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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Stay Night》第6章
Fate篇 六日目

 天亮後

 早晨,我跟平常一樣地走到客廳,餐桌上是以前未曾有過的複雜狀



 「啊,不好意思喔櫻。我不吃奶油的。把那邊的柳橙醬拿給我好嗎」

 「是這樣的嗎? 遠阪學姊以前好像說不喜歡吃甜的」

 「怎麼會,沒有那種女生的。我不是討厭糖分,只是不太吃而已。

太大意的話會在看不見的地方增加些什麼的。甜食要一星期才能吃一

次」

 「? 那學姊為什麼要柳橙醬呢?」

 「早上要攝取糖分。而且呢,不吃點甜的東西,之後的反作用會很

可怕對吧」

 「這樣啊。就跟雖然只吃兩餐,但食量倍增就很糟糕一樣呢」

 「就是那樣。……Saber不說話地吃的還真多呢。身體小小的卻吃

的跟櫻一樣多」

 「是這樣嗎。我覺得這是一般量,而且櫻吃的吐司比我大上許多」

 「才、才沒有那種事……! 遠阪學姐跟Saber還有我,大家都是兩

片的不是嗎」

 「不,厚度不一樣。跟我的一公分比起來,櫻的兩公分厚度算是吃

得很多的。成長期應該攝取營養,這樣也很好。凜也不要只吃一片,

全部吃完怎麼樣」

 「就說不行了嘛。我跟櫻不一樣,營養不會跑到胸部去,早上就吃

那麼多會增加些什麼的。而且我本來就不吃早餐,這樣已經是讓步了」

 「……遠阪學姐、那個、那種事不要在學長面前」

 「……嗯呣。一直說著會增加什麼,為什麼迴避具體的表現方式呢,

凜」

 「就是因為那是在看不到的地方啊。啊,櫻的看得到所以不算」

 「請、請不要說那種事─!」

 「────────」

 卡滋,我咬了一口吐司

 是腦部跟不上眼前事情的發展吧,我不參加她們的對話,只是吃著

吐司

 ……不過,也真的是沒有我插嘴的餘地

 「……好像,是白擔心了哪」

 這三人看來不像感情不好的樣子

 遠阪還是跟以前一樣,Saber也從昨晚就公開了

 櫻……雖然好像不太習慣Saber,但看來不討厭她

 「……雖然有點擔心沒來的藤姐,不過晚上就會來吧……」

 果然是因為昨晚的衝擊太大了吧

 不過我想晚飯就會來吃了,那時心情應該也好起來了吧

 吃完早飯,我收拾著桌面

 「學長,真的可以讓你收拾嗎?」

 「啊啊,這點事就讓我做吧。櫻有社團活動吧。昨天才發生那種事,

還是去露個臉比較好」

 「……是的。那我就先告辭了喔,學長」

 櫻也對遠阪道別後,就快步離開客廳了

 這樣就剩下我們三人

 櫻走掉後,就變成有著共同秘密的成員了吧

 「那麼我也失陪了。有什麼事的話請叫我」

 「再見啦Saber。士郎就交給我了,看家拜託妳了」

 「是的。士郎就拜託妳了,凜」

 Saber對遠阪輕輕地鞠躬,回到房間去了

 ……算了,Saber待在這也沒事做

 所以她也希望盡量多睡一點,保留體力吧……

 「……真是的。那傢伙,腦子裡只有戰鬥哪」

 「當然啊。士郎也是,不表示點幹勁出來Saber會失去耐心的喔。

就算傷口還沒完全治癒,但她也不是會一直這樣乖乖的人吧」

 啪嘰一聲

 遠阪一邊說著危險的話,一邊打開電視

 「────嗯? 又在播這新聞啊」

 店視上播著早上的新聞

 我在廚房一邊洗碗一邊聽著

 那內容,跟不久之前聽過的一樣

 「新都那邊又有瓦斯外洩的意外。…..笨蛋。那種事不只那邊,這

邊町上也有發生嘛」

 「────?」

 剛剛

 遠阪,說了什麼很危險的話

 「遠阪。妳是什麼意思」

 「就是不明原因的衰弱啊? 毫無徵兆就失去意識的人,就這樣昏迷

地被送到醫院。已經有很多人了吧。雖然目前不會喪命,但以後怎樣

就要看做這事的傢伙了吧」

 「什────」

 等一下。等等等等等等一下

 不只鄰町,連這邊也有發生那種事嗎?

 不明原因的昏睡?

 大量的犧牲者?

 不、更大的問題是────

 「遠阪,那該不會也是其它主人幹的吧」

 「不然你說是幹的啊。差不多該習慣了吧,你也是主人啊」

 「那───是這樣沒錯。……為什麼以前都沒告訴我啊,遠阪」

 「因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在學校佈結界的是三流的傢伙,但這個

主人可是一流的喔。不讓對方死亡,只吸取一半生命力地累積力量」

 「……雖然收集的速度比較慢,但相反的也就不會觸犯魔術師的規

則,也沒必要著急。這個主人是在離町上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從人們

身上奪取"生命力"這種最單純的魔力」

 「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妳是說那傢伙可以從那種地方收集町上的

魔力嗎」

 「應該是很高超的魔術師吧。居然可以做到包含新都跟深山兩個町

的大規模"吸取",一定是很強的魔術師幹的」

 「……不對,還是說是因為有很優秀的靈地呢。父親說過冬木町有

類似龍脈的東西,如果在那邊佈陣就可以簡單地榨取生命力嗎……」

 「? 等一下,遠阪」

 「父親的書房裡沒有那種資料,要有的話就是在大祖父的書庫

嗎……討厭哪,那邊現在也像魔界一樣,想盡量避開的說。……那就

只能問綺禮了嗎……不,不行不行,要欠那傢伙人情還不如想別的」

 「遠阪,喂────」

 叫她也沒反應

 ……不行了。遠阪那傢伙,專心地在自言自語著

 我就這樣無聊地,跟遠阪一起到了學校

 在正門看到了上學的學生們,學校跟平常一樣

 「────」

 但是,的確有著不自然的感覺

 雖然昨天不在意地過了校門,但一注意起來,的確有著不自然感

 ……該怎麼說,就像是太過平穩,連本能都麻痺了的感覺

 「……真的。外面跟裡面的空氣不一樣。這空氣像蜂蜜一樣」

 「嘿,士郎可以這麼感覺出來啊。……你雖然對魔力很遲鈍,但說

不定對世界的異狀很敏感呢」

 遠阪開始思索著

 「蜂蜜嗎。要譬喻的話就像是豬籠草吧。嗯,說的不錯嘛」

 「……豬籠草啊。妳的想像還真是兇惡」

 「這樣嗎? 我覺得跟士郎的感覺沒差啊? 因為這學校,如果被結

界像蓋子一樣蓋起來,裡面的生物就全都會被吃光嘛」

 「唔────」

 我不敢說出的真心話被遠阪看穿,我不由得屏息

 「果然。你就是因為很好了解所以很好玩喔」

 「啊啊是這樣嗎。我可一點都不覺得好玩」

 「別生氣別生氣。我知道士郎想說什麼的,你就放心吧。你不想把

學校的學生捲進來,我也不願把這裡變成戰場。那該做的事只有一件

了吧?」

 「…………………」

 她在試探我

 遠阪的意思是

 我在聖杯戰爭中,說過要與之戰鬥的"對象",為了勝利而將不相

關的人捲入的主人,就在這學校裡

 「……我知道。要想辦法找出佈下這結界的主人,然後,如果他不

解開結界,就只有打倒他」

 「就是這樣。你能確實地理解我就放心了」

 「那我去找佈下結界的傢伙,士郎就去確認可疑的地方。雖然我也

看過了一遍,但說不定有看漏的。士郎好像很適合尋找那些異常地點,

適才適所呢」

 遠阪說了聲掰掰,就擺著手走向校舍

 「等一───就算妳那樣說我也……! 可疑的地方是怎樣的地方

啊,遠阪!」

 「就─是─說,用你的話來說就是空氣很甜的地方啦! 只要找蜂蜜

又甜又黏的地方就好!」

 遠阪在遠處大聲回答

 就這樣,一下子就消失在校舍裡了

 「……那傢伙幹嘛啊。突然就用跑的,果然還是不知道她在想什

────」

 「啊」

 導師時間前的預備鈴聲響了起來

 「是、是這樣啊───那傢伙、既然注意到怎麼不告訴我啊……!」

 我提著書包用全速跑著

 昨天才發生那種事,如果遲到的話不知道藤姐會故意說什麼討厭的



 午休時間到了

 暫時從課程中解放的學生們,悠閒地在校舍內來去

 「……好。現在就算到處走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花了幾分鐘解決掉午飯後,我走到走廊上

