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劍浪猶豫了片刻,看著土德星君一臉憤恨的神情,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和他罵罵咧咧了半天,倒也覺得有點投緣,心中矛盾不已,既想回南楚找鳳舞,可聽土德星君說龍鷹聖母知道自己的生父母是誰,又萬分想去龍鷹教,一時之間,他也無法做個判斷出來,畢竟人心難測,誰知道土德星君不是在騙自己呢?
土德星君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好人,一臉的兇悍,簡直和九劍浪過去遇到的土匪頭子沒有兩樣,又黑又壯,臉上四五道驚人的傷疤從眼襝一直蔓延到嘴角,手中握著一根黑粗的開山鬼頭刀,大口喘著粗氣。
看九劍浪半天沒有動靜,土德星君倒也急了,罵罵咧咧的說道:“靠,你小子還不跑啊,想跟老子一起送死啊,你在老子身邊,老子可不敢出手,我打開六解的話,你可他奶奶的死定了,三百丈內都沒有你能躲藏的地方。”
九劍浪覺得自己被土德星君輕視了,心中頗為不滿,道:“有什麼了不起的,說不定過幾年老子一動手,三百丈內沒有你能躲藏的地方!”
土德星君呆呆地看看九劍浪,隨即不耐煩地說道:“對方實力不比老子低,而且是克制老子的水藤流劍師,你快點跑吧,說不定過了半個時辰,水德星君那個傢伙就趕上來了!”
九劍浪不解的問道:“什麼是水藤流?”
土德星君哭喪著臉,給九劍浪鞠躬道:“你是我親爹還不行嗎,老子……我他奶奶的算是怕你了,你向著北方跑,一個時辰之後就停下來等我們,只要我拖延到水德星君趕過來,我們就可以去接你了!”
九劍浪無可奈何的搖頭,伸個懶腰站起來,道:“遇到什麼人了啊,看你怕的這個尿樣!”
土德星君神色一緊,從懷中取出一枚紫色權杖,交到九劍浪手中,低聲道:“對方如果是南楚的人,想必應該是隊長級的人物,而且實力不再那個風隨居之下,可也不算是初、次、季前三首的人物,或者是這三首座下前十席的內閣大劍師。最關鍵的問題不在他,如果南楚已經派人追擊,極有可能派出更強的人……譬如他們的次首西城,萬一一個時辰之後我們沒有去接應你,那就是說我們遇到了南楚前三首或者元老級人物,你就不要等了,繼續向北走,兩天后就可以進入龍鷹教的地盤之後,只要持著這個天德星君令,沒有人敢阻攔你。”
九劍浪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臉彪悍卻又神色毅然的土德星君,支吾了半天才道:“不是吧,難道為了我這麼個小蝦米,竟然讓你們龍鷹教折損三位星君,你們也太重視我了吧!”
土德星君平淡的一笑,拍了拍九劍浪的肩膀,道:“小兄弟,以後你要記得一點,那就是永遠不要輕視你自己,而且即使不是你這樣身負血魔天咒的人,就算只是我們龍鷹教的一個普通弟子,我們也會出盡全力,我相信雷斬讓你再次出現,不是要讓你加入南楚劍師會,而是要你回歸我們龍鷹教!”
九劍浪歎道:“你們都太高視我的恩師了,他已經不務正業很多年了,這兩年更是看不到人影了,要不然我也不會離開他。”
土德星君愕然一滯,隨即道:“不管那些了,你現在就走吧,記住了,一個時辰之後,如果我們沒有追上你,你就繼續向北跑,不要回頭!”
九劍浪頗為嚴肅的點頭,忽然問道:“哪個方向是北,我是路盲!”
土德星君差點吐出血來,愣了良久才指著自己身後道:“奶奶的,你真是我親爹,老子混了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你這麼聰明的人……錯了,用人來形容你簡直是侮辱你了!”
九劍浪不屑的冷哼一聲,是人都聽得出土德星君是反語諷刺自己,看在土德星君為人雖然粗俗,倒也不失為一條漢子,他也懶得計較了,徑直向北走去,邊走邊搖手道:“粗人,自己保證,總有一天,老子動手打架的時候,三百丈內也沒有你容身的地方!”
