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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的盟約》第71章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肥缺,但也沒有必要總是佔著屎缺吧?」

  趴在地上的拉布拉多犬批評著主人的不智。憑藉數萬年的交情,它可以理解主人把危機攬在身上的心情,也很習慣主人這麼作,但是,就因為這種模式已經重複數萬年,它又怎能不嘮叨個幾句?

  「好死不死就是遇上了,我哪有辦法……」

  「唉…」西恩無奈搖頭,它知道主人說的是事實,另外,有些事令它感到疑惑:

  「為什麼奧克瑪十三會出現在這裡?我以為,我們當初已經討回所有資鑒,並且徹底銷毀。」

  「別問我,我的認知跟你完全一致。」

  「會不會是另外有什麼奇葩天才之類的傢伙開發出來?」

  「漫長的歲月,無盡的可能,世界之大,能人輩出,繼」奎格「之後,或許真的有誰也參透了混沌理論,但問題是,眼前這個奧克瑪十三的結構,跟奎格所設計的那個,磁場分佈幾近相同,如果出自不同人手筆,何以如此相似?」

  奎格,昂渾族人,數萬年前,太古戰爭時期被稱為「藥師」的偉大學者。魔法和醫術均締造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輝煌紀錄,生性厭惡殺戮,醫治傷患不分敵我,不隔族群,受過他妙手回春的太古獸人難以計數,在那個你爭我奪、你死我活、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年代,他是少數幾個得到跨族群尊重的奇特人物。

  像他這樣一個杏林聖手,宇內共欽,活到壽終正寢應該不是問題,但卻死於非命,被多族聯軍腰斬於北海之濱。

  只因為,他不肯交出他的兒子────

  裡米特,一個不該出生的混種。

  ◎◎◎

  礙於氣味的緣故,無論數萬年前還是數萬年後,大部分的獸人都很難愛上其他族類,而奎格的妻子卻是跋厲族人,這種婚配在獸人的常態裡相當難得,更難得的是,他們生下的孩子既不是昂渾也不是跋厲,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品種。

  光說難得,或者還不足以形容新品種誕生的奇特,事實上,這種事情違背了自然,任何一對種族不同的夫婦,所繁衍的子孫,屬性不是完全繼承父方,就是完全繼承母方,混種,絕對不可能出現。

  千古不曾破例的法則,何獨奎格夫婦特別幸運?

  沒有理由,因為,他們並沒有特別幸運。

  混種之所以能夠誕生,完全是奎格賭上了畢生心血的結果。

  眼見世間戰禍不停,干戈無休,許多美好的生命在暴力與殺伐的交錯之下幻滅,醫者父母心的奎格,從懂事開始,就想為這個滿目瘡痍的大地帶來和平,所以他努力鑽研醫術,不分晝夜醫治戰傷病患,除了醫療他們的身體,更以他的仁心在病患的腦海裡種下反戰理念。

  他的醫術舉世無雙,勸說也頗能打動人心,但始終無法改變世界,傷癒的病患回到戰場,心中的反戰種子還來不及發芽,就再度開始互相殘殺,結局不是丟掉性命,就是變得更加殘暴。

  反戰?除了帶進棺材,就只能忘的一乾二淨。

  淺移默化的方法並沒有錯,只要時間夠久,一定能夠產生效果,但問題就在於,這個世界不肯罷手。

  今天打、明天打、後天還是打,一點喘息思考的餘地也沒有。

  當奎格發現,自己救活的人往往會殺更多人時,心力俱疲的他,想法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猛藥方能治惡疾。

  這個世界需要的,不是仁心或者仁術,而是一帖苦到不能再苦的猛藥。

  集魔法與醫術之大成,奎格煉製了一副連他自己也感到猶豫的藥劑,注入他初懷六甲的愛妻肚腹。未成形的胎兒基因重祖,成為不可能出現的混種,與生俱來,就擁有一股上天下地最可怕的力量。

  奎格的目的,就是寄望這個孩子統一天下,讓和平降臨世間。

  但奎格之子才剛出生,各族的長老已經感受到混種的可怕,他們稱呼這個新品種為「麒麟」,批言他的命格「掌握無限、剎那永恆」,沒有人能夠參悟八字的真意,就連批出這八字的長老也在寫完最後一筆的時候暴斃。

