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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的盟約》第70章
  梁圖真,身高一百八十六公分,普通人類體型,兩隻手,兩隻腳。

  昂渾原祖,身高超過三公尺,人體馬身,兩隻手,四隻蹄。

  單就外在條件而言,前者最多只有後者的二分之一,這還是只論高度,如果重量也列入評比,比例就得縮減至三分之一,更有甚者,也並不為過。說句老實話,兩造的體型差距顯而易見,除了瞎子以外,誰也不會認為梁圖真具有任何優勢。

  當然,內在條件也是衡量實力的重要依據,梁圖真的戰鬥經驗累積超過數萬年,鬥氣高強也不在話下,又有麒麟勁這張終極王牌,感覺上,似乎所有的不利都已經消失,但,其實不然。

  戰鬥經驗的多寡,影響的是戰略運用的佈局,以及戰術應用的靈活,原祖的攻擊直來直往,毫無戰術可言,完全就是比拚力量,梁圖真沒有時間也沒有必要去籌畫計謀。

  再者,昂渾原祖的鬥氣就跟盟約山壁一樣,都足以堪稱史上最強,梁圖真的鬥氣在現今世界或者足以列入前十強,但那種級數一但在放史上最強這四個字面前,登時就是矮了一截。

  至於麒麟勁,那玩意不提也罷,一但動用這股上天下地至殘力量,梁圖真的腦海就會被瘋狂殺戮所佔據,打贏了原祖也不會恢復理智,在沒有毀滅一定數量的生物之前,很難罷手。

  那種事,梁圖真絕對避免。

  因此,不難理解的是,無論外在還是內在,悠哉男子的條件俱皆遠遜於對方,而在這樣的前提之下,他還能壓的住昂渾原祖多久?

  不能。

  所以,傷兵移送之後,沒幾秒,一記充滿高壓伏特的超速左勾拳,就把他打成保齡球般向右邊狂滾,撞到山壁才停下。

  電勁無法傷害梁圖真,拳勁可就沒那麼優待,中拳的胸口劇痛難當,梁圖真知道,自己的肋骨起碼斷裂三根,扶著山壁,他勉強站立,沒有吐血,是因為他的體內沒有血液,否則的話,肯定也不能免俗。

  儘管如此,這一拳還不足以令他失去行為能力,保守估計,梁圖真相信,再挨個五拳也不成問題,不過,當然,沒有必要的話,他並不想證明這一點。

  昂渾族原祖高昂撕鳴,彷彿宣告著對手末日。

  那種怪叫亢厲且尖銳,足以讓任何一流高手膽寒,但對於肋骨斷裂的男子而言,卻只覺得很難聽,沒有其他負面感想。不是因為他的膽量比較凱,而是因為他知道對方是在哭夭,並非恫嚇。

  沒錯,他狠狠的挨了一記勾拳,但就在摔出去的同時,也回贈了一記掃腿。他自己的鬥氣本來就算提升到極限也很難傷害原祖,但如果再加上從勾拳那裡借來的重勁,情況可就不同了。

  昂渾原祖的左前蹄硬生生被他踢到骨折。

  三支肋骨換一根脛骨,梁圖真覺得挺划算,但也沒什麼好高興,昂渾原祖的傷處電流激斥,看得出來很快就能復原,梁圖真不急著搶攻,一方面胸口傷勢沉重,另一方面,他覺得有必要思考一會兒。

  無數個世代以來,他看過許多遠祖,甚至,在某個遙遠的年代,他更護送過某族的原祖橫越地表上最大的沙漠。因為如此,對於原祖,他有著相當程度的瞭解。

  昂渾族原祖從遠古末期就被封錄在盟約之中,不見天日至今,梁圖真對這頭人身馬體的古老生物毫無印象,但原祖終歸是原祖,外型和能力或許有所不同,基本的特質應該還是雷同。

  在過往的經驗裡,梁圖真記得,所有的原祖至少有三個共同點。

  一、只有頭顱。

  二、絕對不會動。

  三、毫無邪念。

  很顯然,昂渾族原祖完全違背這三個原則。

  六肢齊全,連尾巴都有。

  豈止會動,跑起來跟飛一樣。

  無所謂是非黑白,就是要殺。

  這只人馬真的是原祖嗎?