金色的陽光從薄薄的雲霧中穿透而出,像是無數利劍一般刺破黑暗,照落在鳳仙鎮上,此時的鳳仙鎮已經是一片狼藉,連片的屋宇倒塌如劇烈地震之後一般,幸好大多數人已經在鳳氏客棧倒塌時就已經離開,倒沒有人受重傷,只有幾個旅客死在客棧中。
一身鮮血的鳳舞用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勉強不讓自己倒下去,在她身邊是風隨居,風隨居似乎比鳳舞傷的更重,可卻依舊是淡然不驚的表情,陪著鳳舞一起靜坐在青石磚路上調息,在他們的身邊站著一位頗有威勢的白髮劍師和一位面帶微笑的青年劍師。
白髮劍師看起來已經有數百歲一般,三尺長的銀須迎風而微微搖曳,臉上沒有一絲特殊的神色,蒼老卻又嚴肅,雙眼闔上,全身散發出陣陣湛藍色的靈氣,形成一道道雲霧,將他緊緊包圍其中,他的頭上帶著一頂雕刻著無數篆體天地陰陽咒印的密銀頭環,穿著一件白色劍師長袍,在那長袍背後寫著碩大的隸體“初首”二字。
他雖然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靜立在小鎮中,但一股股強烈的霸氣卻令人不敢正視,身上散發的湛藍色靈氣就仿佛是一條條水龍,盤旋在他的身邊。
那青年劍師看起來只有三十餘歲,濃眉深目,英俊至極的面龐上總帶著一份極其神秘的微笑,唯一讓人感覺吃驚的地方就是他左眼的瞳仁是黑色的,右眼卻是綠色的,綠的如同深水幽潭一般,也佩戴著一頂密銀頭環,在他的劍師袍外還罩著一層銀絲薄紗,看起來是格外華貴。
他的左手中指上帶著一枚散發出陣陣神秘黑色霧氣的黑色寶石戒指,右手無名指上帶著一枚碧玉寶戒,散發出陣陣碧綠色的祥瑞之光,兩枚戒指都是古樸斑斕,看起來也是歷經歲月磨礪的寶物,頭頂束著一枚九龍碧玉貴族發箍,將長髮壓向右側,兩鬢都是長及一尺餘三寸,在髮鬢中都箍著一枚珠形黑珍珠環扣。
看起來,這個青年劍師倒是華貴至極,卻又格外隨和親近,與身邊老者樸素威嚴的氣質正好截然相反,而在他的劍師袍背後更寫著碩大的隸體“次首”二字。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老者正是南楚中央劍師會的初首大人古道西風,身為元老殿和第一護衛隊的首席大劍師,掌管內警部,而青年劍師正是號稱南楚青年一代最強者,身為負責軍機要務的第二護衛隊首席大劍師,十年內歷經大小六十戰卻從來沒有解過劍的“十年不解劍”—— 次首大人西城。
一位背後寫著隸體“七首”二字的白袍中年劍師從天而降,落在古道西風和西城的面前,半跪行禮道:“稟告初首大人,來犯者是龍鷹教的水德星君、土德星君和雷仁星君,目前已經全線撤退,其中雷仁星君已經受了重傷,而我們這裏也傷了不少人!”
古道西風依舊閉著雙眼,微歎息一聲,問道:“叫九劍浪的那個年輕人呢?”
中年劍師道:“已經被他們帶走了,不過他已經被我們下達了驅逐令,應該是沒有必要繼續追擊了吧!”
古道西風頗為不滿的輕哼一聲,道:“糊塗,他是身負血魔天咒的人,怎麼能讓龍鷹教得到手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天雷音也是老糊塗了,竟然乘我閉關修煉的時候通過驅逐令,就算是扣押,也不應該放他離開南楚!”
他頓了頓,複道:“西城,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親自去追擊,一定要把他奪回來,以後教管他的責任就由你負責,直接收入軍機部,作為重點預備劍師培養,由你親自負責調教!”
中年劍師大為震驚,連忙勸道:“初首大人,他可是擁有血魔天咒的人,不可以教啊!”
古道西風緩緩睜開雙眼,瞪了那中年劍師一眼,喝道:“你也老糊塗了嗎,究竟是血魔的威脅大,還是龍鷹教和西秦國的威脅大啊,何況還有天劫日在我們頭頂之上,休要在多說了,立刻取締驅逐令!”
西城臉上笑意更濃,淡然道:“恩師不必擔憂,我已經派了座下第一席內閣劍師藏青紅帶領其他五名內閣劍師追擊了,以他們的實力,對付土德星君應該不是問題,麻煩的是水德星君,水德星君就是當年的千雪鎩!”
古道西風闔上雙目,微微頷首,道:“藏青紅的實力足可抗衡任何一名星君,甚至可以和龍鷹教的四大真君相抗衡,但為防萬一,西城啊,你還親自去吧,只有你去,我才能真正放心啊!”
西城躬身道:“既然恩師點名要我去,我自然不敢怠慢,請恩師放心吧,只要對方四大真君沒有出動兩人以上,徒兒就能帶著九劍浪全身而退!”
古道西風微微一笑,道:“能有你這樣的弟子,老夫平生無憾啊!”
西城會心一笑,一陣人影閃爍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在他離開之後,古道西風問鳳舞道:“你的傷勢如何?”