 現在可不是說沒做過這種事的時候

 戰爭已經開始了

 那我就必須用我自己的方法,找出遠阪所說的『可疑的地方』才行

 「……首先應該從沒什麼人的地方開始吧……」

 ───好

 在午休結束前的一小時內,如果能順利地找出個成果就好───

 校舍內找過一圈後,為防遺漏,我到了外面

 雖然操場跟校舍後側沒有異狀,但這一帶的感覺差太多了

 「─────該不會,連這裡也是吧」

 ……校舍中也有許多可疑的場所

 像是樓梯的下方或是走廊盡頭、空教室等不會引人注意的地方

 但是,這裡不一樣

 雖然是不會引人注意的地方,但是每天都會有人聚集的場所

 「……為什麼沒早發現呢。要說異常得話,這裡是最異常的不是嗎

───」

 我一邊按著胸口,一邊自言自語

 ……在這裡總覺得很難呼吸

 濃密的風、溼潤的空氣,這不是能用不自然感就形容的了的

 不,只要一注意到這味道,連嘔吐感都會湧上來

 「……遠阪說過,結界有基點吧。雖然不知道有幾處,但一開始的

基點在這附近嗎……」

 那應該在什麼地方有著類似的標誌……

 ……

 …………

 ………………

 ……………………不行啊

 不擅長感受魔力的我,是看不到固定結界的標誌的

 「…………呼」

 沒辦法啊。總之先向遠阪報告這裡的事────

 「怎麼。在找東西嗎,衛宮」

 「────!」

 我轉向突然出現的聲音。站在午休時無人的弓道場前方的是

────

 「────慎二」

 「呀啊。真巧呢,我也有事要來這附近的……你,該不會看見了?」

 間桐慎二像是打從心底高興一樣,笑著說了

 「……看見什麼啊。這邊什麼都沒有啊」

 「啊啊,果然看到了嗎。……原來如此,你跟遠阪在一起的理由是

那個啊。也對呢,都是主人,合作起來效率才好嘛」

 「────! 慎二、你」

 「別這麼警戒嘛衛宮。我跟你交情很好吧。彼此都沒有隱瞞什麼啊。

雖然不知道你帶著的是什麼。不過,你也被迫接下主人這種過分的工

作吧」

 慎二毫不顧慮地,乾脆地說著

 他說,自己也是主人

 「……不會吧。你是主人嗎,慎二」

 「我就說是那樣了吧。啊啊,不過別誤會。我不想跟任何人爭鬥。

雖然別人來襲擊我會還擊,但只要沒人動我,我就默不作聲。看,我

這樣很像衛宮吧」

 慎二輕輕地笑了

 從他的說法聽來,他應該就是主人不會錯了吧────

 「不過,當我知道衛宮是主人時也嚇了一跳。既然彼此都很意外,

可以稍微說一下話嗎」

 「說話……那是沒關係,但要說什麼」

 「以後的事情啊。剛剛也說了,我不打算戰鬥。可是其它人不是這

樣吧? 那要防備不知何時會來的災難不是很不安嗎。一個人雖然很不

安,但你不覺得兩個人就有辦法了嗎?」

 …………

 慎二的意思是,要合作嗎

 「算了,在這種地方說話也不好吧。也不知道會被誰聽到,換個地

方吧。嗯…….也對,我家可以。那邊就不會被遠阪找到,被襲擊也很

安全」

 「說什麼換地方啊。午休快要結束了,有話要說的話────」

 「笨蛋啊你? 翹掉不就好了。來,好了啦走吧。我知道衛宮是主人

所以很高興的,不要潑我冷水喔」

 「怎麼可以。翹課的話會被覺得可疑的吧」

 「嘖,真是不會變通的傢伙……啊啊是這樣啊! 那也對呢,一般來

說都會防備的嘛!」

 「不過放心啦,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主動出手的。我看起來像

是會突然襲擊你的樣子嗎?」

 「? 啊啊───這樣啊。的確,不能輕易地就跟你走啊」

 「…………。算了。你也帶著從者吧。我可不想跟那麼危險的對手

打起來」

 ……?

 從慎二看來,我像是帶著Saber的樣子嗎?

 啊啊,不對───慎二那傢伙,看不到變成靈體的從者啊

 所以他以為我現在也帶著Saber嗎

 「好啦走吧。被遠阪看到可就沒那麼輕易過關了喔」

 慎二只說了這些後,就開始走著

 「───────」

 ……只能跟他走了嗎

 我對慎二的話也有興趣,就放棄下午的課吧

 我們走上坡道

 跟我家相反的洋風住宅區

 記得這裡最高的是遠阪的家,不過在另一邊,像是要不讓人注意到

的就是間桐家的洋房

 「────────」

 這建築物還是這麼大

 雖然國中時來玩過好幾次,但最近連靠近都不曾靠近過

 也是因為跟慎二疏遠了所以沒被找去,更重要的是,櫻不喜歡我靠

近這房子

 ……雖然是白天,但房屋內卻有點昏暗

 這個房子不僅蓋的讓陽光進不去,電燈也很少

 雖然有點誇張,但如果不習慣可能會撞到牆

 「衛宮,這邊。我在客廳,快點過來啊」

 什麼時候到裡面去的,慎二的聲音從房屋的深處傳來

 雖然過了一年,但身體還有著印象,我毫不猶豫地走向間桐家的客



 客廳裡也是一片昏暗

 窗簾拉了起來,遮住了陽光

 也沒有人工的照明,客廳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衛宮,這邊」

 我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在那邊的是坐在椅子上的慎二,還有────

 漆黑的、如同黑暗的結晶一般的女人

 「我來介紹。這是我的從者,Rider」

 「────────」

 一陣寒氣

 在這寒氣下,腦後像是架了把刀一樣疼痛

 「……不是只有我們兩人說話嗎,慎二」

 我微微後退,想辦法開了口

 「討厭哪,這是防範喔。怕被衛宮襲擊嘛。Rider得在身邊才

行啊」

 慎二伸出手,觸摸著黑色的從者───Rider

 從側腹到大腿,慎二像是在舔舐一般地劃著曲線

 「───────」

 Rider一動也不動

 她像雕像一般站著,用閉著的雙眼監視著我

 ……總覺得我連指尖的顫抖都她掌控之下,應該不是錯覺吧

 「把人帶來是要這樣嗎。心機重也要有程度啊,慎二」

 「討厭哪,開玩笑的嘛。我知道衛宮不會做這種事的啦。不過,因

為你的從者是另一回事嘛。我也是費了好大苦心在教育她的。從者不

聽主人的命令也不稀奇吧。所以啊,你就當這是一點牽制吧」

 ……不聽主人命令的從者?

 的確,在我眼前的Rider,跟Saber不一樣

 Saber雖然安靜,但不會冰冷

 可是我從Rider身上感覺到的只有寒冷

 嚴重缺乏人類感覺的人

 那黑色的樣子就像是由血變色而成的

 她的樣子沒有生氣,感受不到光亮,讓人幾乎無法想像她是英靈

────

 「……Rider是對我的從者的牽制嗎。感覺可不太好哪」

 「抱歉抱歉。再怎麼說我也是外行人啊,不像衛宮那麼熟。這點就

饒了我吧」

 「……哼。我也不是很熟啊」

 「是這樣嗎? 什麼嘛,那你也把從者叫出來不就好了。那樣比較能

互相了解,非常公平啊。啊啊,嗯嗯,這樣好這樣好! 哪衛宮,我也

讓你看我的從者了,可以讓我看你的嗎?」

 ……果然慎二是以為Saber在這了

 不過,我沒有必要糾正這錯誤

 「我拒絕。你要牽制隨便你。要說話這樣就夠了」

 「……什麼啊。我說啊,我說我想看喔? 雖然不知道你打算幹嘛,

不過聽我說的不是比較好嗎?」

 「那就到此為止了。我可不是要讓從者互相認識才來的。如果那就

是你的目的,我這就要回去了」

 「嘖───這樣啊。你還是這麼不聽話啊」

 慎二發出不滿的聲音,靠在椅子上

 「好啊,進入正題吧。不過我要說的也只有一件事。……嗯。剛剛

也說了,可以跟我合作嗎衛宮。我雖然成為主人,但還不知道聖杯戰

爭是什麼東西啊。比起一個人,我更想跟能信任的傢伙合作哪」

 「等一下。在那之前我有事想問。要回答等問完在說」

 「什麼,要問我怎麼會當上主人的?」

 我點頭

 就我所知道的,慎二不是魔術師

 不知道慎二是怎麼成為主人的話,合作什麼的連談都不用談

 「我聽說成為主人的大前提是要是魔術師。我雖然不成熟,但也學

了魔術,偶然地與從者訂下契約成為主人……慎二也是偶然叫出從

者,被捲入聖杯戰爭的嗎?」

 如果是的話,我們就很相似了

 要合作的話,也不是不能同意───

 「嘿,衛宮是偶然成為主人的嗎。……哼嗯。嘿,是這樣啊。太好

了,那就能了解了」

 慎二愉快地笑了

 「算了,我們也滿像的。與本人意願相反地成為主人,這點是一樣。

───可是別搞錯了喔。我早就知道什麼是主人,聖杯戰爭也是之前

就知道了。因為間桐家啊,跟你家不同,是有歷史的家系啊」

 「────!?」

 間桐家是魔術師家系……!?

