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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笑江湖》第8章
第二卷 漫漫少年游,笑語輕死生 第二十五章 劍術和輕功

(更新時間:2006-8-6 22:02:00 本章字數:3539)

  兩人又閑聊了一陣,戒色說了自己和酒煙賭三人在廟中的一些事,原來那戒酒乃是第一個拜入少林的玩家,練功也很是勤快,在不久前已經順利闖過木人巷還俗下山了,這還是少林第一個還俗的和尚。

  司南也說了自己是怎麼樣被朋友誘騙進這個游戲,並且無所事事混跡至今的,還忍不住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武功面板。

  在聽說司南毫不費力得到劍譜的時候,戒色哀歎道:“你可真是好命,想當初我為了學到一套中品武功挑了多少擔水念了多少遍經啊!”他回憶著自己的辛苦越發看司南不順眼,看司南笑吟吟的模樣便很想沖上去教訓他,卻偏偏想起這 是自己的好朋友,揍之無益,反傷感情,于是作罷。

  聊得差不多了,戒色站起來:“我要去練級了,你有沒有興趣一起來?”

  司南搖搖頭:“我還想四處逛逛。”他純粹是為了玩樂到這個地方來,目前還興不起什麼殺怪的動力。

  二人分手後,司南按照戒色介紹的旅游路線折回,經過塔林之際,他聽見叫聲:“就是這小子!”抬眼一瞧,先前被他幹掉和趕走的兩個玩家又回來了,當然,這次他們帶了人來。

  看那兩人身後跟著四人,其余的看起來都不怎麼樣,唯獨有一人一身俠客裝束,腰挎長劍,姿態瀟灑,手上似乎有幾分貨色。

  司南暗罵自己大意,他方才與戒色聊得太開心,把自己得罪人這麼一回事給忘記了,或者說,他壓根沒把那兩人放在心上,更談不上記住這一說。

  有時候,就是這些不經意的地方容易出大麻煩啊。

  司南就是再怎麼自大也不認為現在的自己能一個挑六個,更何況他原本就是一個自覺十分謙虛和謹慎的人,所以他當機立斷做出最正確的選擇——跑。

  對方自然不會坐視他跑掉,也做出了最本能的選擇:追。

  當這一跑一追進行了一會兒後,司南輕功上的劣勢便明顯體現出來了,他身上的所有武功也就是那套劍法稍微能見人,其余的都非常垃圾。尤其他這陣子很大部分時間都是靠朋友帶著升級,自己動手的機會不多,武功的層數更是慘不忍睹,所以不一會兒,身穿俠客裝束的那人便趕了上來,司南無奈,只得突然停步,拔劍轉身刺去。

  能擋一刻是一刻,他不是習慣束手待斃的人。

  那俠客裝玩家對自己能這麼快追上來也很是驚訝,突然見司南轉身,長劍疾刺而來,面上還帶著微笑,來不及多想,他揮劍相迎,司南笑道:“來的好!”手腕一抖,兩把劍斜斜相交,但這對司南而言,只不過是使了半招而已。雙劍相交之際,劍身上並未傳來力量,俠客裝正心中疑惑,司南卻扭身反手,長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貼著對方劍身朝那顆大好頭顱削了過去。

  俠客裝大駭,也顧不上什麼瀟灑不瀟灑了,猛地縮頭彎身,堪堪避開這一劍,總算保住了腦袋,但束發的布條卻被削開,頭發散落下來。

  一個回合之下吃了敗仗,俠客裝頓悟司南方才是故意讓他追上來好單獨教訓他。

  司南一招得手,也不貪功,當即後退遠遁,速度還是那麼垃圾,但是對司南心存忌憚的俠客裝卻不敢貿貿然追過去,只能看著司南逃之夭夭。

  其實他倒是高估司南了,司南方才是猝然發難出手,令他不及防備才吃了虧,如果他追上去繼續和司南打,就會發現司南最厲害的招數就是那一招牽星逐月,而輕功也確實真的十分垃圾。

  這其實是一個不怎麼美麗的誤會,但是造成這一誤會的卻是司南逼真的表情,他臉上的微笑讓對方錯以為他胸有成竹,給司南爭得了逃離的時機。

  因為曾在塔林內轉悠過一陣子,司南很容易便利用對地形的熟悉逃離了對方的可追蹤範圍,停下來之後他忍不住松了口氣,想起剛才的情形又忍不住微笑:他原本只想試試,沒想到真的把對方給唬住了。

