服他實力、忌妒他實力、或者是因為他實力而恐懼也好，這都不是韓饜要的。

　　韓饜要的只有這份寧靜。

　　韓饜沉著臉，依著影繪教導說：「這是怎麼回事！大長老，這就是你們九派的待客之道嗎？有什麼話就直說，不需要用這種手段！」

　　隨手一甩，一道刀氣破空。

　　天空雲海翻湧，霸絕刀氣怒然排雲而至。

　　大長老橫劍一格，被韓饜刀氣給擊退兩步，嘴角滲血。

　　韓饜暗道，好深厚的功力，剛剛一刀，可是他全力一擊。

　　但現在，他也不好過，為了破開兩大氣勢，再加上這一刀，幾乎將他徹底給掏空了。

　　九派長老登時起身，九派弟子開始騷動，甚至破口大罵，他們平日橫行慣了，所有人或勢力都得讓他們幾分，一但受辱，馬上不分青紅皂白的將過錯推在他人身上。

　　而剛剛被壓制的組織自然也不甘示弱，一個個站起來，破口大罵回去，雙方都拔出了兵器，只要一點點引火線，馬上就會火拼起來。

　　「夠了吧！」

　　一掌落地，霸道一擊掀動大地，引發劇烈震動，韓饜成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再轉回他身上。

　　韓饜說：「大長老，有什麼想法，請直說吧，不需這樣拐彎抹角！」

　　大長老猶豫開口：「各位想必還記得一段時日之前突然出現，襲擊各地的奇怪生物。」

　　隨著他一招手，有弟子從後方拖入了一個咒籠，裡面赫然是韓饜曾見過的奇怪甲殼怪物。

　　黑色的甲殼怪，身上被符咒所纏繞，動彈不得，但仍舊試圖從口器中噴出酸液傷人。

　　「我想各派多少都有所死傷，這些魔物，是我們僅見的，我也知道，我們多年來的作為一直讓諸位所厭惡，但，這件事關呼這個世界的存亡，我想請各位看這個。」

　　九派護法鄭重拿上一本書，韓饜一驚，那封面，分明與虛空使者說的那本魔法筆記一樣，這樣看來，事情恐怕不會這樣簡單結束。

　　「這是多年以前，我們由一個邪惡魔法師手上奪來的東西……」

　　瞬間，所有人都感受到韓饜散發的無匹殺氣，韓饜眼神驚人的，殘狂。

　　邪惡的女魔法師嗎？真是好笑，這就是他們的理由？因為這種理由將一個只想隱退，過著孤獨隔世生活的異端之子給殺掉？

　　韓饜不能容許，因為，那可是他的同伴啊！

　　「大長老，您怎確定那人是邪惡的，九派做過多少污穢的事情，大家多少心裡有數，打著正義之名，殲滅與你們不合的勢力，這不是你們一項喜歡，樂意做的事情嗎？」

　　韓饜憤怒開口，不過至少他還存有一絲理智，及時將虛空使者壓下。

　　大長老喝道：「花季宗主，請自重！」

　　韓饜冷笑了一下，彷彿西方紳士般優雅一躬身。

　　「抱歉，是我失態了。」

　　「你怎麼突然這樣衝動？」影繪擔心的問。

　　「只是突然，有點不舒服……」只要想到那很有可能是他與伊東未來可能的寫照之一，他就無法冷靜。

　　大長老接續著說：「這個魔法師研究的是，異界法，書裡記載著各種異世界被的妖魔型態，各位所見只是其中之一，不完全，並比較沒有威脅性的那一種，我們有足夠證據顯示，有人將這道禁忌之門開啟了。」

　　九派弟子將書呈上，巨大的投影裝備，將書上法陣投射到半空中，還有一些即使知道也無法執行召喚的基本原理。

　　眾多派門，哄然大亂。

　　「九派打算怎樣做呢？」

　　「有應付的辦法嗎？」

　　諸如此類的話不斷。

　　大長老舉掌讓眾人靜下：「東方仙術與西方魔術領域不同，這個魔法陣與理論結合了雙方，老朽希望能結合各派門的力量，組織一個共同專門研究的組織，以便找出應付這種生命體的手段，各位想必清楚，我們攻擊方法對其效用不大，現在封印仍舊是最好的方式。」

　　接著各派開始冗長的討論，關於異界體的討論。

　　這種無聊的討論，向來不是他所喜愛，他來到這裡是為了四魂之玉，而不是保護這個世界，只是……

　　韓饜不自禁將視線轉到韓明臉上，他曾讓他看過的幻象，難道真是未來景象嗎？他是想告訴他什麼？

　　韓明起身，主動來到韓饜身前。

　　「那個幻象是真的嗎？」韓饜問。

　　「我不曉得。」韓明說：「其實我這次來，只是想見一個人一面，就只有這樣子而已，巧遇你，是我預料外的事情，韓饜，最後給你一個忠告，其實你不用活的那樣辛苦，有時候事情想太多，反而不好。」