 「什麼、這種事我可沒聽說喔……!? 等一下、那慎二跟───」

 慎二的妹妹櫻,也有學習魔術嗎

 「冷靜啊衛宮。間桐家啊,雖然是魔術師家系但是已經枯萎的一族

啊。雖然間桐的祖先是跟遠阪家一起來到這土地的,但跟日本這土地

不合啊。隨著一代代的流傳,這個,那是叫魔術回路吧? 就漸漸減少,

在我生下來的時候,間桐的血脈好像已經變得跟一般人一樣了。所以

間桐家的人不是魔術師。只不過以前曾經是魔術師家系而已」

 「以前是魔術師啊……那麼,現在只有知識留下來嗎?」

 「啊啊,很可惜啊。不過就算沒有了魔術回路,在學魔術的這件事

還是沒變。不管是主人還是聖杯戰爭的事,一調查就知道了。我突然

被選上成為主人還能這麼冷靜,也是因為有上一代的教誨啊」

 「────────」

 ……這樣啊

 我成為主人後,是因為有遠阪在才了解聖杯戰爭這東西的

 慎二也是,因為間桐家流傳的文獻才能掌握的了狀況的嗎

 「也就是,慎二只有學到魔術的知識吧。……那麼,櫻也有在學魔

術嗎?」

 「哈啊? 啊啊真是的,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哪。聽好了,雖然像你

們家這種雜種的是無所謂,但有古老血統的魔術師是只將秘術傳給一

個人的。如果有兩個小孩,那能繼承的只有長男喔」

 「把一個東西分成兩半會降低力量吧? 把十個魔術合成一個結

晶,讓血脈更加濃厚的才是魔術師。就算是血親也不會輕易給予的」

 「所以魔術師的家系啊,除了繼承者以外是不會學魔術的。沒被選

上成為繼承者的小孩要不就是在不知道魔術的情況下長大,要不就是

給別人做養子,這是定則啊」

 「這樣嗎────那就,太好了」

 我拍了拍胸口

 櫻是必須過著跟魔術毫無關係、平穩的日常生活的孩子

 怎麼可以讓她與這種,莫名其妙地被強迫互相殘殺的糾紛扯上關係



 「那你就懂了吧衛宮。我雖然成為主人,但對魔術不熟。你呢……

也對,雖然能用上一點,但知識方面跟外行人一樣。你看,不覺得這

正好嗎? 我們都是被強制成為主人的,跟我合作吧」

 「……那是沒關係。不過我要確認,你這是為了保護自己吧,慎二」

 「不,當然那也有,不過首先得打倒目前的敵人不是嗎。我好像被

她當成眼中釘了啊」

 「……被當成眼中釘……? 你該不會,是在說遠阪吧」

 「當然啊! 不然我也不會那麼無情啊……! ……聽好了,那傢伙

是不會容許其它主人存在的喔。跟她在一起的衛宮應該也了解吧? 不

過啊,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遠阪對你很放心。雖然不知道為什

麼,但那女人本來是沒有弱點的喔? ───你看,不覺得這是打倒她

的絕好機會嗎?」

 慎二這麼說著,像是要握手地伸出手來

 「────────」

 ……我沒有聽他的話

 不,是不能聽他的話

 如果慎二真的想保護自己的話,那他不會只跟我,應該也會跟遠阪

說的

 而且───

 「慎二。你知道有在管理聖杯戰爭的傢伙嗎」

 「啊啊,教會的神父啊。聽說是上一次活下來的,但好像很囉嗦就

沒去找他啊。我又不是魔術師,被強迫遵守魔術師的規則不是很麻煩

嗎」

 「────────」

 矛盾了

 如果不想戰鬥的話,最應該的就是去找言峰神父不是嗎

 「────慎二。你知道學校裡佈的結界嗎」

 「知道啊。雖然我察覺不到,但Rider告訴我了。怎麼了嗎」

 「……那不是你幹的嗎。遠阪說那是在學校裡的主人做的」

 「啊啊,那不是我幹的喔。學校裡記得還有一個主人在,不是那傢

伙幹的嗎」

 「? 遠阪說過只有一個人喔」

 「你太信任遠阪了啊。算了,就算不是那樣也是那傢伙搞錯了喔。

遠阪在找的是魔術回路吧? 那我就不是她能感覺到的主人。因為我本

來就沒有魔術回路。從一開始,我就是在一般主人的雷達上顯示不出

來的存在喔」

 ……原來如此

 不管是魔術師還是令咒的氣息,都是以魔力來活動的東西

 那麼───如果讓沒有魔力的人成為主人的話,就只有直接用眼睛

確認才能分辨出來

 遠阪說的,找尋帶有魔力的人的方法,不只找不到像慎二這樣的主

人,連注意都注意不到

 因為慎二根本沒有遠阪在找的主人氣息

 「……這樣啊。那遠阪之前感覺到的主人,是別人吧」

 回去後應該提醒一下遠阪吧

 既然這麼決定,就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

 「……! 喂衛宮,合作那件事怎樣啊」

 「我拒絕。我可不會跟你商量怎麼打倒遠阪。首先,那傢伙什麼都

沒做吧。雖然我跟那傢伙……有一天必須戰鬥,但現在能夠信賴她,

我也想信賴她」

 「……哼。我是覺得等發生什麼就太遲了啦。不過既然你這麼說那

就隨便。我也跟你一樣看看情況吧」

 意外地,慎二好像這樣就死心了

 既不挽留打算離開的我,也沒有叫Rider留住我

 ……慎二這傢伙真是複雜啊

 雖然態度很那個,但那傢伙好像也有他自己所謂的公平

 「……哪慎二。雖然有點囉嗦,不過櫻知道你這件事嗎?」

 「不知道,我也沒打算告訴她。間桐家的繼承人是我啊。我會讓櫻

什麼都不知道的繼續當我的妹妹」

 「───太好了。我也希望櫻能繼續那個樣子」

 「啊────。這樣啊,既然你這麼擔心櫻,身為哥哥得表示一下

謝意呢。……好,告訴你件好事喔衛宮。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有一名

主人在寺廟築巢喔」

 「────!? 寺廟、難不成是柳洞寺!?」

 「啊啊。據我的從者說,那山中好像潛伏著魔女。因為她好像在大

規模地收集靈魂,不早點打倒她會很麻煩」

 「什麼────」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她就是第五人了

 而且既然說她在大規模收集靈魂,就很有可能是今天早上那新聞的

元兇

 「話就說到這裡了喔。那麼Rider,送他走吧。聽好了,衛宮

是我們這邊的。不可以傷害他喔」

 被慎二命令的Rider走了過來

 「……不、不用」

 「別客氣。送你到家門前是我的責任哪,讓你受傷就麻煩了。啊啊

Rider,送到玄關就可以了啊。到了外面他就跟我沒關係了,在那

之前要小心的送他走啊」

 慎二走進裡面的房間了

 「………………」

 我不說話地看著Rider

 「………………」

 被黑色衣服包住的Rider一句話都不說

 不過意外的是───靠近一看,她有著很鮮明的輪廓

 伸到地面紫色長髮雖然只讓人感到血的味道,但我同時也發現那是

非常美麗的

 ……不,因為她那打扮,跟她正面相對地看著也很不好意思,但這

衣服跟她的輪廓,真是十分地相配

 用一句話來說,就是被血濡濕的巫女

 在邪惡的同時也是神聖的,名為Rider的從者,就是如此地充

滿矛盾

 「………話說回來」

 英靈之中,有這麼多美人嗎

 當我帶著恐懼地抬頭看著Rider的臉時,就不由得這麼想

───咦,以女性說好高啊

 Rider好像超過一百七十公分不是嗎

 「…………呣」

 現在不是冷靜觀察的時候

 跟Rider兩個人在一起也不好,得趕快離開間桐家

 Rider真的跟到了玄關

 ……該怎麼辦呢

 雖然從她身上感覺不到生命的氣息,但如果跟她說話,她說不定會

回答些什麼

 ───>  話???

 「……Rider。剛剛慎二說的是真的嗎」

 我姑且問了一下

 「────────」

 Rider沒有任何反應。只有那長髮被風吹動而已

 「…….也是啦。不好意思,明蒙就是敵人還問這種無聊事」

 我跟Rider道謝後,擺擺手出了明關

 ────突然

 「不是說謊。那座山中是真的有魔女棲息」

 「咦……Rider?」

 「要打倒她的話請小心。因為那魔女,對男性瞭若指掌」

 Rider淡淡地說著

 聽呆了的自己一回過神來,就用力甩了甩頭

 「啊、那個……謝謝妳的忠告。───還有慎二就拜託妳了。因為

那傢伙就是那樣,妳要保護他」

 我慌慌張張地回答

 是我的樣子很好笑嗎

 「……你人很好呢。我能了解慎二會想要拉攏你了」

 Rider輕輕笑了之後,就消失在間桐家中了

 走下坡道,回到了交叉口

 從這裡往另一邊的住宅區上去的話,就能夠回家了───

 「……有主人在柳洞寺中、嗎」

 從這裡走一個小時就可以到山上

 走過沒什麼人的山間道路,就可以找到通向柳洞寺的山門

 柳洞寺因為是在山上的大寺廟,佔地幾乎跟學校一樣

 連墓地都很廣大,可以說有著是五十名修行僧生活的小世界

 町內的人們一方面受柳洞寺照料,一方面也崇敬柳洞寺為聖域,不

敢輕易進入

 「……對了,最近都沒去過柳洞寺哪」

 是從去年夏天,要做精神修行而去那邊住過以後就沒去過了吧

 因為覺得寺廟生活真正嚴苛的是在冬天,所以本來打算寒假再去打

攪的───

 「呣? 翹掉下午課程的男人,在這種地方做什麼」

 說曹操曹操到

 柳洞寺的繼承者,柳洞一成突然出現了

 「唷。學校已經放學了嗎?」

 「正是放學了。我因為學生會裡沒事做就要回家的,不過有什麼事

嗎。就我所看到的,你好像在眺望山上的樣子」

 「啊啊,沒什麼事。只是總覺得想要回家而已」

 「哼。這樣就不去上課,把老師當演員了啊。───那。我是在問

你為什麼要眺望山上喔」

 「…………有點事哪。一成,問你一下。最近啊,有什麼奇怪的事

嗎?」

 「嗯呣。變動是常有,不過倒沒有什麼大改變。山上的日子就是平

穩,然而平穩才是日常生活喔」

 「抱歉啊一成。我是在認真說的」

 「你、你很失禮哪! 我也是認真的喔」

 「好像是哪。那就我,我白擔心了」

 「嗯呣,懂就好。我會跟衛宮亂開玩笑嗎」

 一成咳了一聲冷靜下來

 「……不過,嗯呣。說到變化倒也是有,是怎麼回事呢」

 「咦……? 變化、寺廟內嗎……!?」

 「啊啊。不是山上,是寺內的空氣在浮動。雖然好像是父親認識的

人,不過是有點麻煩的客人哪。雖然是很美的人但不好應付。真是的,

大家都在為一個女人騷動什麼啊」

 「女人───柳洞寺裡,有尼姑嗎?」

 「沒有。有點特別哪,雖然是借住到結婚式前────不,的確是

很美麗的人啊,從井中汲水的樣子,連我都看呆了」

 「有點特別是哪裡特別啊……呃、一成? 喂─,聽得到我說話嗎?」

 「呣,不行。女性是不行的啊。應該斬斷色欲,要冷靜啊一成」

 學生會長喃喃地唸經

 ……真是敗給他了。太認真的傢伙在這種時候就很難應付

 「喂喂─,一成沒事吧」

 「沒問題。覺得自己修行不足,想要更加精進」

 果然是沒在聽我說話嗎

 一成對自己喝了一聲,往町內深處走掉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落下了

 跟昨天一樣,我今天也是第一個回家的

 櫻跟藤姐不久就會來了吧,遠阪也會回來吧

 「……要討論從慎二那聽來的話,得等櫻和藤姐回去才行哪……」

 沒辦法在那兩人在時說什麼悄悄話

 既然這麼決定,就趕快準備晚飯吧

 昨天被遠阪打敗了,而且也得讓藤姐的心情變好

 做菜時比愛情更重要的是工夫

 既然期望必勝,就得花上平常的兩倍時間才行

 ────然後

 要說結果是怎樣呢

 「哼! 什麼啊、我可不會輸的啊! 遠阪同學是笨蛋、壞孩子」

 「我說的不是菜的味道。而是說既然這是藤村老師所說的,到目前

為止最好吃的晚飯,那分給大家比較好不是嗎」

 「……呣─……我覺得不是喔。遠阪同學不是說過不是很想吃士郎

做的飯嗎」

 「那是只有早上而已。晚飯應該要好好吃的,而且晚飯是我跟衛宮

同學輪流做的,我當然有權利吃不是嗎。如果不喜歡的話,明天開始

就請藤村老師來做吧」

 「嗚───妳這個性就是會攻擊人家要害。可惡,我可不記得自己

有這麼過分的學生啊」

 藤姊把抱著的飯盒心不甘情不願地放回餐桌上

 就這樣,五人分的特製炒飯安全地歸來了

 「……我說藤姐啊。今天的飯跟山一樣多,所以沒必要搶喔。飯菜

我都照人數做的」

 (嚼嚼)

 「對、對啊……不過學長,這會不會有點做太多了」

 (咬咬)

 「嗯。四人分的飯桶疊了兩層,明顯地過多了」

 (吞吞)

 「不是飯桶,是飯盒。沒關係啊,今天的主菜是飯所以做多一點也

可以。有剩的話就做成飯糰,也可以當明天的午餐」

 (嚼嚼)

 「啊,那也可以分給我嗎? 雖然我不喜歡炒飯,不過這個就另當別

論。哪哪,好像放了很多東西進去,是什麼啊?」

 (嚥嚥)

 「基本上是蘑菇炒飯吧。雖然攙入油炸食物但也用柚子引出香味,

很複雜的」

 (咬咬)