  是的,這點倒是不必懷疑,原祖的靈波頻率都很特殊,梁圖真不會認錯,而同時,他也曉得這只原祖大異常理的原因。

  數萬年來,太古的盟約吸納天地戾氣無止也無休,昂渾原祖身為核心裝置的一部份,等於是在窮兇惡極的意念裡浸淫數萬年,時間如此久遠,戾氣如此鉅流,在負面能量灌注之下,原祖當然也就產生負面的轉變。

  戾氣不僅改變了原祖的無念,更賦予了原祖力量。它的拳勁裡頭儘是野蠻與橫怒,梁圖真感覺,與其說那是鬥氣,倒不如說是戾氣,還比較貼切。

  「無匹的力量加上無理的殺意,哎呀呀……讓你這傢伙跑出去還得了?」悠哉男子悻悻然說著。

  這句話也就表示,他已經完全不考慮逃走的念頭。

  他如果跑了,昂渾原祖追到外面,一夕之間,整個社會文明會變成廢土,當然,他並不認為自己有對整個社會負責的必要,不過,最起碼,預繳的房租還有一年才到期,要是因為原祖而坍塌,房東恐怕不會退還。

  單憑這一點,梁圖真自認為對付昂渾原祖的理由已經很足夠,什麼為國為民的,就省省吧!扛那麼重的匾額,站都站不穩,還打什麼打?

  「喀啦!」

  深吸一口氣,梁圖真的胸膛發出齒輪嚙合般的聲響,心念電轉之間,斷裂的肋骨已經接攏,感覺似乎很神,但其實肋骨的傷勢並沒有復原,裂縫依舊存在,梁圖真只是把斷骨移回該在的位置,並且運用鬥氣加以固定。

  雖然對於傷勢的幫助有限,卻大幅度的降低疼痛感,要不然的話,光是呼吸都會產生撕心裂肺的疼痛,更別提劇烈運動的武鬥。

  聳聳肩,右手摸著後頸扭扭頭,梁圖真相信,身體已經回復到中拳之前的八成狀態,當然,這個評估過於保守,以他技巧之純熟,忍痛之夠耐,實際狀態與未傷狀態其實相差無幾。

  「嗄嗄嗄嗄嗄──!」

  昂渾原祖也修復了前蹄,叫聲明顯有力許多,它可是貨真價實的自療,不是梁圖真那種緊急湊合的臨時措施,全身上下散發高壓電流,飆出脫離盟約以來的最捷高速。

  這只人體馬身的龐然大物化身成為一道深色閃電,以梁圖真眼力之高明,竟然也只能看到一團模糊,並且再度中拳。

  重力加速度的雷拳,結結實實轟在梁圖真左臉頰,不打算借勁的他,這次沒有滾地、沒有摔到、也沒有滑步,他站的很穩,只有頭部被雷拳轟的向右側偏,七孔沒有任何一孔溢血,只有一大口唾沫夾帶兩顆牙齒飛濺老遠。

  「澎!」

  理所當然的重擊聲,竟然中拳一秒半之後才響起,這怪異延遲的現象,只說明了一件事,打在梁圖真臉上的這一拳,已經超越了音速。

  「砰!」

  又是一拳。

  這拳打在梁圖真的右臉頰,把他右偏的頭部打回向左偏。

  這一拳的接觸與響聲同時發生。

  這一拳沒有超過音速。

  梁圖真沒有再損失兩顆牙。

  梁圖真躲得過這一拳。

  但梁圖真沒有躲?

  是的。

  他沒有躲,因為他想確定一件事。

  確定一條線。

  那條畫在昂渾原祖脖子的底部。

  那條線是兩種膚色的交界,劃分出昂渾族原祖頸部以上膚色較淺,而頸部以下膚色較深。

  為了看清楚這條線,梁圖真又挨了兩拳。

  這兩拳打在下腹部,梁圖真吐出滿腹苦水,加上臉頰的兩拳,他總共已經承受了四拳。

  接著,一記上勾拳,由下而上爆發在梁圖真的下顎。

  這是第五拳。

  梁圖真知道,自己不能再承受第六拳。

  順著上勾的力道,梁圖真跳了起來。

  忍受著下巴彷彿被擊碎的疼痛,凝聚最凌利的鬥氣,梁圖真揮出了手刀手刀切在頸部基座的那條線。

※     ※     ※     ※     ※

肇事逃逸,是很常見的社會現象,常常發生車禍的辛亥隧道裡頭出現傷患,路過的車輛都不覺得希奇,瞄個幾眼,連車窗都沒有搖下,便揚長而去。

  如果哪個駕駛好奇,又或者好意,停車走下來關心的話,這件事情會變的希奇,因為,傷者都流著紫色血液。

  目前為止,好奇以及好意的駕駛沒有出現過,但語默不排除那樣的可能,她曉得,讓傷者曝露在隧道中不是好主意,所以她反客為主,跑到馬路中央,以身擋車,攔下一輛福斯箱型車。

