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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Stay Night》第10章
Fate篇 十日目

 我在做惡夢

負傷的身體,為了盡量休息而期望著更深沉的睡眠

但是我的內心還停留在那景象中,沒辦法到達真正的深眠

還未痊癒的身體在發熱,不斷懊悔的心也仍然在被灼燒著

是被夢魘住了嗎

我在昏睡中,意識不清地做著夢

……有多少人犧牲了呢

雖然遠阪說沒有死傷,但那只是表面

被強迫吸出生命的人,不可能沒有留下後遺症

會身體不良好一陣子、因為缺氧而造成記憶傷害

還有學生的肌膚溶解了

那就算痊癒了,也會殘留一輩子的傷痕

……身體在痛

差點被殺───不、的確已經死過的身體在痙攣著

身體的痛楚在訴說著,雖然把大家捲進來是場災難,但我還是做得

很好了

因為我阻止了這災難,避免了本來會致死的傷害

那就不用懊悔,也不用覺得恥辱

現在就乖乖地落入睡眠吧



我沒辦法用這樣的理由,欺騙自己

發生了慘劇、而自己在場卻又什麼都做不到的這件事還是沒變

雖然我說要救人

但同時地,我一個人卻誰都救不了

還不如把那件事當成搞錯了,當做沒發生過───內心跟身體就都

能乖乖地睡了吧

……不爽

居然因為身體虛弱,而連內心都在想這種蠢事,別開玩笑了

不可能有那種奇蹟的

居然想說因為那是不合己意的事、無法卒睹的慘劇而想回到從前重

頭來過,真是嚴重的侮辱

讓已經發生的事變成『沒發生過』這種事,我做不到

因為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更重要的,那是不能去做的事

……所以,我無法將那件事當作沒發生過

我能做到的事只有一件───如果我厭惡現在正看著的景象,那我

就只能想辦法使它不再發生

睡眠就到此為止

自己的身體就不用管了

既然身體能動就起來跑吧

如果要把所有人都能不受傷害這件事當作理想的話,就連死亡之

淵,都要───

睜開眼睛

我深深地呼吸,將空氣送入肺部

「────哈啊」

寒冷的冬天空氣,減少了我的睡意與不安

習慣是很了不起的,現在時間才剛到六點

從一到起床時間就會起床的這點看來,身體應該正在恢復了吧

「────好」

我撐起身體疊棉被

在這樣輕鬆的動作中,突然

左肩像是裂開一般地傳來痛楚

「唔……算了,也是啦。果然還是沒有完治嘛」

不過也只是『痛』而已

跟幾天前被Berserker腰斬的時候比起來要好上幾分吧

那時候體內亂成一團,嘔吐感比疼痛還來得厲害

我走到早廊上

天空像是要下雨般地佈滿了雲

「士郎,你醒來了嗎……?」

「啊啊,剛剛醒來。Saber今天早上倒很早起哪。平常這時候不是

還在睡的嗎」

嗯,明明早飯都還沒做好,Saber會起來真是稀奇

「……士郎。我並不是自己喜歡睡才睡覺的。我應該說過,我會睡

到早飯前只是為了儲存魔力。希望你能不要用那種,好像我一直在睡

過頭的說法」

「? 為什麼啊。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喔。只是想說妳這麼早起沒關

係嗎」

「……喔,是嗎。覺得我早起很奇怪是吧」

Saber的語氣很冷淡

……是我多心了嗎

今天早上的Saber,看起來比平常還嚴厲,更不客氣的樣子

「不,不是奇怪,是沒關係嗎。Saber是因我的關係才必須經常睡

覺的吧。這我知道的,所以今天早上就睡到我去叫妳比較好不是嗎」

「當然。可是,那只不過是待機狀態罷了。我睡覺是為了應付緊急

狀況。在現在還睡不是不合道理嗎」

「? 為什麼不合道理啊。現在沒跟人作戰,也沒被人襲擊啊」

「咦……不、就是說、那是」

是有什麼事不方便說嗎,Saber結巴了起來

「算了。現在也不是緊急狀況,在出門前還是睡一下比較好。早飯

做好後我會叫妳的,在那之前就保存精力吧。因為我今天要借助Saber

的力量」

我向Saber道別後走向廚房

「───請等一下,士郎」

「? 什麼啊Saber,還有什麼────」

「你剛剛的話,我可不能當作沒聽見。你剛剛是說要做什麼」

「────────」

我不由得屏息

明明在問問題,但Saber卻像是不讓我回答地盯住我

「而且你的身體應該是非靜養不可的吧。凜會準備早飯的。士郎應

該做的事就是到房間休息,讓身體復元。不準你說不同意」

「……Saber」

Saber的空氣,是因為認真地擔心我的身體,才會嚴厲起來的吧

「請回房間去士郎。需要睡眠的不是我,而是你」

……是看出我的想法了嗎。Saber的眼神變得更嚴厲了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沒辦法放著慎二不管

