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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Stay Night》第0章
(今天把Night的圖都貼完了 以後我不會在貼了 希望大家看的愉快)

Fate Stay Night(命運/停駐之夜)(日語:フェイト/ステイナイト)

作者︰奈須

內容簡介︰

聖盃,那是傳說中可實現持有者一切願望的寶物。聖盃戰爭,則是為了使這聖盃出現並將其奪取的殺戮的儀式。

由聖盃選擇出的七名魔術師,他們被稱為Master(御主)(日文:マスター),。而由聖盃選擇的七位英靈,他們被分為七個職階,以使魔的身份被召喚出來,被稱為Servant(從者)(日文:サーヴァント)。

而每個Master就與Servant的其中一人結下契約,與其他的Master與Servant爭奪聖盃,也就是說,要除掉其他的魔術師,存活到最後,以證明自己是最強的。

這,就是發生在冬木市的聖盃戰爭。

基本沒有學習魔術的才能的魔術師主角衞宮士郎(Shirou Emiya),偶然地與從者中的劍士Saber(セイバー)訂定契約,被捲入聖盃戰爭當中。

隨著初期選擇的不同,後面劇情亦會出現極大改變,共有3篇主章

Fate(Saber)線

hf線

UBW線

序章 序章一

 那是,如閃電一般的槍尖

 為了穿刺心臟而射出的槍的尖端

 試著躲避也是無意義的吧

 既然那是閃電,就不是人的眼楮能捕捉的

 但是

 要貫穿這身體的閃電

 被要救這身體的月光彈開了

 鏘啷,華麗的聲音

 不

 在眼前落下的聲音,比鋼鐵還要沉重

 通常跟華麗無緣的、包裹著的鎧甲冰凍的夜晚氣息

 不可能會華麗的

 因為響聲的本質是鋼鐵

 只是,那騎士擁有使那聲響變成銀鈴般聲音的美麗

 「───我問你,你是我的主人嗎?」

 用揮開黑暗的聲音,她說了

 「遵從您的召喚而來。從此我的劍與您同在,您的命運與我相存。───於此,契約完成。」

 沒錯,契約完成了

 就像她選擇我為主人一樣

 我自己,也一定是發誓了要幫助她

 月光更澄亮地照著黑暗

 倉庫裡像是模仿著騎士的姿態一般,回到了過去的平靜

 時間靜止了

 恐怕那只是一秒不到的景象

 不過

 那姿態,就算我落到了地獄裡,也能鮮明的回憶起來吧

 稍微向後的側臉

 一片安穩平靜的聖綠瞳孔

 時間在那一瞬間變成了永恆

 象徵著她的青衣在風中擺動著

 ────射入倉庫的只是些許蒼光

 如金砂一般的發絲,被月光濡濕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我看到了很懷念的人

 身長很高,輪廓深刻的臉孔,我印象中一次都沒有開過玩笑的人,在撫摸著我的頭

 不,有點不對

 因為他不知道控制力道,與其說是摸頭,不如說是抓著頭轉來轉去來的正確

 我想這也是當然的

 因為再怎麼說,這時是這個人第一次摸我的頭

 「那麼我要走了,之後的事你懂了吧!」

 我對著他沉重的聲音,有禮貌的回答是的

 摸著我的頭的人點了點頭,拿開手站了起來

 所以,只有這樣

 如果那時知道這是最後一面的話,就會用珍藏的笑話讓他笑的說

 為了有一天讓這個人放下嚴肅的表情,我一個人一次又一次地練習說笑話

 結果,一次都沒有表現出來,要說是悲傷的話也是很悲傷

 「成人之前先讓協會照顧,之後的判斷就交給你了。你的話,一個人也能過吧」

 他這樣說,也算是在擔心吧

 家傳的寶石、大師父傳下的寶石、管理地下室的方法

 看著他一件接一件,說著過去沒教過的事的樣子,小孩子的心裡也注意到了

 ───大概

 這個人,已經不會回來了吧

 戰爭發生了

 不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是人與人的戰爭

 雖然這麼說,互相敵對的也只有七個人

 雖然這樣就不適合戰爭這題目了,但是這戰爭中的人們如果是魔術師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不同派別的七名魔術師,為了我不清楚的理由而開始競爭,用我不清楚的方法互相殘殺

 那其中的一人,就是我眼前的這個人

 所以,這個人也站在殺人、或者有一天被殺害的立場

 那戰爭時間的接近,那個人應該比我更清楚的感覺到了

 「凜,聖盃有一天會出現。得到那個是遠阪家的義務,更重要的是

 ───如果你要做個魔術師的話,那是無可逃避的道路」

 再一次

 摸著我的頭,那個人離開了

 那是最後

 身為一名主人參加聖盃戰爭而沒有回來,既是師父也是父親的人的最後模樣

 「路上小心,父親」

 我有禮貌地送他走

 雖然知道自己快要哭了出來,淚水卻決不會流下

 我喜歡那個人

 優秀的父親,也是優秀魔法師的人

 魔術師只不過是一群偏執者

 以這魔術世界來說,有像他那樣優秀人格的人應該是沒有吧

 他以師父的身份教導我,以父親的身份愛著我

 所以,我決定了

 我要以那個人在最後留給我的東西,決定自己的道路

 「────凜,聖盃有一天會出現。得到那個是遠阪家的義務,更重要的是───如果你要做個魔術師的話,那是無可逃避的道路」

 他在最後的最後,不是以父親的身份,而是以魔術師的身份留給我這些話

 所以,在那瞬間我的道路就決定了

 「────好。那就首先,努力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魔術師吧───」

 弟子照師父的話去做是當然的

 從那之後,經歷很多事,我以遠阪凜的身份成長

 從父親參加戰爭的那冬天,過了十年

 雖然不是焦急地等待這一刻,心情卻不由得興奮起來

 這也是當然的

 因為十年間一刻也不曾忘過的這事件,再過一會兒就要開始了────

 「嗯」

 什麼東西在響

 叮鈴鈴,叮鈴鈴

 「吵死了。停止」

 聲音沒有停

 叮鈴鈴地,就像我是它殺父仇人一直吵著

 「什麼啊,真是的昨天弄到很晚,再睡一下」

 再睡一下也沒關係

 不,這我是應該說的

 再怎麼說我都是為瞭解讀父親遺言而弄到天亮,也用了過多的魔力

 也就是疲憊不堪,精神跟身體都累翻了

 「啊啊,真是的────不懂變通的傢伙」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鬧鐘是聽不懂人話的

 但是叮鈴鈴、叮鈴鈴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在說『要遲到嘍要遲到嘍』

 是用了什麼機關吧

 「遲到遲到,很糟糕」

 不過那也是要看時間跟場合的

 就算是優等生,像今天這種日子在遲到邊緣上學也沒關係吧

 「沒錯沒錯鬧鐘設定延後了預備的三十分鐘,所以應該還

 能再睡三十分鐘」

 ────嗯?