鳳舞長籲口氣,答道:“並無大礙!”
古道西風微微點頭,轉身化作一道藍色碧芒向天劍城,身在半空留下一陣話語——四首大人梅鷺雲已經退居元老殿,你若有意複出,那就準備接任四首的職位吧!
聲如天雷回音,飄蕩在整個鳳仙鎮中,人卻早已飛出千丈之外,化作一顆璀璨星辰,消失在茫茫天劍山之中。
九劍浪人影早已消失在黎明晨光之中,土德星君目送他離去之後,緩緩站起身,鐵青著臉怒喝道:“出來吧,縮頭縮尾算是什麼男人?”
他話音未落,不遠處的梧桐樹上忽然閃現出一名穿著單薄緊身白色皮衫,裸露著雙臂的男子,那人身材如同女子一般修長勻稱,戴著一個白色玉石質地的面具,連雙眼都被掩藏起來,身後背著一柄黃桐木打造的巨型木劍。
那人還沒有說話,土德星君倒是萬分吃驚一般連退數步,勉強穩住身形問道:“怎麼是你們……玉面古族……你們想怎麼樣?”
戴著玉質面具的男子懶洋洋的應了一聲,毫不在意的答道:“不用擔心,我只是私人行動,和我們玉面古族沒有什麼大的關係,最近一直想找個對手試驗下新劍法,正好就看到你……為了你的不幸,我只能提前說一聲抱歉了!”
土德星君握緊身後劍柄,怒喝一聲,道:“你也太小看我們龍鷹二十四星君了,我們可不是你練劍的物件,不過……我現在還有要事在身,如果你想和我比試一番,我們可以再約時間,否則,你就是和我們龍鷹為敵!”
男子半蹲下身,冷然道:“不用再約了,我難得創出新劍術,今天心情也還不錯,就現在動手吧,如果你害怕的話,我可以讓你幾手,譬如說只用四層的實力!”
土德星君獅吼一般咆哮一聲,雙手一揮便從地上卷起兩條土龍向那玉面男子攻去,一時間塵土飛揚,無數飛沙走石在林間旋轉激蕩,兩條土龍更是夾雜著強烈的金色靈氣沖去,各自張開巨口。
轟隆一聲巨響,兩條土龍已經將玉面男子所站立的參天梧桐咬斷為數截,但玉面男子已經不見身影,在土龍身下,忽然有一陣人影閃爍,玉面男子突然現身,也沒有見他如何動手,兩條土龍卻瞬間被割裂成數千碎片殘肢,重新化作陣陣泥沙落在地面。
土德星君再次怒吼一聲,急速抹血劍身,掌中劍靈瞬間化作一頭六丈高的獨目巨獸,那獸猛然從地上抓出一塊千鈞重的巨石,向著玉面男子砸去,同時張口一吸,吐出一陣黃色颶風,如同風塵沙暴一般,其勢驚人至極,百丈內的林木在颶風狂飆之下,瞬間化為一片烏有,悉數連根被拔起,被那颶風擰成一團亂麻。
玉面男子人影再次閃爍,在那颶風之中竟然疾步如飛,留下萬千幻象殘影,人卻已經逼近巨獸,但見他手觸身後木劍,瞬間如雷鳴閃耀一般揮出二十餘劍,在身前留下一道密集劍網,正擊在土德星君掌中劍靈所化的巨獸身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就凝結了一般,在土德星君那不敢置信的神情中,天地之間突然發出清脆的一聲“叮”,巨獸緩緩碎裂開來,無數裂縫如同地震中的溝渠般逐漸蔓延開來,當龜裂斷紋密密麻麻佈滿時,跟隨著巨大的轟隆之音,那巨獸轟然碎裂成無數斷臂殘肢,在那金色華光之中,又化作千萬劍靈碎片,從半空中緩緩墜落而下,如深冬寒雪一般降落在地面上,留下一地泛土黃色光澤的碎屑。
只有劍柄依舊完好如初,從空中落在地上,發出“哐”的一聲悶響,在劍柄和無數劍身碎屑之間,仍然有無數道細小如蠶絲的土黃色靈氣在相互牽連,這些靈氣密佈如霧,在黎明的金色光芒照耀下,仿佛是一攏迷霧,罩著方圓三丈內,唯美而綺麗。
土德星君被這一幕所震驚,驚得已經說不出話來,黯然而落魄,全無半點方才的銳氣和剛猛,玉面男子則靜立在那片金色迷霧中,淡淡的念道:“一柄劍靈成長到今日多麼不容易啊,可三千年的修行竟然是如此脆弱,幸好臨終這一刻是如此絢麗,也不枉它三千年的修行。”
在他那淡淡的念叨聲中,土德星君從驚愕中緩緩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似要活吞他一般,握緊雙拳一步步向他走了過去。
玉面男子卻在這時轉過去身去,道:“我已經對你很失望了,沒有再出手的必要了,不過,剛才那個年輕人或許還有很多的成長空間吧,我很期待他的崛起呢,龍鷹教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他說完這話便一步步走向遠處,人影也愈加模糊,最終化作一陣青煙消散而去。
土德星君目睹著玉面男子逐漸消失,突然半跪在地,低垂著頭,雙手按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隔了片刻,他忽然抬著頭忘著對面的梧桐樹,喝道:“水德星君,你為什麼不出手助我?”