 「…………沒關係! 既然這樣我就一個人把它吃光,你們看著吧

─!」

 藤姐放棄搶奪飯盒了嗎,開始用非常猛烈的勢子扒著飯碗

 飯碗一瞬間就空了,然後藤姐就這樣毫不停頓地再要一碗

 「……是可以啦。不過不用那麼急也有飯啊,藤姐」

 「沒關係! 士郎的飯就由我來吃、才不給這兩天才來的人!」

 藤姐一把搶回飯碗

 「────?」

 哎呀真是的,莫名其妙

 櫻好像很尷尬似地笑著,遠阪錯愕地不理藤姐,Saber一副不關己

事地吃著飯

 ……難得打起精神做飯的,這是反效果嗎

 本來應該讓遠阪認輸的晚飯,就因為藤姐的奇怪舉動而吵鬧地結束



 「那麼學長,我告辭了喔」

 「喔。藤姐,櫻拜託妳了啊。要好好送到家裡喔」

 「是是。我知道,放心吧」

 藤姐用輕快的腳步握住櫻的手

 「怎麼了? 士郎的臉好像很疑惑的樣子」

 「當然疑惑啊。一般人吃了那麼多飯後會動不了的」

 「是嗎? 雖然有點痛苦,但只要吞下去就可以動啊?」

 所以問題就是在那無止盡的食量啊老虎

 不愧是野生老虎,可以的話還是希望她不要隨便闖入人類社會

 「那明天見啦。妳們不要熬夜喔」

 「是的。晚安,學長」

 「嗯,士郎晚安」

 送走她們兩人後,我回到客廳

 因為事先說過晚飯後我有話要說,遠阪和Saber表情認真地在客廳

等我

 「辛苦了。───那你要說的是什麼?」

 「跟其它主人有關的。我有件事想讓妳們聽聽」

 Saber微微挑起了眉毛

 ……既然身為從者,那對她來說重要的不是安穩的日常生活,而是

揮劍戰鬥吧

 不過,她的傷應該還沒治好

 被Lancer的"寶具"貫穿胸口的傷,就算是Saber也沒辦法輕易治



 「────────」

 這麼一想,我不禁猶豫起該不該說慎二的事了

 我也跟慎二一樣

 希望極力避免由自己挑起戰鬥,而且───眼前的少女,我怎麼想

都不認為她適合揮劍戰鬥

 「士郎。不是有話要說嗎」

 「啊───啊啊。也對哪,還是必須說一下。……我就直接說了。

我今天,跟騎兵和她主人見面了」

 「什、跟騎兵的主人見面、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怎麼會這樣! 居然一個人去跟敵人見面、你把自己的生命當成什

麼了!」

 「嗚哇、等一下、冷靜一下啊……! 沒事的,我沒受傷,別那麼生

氣」

 「還說別生氣───不,我並沒有生氣。只是因為士郎的行為而錯

愕而已」

 「……我跟右邊的一樣。算了,抱怨已經過去的事也沒用。那麼,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士郎」

 遠阪和Saber用著明顯是生氣的眼神瞪著我

 ……真糟糕

 本來雖然想過會被說是輕率,但沒想到居然會這麼認真生氣起來

 「……在今天下午見面的。只是他說要跟我說話才跟他走的,沒有

要戰鬥」

 「看了就知道了。那麼,騎兵的主人是什麼傢伙」

 「不是什麼傢伙,是慎二喔。他在我正尋找著學校的結界時叫住我。

說是有話要說叫我跟他走,我就到間桐家了」

 「什────慎二、真的是那個慎二!?」

 「啊啊。Rider也聽慎二的話,他也知道聖杯戰爭喔。他說是

因為間桐家是有歷史的魔術師家系,是嗎?」

 「咦───啊啊、嗯,是那樣沒錯……不過不可能的喔。間桐家在

上一代應該就已經枯竭了。間桐家的小孩無論如何都不會有魔術回

路。這是絕對的喔」

 遠阪斷言

 既然這傢伙說的這麼肯定,那慎二跟櫻真的是沒有魔術回路的一般

人吧

 「啊啊,慎二也這樣說了。不過他還說只有知識留了下來。還有只

有身為長男的慎二有學習,所以櫻不知道。……簡單來說,就是跟我

類似的類型啊。他說因為自己沒有魔力,所以不會被遠阪察覺喔」

 「……這樣啊。糟糕了呢,確實有這樣的例子嗎……。如果有魔道

書的話也應該可以當上主人吧,啊啊真是、這樣子我的行動不是完全

被他知道了嗎、笨蛋」

 遠阪喃喃地反省著

 ……嗯呣。雖然遠阪是接近完美了,但好像有些脫線

 問題就是,她專門在重要的關鍵上脫線吧

 「是我失誤了。應該好好注意慎二的。如果早知道的話就不會讓他

佈結界的」

 「啊啊,不對。慎二說學校的結界不是他幹的喔。還說學校裡有另

一名主人」

 「嗯,那也是。學校裡的確有另一個我們所不知道的主人喔。不過

士郎。你該不會相信慎二說結界不是他佈的吧?」

 「……不,我人可沒那麼好。既然慎二在學校裡,那我想就有一半

的可能是他幹的。剩下的一半,就是還不明身分的主人吧」

 「一半呢……我覺得這樣人就已經夠好了。算了,這樣也沒關係。

這是你的特色嘛,慎二也是因此才會對你表明身分的吧」

 「?」

 「算了。那你跟慎二說了什麼話」

 「他問我要不要合作。慎二好像也不打算戰鬥。看起來像是因此想

找認識的人合作的樣子」

 「咦───士郎,你該不會跟慎二」

 「不,我拒絕了,當然啊。我已經跟遠阪合作了嘛。就算要回應,

也得先跟遠阪商量不是嗎」

 「啊……嗯。那、是那樣沒錯。不過你說了拒絕了嗎?」

 「啊啊。剛剛雖然那麼說,但對慎二的回答是我獨斷的。也不是什

麼要說給遠阪聽的事。……啊,我果然還是太輕率了嗎?」

 「……沒有。士郎的判斷很正確不是? 不過,你是以個人身分被邀

請的,讓我來評論也不合道理嘛」

 遠阪扭捏地說著,總覺得不像她

 「慎二說的話就這樣。以我來看,Rider並不是很強的從者。

不及Berserker,我想也沒有Lancer的威壓感。Rider本人也比

我想的來得正常」

 「……主人既然有這種感覺那就應該沒錯吧。不過,從者的實力會

被手中的寶具左右。在明瞭Rider是什麼人之前請不要大意,士

郎」

 「……啊啊。我完全不知道Rider是什麼英雄。Lancer或是

Rider都很有英雄的感覺不是嗎。但Rider沒有,感覺好像

跟一般的從者不一樣

 「───跟一般的從者不一樣,是嗎。我不知道原因,凜可以說明

士郎的感覺嗎?」

 「咦……? 啊、嗯,理由我倒是知道喔。這個呢,從者是怎樣的英

靈,是會受召喚其出來的主人所左右的。主人跟從者,會是很相似的

人喔」

 「也就是說,品性高潔的主人,就會召喚到個性相似的英靈。反過

來說,心中有著深刻傷痛的人,就會叫出有同樣傷痛的人。士郎在

Rider身上感受到的不自然感就是因為這麼啊。有著扭曲心靈的

主人,有時候叫出的不是英雄,而是接近英靈的怨靈喔」

 「接近英靈的怨靈……那該不會是,之前遠阪說的────」

 「對。就是最喜歡看到血、不把殺人當一回事的殺戮者喔。實際上,

也有英雄是只留下大量殺人傳說的,所以那種傢伙會成為從者也不奇

怪」

 「────────」

 是、這樣的嗎

 雖然Rider身上只有血的味道,但她沒有那種嗜血殺人鬼的形

象啊……

 「……算了,Rider的事就這樣吧。最後還有一件事,這說不

定是最重要的。因為啊,從Rider的話聽來,柳洞似中好像也有

主人。那傢伙好像在從町上的人身上收集魔力,這件事,妳們怎麼想?」

 「柳洞寺……? 柳洞寺是,那座山上最高處的寺廟?」

 「就是那樣。怎麼,有想到什麼嗎遠阪」

 「怎麼會,正好相反喔。我可沒去過柳洞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主

人,但一般來說不會把那麼偏僻的地方當根據地的喔」

 「也對啦。我聽到柳洞寺時也嚇一跳。就算不會引人注目,但寺裡

可是有很多和尚在生活的。要是做什麼可疑的事的話,我想馬上就會

引起騷動吧」

 「哼─……那還不能相信呢。就算真是那樣,但柳洞寺是在郊外的

郊外吧? 從那邊收集深山和新都兩邊的魔力,與其說是大魔術不如說

是在浪費魔力喔。就算花上收集來的魔力,也不可能進行那麼大規模

的魔術的」

 說完,遠阪表情複雜的沉思著

 因為我是依賴遠阪的意見的,這傢伙就算不抬起臉來我也不能說什



 「───不,士郎說的話很有可信度。如果據有那寺院的話,那種

程度的魔術自然地就會進行了」

 「? Saber,妳知道那寺院───柳洞寺嗎? 我還沒帶妳去過喔」

 「士郎你忘了嗎。我上次也參加過聖杯戰爭。所以對這町很熟悉,

也知道那寺院是靈穴這件事」

 「───靈穴!? 等一下、那個應該是我家喔!? 為什麼一塊土地

上會有兩個地脈中心點啊!」

 「那我也不知道,不過總之那寺院對魔術師來說,是可被稱作神殿

的土地。聽說那是這地區的命脈集中處,所以是絕好的集魂地點吧。

魔術師只要在自然的流動上加工,就能從町上收集生命力」

 「……我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不過,那樣的確就能奪取町上人們

的生命呢……」

 「簡單來說柳洞寺就是靈力優秀的土地吧? 那是當然的啊。不然就

不會在那裡蓋寺廟了啊」

 「嗚────那、那是當然的啊。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啦」

 「也對啦。寺廟跟神社之類的,從以前就是蓋在接近神的地方來保

護町內的嘛。和尚不是向神佛祈禱來賜予幸福,而是封住鬼門驅除禍

害的。照這道理來說,柳洞寺所在的山當然也是神聖場所吧」

 「唔────」

 「喂───雖然我覺得不會。不過妳該不會,把柳洞寺當成裝飾用

的寺廟吧?」

 「對啊、不可以嗎!? 我以前都只把那當成虛有其表的寺喔、因為

那寺裡沒有實踐派的法術師啊!」

 「實踐派的法術師……? 那是什麼啊」

 「以唸經或信心、祈禱以外的方法使靈魂成佛的人。雖然得道者只

靠神佛之力就能完成,但因為修行淺的僧侶無法接觸神佛,所以就像

我們一樣創造提高自己力量的法術。那些人有像是組織一般的東西,

但在這國家因為跟我們的魔術協會不合所以不清楚」

 「不對,比那更重要的是寺廟喔。如果那寺廟是靈脈的話,主人們

應該會搶先佔據吧? 為什麼其它人會放過那地方呢,不是很奇怪嗎」

 「不,就是因為有柳洞寺在吧。柳洞寺看守著靈脈不被壞人利用」

 「柳洞寺的僧侶全都是純粹的修行僧不是嗎。他們不是像我們一樣

非人的傢伙,如果是主人,要拉攏他們一點也不費事」

 「不對,凜。的確,如果是主人應該很容易就能壓制住那寺院。可

是,那座山被佈下了對主人很不方便的結界」

 「? 對我們不方便的結界……?」

 「是的。那座山上被設下了排除自然靈以外靈魂的法術。雖然對活

著的人類沒有影響,但對我們就像鬼門一樣」

 「排除自然靈以外靈魂───那是說從者無法進入那座山囉!?」

 「雖然不是無法進入,但能力會降低吧。因為只要一踏入,就會像

受到令咒限制不能接近一樣」

 「───那麼,柳洞寺的主人是怎麼維持住從者的啊」

 「不,寺院內部沒有結界。聽說那結界原本就是守護寺院的境界線。

結界是只能阻擋外來者的東西,沒有在此之上的能力」

 「……那只要想辦法進去的話,就沒有那約束從者的法術? ……不

過好奇怪哪。像那樣封閉寺院的話會擋住地脈不是嗎。至少得開一條

道路,才能做成地脈的中心點啊?」

 「是的。寺院的規則是,不會拒絕從正門來訪的人。因為這規則,

我聽說只有連接寺廟的參道上沒有佈下結界。那寺院只有正門,沒有

約束我們從者的力量」

 「……原來如此。那也是呢,如果關上全部的門空氣會變沉重

的。……哼嗯,只有一個的正門嗎……」

 「我要說的只有這些事。───那麼請說出結論。既然知道有主人

在,我想應該只有一個方法了」

 「────────」

 我知道Saber想說什麼

 她的眼睛在訴說著,既然知道敵人的所在就只有打進去

 可是────

 「我不去。怎麼看都像陷阱,而且老實說情報只有這些還不夠。既

然要去對方的根據地,至少該等到知道對方有什麼從者的時候喔」

 「……很意外呢。我本來以為凜會赴戰的」

 「輕視我也沒關係喔。我的Archer還沒到萬全狀態,暫時就旁觀吧」

 「我知道了。那麼士郎,就我們去那寺院吧」

 「────────」

 Saber說的理所當然

 但是

 ───> 戰???