 好像,有點怪

 「延後,三十分鐘」

 我睡眼惺忪的看著鬧鐘

 時鐘清楚地指著七點

 平常的起床時間是六點半,所以三十分鐘的預留時間已經用的乾乾淨淨了

 我為什麼起床時思考能力會變這麼差呢

 跟鬧鐘互瞪了幾秒鐘

 關掉鬧鈴,我慢慢地離開床上

 走到冷冰冰的走廊,到了冷冰冰的客廳

 一月最後的早上七點

 冬木町雖然在冬天氣候也比較溫暖,但只有今天早上跟別的地方一樣冷

 「暖氣、暖氣」

 打開暖氣,我走向洗手間

 這種時候,一個人住就不方便了

 如果有比自己早起的人在的話,客廳就已經被暖氣充滿了吧

 在洗手間洗臉

 梳著長發,打扮一下

 寒冷的早上,寒冷的洗手間

 要說唯一的好處的話,也只有冰冷的水把睡意強制趕跑了吧

 咻,領口的緞帶打好了

 接著只要吃完早飯上學就好

 看了看時鐘,才剛過七點

 「什麼嘛,這樣也沒必要用跑的嘛」

 不過用跑的到學校,這種醜陋的樣子我本來就一點都不想那麼做

 無論何時都要輕鬆優雅,這是遠阪家的家訓

 既然認真地持續這種家訓,我們家的祖先真的是出身名門吧

 在這時代還擁有一棟洋房就是最主要的證據,再加上,遠阪家是傳承魔術的魔法師血脈

 要說古老的話,也的確是有著古老的歷史了

 「算了,也不是什麼好驕傲的事」

 應該說,這不是能隨便宣傳的事

 ───其實我遠阪凜,是魔法使───

 這種事,到底能跟誰炫耀呢

 說到魔術呢,就跟字面上一樣是魔術

 要想像的話,傷口不痛不痛或是啊不啦卡達不啦都沒關係

 簡單說,就是詠唱咒文行使不可思議事情的人

 ────啊,雖然這麼說但也不可能用掃帚飛上天空,揮杖也不會跑出星星

 雖然做得到類似的事,但沒什麼意義所以不做

 從基本上來說,我們是隱藏在世間的異端份子

 被禁止做顯眼的事情,而且有做那種事的空閒還不如躲在家鑽研魔術

 順便說一下,說我們是魔法使也是個大語病

 正確來說,這個世上的魔法使只有五人

 誰都模仿不了的事、用現代科學也做不到的事,將這種奇蹟化

 為可能的存在,我們就稱他為魔法使

 不管花多少時間跟技術都無法實現的就是魔法

 而不管多麼不可思議,但只要有時間跟技術誰都能實現的就是魔術

 所以我用的神秘也不是魔法,只不過是魔術

 雖然很複雜,但就是這麼決定了的所以就這樣吧

 不過說真的,魔術師這種存在是不被現代承認的

 相信、操作、學習這些無法計測的東西的我們,與現代社會是不相容的存在

 再怎麼說,魔術都沒什麼意義

 與其學什麼魔術,上正常的學校、成為正常的大人要幸福好幾倍

 人類的技術是偉大的

 這數百年,魔術一直是在後面追趕著文明世界的

 人類變得沒有做不到的事了

 過去只有魔術能達成的奇蹟,很久以前就已經降級成為什麼也不是的「雜貨用品」了

 ────不過,魔術有魔術的好處

 就像有些地方只有科學才能到達的一樣

 有些地方是只有神秘才能到達的

 如果科學是朝著未來而跑的話,魔術師就是向過去而跑的,這是生於遠阪家的大師父說過的話

 他還說,不管過去還是未來,結果都一樣︰是朝著零持續跑著

 這些困難的話先放在一邊,哲學是應該留給老年的樂趣

 吃完早餐,我拿起書包

 「───對了。墜子,要帶著」

 雖然帶那種東西上學感覺不太好,但放著不帶也很可惜

 「怎麼說都是有百年歷史的寶石嘛。在家裡的寶石中是遙遙領先其它的吧」

 不,應該說是不同次元的也可以

 昨晚解讀父親遺言得到的這寶石,儲藏了現在的我十年的魔力

 雖然傳說遠阪家有從古代傳下來的家寶,說不定就是這寶石吧

 擅長變換、力的流動的遠阪魔術師,如果有時間的話就會把自己的魔力轉移到寶石上

 簡單地說,自己就是手槍,而寶石就是子彈

 要說其它從父親身上繼承的東西,也就是刻在左手臂上的遠阪家魔術刻印了

 魔術刻印簡單地說就是繼承者的證明,凝聚了遠阪家傳承的魔術,像是刺青一樣的東西

 「雖然還沒開始,不過小心是不會過頭的吧」

 我把現在變成父親的紀念品的墜子收進口袋

 「這是王牌呢。如果有這個所儲藏的魔力的話,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吧」

 時間是七點半

 差不多該出門了,不然趕不上學校

 「Schliebung.(鎖上)Verfahren,Drei(密碼3)」

 吐出簡短、帶有魔力的言語

 身為魔術師,要離開自己的根據地時是不能鬆懈警備的

 就算過去一次都沒有像小偷、迷路小孩或野貓之類的侵入者也一樣

 不,連鄰居來打招呼都沒有過

 「哼,也沒關係。這就是說連野貓都進不來」

 我抬頭看著十幾年住慣了的洋房

 冬木市是很奇怪的城市,隔著十字路口的另一側住宅區有很多日本風的武道館,這邊的住宅區則很多像我家一樣的洋房

 雖然好像是因為很久以前有很多從外國移民過來的家族,但相反的卻幾乎沒看過外國人

 雖然隔著一條河的新都那邊有外國墓地,但也只有移民過來的那一代人的墳墓

 「是跟日本的水土不合嗎」

 嗯,下次到教會去問問神父吧

 那個神父應該知道一些無聊的事沒錯

 「────啊咧」

 到了外面,感到有些不自然

 「怎麼了,比我想的還安靜」

 外面很安靜,感覺不到早上的吵鬧

 七點半的話,應該有很多上學的學生跟上班族,熱熱鬧鬧的樣子才對

 「算了,也會有這種日子的」

 大家今天早上都睡過頭了吧

 今天天氣特別冷,誰都想縮在被窩裡的

 「嗯─不過,還是有點」

 不管怎麼說,這樣一個學生都看不到也太奇怪了

 七點半應該已經是到處都看的到制服的時間了

 可是在校門的的只有我,社團的晨練才剛開始的樣子

 在這種情況所導出的結論是────

 「啊咧,遠阪?今天特別早來呢」

 「果然是這樣嗎」

 唉,我輕輕地嘆息,轉向叫住我的女學生

 「早安。今天也很冷呢」

 用坦率的口氣說著的她是美綴綾子

 同樣是2年A班的同學,有很多傳說的人物

 「早安美綴。問你一個無關的問題,現在是幾點?」

 「嗯?不是七點嗎。遠阪你睡呆啦?」

 美綴的手掌在我面前揮來揮去,問我有沒有問題

 她是知道我早上很難醒來的少數朋友之一

 簡單來說,就是注意到了我現在還沒清醒

 「我家的時鐘,好像快了一小時,而且還是全部都快。不只鬧鐘,連壁鐘都快了」

 真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父親,是那個墜子離開地下室時就會強迫時鐘亂掉嗎

 「遠阪?」

 「別在意,不是什麼大事。對了,美綴今天也要晨練?」

 「嗯。弓道社問題兒很多,不巧又少了一個人。為了獲得四月的新生,至少要讓外表好看點」

 「這樣。一直在擔心呢,還是沒變」

 「反正是別人的事就這樣說啊。啊、要不要順便來看看?遠阪來參觀的話男生們也會很高興的」

 「────弓道社,嗎」

 弓道社裡有三個我認識的人

 其中一人就是眼前的綾子,其它兩人只是認識,不常說話

 不過,那兩人中的一人不是能用認識兩個字就帶過的

 會跟弓道社的主將綾子變成朋友,也都是因為我常在遠處看著弓道場

 「也好,只是看看的話就陪你去吧。太早來了也沒事可做」

 「好。那快點,趕快走吧」

 我們學校的一個特徵,就是這個豪華的弓道場

 是因為理事長很關心弓道嗎,弓道社豪華的只讓學生做社團活動太可惜了

 「來來。開始之前還有時間,到裡面喝茶吧遠阪」

 不知道在高興什麼,綾子拉著我的手

 在說真心話時會變男生口氣是綾子的壞習慣

 跟綾子說的一樣,道場裡還沒有人

 我們一邊作今天上課的預習,一邊喝著燙到讓舌頭麻痺的日本茶

 在閒散的冬天道場裡,這熱茶其實是很好喝的

 「那麼。我就直接問了,你那邊的情況怎樣遠阪。差不多該找到可靠的對象了吧」

 正好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綾子就問了很了不起的事情

 「呼,還真的是一下進入正題呢你。你這麼說,是你已經找到了?」

 「無可奉告。在遠阪坦白前這邊也保密。那,怎麼樣了。看你那疲憊的臉好像已經有頭緒了?」

 「這邊也無可奉告不過,反正瞞著你也會被看穿吧。很可惜這邊是還沒。綾子呢?彼此都沒什麼空閒了喔?」

 「是那樣沒錯,不過我也不太順啊。雖然是先補強了一下,不過也要看情況對吧?這是跟將來的命運有關的,也不能妥協嘛」

 「哼嗯。簡單的決定輸給我也不要?」

 「當然。對我來說重要的是要打敗你。付出什麼,或是得到什麼是第二位的」

 哼哼,綾子無畏地笑了

 「────唉。我們真像呢」

 「嗯。第一次見面時我就說了吧,我跟你就是這種關係」

 啊啊,有說過有說過。『我跟你,一定會到殺與不殺的關係』

 第一次見面她這樣說的時候我還真的嚇一跳呢

 主要就是,綾子這麼說了『我們如果不到處都互相競爭就不會有友情產生』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從那之後兩年,我們一直是這樣不知道是朋友還是天敵的關係

 「對了。我們為什麼會說這些話的?」

 「什麼為什麼,是遠阪你先開口的,是你在抱怨身為女生一直都沒有男朋友是怎樣,所以我們才比賽在三年級前誰先有男朋友的不是嗎」

 「啊─,對對。是那時互相頂嘴的時候。說是較晚的那一方要聽對方一天的話」

 「嗯。雖然是現在小孩都不會訂的約定,但是我跟你也都不會賴帳對吧。不過結果是怎樣,輸的一方要服從贏的那方。想到這我就很期待」

 綾子愉快地笑著

 真是的

 從對什麼事都很認真的這點來說,美綴綾子這女孩還真不好對待

 不過,我也很期待打敗綾子的時候,不好對待是彼此彼此吧

 「這樣啊。不過美綴?期待是沒關係,不過要注意不要弄錯目的。勝負的條件不是只有先後對吧?」

 「我知道啦。要比遠阪早,還要是讓遠阪從心底羨慕的關係才能說是完全勝利。不過,對我們來說這是最麻煩的問題吧。不管是多好的男生,不喜歡上他就沒意義了」

 唉,綾子吐出沉重的嘆息

 就我所知道的,傳說中綾子討厭男人

 不過,人們的謠言不準確也很正常。既然提出這比賽,說不定不是討厭男人,只是以前都沒有興趣罷了

 ───不,這不是重點

 「等一下。我們是什麼意思。先說好,我跟你不一樣,才不是冷血動物。要喜歡上男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啊啊,騙人。不然就是你沒注意到。遠阪絕對不可能去在意男生的。過去被告白的次數都數不清了,一個好回答都沒有不是嗎。如果至少有一點興趣的話就會想要交往吧。可是卻一直拒絕別人,這就代表你對男生沒有興趣」

 「思考真貧乏呢。這種情形,也是有可能因為已經有喜歡的對象才拒絕的不是嗎?」

 「嗚哇,說的真好。那樣也不錯,很浪漫嘛」

 不是把我當笨蛋,綾子是認真的點頭

 綾子邊嘆氣邊說如果真的那樣就太美好了

 敗了

 好像真的沒辦法對她隱瞞事情

 「對啊。我也這麼想」

 算了,綾子說得對

 我自己也知道我是多麼冷酷的人

 「我承認。我在戀愛這方面跟外行人一樣」

 「就是這樣。說我們很像的也是遠阪對吧。啊,快七點了。秘密的話就到此為止吧。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人來,而且早上要表現的像個學生哪」

 「哎呀。美綴也會這樣體面真意外呢。嗯,光是這樣好像早起就有價值了」

 「哼,可不像你是體面到底呢。我的體面啊,跟遠阪凜比起來是螳臂擋車啊。你的裝老實已經超越擬態到了另一個人格的境界了」

 綾子誇張地嘆氣

 綾子泡的熱茶已經彼此喝光了,這次換我泡茶

 「那,遠阪為什麼不加入社團啊。可不要跟我說什麼沒有運動神筋啊。去年的體力測定完全敗給你我還懷恨在心啊」

 「哎呀。肺活量我可是輸給美綴了喔。還有體重也是美綴比較重」

 「啊哈哈哈哈!哎呀,也只重三公斤啦!喂、體重贏你有什麼好高興的你這隻狐狸!」

 磅,綾子用力拍著桌面

 「危險。茶會灑出來喔美綴。你是主將,所以要珍惜道場喔」

 「@攏 以謚鶻 矸種 盎故竊鈍嗟畝允職 I繚庇植輝詼閱闈坑慘壞閌塹比壞摹br />

 美綴半閉著眼看過來,哼了一聲

 這女孩有著獨特的美感,常常說『美人不學武術是不行的』

 說這話的本人也是會十八般武藝、精通大多數武道的豪傑

 加入了唯一沒有學過的弓道社之後,現在則理所當然地坐上了主將的位子

 不論男女,在我們學校中應該算是在不可違逆名單的前三名內吧

 「哎呀。社員不在就不是主將,那可是問題發言不是嗎?」

 「怎麼會是問題發言。我只是虛飾的主將,要做的事也只有取締不良社員而已喔。因為有人射的比我還好,我也沒身為主將的面子啊」

 「是這樣嗎?藤村老師說過美綴的技術超群喔」

 「唔那個人這樣說的話,那是會有點自信啦。算了,去想已經不在的傢伙也沒用。也對,藤村老師既然這麼說,那我不認真當主將不行哪」

 「沒錯沒錯。說曹操曹操到,社員差不多該來了對吧。我要先走了,美綴請好好地當主將吧」

 「怎麼,你不看射箭嗎?」

 「看了也看不懂。在遠處觀望還可以,沒心得的人不能待在道場吧」

 然候我站了起來,差不多同時,有社員進道場了

 「早安,主將」

 「啊啊,早安間桐。今天早上一個人來?」

 「是的。沒有幫上忙,很對不起」

 「啊啊,沒關係沒關係。本人都說不想射箭了,勉強也沒有用」

 綾子跟進來的社員說話

 「那我先走了。待會見,美綴。」

 「啊啊。待會見,遠阪。」

 「辛苦了,遠阪學姐。」

 「────謝謝。櫻也要加油喔。」

 為了不打擾練習,我離開了道場。

 「呀,遠阪。早安。早上就踫到你運氣真好呢」

 運氣不好,遇到了不太想遇到的傢伙了。

 「早安,間桐同學。今天很早來呢」

 「當然啊。因為我是主將啊,要早點來做一年級的表率不是嗎?」

 開心地笑著的能學生是2年C班的間桐慎二

 弓道社的副主將,校內佔有兩成女生人氣的美形男子

 的確外形是不錯,加上成績優秀、人很好對女生很溫柔,就像是偶像之類的吧

 我對他這部分現在還不太瞭解,全都是從班上同學那兒聽來的

 「這樣啊。在你正高興的時候不好意思,你漏了一個字喔間桐同學。重要的字我想還是不要忘了比較好。」

 「漏了一個字,是什麼?」

 「光復的復。雖然不同字但讀音一樣吧,副主將。請注意喔。雖然主將副主將沒什麼差別,但聽起來像是拘泥在奇怪的意識中對吧?」

 「────也對,以後會注意的。謝謝,遠阪」

 「不是什麼要道謝的事情的。算了,間桐同學要這麼想的話跟我沒關係」

 我說了聲那我走了,就要離開弓道場

 「等一下。你是來參觀的吧?那進來看不好嗎。遠阪我可是很歡迎喔」

 「不用了。我不想打擾早上的練習」

 「那種事沒關係啦。其它人不喜歡的話把他趕出去就好了,稍微來一下嘛」

 「就說了不想打擾了吧。而且我也不是對弓道有興趣。看不認識的人射箭也沒什麼好高興的」

 「怎麼遠阪,對弓道沒興趣嗎。嘿。可是卻在放學後從遠處看是這麼回事啊」

 雖然不知道他在說的是怎麼回事,但他好像有很大的誤會了

 「───怎麼。你知道啊,間桐同學」

 「啊啊,視線常常對到呢,我跟遠阪。射完箭處於殘心狀態的時候,遠阪就會看著我吧。雖然想出聲響應,但好歹有規則在。在道場裡不能大聲的」

 不知道在高興什麼,慎二一下靠過來

 和善的笑容,同時包含了站在上位的意思

 「我搞錯了呢。本來以為遠阪喜歡射箭的,可是你對弓道沒興趣吧?那麼,為什麼遠阪會看著道場呢」

 「────────」

 啊啊,是這麼回事啊

 原來如此,的確剛剛的對話聽起來像是那樣

 「可以站遠一點嗎,間桐同學。我不是很喜歡靠這麼近」

 「嗯?什麼,遠阪?」

 「我嚇到了,說到了這裡你還不懂呢。雖然沒這興趣不過也沒辦法。我就簡單地,讓你也能理解的告訴你吧。聽好了間桐同學。我是在說我對你比對弓道更沒興趣喔,其實,剛剛我是第一次知道你在射箭場,以後也一定不會放在眼裡吧」

 「───什、什麼!」

 是惹他生氣了嗎,他粗暴的伸出手

 我輕輕地躲開後轉過身去

 「那我走了間桐同學。雖然太過自我意識也沒關係,還是有點限度比較好喔」

 「遠阪,你這傢伙!」

 慎二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就那樣沒有怒吼也沒有追上來

 真是,真的只有外表而已

 那傢伙如果個性再振作一點,周圍的人也不會那麼辛苦了

 我從弓道場在的校舍內側走到校園裡

 雖然過了早上七點,走廊上也看不到學生的樣子

 「啊咧,是遠阪同學啊─」

 「───。早安,藤村老師」

 「嗯,早安遠阪同學。你有好好地打招呼老師好高興喔」

 動作像是要哭出來似的謎樣女性

 雖然很難相信,這個擁有遠遠凌駕常人的親和感和悠閒感的人物,是我們學校的老師

 「那個,老師。你說好好地打招呼,是還有其它的招呼嗎」

 「嗯,有喔。一年級的雖然有好好打招呼,可是高年級生都不用姓氏打招呼的。遠阪同學不可以學那些人喔」

 「───啊啊。雖然我不太瞭解,但我不會對老師做失禮的事的」

 「很好很好。啊─啊,如果大家都跟遠阪同學一樣就好了─」

 藤村老師說了聲再見,就揮著手走了

 幸好,我班上的導師不是藤村老師

 藤村老師的科目是英文

 那麼開朗的臉孔,但她劍道是有段位的,學生時代被仰慕尊稱為「冬木之虎」

 不過那部分挺謎的

 一般來說,被稱為老虎不是仰慕而是恐懼吧?

 藤村老師好像心情好,快樂地走向弓道場

 藤村老師不知為何不是劍道社,而是弓道社的顧問

 時間是七點半前

 雖然在校庭內看得到進行社團活動的學生,但校舍內卻沒有人跡

 雖然如此

 「────呃、遠阪」

 我遇到看到別人的臉就發出不禮貌聲音的人了

 「哎呀學生會長。這麼早就在巡迴校園?還是在檢查各社團教室呢。雖然是哪個都沒關係,不過你還是這麼認真呢」

 「哼───你才是在企圖什麼吧。也沒有社團活動的你,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只是一時興起喔。我跟早起的柳洞同學家不一樣的」

 「」

 學生會長端正的臉皺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好像把我當作敵人

 理由我真的不知道

 該不會,是因為我在畢業旅行的會議上打岔說了『寺廟很無聊所以別去』吧

 「問一下。最近,有在校舍待到深夜嗎,遠阪」

 「沒有呢。柳洞同學應該知道我是回家組的對吧」

 「當然。既然被任命為學生會長,當然要把握全校學生的情報」

 「這樣啊。那也用不著問我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那麼問,但把學生會的工作推給會外人不是不太好嗎?情報收集請自己去做吧。不要拜託像我這樣的會外人士」

 「混帳,你哪裡是會外人士了!以為我不知道你威脅我們的會計做壞事嗎,你這女狐狸!」

 「哎呀,你說這樣聽起來很不好呢。那只是拜託美綴讓社費分配明朗化而已對吧?調查大家的預算用到哪去了,我覺得是身為學生當然的行為」

 「怎麼。讓我們會計請假一星期的精神傷害是當然的行為嗎。你的倫理觀還是這麼了不起呢」

 「你也是啊。請好好控制好你的部下。只偏坦文化系社團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要用我的手去糾正不當的行為────」