「不,我不回房間。我已經休息夠了,而且也有事非做不可吧。準

備好後就到街上去吧,Saber。我們要在今天內抓到慎二」

「為什麼呢。沒有必須在今天抓到Rider主人的理由。戰鬥應該等

到士郎的傷痊癒後再開始。到時也不遲吧」

「───不對,Saber。要說順序的話,我的身體是次要的」

「────」

「沒有時間了。妳也知道慎二那傢伙會做些什麼吧。要在他再度佈

下那種結界之前,把他跟Rider分開。只要沒有從者,慎二就應該什

麼都做不到了」

「……你是說,你不想再像昨天那樣出現犧牲者嗎。你並不是要打

倒騎兵的主人,只是為此而戰鬥?」

「沒那種事。只是要讓慎二負責。為此才必須打倒Rider的。而且

為了不出現犧牲者而行動是當然的吧。這種事,已經是在戰鬥理由之

前的問題了」

「………………是嗎。既然主人這麼說,我就只有服從」

之後Saber就不說話了

「找慎二……? 我是沒意見,不過你是確實有勝算才說的吧,士

郎」

早餐後

當我一建議不能放慎二不管後,遠阪就這樣反應

「咦……勝算,對慎二的嗎……?」

「對啊。我先說好,要是你說沒有勝算還想對其它主人出手的話,

我可是會笑的喔」

「啊────呣」

……糟了

說起來,我只想著要阻止慎二,沒想到阻止的方法

「……等一下。衛宮同學,你說真的?」

「嗚────抱歉,妳笑吧」

「……唔哇。不好意思,這笑話我可笑不出來喔」

……嗚。被她這樣反應,我真的體會到自己是個笨蛋,感覺身體變

小了

「Saber。妳主人是這樣,那妳自己呢? 對要跟Rider作戰有異議

嗎?」

「只是要跟Rider作戰的話沒有問題。我已經確認過她的能力了。

這點我想士郎也了解。再怎麼說,他都是直接跟Rider對峙過的」

「啊,是嗎。那士郎也知道Rider大概在什麼程度啊」

遠阪用視線問著我

當然是在問Rider有多強吧

的確,我能掌握住Rider的強度

是因為跟從者訂下契約,還是因為令咒的關係呢

就算是其它主人的從者,只要看過其戰鬥就能將能力數值化

Rider本身並不是那麼優秀的從者

「Rider沒有Saber那麼強。如果是一對一,我想是絕對輸不了的」

「這樣啊。那確實有勝算不是嗎。因為慎二不是魔術師,Rider不

能從主人身上得到支援。這樣就必然成為Saber和Rider的單挑了呢」

「………………」

遠阪說得也對

只要主人是慎二,Rider就只有單獨戰鬥

Saber應該是沒有不利之處,可是────

「什麼啊,一副沒幹勁的表情。還有什麼其它的問題嗎?」

「……啊啊。聽好了遠阪,Rider明明就被戰力遠勝於她的Saber

壓制住了,但還是能帶著慎二逃走。我想那個就是Rider的寶具

吧……」

蹂躪走廊的光之箭

如果Saber沒有來壓倒我的話,那破壞波就會把我的身體一片不留

地吹散吧

如果那是Rider的秘密武器的話,就算Rider本身的能力較弱也不

能對情況樂觀

不,我甚至覺得,就算情況樂觀,那也是不能惹的對手────

「……哼嗯。也就是說,Rider是寶具本本身還要優秀那型的囉」

「那,Saber。先不管士郎,妳應該知道Rider的寶具是什麼吧? 都

在眼前用過了,至少能夠推測吧」

「……很對不起。我當時因為全力保護士郎,沒辦法確認那是什麼。

如果因為那種事而分心的話,我跟士郎都會被捲進那一擊裡吧」

「被捲進去……怎麼,Rider的寶具是可以隔空的嗎?」

「很接近。要分類的話是接近凜所用的魔術。那個應該不是像我的

劍或Lancer的槍一樣的對人寶具吧」

「接近我的魔術,那才奇怪了。Saber有著超群的對魔力不是嗎。

現代的魔術根本就傷不了妳。居然連妳都不得不閃避,那麼」

「───是的。神秘在更強的神秘之前會被無效化。能夠穿過我的

鎧假的,只有妳們所說的魔法,還有棲身在神域中的幻想種而已」

「魔法使───妳說Rider是魔術師嗎……!?」

「不,並沒有感覺到那麼大的魔力。她是騎兵。要有魔法使的話,

也應該只有Caster吧。我想Rider的寶具恐怕是別的東西」

遠阪聽了Saber的回答後鬆了一口氣

但是,我現在還聽不太懂

「Saber。妳的鎧甲有那麼堅硬嗎? 妳說只有魔法能穿過,那

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槍就是魔法了吧」

「咦……? 嗯,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槍的確是接近魔法的"詛

咒",可是……凜,妳能跟士郎說明嗎」

「我? ……算了也可以。簡單來說,士郎就是以為只有魔法能傷

到Saber吧?」

「啊,不是……也不是那樣。只是覺得,那麼堅固的鎧甲好了不起

哪」

「當然了不起啊。不只Saber,從者們全都是英靈喔? 也因為是

靈體,一般的手段根本傷不了他們。因為從者本身就是一種神秘」

「能用物理方法傷害從者的,只有同樣身為英靈的從者。反過來說,

如果同樣是從者,就算只是裁紙刀也能傷到Saber」

「……就是說如果對手是從者,Saber的鎧甲也不是那麼完璧……

對嗎?」

「對。可是因為Saber本身擁有優秀的接近戰技術,以武器作戰也

是傷不了Saber的。剩下的就是從遠距離的攻擊,也就是魔術這種隔

空道具,但因為Saber明明是騎士卻有非同小可的對魔力,大部分的

魔術都會被彈開喔」

「代表惡運的詛咒根本起不了作用,將魔力以箭放出的直接干涉也

沒有效。要打倒Saber的話,就只有正面進擊打敗她而已」

「────────」

Saber靜靜地聽著遠阪的說明

沒有插嘴,那這就是真的了吧

「什麼啊,那不公平吧。如果劍技贏不了的話就只有靠魔術了,可

是連魔術本身都對Saber沒效那要怎麼辦啊。總覺得有點不公平喔」

「也對呢。可是Saber也不是接近戰就絕對不會輸的對吧? 

Berserker如果只看力量的話是在Saber之上,lancer在武器上也有

著必殺之槍。剛剛說的Rider也有著能逼退Saber的寶具,所以Saber

也不是完美的」

「我們也有辦法打倒Saber的。單純點的就是用比Saber的對魔力

還強的魔術,或是借用從者的武器在她睡覺時砍下頭來。因為從者的

武器跟從者本身是同樣靈格,也是有可能傷害得了的」

「………………呣呣」

雖然是很危險的比喻,但能夠了解

───呃、等一下遠阪

這種話不能在本人面前說啊

「是、是這樣啊。那就是說並不是Rider的寶具特別優秀,只是因

為是從者的攻擊所以Saber才專心防守的嗎」

「怎麼會。如果Saber專心防守的話,不管Rider本身做什麼都不

可能壓制住Saber的喔。因為Rider本身並不是那麼優秀的英靈,就

算用了寶具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對吧,Saber? Rider的寶具,是跟

Rider本身能力"沒有關係"的武器吧?」

「恐怕是。我想是不依靠Rider的技術或魔力的自動武裝,本身就

具有效果的寶具。像是魔術或是幻想種。不管是哪個,從那魔法陣放

出的東西都是壓倒性的。如果被正面擊中,應該沒有從者能活下來吧」

「是嗎? 以數值來說是多少?」

「用你們的話來說是A+吧。雖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推測,沒辦法斷

定」

「A+!? 什麼啊,那不是接近魔法了嗎……! 唔哇,用了那

種東西學校居然沒有被吹走呢」

「應該不只是單純用來破壞的道具吧。可能本來還有其它用途」

「……是嗎。但還是很麻煩呢。從Saber的話中聽來不只是A級的,

瞬間攻擊力在從者中也是最強的」

「………………哼。好像的確是攻守俱優的寶具吧」

對著沉思中的遠阪,Saber表情奇妙地同意著

「……?」

怎麼了

Saber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Saber? 對遠阪的意見,有什麼在意的地方嗎?」