 「───不,我也跟遠阪一樣。還是先不要對那邊出手比較好」

 「什……連你也說不要戰鬥嗎……!? 愚蠢、過去休養生息是為了

什麼! 既然知道敵人的所在,就要立刻出擊才是戰鬥吧!」

 「───我知道。不過等一下Saber。如果在柳洞寺的主人是那麼

小心的傢伙,就絕對會佈下陷阱。一點策略都沒有就衝進去是自殺行

為。遠阪說的對,我想至少該等到Archer恢復才行」

 「那種危險是當然的。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不受傷地贏得勝利。

就算落入陷阱,只有沒有失去生命就能戰鬥。就算受了重傷,只要打

倒那主人就好了不是嗎!」

 「什────別亂說、受傷怎麼會沒關係! 知道危險而去是沒關

係。不過像那種特攻行為是在做蠢事。……我身為主人,不能讓Saber

做那種危險的事」

 沒錯,到柳洞寺去的行動,絕對是特攻行為

 在通往寺廟的唯一道路上,一定會有著什麼阻礙

 了解到這點還要去是可以,但是沒有解決策略地就挑起戰鬥,只不

過是自殺罷了

 就算Saber很強,但她有我這缺陷在

 如果勉強戰鬥,那結果就是────

 我絕對不會讓那景象再現

 「……還以為你會說什麼。聽好了主人,從者就是負責受傷的。居

然因害怕從者受傷而避免戰鬥,我不會容許我的主人這麼做」

 「───啊啊,不容許也沒關係。如果Saber要亂來的話不管幾次

我都會阻止妳的哪。……不喜歡的話就趕快把身體治好。你的傷還沒

完全治好吧」

 「那在戰鬥上不會有問題。不需要因為在意傷勢就延後戰鬥」

 Saber的戰鬥意志不曾稍減

 「────」

 啊啊真是的,為什麼我都說這麼多了這傢伙還不懂呢……!

 「啊啊這樣啊。不過我可不會這麼簡單就同意的。之前Saber不是

也那麼說,然後被Rider打倒了嗎!? 妳還打算勉強戰鬥、讓我

跟妳再次一起被打倒嗎!? 別開玩笑、我可不想再死的那麼慘

了……!」

 「────────」

 然後

 本來以為會立刻回嘴的她,屏息了一下子

 「……說這種話不是有點卑鄙嗎,士郎」

 Saber像在謝罪一般,說出了這些話

 「…………真是不好意思哪。總之,還不能由我們出擊喔。我也不

想放過柳洞寺裡的主人。不過我們還不是能戰鬥的狀態。就這樣去戰

鬥,要是被打倒了,那誰要去阻止柳洞寺裡的主人啊」

 「聽好了,要由我們出擊得等妳的傷治好、萬全狀況下才行。有意

見的話,就趕快去找別的主人吧」

 「───我知道了。既然主人,這麼說的話」

 Saber用平穩的聲音回答,然後就陷入沉默

 ……談話結束了

 遠阪回到房間,Saber也是

 我一個人留在客間,非常地後悔

 不,後悔也來不及了

 明明還有其它說法的,為什麼我

 就只能用,使她露出那種表情的話來說服她呢───

 ─幕間─

 這是一個沒有風的安靜夜晚

 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

 在地上沒有活動的東西,萬物都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沉澱的黑暗

 町上像是黑暗的深海,僅有著從雲間透出的月光

 雲朵流動著

 地上沒有風

 然而大氣卻在遙遠的上空呼嘯,帶著數層的雲朵游動

 「────起風了哪」

 是聽到不可能聽到的風聲了嗎

 她的耳朵微微顫動,然後抬起頭小聲說了

 凝視天空,不初聲地佇立在庭院的是名為Saber的少女

 金髮在黑夜中變得更美,澄澈的綠色瞳孔看著忽隱忽現的月亮

 「────────」

 她向庭院的角落看了一眼

 那裡是倉庫,她的主人就睡在裡面

 「────如果你說不想戰鬥,也沒關係」

 卡恰一聲

 鋼鐵的碰撞聲,沒有讓任何人聽到,就這樣溶於黑暗中

 月亮隱沒,又出現

 在上的雲朵流走的一瞬間,少女的樣子突然一變

 沉重堅硬的銀之甲冑

 穿上青色衣服的那模樣,已經不能稱做少女了

 用超群的魔力編織而成,如鐵壁般的防具

 還有用凌駕人類的魔力隱藏的,無形之劍

 在戰場上不敗的模樣,在現代,更決定了她的存在方式

 就算看不到劍,她的威容也證明了她是卓越的劍士

 所以她是劍士

 在七名從者中,擁有最高能力的劍之英雄

 通曉禮節,完成主人意志的騎士中的騎士

 不管其它英靈是什麼人,只有她是絕對不會違背主人的,理想的劍



 「────────」

 不過,那也只到今晚為止了

 她是違反主人的命令而站在這裡的

 不───實既上,她並沒有背叛主人

 這是以她自己的方式,為主人的勝利而思考決定的結果

 「───他太天真了。這樣只會讓其它主人殺掉罷了」

 不過這次的主人,是割捨不下那天真的吧

 那麼,無情地貫徹任務就是自己的工作了

 既然主人說不想戰鬥,那就由身為主人的劍的自己來戰鬥就好

 「傷還沒治癒。也沒辦法期待主人的魔力供給」

 不過,這樣對戰鬥也沒有影響

 她確認了一下自己的性能,將目光移到了月亮上

 她已經不再關心主人睡著的倉庫

 既然已經武裝,在她心中就只有消滅敵人的意志

 月亮隱沒了

 在一大片雲朵覆蓋夜空的同時,Saber飛越過房屋的圍牆

 ───在黑暗中的奔跑

 銀色的騎士,在沉睡的的街道上疾馳著

 目的地只有一個,就是在郊外聳立的靈山,其山腰上的柳洞寺

 Saber自己也知道,單獨一人要打倒潛伏在寺中的主人有多麼困難

 士郎說的對,一個人出擊很容易被重創。最壞的情況下,還可能反

而被消滅吧

 不過,無法通個這種常度的難關算什麼從者

 支撐從者的是卓越的能力,以及長久養成的,絕對的驕傲

 ───身為英雄的驕傲,同時也是經歷許多戰場,有著最強能力的

自信

 既然身為從股代就被崇敬的英靈,不管敵人是誰都不容許失敗

 不,連想像失敗都是不允許的

 就算是仍然年幼的她也不例外

 正是因為冠上了劍士的名號,她對自己的驕傲是絕不會讓步的

 不去理會就在眼前的敵人,是她的驕傲所不容許的行為

 所以,不管有什麼陷阱,就算只有一個人,也只有無畏地赴戰

 如果沒有勝算就用自己的劍打出勝算

 手上的是打敗過許多敵人的名劍

 只要拿著這風王結界,就沒有可以讓她懼怕的事物

 穿過山道,跑過通向寺院的參道

 過了參道,等著她的是森嚴的石階

 「…………這裡,的確是」

 這裡跟她記憶中的柳洞寺,幾乎完全不同

 空氣是沉重的

 風已死了

 土地的命脈,早已經被汙染

 ───這裡是死地

 只要一踏進去,就無法活著回來

 「────」

 即使如此,也沒必要猶豫

 Saber的速度一點都沒降低地,衝上漫長的石階

 周圍的景色呼嘯而過

 踏在石階上的腳步聲迴響著,山中蠢動了起來

 那是,漫長的階梯

 就算是如箭般衝上的Saber,離山門也還很遠

 這麼長的距離,要不讓敵人察覺地穿過山門是不可能的

 一定有奇襲

 不可能輕易地到達山門

 但是,不過對方有什麼策略,自己都只有一腳踏碎後前進而已

 沒有事物可以阻擋現在的自己

 就算Rider出現,以現在的自己也能突破───

 這是她的決心,也是身為劍士的自信

 在突破一切障礙的時候,Saber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充實

 然後到了頂點

 就在離山門不遠的時候,障礙出現了

 「────!」

 Saber停下了腳步

 連已經決心要突破一切障礙的她,也為那"敵人"感到錯愕

 自然的體勢

 瀟灑地出現的男人,太過沒有敵意,同時沒有空隙地難以相信

 「你────」

 Saber站住了,抬起無形的劍

 背對月亮的男人,像是承受涼風一般感受著Saber的殺氣

 「────是武士、嗎」

 雖然有聽說過,但是仍然對沒見過的對手種類而困惑吧

 這是她第二次的聖杯戰爭

 對見過許多英靈的她來說,也是第一次見到如這般打扮的從者

 「────────」

 Saber的額頭上滲出了汗水

 不是害怕,而是因為太難理解

 過去,並不是沒有跟這男人一樣奇怪的從者

 以奇怪、身分不明來說,上次的弓兵應該無人可比吧

 與他比起來,眼前的從者並沒有讓人懼怕的地方,也沒有讓人驚訝

的武裝

 ……所以,才是異常

 從眼前的男人身上,Saber什麼都感受不到

 雖然是從者沒錯,但卻缺少英靈特有的寶具或魔力

 那就能輕易打倒吧

 一擊就能決定勝負

 但是,她的直覺卻告訴她

 ───別輕視他

 這從者身上,有著必殺的手段

 「────────」

 兩人的距離沒有縮短

 雖然也是因為無法掌握那男人的武器────以日本刀來說過長的

攻擊距離,但更重要的是Saber的位置太過不利了

 樓梯的下方與上方

 與那男人的距離大約五公尺

 就這樣踏上去,承受一次那長刀的攻擊吧

 ……可是,從那刀上什麼都感覺不到

 應該很容易擋開的

 那自己就該毫不畏懼地前進,不過,Saber直覺地感受到,那不是

能輕易接近的

 Saber重新架起劍,緊盯著眼前的敵人

 雖然不知道真實身分,但至少必須知道這武士是什麼屬性

 「……我問你。你是什麼從者」

 Saber不帶期待地問著

 面對Saber的問題,那從者笑了笑之後

 「────從者.暗殺者,佐佐木小次郎」

 像在歌唱一般開口了

 「什麼────」

 Saber會驚訝也是當然的吧

 從者是必須要隱瞞真實身分的

 怎麼會有從者這麼坦白地自己說出來───!

