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黑色火球呼嘯而過，在地上炸起巨大窟窿。

　　月饜之獸肆虐著。

　　因人類野望而覺醒的凶獸破壞著大地。

　　劍氣、掌風、各式術法由四方飛至，落在月饜獸身上擊起血花。

　　因為求生本能，由恐懼掙脫的人們組織起有效的攻擊網。

　　再怎麼說他們都是這個世界最精英的一群，驚恐後，組織起的攻防網可說是天衣無縫，赫然連月饜獸這種毀天滅地的凶獸都被牽制住了腳步。

　　一個結界鎖拘束起月饜獸移動的腳步，隨著連串掃過的術法劍氣，月饜獸漆黑身軀不住爆起血花。但這種高密度破壞，卻只是勉強與月饜獸復原能力打平，甚至還略趕不及。

　　月饜獸。

　　那是中央狼首生著西洋惡魔般的金色螺旋羊角，一身漆黑毛皮，兩側各有妖狼之頭，下生六足，後有九尾的怪物。

　　滅世凶獸的氣勢，不怒自放，在眾人心頭種下龐大壓力。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好可怕的凶獸。」

　　「諸位，我們集中聯手，一同針對左首攻擊！」九派大長老說。

　　月饜獸右首不斷吐出黑色火球，左首則是噴出迅捷的紅色閃電，比起右首，左首造成的麻煩更大

。

　　只是到現在為止，中央狼首還沒有任何攻擊動作，這讓人，有些擔心。

　　但當務之急，還是得先解決左右兩側的頭。

　　危機讓所有人毅然放下爭執，專心對付眼前滅世凶獸。

　　精通術法的，開始加大結界力度，三五人組織起大規模殺傷性術法。

　　大長老抽劍，百年修為盡展，身後跟著九派宗主長老，與其他武者一齊發動突襲。

　　西方的審判之拳，當由高階聖殿騎士聯手發動時，那個威力直接在月饜獸身上顯現，乍起血肉，其他術法也各自造成傷害。

　　在這時，以大長老為首，驚人武技絕招瞧準左首一頓狂轟，最後，只見大長老手持一柄巨大炎劍，斬首而過。

　　大量血液噴起，染藍大地，月饜獸發出淒厲嘶吼聲。

　　此時，中央狼首睜開眼睛。

　　那是湛藍的，如同幽藍寶石般的眼珠，沒有瞳仁，眼球是一體透明湛藍。

　　但就在牠睜眼後，地上左首爆裂開來，化作百頭小型魔狼，朝人群襲擊過去，而左首斷口處開始蠕動，嶄新狼頭生長出來。

　　「這！怎麼會……」

　　「難道我們剛剛做的都白費了嗎？」

　　頹喪、放棄，各種情緒瀰漫，但他們畢竟是經歷過各種大風大浪，甚至在漫長人生中曾經無數次合作，共抗大敵的盟友。

　　面對此等滅世兇獸，他們腦海不約而同浮現一個想法。

　　九派中，身穿黑衣夜行服的墨門宗主，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美婦神情肅穆的拔劍，同時來自其他國家的眾多組織中，有四人也做出了相同動作。

　　人群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全力阻擋月饜獸動作，雖然，中央狼首仍是一直沒有攻擊動作，但那股壓力卻越來越深。

　　剩下的，大多都是一些隨行人員或貼身護衛，在修為與重要性絕對比不上擋在前頭的宗主級人物，但他們些都有一個共同特點……他們大半都曾參予過一場戰役，並對那場戰役知之甚深。