「咦……? 啊、不是、也不是那樣……嗯,去追究哪邊比較強、

對騎士來說是不適當的行為……」

「?」

可疑

Saber像是為自己的態度覺得不好意思一樣,結結巴巴地說不下去

「……算了。對了啊,剛剛妳們說那個很奇怪呢? 什麼Saber跟

Lancer的寶具是對人寶具的」

「對人寶具、嗎……?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的風王結界

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槍,只是用來"打倒敵人"的武器。就算帶有強

大的魔力、詛咒,用途也只是在對付人而已」

……嗯,那也是

Saber那看不見的劍,在戰鬥時的確很有利

但那也只有在對人的時候

在要砍柴時,不管劍看不看得到,速度都不會變吧

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槍也一樣

必定貫穿心臟的詛咒之槍,如果遇到了岩石或房子,也不過是把堅

硬的槍罷了

「……原來如此,所以叫對人寶具嗎。那麼Rider的寶具是───

─」

「應該是對軍寶具吧。這麼說來,我有聽父親說過。寶具中有對人

優秀、對軍優秀的」

「簡單來說,對人寶具就是有無限子彈的手槍,而對軍寶具就是只

有一發的飛彈。Rider的寶具雖然強,不過也因此而在使用上有很多

限制吧。至少,並不是像Saber的劍一樣能持續"一直都看不到"的

狀態的寶具」

「什────」

等一下

手槍跟飛彈,那根本不能比啊

雖然Saber的"無形之劍"也很了不起,但在那種亂來的寶具前還

來不及揮劍就會被吹走吧────

「……也就是說。要跟Rider戰鬥的話,就要在她使出寶具前打倒

她嗎」

「應該吧。寶具互鬥的話就沒有勝算。要想去找Rider跟慎二的話,

請把這點記在腦裡吧。一個大前題,就是要在Rider使出寶具前打倒

她。戰鬥拖得越久對我們就越不利」

「或者在我戰鬥的時候把Rider的主人打倒就好。那個主人沒辦法

戰鬥,這樣說不定會比較確實」

這是結論

我們不但不知道Rider的寶具是什麼,那寶具的威力還非常之大

既然沒有對抗的方法,就只有在她用出之前打倒她

不管其它從者的寶具是什麼,就是不能跟Rider互拼寶具

「……謝謝忠告啊,遠阪。我們要去找慎二,妳怎麼做。要看家嗎?」

「……也對呢,你既然這麼說,要我們去找慎二也可以───算了,

不要吧。敵人不只有Rider,而且我們本來就只是為了打倒berserker

才合作的嘛。在士郎去追慎二的時候,我們也有我們要做的事」

遠阪露出了有點冷淡的笑容,站了起來

「那再見囉。我期待有好結果喔」

我把遠阪留在家裡,跟Saber外出了

早上七點半

坡道上很安靜

平常雖然是學生們要上學的時間,但今天卻人影稀疏

「學校好像停課了呢。就算沒有人死亡,但是大半學生都還站不起

來嗎」

「……就像是嚴重的營養失調嘛。要花上幾天才能正常活動吧」

不過,那還算是比較輕的受害者

肌膚變質,末端壞死

其中好像還有學生幾乎失明

「……聽說大河也被送到醫院了。不去探病沒關係嗎,士郎?」

「啊啊,藤姐只是疲勞而已。還說不用擔心,要認真地在家讀書」

出門前,我先打了通電話到藤村家,確認藤姐沒事

雖然想去探病,但現在必須忍耐

「那就要專心在搜索上吧。這樣是沒關係,可是士郎心裡有底嗎? 

