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德星君的話聲剛落,從那梧桐樹蒼老的軀幹突然流溢出一股股蒼黃色的木漿,這些木漿漸漸融合在一起,化作一個木雕人偶,那人偶周邊忽然刮起一陣迷離的青色旋風,陣陣木屑被那旋風卷走之後,一個活生生的穿著單薄緊身白色皮衫,裸露著雙臂的男子從木雕中脫穎而出。
這男子佩戴著一個玉石製作的白色面具,身後背著一柄巨型木劍,正是方才擊敗土德星君的那人——玉面清。
玉面清現身之後也淡淡的嗯了聲,看著南方若有所思的問道:“在龍鷹教裏面還算順利吧?”
水德星君拉了拉斗笠,遮住自己全臉,道:“非常順利,已經取得天陽和地陰兩位真君的信任了,不過天陰和地陽兩位真君對我還是很堤防!”
玉面清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道:“不管怎麼說,你可是擁有四大真君實力的人物,他們有所堤防也是應該的,只是時間不多了,如果在三年之內還不能得到天誅王,我們的計畫可就要被打亂了,你應該明白這後果吧!”
水德星君嗯了一聲,正色道:“我非常清楚,所以才請你出手相助,如果那個小鬼真的被南斗星君他們得到了,那龍鷹教總壇中四大真君和四鬥星君的矛盾就會進一步激化,而我的機會也就更多了!”
玉面清冷冷笑了一聲,道:“我剛才用千林觀地術察看了一遍,現在百里之外有六個的南楚的劍師再趕過來,不過……除了軍機部第一席的一個劍師外,還有一個你最討厭的人,你想必應該清楚他們派誰來了吧!”
水德星君皺了皺眉頭,道:“難道是西城?”
玉面清道:“被你猜對了,你打算怎麼辦?”
水德星君沉默片刻道:“面對這個號稱十年不解劍的人物,你有把握嗎?”
玉面清搖頭道:“不可能,在我看來,他的實力已經不在古道西風之下了,可以說是南楚年輕一代中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者,在他的面前,玉面七聖和龍鷹二十四星君的名銜都不過是浮雲而已!”
水德星君道:“如果你都不敢和他正面衝突,我就更不能了,真是搞不懂南楚劍師會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竟然將次首都派出來了!”
玉面清冷笑一聲,道:“下面我就不能幫你太多了,怎麼對付西城,你心中應該清楚吧!”
水德星君嘴角微牽,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道:“最好是讓三位老鬼去對付他,除了他們三個老鬼,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了!”
就在他們商量如何對付西城的時候,九劍浪躺在一棵參天古樹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到了一個水果,邊咬著水果邊向南方觀望,不知不覺已經是日上三竿,他到這時已經是一夜未眠,困的直打瞌睡。
他心中小心的掂量,回到南楚的話,自己還要被驅逐出境,說不定情況為更遭,但就因為土德星君的一席話便選擇跟隨他去龍鷹教也未免有點冒險,不管怎麼說,對龍鷹教的傳聞,他也略知一二,雖說是實力強勁,但也向來沒有少做壞事。
思索了半天,他決定去千王之島看看,或許那裏真的很危險,但也可能只是土德星君的一面之詞,相比與土德星君,他毫無疑問要更相信鳳舞。
可惜,雷仁星君在清晨時的那一記重擊對他還是造成了巨大的創傷,體內的靈氣也早已淩亂不堪,他不打算在這裏療傷,實際上,他也不知道如何化解這樣嚴重的傷勢,只能勉強支撐著身體迎著太陽向東方走去。
走在碧綠浩蕩的原野中,他不經意的想起黑光,甚至是“太平公主”洛玉兒,歷經了這些日子,他忽然不知道該相信誰,一直信任的恩師雷斬竟然是“偷竊”自己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也許已經和父母相見了,可也許這些都只是土德星君的一面之詞。
在身體逐漸不能再支持自己走下去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前方的山峰半腰處竟然有一棵憑空生長出來的一叢迎春灌木,在那周邊還長著一些半人高的青蒿草。