　　踏在五行方位上，墨門軒轅劍、教廷龍槍、秘教金剛降魔杵……等五把神器組成五芒星，融合東西方術法精髓的法陣開始運轉。

　　雖然只是倉促決定，威力遠比不上多年以前那準備已久的一擊，但醞釀速度之快，可說比之前次更加熟練。

　　月饜獸感到不安，感到危險，發狂的要擺脫蟲子們糾纏，上前消滅讓牠不安的源頭。

　　察覺月饜獸意圖，武者們開始瘋狂攻擊，絕對不能讓牠中斷術法運行！

　　因感受到五把神器力量，萬物紛紛釋放出自身元氣，源源不絕補充起周圍空氣中本該匱乏的天地元氣，直到它們僅剩維持生命的最底限元氣為止。

　　在天地元氣支援下，綠色光束貫穿虛空，劃破長空。

　　雖然威力可能還不足昔日一成，但這一擊，威力絕對堪稱毀天滅地。

　　即使是月饜獸這種絕世凶獸，也難憾天地之威。

　　衝擊波讓月饜獸全身毛髮如同波浪湧動。

　　就在此時，金色光環籠罩月饜獸周身，詭異魔紋組合成六個旋繞金環，綠色光束碰上光環，輕易被消融掉，絲毫沒有達到預有的作用。

　　而且，自從光環出現後，所有術法開始都對月饜獸失效……

　　在韓饜第一次接觸到異端時，異端巴曾經告訴他，他體內有一個封印，當時的韓饜並不是很在意。

　　然而因為某個韓饜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這個封印在他生命受到極度威脅時突然變成了最強的盾牌，將所有法術攻擊給歸零，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溶噬劍氣傷害。

　　情勢大逆轉，這時中央狼首嘴中開始醞釀黑氣，不祥之感同時在眾人內心浮起。

　　「吼！」陡然一聲獸吼破天！

　　空氣鳴動，萬物震撼，地面石子顫抖著，跳起，跳起，拼命彈跳竄動，縷縷黑氣由地面慢慢冒出。

　　以月饜獸為中心，黑色閃電跳動肆虐，黑色暴風捲動狂飆，緩慢往外擴散宛若漣漪，在這範圍內的東西，開始分解、崩解、裂解，化作黑色粒子隨著暴風捲動，在黑色暴風籠罩下，一切都死亡了。

　　不少躲閃不及的人，成為裡面的粉末。

　　那是真正讓萬物死亡的末日之力。

　　異端原罪之力，崩潰萬物！

　　退！退！退！

　　人們迅速的退，但又能夠退到哪去，包圍周圍十里大地的那層結界已經完全異界化，同外面世界徹底隔離，即使退到邊緣，也只是延緩死亡時間。

　　就在這個死亡漣漪領域緩慢接觸到觀眾台內壁時，大長老痛下決定。

　　「開啟九龍圖！」

　　一個宗主猶豫道：「可是……龍圖一開，百年不解，一但開啟龍圖，我們在接下來百年內將無法再獲得……」

　　大長老說：「要是讓這獸跑出去，將是浩劫，禍是我們惹出來的，我們必須親手完結！」

　　柳空殘笑著說：「難道劍門宗主，吝於本門龍氣而不願貢獻嗎？」

　　「哼！御門護族龍神被殺，你們再也不能藉龍氣修行，難怪你一點都不會捨不得。」

　　「夠了！」大長老喝住兩人：「柳空，事情都是你惹出來的，給我閉嘴，現在馬上發動龍圖，就算犧牲所有人，也要保全其他各宗宗主，這是我們的責任！」

　　事情既定，八宗宗主各有動作，身上龍氣散發，登時天空雷鳴怒動，地上浮現九龍競天圖，八條龍神穿越時間阻閣，以驚天動地的姿態，衝入結界裏。

　　九派各有一條護派龍神，派中弟子可藉由龍氣修煉，使得他們修煉速度大幅提昇，危急時刻，更可召來龍神藉神威渡劫，但一但召喚龍神，將在百年內再也得不到龍氣協助，等若總體實力大降。