我雖然能感覺到從者的氣息,但不接近就無法察覺。如果沒有什麼線

索的話,要找出他們不是很難嗎」

「啊啊。的確,如果慎二什麼都不做地躲起來就很難找。那從那傢

伙的個性來說,經過昨天那件事,我不認為他會乖乖的」

慎二不是被打倒後會變老實那類型

他是被人打了就要加倍回擊的人

「……那麼,就是說Rider的主人會再度鋪設結界……?」

「不會錯的。那傢伙跟我一樣,不能提供從者魔力。要對我們復仇

的話,就必須貯存魔力吧。那麼要找出他們來就沒有那麼難不是嗎」

「───不是要找Rider的主人,而是要找結界吧」

「啊啊。就算感覺不到主人的氣息,但那種結界只要靠近就能察覺

了。而且也能鎖定地方吧。只要找大型建築物、很多人聚集的地方就

好」

「我吃驚了。好厲害呢,士郎」

「我說啊。我也不是沒腦袋的喔。如果沒有自信找出他們的話,就

不會說出這種話啦」

……沒錯,我有自信

雖然也因為結界很好找,但像我們這樣到處走動的意義更大

因為就像我不會放慎二不管一樣,恐怕那傢伙,也不想就這樣不對

我復仇吧

以防萬一,我們到了慎二的家

讓Saber感覺了一下有沒有Rider的氣息

結果是沒有

……算了,他也不是冷靜到能潛伏在自己家的人

「走吧。慎二如果要張結界的話不會在這邊,而是在新都那邊。把

商業街的大廈全都逛一遍吧」

我向Saber出聲,離開了間桐家

「這樣好嗎士郎? 這裡是櫻的家對吧。既然走到這裡,叫一下如

何? 我想我們還是有這點時間的」

「────────」

我的確很擔心櫻

從遠阪那聽說櫻只是身體不適,幸運地沒有外傷

即使如此,要是可以的話我也想看看她,因為一直受她照顧,至少

也該報答一下

可是────

「算了。在這戰爭結束以前,不能跟櫻見面把她捲進來哪」

……而且,最重要的是

等下就要跟櫻的哥哥戰鬥的我,不能跟櫻見面

如果最後變成殺死慎二的最差勁結果,以後也不能跟櫻見面了吧

……那麼,還是不要留戀比較好

這是我該做的最好方法,我想對櫻來說,也一定是最好的────

我們任意地走在大廈間

雖然看過了比較大的建築物,但一點反應也沒有

「────────」

我拭去額頭上的汗,活動著像鉛一樣的手腳

為了調整紊亂的呼吸,我稍微站了一下做個深呼吸

「? 士郎,有什麼異樣────」

Saber朝站住的我回過頭,臉色突然僵硬起來

「士郎,來這邊」

「咦……等一下,這邊是公園喔。那邊還有建築物沒看過的───

─」

「那個請留到待會再說。現在往這邊才是最優先的」

是發現什麼在意的東西了嗎

Saber口氣嚴厲地把我拉向公園

「等一、Saber……! 到這種地方來要幹嘛啊。這裡什麼都沒有。

Saber也知道吧!?」

「好了,請坐在那邊的椅子上。有話待會再說」

「呣────」

我?Saber的眼神逼著,不情願地坐在椅子上

突然────

只有一瞬間地,失去了意識

「啊────咧」

我把一隻手按在頭上

額頭上流著汗,雖然坐著但呼吸紊亂

……呃、等一下

在這寒冬中,我為什麼會流汗啊

「……真奇怪哪。我有這麼累嗎」

當我這麼說著的時候,我總算注意到自己身體的狀態

我並不是疲累

這只是因為,還沒痊癒的傷在發疼了

「────唔」

……怎麼回事。不管怎麼深呼吸,呼吸都調不回來

坐在成椅上的腰很沉重,雙腳則拒絕站立

「你好像總算注意到自己的身體了呢,士郎」

Saber在生氣

……那當然。說要找出慎二的我,怎麼能在長椅上休息呢

「───抱歉。我馬上就能動了,稍微等一下」

「我要說的不是那種事。對你說什麼好像都沒有用呢」

「────?」

我知道Saber在生氣

雖然知道,但卻還搞不懂她是為了什麼而對我生氣

「等一下Saber。妳不仔細說,我不知道妳想說什麼啊」

「不知道的話也沒必要說明吧。好了,士郎請在那休息。如果妳不

喜歡一個人休息的話,我也會陪你的」

說著,Saber就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咦────」

長椅呢,並不是很大的東西

我跟旁邊的Saber,近到只要稍微傾斜身體就碰得到肩膀

「等────不、等一下Saber。沒有時間休息了吧。我們不是來

玩的────」

「我不是來玩的。休息也是戰鬥的一環。有意見的話,就請你先把

呼吸調勻吧」

「唔……不、什麼調整呼吸啊妳」

雖然身體很疲憊而無法順暢呼吸,但Saber要是再靠近的話心臟就

要暴走了────

「士郎,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你剛才都在勉強自己的身體,現在

請先把肩膀放鬆冷靜下來。胡思亂想的話身體會沒辦法休息的」

「不、就是說」

既然想要我冷靜下來,不該再離我遠一點嗎

雖然不知道Saber怎麼想,但對我來說,Saber是同年紀的女孩子

不,雖然其實是比我小,但總之是女孩子

……而且、那個、還是超脫現實的美人

有這樣的女生在這麼近的地方,身為男人還能冷靜嗎

「……士郎? 是我多心了嗎,感覺你的臉色比剛才還要差了」

「沒、沒那種事……! 我、我可沒有胡思亂想喔!」

「……那就好……不過還是躺著比較好吧。這附近可以休息的地方

───」

Saber左右來回看著

……呃

為什麼這麼寂靜的公園裡,會有傢伙讓戀人膝枕著睡覺啊

「……………………」

而Saber呢,一邊看著那對情侶,一邊像是在想著什麼的樣子

「士郎。感覺不舒服的話就躺下來────」

「沒事的! 安靜一下馬上就能冷靜下來的、不用太擔心! 現在

就不要管我吧!」

我把臉從Saber那邊轉開,為了不讓視線對上而閉起眼睛

「…………………………」

……讓感覺平靜

接下來只要,盡可能不意識到旁邊的Saber,拼命地深呼吸───



過了一晚,火勢減弱了

原本兇猛地向上竄燒的火牆,現在也不在了

周圍是一片燒焦的草原,焦黑的木材劈里劈里地冒著煙

我仍然倒在地上,想著這聲音還真像仙女棒呢

天空一片陰暗

馬上就要下雨,而火災也會結束了吧

我連呼息都無法呼吸,只是呆呆地望著天空

周圍都是燒焦的屍骸

我的身體上到處都是燒傷,尤其是胸口上有著特別尖銳、灼熱的感



刺入了胸中

如果把手指伸進腐壞的肉體裡,好像馬上就可以抓住心臟一樣

───啊啊,說起來也是啊

我不是因為疲累才倒下來的

已經麻痺的身體,可沒有溫柔到能因為疲勞就休息的啊

我會倒下來,我想只是因為

受到的傷,讓手腳無法動彈了

所以我很認命,也沒有慌亂

因為已經知道沒有救了,而且周圍的人也都是這樣斷氣的,我沒有

害怕

只是抬頭望著陰沉的天空,觀察逐漸步向死亡的自己

但是,即使如此

朦朧的意識中,還是想著,要求救到死前的最後一刻────

……呃,有點奇怪

什麼胸口上的灼熱感觸,我不記得有這種東西啊

「───────」

我一下坐起身來

打開襯衫前襟,確認自己的身體

「───對啊。沒傷口嘛」

胸口上沒有傷痕

當時我本來就是因為燒傷而呼吸困難地幾乎死亡,可沒有受什麼致

命傷

要是有致命傷的話,就算是切嗣也救不了我吧

不,現在跟那種事比起來,重要的是────

「嗚哇、已經晚上了……! 我睡著了嗎Saber!?」

「是的。因為你睡得很熟所以沒有叫你,不過好像很值得呢。跟之

前比起來,士郎的臉色好了很多」

Saber就在我身旁,若無其事地回答

「……妳很壞哪。就算睡覺是我不好,把我叫醒也可以不是嗎。我

說過沒有休息的時間了吧」

「休息是必要的行為。而且士郎只睡了約一個小時,也沒什麼問題

吧」

「呣,那是就結果來說啊。如果我沒醒來的話妳打算怎麼樣啊」

「也對,我想也差不多吧。太陽下山後也變冷了,我正想著差不多

要叫醒你了」

Saber乾脆地回答

……不行啊。不管怎麼想,我想這次都是Saber說得對

「……算了,現在身體的確是很好啦」

我從長椅上站起,緩慢地走在草原上

草原上,已經沒有過去的樣子了

不管是過去住宅區的樣子,還是那個紅色世界的樣子

但是,只是在這裡睡覺就會看到那無聊的殘像,還是讓我覺得不高



「士郎……? 有什麼問題嗎……?」

「啊啊,不是。只是覺得反正要休息的話,應該到別的地方去的。

這邊好像,有太多討厭的回憶了」

「討厭的回憶……? 士郎跟這地方有什麼關聯嗎?」

「咦……? 對了,還沒說過呢。我啊,以前是住在這附近的。不

過是十年前的事了。當時發生了很大的火災,父母跟房子都被燒毀。

我在那時被老爸救了,就這樣當了養子喔」

「什……那麼,你」

「啊啊,我不是切嗣親生的小孩。而且跟聖杯戰爭也不是毫無關係。

聽說這裡是上次戰爭最後的地方喔。在此活下來的我居然成了主人,

該說是諷刺呢,還是有緣呢」

我走在草原上

明明從那之後已經過了十年了,這裡的草好像還是長不好

……說不定是死去人們的懊悔,染進了這片土地吧

「士郎。你之所以要不讓犧牲者出現,就是因為這個嗎? 因為你

自己是聖杯戰爭的犧牲者,才不想出現像自己一樣的犧牲者……?」

「咦────不、那個」

說起來,我說不定真的是那麼想的

可是不可思議地,總覺得自己一次也沒那樣想過

「……是怎樣呢。雖然Saber說的也對,但我想理由應該更單純吧。

十年前啊,我在這被切嗣救的時候,就只有高興。因為我什麼都沒有,

所以才憧憬著自己也能變成那樣就好了吧」

沒錯,我當時只有高興

希望救援,而又實現時的感情,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但是,同時地

我越高興,罪惡感也就越重

「可是,我覺得只有自己實現願望很不舒服。雖然我被老爸救了。

但其它人們沒有被救,就一直那樣」

每個人都在求救,在那之中只有一個人,我的願望被實現了

只為了救一個人

而犧牲了其它所有人

所以───衛宮士郎,必須負起這責任

「不過,已經發生的事也不能挽回哪。如果想要報答死去的人們,

至少應該防止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我不會讓十年前的慘劇發生。要是