 「你、在打什麼────」

 「真是不解風情哪。在對手面前表明身分是當然的吧? 如果對手像

妳一般有著美麗容姿那就更不用提了。不過,會讓妳有這種表情倒是

出乎我意料之外」

 Assassin───自稱佐佐木小次郎的從者,像在享受Saber的狼狽

相一般繼續說著

 Saber不知道

 這個從者是手持名為"物干?竿"的長刀,在慶長時代有著無敵傳言

的劍士

 ───不,就算知道也沒用吧

 他的出生不明,連是否實際存在都不能確定

 只活在人們的嘴邊,以希世劍豪宮本武藏的宿敵身分廣為人知的劍

士,這世上恐怕只有一人。就是名為佐佐木小次郎,不存在於史實上

的宿敵吧

 那是不能被稱作英雄的

 名為暗殺者───佐佐木小次郎的那人,跟Saber是相差太多的存



 沒有被當成英靈對待的劍士實力,有哪個身為英靈的從者會知道呢

 「───不過」

 只有兩件事是事實

 眼前的男子是敵人,還有對方自己說出名字了

 「……我了解了。既然對方說出名字,我也要報上姓名才符合騎士

的禮節」

 Saber沉重地回答

 對她來說,說出真名的風險太大了

 不管承受多大的苦痛她都不能說出真名,也沒有表明的打算

 ───可是,那只不過是為了勝利罷了

 她不可能為了那種事而玷污騎士的信念

 「你叫,小次郎吧。────暗殺者啊,我是」

 「不用了。妳是知道對方名字就得回應的人嗎。哎呀,不解風情的

人是我啊」

 卡的一聲

 Assassin優雅地踏下石階,與Saber對峙著

 「我沒有想過要因此而了解敵人。對我輩而言,要知道敵人用這把

刀就夠了。不對嗎,劍士啊」

 「什──────」

 「無需如此驚訝? 既使我不知道妳手持之物為何,但妳身上纏繞的

殺氣是劍士所有。……哼嗯,美得眩目的劍氣───妳除了劍士以外

還會是誰」

 又是一步

 Assassin踏下石階,用長刀的尖端指著Saber

 「無需知道真名。只要用這長刀,擊敗名為Saber的從者就夠了。

無需開口。────從者本來就是如此吧?」

 劍士快樂地笑了

 「────原來如此。的確是這樣」

 相對地,Saber用力握住手上的劍

 「這樣就好。───決鬥吧Saber。一定要讓我見識一下,在從者

中首屈一指的劍技哪────」

 銀光躍動著

 剛與柔

 性質懸殊的劍士之間的戰鬥,在月光下爆開火花

 幕間 完

 「唔、………………!」

 像是胸口燒了起來的疼痛讓我醒了過來

 ……感覺像是做了什麼不祥的夢

 雖然是冬天,但我汗流浹背,呼吸也很紊亂

 「……怎麼了……胸口、好痛────」

 感覺像是心臟被加熱了一樣

 不,要說的話,比較像是從外側強迫送進熱能

 「────從,外側……?」

 心中有著些微的疑問

 在去想那是什麼事之前,身體就先跑到了外面

 「Saber、妳在嗎……!?」

 我跑進房間

 打開拉門,進入Saber應該在睡覺的房間

 「────不在。那傢伙,該不會」

 不,沒什麼該不會的

 既然不在這裡,也就是說那傢伙───一個人到柳洞寺去了嗎……!

 「混帳、為什麼……! 明明身體還沒治好的、為什麼還特地

────!」

 太過憤怒的頭痛了起來

 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呢

 我沒有說不想戰鬥

 我只是

 不想讓那傢伙、像那樣地受傷而已啊……!

 「咕────!」

 我就算在這意志消沉也沒用

 現在得趕快到柳洞寺去

 我沒辦法放Saber一個人戰鬥

 不,就算不知道有我在又能做得了什麼,但應該還是有什麼是我做

得到的……!

 「啊啊真是的、那傢伙───既然是女孩子就要再乖一點啊……!」

 我跑著

 連衣服都沒換地衝到外面,抬出幾乎沒在用的腳踏車,用全速奔馳



 毫不煞車地衝下坡道

 ────就算用趕的,到柳洞寺也要四十分鐘

 雖然不知道Saber是什麼時候出去的,但總之必須趕快追上她

────!

 ─幕間─

 刀鋒交錯著

 無數次揮舞出的劍痕

 無數重的刀光

 刀與劍相撞,散出火花

 ───已經交手了數十回合,可是,兩人的立場卻完全沒有改變

 站在上階的Assassin一步也沒動

 想要衝上石階的Saber也是一步都無法逼近,只是在消耗時間跟體

力而已

 「哈啊────!」

 Saber數十次地不斷上前

 Assassin則輕鬆地揮動超過五尺的長刀,防禦Saber的進擊

 不,那不只是防禦這種輕而易舉的事情

 如果說Saber的劍是雷電,那Assassin的長刀就是疾風

 雖然速度、力量不及Saber,但那柔和的軌跡將Saber的攻擊完全

劃開了

 之後加速的回擊,如暴風一般朝Saber的頭部捲去

 ───而朝著間不容髮地躲開那一擊的Saber,原本應該已經躲開

的長刀,毫無間隙地又劃了過來

 跟Saber直線的劍法相對的,Assassin的刀法是在描繪著曲線

 Assassin的刀勢雖然優雅,但因為畫著弧線,所以並不是以最短距

離揮出

 因此Saber直線的劍法本來應該能夠趕上的,但是,Assassin就是

有辦法讓這差距化為無形

 「咕────!」

 Saber停下了上前的腳步

 手上的劍,趕不上回擊的長刀

 為了避開它,Saber只能咋舌後退

 Assassin美得眩目的刀法,同時,也有著難以看清的速度

 這矛盾是因為Assassin的技術嗎,還是因為自己處在對付上方敵人

的不利狀況下呢

 Saber也不去分析地,避開Assassin追擊的長刀,用手上的劍彈開

朝頭部而來的刀鋒

 「────」

 等到自己注意到時,已經又退了數階

 那麼長的長刀

 明明只要擋開一次就很容易近身的,卻怎麼都做不到

 敵人卓越的技術,以及自己絕對不利的立足點

 如果這裡是平地的話,就不會跟那長刀有這樣的苦戰了吧,Saber

這樣想著。不禁咬著下唇

 「───果然還是難以對付哪。沒想到無形的劍會這麼麻煩」

 Assassin沒有動

 對他來說,這戰鬥只不過是在守門罷了

 他沒有必要勉強追擊後退的Saber,也不可能捨棄在有利的上方位



 「……嗯呣。連看到有形的劍也是第一次吧? 我的刀法是邪道哪,

如果是一般人,第一擊就會喪命了。而妳竟能防守住這麼久,我很高

興喔Saber」

 「再加上,妳的攻擊也是絕妙。以那嬌小身體竟能如此使用長劍,

想必是經過全身的鍛鍊吧」

 因為沒有必要追擊,Assassin悠閒地觀察著Saber

 刀鋒無力的垂下

 但是不能把那當成空隙而前進

 那男人是沒有架勢的

 如果不是在任何體勢下都能揮刀,是無法使用那把長刀的

 「怎麼了? 可不能就這麼結束啊。在我看到那無形之劍並打倒妳之

前」

 「哼、你什麼時候才要閉上你的嘴────!」

 刀與劍的激突

 「───好,中了……!」

 長刀在空中停住

 Assassin笑了一下,看著剛才架開無形劍的長刀,然後就這樣擋開

下一擊────

 而Saber,則擋下了朝頭部揮來的一道閃光

 「……!」

 Saber知道的

 目前能夠擋住Assassin陌生刀法的原因,完全是託了這把劍的福

 無形的劍不管在攻擊或是防禦上,都會打亂對手的感覺

 所以Assassin才不深入追擊

 如果不知道Saber手中武器的長度,要攻擊就太危險了

 Assassin如果要給Saber致命一擊,那就只有在────

 「哈啊…………!」

 Saber朝Assassin的額頭斬下

 而Assassin

 僅是稍微的後退,就完全避開了那一擊

 「……好,這樣就目測到了哪。刀身三尺多,寬度約四寸嗎。形狀……

嗯呣,跟劍士之名一樣,是典型的西洋劍哪」

 雖然他輕鬆地說著,但那是何等卓越的目光連說都不用說

 Saber一擊的速度,即使看得到劍也很難捕捉的了

 但是,Assassin不但擋住無形之劍,連那全貌都能掌控───

 「……不敢相信。什麼魔術都沒用,連確實地交鋒都不曾有過,但

你卻能推測出我的劍嗎」

 「喔,很吃驚嗎? 不過這只是街頭的表演罷了。因為我是邪劍士,

只擅長這種技巧而已」

 「──原來如此。你的戰鬥就是不正面承受我的一擊,只是從旁劃

開而已。邪劍士,也是因那逃避的態度而來的名稱嗎」

 「哈───哎呀哎呀,原諒我沒有跟你正面交鋒的無禮吧。再怎麼

說,這把長刀,如果正面交鋒必定會斷折。雖然對妳來說以力量決勝

負才是基本,但我不能那麼做。與妳的劍交鋒、競力,我是做不到的」

 「────────」

 「刀本來就是這種東西。西洋的劍,是以其重量與力量砍斷物體。

但是,我們的刀是用速度與技巧切開物體。我們的戰鬥會合不來也是

有道理的吧?」

 「不過呢……我倒是有了些興趣。這是好機會喔Saber? 妳也差不

多,該停止隱藏實力了」

 「────Assassin。我可沒有在對你」

 「要說沒有對我隱藏實力嗎? 雖然不知道妳怎麼打算,但把劍收在

鞘中戰鬥是種輕視啊。妳的意思是,我這種程度還不夠妳認真起來?」

 「────────」

 「喔。妳那表情,還是不答應哪。───很好,那就到此為止了。

既然妳捨不得出手,就先讓妳看看我的秘劍吧」

 長刀的劍士這麼宣告之後

 就緩緩地,降到Saber的側面

 「什麼────」

 對Assassin來說,放棄上方的有利位置就等於敗北

 雖然Assassin的確是優秀的劍士,但也是因為有這地形條件才會如



 如果在同一立足點上戰鬥,Saber一擊就可以彈開Assassin的長

刀,還可能就這樣斬下他的頭

 Assassin也應該知道這點的

 但是,為什麼────

 「提起劍來。否則會死的喔,Saber」

 對Assassin淡然的聲音,Saber的直覺有了反應

 ────那句話是真的

 Assassin就算走下階梯,也絕對不會對自己有利

 Saber經歷過許多戰鬥的直覺,警告著自己的過失

 「咕────」

 Saber連忙提起了無形之劍

 沒有猶豫的時間了

 在Assassin揮出那長刀之前,只要用自己的劍攻進去就好

────!