 「一成,修理完嘍」

 ────這時

 沒想到在這的傢伙,突然出現了

 「啊、不好意思。明明是我拜託你的,卻都讓衛宮做了。原諒我」

 「那種事別在意。那,下一個是哪邊。沒什麼時間嘍」

 「啊啊,下一個是視聽教室。以前好像就不太正常的樣子,這次終於壽終正寢了」

 「壽終正寢的話那也修不好吧。重買一個比較好喔」

 「是這樣沒錯,幫幫忙姑且看看吧。雖然我看來是臨終了,你來看說不定是裝病的」

 「這樣啊。那試試吧」

 學生會長被男學生催著走掉了

 「────────」

 我因為一時突然,思考停了下來

 手裡拿著扳手還是螺絲起子的男生像是突然想起來似地轉過身來

 「來得真早呢,遠阪」

 然後就冷漠地走掉了

 剛剛的,是打招呼吧

 學生會長跟被叫做衛宮的學生快步離開了

 衛宮,應該是2年C班的衛宮士郎吧

 「那是沒關係啦」

 那個,怎麼說

 我在想,跟扳手那麼適合的傢伙,不知道是危險還是方便呢

 早上七點半,2年A班的教室還一個人都沒有

 「沒辦法。來預習吧」

 我坐在自己座位上,翻開數學的題本

 到早上的導師時間前還有三十分鐘,在同學來學校之前好像只能無聊地預習了

 第四堂課結束,教室迎向熱鬧的午休

 我們學校有學生餐廳,留在教室的學生大約一半

 順便一提,留下的學生大多是女孩子

 因為我們的學生餐廳調味很粗糙,不受女生歡迎,所以

 「那、那個、遠阪同學!可、可不可以一起吃午飯!」

 像這樣,就變成女生們會感情很好地吃著便當

 「謝謝你三枝同學。不過對不起,我今天要去餐廳。因為今天睡過頭了,沒有做便當的時間」

 「啊、不、是這樣的啊。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樣還叫住你。說了多餘的話了」

 三枝同學好像很抱歉的樣子,一下沮喪了下來

 三枝同學在很多優雅乖巧學生的A班裡也是超群的乖巧學生,不知為何很在意我的溫柔的人

 「才不是什麼多餘的話。今天只是偶爾這樣不要在意。明天如果不嫌棄的話請再跟我說」

 我露出打從心底的笑容回應

 「啊、好的。不過,遠阪同學也會睡過頭呢」

 是看到我的笑容所以安心了嗎,三枝同學也用可愛的笑容回答

 「────────」

 那笑容很可愛

 三枝同學雖然不是非常漂亮的人,但是只要笑著就能讓周圍的人變得溫暖

 「嗯,沒錯。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我其實是很愛睡的。社團也是因為早上起不來才沒有加入的」

 哎呀,三枝同學怎麼吃驚的樣子也是這麼優雅呢

 雖然那反應讓我很舒服,那可不能快樂地繼續說下去

 因為我只要跟這種人說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露出本性了

 「那我到餐廳去了。三枝同學請慢慢吃飯吧」

 「好的,遠阪同學也是」

 高雅地開心笑著跟我打過招呼後,三枝同學回到一群女生那邊

 跟三枝同學一起吃午餐的是蒔寺和冰室啊

 對了,三枝同學是田徑社的經理

 蒔寺和冰室是田徑社的主力

 我跟蒔寺這傢伙是假日一起逛街的朋友,跟冰室則不太熟

 「喔,由紀被甩了。所以我就說了吧,遠阪沒有帶便當嘛。要邀她的話就得準備她的午餐呢─」

 「蒔寺。那是說我們也到餐廳就好了嗎?」

 「不行不行。食堂太小了,沒有讓便當組坐的位子。而且你去跟遠阪坐一起試試,男生們的視線很煩。之前假日啊,兩個人一起去玩卻只有那傢伙有好處。討厭哪─,誇耀美麗的優等生」

 圍著三枝同學的桌子,蒔寺隨便亂說話

 跟那張壞嘴相反地,這傢伙是很適合和服的日本美人

 「蒔寺。你說的壞話,好像讓遠阪小姐聽到了」

 另一邊,冰室同學跟吵鬧的蒔寺相反地有著冷硬的感覺

 「啊、糟糕,讓遠阪聽到了?呃呃、那傢伙在瞪著我了不是嗎!」

 「呃我、我想遠阪同學也不是在瞪小蒔啦」

 「在瞪了啦。那傢伙在笑的時候是最恐怖的了。什麼嘛─,抱怨一下沒關係吧。大方一點嘛,我跟遠阪交情很好吧。還請你鯛魚燒喔」

 鼓著臉頰,轉著衛生筷的蒔寺楓

 她的興趣竟然是蒐集風鈴,世界上好像是太複雜了一點

 不管了,一直看著這三人對三枝同學也不好意思

 在不停抱怨的蒔寺面前,三枝同學不知如何是好地慌亂著

 「三枝同學不用在意。那,蒔寺同學?被請的是我,但不是鯛魚燒而是可麗餅。下意識地篡改事實的毛病,下次請考慮改過來喔?」

 「呃。有夠恐怖的笑容」

 蒔寺快速地用便當蓋遮住臉

 跟怎麼看都不協調的三人打過招呼後,我離開了教室

 卡啦啦,關上教室的門

 這時

 「噗─。什麼嘛─,鯛魚燒跟可麗餅又沒差多少。都是要甜甜的皮包起來的啊─」

 蒔寺發出了與女孩子不配的猛烈發言

 「鯛、鯛魚燒跟可麗餅一樣!?」

 那傢伙真的是女孩嗎,只要是甜的什麼都一樣嗎

 把要500圓的可麗餅和江戶前屋一個80圓的鯛魚燒看成一樣,從某方面來說還真是有著令人羨慕的味覺啊

 你這蒔寺楓,既然這樣一開始就用鯛魚燒解決不就可以賺420圓了嗎!

 「喂、我在認真的後悔什麼啊」

 昨天的疲勞好像還沒消除的樣子

 在餐廳吃也很麻煩,到福利社買面包跟飲料在樓頂解決吧

 在福利社買到午餐後,我到了沒人的樓頂

 夏天時另當別論,冬天的樓頂是學生不會靠近的方便地方

 雖然要午休是太冷了,但可以不必在意週遭是無可取代的

 「接著。先吃飯吃飯」

 我把在福利社買的蕃茄三明治和熱檸檬汁送進嘴裡

 雖然是簡單的餐點,但輕鬆的在樓頂吃著,感覺增加了幾成美味

 「─────呼」

 吃完三明治,用溫暖的檸檬汁潤潤嘴唇

 有點累了

 身為優等生卻要極力避免與人來往,這平衡感是很難掌握的

 保有文武雙全、學校第一優等生的名號是我的虛弱,也是信念

 反正要當學生就想當最優秀的,絕對不能貶低了遠阪的名聲

 所以遠阪凜就要當個完美的、誰都找不出缺點的女學生

 但是,我同時也有著魔術師這樣危險的職業,跟普通人太過來往不好

 被一般人知道真實身份的魔術師,只有消滅目擊者來保護自己

 我可不想那樣

 所以當然地,我可別人都是簡單地表面上的來往

 一起玩的朋友蒔寺也只有假日見面,也要拒絕像三枝同學這麼和善的人的邀請

 一邊是學校的第一優等生,一邊小心不變成別人的第一,不引起風波地生活著

 像這樣疲憊的時候,也會覺得很無聊的

 「喔,時間快到了」

 我喝完熱檸檬汁站了起來

 沉浸在感傷中就到此為止,下了樓梯就恢復到平常的遠阪凜吧

 ────

 「那導師時間結束。值日生要確認教室日誌和鎖門。沒有社團活動的學生請趕快回家」

 留下固定的台詞,2年A班的導師離開了

 就我所知道的,剛剛的台詞在住一年間連一句話一個字都沒有變過

 「遠阪,今天要回去了嗎?」

 「嗯。早上跟間桐同學出了點事,在事情變麻煩前回去吧」

 「哈哈,果然是那樣。間桐那傢伙,今天特別暴躁啊。我就想是被遠阪狠狠教訓一頓了呢」

 「這樣。讓你麻煩了,美綴」

 「不會。間同欺負低年級的是很平常的事。那也是種精神鍛鍊喔」

 「這樣啊。太好了。那這補償就下次再說了」

 「好的好的。這樣還不嫌棄的話請再來啊」

 沒有到別的地方,我直接走上回家的路

 雖然在弓道社和學生會室不是沒有事情,但這幾天沒有那種空閒

 出了學校,遠阪凜身為學生的的時間就結束了

 剩下半天是不屬於學生的自己

 必須切換成身為遠阪家魔術的自己───

 迎接回到家裡的我的是,閃爍著的電話錄音機燈泡

 「───有電話錄音,真稀奇呢。對方是果然是你嗎,綺禮」

 雖然猜到他要說什麼,但不姑且聽一下後果會很可怕

 按下播放鍵,傳出聽慣的男人聲音

 『是我。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期限是到明天為止喔凜。想太久我會很困擾。還剩下兩個位子,不趕快成為主人就當不成了』

 一下子就進入正題,這神父真是不留情

 『要放棄主人的權利的話今天內聯絡我。派遣預備的魔術師需要時間』

 騙人。預備的魔術師這種的,你明明就可以馬上準備好

 『你已經出現令咒的徵兆了。趕快召喚從者開啟令咒。不過,如果你不參加聖盃戰爭的話就另當別論。愛惜生命的話就快點跑到教會就好』

 電話錄音到這結束

 要說簡潔的話也太簡潔了

 要戰鬥的話就今天內準備好,不戰的話很礙眼快點退出,是這樣吧

 「哼。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算了,這樣也沒辦法

 拖延到今天也是極限了

 幸好,昨天已經解讀了父親的遺言

 戰鬥準備早就整裡好了

 接著就是,沒錯───跟字面一樣,只要得到參加這場戰爭的資格而已────

 「聖盃戰爭爭奪唯一的聖盃而互相殘殺。從幾百年前流傳話來的聖盃儀式嗎」

 參加聖盃戰爭的魔術師被稱為主人

 這不是表示階級的稱呼,只是單純地表示身為主人的工作

 參加聖盃戰爭的條件

 那就是要召喚被稱為從者的使魔,訂定契約

 就算是優秀的魔術師,如果不能讓從者服從也不會被承認是主人

 從者跟一般的使魔是有明顯區別的存在

 召喚、役使的方法也跟一般使魔相異

 雖然參加聖盃戰爭的魔術師要為了這天而準備召喚從者用的觸媒

 「真的。如果父親也有留下跟Saber有關係的東西就好了」

 我沒有可表示關係的物品

 從者是被叫出來的

 只要我想的話現在就能叫出來訂定契約

 這個城市的靈地是歸遠阪家管轄的

 身為代代守護這土地的遠阪家繼承人,不會比從其它地方來的魔術師慢

 雖然不會慢但該說是沒有指南針就不該出海呢,還是沒計劃也要有限度呢

 「從者會被象徵物所吸引。想要叫出強力的從者的話,跟那從者有關的物品是不可缺少的嗎」

 也就是那從者持有過的劍或是鎧甲、紋章或是骨頭這種貴的要死的東西

 「本來期待著父親的遺言的啊不對,這也是非常厲害的最後王牌」

 昨天在地下室發現的墜子,以古代遺物來說是最高級的物品

 這也是很厲害的

 雖然厲害,但在召喚從者時幫不上忙

 「哼。沒關係,不用靠那種東西也有辦法。除了我之外,本來就不可能有可以役使Saber的主人」

 ───好,決定了

 我可不想再拖下去讓綺禮說些討厭的話,等到最後一刻也跟我個性不合

 到這地步就要來真的了

 今晚用萬全的狀態召喚從者,強迫得到Saber!

 深夜

 時鐘的指針快要指著凌晨兩點

 是對我來說波長最良好的時間帶

 其中達到高峰時正好是凌晨兩點

 在極限內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機會,即使是微小的失誤也不能犯

 「───在消去中裡的退去,刻下四個退去之陣圍住召喚之陣。好」

 我在地下室的地板刻下魔法陣

 其實,要召喚從者沒有必要用大規模的降靈

 從者是被聖盃招來的

 主人最重要的是聯繫抓住他們,並提供實體化要的魔力,召喚是他們那邊自己做的

 「純銀與鐵。與基石訂定契約之大公。祖先為我們的大師。用牆壁擋住流動的風,關上四方之門,循環在從王冠而出,到達王國的三叉路上吧」

 不過,還是要細心的注意及努力

 本來應該用血液描繪的魔法陣,這次我用溶解的寶石來描繪

 用掉了我過去積存的寶石的一半,在財政上也不容許我失敗

 「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重複五次。只是,破卻滿溢的刻紋」

 馬上就要凌晨兩點了

 畫好遠阪家流傳下來的召喚陣,全心全力與之對峙

 「─────Anfang(設定)」

 打開在我體內,無形的開關

 卡嘰,身體內部有被替換的感覺

 反轉一般的神經,切換到傳送魔力的回路

 這樣一來遠阪凜就不屬於人類

 變成只是為了完成一個神秘的零件

 從指尖開始溶化

 不,是從指尖開始被充滿

 因為吸許的魔力太過濃密,原本身體的感覺被蓋了過去

 所以,被充滿了,也就代表破卻了

 「────────────」

 在全身流走的力量,是包含在大氣中的純粹魔力

 將這力量吸收進變成回路的自己,轉換成不一樣的魔力

 魔術師的身體只不過是回路

 為了連接幽體與物質的回路

 結果完成的種種神秘,我們稱之為魔術

 身體好熱

 像是額頭上長出角的錯覺

 像是背上長出翅膀的錯覺

 巷是手上只出鱗片的錯覺

 像是腳踝裡灌滿水的錯覺

 汗滲了出來

 身體內有劍在一下一下地穿刺著

 那是我身為人類的身體,厭惡我變成魔術回路的身體而產生的聖痕

 就算是優秀的魔術師,人還是人

 這個痛楚,只要以人身使用魔術就會永遠伴隨著

 不過還是不能讓循環遲緩下來

 這個痛楚的結果,有著可與忘我之淵連繫的境界

 「────────────」

 左手臂上,痛楚在蠢動著

 魔術刻印為了輔助術者的我,自己開始了詠唱,更侵入了我的神經

 吸入的大氣魔力進入血液裡

 如果說那是燒得火熱的鉛的話,動作著的魔術刻印就像是荊棘般的神經

 魔力像是有毒牙的蜈蚣一般,在我的體內來回爬行

 「────────────」

 這痛楚讓我忘了自己

 同時也因此,得到了效果

 變得非常敏銳的聽覺,聽到了客廳時鐘的聲音

 到凌晨兩點還有十秒

 充滿全身的力量,已經完全地沒有空隙了

 「────────宣告」

 開始吧

 將吸入的魔力轉換成固定化用的魔力

 之後,只剩下將魔力注入召喚陣這引擎使之回轉,直到這身體空空如也為止────

 「────宣告。汝之身體在我之下,我之命運在汝劍上。如果遵從聖盃的歸宿,遵從這意志、這道理的話就回應我吧」

 視覺被關閉了

 眼前的視覺無法捕捉的第五要素

 所以視覺因為害怕被破壞就自己停止了

 「在此發誓。我是成就世間一切善行之人,我是傳達世上一切惡意之人。纏繞汝三大言靈七天,從抑止之輪來吧、天秤的守護者啊───!」

 毫無破綻!

