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一張紙條上，潦草的字跡，決定了韓饜的行程。

　　麻生千穗傳下命令，今晚韓饜方全部都要準時到她那裡，她要……辦宴會。

　　雖然韓饜內心還是有點疙瘩，深怕被韓家人給認出來，但既然魔女有令，自然不敢不遵從。

　　夜裡，萬里無雲，原始林地上沒有受到太大污染的天空綻放都市少見的萬點星辰。

　　屬於韓家的居住區裡，隨從們進進出出，一片燈火軒然，看來麻生說要辦個宴會，絕對不是說笑。

　　右手挽著影繪，左手抱著伊東，後面還跟著風玲舞，脖子上掛著一隻蘿莉，四人大大方方穿著一般休閒服裝，韓饜在三大美人陪襯下，進入裡面。

　　果然，該在的人都在，不僅是韓家隨行的十餘名長老，還有其他四家長老與五家參賽者都在，好不熱鬧。

　　這裡所有侍應，都是由五派小輩擔任，都是忠誠可以相信的，所以今天他們在這裡說的話，不怕被洩露出去。

　　韓饜一踏進來，馬上吸引了所有目光。

　　畢竟昨天他的表現，讓他有成為眾人注目焦點的資格，但對韓饜本人來說，這未必是好事情，要是被認出來，那肯定是麻煩不斷，就算不被認出來，伊東也露面了，要是以後回復真身同爺爺說要同伊東在一塊不被懷疑才是有鬼，加上紫燄天殛的攻擊又那樣有特色。

　　韓家平日一個個，眼高於頂，不將他放在眼中的長老們，紛紛過來同他寒喧，讓韓饜重新感到，人上人，那種受人景仰的滋味，一時醉然然的。

　　突然，有人冒出了一句：「花季家主，我族韓饜同您一齊到了日本去，為何他這次沒有與妳來呢？」問的人，是那個從小欺侮韓饜到大的韓軍。

　　韓饜不由將視線轉了過來。

　　影繪，不開口，只是用斜眼瞄著他，這讓韓饜暗道不好。

　　韓軍將目標轉到了韓饜身上，問了相同的問題。

　　這顯然是她要看自己危機處理能力，但，這要叫他如何是好呢？韓饜的視線掃過影繪、玲舞、最後來到伊東臉上，深吸了口氣，當下，他有了決定。

　　「全部給我閉嘴！」一聲怒喝，一掌擊桌。

　　歡樂氣氛霎時一窒，所有人，不論正在做什麼，全都將視線集中在他身上。

　　這就是韓饜要的效果。

　　韓饜臉色突轉溫和，一笑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宣佈，請諸位安靜一下好嗎？」

　　本來就已經悄然無聲，現在聽了韓饜的話，每個人更是不敢動。

　　他大會時的表現，剛剛的表現，在所有人心中浮現一個名詞，喜怒無常。

　　韓饜滿意的點頭，突然一把將伊東拉入自己懷中，大聲宣佈道：「伊東家主伊東一文字是在下的表妹，但這同各位關係並不大。」

　　廢話……眾人心中浮現這詞。

　　伊東則是傻了。

　　只有影繪臉上浮現淡淡笑意，韓饜知道，她已經看破自己想法，就只有她，總是能這樣了解自己想法。

　　但這並不阻止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貴家族的韓饜先生，在我派的那段時間內，他所學給了我不少啟迪，在麻生前輩首肯下，他將所學悉數指導予我，我們一見如故，因此以兄弟相稱。」

　　這絕對是虎濫。

　　「但最重要的是，這段時間內，他同我『最心愛』的表妹相戀，我個人是很樂意，同他結為真正異姓兄弟，所以我要在此宣佈，半個月前，貴派韓饜已經同我的表妹伊東一文字私定終生了。」

　　彷彿平地一聲爆雷巨響，震傻了所有人。

　　韓饜再追擊：「這件事情，麻生前輩已經答應，請諸位長老代我轉達予韓家大老，同時，代替我轉告，從此之後伊東將退出家族權力圈子，我不希望有人拿他們倆婚事做文章，拿來牟利，否則，天涯海角，花季明誓殺！」