天空漸漸飄下一絲絲潔白如絮的雪花,在對面三丈外的梧桐古樹上立時刮起一陣裹夾著冰雪的銀白色旋風,在那旋風之中,一位戴著標有“水德”二字黑色斗笠的男子緩緩現身,在他身邊還半蹲著一位戴著標有“雷仁”二字灰色斗笠的男子,正是水德星君和雷仁星君。
雷仁星君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道:“土德星君應該看出來我受了很重的傷吧,我可是沒有能力出手相助!”
土德星君冷冷的嗯了一聲,隨即瞪著水德星君,喝問道:“那麼你呢,水德星君,難道一點藉口都沒有嗎?”
水德星君摘下斗笠,露出一張冷漠而俊秀的面龐,他的臉幾乎就像冰雪一樣的白,雙眉細緻如畫,那薄薄的唇卻也是淡淡的銀白,看不到絲毫的血色。
他漸漸睜開雙眼,露出一對淺褐色的瞳孔,將手輕輕伸出來,接住一片飄揚的雪花,看著雪花在手掌上慢慢化為一陣迷茫的霧氣,悠長的歎道:“還沒有發現嗎,土德星君,對方所用的劍靈是木琉璃啊……傳說中的玉面古族三老七聖中的七聖之六——玉面清啊,即使我們三人聯手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我們根本不值得他出手,我們龍鷹中可以和這七聖對抗的也只有天南地北四鬥星君和天地陰陽四大真君。”
土德星君頗為生氣地站起身,道:“若是你受困於他,老子就是明知一死也要出手相助!”
水德星君將斗笠重新戴起,冷笑道:“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距,如果我出手只會讓玉面
青蛇王起了興致,那便決計不會留我們活口,若只有你一個人出手,他便是殺了你也不會讓他有絲毫的快感,就有七成的可能放你活著離開!”
土德星君不滿的冷哼一聲,道:“不管你怎麼狡辯,老子算是看清楚你的為人了,下次再有任務,我絕對不會和你聯手!”
水德星君看了看他,毫不在意的冷笑道:“如果不是雷德星君前往幻魔凶鏡,我也不可能選擇你作為我的副手,你要明白這次任務是以我為主,也由我掌控一切。”
雷仁星君聽到水德星君的話,多少也有些不滿,當即道:“好啦,兩位大人請商量下面的對策吧,離我們龍鷹教的領地還有一天的路程,萬一南楚方面派出軍機部和暗殺部的高手,我們可就無法完成任務了!”
水德星君冷冷的答道:“還是按照原計劃,你們帶著那個年輕人離開吧,我留下來殿后,只是你們的前進路線稍加改動,不再直接向著總壇,改向離我們最近的東北方向!”
聽到他的話,土德星君神色一震,問道:“你難道忘了嗎,東北方向六十裏處就是星斗穀,那裏還有三個老鬼呢,萬一被他們抓到了,天陽真君那裏可不好交代啊!”
水德星君冷漠的嗯了一聲,道:“總比落到南楚的手中要好的多,你的劍靈已經毀壞了,雷仁星君也受了重傷,根本就不能保護那個小鬼,而那三個老鬼就算再和四大真君不和,可也總算是我們龍鷹教的人,就算他們將那個年輕人控制在手中,可知邀請聖母出面,他們也無可奈何,還可以借他們的力量抵禦南楚軍機部的力量!”
土德星君猶豫良久之後,答道:“現在也只能這麼選擇了,那三個老鬼終究是我們龍鷹四鬥星君,總不至於幫助外人,那水德星君啊……你自己保重了!”
水德星君絲毫不領情的冷笑一聲,道:“你還是小心自己吧!”
土德星君喉嚨口咕嚕一聲,重重的呸一口濃痰,道:“懶得和你這種人計較,雷仁星君,跟我去接應那個小鬼!”
他說完這話便起身百丈之外,向正北方向而去,雷仁星君也急忙起身跟上,只留下水德星君一個人靜靜站立在梧桐古樹上。
冷風依然照舊夾雜著冰霜呼嘯在他的左右,在那樹枝上早已堆積著厚厚的冰雪,將整個樹枝都壓的咯吱作響,他忽然自言自語般說道:“好久不見了,玉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