  那人應該是個心思比較重的人,如果對一個全無心機的人用這一套,結果可能是硬是被對方纏上打死。

  不過這麼一來,司南卻深深體會到了武功的重要性,在這個游戲裏,拳頭大的人就是老大,如果今天換成小菜或者開心遇到這種情況,對方就算再多來一倍的人也能輕松做掉。

  爭鬥,並不僅僅是頂級高手之間的事,鯊魚雖然會互毆,但是小蝦米和小蝦米之間也有紛爭,雖然不像高手爭鬥那樣引人注目,但是更頻繁也更常見,就好像吃飯喝水那樣不足為奇。

  司南忍不住想如果他有隨意一半的輕功就好了,這樣今後遇見大部分情況都能順利跑掉。

  比起小菜的超強戰鬥力,不是很熱衷于PK的司南最羨慕的其實還是隨意的輕功。

  到底練武功還是練輕功好呢?

  天平兩頭一邊放上一項,而司南心中的秤砣也在左右搖擺。

  如果司南的輕功也和劍法是一樣的品級,那麼司南會毫不猶豫地拋棄後者,可問題是他現在的輕功偏偏是最垃圾的那種,而劍法卻可以說是還算很不錯,如果舍劍法而練輕功,怎麼看都是一種極大的浪費。

  浪費是可恥的。

  可是如果選擇專心練劍法,那麼今後如果遇到爭鬥的情況,他不憑輕功逃走,只能選擇戰死回重生點離開或者索性把對方全幹掉。

  司南雖然不排斥PK,但是卻並不喜歡卷入討厭的爭鬥中,那不是他玩游戲的初衷。

  想了一會後他啞然失笑:這完全沒譜的事他想這麼多做什麼?不管劍術輕功,盡量都練起來就是,真遇到情況了,打不了就跑跑不了就打,大不了掉一級,又不是練不回來。

  雖說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好好練功,可是司南決心明天再開始,至于今天,還是四處逛逛吧。

  少室山險峻,司南走得有些吃力,于是索性順便練習輕功,一施展開來,那些崎嶇的道路便不是很難走了。

  特地繞開塔林所在的方向,司南到了少林寺正南的劍峰上,半山腰裏,他聽見山林中傳來幽幽渺渺的琴聲。琴聲清幽漫然,又帶著那麼一絲懶洋洋的意味,司南聽了後只覺得心緒異常甯和,循著琴音走進密林,越是靠近聲音發出的地方,那絲慵懶的感覺便越是濃重,甚至感染得司南有些困倦。

  好……想睡覺。

  司南打了個哈欠,心中浮起就地躺臥的念頭後忽然警覺起來,這一驚之下令他清醒了不少,但是困意卻依然不屈不撓的糾纏著他。

  不對,這琴聲有問題!

  隨手打開屬性面板,司南發現自己的血值居然降了一小截,雖然只是很小的一截,但畢竟是往下掉了,他不由駭然想到如果自己真的睡著了,也許會一點一點掉血直到死亡。

  司南用力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一邊與睡意相抗衡一邊尋找發出琴音的地方,倒不是想找對方算賬,而是純粹好奇使然,想看看對方是玩家還是NPC。

  他嘴裏含著自己制作的血藥,這藥雖然在平時打怪時沒什麼用處,卻能夠剛好補全他掉的那一點血。

  這時林中突然傳出一個驚異的聲音:“咦?有人。”隨即琴聲中止。

  司南走過去,沒幾步穿出密林,密林後是一片空地,空地上聚集了近百只不同種類的怪,都是大約在三十到四十級之間的,詭異的是,那些明明是主動攻擊的怪,卻如此安靜的伏在地面上,想來是琴音的功效。

  怪物群的後面有兩個人,一站一坐,站立的那人一身灰色勁裝,外面套一件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馬甲,色澤漆黑,隱隱有光澤流轉,手上拿一把黑色長弓,約莫半人多高,弓身上盤繞著暗金色的花紋,至于具體是什麼花紋,司南站得太遠,看不清楚。