　　凜冽殺氣配合韓饜表情，的確很有震撼力，但韓饜知道這樣效果其實極為有限，人類在貪婪支配下，任何冒險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伊東身分很有價值，韓破個性他是知道的，要是他不會好好利用這層關係，那才是奇怪，他現在的話也只是盡人事。

　　未來，還有許多考驗等著他們。

　　「他說的沒錯，我以前就說過了，韓饜並不屬於韓家，我們有過約定，他屬於的是他的父親，總有一天他會離開，這些年韓家已經從我這裡得到太多了，如果韓破太貪心，叫他準備承擔後果吧。」

　　麻生千穗開口冷冷丟下威嚇，花季明實力是驚人，但比起麻生，在韓家人心中無敵的她，還是差太多，現在魔女開口了，所有長老頓時掀翻了。

　　看著手忙腳亂的人群，韓饜想，看來這個宴會是開不成了。

　　剛剛還熱熱鬧鬧的宴會，現在冷清的不得了，韓家長老一個個跑掉了，剩下的小輩，也無臉待著。

　　侍應被驅趕出去，接著，一個個穿著和服的美麗女孩捧著精美的菜色，走了進來，她們裡面有幾個韓饜似曾相似，看來是花季家的人。

　　「不用客氣，儘管吃吧。」麻生千穗抓起酒瓶就灌。

　　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但每個人菜色不同，顯然這些菜都是挑他們平時喜歡吃的東西來準備，看著一盤子滿滿的燒肉，韓饜實在是哭笑不得。

　　倒是玲舞與幸福，剛剛女侍應送上了兩隻一米長的超大烤魚，龍女與貓女兩隻喜滋滋的咬走烤魚，躲到角落大快朵頤起來，一條龍尾和一條貓尾在那裡拼命的甩啊甩的，韓饜怎麼覺得，這一大一小越來越搞笑。

　　「姑姑，您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看現在這種情況，似乎同影繪脫不了關係，總覺得，她與姑姑，有什麼事情針對自己而來。