 「呼────」

 兩人的距離不到三公尺

 在打算一瞬間縮短距離而踏近的Saber面前,Assassin擺出了架勢

 那是

 這戰鬥開始以來,從沒見過的劍士架勢

 「秘劍───────」

 Saber踏前了

 長刀已經失去了意義

 既然被近身,那長度反而是種阻礙

 不過

 「──────歸燕」

 那種常識,不存在於這劍士面前

 一道閃電

 以凌駕Saber的速度,魔之一擊一直線地落下───!

 「唔────!」

 不過這種程度的一擊,Saber並不是無法防禦的

 Saber快速地將提起的劍用來防禦,彈開Assassin的全力一擊……!

 「成功了……!」

 就算是Assassin,被彈開剛剛的一擊,在重整架勢前一定會產生空



 就在那不到一秒的空檔,Saber往Assassin的腹部橫掃的瞬間

 「────────啊」

 突然,完全以直覺地,Saber從石階上摔落

 為了閃避而摔落

 完全沒有著地的準備

 Saber只是拼命地讓身體倒下,就這樣順勢地從階梯上摔落

 「咕────!」

 Saber站穩後撐起身體

 那視線的另一端,只有悠然地站著的長刀劍士

 「喔。躲開我的秘劍了嗎。不愧是Saber,跟燕子的層次不同呢」

 「───不敢相信。剛剛的,難不成」

 「怎麼,不是那麼了不起的技藝。只是偶爾想要斬下燕子,就自然

學到的東西而已哪」

 長刀微微地抬起

 像是在描繪剛剛的一擊───讓Saber戰慄的魔劍之動作一般

 「看到了嗎Saber。燕子呢,能夠承受風力躲開刀鋒。跟是快是慢

都毫無關係。不管是怎樣的刀,都沒辦法不振動空氣地揮動對吧? 牠

們就是感受那振動,改變飛行方向的。所以,無論是怎樣的一擊都無

法斬下燕子。刀不過是一條線。抓不到在空中縱橫來去的燕子也是有

道理的哪」

 「那麼,只要圍住牠的退路就好。一刀攻擊燕子,另一刀則封住以

風力閃避的燕子退路。不過牠們很靈敏哪。以這長刀是趕不上第二刀

的。要成功的話就得在一瞬間,兩刀幾乎同時進行才可以,但那已經

不是人類做得到的領域了。雖然我早就知道那是不可能實現的,不過

────」

 「────不巧的是,我也沒其它事可做哪。一念通神就是這麼回

事,等我注意到時就是這樣了喔。想要斬下燕子的無聊想法,成了以

複數的刀線做出牢獄的秘劍」

 Assassin淡然地說著,而Saber在內心搖頭

 不對

 剛剛的刀法沒有這麼簡單

 幾乎同時? 怎麼可能

 那兩刀是完全同時的

 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的長刀,在那一瞬間,的確存在著兩



 「……多重次元曲折現象……什麼魔術都沒用,只以劍技,就達到

寶具領域的從者────」

 這才是應該驚嘆的

 Saber因為剛剛的一擊而清楚的了解到

 佐佐木小次郎,並沒有英靈的"寶具"

 他有的只是,達到神之領域的魔劍

 所以───這男人才能以人類的身體,與有寶具武裝的英靈匹敵

───!

 「但是這立足點不好哪。歸燕的軌跡本來有三個。要是這地方再寬

廣一點,就能把側面的一擊也加上去的」

 「……也對呢。不然就顧此失彼了。如果全都是同時的話,兩刀無

論如何都會太慢。為此,應該也要有擋住側面退路的第三刀」

 「真是敏銳的領悟力啊。所以才能躲開我的秘劍的嗎。───咕,

太好了Saber……! 我本來曾因被呼喚到這俗世而詛咒自己,但也到

今晚為止。如果能夠實現生前做不到的決鬥、盡興地揮舞秘劍,那就

是有被召喚的價值了────」

 Assassin再度提起長刀,走下階梯

 他的目標,是Saber的頭嗎

 Saber沒有再次躲過那秘劍的自信

 跟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槍一樣,Assassin的歸燕是不能使之出現

的劍技

 不,穿刺死棘之槍是只要知道一定會瞄準心臟,就有辦法應付。但

就算知道了Assassin的秘劍,也完全沒有辦法對付

 要有的話,也只有不讓他使出秘劍這個方法了

 唯一的勝算,就是在Assassin揮出秘劍之前,以最強的一擊打倒他

────

 「……原來如此。似乎的確不是能隱藏實力的對手」

 下段姿勢

 Saber像是要把無形之劍刺入地下一般,盯著走近的Assassin

 「喔……? 這樣啊,妳總算要認真了嗎Saber」

 Assassin停止下降,再度擺出必殺的架勢

 而Saber

 「────我也是沒有不滿。你能受得了我的一擊嗎、暗殺者

啊……!」

 Saber凜然地看著Assassin,解開了自己的束縛

 大氣在震動著

 無形之劍像在回應她的意志一般,吐出大量的風

 「唔────!」

 Assassin稍微後退

 那是當然,因為Saber放出的風壓不是尋常可比的

 不只Assassin,連厚實堅固的山門都在搖動

 那是接近爆炸的狂風

 原本被封閉的大氣被解放出來,往周圍肆虐

 從Saber的劍上放出的,是足以輕易吹飛人類的暴風

 那是她劍上的力量

 風王結界正如其名,是封印風的劍

 劍上纏繞住被壓縮的風,改變光的曲折角度,就可以使劍看起來是

透明的

 只要將那風解放就會引起這種現象

 被解放的空氣像是逃跑一般地,往周圍任意放射

 ───而在其間

 她的劍上有著能自由操縱狂風的束縛魔術

 以Saber的龐大魔力,恐怕能夠維持住幾分鐘的結界吧

 的確,即使放出了這麼多的風,她的劍也仍是透明的

 「……哼。宛若颱風一般呢,可是────」

 狂風的勢子絲毫不減

 從Saber的劍放出的暴風,像是立刻就要吞沒Assassin一般蓄勢待



 「───不可能只有這等程度。讓我見識那狂風深處的東西吧

Saber……!」

 在令人睜不開眼的狂風中,Assassin縮短了彼此的距離

 「────────」

 Saber的手動了

 為了迎擊在不可前進的強風中,仍悠然地走近的Assassin,Saber

舉起了卷著狂風的劍────

 幕間 完

 「那是什麼啊────!?」

 到達柳洞寺的我,遇到的是如颱風般的風聲

 「在那邊的是────Saber吧」

 在階梯上方,山門前的是像是Saber的鎧甲裝束,跟另一個穿和服

的人對峙

 颱風是以Saber為中心放出的吧,山上的樹木像是被Saber壓迫一

般地發出吱軋聲

 「等……可惡、這怎麼靠近啊……!」

 在暴風中睜不開眼睛

 雖然我壓低身子想辦法走到了樓梯邊,但風又變得更強

 「這樣、不行啊────」

 無法靠近Saber

 儘管看到了在遙遠的上方,Saber跟別人在戰鬥,但卻什麼都做不



 不,在這風中就算靠近了Saber,我也只會礙事而已───

 「唔…………!」

 左手又在痛了

 手背上刻著的令咒在發疼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只是,這隻手一痛起來

 就會讓我想起那副景象、我也沒辦法啊────!

 「……可惡、既然這樣我就豁出去了……!」

 我閉上眼,朝階梯伸出手

 為了不被風吹走的壓低身體,把腳踏在石階上

 「…………!」

 風不停變強

 上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溢出的魔力強大的連未熟魔術師的我都能

感覺得到

 令咒在痛

 風的咆嘯,像是在警告我上方正要發生的"某件事"一樣

 「……等一下。難不成,這是……」

 是Saber的魔力嗎

 如果是的話────

 「那傢伙、身體都那樣了還在亂來什麼啊────!」

 不,更重要的是,她那樣可以嗎

 Saber沒辦法回復魔力

 那應該是不能輕易使用魔力的

 如果不把戰鬥交給我,Saber只要協助的話,有一天就會把魔力用

光的────

 「────唔」

 我站了起來,跑上階梯

 現在不是慢慢爬的時候了

 雖然不知道Saber打算幹嘛,總之要去阻止她────!

 「────!?」

 能避開只是偶然吧

 在朝著山門奔馳的我的眼前,有著某個像是短刀的東西飛過

 「────是誰!?」

 我看向階梯外側,森林茂密的山中

 ……沒錯

 雖然因為這強風而沒注意到,但是一定有某個人潛伏在這附近……!

 「別開玩笑───不要躲躲藏藏的給我出來……!」

 我大聲叫著

 原本應該被強風蓋過的聲音

 卻大聲地在階梯上迴響,連我都嚇一眺

 「────風……停住了?」

 我往山門上看

 那邊的是

 拿著長刀的和服男子,還有Saber的背影

 「就到此為止吧Saber。有人想要窺探那秘劍」

 和服男子輕笑著說了

 他的視線和我一樣,對著森林茂密的山中

 「這樣下去就不只是我們的決鬥了。藏在那的無恥之徒可能會襲擊

活下來的人,或者只想窺探妳的秘劍。……無論如何,都不是很舒服

呢」

 男人很無聊地說著,開始走上階梯

 「────等一下……! 不打算分出勝負嗎、Assassin……!」

 「如果妳說要越過這山門的話,就來分個勝負吧。不管是什麼人,

我都不允許他穿過這扇門。不過───不巧的是我的工作也只有這樣

如果妳要回去,那我也不打算阻止妳。不過,藏在那邊的混帳就另當

別論了。不合我意的對手就算死了也不能通過,活著也不能回去」

 被叫做Assassin的男人一步步地踏上石階

 「被打擾了哪Saber。不過我也一樣沒注意到還有另一個人。如果

繼續的話秘劍會全被看透吧……打擾的正好。這對妳來說是個僥倖吧」

 「────────」

 Saber好像很不甘心地低著頭

 ……殺氣漸淡

 不是因為Assassin的話,Saber自己也感覺到在這裡戰鬥是很不利

的吧

 「看,有人來接妳了。那邊的小子是妳的主人吧。在偷窺的混帳把

那小子當成目標前快走吧」

 然後Assassin就消失了

 是變成靈體了嗎,總之是表示只要不再前進就不會出手吧

 「────────」

 Saber什麼都沒說

 只是背對著我,呆呆地站著

 「……喂,Saber……?」

 就算叫她也沒反應

 「……?」

 當我覺得奇怪而走上去時

 「什……」

 保護Saber的鎧甲,突然消失了

 虛弱地、只穿著青衣的她並沒有回過頭來,身體晃了一下

 「────!」

 我抱住朝背後的階梯倒下的Saber

 Saber一動也不動,效是很痛苦地閉上眼睛失去了意識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總算回來了