能夠生長這些灌木的地方必然有些縫隙,九劍浪希望至少能夠讓自己容身,估算一下高度之後,他估計躲到那裏就可以躲開土德星君他們的追蹤,不可否認,他確實想去確認自己的父母是誰,可在這一刻,他更想見的確是鳳舞和雷斬,誰是真正可以信任的人,他自己都已經無法確認,但至少鳳舞和雷斬不會傷害自己,並且願意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而努力,隨著思念鳳舞,他又想到了風隨居、鳳岐和黑光,如果還可以回去,他真的希望可以永遠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孤獨的站在蔥綠山峰下,他遙想良遠,想到了與自己同齡的青蓮和鳳玲兒,忍不住暗暗羡慕他們,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一股淡淡的悲愁湧上心頭,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和他們不同,為什麼只有自己要背負著血魔天咒和妖眼地咒,為什麼只有自己要自幼離開父母生活。
忍不住心中的悲壯,他仰天長嘯一聲,悲戚而落寞,聲音在空曠的山野中來回飄蕩,仿佛是深海龍吟,雖然綿長卻無法掩飾那深深的無助。
在略為平息心中的抑鬱後,他借著山勢連續幾次疾風步,如飛天紙鶴般飄搖直上,一手抓住迎春藤枝,輕輕翻身一躍而上,在這迎春藤枝後所掩藏的竟然是一個狹小洞穴,洞內隱隱約約傳來嘩嘩淋漓的水聲,看起來裏面倒似乎還別有洞天,倒讓他喜出望外。
有了這裏做遮掩後,九劍浪盤膝而坐,雙手合攏,豎立左右食中雙指,微微低喝一聲“破”,胸中立時逐漸綻放出璀璨的紅色光芒,體內迅速溢出無數縷紫色靈氣,這些靈氣宛如朝霞靄霧一般將他身體都包圍起來。
體內靈氣一絲絲重新凝聚在八脈八門之中,融合為一道川流不息的江河在體內流動,穿越開、休、生、景、傷、杜、死、驚八門,這些靈氣愈集愈加濃厚,最後竟然如熔岩一般稠厚,在體內流動雖然越來越緩慢,但每圍繞八門流動一周,所積聚的熱氣也就越深厚,體內的傷勢也漸漸痊癒,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刻,他終於從靜寐之中清醒過來,一睜開眼就看到周邊竟然如雲海一般聚集了連綿如潮的白色霧氣,將狹小的山洞都充盈滿,讓這本來濕漉的洞變得如仙境。
他也不知道自己方才究竟用了多長時間調息內傷,只是現在腹中實在是餓的厲害,只好出了洞在周邊林海中找了暫時充饑的水果暫作果腹,他為了不讓土德星君他們找到自己,不敢離開山洞太遠,稍微吃了幾個水果之後便上了山壁進入洞中。
見洞中似乎別有洞天,一時好奇心起,九劍浪便順著洞壁慢慢向前探索,洞口雖小,內裏卻是別有天地,深幽奇險,異石倒懸,走了數百步之後便見石壁下還有一道清澈小溪緩緩流動。
繼續向內走去,但見其內曲徑通幽,奇石異景密佈,心中愈加好奇。見前方已經完全昏暗一片,他自包袱中鳳舞所贈的寶石中取出一顆散發清柔藍光的夜明珠,珠如蠶豆般大小,所發之光卻可輝及十步內外。
再走片刻,突見前方亮光閃耀,九劍浪以為洞已到盡處,靠近細看竟是石壁上鑲著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那珠下所照石壁上鏤刻出“水溶洞”三字,字體秀麗古樸,宛若女子小楷。
在此處,洞內景觀更是綺麗,諸石或如筍或如幔,如花如琴,姿態各異。有如橋者似層層彩虹橫跨,有如塔者若朵朵靈芝壓疊;石林聳秀,萬花吐芳;更妙者,在萬石異景間霧氣繚繞,竟有一股溫泉溢出並在洞中低窪處聚成小池。
九劍浪頗感驚奇的微微搖頭,既不敢相信自己所見,也略感歎自己運氣倒是不錯,自言自語道:“想不到這裏倒還是個美景不勝收的佳地,既然來了就先洗個澡才是正道。”當下脫盡身上衣衫,露出古銅色矯健身軀和勁美肌肉,在他胸口還有一個九瓣血紅色蓮花刺青。
他撲通一聲跳入池中,但覺水溫略熱,沐浴其中倍覺舒泰,見此處寂靜,忍不住靠著滑潤溫熱的池壁,靜靜閉目假寐,在蒸汽繚繞之中的舒泰中,竟然慢慢入睡。
這一熟睡也不知多久才醒來,九劍浪伸手拭去口角晶瑩口水,捧起溫熱泉水擦拭臉,抬頭一看忽然發現一名妙齡美女全身赤裸地坐在自己對面洗浴。
這突如其來的豔遇嚇了他一跳,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呼,慌慌張張的跳上岸,抓起衣物遮掩住身體,他還沒有說話,那女子也慌張的跳上岸,戰戰兢兢的摸索過一套青紗嬋娟裙遮住玉體,左右觀望一般問道:“什麼人……是誰……在這裏嗎?”