　　韓饜小心翼翼的應答。

　　將手中酒瓶放下，麻生千穗難得的一臉嚴肅：「我找你來有兩件事情，第一是為了兩天後的比賽。」

　　「喔？」

　　「不管是誰，除了凜清，只要碰上那個女騎士，記住，馬上投降。」

　　「您是說真的嗎？」潔蜜妮真的有那麼危險嗎？

　　麻生千穗點點頭說：「你們現在的差距太大了，讓她無所謂，在賽後，由我出面跟她討，我會『說服』她的……想必，她不會拒絕，犯不著拿命去拼。」

　　說服……嗯……韓饜大概能理解她的意思……

　　同時，對她給予潔蜜妮的評價之高，讓韓饜錯愕。

　　但韓饜絕不會懷疑自己姑姑說的話，她會這樣說，潔蜜妮肯定有讓人恐懼的理由。

　　「我知道了，姑姑。」

　　「那好，接著是第二件事，說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你已經十七歲了……」

　　「是的。」韓饜恭敬答道，不解她此話何意。

　　麻生千穗一拳轟來，韓饜嚇得閉上眼睛，等待重拳轟面，但他只是感到自己的脖子讓人勾住了。

　　「生日快樂啊！小饜。」

　　「咦？」

　　麻生笑得很燦爛，拿著一個小盒子塞入他手中，同時一個女侍推著普通的小蛋糕進來。

　　影繪走了過來，不過她不是給韓饜禮物，而是一把將伊東推入韓饜懷中，伊東臉紅了，埋在他懷中說不出話來，許久，才悶出一句：「生日快樂。」

　　一大一小兩個禮物，由韓饜腦後砸了下來，差點將他打傻了。

　　是正忙著吃魚的一大一小丟的。

　　砸得韓饜頭暈腦脹。

　　風玲舞的禮物只有手掌大小，問題是幸福的那一個，韓饜幾乎是整個人都被壓在下面，這個包滿緞帶的盒子，正好是邊長兩米的正方體……

　　痛是痛，但韓饜的確是感受到了她們心意，麻生給的是一個小木偶，上面雕刻的是麻生的模樣，韓饜沒想到，這個他以為不曉得早丟到哪裡的東西，麻生竟然會撿回來收藏十幾年。

　　風玲舞給的東西讓韓饜一怔，那是他曾經給過她的護身符，裡面蘊含強烈的火系能量，顯示，已經被修復了。

　　至於幸福，給的是一堆稍早看到的珠子，只是數量有一點驚人，裡面內容讓韓饜好奇。

　　「好了，該切蛋糕了，這可是我們的心意，你要好好接受。」

　　「我會的。」

　　切著蛋糕，吹息蠟燭，將蛋糕送入口中。

　　那一瞬間，苦澀難以下咽的蛋糕，彷彿代表韓饜過去與未來的人生，讓他不禁想問，這蛋糕是什麼碗糕！

　　「味道好苦，這是什麼蛋糕。」

　　「黃蓮，人蔘、當歸，反正可以拿來補身體的東西我們都加進去了，還有風丫頭提供的龍血兩大升，看你每天晚上那麼忙，給你補補……給我吃下去！」

　　韓饜實在是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哭。

　　含著滿誆淚水，韓饜默默許著心願，希望，他們可以永遠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永不改變！

　　這一輩子，真正屬於他的東西並不多，不論是力量還是財富、權勢都不是真正屬於他。

　　但這一霎那，將會永遠存在他的記憶中。

　　這瞬間的感動和溫馨，將會是他所有最珍貴的寶物之一。

　　「好了，感動的時間應該結束了，現在我們來討論正事吧。」

　　呃……難道讓他多感動個幾秒也不行嗎？韓饜錯愕的想。

　　影繪說：「關於九派提出的事項，基本上所有派別都通過了，願意各自出資，聯手準備對付未來可能的浩劫，但我們不能將所有希望壓在九派身上，九派過去的行事風格讓人不可信任，恐怕眾人出的錢，有很大一部份會被拿去中飽私囊，真正會用到的不多，更怕這個組織成為九派手中利劍，拿來剷除同他不合者。」

　　「所以除了表面支持，內裡我們也要有所準備，虛空使者應該很了解那位偉大魔法師研究的內容，我們不能讓她保護世界的初衷被扭曲，所以我希望你能請虛空使者協助。」

　　韓饜怎麼聽，怎麼覺得這話，是說給虛空使者聽的，而非他。

　　「這我義不容辭！」虛空使者兩下就冒出來，自動願意協助。

　　雖然他知道影繪意思，也知道那些話根本是說給他聽，但這些日子的了解，讓他大致理解影繪個性。

　　她並不是什麼善良分子，但比起那些腐敗傢伙，她多少還有自己原則，只要有利益，就算是魔鬼她也願意合作，只要在相對利益下，她絕不會背叛盟友，更何況，雙方利益，明顯的不牴觸。

　　看著小魔女與異界惡魔在瞬間達成協議，韓饜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是看來未來世界，將要大亂囉。

　　熱鬧的大鬧一場結束後，韓饜與伊東回到房間裡面，兩人一同鑽在被窩裡，聊著天，一隻小貓咪在擺脫麻生熊撲和龍女龍抱之後，躺在兩人中間，仍舊是萬年不改的悠閒表情。

　　翻弄著上面有編號的珠子，伊東問：「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什麼作用？數量真多，還有編號，我看看，哇！有一千三百多顆耶，幸福，當時妳到底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喵喵兩聲，權充回答。

　　「可能同影繪一樣吧，都是小叮噹。」

　　「要是讓表姐聽到，你又有苦頭吃了。」

　　「在那之前，我會先吃了她今天給我的禮物，我要享用了！」

　　韓饜佯做撲倒，伊東大叫一聲，後退，踢到了珠子，珠子滾落床下，將裡面蘊藏的景象投射在牆壁上。

　　兩人愣住了。

　　影像上，是一個韓饜既熟悉，卻又陌生無比的男子面孔。

　　「我就簡單的解釋一下吧，你所看到的這些珠子是御神器『時鏡』效用就同錄影機差不多，這是我吩咐幸福在你十八歲那年給你的生日禮物，生日快樂，我的孩子，還有，如果可以，請幫我照顧幸福吧，讓她在這個世界上到處漂泊，流浪我總放不下心，也該讓她安定下來了。」