 效果完美的就像是用釣竿拉起鯨魚一樣!

 「───完美!絕對能獲得最強的從者!」

 啊啊真是的,視覺回覆的好慢

 再幾秒眼楮就會恢復,然後眼前的就會是被召喚的從者────

 ────沒有

 「什麼?」

 沒有就是沒有

 一點點的變化都沒有

 讓那麼多的第五元素飛舞,卻連一點實體化的碎片都沒有

 再加上

 從客廳的方向傳來爆炸聲

 「什麼啊─────!?」

 我跑著

 頭腦仍然空空地跑著

 從地下室的樓梯跑向客廳

 「門、壞掉了!?」

 客廳的門歪掉了

 轉門把也沒意義

 不管推或拉都打不開

 「───啊啊真是的,擋路啊!」

 咚卡一聲,我把門踢破進入客廳

 然後

 進入客廳的瞬間,我全都理解了

 客廳變得亂七八糟

 是什麼東西從天花板掉下來了嗎,房內散佈著大量的瓦礫,還有一個很了不起似地翹著腳的男人

 那個,一定就是凶手

 不過,跟那種事比起來還有個更重要的事

 免於破壞的壁鐘顯示著正確的時間

 然後,我想起來了

 嗯,對了對了。家裡的時鐘,今天的確是快了一小時

 也就是說現在是凌晨一點

 到我的最佳狀態,其實還有一個小時

 「又,搞砸了」

 我雖然大部分的事都能做得跟一般人一樣,但只有一個遺傳的詛咒

 那就是在最重要的決勝時刻,會做出難以置信的笨事───

 「搞砸了的事也沒辦法。反省吧」

 我因為自己的笨而生氣

 仍然心情不爽地,瞪著很了不起似地躺著的男人

 「那麼。你是什麼人」

 「開口第一句話是這樣啊。這樣看來,又被個了不起的主人拉來了呢」

 穿紅色外套的那傢伙,一邊說著哎呀哎呀,一邊誇張地低著頭

 還碎碎唸著「這可是衰透了」

 我斷言

 這傢伙,絕對是個性格歪曲的傢伙

 「──────」

 不過,這個就是,從者嗎?

 我本來還以為因為是使魔所以應該是無形的東西,但是完全就像是人類嘛!

 不,那是不對的

 只是這樣看著,就知道那人帶有遠超過標準的魔力

 不要被外表迷惑了

 那個絕對是超越人類的東西,以人類的身體到達精靈領域的亡靈

 「──────」

 不能一直這樣被他的氣勢壓倒

 那個是我的

 那麼,現在就必須好好的給他洗腦

 「───確認一下,你是我的從者沒錯吧?」

 「那是我要問的啊。你是我的主人嗎。這麼粗魯的召喚我還是第一次呢,老實說不太能搞清狀況」

 「我也是第一次啊。這問題我退回」

 「這樣啊。但是我被召喚的時候,你不在眼前。說明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吧」

 「當真?又不是小鳥,只能在睜開眼楮的時候決定主人,別開玩笑了!」

 真實身份不明的從者皺起眉毛

 是對我說的話不滿嗎,還是因為我說得太對而佩服呢,有點微妙的反應

 「算了沒關係。我問的只是,你不是別人的,而是我的從者這件事。不把這弄清楚,我沒有回答其它問題的義務」

 「就是把召喚失敗給放一邊啊。這時候,我想還有很多該說的事吧」

 「沒有喔。主從關係是最應該一開始就弄清楚的東西」

 「──── 」從者抬起了眉毛

 因為未完全的召喚嗎,這傢伙根本不打算隱藏對我的不滿

 「嗯齰荂@宄鞔庸叵德稹K淙蛔鍪亂歡咽 螅 孟裰揮凶焐蝦芾骱Α)「。 業娜吩蕹燒庖餳2慌 宄謀呤喬空唚謀呤僑跽擼 舜撕苣嚴啻Π傘br />

 仍然躺在瓦礫上,從者帶有含意地看著我

 「哪邊才是弱者?」

 「啊啊。我也是從者,既然被叫出來我就承認主從關係啊。不過,那只不過是契約上的吧。哪邊比較優秀、判斷是不是能共同戰鬥之類的。對象是另外一回事。───那麼。關於這件事,你是有資格當我主人的魔術師嗎,小姐」

 從者不懷好意地笑著

 破壞別人的家,還有這國王般的態度就夠讓人不爽了,還明知故問的說有沒有資格當主人!?

 「───我沒有問你的意見。我問的只是,你是不是我的從者」

 我用力地說著瞪著他

 怎麼可以輸給給像這樣明顯把我看扁的傢伙

 「喔。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種理所當然的事不用回答,是嗎?真是勇敢。不,只看氣勢的話倒是個了不起的主人───」

 「我、說、啊、別搞錯順序了!在一開始確認是召喚者的義務喔。來回答我,你是我的從者吧!?」

 因為期待他的回答,我激動地叫著踏前一步

 「────唉。頑固的小姐啊,這樣話沒辦法說下去。沒辦法。如果,我是你的從者。那時候,你是我的主人嗎?哎呀,只是假設的啦」

 「當、當然啦!既然你是我叫出的從者,你的主人除了我還有誰啊!」

 我想辦法讓快要沸騰的腦袋冷卻下來,瞪著這個沒禮貌的傢伙

 「喔。這樣啊,算了反正只是假設,先當做是那樣吧。那麼,你是我主人的證據在哪裡?」

 從者不懷好意地笑著說著無聊的話

 這傢伙,一定以為只要用主人的證據就可以讓我慌亂

 「這裡啊。身為你主人的證明就是這個對吧」

 「看。」我讓他看右手背上浮現的令咒

 哼,不會覺得我什麼都不知道了吧

 我從父親那兒零零星星地聽了很多關於主人的事,當然知道有令咒這種東西

 「懂了吧?這樣還有意見嗎?」

 我伸出主人的證據,說了聲怎麼樣

 躺在瓦礫上的從者睜大了眼楮

 「唉。受不了,你當真的嗎小姐」

 然後像這樣,越來越不滿地臉暗了下來

 「當、當真的,什麼啊」

 「你那想法啊。有令咒就是主人嗎?令咒只不過是約束從者的道具吧。真是的,那種只有形式的東西還真像主人啊。我想看的是,你是不是有資格讓我獻出忠誠的人物啊!」

 「啊────唔」

 是、是這樣沒錯───可是如果說到主人的證據,一般首先就會想到令咒不是嗎

 「什麼啊。那我是沒資格當主人?」

 「我也這麼希望,但不行。既然有令咒,我的召喚者就是你。雖然很難相信,你好像真的是我的主人哪。」

 哎呀哎呀地,從者誇張地聳肩。

 ───糟糕

 沸點太低了,要冷卻也來不及

 「真是的,雖然不滿但就承認吧。總之,你是我的主人。不過我也有條件。我以後,不會聽你的話。戰鬥方針我來決定,你就照那行動。這是最大的讓步了。沒關係吧小姐?」

 「────────」

 啊─,父親,我好像不行了。

 我快要到極限了。

 「這樣啊。雖然不滿但還是承認了,可是卻不配合我的意見,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是我的從者對吧?」

 我用氣得發抖的聲音姑且問一下。

 包括剛剛令咒那件事,這是對我來說儘量讓步的最後通告。

 然後

 「啊啊,只有形式嘛。所以我在形式上會服從你。不過戰鬥的是我自己。你就躲在這家裡的地下室,待到聖盃戰爭結束就好。這樣一來就算是未成熟的你也能保住一命吧。」

 他用輕視的眼神告訴我,他對我不抱任何期待

 「────」

 「嗯,生氣了嗎?不,我當然會尊重你的立場。因為我是為了讓主人獲勝而被叫出的嘛。我的勝利是你的東西,戰鬥得到的東西也全部給你。這樣叫沒意見了吧?」

 「────────啊」

 「反正你也不會用令咒。算了,之後的事交給我,你就保住自身的安全!?」

 「我怒了─────!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就用給你看!」

 「────Anfang!(設定)」

 不用客氣了,我沒有義務陪這個歪曲的東西吵架!

 「什────難不成!?」

 「就是那難不成啊你這不懂禮貌的傢伙!Vertrag!Einneuer NagelEinneues Gesetz Einneues Verbrechen───!(宣告令咒遵從聖盃之規律將此人我的從者加上戒律之法)」

 「笨蛋!?等一下、你當真嗎主人!?哪有人為那種事使用令咒的!」

 「囉嗦─!聽好,你是我的從者!那就要絕對服從我說的話對吧───! ? 」

 「什、什麼──────!?」

 ────右手上刻著的令咒在痛

 三個令咒

 聖盃戰爭的重點,可以行使約束從者的三個絕對命令權

 「你、你沒頭腦啊!為、為了這種無聊事使用令咒!」

 哼,生氣大叫都來不及了

 其實,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自我嫌惡地想要死掉

 沒想到居然會變成,要為了這種事乾脆的使用寶貴令咒的結果

 ───!

 ────然後

 從像廢墟一樣的客廳脫離,先移動到了我房間

 眼前的是因為我的令咒而應該變得絕對服從的從者

 不過────

 「原來如此。我大概瞭解你的個性了,主人」

 這是哪裡絕對服從了啊

 「以防萬一先問一下。你知道令咒有多重要嗎,主人」

 「知、知道啊。約束從者的三次命令權對吧。那又怎樣」

 「唉。聽好了,令咒是強制從者行動的東西。那不是只有停止行動,而是也有讓行動強化的意義」

 「舉例來說,我沒辦法從這裡瞬間移動到遠方。但是如果令咒下令去吧的話,那用我和你的魔力就可能到達。強制命令權就是這樣。令咒是從者本身也無法控制、連肉體的極限都能突破的大魔術結晶。不過,現在剩下兩個了」

 「那、那種事我知道。沒關係嘛,還剩下兩個,對你下的令也沒有白費」

 「呼。的確,這是我失算了。令咒用在曖昧的命令上會降低效果。像保護我、打贏這戰鬥,這種廣泛以及長久持續的命令會減弱效果。強制如果長久持續,為了減輕痛苦也會有反抗的從者出現吧」

 「相反的,拚命放出下一擊、不要打破那玻璃杯這種單一的命令就是絕對的,即使是很強的從者也難以違背。那麼。到這裡你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麼了吧,主人」

 「我知道啦。主要就是,廣泛長久的命令沒有意義對吧。效果和規範薄弱的話,從者就能違背令咒行動。要用效果薄弱的命令的話,不如用絕對的單一命令來得好」

 「沒錯。令咒原本就是為了達成自己能力以上的奇蹟的東西。將那用在會無效的命令上的愚行是不可原諒的。你剛剛的命令就是那樣。要我服從你只要說的就能解決了,就算用令咒,絕對服從所有的言行這種,就算有一百個令咒也實現不了」

 「嗚那,我剛剛的令咒就沒意義了?」

 「通常應該是那樣。不過好像,你的身為魔術師的能力,標準不一樣」

 「?」

 是吃驚,還是高興呢

 從者雖然嘆了口氣,嘴角卻放鬆了

 「標準不一樣────該不會。你等一下。老實說明你現在是什麼狀況」

 靈光一閃,我稍微強硬地試著問問看

 「啊啊。我說的失就是那個。剛剛的令咒,只能成為稍微尊重主人的意見這種程度的心境轉變而已。可是,現在的我對你說的話感到很強的強制力。如果跟你的意見唱反調,也對好像會降低一級的樣子。也就是說,如果違背主人的意思身體就會變重難以行動,就是這樣」

 從者聳聳肩,一邊說著真是麻煩

 「────這個」

 這麼一來,剛剛的令咒就不是白費,而更應該說是有額外的效果?

 可是這傢伙嘴上還是一堆諷刺話,完去看不出來變弱的樣子

 不對,就算這個從者違背我而力量減弱,以我就算有十個人也不能相抗不是嗎?

 「我撤回前言,主人。雖然年輕,但你是卓越的魔術師。把你輕視成小孩子,要你遠離戰鬥是我的過錯。我為我的無禮道歉」

 從者站直身子,有禮貌的鞠躬

 「咦───等、不要啦,雖然的確是吵了很久,那種是兩邊都有錯」

 「這樣啊。哎呀,善體人意的主人真好啊」

 「怎麼,變得太快了吧你」

 「哪有,雖然是失算,但這是令人高興的失算嘛。既然你有這樣的才能,把你捲入戰爭我也沒有意見」

 「咦────?」

 這個剛剛的,是表示遇到了很強的主人的意思的話────

 「那麼就算不用令咒,也會承認我是主人了吧?」

 「當然。雖然剛剛因為才被召喚還沒習慣,現在已經完全連繫住了。身為魔術師的話,因該會感覺到契約的連繫吧」

 「契約?」

 過去向內關閉的神經向外開放的感覺

 這麼說來,我的魔力有幾成已經流向眼前的男人了

 「這樣啊。雖然從者是被聖盃叫來的,但把被叫來的從者留在現世上的是」

 「沒錯,是主人的力量。從者因為主人的魔力提供才能留在世上」

 「魔力的提供量很充足。雖然好像有經驗上的問題,但你的能力是超群的。如果是普通的魔術師,在召喚從者的瞬間就會失去意識吧。但是你卻充滿活力。不管是剛才的令咒,還是這魔力量───身為主人,你的確是一流的」

 「───哼、哼。現在才誇我也沒有。」

 我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

 有點意外。

 雖然因為令咒而強制服從,但超越人類的從者,居然會老實地承認我為主人。

 「那?你是什麼從者?」

 轉換心情,總算進入了正題

 「看不出來嗎。啊啊,那也沒關係」

 剛剛是我一時胡塗

 這傢伙,果然把我當笨蛋

 「我知道了,這是身為主人的質問喔。哪,你,不是Saber嗎?」

 「很可惜,我沒有拿劍」

 「────────」

 果然是這樣嗎

 那也是當然的,時間搞錯了、召喚陣一點作用也沒用上,結果把從者召喚到不同地方了嘛

 對要召喚最強從者的Saber來說,也做錯太多了

 「真呆啊。用了那麼多寶石居然不是Saber,真是慘不忍賭」

 「間@緩靡饉及。 也Saber」

 「咦?啊、嗯,雖然那是令人痛恨的失誤,但錯的是我───」

 「啊啊,反正Archer就是不夠帥嘛。好啊,以後會讓你對這亂說話後悔的。到那時就算道歉我也不會聽的啊」

 「什麼?」

 意外

 是我對Saber的固執惹他生氣了嗎,真實身份不明的曾者好像在鬧彆扭的樣子

 「怎麼,生氣了嗎,Archer?」

 「生氣了。看著吧,絕對會讓你覺得自己是很幸運的」

 Archer半閉著眼盯著我抗議

 雖然感覺很討厭,但現在的動作就像小孩子,很天真

 ────總覺得

 這傢伙,說不定是很好的傢伙

 「也對。那一定要讓我後悔喔Archer。這樣我就會乖乖地道歉的」

 「啊啊,別忘了啊主人。知道感謝自己召喚的的是多厲害的人物就好。不過,到那時就算道歉我心情也不會好起來吧」

 哼,Archer又討厭地笑著

 啊─,果然這傢伙說不定個性很差

 「算了。那麼,你是哪裡的英靈啊」

 「────」

 Archer沒有回答

 剛剛充滿諷刺的舉動消失了,好像很嚴肅地皺眉

 「Archer?身為主人的我,在問身為從者的你喔?」

 「───那是,秘密」

 「什麼?」

 「我不能回答我是什麼人。要說為什麼的話───」

 「我說啊。要是無聊的理由我會生氣喔」

 「───────那是因為」

 啊,又是那副表情

 是真的很困擾嗎,Archer好像很難開口地說了

 「───要說為什麼的話,我自己也不知道」

 等一下、你說什麼?