　　九龍本就是因為某種原因才同九派訂下契約，牠們並非善龍，而是恣意做亂的惡龍，是型態各異，除卻吞天外，絲毫不若正統蛇狀龍神的異龍。

　　龍神一現，七股龍氣由七個方向壓來，雖然少了其中兩條，但月饜獸死亡力場登時為其力量所壓制，無法再擴散。

　　該來八條龍神的，卻獨獨少了一條，加上最強吞天已亡，只憑七龍力量還不足以完全壓制月饜獸，只能互相抗衡不休。

　　此時地面浮現九龍圖，發出驚人壓制力量，罪惡之氣赫然被吸取入地面，月饜獸力量急速流失，在那其中，有股浩然正氣在作用著，那是最純正的龍氣。

　　對於突來對手，月饜獸憤怒嘶吼著，中央狼首再次醞釀攻擊，藍色幽氣凝聚，極寒波動貫出。

　　如同一條大眼鏡蛇的龍神張嘴，吐焰相拼，一個照面就被凍結落到林中。

　　其餘六條龍神趁機發出攻擊，火焰、暴風、雷電、寒霜、各種元素攻擊狠狠將月饜獸打趴在地上。

　　藍色的眼，充滿仇恨，然後異變陡生，月饜獸力量開始飆升，九龍陣圖開始承受不住這股力量，駭然崩潰。

　　三顆狼頭不斷射出，地獄火、寒霜光、強酸霧氣，同七龍元素攻擊在天空交錯飛舞，轟來，落去。

　　要是被捲入裡面肯定死的很慘，每個人都躲得遠遠的，深怕一不小心被餘波掃到，那可真的是死無全屍。

　　不論是月饜獸還是七龍神，都是超越人類的強大存在，現在這絕不是人類可以參予的戰鬥，更遑論插手了。

　　只是……

　　突然由異空間伸出來的觸手，纏住了七條龍神，讓牠們轉移方向，七條龍互相轟擊，月饜獸趁機集中火力，中央狼首改變攻擊方式，黑色颶風由嘴中吐出，風之旋刃瞬間將一條龍神肢解。

　　劍宗門人同時嘔血重創，身上龍氣開始溢散，登時實力大減。

　　月饜獸大發神威，只見九條異尾開始糾纏，互相推擠，彷彿逐漸融合。

　　突然！黑影竄出，瞬間將一頭龍神斬首。

　　九派再一次受創。

　　月饜獸九條尾巴合而為一，末端是閃著金屬色澤的長刀，刀身宛若放大百倍的蒼怒，整體看來，宛若蠍子尾巴，黑色閃電開始匯聚刀身。

　　黑色閃電鏈結竄出，擊中！擊中！擊中！黑雷連續貫穿龍神身軀。

　　瞬間，龍神全滅。

　　九派弟子同時嘔血。

　　月饜獸將視線轉到人類身上，死亡漣漪繼續擴散，那個黑色的致命電球螺旋飛舞，隨時有可能飛出將他們徹底消滅。

　　難道……到此為止了嗎？

　　不，還沒！

　　「不要放棄！」女聲乍響！

　　由某點開始，環形閃爍起聖光，包圍住月饜獸與其攻擊。

　　薔薇十字軍出現了。

　　「注意！死亡漣漪大約會持續十分鐘，千萬要支撐住！第二小隊隨時準備替補，千萬不要失去任何一個姊妹！」

　　潔密妮指揮著，她身上穿著厚重全身鎧甲，兵器更換了一把散發不凡氣息的大劍。

　　對不容許存在污穢，代表純潔的菈寇絲純粹光之力，原罪之力無法發揮讓萬物崩潰的力量，兩者只能夠互相抵銷，一時僵持不下。

　　影繪，墨無痕，風玲舞，韓凜清，伊東身影，也出現在邊緣。

　　「姊，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伊東看著大肆破壞，暴走，化身為滅世凶獸的韓饜，她問著。