  顯然這詭異的情況嚇壞了各族長老,立即派下聯合格殺令。

  雖然寡不敵眾,但奎格又豈是任人宰殺之輩,帶著老婆跟孩子,展開一段長達十五年的逃亡,最後,在北海之濱劃下句點。

  無論奎格生前還是死後,他的兒子裡米特,都沒有成就他醫治天下的初衷。

  因緣際會之下,裡米特進入「靈魂的殿堂」,坐上「真實的王座」,得到永生的權利,無論願意與否,都會保留力量與記憶,每隔兩千年,輪迴降世。

  可怕的麒麟之力成為他每一世被圍殺的理由,逼得他總是大開殺戒、屍橫遍野,為這個世界帶來毀滅性的破壞,而諷刺的是───麒麟之力本來卻是他父親為了和平所創造。

  ◎◎◎

  「那麼,是奎格建造了太古的盟約?」西恩繼續推理。

  「恐怕更不可能,盟約決定期在我死後,而我老爹比我還早死十幾年,怎麼會扯得上關係。」梁圖真以第一人稱帶入這番話,說的中規中矩,但闡述的卻是好幾世以前的往事,不瞭解其中內情的人,絕對聽的莫名其妙。

  「廢話!」拉布拉多犬白了主人一眼:「這幾萬年來,你死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兩千年,而我,一直都活在這個世界上,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只會比你更清楚,而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但問題在於,很多表象……就只是表象。」

  「也許吧……」梁圖真不是很願意討論這個話題。

  「我知道你不想懷疑你老爹是否詐死,但,你不能否認的是,他的嫌疑最大,而且,以他藥師之能,他也的確……」

  「夠啦!」梁圖真聽不下去了:「既然知道我不喜歡,還有什麼好說,無論如何,時間線已經拉的那麼遠,真相早就不重要。」

  「不重要你還發那麼大火干麻……」

  「吵死了!」梁圖真輕拍狗頭,象徵式懲戒:「我說不重要就是不重要,快點變成劍啦,磁場膨脹已經逼近臨界質,再不動手,我們也不用動手了。」

  「好唄。」

  站起身,拉布拉多犬雙眼放出精光,四隻腿同時用力,彈躍而起,它的身體在半空中像是風車般翻滾,全身上下每一根白毛瞬間硬化,軀幹縮窄也拉長,電光絢爛之際,變成一支圓錐形長劍。

  不過,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這支劍恐怕更像是古歐騎士矛。

  凶劍「邦傑明」,造型極簡,風格獨特,就算找齊遠古十大神兵,也沒有比它更夠力的造型。

  握上凶劍的劍炳,一股獲得力量的感覺油然而生,對於梁圖真而言,西恩不單單只是神兵利器,更是共同出生入死數萬年的老戰友,他不會抱持「利用」的心態去使用西恩,沒有人可以那樣看待凶劍,就算擁有麒麟之力的他,也不行。

  他們之間沒有主從之分,他們的身份完全對等。

  他們,一起戰鬥。

  「你打算怎麼作?」

  儘管沒有了嘴巴,西恩仍舊可以透過靈波與梁圖真精神對流。

  「電力產生磁力,磁力影響重力。」梁圖真的計劃很簡單:「我要盡可能的放出電場,穩定盟約的力場,只要磁場的膨脹效應收縮,十二原祖應該就可以正常運作。」

  「你要想清楚啊!我可不像」貂瞳「那般擅長以電力轉換磁力,小幅度還沒有問題,高額輸出量你會很難駕馭。」

  「難駕也得駕,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希望老天保佑。」

  「靠!老天什麼時候保佑過你?」西恩從來也不記得那種事情有發生過。

  「就是因為不曾有過,出現的機率才會更大。」

  「會死的,你這白癡。」

  「死了就算了。」

  「哪能說算就算,我的美國牛肉要找誰拿?」

  「厚……」梁圖真傻眼:「在這麼英雄氣短的時刻,你提那種事幹麻?就算我想找個活下來的理由,那理由也不會是美國牛肉。」

  「想賴賬是不是?我可不願意又等個兩千年。」

  「去你的!狗嘴果然吐不出象牙,想吃牛肉,就看你的表現啦!」

  靈波結束對流,梁圖真的臉上露出招牌苦笑,單手執劍,鬥氣催發,強大的電流應運而生,鬥氣的層級不住提高,電壓的伏特也隨之飆漲,一絲又一絲的電氣俱現象化,彷彿螢光脈絡般四處閃爍。