看著她伸手不斷摸著自己身邊四周,倒似乎雙眼並看不見,九劍浪立刻明白這女子竟然是一位盲人,心中不禁有點憐惜。
那女子膚似羊脂潤玉,體態纖美玲瓏,秀黑長髮瀑布般垂掛胸前,遮住豐滿雙峰。看她如此身材,九劍浪體內熊熊欲火立時燃燒,可更多得還是憐惜,仔細一看才發現她是如此美貌,自己曾經見過的鳳玲兒和青蓮也算是美女了,但在她的面前卻完全如殘柳一般不值一提。
顧不得穿上衣衫,九劍浪悄然靠近一點仔細觀察女子,細細欣賞她那難得一見的美貌,小巧的俏鼻如玉,粉黛柳眉如絲,玉齒明眸,淡淡柔粉雙唇嬌潤如春溪,那一份驚慌和惶恐的面容令誰看見了都會心生憐惜。
九劍浪第一次生出想將這女子摟入懷中的想法,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摟她入懷,靜靜地撫著她柔滑的背脊,告訴她一切都很安全,想用盡所有的能力去拯救她,保護她,守護著她。
這一種感覺是如此奇妙,讓九劍浪的心中暖暖的,仿佛是深冬中的冰雪世界忽然迎來一陣暖流,可他不敢伸出手將這女子摟入懷中,甚至不敢說一句話,深怕自己一開口,這柔弱的女子就會驚惶逃去,更怕她當場驚暈過去。
溫泉晶瑩透亮的熱水在女子的秀髮上凝聚成為一粒粒水滴,緩緩滴落在地面,發出一滴答滴答的聲音,在這沉默的洞中,這聲音顯得格外清晰,淡淡的熱氣從女子的身上緩緩散發出來,可她卻在不停的顫抖,看起來如同驚怯中的小鹿。
九劍浪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不知道說什麼話才能讓這女子不再驚怕,至少讓她不會離開自己驚慌逃去,他後悔自己方才那一聲驚呼,真希望時間能夠回到自己睜開眼的那一霎那,如果真的可以,他願意靜靜就這麼看著女子毫無畏懼,甚至歡快的洗浴。
在內心的戰戰兢兢之中,九劍浪終於勉強張開口,用極其微弱的小聲道:“對不起,我受傷了……來這裏躲一會,剛才在溫泉裏面睡著了……什麼都沒有看到!”
女子將頭轉向九劍浪的方向,道:“傷的重嗎?”
九劍浪道:“已經快好了,我現在回頭了,你把衣服穿上吧!”
他故意踩出啪啪的聲音,示意女子他已經轉過身去了,自己也將衣服一點點穿上,雖然很想再看一眼那女子柔白窈窕的身體,但還是強自忍住。
女子微微嗯了一聲,說聲謝謝之後便也摸索著轉過身將薄薄的青色紗裙穿上,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這裏方圓三十裏都沒有人煙,你怎麼來的這裏?”