  運用月識族在靈魂與心理方面的過人天賦,她輕易入侵駕駛及乘客的腦海,令他們暫時成為聽令行事的木頭人,在把阿妮塔等三人都運上車,指揮權移交給洛伊德之後,語默跑回盟約結界的入口,她的表情有些迫在眉睫,不似一貫的冷然淡漠,顯然,非常擔心學長的安危。

  就在她的手掌印上隧道內壁,要開始空間轉移的時候,一道靈波傳入她的靈識接收網。

  【等我一下,凡莉嘉。】順著訊息來源望過去,語默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疾奔而來。

  那是一隻全身雪白的拉布拉多犬。

  語默當然認識這只學長的忠犬,二話不說,等它到位才實行空間轉移。

  值得一提的是,稍早之前,「消失的情侶」導致一起車禍,這回「消失的女子與白狗」也引發了另一起車禍。

※     ※     ※     ※     ※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以及全身雪白的拉布拉多犬,語默回到了戰場。

  首先映入眼廉的,是梁圖真高壯的身影,這令她感到寬心,但同時,也令她感到驚心,因為梁圖真的手上,提著昂渾族原祖的人馬頭顱。幸好那顆頭顱並沒有滴答鮮血,否則的話,梁圖真一向溫和的形象恐怕就要破格。

  「學長,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梁圖真苦笑,並且提高原祖首級:「我硬吃了很多重擊,好不容易才斬斷靈氣跟戾氣的連結處。」那是昂渾原祖全身上下最脆弱的部分,也只有除去戾氣,才能讓原祖恢復正常,動也不動。

  看著那缺了兩顆牙齒的笑容,語默一點也不懷疑所謂的重擊到底有多重:「學長辛苦了。」

  「不,真正辛苦的,現在才要開始。」

  「學長的意思是?」

  「等我一下!」梁圖真把馬頭丟了出去,看似隨手一扔,卻恰好將昂渾原祖拋回盟約山壁,如同沉石入淤泥般,鑲入本來的排位。

  太古的盟約,再度補全。

  「你看過這個標幟嗎?」梁圖真問的是十二原祖所環繞的「Ω包含著Σ」。

  「沒有。」語默的回答非常迅速,感覺上幾乎毫不考慮,有點不甚認真,但事實上,像她這種被譽為天才的人,非常瞭解自己的知識範圍,沒學過的東西就是沒學過,不需要多加思索,也不必要考慮面子。

  「那麼分開來呢?」梁圖真再問:「單單「Ω」,以及單單「Σ」,這兩個理論你應該知道吧?」

  「是的,渾沌魔法學。」語默展現她的學養程度:「奧米迦代表事物的終結,奧米迦理論是以魔法促進事物的終結,這個終結指的不只是死亡也不只是破壞,純粹就是毀滅。西克碼代表總合,西克碼理論是以魔法串起所有事物的共鳴,不是某個範圍或者某個種類,有機或者無機,而是一切的一切。」

  這兩個理論講來都很嚇人,但根據魔法史記載,一直以來都停留在理論階段,從來沒有人可以應用到技術層面,所以渾沌理論又被稱為妄想理論,不屬於狹義魔法學又或者廣義魔法學,通常只是當作笑話講。

  「簡單的說,就是終結與總合。」梁圖真的嗓音突然往下一沉:「你認為,這兩個理論有可能實現嗎?」

  「不可能。」語默斬釘截鐵的否定:「渾沌理論並不新鮮,相反的,渾沌理論是最古老的學說之一,比現今九成以上的魔法還要古老,歷經無數的世代,如果有稍微的可能性,早就應該有了成果。」