  由於靜電的緣故,梁圖真的頭髮如同掃帚般倒豎,看起來有點像是張學友飾演過的某個格鬥遊戲角色。發勁運功的時間雖然不過數十秒,但這時梁圖真能夠輸出的電壓,已經不下於一座核子發電廠。

  「劃界凶走軌!」

  隨手在地面撤出一劍,龐鉅的電流沿著地面疾奔,繞山腹跑了一圈,當電流首尾相銜,強大的環形電場迅速成形,將盟約山壁完全籠罩。

  這是裡米特自創的三式劍招裡,最具防禦效力的守招,可以打造出堅固的電流結界,原本的預設用途是自保或者囚人,現在用來穩固盟約的磁場,可以說相當合適。

  不過,光是這樣,並不足以解除黑洞危機,頂多暫時妨礙磁場膨脹,必須持續加壓,轉換相當程度的電磁,才能迫使盟約的磁場產生收縮效應。

  說起來簡單,但這正是困難所在。

  盟約磁場的膨脹能量有多麼強烈?這是無法估算的,而要逆轉這個效應,或者不需要相等的能量,但也不至於小到哪裡去,梁圖真所能轉換的電磁,是否足以達到逆轉效應的最低標準,這誰也不敢保證。

  所以梁圖真只能拚命輸出電流,一直到看見效果為止,這樣一來,會導致三個結果。

  在力盡之前讓盟約磁場收縮,這是最好的結果。

  力盡了,卻仍然無法改變盟約磁場的膨脹,這是最壞的結果。

  還有一個結果,好壞程度介於前兩者之間,就是:力盡了,卻恰好令盟約磁場產生收縮。對於太陽系而言,這個結果與最好的結果沒什麼不同,但對於梁圖真而言,雖然拯救了太陽系,自己卻淪落力竭而亡的下場,聽起來或者很光彩,但實質上,卻有著免不了的悲哀。

  思量著三個可能的結果,思索著非生即死的命運,得之失之,梁圖真倒也不放在心上,唯一念記著的,是女友出海關的時候,與自己所做的小小約定。

  「我回國的時候,要第一個見到你唷!」

  再過兩天,就是她從澳洲回來的日子。

  本來,這個約定再容易實現也不過,只要飛機的航班和機場的航站都沒有搞錯,什麼也不用作,呆呆等著,約定就不會黃牛。

  但是現在……

  「抱歉了,曉蕾,恐怕……你得先見其他人。」

  低聲念著女友的芳名,梁圖真衷心道歉。

  屏除所有雜念之後,他改用雙手持劍,超高壓電流全力輸出,並且,轉換成,他並沒有把握能夠完全控制住的鉅量電磁。

  得到電磁的支援,劃界凶走軌的電場彷彿被注入一劑強心針,溢出的電能四處飛射,撞擊山壁到處反彈,就像是上萬條銀蛇同時亂竄,激光奪目耀眼,豪芒吞噬整座山腹。

  隨著鬥氣加碼,光與電的交錯越演越烈,梁圖真握劍的雙手顫抖不已,力量的分配失去平衡,混亂的氣勁將上半身衣物絞碎成纖維。

  鬥氣級數的提升已經到達瓶頸,再逼勁,就會牽動麒麟勁。為了避免精神狀態陷入瘋狂殺戮,遇到這種情形,梁圖真都會選擇到此為止,不繼續提升斗氣級數,但目前所遭遇的狀況,卻不是他說停就能停。

  盟約膨脹的力場與凶劍加諸的電磁已經形成對應角力,就像一顆鼓漲的氣球,被捏的越用力,反彈的力道也越強,梁圖真的電磁幅度如果停滯,缺乏壓制的盟約力場會以爆發般的速率膨脹,一發不可收拾。

  騎虎難下的梁圖真,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任由鬥氣攀升。

  髮根深處湧出鮮紅,由下而上,一截一截地宣染了本來的黑髮。這是麒麟勁開始活躍的表徵,也是梁圖真獨有的獸變徵,當他整頭髮絲都變成鮮紅色,髮絲的長度會在剎那之間增長至臀部,到了那個時候,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他。

  鬥氣持續加碼,理智逐漸消退,在髮絲全紅之前,梁圖真仍有壓下麒麟勁的機會,只要力場的膨脹稍有減緩,他就會不顧一切把鬥氣層級拉低,但遺憾的是,盟約的膨脹效應一直也只有趨向於擴大。