  進入游戲以來,司南還是第一次看見使用弓做武器的人。

  在這個刀劍拳掌占據著絕對主流的游戲裏,弓箭其實是一種很雞肋的武器,弓箭對使用者的力量有嚴格的要求,威力卻不夠強大,速度和射程也很有限,在十級以前打打小怪還勉強能夠應付,但是到了對付起十幾級乃至二十級以上的怪就需要更好的弓和箭,弓可以重複使用,箭這東西卻是不能自動回複的,射一箭便少一枝,威力卻未必及得上直接用刀劍砍。

  不過既然這人拿的弓看起來如此個性,想必屬性也相當不凡。

  但是這並不是令司南最驚訝的,他只看了兩眼弓手便被坐著的那人給吸引去了注意力。

  那人一身藍衣,長發披在身後,面目平凡,眼神溫和清澈,他盤膝坐著,腿上放著一張古琴,琴身造型古樸典雅,半懸著搭在琴弦上的雙手修長好看,似乎只有這雙手才配得上這具琴。很顯然,方才那奇異的琴聲是他彈出來的。

  這時候,司南已經十分確定這兩人是玩家了,因為那個藍衣人,正是司南進入游戲第一天替司南付錢解圍的好心人!

  ※※※※※※※※※※※※※※※

  作者廢話:我搜集有一些古琴的圖片,那些圖片都很PP,看著圖片會很讓人有學琴的欲望,雖然僅僅是有這個願望而已。==

  下面這張圖是我想象中的藍衣人那把古琴。

  原本想用九霄環佩的,但是覺得其顏色與藍衣人的風格不襯,故而作罷。

  不知道為什麼沒辦法在相冊上傳圖片,只能在網上找圖。

第二卷 漫漫少年游,笑語輕死生 第二十六章 魔音與神箭

(更新時間:2006-8-6 22:02:00 本章字數:3610)

  六目相對之際,那藍衣玩家先開了口:“這位朋友對不住,你沒有被我的魔音傷到吧。”

  司南知道自己這是闖入了別人的練功地,有點不好意思:“沒事,倒是我要說對不起,打擾你們了。”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還記得自己,也許像他這樣的新手藍衣人不知幫過多少次,也許早就沒什麼印象了。

  藍衣人莞爾:“我們也別互相道歉了,你急不急著走,不著急的話不妨聽我彈奏一曲,不過要站在我身後,我這一曲沉月是前方一百八十度無差別攻擊的。”無差別的意思,就是指對一切處在攻擊範圍內的活物都有效用,如果司南聽久了,可能真的會睡死,而睡死一段時間後,就會在複活點醒過來。

  司南還在猶豫是不是就此告辭,那站立的弓手不耐煩的催促道:“快過來啊,你再不過來這些怪物身上的催眠效果就要失去效用了。”

  司南當下迅速跑過去,雖然這麼繼續打擾別人很不好意思,可是他對藍衣人的武功很好奇,想要看得更多一些。

  清幽的琴聲再度響起時,司南雖然聽得見曲子,卻不再受到琴音中那股倦意的感染,但那些晃晃悠悠准備站起來的怪物又緩緩的趴在了地上,不過遠處也有幾只意志力比較強掙紮著站立,當頭一只低吼數聲,向藍衣人撲來。

  眼看危機當頭,藍衣人卻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依舊那麼從容而悠然的彈著琴,司南不由叫道:“小心!”同時拔出劍迎向怪物撲來的方向。

  耳旁聽得一聲朗笑:“不必!”一道烏黑的影子從司南身旁擦過,夾著一閃而逝的風聲,正中怪物雙眼之間的部位,停下來時,司南才看見那是枝烏黑的箭。

  從箭杆到箭羽,都是烏黑的,大概箭頭也是同樣的顏色,不等司南反應過來,弓手一連又是幾箭,將能站立的怪物全部射殺。

  每一箭都是准確無比的命中怪物雙眼之間。

  每一箭都是一擊斃命。

  司南收劍,回過頭,看見弓手對他一笑,笑容中有少許驕傲的神氣:“有我在,你不必動手。”

