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漫延無邊,在遮日烏雲和細細雨絲之下,西城靜靜屹立在樹梢之上,看著遠處的山峰,嘴角洋溢著無限的暖意。
在他身邊的三百丈內,除了他腳下的那棵參天古樹外,所有樹木灌叢都已經化為一陣青煙朽灰,在雨水中成為一團團烏黑的泥濘。
西城那被沾濕的發依舊在風中輕輕擺動,一陣怒風吹過,遮掩左半臉頰的發忽然飄蕩開,露出一隻閃耀著紫色光芒的瞳孔。
一對深邃的瞳孔,左綠右紫,在那迷茫的煙雨中散發著各自不同的光芒,美麗而妖豔。
西城輕輕伸開緊握的雙拳,緩緩舒展開,細長白皙的十指如玉般晶潤,左掌心一顆散發碧綠色光芒的靈球輕輕浮現而出,那靈球中倒仿佛有數百細小妖藤般,右掌心一顆精緻典雅的冰蓮花兒靜靜綻放著,散發出陣陣太乙寒氣,晶瑩剔透,精美至極。
他滿意的露出一絲笑容,釺細如女子般的手指慢慢收攏,那兩顆靈球也漸漸消失在他的手心中,在身後密林中忽然傳來微弱的一絲喘息聲,他微微翹起的耳朵仿佛是擁有魔力一般輕輕向後張開一些,隨即便能聽到沉重而熟悉的喘息,他淡淡的道:“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很久了!”
話音未落,在數十丈悄然無息的走出一位年輕劍師,他的眉心處紋著一個黑色火焰標誌,白色劍師袍的胸前寫著“軍機”二字,肩膀上佩戴著書寫著“第一”的黑色木牌,正在昨夜在西城身邊的藏青紅。
西城背著手仰望著天上的烏雲,看著那黑色雲彩不斷洶湧翻滾,時不時閃出一道紫色雷霆霹靂,臉上浮現一絲悠然的笑容,問道:“你找到那個人了嗎?”
藏青紅半跪在地,垂首道:“屬下無能,搜遍了附近三十裏範圍也沒有發現那個人!”
西城微微一笑,指著前方跌宕起伏的山脈,問道:“青紅,你知道前面三十裏處是什麼地方嗎?”
藏青紅搖頭道:“屬下不知道,還請次首大人點明!”
西城悠長的歎道:“龍鷹教北斗星君的隱居之地——萬蛇谷,初首大人曾經意外經過此地,說過北斗星君在那裏正在修煉一門罕見的邪門心法,只是未必有全勝的把握才放過他,而在這萬蛇谷東側十裏之地就是南斗星君、東鬥星君和西鬥星君三人隱居的天猿峰,他們四個老怪物常年隱居在這裏,想必沒有什麼好事情啊!”
藏青紅心中一動,問道:“次首大人的意思是那個九劍浪有可能藏在萬蛇谷,也可能藏在天猿峰嗎?”
西城微微點頭,道:“不管如何,我們先去萬蛇谷看看吧,雖然四鬥星君以北斗星君的實力為最強,可終究只有一個人,我還有幾分把握,如果直接面對南、東、西三鬥星君,我便是再強也未必能有幾分勝算!”
藏青紅的臉上忽然浮現一絲怪異的笑容,道:“大人何必對我謙虛呢,以您現在的實力,便是四鬥星君在一起發動四鬥天機陣,那也奈何不了您絲毫!”
西城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不停聳動著肩膀,仰天發出陣陣清脆詭異的哈哈笑聲,忽然又嘎然停止,細聲細語的呢喃道:“青紅,做人呐……還是低調點好!”
藏青紅臉色一涼,急忙道:“大人放心,青紅絕對沒有和其他任何人說過大人的實力已經抵達的程度!”
西城將手指放到嘴前,噓聲道:“青紅啊,其實不僅是別人不知道,就是你也不知道我的巔峰極限在什麼程度呢……或許連我自己都已經不清楚了呢!”
藏青紅全身一震,道:“無論大人的實力究竟抵達什麼程度,對青紅而言,您永遠是我唯一效忠的大人!”
西城略為滿意的淡淡一笑,歎道:“可惜……可惜你的姐姐還沒有音訊,你知道我有多想念她嘛!”
聽到西城的話,藏青紅本來惴惴不安的心又漸漸安定下來,仰望著西城的背影,眼中一陣迷茫。
春雨依舊淅淅淋淋,在那涼絲絲的風中化為陣陣雨霧,整個天地都是一片迷茫……。
九劍浪還沒有跌落到地上的霎那,冷星河如風馳一般瞬間抓住他的手,他搖頭笑道:“你可不應該被它們的瘋狂而嚇倒!”