  「不行了……麒麟勁就要完全釋放……」

  只差零點一毫釐,鮮紅的顏色就要蔓延到髮絲末端,再過幾秒,黑洞的危機就可以解除,但,世界還是逃不過殺戮的劫數。

  梁圖真萬念俱灰,感覺時間都要停止。

  而事實上,時間也的確停止。

  「終於,你走到了這一步……我不知是否應該恭喜你,裡米特,我可憐的……兒子啊……」

  激光亂竄的眩芒中,一張流露悲慼與滄桑的大臉,緩緩浮現。

  ◎◎◎

  被踢出結界之外的語默,回到了辛亥隧道,她嘗試返回結界,卻不得其門而入,試盡了一切可行手段,仍舊被拒於門外,顯然,梁圖真已經取消了她的出入權限。

  就很多方面而言,這情況還蠻糗。

  再怎麼說,這個結界都是月識族的傑作,如今卻被不是月識族的傢伙拿來排斥月識族的進出,不管這個傢伙是不是敵人,凡莉嘉都應該好好汗顏一番。

  但她沒有。

  或者她應該要有,不過……現在的她,並沒有那種心情。

  摸著沾滿灰塵的隧道內壁,她靜靜站著,長髮如瀑,骨感的身形在昏暗的隧道燈光下顯得特別消瘦,一雙大眼睛幽遠而幽寂,冷漠,一如往常,但自責與懊悔,卻填滿了一向淡然的情緒。

  她沒有想過要讓梁圖真獨自去應付這一切。

  她曾經將梁圖真當作可犧牲的棋子,但這次,她一點也不那麼想。

  她早已在心底許下諾言,再也不會讓上次的錯事再度發生。

  但命運弄人,類似的事情,居然又在同樣的地點重複,差別只在於,之前她是蓄意要讓梁圖真送死,而這次卻是無意中把梁圖真扯下水。

  儘管並不故意,但,對於梁圖真而言,似乎都是一樣……

  ◎◎◎

  感覺不到結界裡頭的動態,語默只有靜靜等待。

  十分鐘過去、半個小時過去、一個小時過去、一個晚上過去……

  太陽都出來了,梁圖真還是沒有消息,語默仍然耐心等待,在沒有見到學長平安無事步出結界之前,她不會離開這裡太遠。

  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三天過去……

  三天!?

  就等待而言,這個時間也太久了點,但語默毫無怨言,她貫徹著自己的想法,不吃、不喝、更不睡,當然,廁所還是得去上。

  雖然太古遺族的挨餓耐力比普通人類好一點,但三天不進食?太古遺族也得哭麼!

  語默之所以還能夠屹立不搖,只因為她的鬥氣已經突破第十級,達到能夠直接吸收自然能量的境界,即使不吃不喝,仍然可以補充體力,但這種方式最多也只能頂七天,在缺乏營養的前提之下,最後還是會餓死。

  時間在漫長的等待中流逝,語默的靈波與隧道混為一體,經過的路人與車輛都難以發現她的存在,所以她可以一直維持同樣的站姿,卻無須擔心引人注目。

  為了節省體力,語默完全靜止不動,三天以來,精神狀態完全是半清醒,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會一直這樣下去,但午夜的時候,她卻被迫動作,原因是,很多人走進了辛亥隧道。

  人數多達十幾位,在這種更深夜沉的時刻,走進鬼名遠播的恐怖隧道,就算是普通人,語默也不會置之不理,又何況,發達的靈識已經告訴她,這些人都是太古遺族。

  都是……太古遺族中的佼佼者。

  有鬥氣逼人的頂尖強者,也有魔力驚人的魔法師,種族不盡相同,大部分都成名既久,語默不難叫出名號,並且也感到疑惑,這類菁英份子大都自恃身份鶴立雞群,要他們跟同族親友一起行動都很困難了,更甭提是跨族群大合作。

  他們的目的必然事關重大,想到這裡,語默的心湖泛起莫名不安。

  而這個不安,很快就會被證實。

  十幾個人在語默的面前停下腳步,不發一語,一名矮小老婦排眾而出,身穿寬鬆居士袍,手捏瑪瑙碧佛珠。

  竟是月識姥姥?