  司南有些不悅,不過想想自己的實力確實不夠看,也就沒怎麼往心裏去。

  司南站回藍衣人身後,弓手走到怪物群中拔出自己的箭,果然和司南猜想的一樣,那箭頭也是烏黑的,拔出來之後,箭頭和箭身上沒有沾半點血跡。

  弓手身後背有兩個箭囊,其中一個滿滿的放著普通箭枝,另一個則稀稀落落的裝著十來枝烏黑的箭和五枝箭羽邊緣泛金的黑箭。

  看來這人不僅是弓不一般,用的箭也是特殊的。

  弓手這麼一射殺,本來已經安靜的其他怪物又起了少許騷動,他背後又幾只怪物站立起來,其中站得最快的那只離弓手最近,藍衣人淡淡提醒一句:“東偏南45 度,五米。”弓手聞言轉身,張弓搭箭,動作果斷有力,他甚至沒怎麼瞄准就一箭射了過去,依舊是命中雙眼之間,一箭射殺。

  幹淨利落!

  藍衣人彈琴催眠怪物,偶爾有兩三只只沒能安撫得了的,都被弓手很准確的射殺了,兩個人之間的配合硬是讓怪物無法沾身,司南看得目瞪口呆:這樣也行?

  在這麼優美的琴聲中練功,似乎比單調的殺怪要有意思得多,唯一有一點美中不足的是藍衣人的琴聲也會攻擊到弓手,所以他每出去回收箭枝幾次後都要往嘴裏塞一顆藥。

  沒有怪物脫離琴聲控制的時候,弓手就會站在藍衣人身後用普通的箭枝向遠方四五十米外一株樹上射,樹枝上用細繩拴掛著一枚銅錢,隨著風吹動樹枝,銅錢也會微微晃動,弓手每射出十箭,就會有一箭穿過銅錢中央的方孔,其余的時候不是射空就是射在方孔邊上。

  司南看了一會看出來了:弓手和琴師都在練功,灰衣弓手在鍛煉自己的射箭命中率,而藍衣琴師則在練習能安撫怪物的奇妙魔音。

  兩個人以這麼奇怪的方式組合在一起,大概是因為弓手要保護琴師不被怪物打斷彈奏,不過聽琴師的彈奏確實是一種享受。

  魔音雖然將血比較慢,但是勝在隨著琴音持續不斷的作用,有的血比較薄防禦較弱的怪幹脆就這麼趴著直接去見了主系統,但是怪物死掉的那一刻司南是看不出來的,直到屍體被系統刷走後他才知道那個怪物已經死了。

  這大概是司南見過的最溫柔的打怪方式。

  在怪物數量減少到原來的五分之三時,藍衣人停了下來,扭頭看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弓手:“夜神,准備好,要開始了。”

  司南正奇怪他說這句話的用意,藍衣琴師轉向了他,叮囑道:“待會你千萬別離開我身後,最好緊貼著我背後。接下來這首曲子不再是一百八十度攻擊了。”

  那是多少度?

  司南正想問這一句,藍衣琴師已經回頭轉向怪群,口中漫然道:“是三百六十度。只有我身後方圓一米的範圍不受攻擊。”他的聲音依舊溫和,但話語中卻帶著強勢的意味。

  隨之而來的琴聲聲勢更盛。

  如果說方才的琴聲宛如深山幽谷,涓滴細流,那麼現在的琴聲便是驚濤拍岸,裂雷滾空。

  指在這樣的琴聲之中,那些原本安靜趴伏著的怪物都嚎叫著翻滾起來,一些弱小的甚至幹脆就著趴伏的動作死去。

  而此時被稱作夜神的弓手也沒有閑著,他抬手向身後一探,手上夾著四枝箭,正是司南方才看到的箭羽泛金的黑箭,除了箭羽有異外,這幾支箭似乎與方才看過的黑箭沒什麼兩樣。

  他一箭方射出,箭尖便在半空中陡然炸裂開來,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八化十六,瞬息之後便成了十六枝幾近平行飛行的箭。

  他第一箭才射出,第二枝箭便搭上了弓弦,射出的速度竟然比第一枝箭還要快上幾分,隨即第三枝第四枝箭接連射出,一枝比一枝快,第一波射出的箭接觸到怪物時,最後一波的箭也同時趕到,六十四道箭影幾乎可說是不分先後,而攻擊的範圍則由單純的四點擴大到大約八九平方米。