再次發生,那我才是沒臉去見犧牲的人們吧。我的理由,我想也只是

這點程度的事而已」

現在得趕快再開始搜尋慎二了

身體也變好了,得快點走過還沒調查過的大樓

而且,到晚上的話行人也會減少

如果慎二想要襲擊我們的話,這是絕佳的機會吧

要把自己當成誘餌的話,等下才是重頭戲

「走吧Saber。總之先回到商業街吧」

「…………」

「Saber……? 怎麼了,忘東西了嗎?」

「不。只是,想起來今天早上的事。我說要先把傷治好再去找Rider

的主人,而士郎對我說搞錯順序了」

「?」

呣……說不定是說過,但我不記得那麼細微的事了

「士郎昨天也說過相同的話。雖然從以前就有這種感覺,但我在那

時才確定。───你是,不打算幫助自己的人」

就像11那是一種罪惡一般

Saber直視著我下了斷言

「你對於別人比自己還優先。雖然這是很了不起,但這樣你有一天

一定會後悔。……士郎,你應該更重視自己」

Saber從我身邊走過

「走吧。待在這裡的確會給你帶來負擔」

Saber朝著商業街走去

雖然想朝她出聲,但結果還是沒有叫住她

「────妳在」

說什麼啊,雖然想這麼說,但喉嚨堵住了

什麼不打算幫助自己,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事

雖然不可能會有,但不知為何───我連一句否定的話語,都想不

出來

───我們走在夜晚的街上



間已經過了八點

在車站前正熱鬧的時間,我跟Saber望著町內的地圖

「主要的建築物都走過了呢。還有其它要去的地方嗎?」

「也對,稍微偏遠一點的地方還有些工廠。那邊也是人們聚集的地

方,得調查一下。不過我是覺得工廠跟慎二的興趣不合啦」

……連在回答的時候我都很難去面對Saber

是因為剛才對話的影響吧

因為Saber表現的像是沒說過那些話一樣,讓我更加在意

「那Saber怎麼樣? 感覺到Rider的氣息了嗎?」

「……不,沒有感覺。因為曾跟她戰鬥過,只要接近就會有感覺,

但是────」

刺入肌膚的違和感

這魔力波動連我都感覺得到

Saber不可能毫無感覺

「……士郎。我想也不用說了」

「我知道。……那麼,在附近嗎Saber」

「不,似乎還沒有那麼近。不過確實是在看著我們。……這個魔力,

是對我們的宣戰吧」

在看著我們……就是說,總算是上勾了嗎

從Rider明顯地放出魔力的這點看來,是在引我們過去吧

「────那。這感覺,是Rider嗎」

我切換了意識

剛才的笨拙,早就丟得遠遠的了

「我來追尋魔力。請小心,主人」

我不出聲地點頭

如針般刺入肌膚的殺氣,是從行人逐漸減少的商業街上放出來的

是剛好今天沒有人加班嗎

被稱為新都象徵的大樓燈火,已經幾乎都消失了

人行道上人影稀疏,視野並不差

沒有可疑的人,慎二應該是在另一端……也就是剛才我們在的公園



……刺入肌膚的殺氣又變得更強

這附近的確有"敵人"在

不,該說是

「────────唔」

背上一陣發寒

連我這種外行人都能感覺到殺氣,我們該不是已經進入"敵人"的

攻擊範圍了吧

「……Saber,要小心。總覺得,很詭異」

「……嗯,士郎的感覺沒錯。雖然我不覺得會在這種有人的地方被

襲擊,不過那也要看對方。小心是不會過分的」

我不說話地點頭44走向公園

這時候,就先忽視掉這種像是把刀架在脖子上的壓迫感吧

商業街上看不到慎二或Rider

如果他們要來襲擊的話,就應該在沒有人的公園────

「士郎────!」

「? 怎麼了,Saber」

我朝Saber回頭

她像閃電般跳了起來

在我頭上,彈開了那一擊

「!?」

我抬起頭

眼前聳立的是直達天空的大廈

而在大廈側面的是,如蜘蛛般貼附的"敵人"

「什────」

幾乎覆蓋全身的長髮,還有優美白皙的四肢

把臉藏在面罩後的那人,的確是騎兵的從者沒錯…………!!

「────呼」

貼附在大廈五樓附近的那人,緩緩舔了一下嘴唇,看著我

……背上結凍了

不會錯的

那人剛才是從大廈的樓頂跳下,從頭頂這個死角來襲擊我頭部的嗎

────!

Saber落地

跳到我頭上彈開Rider攻擊的Saber,一瞬間就已經武裝起來了

「Saber、那傢伙……!」

「我去追! 士郎請待在這裡……!」

「咦───去追、怎麼追啊!?」

Saber往地面一踢

銀色的鎧甲一瞬間就從眼前消失了

「什────!?」

如果說從樓頂落下的Rider很荒謬的話,那僅憑跳躍就去追擊Rider

的Saber也很荒謬

不,常識對身為從者的她們本來就是不適用的吧

Saber跟Rider一樣,踩著大廈的側面,如雷電般襲向Rider───

─!

兩個黑影迅速交會

在上空衝突、分開,踩著大廈又再次衝突的兩人,看起來舊像戰鬥

機的空戰一樣

而我────

───>   追  ……!

「───────」

不能就這樣看住了

是因為沒有立足點的關係嗎,Saber不像以前一樣徹底壓制住

Rider。

兩人的戰鬥一點點地往上空躍進,以大樓的樓頂為目標在移動著。

「對了、樓頂!」

如果Rider是從屋頂下來的,那慎二在那邊的可能性就相當

高……!

與Rider作戰的條件有兩個。

在Rider使出寶具前擊倒她,或是先打倒身為主人的慎二。

即然Saber正在與Rider戰鬥,那麼我該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

兩條人影不斷往上竄升。

距離地面已經很遙遠了,而戰鬥還在不斷地增加高度。

兩人都不需要立足點,僅利用踢牆的反動力就能朝更高處飛去。

在那過程。

在以頂樓為目標而飛躍的一瞬之間,戰鬥不停地重複著。

如果有人從地上仰望的話,應該會聯想到鋼珠台吧。

不過,在相鬥的這兩人並不是肉眼能夠捕捉的。

那是只能勉強辨認戰鬥軌跡,而看不到人影的死亡馬戲。

「────嘖」

這種表演並不是Saber所期望的。

就算是對從者來說,也沒辦法獨身在空中飛行。

雖然能夠奔上大廈的牆壁,但結果就只能一直奔上樓頂。

這種事跟自由落體沒什麼兩樣。

不是在上昇的勢子用盡之前繼續上昇,就是失去勢子而落下。

所以,若要把這行為用「落入空中」來描寫也沒錯吧。

從一開始,就只以樓頂為目標。

在那過程、這一瞬間中,如果受到對方的一擊,就只有淒慘地往地

面墜落了。

───但是。

這個規則,不適用於那Saber必須打倒的敵人。

狩獵著奔馳在大廈側面,不斷上昇的Saber的,紫色軌跡。

Rider縱橫來去,從四面八方畫出一道道弧線襲擊Saber,像是不會

被重力束縛一般。

她的長髮如慧星般流動,那個樣子就像是纏住大樹的蛇。

「嘖……!」

Saber的腳碰到牆壁。

她將身體向旁傾斜,以大樓角落為目標踢著牆壁。

Saber原本以屋頂為目標直線上升的軌跡,突然產生了直角的變化。

───逃離了像流水一般的追擊。

說到瞬間的爆發力,Rider還是不如Saber。

Saber在這麼一踢之後大大地甩開了Rider,躍到大廈最邊緣的突出

部分,再度跳躍,

這次是向上。

如果Rider是纏繞住大樓的蛇,那Saber就近似爆裂的火花

但是,Rider也猜到Saber的行動了嗎。

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沒有改變。

Rider緊跟著Saber地在大樓側面馳騁,趁Saber需要跳躍時伸出

了獠牙────!

「咕……!」

Saber將Rider彈開,朝著Rider讓出的空間跳躍。

即使擋住了Rider如纏繞般的追擊,但是浮在半空中能做的還是有

限。

之前壓倒性的劍術,在這個戰場上就變得旗鼓相當了。

兩人的戰鬥並沒有決定性的一擊。

不,是Rider自已避開那決定性的一擊。

當Saber奮起往Rider的方向跳躍時,Rider也只是接下Saber的

攻擊,連要反擊的樣子都看出來。

Rider只是抓準Saber往樓頂跳躍時的縫隙,以做牽制罷了。

「咕───妳沒有作戰的意思嗎,Rider……!」

Saber罵著逃避作戰的敵人。

身為一名騎士,這樣子的戰鬥是種屈辱。

戰鬥是必須全力相鬥、分出勝負的。

在這個信念之下,Rider的舉動對她而言只是種侮辱。

「呵呵───妳似乎不擅長高處呢,Saber」

Rider用冰冷的聲音回應。

Rider說的沒錯,Saber不習慣空中戰。

這樣的戰鬥,今晚可說是頭一回。

本來騎士就是奔馳於地表的戰士。

並不是像她眼前的女子一般附著於牆壁的類型

「妳自豪的劍在這也無用武之地了吧? 不過請放心,我馬上就讓

妳輕鬆。」

Rider像是在引誘Saber一般慢慢增加高度。

她是故意製造這種狀況的。

「───────」

Saber也知道。

這個遊戲的終點。

在那等待她的,肯定是Rider的必殺一擊不會錯。

Rider的王牌,不是能輕易使用的。

所以她才打算把獵物引來這個毫無障礙的地方,以最強的一擊分出

勝負。

只要上到這樓頂,就會被逼到死地

如果Rider的寶具和Saber所想的一樣,那就不可能有防禦的方法。

但是,事到如今已不能回頭了。

就算不管Rider,Saber也不可能放著Rider的主人不管。

並不是因為,打倒敵人是聖杯戰爭的規則。

她為了保護她的主人,必須在這個地方將Rider打倒。

……因為沒有辦法啊

雖然連她本人也覺得錯愕。

但這都是因為,她曾想過,不要再勉強那老實的主人了

───兩個人的離地高度漸漸上升。

一邊持續剎那間的攻防,一邊往戰鬥的終點前進。

「可惡,怎麼會只到四十樓啊。」

我一邊罵一邊跑上樓梯。

雖然從後門進了大樓,但是電梯卻沒有到頂樓。

到樓頂前的十層樓,只能用自已的腳跑了。

「哈哈,哈,哈!」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爬著樓梯。

跟Saber分開後過了多久了?