　　「你要離開了，不等比賽結束嗎？」

　　「不了，不然到時候我的立場會很尷尬，而且我怕痛，再加上，我妹妹是很煩人的，如果再不回去，我可能會被她罵。」

　　韓明突然用一種很懷念，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著韓饜，這讓韓饜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不會是同性戀吧……

　　「我……算了，韓饜，就此告別了，期盼未來，同您相遇的那天到來，還有請你，好好對待影繪殿下，這是我個人，唯一的要求，就當我當時那一曲的報酬好嗎？」

　　「我會的。」這是他應該做的。

　　「那我就放心了。」

　　韓明一笑，轉身對影繪、伊東躬身說：「兩位，很榮幸能夠見到你們，花季殿，能夠見到您真好，這總算了卻我一段心願，再會了。」

　　影繪突然上前，摟住了他，在他耳邊不曉得說了什麼，看兩人感情甚篤，動作親密的模樣，韓饜內心著實吃味。

　　突然，伊東狠狠給了韓饜一栗子：「笨蛋。」

　　「怎麼突然打我？」韓饜小小抱怨著。

　　「沒什麼，就因為你真的很笨。」又一拳，用力Ｋ下。

　　有人發覺韓明動作，一個九派的人忙問：「韓先生，您這是做什麼？」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總而言之……我棄權。」

　　在爽朗笑聲下，韓明離開了會場，如同他出現的神秘，也神秘的離開，韓饜突然有一種預感，韓明，他以後可能不會再出現了。

　　看著他，韓饜突然覺得，有點感傷。

　　結果因為需要討論，加上一人棄權，讓九派認為有必要延期比賽，因此將賽事延到了三天後，他們則藉著這三天，將剛討論的事情告一段落。

　　見九派全心全意投入守護世界的會議中，韓饜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錯認了這個組織。

　　夜晚，韓饜去赴約了，在月光下，公孫軒轅帶著抱歉的笑容，對他說：「真是對不起，我可能爽約了。」

　　韓饜已經有所心理準備：「我與虛空都認為，若能將那本書用在正途的話，拿不拿回來都無所謂。」

　　他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說服虛空使者，但他也保證，如果有一天，若九派利用書上力量為惡時，絕不能再阻止虛空，想了想，韓饜認為，九派命運就讓九派自己決定吧。

　　要求虛空放手的他，也該放手了。

　　兩個男人獨處，韓饜也不曉得要說什麼，兩人對看著，一時默默無語，韓饜笑得有點靦腆的揚揚手，提著兩壺酒說。

　　「要不要喝一杯？」

　　「小友，我就等你這一句。」

　　「但是我忘了帶酒杯了。」

　　公孫軒轅瀟灑一笑，劍氣競走，破石後，挖起兩個酒杯形狀的石杯，烈火劍氣掠過，落到了化為平板石桌的大石上。

　　一老一少，對月無言痛飲。

　　「咳咳咳！」韓饜將嘴中的酒都咳了出來，痛苦的嗆著鼻子。

　　「怎麼了？」

　　「原來酒這麼苦……好難喝……」第一次喝酒的韓饜，得到一個非常不好的經驗。

　　公孫軒轅笑道：「你果然還是孩子。」舉杯一飲而盡。「怎麼今晚那麼有閒情逸致，會想來同我這個糟老頭飲酒？」

　　韓饜想了一下，說：「我有一個朋友離開了，正確的說，我一直不是很喜歡他，但是當他離開時，為何我內心卻有一點不捨，我突然覺得，我那樣毫無理由的討厭，是不是會傷害他的內心？」