  「是嗎?所以你也認為奧米迦跟西克碼只是笑話?」

  「我不認那是笑話,在刺激初階魔法師的想像力方面,渾沌魔法的確有其不可取代的貢獻。」

  那還不是一樣……

  梁圖真苦笑搖頭:「不管你相不相信,凡莉嘉,很久以前,曾經有人成功的證實了渾沌理論。」

  「假設真有此事。」語默顯然非常質疑:「這個人用渾沌理論做了什麼?」

  「那並不重要……」悠哉男子若有所思,像是回憶兒時往昔:「重要的是,這個人並不以此自滿,他更進一步的研究,嘗試把兩種理論結合在一起。」

  「他為什麼要這麼作?」

  「因為他不知道這麼作會有什麼結果。」

  「這個理由似乎不合邏輯。」

  「渾沌理論本來就在邏輯之外。」

  語默不置可否:「那麼……結果是?」

  「沒有結果,到了最後,他始終沒有機會完成融合的實驗,但他把計畫都寫好了,他甚至為這個新理論取了名字,叫做奧克碼……奧克碼十三。」

  看著盟約山壁上「Ω包含著Σ」的符號,並且對照悠哉男子所講的故事,語默越想越不對:「學長,你該不會認為,太古的盟約……」

  「是的,我可以篤定告訴你,學妹,當初建造盟約的那個魔法師,所根據的,必定是奧克碼理論。」

  事實上,語默更想知道的是:「這些事情追本朔源,都是萬年起跳,學長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我的事情,現在討論沒有意義,我告訴你奧克碼十三的目的,是不希望你對於接下來的事情感到一頭霧水。」

  「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去感受吧!凡莉嘉,你應該可以察覺的。」

  梁圖真穩定而有力的雙手搭上語默的香肩,也不知道他注入什麼心法,居然在一剎那之間將語默的心境提升至「靜極思動」的無上境界。

  感覺自己的心靈頓時沉澱,真我徘徊在有意無意之間,語默的心神不住昇華,精神感應往四方延伸,一切都變得異常模糊,一項又一項的感應逐漸消失,連學長的磁場也不復存在,天地之間再無分別,只剩下她自己的意識異常清晰,以及,太古的盟約彷彿驚濤駭浪般的混亂。

  「盟約怎麼了?」提問的同時,語默的心神也回到了現實。

  「照我的猜測,十二原祖之間有著相生相剋的關聯性,昂渾原祖的脫隊破壞了奧克碼磁場的平衡,那已經不是昂渾原祖歸隊就可以撫平的風暴,盟約的磁場鉅量增幅,如果情況繼續惡化下去,盟約的力場足以破壞物質界的隔閡,重力無限制坍塌,也就是……形成黑洞。」

  「黑洞!?」這兩個字可讓語默吃了一驚。

  「雖然最多只會是一枚硬幣的大小,但已經足夠吞噬整個太陽系。」

  「學長,事不宜遲,我們需要向外求援。」

  「求誰啊?」梁圖真還是苦笑,他常常都只能苦笑:「這種程度的危機,有誰可以解決?」

  「集思廣益,總有辦法!」

  「也是啦!你就去吧!」

  「好,我們走!」

  「你沒聽清楚,學妹,我說,你去就可以了。」

  「那學長你?」

  「我會留在這裡,阻止黑洞的產生。」

  「學長你有辦法?」

  「也許吧!」

  「那我留下來陪你。」

  「如果有把握的話,我可以讓你留,但不好意思,我必須請你走。」

  言下之意,梁圖真並沒有解決黑洞的把握,這教語默怎麼肯走:「我不會走的,學長,要走的人是你,上次中斷獸血沸騰險些讓你斷送性命,從那天開始,我發誓,不管前提如何,都不會再讓你淪為犧牲品。」

  這番話讓梁圖真聽得超級感動:「瞧你說的,好像我是那種整天等著自爆,以犧牲奉獻為圭臬的熱血白癡。得了吧!語默,很多時候,無論計畫與否,事情的發展與我們的意願並無關聯,時間線必須延續,所以狀況不停的發生,而命運,總是默默地在等待。」

  「學長,我不是宿命論者。」

  「我知道。」

  「我要強制送你出去。」

  「我明白。」

  盟約所在的山腹,位於月識族精心設置的結界之內,換言之,在這裡,冥界精靈魔法可以主宰很多事,凡莉嘉有權利踢走任何一個她看不順眼的生物,不過,由於強制性的緣故,那同時也會讓生物受到某種程度的傷害。

  所以凡莉嘉運送傷患的時候沒有那麼作,百列等人看起來並不能再多承受一點點,而梁圖真應該沒有問題。

  打定了主意,凡莉嘉也不結約,直接以靈波驅動結界。

  這個動作對於梁圖真的存在沒有產生影響,反而語默的身體逐漸淡色化。

  「這!?」怎麼回事,被強制送離的居然是自己,凡莉嘉全心全意停止傳送,但結界完全不理會她的指令,想當然耳這一定是梁圖真搞的鬼,雖然猜不透他是怎麼辦到的:「學長你不可以這樣!」

  「我就是可以。」梁圖真輕輕揮手,臉上掛著惡作劇的笑容:「拜拜……」

  「學長──!」

  留下兩字吶喊,語默憑空消失。

  餘音繚繞空蕩蕩的山腹,在滿地的金屬管線之間迴響。

  在惡作劇男子的腦海裡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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