我想--應該是不到十分鐘,但仍然是太長了。

我不明白這場戰鬥會如何結束。

Saber也不是完美的。

也有可能因為一個嚴重失誤而被逼到死地

所以只要在那之前───找到慎二並逼他用完令咒,應該就沒必要

與Rider戰鬥了。

「呼────哈、哈…………!」

……大病初癒的身體,越往上跑則越感覺到劇烈的疼痛。

在找大樓的後門,跑到樓梯時呼吸就加快了。

儘管如此,我的速度依然沒變慢,反而變得更快。

我有不好的預感。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不過心臟很難過。

那並不是身體的疼痛,而是危機警報一類。

……Saber贏不了的。

樓頂上,有著不能為敵的東西。

像是要消除這種不祥的預感一樣,我只能拼命地往上跑。

───好強的風。

開門的同時,街道的夜景映入了眼廉。

水泥地上,到處都被燒得焦黑。

發出滋滋聲的地板,像是烤肉的鐵板一般。

在那中間。

Saber屈膝跪在被燒焦削去一大塊的屋頂中央。

「Saber…………!」

「士郎……!? 你怎麼會在這裡────!」

Saber喘著氣,像是很著急的樣子。

就在我打算跑過去的瞬間我注意到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浮在

空中。

不。

是那超出我認知的壓倒性魔力,強迫我注意到的。

「什────」

我的視線往上空投去。

拍打著翅膀的聲音。

白色的,比朦朧的月亮更加潔白的東西。

……那是。

除了在神話中不曾聽聞過的,超越傳說的『神秘』。

然後,在她的主人到達樓頂的瞬間。

她正在與敵人的"正體"對峙著。

「哈啊───、哈、啊───」

Saber用劍支撐著快要倒下的身體,揚起頭來。

毫不停歇地奔馳著的白色的光芒。

Saber將纏繞在劍上風解放,做成一堵看不見的牆。

Saber的身體被撞開。

原本可以降低各種衝擊的防壁,連緩和天馬的速度都做不到。

「唔…………!」

Saber被震飛,毫無準備地就摔在地上。

───但是並沒有讓她倒在地上的時間。

天馬在空中回旋,馬上又再度開始滑行。

「呼……!」

不可能擋得下來。

只能跳起來迴避了。

但就算是閃開了,那衝擊波還是讓保護Saber的風壁逐漸消減。

這樣下去,總有一刻會毫無防備地被正面擊中吧。

白色的光芒盤旋著。

天馬從遙遠的上空滑行,不接觸到樓頂地橫掃Saber,然後又往空

中飛去。

不可能有辦法追擊的。

沒有可借力的牆壁,就算有,又有誰能抓得到那匹天馬呢。

「哈啊……哈、哈啊、哈────」

即使處在這種劣勢,Saber還是在等待反擊的機會。

雖然說是天馬,但既然活著就能殺得死。

Saber唯一的勝算,就是Rider在駕馭天馬時的失誤。

「真是想不到啊。看不出來妳居然這麼堅強呢。」

聲音從頭上傳來。

Saber仍然握著劍,看向空中。

「不過,這還有意義嗎? 妳是沒有勝算的。既然要被消滅,就請

乾脆地消失吧。」

Rider的聲音很冷靜。

但在聲音深處,感覺得到些許愉悅。

「……哼。雖然猜想過是幻想種。但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東西,Rider。」

───幻想種。

就和字面上一樣,是只存在於幻想中的東西。

像是妖精或巨人之類的亞人,

以及鬼與龍之類的魔獸。

那些本身就是『神秘』的東西,其存在就足以凌駕魔術。

神秘,是會在更強大的神秘中消失的。

就像魔術,是將力量以知識來儲存一樣,

幻想種是以其長久壽命來儲存力量。

用人的身體鑽研魔術,其極限也不過就是五百年而已。

對那些自遙遠的太古時代便存在的幻想種來說,五百年的神秘根本

無法與之相比。

但是,人與幻想種生活在同樣的世界,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幻想種活得越久,就會越遠離這個世界。

現在留在世界上的幻想種,只有幾百年的力量罷了。

所以,原本Saber也猜想Rider所駕馭的,應該只是數百年的幻想

種,可是────

「……居然叫出神話時代的東西。真是罪孽深重呢,Rider。」

「沒錯,我跟妳們不一樣。或者更應該說,我本來只不過是妳們的

敵人。所以,我所駕馭的也是被妳們驅逐的可憐孩子」

「───原來如此。本來以為是扭曲的英靈,但妳不是英靈,而是

惡鬼之類吧。」

「……哼,請盡量罵吧。妳連我這孩子都碰不到呢。」

天馬在空中休息。

有如巨大的箭矢,只要一有空隙就會貫穿Saber。

「────」

Saber一邊看著,一邊在想。

天馬本身並不是那麼強的幻想種。

普通的天馬即使成長後,也不過只是魔獸級的幻想種。

那並不是她"風王結界"的對手。

但是,那個不一樣。

從神話時代就一直存在著的天馬,已經到達了幻獸的等級。

那匹天馬已經近似幻想種中最高級的『龍種』。

……不對,在防禦方面是已經到達龍種的境界了。

因為那匹天馬有著,比Saber誇稱最高的對魔力還強的防護。

一邊放出強大的魔力一邊滑行,就像巨大城牆在衝刺一般。

───那種東西,根本無法防禦或閃避。

但是,令人驚訝的是。

那匹天馬只是Rider叫出來的東西,沒有牠的真名。

對Rider來說,那匹天馬就跟愛用的短劍差不多。

也就是說───那個黑色騎兵,至今還沒使用她的寶具。

「────────」

即使身處險境,Saber也從沒想過自已會輸。

倒不如說,要在Rider打算使用寶具之後,她才能夠踏出勝利的一



不管Rider的寶具是什麼,如果只是能摧毀這棟大樓的程度就沒有

問題。

只要完全擋下那一擊後,就能打倒攻擊之後毫無防備的Rider。

───沒錯。

如果她的主人,不出現在這地方的話。

「什────」

我仰望著天空。

翅膀拍動的聲音。

白色的,比朦朧的月亮更加潔白的東西。

那是。

除了在神話中不曾聽聞過的,超越傳說的『神秘』。

「──────天、馬……?」

那就是Rider寶具的正體。

把頂樓燒得一片焦黑,讓Saber屈膝跪下的東西,其正體就是那個

嗎。

Rider就跟她的屬性一般,騎在遨遊空中的馬上。

「!?」

我的意識從Rider那邊脫離。

剛剛、的確有聲音────

「慎二嗎……! 你在吧、給我出來……!」

我並無法判斷,駕馭天馬的Rider有多少力量。

我只知道,那白色的魔物至少是用數百個魔術師的魔力所編織出來

的。

樓頂會燒起來是當然的。

那東西只要奔跑,就足以將牠周圍的東西破壞殆盡。

如果那真的從空中衝過來,即使是Saber也擋不住吧。

「不要躲了……! 既然來了、就至少露出臉來……!」

現在要爭取時間。

Rider已經在使用寶具了。

那麼───最後的方法就是打倒慎二,讓Rider消失……!

「────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笑聲傳來。

慎二───是藏在什麼後面嗎

「慎二……!」

「看到了吧衛宮! 這就是我跟你實力的差別!」

說話聲響起。

「唔……!」

我克制住焦急的內心,專心傾聽那笑聲。

……可惡,風太強了……!