　　雖然麻生是疼愛他的長輩，但唯獨不是個穩重的人，許多事情是不能同她討論的，相較之下，公孫軒轅反是個好對象。

　　「女的？」公孫軒轅挑眉問。

　　韓饜搖頭道：「不，男的。」

　　「說實話，我不知道。」

　　「嗯？」

　　「我管你去死！」公孫軒轅抱怨道：「我才剛被我老闆痛罵了一頓，真是倒楣，要抱怨也是我先抱怨吧？」

　　韓饜有些錯愕的問：「老闆？」等等，他不是劍仙嗎？

　　公孫軒轅點點頭，自行斟酒，喝著悶酒：「就神州最大尾的那隻。」

　　「誰？」韓饜腦筋一時還轉不大過來。

　　「炎黃……」公孫軒轅又喝了一杯。

　　韓饜以為他在開玩笑，也以玩笑的口氣問：「那你的工作是什麼？」他快了一步拿起酒瓶，為他斟了一杯。

　　「我剛退休沒多久，本來是幫他老大管理一個地方，最近我厭煩了，所以將所有員工解僱，自己退休了，所以他老大多多少少有點不高興。」

　　「管理哪裡呢？」

　　「仙界，對了！你聽過仙界嗎？就是你所見的這些修行者們一心夢想進入的世界。」公孫軒轅頗有醉意的問。

　　「當然聽過，那你不就是天帝了嗎？」韓饜幫他斟酒。

　　「是啊……但最近溜上來的傢伙素質越來越差……所以我一火起，就將他們都解僱了，然後將事情丟給幾個老傢伙，自己退休去了，現在老闆要我回去做其他工作，我也很苦惱啊！」

　　公孫軒轅嘆氣說著：「那些傢伙整天只想著怎樣爭權奪利，我看仙界還是關掉好了，反正濫也濫的差不多了，都怪當初炎黃大人標準定得太鬆散了。」

　　韓饜看他好像不是在說笑耶……

　　「既然那些人那樣壞，那你還解僱他們，放他們下來鬧事不會不好嗎？」

　　而且要是他們幫助九派，天曉得會做出什麼事情。

　　「比較濫的，想鬧事？下輩子吧！」

　　「您殺了他們？」

　　「不完全，我只是清理掉一些比較濫的垃圾而已。」公孫軒轅說：「其他的我已經警告過了，不准他們惹事。」

　　「但他們不是您的同胞嗎？」

　　「那又如何？這是兩碼子事，敗類就是敗類，光想到我與那種傢伙體內都流著相同血液，我就覺得噁心至極，現在就想殺光這些人，唉……曾幾何時，炎黃之民已經墮落如斯，數千年前，那對月高歌，為天下，灑盡熱血的景象，恐怕再也見不到了……」

　　說到傷心處，公孫軒轅居然暗暗流淚，他醉了，韓饜沒想到他酒量這樣差勁，只是隨著傷心話，他身上殺氣也不住飆昇。

　　要是不阻止，很有可能他真會趁著酒意，衝去九派大開殺戒吧，韓饜忙岔開話題。

　　「所謂的仙界，那也是片界的一種吧？」

　　「沒錯，東方仙界、西方神界、魔界、甚至是人類所說的異次元，其實都只是片界，這個世界的真相，是很可笑的，所謂仙界，其實最初只是那個長尾巴的傢伙根據自己夢想建設出來的，在那個片界裡，人類是不會死亡，所以可以永遠幸福的活下去。」

　　只是聽公孫軒轅話意，這個夢想最後，還是沒有實現，隨著人類的遷移，原本無暇的人間仙界也被塵世污穢所染。

　　韓饜歎氣，沒有說什麼，知道越多，也越無力。

　　「對了，你是花季宗主，那你花季家首席長老，現在過得如何？」

　　「誰？」

　　「你不曉得？」

　　「說來話常，其實我這個宗主，也是臨時上任的而已。」韓饜苦笑。

　　「那是個……我生平少數佩服的人之一，數百年前的一戰，我欠他一命，所以當時我發過誓，生平不妄殺東瀛一人……他很厲害，若可以，我想再同他，一戰！」

　　聽他說，韓饜幫自己斟了杯酒，忍著嗆鼻味道，飲盡，任憑冰冷的酒液流落咽喉，化作灼熱滾燙的岩漿，轟然炸開。

　　韓饜雙頰泛紅，搖頭晃腦，這就是喝酒的感覺嗎？

　　頭好暈啊！

　　所有東西在晃動，韓饜大口朝天呼著氣，試圖將口腔裡讓他難受的酒氣給吐掉。

　　一陣天旋地轉，「碰！」的一聲，韓饜醉倒在石桌上。

　　「果然還是個孩子，不過，你有一群好同伴，要好好珍惜她們。」

　　月下劍影，破月而走，獨留韓饜一人醉倒寒風。

　　黑夜林子稍稍動了動，一人踏出林子，用充滿憤怒仇恨的眼神望著公孫軒轅離去方向，拳頭握緊，磨著牙，良久，才冷哼一聲，一手抓起醉死的韓饜，拖著他回去。

　　昏昏沉沉的，抱著懷裡柔軟的事物，韓饜舒服的磨蹭著，那種軟綿綿又充滿彈性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嗯……只是，他的伊東抱起來有這麼柔軟嗎？