　　「影繪妳快決定吧！」風玲舞內心亂糟糟的說。

　　「雖然我們是敵對的，但請暫時讓我協助妳們。」墨無痕微笑說。

　　所有人，都唯她馬首是瞻。

　　影繪想了想，握緊明王問著身旁冷漠少女：「凜清，妳有什麼想法？」

　　對異端，她們這裡誰都不了解，也不曉得現在韓饜狀況到底是嚴重，還是不嚴重，又要如何才能讓他復原。

　　「妳問錯人了。」她冷冷的說。

　　那要問誰呢？影繪想了想，有所決定：「跟我來。」

　　一行人往潔密妮所在走去。

　　見面的第一句話，便是見到潔密妮欣慰的笑著說：「妳們終於來了。」

　　影繪直問：「妳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停下來嗎？」

　　「我不曉得，我只知道，那個關鍵在妳們身上，花季殿下，現在我們是同一船上的人，我們也被困這裡，剛剛我已同菈寇絲殿下取得聯繫，等一下，等這個漣漪過去後，我們會盡力將他力量壓抑在最低點觸，其餘的，就得靠諸位了，當然，我也會幫忙。」

　　影繪覺得，潔密妮笑容帶有很多意思，她有點像是傳說中的預言家，總是將話說的模糊。而且這樣多的人馬聚集，原本她們是想做什麼？

　　「總之，我們先制服韓饜。」影繪下決定！

　　就在她們說話的同時，死亡漣漪逐漸消失，就在此時，天空閃起璀璨之光，如同流星一般落下。

　　神罰之雷，擊中月饜獸。

　　一瞬間，大量光之元素沒入了月饜獸體內，同時地底深處，一股龍氣隨後竄入，月饜獸彷彿被蒸發，大幅縮水，只剩原來十分之一左右大小，左右狼頭也不見了。

　　六女有默契的同時躍下，包圍住牠。

　　即使只剩約十分之一大小，月饜獸還是很巨大。

　　「你還認得我嗎？」

　　影繪對警戒看著他們的月饜獸，甜笑著，小心翼翼的招手說。

　　月饜獸透露出一點迷惘，又馬上轉變成極度懷疑神色，縮捲起身子，低聲咆哮著，好像在說，那個花季影繪絕對不可能露出這種笑容。

　　看見這樣，影繪覺得很欣慰，這說明了韓饜已經不是那樣瘋狂，雖然還沒回復意識，但已經有基本的本能判斷能力，而不是一昧的只有破壞。

　　她給了其他人一個眼神。

　　四個人同時對月饜獸表達善意，風玲舞熱切的焦急，伊東的擔憂，花季影繪的盼望，和韓凜清因為不熟悉做出這種動作而顯得有點生硬的表情。

　　慢慢的，月饜獸放下眼中警戒，對四人，但對墨無痕與潔密妮，他眼中警戒仍舊在，牠慢慢的，虛弱的一步一步走近四女身邊。

　　看見牠這樣，眾女同時略感欣慰。

　　至少，牠沒有全然忘記她們，潛意識中，仍舊有她們的影子存在。

　　「看來，好像是沒問題了呢。」潔蜜妮笑著說。

　　「或許吧。」看著與她們距離逐漸接近的月饜獸，影繪皺起了眉頭：「剛剛那個雷擊，沒有對牠造成傷害吧？」

　　「放心，對於這點，只怕殿下比您更關心。」潔蜜妮再次露出那個讓影繪厭惡的笑容，她不喜歡這種暗示口氣。

　　就在此時，吵雜聲起，九派之人接近，這讓月饜獸原本緩和下來的眼神再次變得凶厲。

　　「乖！不要怕。」

　　「乖孩子，快過來。」

　　「饜……」

　　「哥。」

　　終於，在眾女呼喚聲下，月饜獸身上凶氣盡失，慢慢走到伊東身前。

　　就在這時候，一道劍氣掃來，狠狠在月饜獸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獸血登時灑到四女身上。