被拉到樹頂上之後,九劍浪坐在樹葉上,撣了撣身上的水跡,道:“不過它們確實是太瘋狂了,我真是不明白,如果這個山谷中有這麼多的蛇,那它們靠什麼活下去,就算有再多的鳥獸,可也早被它們吃光了,您總該看到了吧,這裏只這麼一點地方便至少有上千條蛇,其他的地方更不敢想像!”
不管怎麼說,即使是從小生活在山野之中,他還是被感覺有點驚惶,驟然看到這麼多的毒蛇,即使是身負絕技的劍師也會感到頭皮發怵。
他可不是什麼孤膽英雄,當然也算不上是無膽匪類,如果硬要自己形容自己,他寧願稱自己是一個比較不走運的且非常帥的小劍師,既然是這樣的話,遇到這種恐怖的情景,他覺得自己有點害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並不能證明自己不可能成為一位“最受萬千男人景仰、最受萬千美女愛慕的首席大劍師”。
得了,九劍浪自己內心中歎息一聲,想成為一位南楚國的首席大劍師已經是沒有可能,不過換個說法,譬如“最受萬千男人景仰、最受萬千美女愛慕的自由劍師”還是比較現實的。
冷星河難得慈善的幫九劍浪拍了拍身上的水跡,道:“現在是夏初季節,是蛇發情交嫨的時節,通常這麼一片領地中頂多只有兩條蛇,而且相互保持很遠的距離,只有在這個時候,它們才會聚集到這裏,因為這裏有幾條母蛇!”
九劍浪哇哦一聲驚歎,仔細打量了下方那些瘋狂糾纏在一起的群蛇,歎道:“這可真是痛苦,這上千條蛇中竟然只有幾條母蛇,我想那些母蛇一定會勞累過度的!”
冷星河笑道:“能夠和這些母蛇交嫨通常只有很少一部分,你倒不用擔心了,還是繼續趕路吧!”
九劍浪歪了歪頭,道:“反正和我們也沒有什麼關係,還是先到了黑蓮澗再說吧!”
看著冷星河已經再次騰空而起,九劍浪也不多想了,起身跟在他的身後,冒雨向萬蛇谷深處而去。
兩人如同鳳蝶沾花一般,各自在樹梢上輕輕一點便已經騰空再次躍起,一路走下去,直到正午時分才進入谷底深處,在兩座山峰之間,一道深邃的山澗呈現在眼前,從那山澗深處湧起陣陣白雲迷霧遮住了絕大多數的地帶,只能隱約看到一條河流在山澗中奔流不息,圍繞河流四周都是翠綠密林,偶爾有些獨特的黃色花叢,卻又一片模糊。
深入那山澗,九劍浪才發現這裏如同春初一般,四處還盛開著本該在二月開放的迎春花,金燦燦的遍佈四周,在整個山澗底,山石淩亂,到處都生長著一種草綠色的野花,盛開著一種黑色蓮花,連那些石隙間縫中都生長著這種野花。
他摘下一朵放在鼻前嗅了一下,卻感覺在麝香般的濃香中還有點血腥味,不解地望著冷星河,問道:“這裏就是黑蓮澗?”
冷星河微微點頭,道:“這種花不要聞的太多了,雖然是奇藥,可也是有毒性的,是藥三分毒,如果沒有被毒蛇咬到,最少還是少接觸這些花!”
九劍浪無語的攤開手,問道:“怎麼避開,這裏到處都是這種黑蓮花!”
冷星河吸了一口涼氣,搖頭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這裏到處都是這種黑色野花,可這種不是黑蓮花,只能算是小黑蓮花!”
他說完這話便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石地和九劍浪道:“你看!”
順著冷星河的手勢,九劍浪望了過去,映入眼簾的正是一朵碩大的黑色蓮花,墨綠色的荷葉映襯左右,在那花朵四周還有一種黑色的霧氣流溢旋繞左右。
他忍不住驚歎一聲,慢慢走過去,注視著那黑蓮花道:“這可真大,比我的頭還大,真是不敢相信!”
冷星河悄然出現他的身後,道:“我想你至少應該離它遠點,這可是奇毒,如果那些小的算是黑蓮花,那這就是黑蓮花之王了,我曾經用過一朵花制藥,你知道結果是怎麼樣嗎?”
未等九劍浪再問他,他自己回答道:“我把那藥放在一個毒蛇比較集中的池塘中,結果是那池塘周邊三裏內的所有毒蛇都死了,不僅是毒蛇,所有其他帶有毒性的生靈都死了,比如蠍子、蜈蚣之類的,而我得到的結論就是……它是大多數毒的剋星!”
九劍浪抬起頭看著冷星河,張大嘴,隨即無所謂的搖頭道:“老實說,它比我想像的要可怕!”
冷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你就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吧,這裏幾乎沒有什麼有毒的生靈,除了它們自己!”