 「啥─────!?什麼啊,你把我當笨蛋嗎!?」

 「我沒有打算侮辱主人。只是,這是你不完全召喚的後遺癥喔。記意看起來很混亂。雖然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但名字跟經歷卻很模糊。不過不是什麼很重要的缺陷不用在意」

 「什麼不用在意────、當然會在意啊!不知道你是什麼英靈的話,就不知道有多強了不是嗎!」

 「什麼啊,那種事不是問題吧。那是細微的問題嘛」

 「什麼細微,你啊,不知道夥伴有多強就沒辦法訂作戰計劃了對吧!?這樣要怎麼作戰!」

 「你在說什麼。我是你叫出的從者。那就一定是最強的」

 直接地

 包含絕對的自信與信賴,紅色的騎士看著我

 「什────────」

 思考停止了

 Archer沒有說謊

 他對才剛見面的我,比我還要清楚的認識了

 「────────」

 臉上好熱

 啊啊真是的,我一定是臉紅了

 我為什麼麼會對這種出其不意的事沒有抵抗力呢

 「算了,沒關係。只要不知道真實身份就沒錯還有要騙敵人就要從自己人騙起」

 我掩飾不好意思地說著,把臉背對Archer

 算了,Archer是怎樣的從者以後慢慢知道就好了吧

 總之,現在有比那更優先的事

 「我知道了,就暫時不問你的真實身份吧。───那Archer,第一件工作」

 「這麼快啊。你很好戰呢。那麼敵人────」

 我把掃帚和畚箕丟在還要繼續說在哪裡的Archer面前

 「────」

 「樓下的清掃,拜託了。是你弄亂的,所以要負起責任弄乾淨喔」

 「──────」

 他呆了十秒

 總算恢復思考的Archer,很有意見似地一把握住了掃帚

 「等一下。你把從者當成什麼了」

 「使魔對吧?雖然有點囂張很難對待」

 「────────」

 Archer把話吞了回去

 當然我一點都沒有取消的意思,而且我也有王牌

 「我反對。像這種的命令是────」

 「沒關係嗎?這是身為主人的命令喔?違背主人的方針身體會變重吧?」

 「雖然對你來說這種程度不算什麼,但這處罰會持續到你把客廳清掃完喔?以這種狀態,明天以後的戰鬥會很危險不是嗎?」

 緊握著掃帚碎碎念了幾秒鐘

 紅色外套的從者───Archer很不甘心地閉上眼楮

 「我瞭解了。下地獄吧主人」

 乾脆地,接受我的拜託了

 接下來

 夜也深了,今晚就休息吧

 要怎麼對待那傢伙醒來再決定就好

 ───命運的一天宣告結束

 不,命運是從這個夜晚開始運轉的

 包含我在內這樣就六人了

 等最後的一個人,還沒覺醒成為主人的第七人召喚從者的時候,這次的聖盃戰爭就要開始了

 那是不遠的未來

 我持續等待十年的戰爭,再過一會兒就要開始了────

序章二

 ───聖盃戰爭

 那是從幾百年前就重複著的大儀式

 參加了就必須要排除其它六人,賭上生存的互相殘殺

 不知道聖盃戰爭市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只是傳說,在這冬木的土地上有著聖盃,過去有許多魔術師互相競賽

 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得到被稱為聖盃的寶具

 可是,聖盃的由來沒辦法確定

 雖然確定不是那盛過神之血的杯子,但那絕大的力量可與傳說的那聖盃匹敵────

 沒錯

 傳說中,聖盃可以實現各種願望

 那所有權只有一人分

 一個聖盃能實現的,只有一個人類的願望

 但是,在這土地上召喚聖盃需要七名魔術師

 一個奇蹟,與七名協力者

 ……簡單來說

 開始互相搶奪聖盃,只是時間的問題

 發端就是那種,像是常出現的利益爭奪的故事

 七名魔法師平等地使用聖盃的力量,用許多從者與其它魔術師競爭

 能得到聖盃的魔術師只有一人

 結果就是,他們把曾是夥伴的六人視為敵人,開始淒慘的互相殘殺

 那就是被稱為聖盃戰爭的儀式,也是魔術師們的聖盃爭奪戰

 被聖盃選上的魔術師稱為主人

 主人因為聖盃的恩惠而能得到強力的使魔

 ───主人的證明有兩個

 召喚從者,使其服從

 還有約束從者,擁有三個令咒

 第一件事不用說

 昨天……不,正確來說就在幾小時前……叫出的Archer成為了遠阪凜的從者

 所以接著是第二件事

 約束從者的令咒要持續保護到最後

 這是身為主人,最重要的一點吧

 召喚Archer後,刻在右手上的紋章

 這就是令咒

 因聖盃而得到的聖痕,會因為召喚從者而變化的主人證明

 凝聚了強大魔力的刻印,不是永恆的,而是瞬間的東西

 這是用了就會消失的東西,跟形狀一樣,一畫代表一次

 也就是說,只有三次

 失去這三次令咒的主人會無法使從者服從,面臨死亡

 ……所以

 令咒是跟自己的性命一樣,要慎重對待到最後的東西

 一開始就早早用了令咒雖然很頭痛,但不是完全白費也不錯

 再怎麼說,從者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背叛主人也不奇怪的人們

 用一個令咒就給他套上項圈算是僥倖了

 ……整理重點就到這邊吧

 當聚集七名從者時,聖盃戰爭就會開始了

 就不能好好睡覺了

 雖然不知道最後的主人什麼時候會出現,但應該就快了,所以

 ────

 「嗯────已經,早上了……?」

 ……好累

 意識模糊地看向窗戶,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過九點了……已經不是遲不遲到的問題了……」

 我睡眼惺忪地看著時鐘,唸著今天就不去學校吧,然後點頭

 「……身體好重……好像身體重了一半以上一樣」

 身體從床上起來,大大地深呼吸

 ……身體很累不是因為我早上不容易清醒

 Archer那傢伙說過

 剛召喚從者的魔術師沒辦法自由地行動

 「────對了。我叫出的不是劍士,而是弓兵啊」

 清楚地想了起來

 當然可以的話是不想想起來,但就算否定也不能重來

 「……魔力恢復會要一天嗎。今天就先練習吧」

 我慢慢地從床上爬出來

 ……跟以冬天來說有點溫暖的空氣,還有想爬回床上的慾望搏鬥了一下

 接著,把睡回籠覺的誘惑在開始三秒打出局之後,在全身鏡前稍微

 確認全身

 沒有特別異狀。除了身體內流動的只有一半以外一切正常

 「───算了,也不可能有什麼異狀」

 總之,我想趁現在確認現狀

 我叫出的從者是弓兵

 是個對身為召喚者的主人沒有禮貌的無禮者

 而且還加上不知道自己是誰

 ……嗚哇。頭好像突然痛了起來

 「……在那傢伙的記憶恢復前寶具是封印的嗎……想不起來也沒辦法用呢」

 雖然從者已經是很強的使魔了,但讓他們成為最強的,是他們一定擁有一個強力的「最後手段」

 困擾的是,Archer說他想不起來那最後手段了

 「───算了,我這邊也有錯,只能想點辦法了」

 沒錯,既然這樣我們就得同舟共濟了

 雖然祈禱他至少能早點整理記憶的混亂部分,但看那樣子不知道是

 什麼時候的事

 ……真是的

 看起來真是前途多難啊────

 「……嗚哇。我對你刮目相看了」

 客廳完全跟原來一樣了

 本來只想要他至少把瓦礫收拾一下,做到這樣我已經是超越欽佩的

 感動了

 那傢伙也很在意他把客廳弄得亂七八糟吧。不然不可能做到這樣

 該說是值得讚許呢,還是他是個好傢伙呢────

 「太陽早就升起來!隨便呢」

 「………………」

 前言撤回

 這個厚臉皮的,哪裡值得讚許了

 「───早安。你還真能放鬆呢。隨便使用別人家客廳的」

 「哪有,因為是過了一晚的房間嘛。哪裡有什麼都能把握喔。啊啊,我順便把廚房也整理了。本來以為會再亂一點,不過是個準備很周全的廚房啊。以一個單人住的洋房來說很高級呢」

 「………………」

 頭痛了

 我為什麼得讓從者確認我家的整頓啊!

 雖然說從者是一群除了戰鬥的事以外都不想的人,這傢伙,真的不是從者中的缺陷品嗎

 「原來如此,好像還沒完全清醒啊。雖然昨天很有精神,睡眠後就

 出現疲勞了對吧。───呼齱J觳榪梢緣幕熬禿勸傘br />

 隨便把別人的家摸清楚了

 Archer站了起來,用流暢的動作拿出新的茶杯,泡著呈現高級紅色的紅茶

 「────────」

 雖然有很多可以吐嘈的地方,但不可思議地沒有想打岔的感覺

 Archer一連串的動作非常地純熟,嗯,要說他很靈活也是挺靈活的

 「……算了隨便。我累了也是事實,喝吧」

 我在椅子上坐下

 茶杯一聲不響地伸了過來,總之先喝了一口

 ────啊,好好喝

 那當然,因為是中國紅茶的春摘嘛。是我中意的茶葉中最美味的,

 泡得不好喝的話我會生氣的

 話說回來,隨便用我中意的茶葉我也會生氣

 ……嗯

 雖然生氣,但泡得這麼好喝,在有意見之前就被幸福感充滿了

 「……等一下。你在笑什麼」

 「哪有,本來想聽感想的,但覺得看到�漯穜﹞]不用問了而已」

 「────!」

 當,我把茶杯放在桌上

 「真可惜。趁熱品嚐比較好喔。如果我礙眼的話我就消失吧」

 「多謝招待,不用了。我可不是想要茶僮的主人。你也是,沒有拜

 托你的事就不要做」

 「這樣啊。也對,我也不是為了泡茶跟清掃才訂契約的。既然�o

 麼說,以後我會注意」

 「嗯。我要的是身為戰力的使魔喔。沒聽說過有熟悉家事的從者,也沒有特別必要去做」

 「?沒有特別必要,這是什麼意思啊」

 「沒有。隨便你想沒關係。重要的是───你想起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嗎?」

 Archer搖頭說了聲沒有

 ……果然,事情很嚴重

 一個晚上還想不起來,就代表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想起來的吧。就算今天做很多試驗,這樣也────

 「我知道了,我會想想要怎麼追回你記憶的方法。那麼,準備出門吧Archer。剛被召喚對這城市還很陌生吧?我給你到街上介紹一下」

 「準備出門?不,沒有那種必要吧。要出門的話馬上就能出去」

 「我說啊,你打算那種樣子出門嗎?怎麼看都不普通,給其它主人看到一下就知道是從者了不是嗎。我可不打算自己公佈我是主人喔?」

 「啊啊,這件事啊。那也沒有問題。雖然的確有換衣服的必要,但

 那只有實體化的時候。從者本來就是靈體。不戰鬥的時候變成靈體

 會減輕主人的負擔」

 「啊,這樣啊。被召喚的英靈還是英靈嘛。給靈體賦予肉體的是主

 人的魔力,如果我把魔力切斷的話」

 「自然,我們也會變回靈體。這樣從者就變成像守護靈一樣的東西。

 除了魔力線連繫的主人以外無法觀測。不過,因為能夠對話要偵察

 是沒有問題」

 「嗚哇,真方便。那要找出其它的主人就真的很難了」

 「啊啊。不過魔術師對魔術師會有感覺對吧?從者也一樣對從者

 有感覺。如果是瞭解優秀魔術的從者,連遠方的從者位置都能掌握

 吧」

 ……Archer說的有道理

 主人是從優秀的魔術師變成的

 帶有強力魔術的魔術師,也就很容易感受到魔力

 可是就我所知道的,這鎮上沒有帶有那麼大魔力的傢伙

 「哼嗯……那,你怎麼樣?知道其它從者的位置嗎?」

 「主人,忘了我是什麼屬性嗎。尋找遠方的敵人,是騎士做得到的

 嗎」

 ……算了,也對

 Archer的魔力並不是那麼強

 尋找遠方敵人的這種魔力,我想只有像」魔術師」的從者那種人才

 有吧

 「我知道了。那總之先跟在我後面Archer。我給你看你被叫出的世

 界」

 「好像也不是那麼新奇的東西哪。────重要的是。主人,��

 沒有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咦?重要的事,是什麼?」

 「……真是的。�晲S完全清醒喔。跟契約有關的最重要交換,我

 們還沒拿出來喔」

 「跟契約有關的最重要交換────?」

 等價交換?