  好像在這塊區域內經曆了一場漆黑的暴雨肆虐。

  雨點經處全無活物。

  這一箭射出似乎用光了夜神的氣力,場中雖然還有怪物沒有清理掉,可是他卻跌坐在地,往嘴裏塞了顆藥。

  司南正想問琴師要不要自己幫忙,卻聽見琴師一聲輕笑,琴音一變,更為激昂。而那些本來還能站立的怪全都重新倒地翻滾起來。

  到底這琴聲有什麼樣的攻擊力?司南好奇至極,忍不住偷偷向旁邊挪了一步,恰恰邁出安全範圍。

  頓時耳鳴腦眩,胸中氣血翻湧不能自持。

  只呆了一兩秒鍾,司南便趕緊退回安全地帶,打開屬性面板,駭然發現生命下降了接近四分之一。

  真正身臨其境的體會魔音的攻擊,和單純站在安全區域傾聽是不一樣的,那琴音好像是曠野上的萬馬奔騰,好像是戰場上的喊殺震天,有著某種奇妙的穿透力,穿透他的耳膜,穿透他的心魂。

  定下心神,眼角卻瞥見夜神嘲笑似的看著他,不聽從勸告涉險被抓個正著,司南有些尷尬。

  藍衣人的魔音將剩余的怪物解決到只剩下左前方最後一只時,琴聲嘎然而止。藍衣人左手扶著琴身,右手手指勾起琴弦,一拉一放,一道尖銳的破空聲響起,才得到一秒鍾喘息機會的怪物憑空斷成兩截,幾乎在同時,怪物身後兩三米遠的樹幹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劃痕。露了這麼一手後他似乎也沒了力氣,停下來休息吃藥,這時夜神已經複原了,站起來走到怪物群中回收箭枝順便分割怪物屍體收集各種材料。

  在見識了藍衣琴師的魔音和弓手夜神的神箭後,司南才明白比武大會上出現的並不是游戲中全部的高手,也有像兩人這樣完全不出名不露面的高手存在。

  當然,也有可能真是他們那時候實力不夠的緣故。

  司南滿腹好奇,但是藍衣人正在閉目調息,他也不好意思打擾他。

  夜神提著弓回來時,藍衣人也正好調息完畢,看著滿地的怪物屍體,有的甚至是被箭枝完全洞穿,司南發自內心的感歎一句:“好厲害。”

  “那是自然。” 夜神微微揚著下巴,笑得很驕傲:“我的暴雨箭是威力最強的箭。”

  雖然司南很佩服他的箭術,但是這並不妨礙他不喜歡對方的態度,況且這兩人雖然很厲害,可他也不是沒見過更厲害的,論起攻擊力,司南天天能看見的小菜絕對在他們之上。

  于是司南微微一笑,道:“我說的當然是箭,不說箭,難道還說你不成?”他原本想補充說自己這句厲害是對琴師說的,後來轉念一想這麼說有挑撥之嫌,故而轉了個彎,暗指他能這麼厲害全是依靠裝備。

  夜神頓時變了臉色,他神色不善的瞪了司南一眼,不過還算依然保持著風度,沒有翻臉動手。

  藍衣琴師像是對此習以為常,對司南歉然笑笑,嘴皮微動,司南耳旁傳來他入密傳音的說話聲:“不好意思,夜神的脾氣比較急躁,你別介意。”

  他忽然轉頭看向夜神:“夜神,我們練了多久了?”

  夜神哼了一聲,顯然心情還是很不好:“四個小時,你自己也記一下時間,別每次都問我。”

  琴師抱著琴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泥土草屑,溫和笑道:“在這裏呆了七天,也該換個地方了。下山吧。”接著又對司南道:“待會有一處不錯的景觀,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道去看?”

第二卷 漫漫少年游,笑語輕死生 第二十七章 少室之晴雪

(更新時間:2006-8-6 22:03:00 本章字數:3441)

  少室山險,多有石板,少林寺正南的劍峰上有一塊巨大而平整的臥石,每逢夏季雨後初晴,山水順石而下,陽光直射其上,使石板的顏色變成銀白,晶瑩明亮,只要角度適當,就能看見藍天白雲下,綿延山巒中,陽光照耀著瑩白如雪的一片,好似皚皚白雪,此景稱為“少室晴雪”。

  唐人李頎有詩贊曰:

  少室眾峰幾峰別,一峰晴見一峰雪。

  隔城半山連青松,素色娥娥千萬重。

  而藍衣人說的這一景觀,正是少室晴雪。

  現實中的少室晴雪只有在夏季雨後才能一觀,但是游戲中卻大大不同,每隔七天的午後,這景象便會出現,這裏的天比現實中更蔚藍,晴雪之景也更為美麗動人。

  山路上緩步行走,司南得知藍衣人七天前來這裏賞景,見到附近人煙稀少,僻靜清幽,便索性拉上夜神留在這裏練習技能,一留就留了七天。

  行了半路看見少林寺門口的熙熙攘攘萬人攢動,藍衣人皺起眉頭:“怎麼回事?我記得幾天前少林寺附近人煙還很稀少啊。”顯然他還不知道少林發生了什麼事。

  原本就佩服他能耐下心專心練七天武功的司南一聽更為佩服:這人居然練到完全不知道江湖消息的程度,這樣的專心他恐怕一輩子都達不到。

  這時夜神冷笑一聲:“我不是告訴你要學會上論壇看消息嗎?江湖裏恐怕一個新手的消息都比你靈通。”說新手那兩個字的時候,他還特別看了司南一眼。

  藍衣人微笑道:“我懶得看。”

  司南汕汕然,只覺得夜神口中的新手好像說的就是他,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對于他們這些高手而言,他這個武功等級確實不比新手難對付。

  但這對司南也不是沒有影響,司南決定就沖著夜神這句瞧不起人的話,他要認真練武功,不再像以前那麼混,從明天起,他要正兒八經的找一個幫派加入,以期學到更好的武功。

  對,就是這樣!

  似是不想招惹太多人的注目,藍衣人在下山前把他那具惹眼的古琴給收了起來,而夜神也早就將弓箭納入了儲物手鐲之中。

  下山之後看清楚少林寺門口的景象,藍衣人歎了口氣:“夜神,我們走吧,我沒心情去擠人堆。”這似乎是司南第一次看見藍衣人的溫和中夾帶著少許不悅。

  夜神點點頭,一言不發的施展輕功離開,藍衣人沖司南點點頭:“後會有期。”隨後施展輕功跟了上去。

  直到兩人消失在視野外,司南才猛然想起自己似乎忘了問藍衣人姓名。

  “算了,下次再說吧。”就算知道名字,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方才藍衣人和夜神毫不在乎的在他面前展示武功和兵器,藍衣人甚至讓司南站在他全不設防的身後,而兩人在內力用光之後也滿不在乎的在司南身邊調息,與其說是信任司南,倒不如說是他們對自己懷有深刻的自信,即使司南懷著什麼異心也一點都不擔憂。

  這自信來自于他們的勤勉,在他們心中,司南存在與否並無分別。

  夜神的傲慢,藍衣人的溫和,都只是他們處世的一種姿態,和司南本人並無關連。

  這恰似少室晴雪,一峰晴見一峰雪,都只不過是慣常顏色。

  “被無視了啊。”司南自言自語道,隨即笑起來:“也沒什麼好計較的,就是心裏有點不爽。”而且他有時也會犯這毛病,所以並沒有資格指責別人。

  司南本來想到藍衣人說的位置看完少室晴雪再走,可是眼角余光瞥見遠處有幾個人影晃動,正是曾在塔林裏追殺他的幾人,不過慶幸的是對方似乎還沒看到他。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司南立即把將要看的風景拋在了腦後,轉身便往來時的路上走去,不管怎麼說先離開少林為好,等他回了洛陽,往傳送陣裏一站,自然是天高任他飛。

  司南盡量讓自己的動作不那麼顯眼,一邊走一邊不著痕跡的尋找身材高大的玩家作為自己的遮擋,直到重重疊疊的人牆將司南的視線完全擋死,他才放心甩開大步朝少室山驛站跑去。

  直到坐上馬車,司南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時間。馬車每隔十五分鍾一班,在第一輛馬車出發後,不到十五分鍾,第二輛是不會出發的。

  司南不知道前一輛馬車是什麼時候開走的,只能在心裏祈禱那幾人不要正好在馬車出發前也打算回城。

  馬車內乘客很少,與來時完全是兩般景象,但是系統馬車不會因為這個提早或者推遲發車,它嚴格遵守著時刻表,幾乎一秒不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其實只有幾分鍾時間,司南終于聽見了宛如天籟的系統提示:馬車還有十秒鍾出發,請各位乘客做好准備。