 我抱著Saber,從柳洞寺花了兩小時跑回家裡

 雖然很不安,但總算是平安歸來了

 「……哈啊……哈啊……啊」

 嘿咻一聲,我把Saber放在走廊上

 Saber真的好輕。大概只有四十公斤左右,本來應該不會這麼累的

 不過,那是在搬貨物的時候才不會累

 我以前從不知道,抱著睡著的人類───還是女孩子───走路,

會是這麼累的事情

 不是在肉體方面,而特別是在精神方面

 抱著的時候感到的柔軟,還有近在身邊的呼吸聲,都不由得讓我分



 「……真是的……怎麼會突然昏倒啊」

 我看著睡著的Saber

 ……應該不是完全斷氣了吧

 雖然睡的像死掉一樣,但又好像一叫她就會馬上醒來的樣子

 「……………………」

 …………可惡

 衝出家裡時明明有很多話想對她說,但她睡成這樣我不就什麼都說

不出口了嗎

 「……算了。等妳醒來後我會好好教訓妳的啊,Saber」

 我小聲說著

 然後,在我打算再抱起Saber而伸出手的瞬間

 「……算了,隨便你。士郎有什麼興趣、想要做什麼都跟我沒關係

嘛」

 為什麼

 都過了凌晨兩點,遠阪還會出現在走廊上

 「遠、遠遠遠遠遠遠遠阪…………!?」

 「什麼啊,一副看到妖怪的樣子。我沒意見啊你就繼續吧。我只是

起來喝水的」

 「咦───啊、不是的! 這不是、絕對不是! 那個、說來話長、

也就是我只是想把Saber帶到房間去而已妳懂我在說什麼嗎……!?」

 「嗯。差不多」

 「騙、騙人! 明明就一副不懂的口氣!」

 「就說我懂的嘛。Saber一個人去戰鬥,士郎是去阻止她的對吧? 

然後不知道發生什麼麻煩Saber就昏倒回來了。怎樣,可以嗎?」

 「啊……嗯、嗯。好厲害,全說對了。不過妳怎麼會這麼清楚啊」

 「當然清楚啊。Saber單獨赴戰的可能性很高,而從者一開始戰鬥

也會讓主人知道。所以這樣的發展是完全在可預測範圍內的」

 「────這樣啊。那,是很好」

 ……那個,也就是說遠阪早看穿Saber會自己去戰鬥了嗎

 「那,你要怎麼做? 不是要把Saber帶到房間去? 就算是從者,

在這邊睡覺我想也會感冒喔」

 「不,就說我現在正要帶她到房間────」

 雖然我正打算要抱Saber起來

 ……但是

 被這樣盯著看,很難出手

 「……遠阪。不好意思,可以抬一下Saber嗎」

 「我來? 算了也可以。那你可以去泡茶嗎? 我對你們要說的話有

點興趣」

 遠阪嘿咻一聲,把Saber抱了起來

 ……總覺得遠阪這時特別懂事地讓我很在意,但既然拜託她了,我

也只能去泡茶

 遠阪把Saber帶向我房間

 而我則到廚房準備泡茶

 「───她應該不是要日本茶吧。……不過我家紅茶也只有茶包的

喔」

 算了,沒有也沒辦法

 要抱怨就隨便她,我乾脆地用茶包泡了茶

 「士郎,過來一下好嗎?」

 喔,遠阪回來了

 「啊啊,等一下。馬上過去」

 我把兩人分的茶杯放在盤子上,往客廳走去

 ────然後

 遠阪旁邊的是,換上洋服的Saber

 「sa、Saber……!? 為什麼、不是睡著了嗎……!?」

 「是睡過啊? 不過又不會一直睡下去,剛剛才醒來的。好像是因為

一口氣用了大量的魔力,身體自己停止機能的樣子。就跟電路上的安

全開關一樣喔。因為會短路所以就強制關上電源」

 「…………………………」

 Saber不理會遠阪的說明,只是沉默著

 「妳、妳啊────」

 看到跟平常一樣的她,那像山一樣多的話就又復活了

 「Saber、妳啊……! 妳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不可能不知道吧。我到柳洞寺去,與暗殺者戰鬥了。那時,

因為注意到監視我們戰鬥的第三名從者,戰鬥就中斷了」

 「……! 不對、我不是說那個! 我想說的是、為什麼妳要去戰鬥!」

 「又是這問題嗎。從者要戰鬥是當然的。士郎才是───身為主人

的你,為什麼叫我不要戰鬥」

 「不、那是────」

 我不禁說不出話來

 ……既然決定了要身為主人而戰,就不能避免戰鬥

 我也知道自己叫Saber不要戰鬥是種矛盾

 不過,就算那樣

 我也不能讓那景象重演

 「我才想問。士郎好像很厭惡戰鬥的樣子,但是你有要在聖杯戰爭

話下來的打算嗎。如果遵照你的方針,不是只會被其它主人打倒嗎」

 ───怎麼會

 如果有人惹到我頭上我會毫不客氣的反擊,我也不想眼睜睜看自己

被殺掉

 不過,那是完全不一樣的事,我不能讓Saber戰鬥

 「不對。我不是厭惡戰鬥,我是────」

 我有著,更單純的理由

 簡單來說,我就是

 「───讓女孩子受傷是不行的。身為男人不可能看著這種事發

生。所以,與其讓妳戰鬥,不如我自己戰鬥」

 「什───你說、因為我是女的所以不讓我戰鬥……!?」

 「你當真嗎!? 從者是要保護主人的人。我們會受傷是當然的,我

們只是為此才被叫出的人們……! 從者與性別無關,而且你打算把身

為武士的我當成女性看待嗎! 請訂正你剛才的話、士郎……!」

 Saber睜大眼睛逼近著我

 但是,我不會被她的氣勢壓倒的

 說什麼───自己雖然是女性,但更是一位騎士

 用那麼纖細,連我都抱得起來的身體在胡說八道什麼……!

 「誰要訂正啊! 雖然Saber說不定是很強,但也還是女孩子吧! 

不要老說些無聊話啊笨蛋」

 「……! 老說些無聊話的不是你嗎……! 你該不會想說不喜歡被

女性保護吧!? 我這身體已經是英靈了、請忘掉那些小事吧!」

 「什麼小事啊! 啊啊真是的、總之就算Saber可以我也不行! 本

來讓別人代替自己戰鬥就是錯誤的。我才不會────」

 我不會允許,別人因為保護無力的我而受到傷害

 救人是我的工作

 因為要成為像老爸一樣幫助別人的人,才一直努力到現在的───

 「……可惡。聽好了,總之Saber不要戰鬥。打架是男人的工作,

所以我會去戰鬥的。那妳就沒意見了吧,我照Saber希望的說要去戰

鬥了」

 「什──你還真是會亂說話呢……! 你覺得人類能跟從者戰鬥嗎!? 

士郎應該能夠實際感覺到那根本不可能吧! 請想想被Lancer襲擊的

時候。那時如果我沒有出現,士郎會確實地被殺掉。不管對手是什麼

從者都是一樣的!」

 「那、那種事不試試怎麼知道! 那時候只是沒有準備罷了。不過現

在就能想出很多對策的、至少能夠偷襲他吧!」

 「可笑。士郎的防禦就跟紙一樣」

 「嗚哇、妳剛剛說的很過分喔Saber!」

 「你才是在侮辱從者呢。居然要以人身打倒英靈、你在自以為是什

麼啊」

 「~~~~~~!」

 我跟Saber生氣地互瞪

 不行了。怎麼說都沒有共識

 「不是喔Saber。士郎並不是在侮辱從者。讓我插嘴一下,這部分

誤解的話就沒辦法說下去的」

 「凜……? 那是怎麼一回事……?」

 「嗯。簡單來說呢,這傢伙只是單純地討厭讓妳受傷喔。雖然不知

道為什麼,但士郎是自我犧牲式的人。哪? 你比起自己更重視Saber

對吧?」

 遠阪朝我看過來

 「────才、才沒有那種事喔……! 我可沒有說我重視Saber」

 「騙人騙人。不然你就不會說要自己戰鬥了。因為你也知道自己是

贏不了從者的吧。但你還是說要戰鬥,這就代表你比起自己更重視

Saber不是嗎」

 「咦────────?」

 啊……唔?

 不,的確,說起來,好像也是那樣沒錯────

 「所以你明知會輸還是要戰鬥。知道贏不了還是要贏。就算結果自

己死掉也沒關係。因為對你來說,別人比自己還重要喔,雖然不知道

為什麼」

 「────」

 ────不

 我絕對,不是這麼想的,不過

 「就是這麼一回事喔。妳懂吧Saber。這傢伙是面對Rider也

要保護妳的笨蛋喔。所以才會認真地,說自己要戰鬥」

 遠阪的話不知道有多少效果

 Saber深吸了一口氣,朝我轉過來

 「───士郎」

 「什、什麼啊Saber」

 「我予許你戰鬥。不過,我也有我的想法」

 「────是、是什麼啊」

 「劍術的鍛鍊。在士郎的時間許可時,我會教你劍術。如果你同意

的話,那我也同意你的意見」

 「什────」

 也就是說,Saber要陪我練劍嗎……?

 因為同意以後由我戰鬥的關係……?

 「等一下。那是多餘的喔Saber。要教士郎劍術? 算了吧,不可能

這麼輕鬆地就能跟從者匹敵的不是嗎」

 「那是當然的。但還是比完全不懂劍術來得好吧。至少在戰鬥時不

會迷惘。雖然只能賭在士郎的決心上,但實戰通常就是這麼回事。不

適合的人,不管怎麼教都學不到什麼的」

 「……哼─嗯……算了,說起來也是這樣。打架的覺悟,不打一次

看看是一輩子都學不到的呢」

 「是的。所以要讓士郎有一次,不,不只一次,只要時間許可,要

讓士郎不斷體驗到"戰鬥而死的結果",使他習慣戰鬥」

 這兩人說的話好像很危險的樣子

 「等一下。我可一句都沒────」

 「那我就來上魔術課程。Saber如果要鍛鍊身體,那我就來培育知

識吧。……不過,一開始就是這麼約定好的,明天就開始真正的鍛鍊

吧」

 「拜託了。凜如果這麼做,我也能集中在劍術上」

 「沒問題沒問題。那事情決定了就解散吧。明天有很多事要忙的」

 遠阪擺了擺手往別棟走掉了

 「我也去休息了。士郎也請休息。因為明天就要在道場運動了」

 Saber輕輕地道別後回房間去了

 「────────」

 客廳只留下一口都沒喝的紅茶,還有呆呆站著的自己

 「───不對,我一句話都沒說啊」

 當然是沒人理我的

 ───然後

 本來就很奇怪的狀況,又往更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就算想著明天後有怎樣的生活,也不可能想得到

 「……睡吧。總之得好好保存體力」

 健康第一

 ……而且

 我所能做到的事,也只有抱著,只要身體還好好的,不管多麼痛苦

都能渡過難關,這種虛幻的希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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