 不,本來從者的報酬就是參加聖盃戰爭這件事

 我們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必要的交換才對───

 「……�琚C早上很胡塗呢,真的」

 Archer一副很吃驚的樣子說著

 聽到那充滿諷刺的話,讓我想起一件事

 ……這麼說來

 這傢伙,還都沒叫過我的名字

 「───啊。糟了,名字」

 「想起來了嗎。算了,現在也不遲。那麼主人,�漲W字是?以

 後要怎麼叫�~好」

 Archer像是鬧彆扭一樣地說著

 ────果然。這傢伙,是好傢伙

 嗯,沒有錯

 因為交換名字這種事沒什麼意義

 從者跟主人,是因為令?而被迫成為的主從關係

 如果是跟普通使魔的契約,那交換名字就有著很強的意義,但主人

 跟從者不需要那種親愛的感情

 可是,Archer卻說那是重要的事

 那跟令咒無關,純粹是以後一起作戰的信賴證明

 「………我,是遠阪凜。你喜歡怎麼叫都可以」

 我不誠實地,故意冷淡地回答

 ……算了,還是用主人話是�o種外人的叫法比較輕鬆,這傢伙也

 一定會那麼叫吧

 可是

 Archer像是在咀嚼似地唸著「遠阪凜」之後

 「那就凜。……啊啊,這個聲音跟�銋磭頇菾t」

 說了這種很誇張的事

 「────────」

 「凜?怎麼了,臉色好像很怪」

 「────@ 簦『昧絲斕闋 rcher!總、總之已經沒

 有悠閒的時間了……!」

 哼地一聲,我轉過臉走出去

 不甘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就是不甘心

 Archer那傢伙,該不會是為了讓我覺得不甘心才那樣說的吧

 「……有可能。那傢伙的話一定是這樣」

 沒錯,就是這樣

 所以臉上發熱跟心跳全都是那傢伙的奸計

 要小心啊我

 因為以後就得跟這種不老實的人合作了

 我帶著Archer出門

 我們住的城市,冬木市,是由兩個很大的町構成的

 過去的街道留下來的這裡,深山町

 還有隔著一條河,現代化正在開發的新都

 我家在的是古老的街道,深山町那邊

 這深山町,又分成兩個大的部分

 外國移民住的地方,這洋風的街道是一邊

 然後另一側,背靠著山的古老和風住宅區是另一邊

 因為兩邊都在山坡上,要說是郊外也是郊外吧

 這個被和風跟洋風夾著的正中間街道,是比較普通的

 要說有多普通

 就是這麼普通

 這裡是深山町的分歧點,從這到我家是洋風住宅區的坡道

 另一邊是和風住宅區的坡道

 經過鄰町新都的連接橋、學校、商店街,最後通到山上的柳洞寺

 然後,這就是連接新都跟深山町的大橋

 新都那邊在幾年前蓋了很大的車站,正在急速地發展

 雖然是在同一個城市,深山町跟新都卻可以看成是不同的東西

 冬木市這名字,好像是因為這裡冬季很長而來的

 要說的話,這個町的冬天是很長

 不過,相反地氣候卻很溫暖,冬木的二月就相當於其它地方十二月

 的氣溫

 隨便挖挖地面,也會出來幾個溫泉吧

 不過,這種不夠冷的天要當溫泉街是不夠資格的

 在冬木町很輕鬆地過了冬天,不知不覺地到了四月迎接春天,就是

 這樣奇怪的氣候

 新都的外觀就是這樣

 急速發展的街道,像是在趕什麼似地只蓋了高樓大廈,結果就成為

 了人工的城市

 這也是最近十年的事而已

 因為十年前發生的大火災把住宅區幾乎燒盡了

 利用變得完全不能住人的土地,像這樣蓋了大廈

 ───────然後

 這裡是,那火災中心

 「這裡是新都的公園喔。我打算以這裡為中心四處走,感想呢?」

 我跟旁邊的Archer說話

 當然是看不到Archer的樣子的

 「───很大的公園。但是沒什麼人,是有什麼理由嗎」

 「果然看起來是這樣?嗯,這裡是有點傳說」

 我轉了一圈,看著公園

 如果是有這麼廣大整地的公園,平日也會成為小孩子們的遊樂場吧

 可是,這裡的人影屈指可數,只有閒散的空氣在流動

 「十年前的事了。這附近一帶起了很大的火災。火持續燒了一天,

 到下雨才滅掉。那之後,雖然城市復興了,只有這裡還是這樣。被

 燒過的原野,什麼都沒有,很適合作為公園嘛」

 「────────」

 Archer什麼都沒說

 只是,雖然看不到他的樣子,卻能知道他感受到了特別的東西

 「……你好像注意到了。沒錯,這裡是上次聖盃戰爭決勝負的地方。

 雖然我也不清楚,但上次的聖盃戰爭是在這結束的,就這樣」

 「───原來如此。這就是為什麼這裡會充滿了怨念啊」

 「哼嗯。你知道那種事?」

 「從者也就是靈體。其存在方式與怨念、執著相近。所以對同樣的」

 無念」很敏感。雖然町內也有很濃的場所,但這裡是特別的。從我

 們看來就像是固有結界」

 用不帶感情的聲音,Archer說了稀有的單字

 ────固有結界

 對魔術師來說是一個目標的魔術,被說是極度接近魔法的魔術

 最近數百年,」結界」一般都被認為是守護魔術師的防禦陣

 簡單來說,就是家裡的保全裝置強化到極惡的東西

 對原本就有的土地、建築物加工,守護自己以防外敵的就是結界

 那最多只不過是對」已經存在的東西」加工產生的變化而已

 可是,固有結界不同

 固有結界,是侵蝕現實的想像

 將魔術師的心象世界───心靈的樣子成形,掩蓋現實的結界就叫

 做固有結界

 主要就是照魔術師所想的來扭曲世界,不,是照魔術師所想的製作

 改變的廣範圍魔術────

 「凜?怎麼了,在想事情?」

 「咦……?沒有,因為有點意外。固有結界,明明就是弓兵卻還

 知道些稀有的字呢」

 「怎麼,知道很奇怪嗎」

 「不是嗎。固有結界對魔術師來說是禁忌中的禁忌、奧義中的奧義

 喔。身為弓兵的你沒道理會知道啊」

 對吧?我用視線問他

 然後,旁邊唉的一聲,感覺到很大的嘆息

 「凜。英雄是指擅長劍術與魔術的人。要認為因為我是弓兵所以只

 會用弓是隨便�A但不要對其它的從者那麼樂觀」

 ……嗚。

 的確,要說的話也是那樣

 「我、我知道了。剛剛是輕率的發言。下次我會注意的,這樣就好

 了吧」

 「……。凜,我就直說了。�鷁M優秀,但因此會有對其它人有過

 下評價的缺點。在成人之前要矯正過來」

 「────!你在說什麼失禮的話啊……!」

 矯、矯正?那不是把有怪習慣的馬重新訓練的事嗎……!

 「不,失禮了。我不是說凜是悍馬。只是使用符合形象的表現罷了」

 「啊啊,那更差────、好痛……!?」

 突然地,右手痛了起來

 「────凜?」

 「…………等一下,不要說話Archer」

 右手上刻的令咒在痛

 像是在提醒主人一般,遲緩的警告

 「────有人正在看我們」

 「�br />

 ……我向周圍伸展意識

 用精神所編織的線覆蓋著,在公園內搜索敵人

 「……我找不到。Archer,你呢?」

 「───很困難哪。我連視線都感覺不到」

 「……也就是說,在看我們的是主人呢」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但Archer感覺不到的話對方應該是主人吧

 雖然還沒湊齊七人,但只要想開始,戰爭隨時都能開始的

 監視我的傢伙是打算打前哨戰嗎───

 「……令咒會對令咒有反應。如果是主人的話,跟別的主人見面就

 會感覺到了。不過,這樣的話凜�]能識別出對方不是嗎?」

 「嗯。不過如果是高位的術者,可以隱藏自己的魔力。就算令咒間

 會有反應,那令咒也是由魔力發動的。只要來源的主人自己關閉魔

 術回路,就很難找到」

 「……真麻煩哪。那麼,這邊就這樣讓他知道位置了嗎」

 「也對。不過,我在家找一找也能找到抑制魔力的東西,但是───」

 「沒有必要?」

 「對。因為如果不隱藏的話對方就會過來對吧?比這邊過去省事

 多了」

 「────」

 是在吃驚嗎,Archer屏息沉默了

 「……什麼啊。想說不要自信過剩嗎?」

 想起剛剛的對話,先問問看

 Archer說了聲怎麼會,然後

 「�N這樣是最強的。啊啊,讓那些無聊人跟著就好」

 Archer忍著笑說著

 ……然後,雖然不是很中意Archer說的話,我們就這樣毫不隱藏地

 在町內走著

 繞過主要的地方,不過還是把糾纏著的傢伙甩掉後,順便解決了晚

 餐,然後到了結束的地點

 走了很久以後,時間過了晚上七點

 這個時間的話,之後要去的地方應該可以看到最棒的景色吧

 風呼呼地吹著

 新都最高的大廈

 從這樓頂向下看的街道,跟今天的結束很相配

 「怎樣?這裡視野很好對吧,Archer」

 「……唉。我真同情將來陪�漕k人啊。還真能這樣隨便到處走」

 「咦?你說什麼,Archer?」

 「一點誠實的感想。….的確是不錯的地方。一開始來這裡就沒有到

 處走的必要了」

 「你在說什麼啊。的確視野是很不錯,這裡能看到的只有町的全景

 不是嗎。不實際到那地方,就不知道町的構造啊」

 「───也不是。弓兵的屬性可不是擺好看的。弓兵要是眼楮不好

 就沒法工作的」

 「這樣嗎?那能從這裡看到我家嗎,Archer?」

 「不,再怎麼樣也看不到鄰町的。最多到橋那邊吧。那邊的話可以

 看到瓷磚的數量」

 「騙人、瓷磚是那橋的瓷磚……!?」

 這已經不是眼力好那種程度的事了。就像是樓頂常常有的望遠鏡那

 種程度的視力

 「我嚇到了。Archer真的是弓兵啊」

 「……凜。雖然我覺得不會,�茪ㄦ把我當笨蛋吧」

 「怎麼可能。只是你雖然是弓兵但跟弓箭不搭,不小心搞錯了而已」

 「那可是問題發言啊。回去我再問�v

 Archer是很喜歡這裡的風景嗎,之後就不說話了

 恐怕是在把握町的構造吧

 ……不能妨礙他對戰場的事先調察

 我離開Archer身旁,到了大廈的另一端

 「────────」

 我的視力能看到的,只有這大廈下方的明亮處而已

 大街上是來往車輛的車前燈在流動,人行道只看到工作結束回家的

 人們

 不知道是怎樣的車,是什麼人

 那是既看得到,卻又看不到的狀態

 就跟不久之前,我雖然注意到被監視了,但卻看不到對方是一樣的

 「────至少,有一個傢伙是以新都為根據地的」

 我集中精神望著地上

 ……主人全部共有七人

 是哪些人、帶著哪些從者現在還不清楚

 現在這時候,應該所有的主人都為了蒐集其它主人的情報而在町內

 徘徊吧

 「───?」

 突然,感覺到視線

 令咒沒有反應

 只是單純地,感到朝我而來的視線

 「下面────?」

 我看著地上

 ……街道上有著來往的人們

 那其中,有一個人

 有個人就像在眺望月亮一樣,抬頭看著我

 「………………」

 我不能很清楚地判斷他是誰

 雖然不能清楚地判斷,但看得出他是誰

 ……我嚇到了

 那傢伙,這時間在做什麼啊

 「凜。找到敵人了嗎」

 是注意到我放出的殺氣嗎,Archer出聲了

 「───沒有。只是認識的。跟我們沒有關係,只是一般人」

 我不掩飾惱怒的回答,馬上離開了那裡

 從地上不可能看得到我的

 那傢伙會抬頭看大廈只是偶然吧

 所以不可能會被他看到我的樣子

 ……可是

 我因為被那傢伙看到魔術師狀態下的自己,而覺得緊張

 回到深山町時,時間已經過了九點了

 深山町跟新都不同,從以前就是住宅區

 夜晚也只要過了九點就沒了人影,町內像深夜一樣安靜

 「就是這樣。町的構造大概瞭解了吧?」

 「……嗯?啊啊,町的構造瞭解了。接著只要漸漸掌握就好」

 「那今天就到此為止@N乙不姑煌耆 指矗 倚菹 傘br />

 我走上緩和的坡道

 ……這時

 前面好像有人影

 「……啊咧,櫻……?」

 糟糕

 現在不好跟她見面

 「凜。在躲什麼」

 「閉嘴!……啊、嗯,那邊的是我認識的人。今天沒去學校,不

 太想見面」

 一邊說著,我觀察前方的人影

 道路上的是

 認識的一年級生

 和不認識的外國人

 兩人好像在說話

 ……不對,是外國人那邊在說話,女學生好像不喜歡的樣子

 「凜,�{識的是外國人那邊嗎?」

 「不,不認識。這附近很多洋房,是從別的地方來玩的吧?」

 一說到這裡,我就反省著,不要因為跟那孩子有關就特別放鬆

 「……Archer。那傢伙,是人類?」

 「不知道。有實體那應該是人類吧。至少不是從者」

 「……也對。他也不是主人,只是情侶吵架吧」

 ……不過,我也知道那孩子不是會跟男人有麻煩的女孩……

 「兩個人都走了。女的上了坡道。男的────」

 金發的男性,從我們來的路上下去了

 「那你就用這裡。我要睡了,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什麼特別重要的問題。�ㄟ角W戰鬥的判斷是正確的。今晚應