　　一旁幸福陡然跳了起來，試圖抓住異端明的幻影，卻抓不著，急得喵喵大叫上跳下竄的，眼看就要哭出來。

　　韓饜歎口氣，將她摟入懷中。

　　異端明的幻影，也做出相同動作：「如果我沒猜錯，她現在一定亂跳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吧？唉……這孩子從很久以前就跟隨我了，總是這樣傻呼呼的，真是讓人放不下心。」

　　他歎了口氣，表情一轉嚴肅道：「孩子，我所在的這邊世界，絕對不要進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可以過來，我不管你是恨我，還是愛我，但不管基於何種原因，你絕對不可以踏入。」

　　最後，他燦爛一笑。

　　「將希望放在未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別悲傷，對我們這一族來講，未來永遠有著無限希望，而我也希望能在未來，與你正式相見，對了，我在我與你母親相識的地方留了個東西，如果還沒被取出來，請去取出交給你的母親。」

　　「所有事情都會好轉的，將希望，放在未來吧。」

　　影像消失了，不，正確的說，蒼怒自主離體，將珠子吸入裡面，看來蒼怒還有不少隱藏功能，韓饜試了試，發覺蒼怒多了個錄放影的功能，能夠憑著思想召出影像，除了剛剛跑進去的那段，裡面還儲存著多到讓韓饜傻眼的影像資料。

　　只是那些資料被上了鎖，韓饜無法讀取，只有其中一條沒上鎖，也就是在裏世界門那邊異端明給他看的創世滅世影像，韓饜想，恐怕當時他也只是由這裡面開啟影像資料而已。

　　只要想想異端明存在這個世界的時間，經歷無數次的創世、滅世，從世界混沌誕生之初開始到現在，就足以想像裡面儲存的資料量有多大了。

　　接著，萬點流光穿梭，所有珠子，化作光華，竄入刀內，一時整個房間內流光穿梭不絕。

　　韓饜在這流光中，接收到了一霎那的訊息，那是穿越時間空間的限制，利用光點閃爍由門後世界傳來的資料，看來似乎是要避開什麼。

　　父親，還真是個心機深沉的傢伙。

　　「我的兵器，蒼怒現在真正屬於你了，但這不代表它承認了你，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更強的力量，那就去取得蒼怒的承認吧。」

　　蒼怒登時產生變化，韓饜只覺體內異端之力源源不絕的由體內抽取，灌注入蒼怒刀身中。

　　整把刀，彷彿受到異化，黑鐵刀鞘轉為灰鐵色，上面凹凸不平，或有羽翼或有利爪獸顏，彷彿是頭全身扭曲如爛泥的異獸，詭異妖獸爪抓著黃褐獸眼，鑲在刀鞘偏刀鍔處，包括刀柄、刀墩、刀鍔也同刀鞘同樣詭異，整把刀風格一體成型的詭譎。

　　刀身無變，只是在亮銀外表下，黑色脈動鼓動著，彷彿有了生命，同之前死物般截然不同，握著他，韓饜有一種刀是自己肉體延伸的感覺，而且感官更加靈敏，掠過刀尖的細風，每一縷都清晰無比。

　　「這個是……」蒼怒真正屬於他了？

　　對了，能夠使用並不代表他是蒼怒主人，如今蒼怒才算真正屬於他，但異端明說的承認，看來離能真正應用蒼怒力量他還有一段路要走。

　　之前他只是將蒼怒當成普通兵器來用，比起一般兵器，蒼怒充其量只是鋒利了些，但隨著所遇越來越多神器，鋒利優勢逐漸失去，逐漸成為一把無用之器。

　　現在看來，那是他還不會應用蒼怒力量，像花季明王，伊東影舞都有專屬絕技，為何蒼怒沒有？

　　隨著蒼怒真正認主，韓饜腦海裡浮現出蒼怒專屬絕技，以及一些有的沒有的資料，大體是說，蒼怒被創造的原因，是為了守護這個世界。

　　只是……那些招術也未免太恐怖了些，韓饜搖搖頭，他生平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就算是死！也不可以讓這些招術現身在這個世界上。