冷星河一邊說一邊指著身前的黑蓮花,複又道:“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它們對人沒有太大的危害,除非你笨到吃了它,至於周圍可能也有些野兔之類的,但這些野兔或者其他活物都不會吃這些蓮花,你完全可以放心,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離開這裏,此外,也不要和群居在這裏的獴打交道,相信我,這對你有好處!”
九劍浪搖頭笑道:“我知道了,前輩放心吧!”
冷星河微微一笑,滿意地點頭,起身躍出百步之外,遠遠的說道:“自己小心,一直等到我來找你!”
話音還在山澗中回蕩,冷星河的人影卻已經完全消失在白雲迷霧之中。
仰望四周,九劍浪這時才感覺這個黑蓮澗的遼闊,長寬幾乎都看不到邊,白雲迷霧繚繞,幾乎看不到上面的山峰,上面的人自然也看不到下面,這裏看來,這裏還真是算非常安全之地。
他在山澗裏轉了一圈,找了一棵年歲久遠的野橘樹,在樹上搭了一個臨時睡臥的木屋,在野外生活的年歲太久,回到密林中,他一點也不感到驚惶失措,即使在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只是未免有點寂寞。
無聊的坐在木屋中,九劍浪一個人剝著還有點青澀的野橘,望著眼前空蕩蕩沒有一點生息的黑蓮澗,忽然想念起月寶莎來,又想到鳳舞和黑光,忍不住歎息道:“你們現在都好嗎,我可不好!”
這個時節的野橘果然澀嘴的很,九劍浪忍不住呸了數口,將方才咬到口中的野橘殘渣都吐了出來,百無聊賴的躺在木屋的被褥中,這才發現被褥都已經潮濕不已,咒駡幾句之後只能悻悻地下樹,在四周又尋找了一番,終於在澗深處找到一處被灌木叢掩蓋住的小山洞,這裏看起來倒很乾燥,只是有點深邃,洞內黑漆漆的一片。
感覺自己也沒有事情可以做,他便點燃了一根火把,慢慢向山洞深處走去,剛走下去十來步便聽到洞內傳來一陣陣奇怪的索索聲,心中一陣好奇,仔細思慮片刻,想到這澗中反正也不可能有什麼毒蟲,便也不再有什麼顧慮,大著膽子向前走去。
越向下走越覺得奇怪,在火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發現洞穴石壁上被人用黑色墨粉和紅色血漆畫上了許多古怪的壁畫,看起來是一種古老的祭祀儀式。
九劍浪忍不住將火把湊近石壁,盯著的那些神秘壁畫,仔細打量,從表面上看來,這些壁畫是再展示一些奇怪的人在祭祀一頭鷹首龍身的古怪的生靈,仿佛是將那怪物做為神一般祭拜,離怪物最近的一群人頭上或者身上都紋著非常古怪的紋身,而離怪物比較遠的人卻如奴隸一般在四周跪伏著,這些人身上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
仔細鑒別所有的紋身,九劍浪忽然發現在最前的九個人中,竟然還有一個人紋著自己身上那九命血蓮一樣的圖案,而在這九個人身後的幾十個人中,他也找到了一個眉心紋有鳳族家徽的金色螺旋紋。
這個發現讓九劍浪吃驚不已,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現在的窘迫也許和這幅壁畫有非常大的關係,更加令他驚訝的是這些壁畫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染料所畫的,竟然散發出一陣陣特殊靈氣,這種靈氣仿佛是渾然天成一般,也不知道是什麼特性,既不是雷、火性,也不是風、土、水性,或者更準確的說,九劍浪覺得這些靈氣完全沒有任何特性。
他忽然意識到這壁畫中所描寫的場景很可能是幾千年的時代的一次祭祀儀式,在這次祭祀中,擁有特殊標誌的人看起來身份和地位都要更高,普通的人對這些人顯得非常敬畏,這種感覺很神奇,至於這些擁有特殊標誌的人,九劍浪隱約覺得和自己的身世可能有些關聯,而證據就是那九命血蓮。
此時,洞內深處的索索聲更加清晰,九劍浪越加覺得好奇,便不再停頓在壁畫前,繼續向洞內走去,再深入十來步,才發現所有的石壁上都塗滿了各種色澤的染料,勾勒出一幕幕奇特的生活景致,還有很多和惡魔一樣的怪獸,這些怪獸都是如此巨大,如果按牆上所畫的比例來看,如果這些怪獸都是真的,那麼它們至少有三十丈高。