聽不出這笑聲是從哪傳來的……!

「真可惜哪、你就是要裝模作樣才會落到這種地步的白痴……! 

要殺人的時候就要乾脆地幹掉他才行啊、懂嗎你……!?」

「慎二…………!」

不能著急。

現在就隨他講,他話說得越多,應該就越容易找到他───!

「我可和你不一樣啊。你和那從者都得死在這裡啦。怎麼,我也不

是不念舊情的。加上昨天欠你的人情,我至少會讓你死的輕鬆點的─

──!」

「────!」

────不好了。

原本在上空待機的天馬,輕輕地將牠的頭對著下面的Saber。

魔力的旋渦就像沒有界限似的增加回轉數。

要是用這種高速奔馳而來,這整個樓頂都會被夷為平地的───

─!

「什麼啊、衛宮你放心吧。雖然之前被你阻止、不過學校裡那些笨

蛋很快就會跟著你走的。如果你覺得寂寞的話、叫煩人的櫻跟你走也

好啊!」

「慎二,你────!」

「上吧Rider! 首先是那個女的,不要留下一點碎片啊……!」

「嘖、Saber……!」

一顆白色的慧星,從上空落下。

當我不去管那慧星,朝著Saber跑去的瞬間。

───在我眼前,掀起了一場風暴。

「Saber……!」 

「什──────」

這是Saber第一次在戰鬥中忘了敵人。

因為對來這送死的主人感到憤怒

也對沒有想到他會來的自己感到憤怒

但是,那些都是瑣事。

因為無論如何

就算在這絕境下,他的眼睛中,也只有著對Saber的擔心。

「士郎───────」

───仔細想想,他從一開始就是這樣了。

他的眼神中,雖然知道她是很優秀的騎士,

但卻一次都不曾把她當做騎士看待

「餘興節目好像就到此為止了呢,Saber。」

輕輕的笑聲

Rider將雙手放到天馬的脖子旁,讓天馬的雙翼更猛力地揮動。

「我的寶具因為威力太強,並不適合在地上使用。只要一使用,無

論如何都會引人注意。既然還有其它主人在,就不能輕易使用。但是,

在這邊就不用擔心會被偷看。妳能理解我是因為這裡比較方便才把妳

引過來的吧?」

Rider的手中,出現了之前缺少的東西

那真的是很細小的,看起來沒什麼的黃金韁繩。

「───那就是妳的寶具嗎,Rider。」

「嗯,不過這非我本願。這孩子因為太溫柔了,不適合戰鬥。所以

得用這種東西才能讓牠認真起來喔」

天馬的頭低了下來。

這並不是天馬本身的意志,而是因為Rider而產生的兇猛獸性

「───消失吧,Saber。就算妳能活下來,妳的主人也沒辦法躲過

我的攻擊。只要主人一死,即使堅強如妳也倒此為止了對吧?」

───那是不爭的事實。

Rider的寶具,真的可以將整個屋頂摧毀。

雖然只要動作快點就能抓著主人從樓頂逃出,但也無法阻止Rider

破壞樓頂的一擊

她的主人可沒有強壯到能在崩塌的建築物中存活下來

所以,為了守護她的主人。

她只能打倒那個敵人、那匹天馬。

「────────」

她並沒有時間思考這樣到底是不是對的。

她只是再度看了,在遠方的主人一眼。

他正咬著牙,貫徹著他的義務。

「────風啊」

就這樣,她的迷惘消失了。

之後的事也全拋諸腦後了。

現在的她,是為其主之劍,只為討敵而生。

「上吧Rider! 首先是那個女的,不要留下一點碎片啊……!」

聽到了討人厭的聲音。

同時,天馬往更高空中飛去。

一下子就飛出了視線之外。

往遙遠的上空飛去的天馬,已經看不出他的外貌了。

像是要直奔月亮地飛翔的天馬,就這樣畫了條弧線轉向地面

慧星急落。

Rider一邊讓天馬成為光箭,一邊更加快了速度。

目標只有一個。

就是把敵人、連那孤立在天空的庭院一起殲滅────!

「騎英────」

真名。

如果說所謂的寶具,是必須呼叫其真名才能解放其被封印住的奇蹟,

而所謂的奇蹟,則是這個世界不應該有的異變的話───

「────之韁繩…………!!!!!」

那這確確實實,是如同神之雷電般的一擊。

落雷乍現。

而Saber眼中並不帶有任何感情。

「───妳說過在這裡就不會引人注目吧,Rider」

風漸漸被釋放出來。

以Saber為中心捲起的風,很快地變成了暴風。

「我也有同感。如果是在這邊,就不用擔心把地上毀滅殆盡

了---!」

封印解除。

好幾層的風被釋放出來。

Saber的劍,現出其原型了。

───暴風,在我面前捲起。

白色的光芒急衝直下。

而Saber即使被白光狙擊仍一動也不動。

「Saber─────?」

這強大的風,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

不,不是從Saber身上,而是從她手上的劍發出來的。

「────咦?」

我是不是看錯了。

我看到了,本來應該無形的劍。

慢慢地,就像解開繃帶一樣,Saber的劍開始現出原型────

「黃金的────劍?」

狂風吹拂著。

重重封印像打開箱子一樣地解除。

束縛的風溶入了大氣之中。

Saber架起現形的劍,對準了落下的天馬。

Rider如光之洪流般逼近。

"騎英之韁繩"已經膨大到整個樓頂都在它光芒之下,Rider

還像是不只要摧毀我們,連整棟大廈都要一起破壞地加速

"騎英之韁繩"的白光照亮了樓頂。

「────────」

……時間停了下來。

無法逃避的破滅就在眼前,讓我的思考停止了

不過。

那絕不是,因為"騎英之韁繩"而停止的。

集結的光線。

Rider徒有巨大的天馬,光芒的純度與那不可同日而語。

Saber手上的東西是。

集結了星辰之光的,最強的聖劍。

「────誓約勝利之劍────!!!」

───那就跟字面上一樣,是一道光線。

光之刃,將接觸到的東西毫無例外地切斷。

將Rider一刀兩斷後持續往空中而去,劃開雲層而逐漸消失。

……如果

把這招在地上使用的話,會在町內留下永遠無法消失的大斷層吧。

Saber的劍並不是"看不到"。

而是"不被看到"而已。

奪人心魄的黃金之劍,那太過為人所知的真名是

────誓約勝利之劍。

在過去的英國,被認為是騎士的代名詞而廣為人知的,騎士王之劍

以數重結界封印住,所有從者中最強的寶具。

那就是Saber所持有的,英雄之證。

頂樓又回歸了寂靜。

風已經不吹了,也沒有人出聲。

「────────」

我沒辦法接近Saber,就這樣呆呆站著。

我是整個人混亂了呢,還是被那把劍奪走心魄了呢。

狂亂的思考,儘想著些奇怪的事。

為什麼Saber會有那把劍。

那把黃金之劍,誰都知道是騎士王的東西。

我注意到了,我正拼命地想著她是怎麼得到那把劍地,想藉此否定

一個簡單的結論

……沒必要多做猜測。

那把劍從一開始就是Saber所有。

所以她的本名也不用多說。

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Saber既然持有那把聖劍,那她的本

名就只有一個。

「………………」

Saber一直維持揮劍之後的姿勢不動。

……我應該要到她那邊去的,但是我的身體卻怎麼也無法前進。

……我到目前為止,一直對Saber是英靈的這件事沒有著真實感

而她就在我面前地,清楚地讓我知道了她是過去的英雄、瞭解了我

們之間的"不同"───我是因此而猶豫該不該靠近的嗎

「咿……!」

我聽到了悲鳴聲。

在隱蔽處有什麼東西在燃燒著。

「────是誰!」

我轉移了視線。

那裡有著火的,逐漸變成灰燼的書,還有

「啊───啊、啊啊啊……!燒起來了、令咒燒起來了……!」

一邊抽蓄一邊看著的慎二。

「────慎二」

「咿……! 啊、啊啊────」

是因為Rider被打倒,才明白自已的不利嗎。

慎二像是要逃避我的視線一般轉過身,就這樣往樓頂的屋口跑去。

「……!」

慎二跑進了往下層樓梯的門。

「等一下、慎二────!」

可不能在這時候讓你跑了

但是,就在我急著要去追慎二的瞬間。

在視線的角落。

Saber像崩塌一般倒了下來。

「────」

我的思路又停下來了。

逃跑的慎二,和力竭倒下的Saber。

我應該要────

───>   驅?寄?