　　「你怎麼了？」伊東看韓饜一直不說話，只是看著變得奇怪的蒼怒發呆，猶豫的開口問著。

　　「沒事，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裡面有很多很有趣的影像喔，我們來看看吧。」

　　「沒事就好，但……你今天不是十七歲生日嗎？」

　　韓饜想了想也對，幸福跳起，她好像知道自己搞錯了，淚眼汪汪可憐兮兮的看著韓饜。

　　韓饜摸摸她的頭安撫她說：「沒關係的，能讓我提前看到這個，我很欣慰，謝謝妳喔，幸福。」

　　幸福高興的喵喵兩聲。

　　安撫她繼續回去睡後，韓饜研究要怎樣控制這個錄放影裝置，隨著腦內思索一起，蒼怒自動運轉，刀鞘上眼珠自動隨機投射出影像。

　　一個男孩，正被麻生千穗當皮球踢來踢去。

　　伊東傻眼：「這個是……這個……」

　　韓饜嘴角牽動抽搐的說：「這好像是我……小時候的景象……」

　　繼續轉播，裡面都是一些韓饜從小到大的趣事，彷彿他的人生一直有人拿攝影機偷拍似的，讓人不寒而慄，但看幸福那一臉無辜的圓臉，韓饜更多的是無力。

　　只是，沒想到，從那麼小的時候幸福就跟在他身邊了，他與麻生姑姑竟然一點也沒有發覺，那麼……是誰一直在餵養她的？

　　隨著胡思亂想，蒼怒轉播也胡亂跳動，不一會，定格在某個片段。

　　驚天動地的嘶吼。

　　在崩潰邊緣的快樂呻吟。

　　音量一百八十分貝的高音，擴散而出，驚動了附近。

　　韓饜一看，整個臉都紅透了，原來那是他同伊東親熱時的影片，他嚇得趕忙吩咐蒼怒取消聲音。

　　伊東臉已經紅到不行，頭垂到胸前，看了她一眼。

　　韓饜暗道一聲「天啊」整張臉埋入了枕頭中，要是明天影繪問起，他們要怎麼做人。

　　韓饜凶心一起，怒目看向罪魁禍首。

　　原本還悠閒趴在床舖上一臉幸福的小蘿莉喵感到危機，瞬間貓耳朵豎起，尾巴捲著，就要夾著尾巴逃命去。

　　韓饜快了一步，一把按住她，幸福不住揮動肥短四肢想逃命，但怎可能逃得出惡魔的掌心呢？韓饜提著她頸子吊到自己面前。

　　幸福放棄了掙扎，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討好無辜無邪。

　　韓饜不會受到迷惑的！他捏著她兩邊臉蛋用力扯著，洩憤。

　　突然，腦杓一痛。

　　「過分！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幸福呢？」

　　伊東收回襲擊韓饜的手，由他手上搶走幸福。

　　幸福進入伊東懷中後，全身縮了起來，不住顫抖，看她這樣子，伊東更是心疼，用責怪的眼神看著韓饜。

　　「我錯了，可以嗎？」

　　「……你言不由衷，而且你應該道歉的對象不是我，而是幸福。」

　　「那為什麼，平時玲舞，影繪這樣捏就沒事，我就不可以。」

　　韓饜大呼冤枉，不過，軟綿綿又充滿彈性的臉頰，捏起來感覺真不錯，難怪平時她們搶著捏。

　　「因為她們是鬧著玩的而已，而你不是，你這是欺侮。」

　　「幸福，原諒我好不好。」

　　幸福睜大天真的眼，看了韓饜一會兒，才綻開大大笑顏，揮舞肥肥的手，摸摸韓饜的頭，表示原諒。

　　真是無力……

　　但，卻又有一股莫由來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