 該用來恢復魔力的吧」

 「嗯。那麼明天,就拜託你泡今天早上的紅茶@br />

 一回到房間,疲勞就一下子襲來

 「───對了。睡前得跟綺禮聯絡」

 那個@碌納窀br />

 他現在應該在安排預備的魔術師了吧

 雖然那種事我不用管,但他也是我的監護人。姑且也得盡盡人情

 「電話、電話……」

 我按下子機的撥號鍵

 那假神父很快就接起來了

 「綺禮?是我,我昨天跟弓兵訂契約了。拜託你登錄我是正式的

 主人」

 「……………」

 些微的沉默

 綺禮沉默的壓力,好像連話筒都感覺變重了

 「……好。那�n怎麼做。一次都不到這裡嗎。這裡有�甄钂丳H

 放的東西。他們拜託我要在�矰W主人,或在成人前交給�v

 「啊啊,那是指父親的遺言?那個我已經解讀得到了所以不用

 了。那,等我想去時會過去打擾的,拜託了」

 「等一下。凜,既然當上主人的話────」

 我不聽到最後就掛了電話

 疲憊的時候還要聽綺禮說教的話,連魔力都沒辦法回覆了

 「───接下來。這樣就準備結束了……」

 之後只要睡覺就好

 醒來後就是跟過去不一樣的早晨

 ……因為十年前

 父親以魔術師的身份參加,又戰敗的聖盃戰爭

 我將要投入那場戰爭中了

序章三

 早飯之後,我清楚地說了以後的方針

 「什麼,要去學校?」

 「嗯。有什麼問題嗎,Archer」

 「……是沒有問題,可是」

 Archer雖然躊躇但沒有反對

 是因為經過昨天一天,已經瞭解遠阪凜不是會改變曾經決定過的事情

 的人吧

 不用說他也能瞭解,Archer雖然愛諷刺人但也有著老實的地方,對已

 經承認的事就不會有意見的樣子

 嗯。簡單來說就是笨拙的忠義之士

 這是我昨天觀察Archer一天的結論,不過只是直覺罷了

 「凜。當上主人之後,必須要常常防備其它主人。學校這地方,是不

 好防備奇襲的場所吧」

 「沒有那種事。聽好了Archer?我不打算因為當上主人,就改變之

 前的生活。而且主人之間的戰爭要避免被人看到對吧?那如果在人

 多的學校,我想就不會被襲擊了」

 「……這樣啊。既然凜這麼決定我就只有服從。不過,讓我靈體化保

 護�i以吧。�茪ㄦ說要我在�鰶}的時候要留在這裡吧」

 「當然。不只學校,我出門的時你都要在我身旁。守護主人是從者的

 職責,拜託了」

 「聽到這話我就安心了。響應信賴是騎士的工作,儘量期待吧」

 「不過啊凜。這只是假設,如果那安全的地方有敵人那要怎麼辦」

 「?什麼,你是假設說不定學校裡有主人?」

 「沒錯。的確除了學生與老師外很難進入校舍,但要是裡面已經有主

 人在不是很麻煩嗎」

 「沒有那種事吧。這個町上的魔術師家系只有遠阪跟另一家。那另一

 家已經沒落了,也不能成為主人」

 「不能成為主人,怎麼知道的」

 「我說啊,如果有遠阪家以外的魔術師家系,當然要先去確認吧。那

 傢伙沒有當上主人,那家系的繼承者也沒有當主人的魔力所以不管也

 沒關係」

 「這樣啊,也就是凜上的學校裡,還有一個魔術師啊。可是他沒有當

 主人的魔力?」

 「就是這樣。所以其它的主人應該大部分都是從外地來的。那些人也

 不可能到學校來對吧」

 「……也是,就現在來看啦。不過啊凜,什麼事都有例外的。如果學

 校裡,有�ㄙ器D的魔術師在要怎麼辦?」

 「就說沒有了嘛。魔術師是會對其它同類敏感的。待在同一個學校一

 年了,不管怎麼隱藏都會感到魔術師的存在的。我可以斷言,我們學

 校裡只有兩名魔術師。其中一人是我,另一人是沒有當主人魔力的見

 習魔術師。懂了嗎?Archer是白擔心了。那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只是假設嘛。事物常常都有另一面的。本來不可能的事會發生

 也是命運。如果事情變成那樣,可不要對我發脾氣啊」

 哼地一聲,Archer乾乾地笑著

 ……雖然那態度就讓我想發脾氣,但再跟他說話就要遲到了

 「怎麼可能有那種事。假設就是不會發生才叫假設喔。如果變成那樣,

 那時就是我的洞察力還太嫩了」

 「好,我的確聽到了喔。那就走吧凜。到�梬搨n三十分鐘,差不

 多是不出門就趕不上的時間了」

 「我嚇到了。假設還成真了呢」

 「啊啊,我也嚇到了。哎呀,什麼事都要設想最壞情況啊。沒想到會

 幫上忙」

 穿過學校正門,我們兩個互相開玩笑

 周圍是朝教室前進的學生們

 時間已經是導師時間快開始的時候了

 在匆忙地朝教室而去的人群中,我跟Archer一下子站住了

 「不是空氣沉重的程度而已。這已經張了結界吧?」

 「雖然還不完全,但好像已經開始準備了。做得這麼誇張,是很厲害

 的……」

 「完全的外行人呢。讓別人感覺異常的結界只是三流的。要做的話,

 就要在完成之前隱藏起來才是一流的喔」

 「───那麼。�控o是怎樣,凜」

 「不知道。不管是一流還是三流都不是我該管的。居然在我的領土搞

 這麼下流的東西,不用說,就只有打倒他了喔」

 用鼻子哼了一聲,我穿過校庭

 既然是魔術師,我就不打算說些漂亮話。但對張這結界的傢伙,不好

 好回報一下我不會滿意

 第二節課結束,從音樂教室回來的路上

 看到腳步不穩地在走廊上走著的一年級生

 一年級生好像在搬什麼數據,看著就很危險

 「我來幫忙,櫻」

 「咦────?」

 「啊、遠阪、學姊────」

 「什麼,講義?世界史的話,那不是我們班的導師嗎。葛木那傢伙,

 讓女學生跑腿是在想什麼啊。來,分我一半」

 「啊…………是的。謝謝�A學姊」

 「沒關係沒關係。那這個,是要送到櫻的班上?」

 「……不是,是葛木老師那邊。說是有錯字要回收的」

 「……瞭解。葛木是很死板的呢。因為一個錯字就停止考試的傢伙嘛」

 「……?考試,是全校的考試嗎?」

 「沒錯,那是去年的期中考吧。在大家專心填著答案卡時走進來,說

 是有錯字問題不對,所以考試中止,後天再重新考,1就那樣淡淡地

 說了。我們雖然嚇一跳,但老師也嚇一跳呢,現在也常常拿來說喔」

 「總覺得很像是葛木老師呢。老師是站在教學的立場所以不能容許錯

 誤的人呢」

 「不過葛木是有點太超過了呢。櫻不久也會知道的喔,葛木的耿直感

 覺就跟岩山一樣」

 「呵呵。遠阪學姊,好像很喜歡葛木老師呢。學姊會這樣說很稀奇」

 「是嗎?……嗯,的確是覺得葛木要再有點柔軟性……」

 ……不過也覺得,那個老師就那樣也不錯

 我們學校有跟學生很親近的老師,也有被學生畏懼的老師

 因為那平衡保持的很好,所以覺得葛木老師也是不錯的規範。就像是

 糖與鞭子裡的鞭子吧

 「算了,等�鴗G年級就會更常看到葛木了。那傢伙也會接受道理

 的。……對了櫻。有點事想問,可以嗎?」

 「咦?是什麼,學姊」

 「昨天的事啦。櫻有沒有跟沒看過的外國人說話?」

 「啊……學、學姊看到了嗎」

 「偶爾。那是什麼人。認識的嗎?」

 「……不是。那是那個、我不太認識的人。那個人,好像迷路了的樣

 子。雖然問了我很多事,但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那個……」

 啊啊,所以就跑走了

 「這樣啊。抱歉,因為我有點在意」

 「不,沒關係。……那個,到這邊就好了學姊。之後只要拿給老師就

 好」

 「是嗎。那再見@br />

 我把講義還給櫻

 雖然打算就這樣回自己教室,但稍微站住了一下

 「櫻,最近怎麼樣?」

 「啊……是的,沒問題。我很有精神的」

 「……是嗎。如果慎二又做了什麼就說。那傢伙不知道限度的,沉默

 只會讓情況惡化喔」

 「沒問題,學姊不用擔心。哥哥,最近很溫柔的」

 ……櫻帶著笑容這麼說,我也不能說什麼

 又說了一次再見,我轉身背對了認識的學妹

 一天結束了

 學生的影子從教室減少,校舍漸漸變得昏暗

 馬上就要日落了

 等紅色的夕陽落下,到夜晚的時候,就沒有人留在學校了吧

 「開始了喔Archer。首先是結界的事先調查。調查是什麼樣的結界之

 後,再決丁要毀掉還是要留下來吧」

 我對看不到的夥伴出聲

 Archer瞭解了嗎,有點頭的感覺響應我

 結界指的是守護術者的東西

 應該說是用魔力編成的網在土地上張開,在內部加工的地形魔術吧

 結界內的效用是千差萬別

 從讓張結界的地區不讓別人看見的遮斷結界,到使結界內限制魔術的

 東西,有各式各樣的

 其中也有攻擊用的結界,會壓迫結界內的生命活動

 學校裡張的結界就是那類

 雖然現在還沒完成,不過一旦完成的話,學校中的人會全數昏倒吧

 可是那種東西,對我沒有效

 結界只不過是,不干涉我個人,而只干涉我在的地方的東西

 那種間接的魔力干涉,對自己身體裡就流著魔力的魔術師是沒有效的

 因為大氣中飄著的微弱電流,還沒踫到我這個強的電流就會被彈開了

 所以,這結界有別的目的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在學校張結界的,但那傢伙的目的不是打倒主人

 很難相信地,那傢伙把學校內的人全都當作目標

 ……做這種事的理由只有一個

 雖然我覺得不會,但那傢伙────

 在校內一一調查過後,最後到了樓頂

 外面已經完全落入黑暗了

 過了門限的六點,時間是八點

 留在學校的只有我,跟身旁變成靈體的Archer

 「───這是第七個嗎。這裡好像是起點呢」

 樓頂公然地畫著七畫的刻印

 只有魔術師看得見的紅紫文字,是沒看過的形式,用來刻的也是沒聽

 過的東西

 「……敗了。這個沒辦法用我的手消掉」

 張這結界的傢伙什麼都沒想

 雖然什麼都沒想,但這結界本身就是用了等級不同的魔術

 雖然可以暫時把這咒印的魔力消除,但不能把咒印本身消除

 術者只要再使這裡通過魔力,就可以使結界復活吧

 「────────」

 Archer什麼都沒說

 ……從在樓頂看到咒印時就不說話,是因為他注意到結界的實體了吧

 這個結界不是奪走體力的東西

 只要一發動,結界內的人就會跟字面上一樣被」溶解」

 有些結界是從內部的人身上奪走體力跟精神力的

 不過,現在學校內張的結界是特別的

 這是食魂結界。只不過是溶化結界內的人類身體,強迫收集滲出靈魂

 的血之要塞

 從古代開始,靈魂這東西就很難處理

 雖然對魔術來說是必要的要素,但能夠確立靈魂的魔術師也只有一個

 人

 魂最多只能停留在」調查內容的東西」、」更換容器的東西」而已

 把那東西不斷地抽出,集中在一個地方是不能理解的

 因為,就算把那種不可變換的能源集中起來,魔術師也沒辦法使用

 所以,要有意義的話,那就是

 「Archer。你們就是那種東西?」

 我不由得,用冰冷的聲音問了

 「……跟你推測的一樣。我說過我們基本上是靈體了吧。所以食物就

 是第二,不然就是第三要素。就像你們以肉為營養一樣,從者以精神

 跟魂為營養。雖然就算吸取營養基本能力也不會變,但越吸取就會越

 強壯───也就是魔力的儲藏量會提升」

 ……沒錯

 要把自己的從者變強,就是要無差別的襲擊人類

 「───就是單從主人身上提供魔力不夠嗎?」

 「不會不夠,但不會過多。實力較差的時候,把弱點用物資補足就是

 戰爭吧。從周圍的人類身上奪取能源是主人的基本戰略。從這方面來

 講,這個結界很有效率」

 「────────」

 Archer在說的是,如果想贏就要殺人取得力量

 真是單純

 這種事,我也知道的

 所以,我打算確實地判斷自己該走的道路

 「那讓我生氣。不準說第二次Archer」

 我一邊看著地上刻著的咒印一邊說著

 Archer不知為何,有點激動地

 「同感。我也不打算這麼做」

 像這樣,用力地回答

 「……接下來。那麼就把這個消掉吧。雖然沒什麼用,但總能阻撓一

 下」

 我靠近地上畫的咒印,伸出左手

 我左手上刻的魔術刻印,是遠阪家傳下來的」魔道書」

 啪嘰,我打開了意識的開關

 我將魔力通過魔術刻印,讀著消去結界的一節咒文,接著只要一口氣

 發動就好

 「AbzugBedienungMittelstnda(消去。摘出手術,第二節)」

 左手貼在地面上,一口氣注入魔力

 這樣就算是把這個咒印的顏色洗掉了───

 「怎麼。消掉了嗎,真可惜」

 突然地

 像是阻止我消去結界一般,第三者的聲音響起

 「────!」

 我立刻站起來,回過頭

 水塔上面

 在距離十公尺的上方,那傢伙低頭看著我

 溶入夜晚的深藍色

 吊起的嘴角,粗暴地,盛著風傳來了野獸的氣息

 ……野獸的視線是冰冷的

 藍色身體的男人,在這異樣的狀況下,像是把我當作十年來的朋友一

 樣看著我───

 「───這是,你幹的?」

 「不是。搞小動作是魔術師的工作。我們只是照命令戰鬥。對吧,那

 邊的小哥」

 「────!」

 輕薄的,但是充滿殺氣的聲音

 這個男的,看得到Archer……!

 「果然是,從者……!」

 「就是。知道我是從者的小姐,把�礂@我的敵人沒關係吧?」

 「─────」

 背上發寒

 像是沒什麼似地,男人輕薄的聲音

 但是那種東西,居然比過去聽過的話都冰冷,恐怖的讓人想吐───

 「────────」

 不知道該怎麼行動,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只是,理性告訴我,絕對不能跟這男的在這戰鬥────!

 「……喔。很了不起哪,好像什麼都不懂卻抓住了重點。啊─啊,這

 就失敗了。我可不是有趣才出聲的」

 男人舉起了手

 「────────」

 那是一瞬間的事

 之前什麼都沒有的手上

 握著紅色的,長兩公尺的凶器

 「啊────────!」

 身體比思考還快地朝旁邊跳出去

 已經沒有時間去想在樓頂不能盡力跳了

 總之就是用全力,盡力地,把身體往鐵絲網上撞地往旁邊跳出去……!

 吹起頭髮的旋風

 ───間不容髮

 在一瞬間突進的那東西,毫不留情地把鐵絲網、連我一秒前還在的空

 間一起切開了

 「哈,腳挺快的嘛小姐……!」

 ───藍色的旋風追了過來

 沒有退路

 背後是鐵絲網、左右───不行、一定來不及……!

 「Esistgros,Esistklein…………!!(輕量、重壓)」

 反應很快

 我運轉左手的魔術回路,完成了一小節的魔術

 身體的輕量化與重力調整

 在這一瞬間,我變成羽毛的身體跳了起來────

 「凜……!」

 「我知道,交給你了……!」

 我飛越鐵絲網,從樓頂落下

 「────」

 風壓跟重力壓迫著身體

 到地上還有十五公尺,著地還有1.7秒────那太慢了,一定會被

 那傢伙追上……!

 「voxGottEsAtlas────!(戒律引用,重壓還諸地面……!)