  「辛苦你了,凡莉嘉,剩下來的事情,我們接手!」

  「姥姥,何需如此大排場?」

  「三天前,首酋向」百年堂「解釋了太古的盟約,會員們雖然震驚不已,卻也迅速做出了裁決──不能讓野心份子有機會覬覦這個偉大的裝置!為了排除一切隱憂,百年堂頒布了聯合公令,召集鄰近地區的各族好手,務求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徹底封印太古的盟約。」

  月識族最大的秘密就此公諸於世,凡莉嘉不難理解母親做下這個決定的考量,也可以體會母親承受了多麼沉重的壓力,但念及月識族先人千古以來對於守護盟約所做出的貢獻,身為一個後人,凡莉嘉還是必須抱持某種程度的遺憾。

  至於百年堂前輩們的裁決,合情合理、中規中矩,凡莉嘉一點也不會感到意外。

  所謂封印,在各個領域裡頭有著各種不同的表現,對於茅山道士而言,那可能是一張貼在地窖入口的黃符,對於西洋女巫而言,那可能是一幅畫在石板上的魔法陣,對於佛門高僧而言,那可能是刻在寶塔上的經文,而對於太古遺族來說,那通常指的都是,以精靈魔法隔絕某樣事物存在的手法。

  一但事物被封印所封閉,外界的任何力量都不能對該物做直接物理碰觸,如果封印的力量夠強悍,甚至連間接的磁場干擾也會被阻斷。

  不是任何一位太古遺族都有能力作出封印,最起碼,魔法運用的功力必須到達第四境界,也就是,要具備魔法師的資格才行。另外,封印是可以解除的,如果術者為封印設定了解除條件,那麼,只要任何人滿足條件,封印即可解除。

  如果術者蓄意不設定解除條件,就要以精靈魔法將之強制移除,那比較麻煩,而且,不同體系的精靈魔法不能解除不同體系的封印,土系歸土系,火系歸火系,魔力再深厚也不能撈過界。

  再者,有一種情形比較特別,那就是不同體系的魔法師聯手做出封印,這種封印被稱為「復系封印」,要解除這種封印最麻煩,施術體系聯合了幾種,解除的時候也要湊齊幾種。

  凡莉嘉審視眼前眾人,各族魔法專才齊聚,顯然是要以復系封印隔絕太古的盟約,這樣繁雜的體系,除非百年堂再次發佈公令,否則的話,野心者再怎麼神通廣大,也難以湊齊解除封印的要素。

  此舉確是深謀遠慮,百年堂不愧為太古遺族的監督,能夠做到此等地步,凡莉嘉也感到放心,唯一的問題是,學長還在裡面。

  「徹底封印,這再好也不過,但是,姥姥,請諸位暫緩行動。」

  「何故?」

  「裡米特還待在結界裡頭。」復系封印一但完成,今生今世,學長休想重見天日。

  「請他出來。」

  「恐怕……有些困難。」

  「又何故?」

  「一言難盡。」凡莉嘉沒有把黑洞危機講出來,那理由過於複雜,也缺乏說服力,還不如一言以蔽之。

  「荒唐!」月識姥姥怒斥:「百年堂決定的事情,豈可為了一人而更改,他要嘛就馬上滾出來,否則的話,咱們連他一起封印。」

  「姥姥……這……」

  「讓開,凡莉嘉,百年堂的決議無可違背。」

  「姥姥……我……」

  「讓開,凡莉嘉,我不會再說第三遍。」

  月識姥姥的最後通牒說得斬釘截鐵,月識族首酋的女兒,面臨了一個兩難抉擇。

  讓,學長萬劫不復。

  不讓,自己毫無立場。

  天惟至公,故生萬物而不自生,地惟至公,故養萬物而不自養。取大捨小,利益眾生,姥姥的教誨言猶在耳,凡莉嘉卻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封印盟約能讓這個世界的和平更加穩固,如果是以前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將學長犧牲,但是……如今……她已經不能那麼做了。

  或者外表還是一樣的冷淡,或者言語還是一樣的沉默,但凡莉嘉心中秉持的正義,早已輕輕的修正了很多。

  因此,她必須拒絕長輩的要求。

  「我不能,姥姥,我不可以讓你們連裡米特也一起封印。」

  「不要讓我失望,凡莉嘉。」

  「我很抱歉,姥姥,但這是不對的。」

  「回去之後,我會指示你母親對你多加管教,而現在,凡莉嘉,無論你意願如何,退場,是你唯一的選擇,唉!」長歎一聲,月識姥姥向眾人下達了命令:「將她拿下,重手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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