　　韓饜隱約覺得不對，有異，意識一清，緩緩睜眼來看。

　　一張悠閒幸福的大臉跳入眸子裡，一隻軟綿綿肥嘟嘟的小蘿莉正趴在他懷中打呼。

　　「原來是這個小丫頭啊……」

　　韓饜摸摸她的頭，這段日子他還真忘了，同伴中有她存在。

　　看她那幸福悠閒的睡顏，所有緊繃，所有煩心事情一時，彷彿消散無蹤。

　　看著她，任何壞心情都會消失，即使絕望，內心也會浮出希望，韓饜自然也不例外，自從她加入之後，他就像多了個愛撒嬌的女兒，

　　小心將她緊抓著自己的手解開，塞了個枕頭給她抱著，韓饜四處望望，這裡的確是他房間不錯，但為什麼沒有看到伊東呢？

　　而且他身上衣服被人換過，也洗過了澡。

　　「算了。」將被子蓋在幸福身上避免她著涼，韓饜起身下床。

　　腳下一踩，卻不是堅實的地板，韓饜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韓饜……」

　　聽到這個女聲，韓饜一臉詭異的回頭，卻看到，伊東由床腳地板上爬起，披頭散髮，臉上兩管鼻血……

　　「妳怎會睡在床下？」韓饜睜大眼睛指著她，傻傻問著。

　　韓饜回過神來，迅速扯了幾張面紙，讓伊東止血。

　　摀著鼻血，伊東表情實在是有點可怕，簡直就像女鬼。

　　「怎麼好好的人會睡到床下去呢？」讓她躺在床上，將幸福抓起來塞到她懷中陪著她。

　　伊東鼓著頰子，抱緊幸福，咕噥著說：「我也不知道啊！」鼻子塞著兩管面紙使得她說話聲音顯得怪聲怪調。

　　韓饜說：「算了，妳先好好休息。」

　　「等等！」伊東紅著臉捉著韓饜的手，撒嬌的說：「陪我。」有些害羞，但水汪汪的雙眼閃著渴求。

　　韓饜怔了下，歎口氣，拉開棉被挪動身子躺進去，靠著床頭坐著，讓伊東，躺在自己大腿上。

　　反正他也沒有什麼事情，陪陪她又何妨。

　　「昨晚是誰帶我回來的？」

　　「是麻生姑姑。」伊東猶豫了下說：「而且她看起來似乎不是很高興。」

　　是她……韓饜本以為是伊東或是影繪呢。

　　「那昨晚，是誰幫我洗澡換衣服的？」

　　「是我……」

　　「那就好……」他還以為是麻生姑姑，這種事情不是不可能的，她一發起瘋來會做出什麼事情，就連從小認識她的韓饜也不敢保證。

　　「那妳沒有做什麼怪事吧。」韓饜隨口問著。

　　陡然，伊東的臉紅得像個蘋果。

　　韓饜也傻了，剛剛他只是隨口問的，不會她真的做了什麼吧？

　　「妳……」

　　伊東死命搖頭說：「沒有！我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這個動作讓塞著鼻子的面紙掉了出來。

　　韓饜安撫她，抽起一張面紙重新幫她弄好。看她這樣慌忙拒絕的心虛模樣，說沒有問題他才不相信。

　　「真的沒有？」

　　「真的……」伊東心虛望著韓饜。

　　她聲音細如蚊，臉更紅了，韓饜不說什麼，只是低下頭去，按住她的頭迫她與他四目相交。

　　「伊東……」

　　「……我真的什麼事情沒有做，我保證！」伊東拿起塞著鼻子的面紙說：「血止住了，我有一些事情要去找表姐。」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

　　絕對有問題，韓饜敢肯定，昨晚絕對發生了什麼事情，摸著自己下巴，韓饜思索著要怎麼樣得知真相，是要先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然後趁她腦袋沒辦法清楚思考的時候，引誘她說出來……

　　突然，他感背後被人戳了戳。

　　回過頭去，幸福爬了起來，將一個珠子遞給韓饜，摸摸他的頭大叫：「乖喔！不哭不哭！」後，又逕自鑽回被窩去。

　　韓饜傻傻的看著繼續呼呼大睡的她，有些搞不大清楚狀況，現在這是怎麼一回事？

　　手捧著的珠子，突然投射出影像在牆壁上。

　　看著投射出的影像，韓饜哈哈大笑，連眼淚都飆出來了，抓起幸福抱在懷中緊抱著笑得滾來滾去。

　　他知道，伊東就某種意義上來說，很天真，卻沒想到她會天真到這個模樣。

　　原來一整晚，她都趴在床上托著臉蛋，深情款款的望著自己，直到不小心睡著了，結果滾到了床下，難怪她會不好意思說。

　　只是，對她這種真情，韓饜卻覺得心理暖洋洋的。

　　「幸福，謝謝妳。」讓他看見這個，這顆珠子他要好好保存起來，這記錄了她的心意。

　　懷中蘿莉，打著呼，喵喵低叫了兩聲。

　　韓饜笑著摸摸她：「乖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