───不能不管Saber

Rider消失了,原本是慎二令咒的書也燒掉了

慎二已經沒有從者,也失去令咒

可以當成分出勝負了

那麼,現在就必須先照顧Saber……!

「Saber……!」

我跑近Saber

Saber的手中,已經沒有了那黃金之劍

劍消失了,留下來的只有倒在地上的Saber,可是────

「咦……?」

Saber的樣子很不尋常

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呼吸雖然微弱但很激烈,就像在發燒做惡

夢一樣

「……怎麼會。喂、Saber───怎麼回事、怎麼辦啊」

我惶恐地叫著Saber,但她什麼都沒回答

……完全失去意識了

「────Saber……?」

我伸手觸摸她的額頭

「好燙……!」

我不由得把手縮回來

這、這不是一般的熱度……!

這樣可是有四十度以上喔……!?

「Saber! 喂、振作點……!」

再怎麼叫她,回應的也只有痛苦的呼吸聲

「────」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雖然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事,絕對不可以這樣下去

「我帶妳回家……! 有意見的話等會在說……!」

我抱起倒下的Saber

……好輕

雖然以前就很輕了,但現在比那時更輕

不,更重要的是,該怎麼說────

「……好熱。她是確實地,活著的」

Saber,果然還是Saber

我對剛才迷惑的自己感到生氣

不管Saber是什麼,她是確實地在這裡,讓我能感覺到她的體溫

但我剛才卻對Saber感到隔閡,真是愚蠢

「───馬上就回到家了啊。在那之要乖乖的喔Saber……!」

我抱著Saber開始跑著

完全沒有感到什麼勝利的餘韻

有的只是,我手臂中抱著的,痛苦地呼吸著的Saber而已

「結束了喔。我讓她睡在和室,不過看樣子大概暫時不會醒來吧」

「……是嗎。有遠阪在真是太好了。我的話,就沒辦法照顧Saber

哪」

「……。算了,我也只是脫掉鎧甲讓她輕鬆點而已,用不著道謝。

Saber的身體沒有變好,我也什麼都沒做」

……即使如此,有遠阪在還是幫了很大的忙

對著剛回到家,不知如何是好地混亂著的我怒吼的人,就是遠阪

遠阪一眼就看出Saber處在什麼狀態,建議我先把鎧甲脫掉,再讓

她躺下來

之後過了一小時

遠阪想辦法對沒有意識的Saber說了話,把鎧甲解除了

「那麼,出了什麼事。你們說要找慎二,Saber回來後又是那樣。

雖然知道大概是有一場騷動,不過可以說明一下嗎」

「────」

我說不出口

……Saber寶具的真身

我應該盡力避免說出她的真名

那並不是以我的判斷就能說出口的事情

「……我們打倒了Rider。慎二失去令咒退出戰場了。只是,Saber

在那時用了寶具,然後就倒下來了」

「……哼─嗯。Saber的寶具呢……」

遠阪意味深長地閉上了嘴

以這傢伙的個性來說,是因為感到這件事不單純才會這樣的吧

「算了,我就不追問你了。對現在你們來說,也不是能被追問的時

候嘛」

「? 不是時候,什麼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喔。……你也應該稍微注意到了對吧。再這樣

下去Saber是會消失的」

「什────」

遠阪淡然地

把我迴避著去想的事情說出了口

「……消失。妳是說Saber會消失嗎」

「當然啊。Saber的魔力幾乎都空了喔。雖然不知道Saber的寶具

是怎麼樣的東西,但應該是很消耗魔力的吧。Saber幾乎用完了自己

體內的魔力。她現在會痛苦,就是因為她拼命地要將正在消失的自己

留下來喔」

「因為沒有魔力而消失……Saber明明沒有受傷,卻還是會消失嗎」

「嗯。對從者來說,魔力用盡是比外部的傷害更嚴重的問題喔。因

為賦予身為靈體的從者肉體的就是魔力嘛。魔力用完了就只有消失」

「……本來主人為了不發生這種事,而會輸送魔力給從者,但你做

不到吧。所以Saber只能用自己的魔力來戰鬥。用完了就到此為止了

喔。這種事,在一開始就說明過了吧」

────的確

Saber有說過這件事

「───可是,之前不是都沒問題嗎。Saber也說了,只要睡覺就

能恢復────」

「那是因為Saber有著超人的魔力喔。……也對,Saber的確還有

些魔力。如果是她的話,我想應該能回復些魔力,至少能保住肉體不

消失」

「可是,結果也只是如此喔。Saber必須一直以現在的狀態戰鬥。

完全不能使用造成她現在這樣的寶具。要是再使用寶具,Saber就絕

對會消失的」

「……再使用寶具,就會消失……」

不,我本來就不可能讓這種狀態的Saber去戰鬥

我不想再看到,痛苦地縮著背的Saber

「了解了嗎? 結果,要讓Saber恢復到以前狀態的方法只有兩個

喔。由主人提供從者魔力,或是從者自己去補充魔力」

……從者自己去補充

……就是像Rider一樣,殺害毫無關係的人們嗎

「……怎麼可能。Saber不會做那種事。Saber自己說過不會去做的」

「也對。如果要犧牲一般人的話,Saber寧願乾脆地消失吧。那麼

方法只剩一個。不想讓Saber消失的話,就只能從你身上提供魔力了」

「───要是做得到的話我早做了。可是我又不知道提供魔力的方

法。很不巧,我可不像遠阪什麼都做得到」

「……也對。就算教你共有魔術也來不及。因為士郎不適合魔術,

光學就得學上一年,而且就算學會了也幫不上忙。……不過,你在召

喚時應該跟Saber交換過認證了,說不定還有其它辦法,可是───

─」

遠阪喃喃自語地沉思

然後很快地停止

遠阪用毫無感情的眼神看著我

「聽好了。想要救Saber的話,就只有讓Saber自己去攻擊人類,

吃下靈魂才行。我想這你也該知道了」

「────────」

這是最實際的方法

可是,那樣────

「Saber當然會不願意吧。可是這樣下去她遲早會消失,你也會被

其它主人盯上」

「────────」

Saber會消失……?

這種事,我連想都不敢想

我的手上,還留著剛才抱過的,她的體溫

「那就只剩一個答案了。───衛宮同學,用令咒吧。這樣就能避

免最壞的結果」

那也就是

要我命令Saber,去殺害毫無關係的人們嗎

「────────」

我什麼都沒辦法說

既對遠阪所說的話感到憤怒,但在憤怒的背後,也承認那是唯一的

解決方法

「這就由你決定吧。雖然Saber只要睡著,身體就能平靜下來,可

是也快到極限了吧。要做決定的話,就得在下次被襲擊前做好喔」

遠阪離開了客廳

……我連頭都抬不起來,只能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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