九劍浪整理好衣衫,道:“我叫九劍浪,南楚龍騰州人氏,本來是想前往南楚中央劍師會的,可是遇到了一點意外,正好經過這裏,見此處頗為幽靜隱蔽,我便進來躲避一段時間!”
複又問道:“不知道小姐芳名如何?”
女子羞紅著答道:“我叫月寶莎,便是這裏人,至於此處到底屬於哪國,我倒也不清楚了!”
九劍浪見她已經穿上了衣衫,青青紗娟搖曳,浴後臉頰桃紅,頗是驚豔,水洞中濕氣繚繞在她身邊左右,更顯得脫塵不俗,心中更是熱跳不止,甚至連自己都聽到內心中撲嗵撲嗵的響聲。
看的漸漸出神,一時竟然忘了說話,月寶莎揣揣不安的問道:“你走了嗎,怎麼不說話,你在哪里?”
九劍浪急忙道:“沒有,我沒有走,你太漂亮了,我看的發呆了!”
聽到九劍浪的話,月寶莎臉上更加羞紅,摸索走到石壁,踩著溪水道:“如果是要躲避壞人的話,那跟著我去我家吧,我家便在洞外,你跟我去吧!”
九劍浪連忙說好,道:“那我帶路吧,這裏黑的很。”
月寶莎搖頭道:“再黑再亮與我都沒有關係,你且跟著我就是了,這裏我自幼就走了許多次,只要順著溪水就可以走出去!”
她說完這話便繼續摸索著石壁向前走去,赤裸的如玉般白潔雙足在水中不斷蕩出嘩嘩的水聲,九劍浪欣喜萬分的跟了上去,偷偷看著她的雙足,越看越覺得美麗。
向前走了數刻鐘,溪水忽然穿入一道更為狹窄的溶洞,石乳如林,或立或倒懸於上,此地已經暗的難以辨認,九劍浪依靠手中的夜明珠勉強還能分辨三尺內的路,而月寶莎倒似乎完全不受影響,雖不能說行步如飛,可也並不艱難,九劍浪心想她或許每日都要趟這條溪水,來去穿梭。
溶洞漸漸向下穿去,愈走愈深,愈走愈加陡峭,溪水中卵石也是光滑如冰,九劍浪幾次都差點滑到,忍不住擔心月寶莎,但仔細一看卻發現月寶莎在這溪水中竟沒有絲毫害怕,也沒有一次踉蹌,倒如尋常人走路一般平順,不僅暗暗奇怪,再一次細看才發現月寶莎竟然是在水面上行走,用的正是水步。
九劍浪差點拍自己一個耳光,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麼苯,當即也使用水步在溪水上行走,可一用水步便腳下一滑,撲通一聲跌倒在水面上,原來溪水不同與湖面,尤其這裏山壁陡峭,水流更急,一時控制不住便會被水流帶倒。
月寶莎聽到九劍浪落水的聲音,忍俊不住的輕聲笑道:“在這裏用水步要求更細心一點,你要小心點哦!”
九劍浪臉上一紅,慌張從水中爬起來,再次使用水步,結果還是被水流帶倒在溪水中,連續試了幾次都不能如意,衣衫都已經濕透。
月寶莎輕輕踏水走回來,拉過九劍浪的手,道:“不要急,越急越用不了,我帶著你……前面路太陡,我們攙著一起走吧!”
觸摸到月寶莎柔滑的手,九劍浪心跳更急,真想好好摩挲她的手,細細感受這如絲般的柔滑,但還是忍住自己的欲望,悄然握緊她的手,輕聲念道:“謝謝!”