就在他沉迷在聯想這些壁畫所描述的生活時,從洞穴深處突然傳來一陣野貓春囂一般的怪喊,隨即唰地一聲,從洞內沖出一隻獴獸,那獴獸跑到洞口又停了下來,緊張的望著九劍浪。
九劍浪被它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忍不住按住蹦蹦亂跳的心臟,大口喘氣,雖然他在山野中經常看到這種獴獸,可在這神秘的洞穴內突然跳出一隻來,還是讓毫無防備的他吃了一驚。
他也不打算再去理這只獴獸,繼續向洞內深處走去,那獴獸卻躍回來沖著它嚎叫,隨即又迅速向洞口跑去,倒仿佛要將他引出洞一般。
九劍浪不僅覺得奇怪,更加好奇洞內深處究竟會有些什麼東西,正要再向洞內走去,那獴獸竟然迅速沖了過來,向著九劍浪就張開利齒。
九劍浪倒不想殺它,畢竟在這空蕩蕩的黑蓮澗內,他還是第一次見活的生靈,只是單手捏印,運用體內風性靈氣,猛然吐出一口旋風,將那不過三尺長的小獴吹飛到洞外,稍微看了下,估計那獴還沒有死,只是被吹的頭昏眼花,還好它們身手向來敏捷,即使昏昏沉沉的也還是在怒風之中安然落在地面,沒有當場摔昏死過去。
估計它沒有生命之憂哦,九劍浪迫不及待的繼續向洞深處走去,在洞的盡頭是一個非常空曠的石廳,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祭壇,在石壁四周寫滿了一種奇怪的文字,像是已經早已沒有什麼人使用的篆體小字,但比篆體要簡陋一點,九劍浪也不是什麼飽讀詩書的人,一眼望去如見天書一般。
石洞正中央是一個祭壇一般地怪建築,上面有一個三棱柱形的石柱,在石柱的頂端是一隻石雕的怪禽,鷹首龍身,鳳尾鳩翼,和自己在壁畫中發現的怪禽完全一樣,只是石柱上的是一個更加立體的石雕,看起來更逼真一些。
九劍浪一步步走到石柱前,看見石柱上也刻著那些奇怪的字體,密密麻麻竟然有五千字之多,不禁感到萬分好奇,撫摸著那些怪字,心中一陣感歎,覺得這些或許是數千年的人留下來的,或許是記載著他們在這裏的生活,或者是他們在這裏所遇到的特殊事件。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石柱忽然變得透明起來,通體晶瑩閃光,原本普通無華的石頭頸讓慢慢變成了一顆黑色玄石般,在石柱頂部的怪禽也栩栩如生起來,那一絲絲色澤漸漸展現出來,通體呈現出五色光輝,令人驚訝不已。
於此同時,從那黑色玄石柱上突然沖湧出一股股強烈雄厚的靈氣,通過九劍浪觸摸到石柱上的手迅速湧入九劍浪體內,那靈氣來的是如此霸道,在體內迅猛流動,仿佛是一道沒有任何阻擋的江河,一瞬間將他體內八門悉數震開,千萬股靈氣在體內形成一道道洪流,圍繞著八大靈脈迅速流動。
一切都仿佛是一瞬間的事情,可這靈氣來的太猛烈,一向強壯健康的九劍浪也無法承受,七竅都不停湧出鮮血,他努力想將手撤回來,但卻如同被粘住一般,無論他怎麼用力也不能將手撤回來,他用腳踩住石柱,想用全身的力量來掙脫這種束縛,結果卻發現從腳上也湧來大量的靈氣,被兩股巨大的靈氣充斥全身,他只感覺一陣昏沉,仿佛是離死不遠般。
就在這霎那間,忽然從背後傳來一股強烈的撞擊,被這一撞,九劍浪轟然倒地,終於掙脫開那石柱的吸力,而石柱的亮光也漸漸消失,最終變回原來的模樣。
九劍浪側過身一看,發現是剛才被自己吹的昏頭撞向的獴獸又殺了回來,這才明白方才撞自己的竟然是這獴獸,看著獴獸向著自己持續吼叫,他忍不住自嘲的搖頭苦笑,自言自語道:“看來我應該好好謝謝你才是!”
此時,他才發現在洞的一個角落還有六隻小獴,小到只有巴掌大,一隻只眼睛朦朧,乳毛稀疏,似乎是剛生下來,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裏還是那獴獸為了產子選擇的巢穴。
就在他將視線投向小獴的時候,獴獸顯得更加瘋狂的嚎叫不已,跳到他和小獴之間,不停的磨著它的利爪,看起來是想保護小獴。
九劍浪攤開手,道:“你放心吧,我沒有惡意!”
說完這話,他隨即搖頭苦笑,又自言自語道:“我還真是白癡,你怎麼能聽懂我的話呢!”
他話音未落,在石廳外的石洞通道中忽然傳來一個人的話語:“它是聽不懂,但……我可以!”
九劍浪驟然吃了一驚,立刻向進來的入口望去,眼前所看到的場景讓他更加驚訝,怔怔的看著洞口,完全不知道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