　　那是柳空，一看月饜獸虛弱模樣，想藉機殺死牠而偷襲。

　　仇恨蒙蔽了他的心智，憤怒讓情況再次改變。

　　所有人都懵了。

　　月饜獸憤怒嘶吼著，雙眼透露凶厲、懷疑、不信任。

　　影繪暗道不好，事情要壞，心中暗恨柳空。

　　月饜獸再次發怒，黑色氣浪一震，席捲大地而出。

　　影繪橫刀插地，預防自己被吹走，其他人也接連採取這種方式，只是此時，月饜獸已經朝她們吐出地獄火焰，牠發狂了，認不出人。

　　影繪一刀，破開火焰。

　　現在唯一方法恐怕就只有制服牠。

　　「別傷著他了！」

　　影繪半擋在伊東身前，掩護她出招。

　　六女同時出手，六把兵器有默契的將月饜獸封回。

　　激戰中，月饜獸總是有意無意避開伊東，而潔密妮、影繪、凜清三個方向是牠絕對無法突破，反倒是墨無痕處險象環生。

　　只是即使這樣，她們也是備感壓力龐大。

　　久攻不下，月饜獸刃尾重新閃起黑色電球，影繪暗道不好，大喊道：「快點退開！」同時自己揚刀衝上前去一揮，明王火焰竄上，第二型態驚現。

　　不同於之前所見，這次明王殺是白色，甚至幾近半透明的火焰波。

　　電球與明王殺正面衝擊，兩股力量衝擊威力下，影繪哼了一聲，嘔血倒飛，內腑嚴重受創。

　　月饜獸也絕不好過，雖然火焰沒有直接燒到牠，但衝擊波也讓牠飛了出去，獸嘴鮮血不斷溢流。

　　這時候柳空又說：「諸位，牠受傷了，我們合力將牠圍殺，這樣恐怖的凶獸如果有一天再次覺醒，那必須付出多少人生命，將牠消滅在……」

　　一道刀氣飛來，柳空一擋，小退兩步。

　　就見伊東與風玲舞怒目看著他，直欲將他撕裂。

　　然而，這話卻打動了不少人的心……是啊！這種恐怖的存在，應當儘早抹除掉才是，不當讓牠活在這世上。

　　不安的種子已經發芽，就待第一顆破土而出。

　　韓凜清纏住了月饜獸。

　　風玲舞說：「影繪，能不能讓我上去試試看。」

　　影繪略略猶疑，要知道，若在近距離挨上那記黑色閃電，絕對是秒殺。

　　「影繪！」

　　「好吧，自己小心。」看她這樣說，影繪決定賭了。

　　得到首肯，風玲舞慢慢上前，韓凜清露個空隙，讓她插入，其他人隨時準備救援。

　　「韓饜，你還認得我嗎？我是玲舞，還記得昨天我們經歷的事情嗎？你說過，我們一輩子都是朋友，你……」

　　月饜獸撲了過來，一把咬住玲舞手臂，要不是凜清見機的緊，及時重手將牠打飛，恐怕她一隻手就廢了，但即使這樣，風玲舞還是傷的很重。

　　「韓饜！給我醒來！」伊東一刀掃來，逼退韓饜：「你給我醒醒！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畢竟是失去了理智的凶獸，任憑她再怎樣吶喊，依舊無用。

　　月饜獸長出了翅膀，可以當作刀刃使用的六翼，變化無定旋舞，再次攻來。

　　六女苦苦支撐，面對攻勢越來越強的月饜獸，漸感不支。

　　歷經數小時苦戰，眾女身上滿是傷，連凜清都微微喘著氣，順手抹去嘴角再次溢出的血紅，連續抵擋那種電球次，即使是她都有點受不了。

　　影繪也沒好上多少，一臉疲憊，血與汗，交織滿身。

　　風玲舞差不多失去了戰鬥力，潔密妮與墨無痕也去了大半條命。

　　但她們仍舊一個個上前擋住韓饜，不顧自身傷勢，更接連不斷的說。

　　「醒來啊！」

　　「求求你快醒來！韓饜！」

　　「你給我醒來！」

　　前仆後繼，不顧可能會受傷，只為將韓饜喚回。

　　終於，伊東繼玲舞之後受到重創。

　　她在一個破綻中被翼刀切過腹部，痛苦的摔在地上，其他眾女一見，急忙不顧自身傷勢要上前救援。

　　在此時，兩個東西由伊東被劃破的懷中掉落、飄落。

　　看到這東西，原本怒吼著要丟出電球的月饜獸，陡然停下所有動作，嗜血的眼緩緩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