有了月寶莎的攙扶,九劍浪再次使用水步,雖然還是腳下一滑,但被月寶莎輕輕一拉,也勉強站穩,跟著她的步伐走了一段水路,也漸漸適應,可握著月寶莎的手卻更緊,連手心都沁出汗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九劍浪心中卻仿佛都只是那一霎那間而已,可卻已經走到了溶洞盡頭,迎面而來的是一個高有三長的巨大洞口,在洞前是一片半人高的青蒿草和蘆葦,看起來洞外或許還有一片沼澤湖泊。
經歷了漫長的黑暗,忽然見到燦爛陽光迎面照來,九劍浪登時感覺頗是眩目,凝望了片刻才漸漸適應。
走出溶洞,一眼望去果然是連片的湖泊,蘆葦連天搖曳如林,湖中碧綠荷葉連綿不絕,密佈整個湖面,穿越在湖面上,時有金色鯉魚躍出水面,蕩起層層漣漪,宛若仙境。
仰頭觀望,這裏竟然是一個深邃的山谷,四周山嶺起伏跌宕,綿綿不絕,青色林海浩蕩萬里,盛開著鮮紅木槿花的木槿樹點綴如夜空繁星,滿山遍野粉杏紫瑤,絡繹不絕,令人目不暇接。
月寶莎折下一根蘆葦,輕身踩上,邀九劍浪也一同登上,蘆葦雖輕,可也能載著兩人如一葉輕舟,穿梭湖面向對岸而去,層層漣漪隨著蘆葦破浪不斷。
湖岸對面是幾間草廬,周邊楊柳隨風輕擺,或有三兩枝落入湖中,春末柳絮如雪,陣風吹過,絮飛如雲海。在那草廬四周更有陣陣迷霧幻光左右滌蕩,令人無法看清,更顯的這處幾近天上人間非凡景。
登上湖岸之後,月寶莎才想鬆開手,九劍浪握了又握,怎麼也捨不得,見月寶莎欲語還休,臉色如醉裏春紅,也不知道有多少羞澀,這才依依不捨的鬆開手。
月寶莎常年累月生活在這偏僻脫俗之地,也沒有遇到年輕男子,偶遇到九劍浪之後既驚又好奇,兩人都到情竇初開之年,雖相處未久,談不得情投意合,卻也彼此心間如平湖遇驚風,各自起了絲絲波紋。
在九劍浪鬆開手後,月寶莎才道:“這裏便是我家了,家師以采草煉藥為生,精善療傷,你若是傷勢還沒有全好,可以讓他為你把脈,再開幾味藥,或許對你傷勢頗有療效,你千萬不要推辭!”
九劍浪傷勢本來是極其的重,換了尋常劍師,至少要調息一兩個月,但他有九命血輪護身,這兩日下來已經好了大半,可也不能說完全恢復如初,方才使用水步頗難控制自如也正是因為傷勢還未能痊癒。
九劍浪心中也多少明白幾分,聽月寶莎說這裏還有良醫,心中倒是大喜,連忙道:“那真是高興也來不及呢,怎麼會推辭呢!”
聽到九劍浪的回答,月寶莎心中也放下心來,離草廬不過三百步處讓九劍浪閉上雙眼,又拉著他的衣衫領著他一步步走近草廬,她在這裏附近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次,雖雙目失盲也不受限制,行走如飛,和尋常人也看不出多少差別,但那眼中光芒暗淡,終究還能覺察。
九劍浪忍不住暗想,若是月寶莎並非盲女,那一對瞳子想必漆黑如星,那不知道有多完美,可即便如此,也已經實在是不可方物的女子了。
就在他如此想的時候,月寶莎輕輕喊了一聲:“恩師,我回來了,您在哪里呢?”
九劍浪心中暗暗期待,他想能夠隱居於此處的人想來也應該超凡脫俗的人,可隔了片刻從那草廬中竟然“走”出一位蛇身女面的蛇怪來,嚇的九劍浪幾乎說不出話來,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怪物慢慢扭動柔滑蛇腰,擺動身軀如蛇一般遊過來。
他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的妖怪,心中震驚比當初見到黑光還有幾分過之,嚇的忍不住後退一步,若非月寶莎喊這妖怪為恩師,他只怕早已拔劍出鞘,隨即忽然想到這個妖怪或許只是她恩師所養的靈獸,也許她恩師可能已經被妖怪吃了。
就在這一瞬間,萬千想法湧上心頭,九劍浪暗中握緊“雷鳥”劍柄,若是這妖怪對月寶莎不利,便決心一死也要護著月寶莎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