  司南心中一喜:這下安全了。

  所謂天不從人願和作者喜歡玩弄主角這幾乎是同一個意思,就在司南暗暗倒計時時,馬車車廂入口處的布簾忽然被掀開,一個人探進頭來,司南正坐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他一眼就看見了司南,隨即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冒出來的人頭,正是那倆假和尚找來的幫手之一。

  司南也是一驚,從車簾掀起的縫隙往外瞧去,他看見那被他唬了一通的俠客裝在後面不遠處,馬車內雖然不能PK,但是下了車後就不一樣了,以他這點輕功,下車後跑不了幾步就會被追上。

  心念電轉間,司南腦中想出了幾個辦法,他當機立斷選擇了最有效也最快速的方法。

  司南微微一笑,拔劍向那人刺去,其實在馬車內是完全沒有攻擊力的,只是但凡人被這麼迎面一劍刺過來,只要不是神經特別強韌的,都會本能的躲避。

  這個玩家顯然不能免俗。所以他躲了,松手後退一步,司南這一劍便落了空,但司南等的就是他後退這一步,布簾擋住了視線,但是方向卻不會改變,他站起來隔著布簾照著記憶的方位一腳踢過去,外面傳來驚叫大罵聲,而司南則微笑著施施然坐下。

  馬車出發了。

  系統的馬車與現實不同,其速度堪比火車,不僅快速,更難得的是行駛平穩,啟動極快,從零速度加速到全速只不過一秒鍾功夫。

  所以馬車開動後,他完全不擔心對方能追上來。

  司南的所作所為落在馬車上其余幾人眼中,大部分人都選擇默不作聲,唯獨有一人忍不住皺眉道:“我說這位朋友,你這麼幹可不太地道,這車又不是你包下的,車廂裏空位那麼多,讓他上來又何妨?”

  敢情是有人把他當成車匪了。

  司南仔細看向說話那人,那人的面目和他的話語一樣坦誠,兩道斜飛濃眉,眉梢尾端好像掃帚一樣展開分成三岔,很有個性,也很有氣魄,但絕對不是普通人能長出來的,相信是在進入游戲前特意調整的。

  他不問緣由便指責發難,司南卻沒生氣,只是笑道:“這位朋友,你這麼說可不太地道,這系統又不是你在操控的,游戲裏玩家那麼多,我踢一個又何妨?”他倒不是有意要和那人找碴為難,只是想隨口開個玩笑,否則車行一路不言不語,豈不寂寞乏味?

  濃眉玩家這下子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司南的玩笑在他看來,是很囂張的發言,但是他仍是忍住怒氣沒有發作:“雖然這只是一個游戲,但是也應該學會用理性克制自己,你有沒有想過,為了你這一時的快意,那個被你踢下去的人會不會受傷?”

  這個口氣,怎麼聽怎麼像他初中時的班主任啊……是他產生了錯覺,還是眼前這位確實是教書育人的園丁?

  學校老師也玩網游?司南想了想,覺得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老師也是當過學生的,而且看眼前這位的年紀似乎不大,應該工作沒幾年。

  是了,今天是雙休日,老師也是要放假休息的嘛。

  雖然被教訓了,司南卻生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似乎自己又回到了青澀的中學時代,在那段年少輕狂的日子裏,他沒少被班主任叫去談話。

  不過司南也知道,這人是真生氣了,不知道是因為他的玩笑開得太差還是對方理解力不夠。

  收起玩笑的心思,司南正色道:“雖然這只是一個游戲,但是也應該學會用頭腦分析事情,你有沒有想過,為了要是我沒踢那一腳,下車後到重生點一游的不會是別人,恰恰是我。”親切歸親切,因為對方不問緣由的指責,司南還是小小諷刺了一把。

  說得這麼淺顯,若是再不明白就真是智商有問題了,濃眉玩家總算反應過來自己有些莽撞了,亡羊補牢的盤根問底:“你跟他們結了仇?”

  司南將自己和那幾人的紛爭始末簡單講述了一遍。眼角余光瞥見車上其余幾個乘客都露出不屑的表情,他心說我也不指望有人能相信。

  是非豈有絕對公論?只要無愧于心就好。

  但是出乎司南的預料,在他講述完畢後,濃眉玩家很誠懇的道歉:“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啊?這就信了?不要求他舉證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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