 Archer、著地交給你了……!」

 「────、哈啊────!」

 著地的衝擊被Archer抵消,腳一踫到地面的同時就跑出去

 ───總之必須先改變場所

 不是樓頂那種狹窄的地方,要更能自由活動的場所

 必須移動到我跟Archer能發揮長處的,沒有遮蔽物的空地……!

 「哈、哈────!」

 從樓頂到校庭,跑了不到七秒

 距離一百公尺以上,是常人只能看見殘像的速度

 可是,那種速度

 「哎呀,腳真的很快哪。在這結束掉�A有點太可惜了」

 對從者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Archer─────!」

 在我後退的同時,上前的Archer就實體化了

 多雲的夜晚

 Archer手上的是,些微反射月光的一把短劍

 「───嘿」

 男人的嘴角令人不舒服的歪了一下

 「……很好,就是要這樣。我不討厭懂事的傢伙」

 呼呼地吹著的旋風

 ……那是在樓頂揮舞的凶器,毫不留情地想要殺我,如血般赤紅的槍

 ───

 「槍兵,的從者────」

 「沒錯。那�滷q者是劍士……感覺不對。你是什麼人」

 剛才的輕鬆完全消失了

 與變成殺氣凝結體的Lancer對峙,Archer還是不說話

 ……兩者之間的距離不到五公尺

 Lancer手上的凶器接近兩公尺

 對那發出野獸氣味的男人來說,剩下的三公尺我想是一點意義也沒有

 「……哼。你不是正面單挑那型的啊。那就是弓兵吧」

 Archer對嘲弄的聲音也沒有回答

 奇怪的紅藍對峙

 相似卻又不同的雙色騎士,已經在盤算著彼此的必殺技

 「……很好,雖然不喜歡你,但既然遇到了就只有幹了。來,拿出武

 器吧弓兵。我這樣也是很在乎禮節的,這點時間我會等你的」

 「────────」

 Archer沒有回答

 對必須打倒的敵人沒有話要說

 那如鋼鐵的背像是在這麼說著

 「────」

 然後我注意到了

 ……我是笨蛋啊。Archer只是在等我的一句話而已

 「Archer」

 我沒有靠近,對那背影說了

 「我不會幫你。讓我在這裡見識你的力量吧」

 「────咕」

 那是在笑吧

 像是回應我的話地抬起了嘴角,紅色的騎士極速的移動

 捲成旋風的暴風

 手上拿著短劍、紅色的子彈疾奔著

 「────笨蛋!」

 迎面而來的槍之一擊

 如果疾馳的Archer是暴風的話,那迎擊的槍尖就是神風吧

 奔走的刃,放出的一擊

 高速刺出的一擊,Archer用短刀架了開

 「────────!」

 紅色的外套停住了

 敵人不允許Archer的疾奔

 到槍的間距,僅僅的兩公尺都無法接近

 對長大的武器來說,通常是要保持拒離的

 拿著接近兩公尺武器的Lancer,只要迎擊進入自己射程範圍的敵人就

 好

 因為貫穿踏進來的外敵,比自己進攻來得容易

 但是他不管這個

 Lancer自己縮短距離,連Archer的前進都不允許

 「蠢蛋,弓兵的樣子不要挑起接近戰啊────!」

 那個性,有如烈火

 Lancer一擊接一擊地縮短距離,不知道停止

 ……對長大的武器來說,縮短距離是自殺行為

 利用長大的距離壓制敵人、控制戰鬥才是槍兵的戰鬥

 所以,不停前進的Lancer沒有勝算

 「────騙人」

 可是,那只是常理罷了

 喉嚨、肩膀、眉心、心臟,沒有漏洞地貫穿而來的Lancer的槍,沒有

 返回的空隙

 連殘像都消失的高速穿刺

 每一擊都讓Archer被彈開,逼得Archer停止、後退的Lancer的槍,

 一刺就能稱之為必殺吧

 不過,就算是弓兵,Archer也是從者

 通常的招術,是不可能必殺的……!

 「唔────!」

 彈開逼近眉心的槍尖,Archer跟Lancer的槍同等速度地踏進一步

 ───雖然從形容的來看Lancer是以突刺為主,但槍的基本戰術是揮

 長大物體的廣範圍橫掃,本來就是不能讓人抽身就躲開的

 後退的不夠快就逃不出槍的間距,嘗試反擊放棄閃躲就會被切開腹部

 但如果輕易地上前,被槍的長柄揮到,肋骨會輕鬆地被粉碎

 Archer跟Lancer的體格幾乎相同

 再加上Archer沒有重裝甲,要踏入槍的間距───如旋風般揮舞的攻

 擊範圍是很難的

 ───不過,如果是突刺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高速地一刺,確實地貫穿要害的確是很恐怖

 但是既然軌跡是一點,只要看清楚的話有很多方法可以躲開

 只要像Archer一樣,彈開朝要害而來的槍柄,使其稍微偏離軌道就會

 有空隙

 是因為對手是弓兵所以輕敵了吧

 長武器的優點是自由度高的射程和間距。自己縮小那優點的時候,

 就是Lancer的敗北────

 「────」

 「唔────!?」

 紅色的外套停止了

 ───像是時間逆流一樣的惡夢

 長槍翻出的一擊,比之前的突刺還要快速……!

 「咕────!」

 打算使長槍偏離軌道以免被踫到的Archer,連短劍都被彈開了

 Lancer的槍沒有收回的空隙

 不,光是那無限提升的銳利及威力,就算對從者來說也是必殺……!

 「────」

 輕敵的是我們

 在那個從者────Lancer的槍上,不存在槍兵的常理

 對付不換氣的連擊大概誰都做得到吧

 Archer稍微後退地把槍彈開,結果,兩者的距離就稍微拉開了

 那空隙

 Lancer在分開的間距內再疾走,再放出強烈一擊

 如暴風般的連擊只不過是這樣的重複

 但是,那也已經是神級的技巧

 已經十個攻防了

 不,實際上是那數倍吧

 直線的槍之豪雨,更增加勢子地持續不斷攻擊著Archer

 ……那不是迅速,只是,巧妙

 Lancer的槍沒有快慢,是像瀑布一樣的發出

 陷入守備的Archer有什麼方法呢

 那種短劍只能撥開長槍而已

 持續後退的Archer,沒有接近Lancer的方法

 「───────」

 持續展開的鋼鐵之真空領域

 幫忙───明明必須幫忙Archer的,但喉嚨無法順利活動

 我的魔術要攻擊還太嫩了

 只要Archer不跟Lancer分開一段距離,就會連Archer一起捲入

 那空隙,只會讓Lancer更有利罷了

 而且,沒錯

 老實說,我看呆了

 這就是從者的戰鬥

 這就是役使我們魔術師無法達到的最高使魔───英靈的聖盃戰爭

 從者

 服從七名主人,有許多屬性得使魔們

 那是被聖盃本身招來,稱為英靈的最高位使魔

 ───不過,稱他們為使魔是有語病的

 本來,使魔只不過是代替魔術師做事的程度而已

 形象就像是穿著長靴的貓

 或是純白可愛的小鳥

 或是不聽主人說話的黑狗,差不多就是那些東西吧

 一名魔術師能使役的使魔就是那種程度

 使魔最多只是使魔

 因為是代替主人跑腿的寵物,是不可能比身為主人的魔術師還強的

 不過從者不一樣

 他們跟字面上一樣,是人類最強的存在

 就算是那只有五人的魔法使,要役使他們也是不可能的吧

 那不是因為很難召喚,也不是因為從者的能力在在魔術師之上

 從者本身,就是超越魔術的存在

 老實說

 從者就是,過去的英雄

 神話、傳說、寓言、歷史

 不論真假,在傳說中活躍,成為真實存在的」超人」就被稱為英雄

 在人們傳說間變得永遠不變的英雄,死後脫離了人類的範圍,升格為

 另一種存在

 ……行使奇蹟、救助人們、完成偉大功業的人,生前,或是死後就會

 以英雄的身份被祭祀

 然後被祭祀的他們,死後升格為被稱作英靈的精靈,成為人類這邊的

 守護者

 這不管是真實的人物或神話上的人物都沒關係

 造出英雄的是人們的思念

 「希望能…」的這種想法塑造了他們的形象,將他們當作實在的人物

 來祭祀

 真假在這裡沒有關係

 只要以傳說獲得確實的知名度和信仰就能將他們具現化

 人類所生出的究極理想,人類中優秀的存在

 那就是英雄,也是英靈

 所以當然的,超越人類的他們,絕對不會被人類操縱

 魔術師通常只能借用他們一部分的力量,模仿他們的樣子罷了

 要叫出英靈本身役使他們,是絕對做不到的

 但是,聖盃把那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將本來人類無法觸摸的英靈完全地召喚,還固定成服務主人的使魔

 這種荒唐的事,更證明了聖盃是萬能的

 像這樣不論年代的,從最近的約百年前,遠的可從神代的時間將英靈

 召喚出來

 七名英靈服從七名主人,守護自己的主人,驅逐主人的敵人

 ……不同年代、不同國度的英雄在現代甦醒,為爭奪霸權而互相殘殺

 這就是,這個儀式被稱為聖盃戰爭的理由吧

 ……不過,聖盃好像也是有極限的

 就算是聖盃,也不能把類似精靈的英靈們隨便地就叫出來

 就像被稱為惡魔的第六架空要素要實體化需要」人們創造的形體」一

 樣

 英靈們,也需要能在這世界活動的軀體

 那就是他們的假名,也是這世界所容許的存在方式

 聖盃設立了讓英靈們容易成形的」屬性」,符合屬性的英靈才會被召

 喚

 也就是前往現代的護照吧,在事前準備身為使魔的工作,被召喚的英

 靈就憑依在那工作上,才能完成暫時地物質化

 被聖盃選上的主人有七名,為主人工作的英靈也有七人

 事前分別的屬性有七個

 劍之騎士,Saber(セイバー)

 槍之騎士,Lancer

 弓之騎士,Archer

 騎兵,Rider

 魔術師,Caster

 暗殺者,Assassin

 狂戰士,Berserker

 只有擁有這七個屬性之一的英靈會被召喚到現代,成為服從主人的使魔───從者

 這就是從者的系統

 為了得到超越人力的」聖盃」而被給予的,與超越人力的英靈之間的

 召喚與契約

 不可能有其它的聖盃戰爭,只有在這土地上,才有這最強的戰爭

 ────!

 「────!」

 突然飛起的刀刃

 彈開Lancer長槍的短劍,就這樣離開了Archer的手中

 是Lancer的技巧

 從只有直線的突刺,一變而為對Archer手腕的橫掃

 那對Archer來說,是就算知道也無法避開的一擊

 用劍擋開槍的有效方法是不存在的

 用力彈開的話就會被更銳利地回擊,但如果以最低力量架開,對方就

 永遠不會有空隙產生

 劍與槍的戰鬥,總之就是集中在要如何在間距外打倒敵人這點

 ────

 「───白痴」

 罵人的Lancer毫不猶豫

 他打算要逼迫Archer地停下了向前踏的腳

 ───打算一瞬間分出勝負嗎

 穩穩地站定在地上的Lancer

 和手上無刀的Archer,視線互相踫撞

 瞬間

 Lancer一口氣放出的長槍,就像閃光一樣

 連確認都辦不到

 眉心、脖子、還有心臟

 三連擊、全部朝著要害──────!

 但是

 連看都看不到的閃光,被如太陽一般的刀刃彈開了……!

 「────!?」

 Archer的手上再度握著短刀

 跟剛才的劍一樣,讓人想到斧頭的中國風的劍

 不過,跟剛才最大的差異是────

 「嘖,雙刀嗎……!」

 劍是一對的

 Archer兩手握著的,是左右對稱的雙劍

 「哈、弓兵的樣子還去學劍士哪───!」

 Lancer的槍奔馳著

 本來就難以讓人活命的長槍速度更加提升了

 「───────」

 氣勢如烈火般彈開長槍的Archer

 如獵鷹般的雙眸在說著不會再退後了───不,是要再向前進了

 強烈地傳到耳中的刀刃聲音,就像是演奏優美的音樂一樣

 彼此迴響的兩個鋼鐵

 散出火花的撞擊不停持續,節奏無限地加快

 兩者的戰鬥已經接近真空

 將周圍的空氣捲入,只是接近就好像要被切開

 「────────」

 只有一瞬間

 可是,對看著的自己來說,感覺就像是要窒息一般地長久

 不讓對方近身的Lancer

 還有以雙劍為盾縮短距離的Archer

 兩者的互擊已經超越百次,每次Archer都失去了武器

 但那也只有一瞬間,在下一個瞬間Archer手上就有了劍,Lancer每

 次都會稍微地後退

 到了這地步,Lancer承認了自己的大意

 眼前的對手不知道是什麼人

 但是,如果再輕視對方是弓兵,敗北的會是自己

 距離拉開了

 為了重新架好姿勢,Lancer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

 ……那速度並不尋常

 雖然Archer的突進也是脫離常理的,但跟Lancer比起來還是慢了

 因為Lancer突然拉開距離的動作,有著豹的速度和柔軟

 「……二十七。打飛這麼多你還有啊」

 Lancer生氣地唸著

 不,那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困惑

 ……我也是同樣的心情

 父親說過,從者的武器只有一個

 他們各式各樣帶有絕大魔力的武器,不是像Archer那樣可以一個接一

 個拿出來的東西

 從者是指英雄死後,靈格昇華而與精靈、聖靈同格的人

 換句話說,就是接近惡魔、天使一類

 雖然他們本身就是強力的使魔,但他們最強的武器是」英雄之證」,

 也就是被稱為」寶具」的魔術道具

 「寶具」是從者過去是英雄時愛用的武器或防具,被當作」最後手

 段」的東西

 對從者來說,」寶具」是獨一無二的武裝

 那也是因為寶具本身就是不可替換的最終兵器

 ……Lancer拿的槍也是,只要Lancer有那個打算就能發揮」寶具」

 的能力吧

 寶具雖然是那麼優秀的武器,但那本領是要以」真名」才能解放它的

 力量

 在過去,屠龍殺神、君臨萬物的英雄之武器

 從者們能用自己的魔力發動其」寶具」

 要說的話就跟魔術一樣

 從者們把自己的武器當作觸媒,重現傳說中的破壞力

 他們的武器絕對不是可以用了就丟的東西

 Archer拿出的幾十隻劍,的確像是各種名劍的樣子,但應該不是

 Archer的寶具吧

 因為他是弓兵的從者

 所以,他隱藏著的武器必須是弓

 「怎麼了Lancer,觀察樣子可不像你喔。剛才的氣勢到哪裡去了」

 「……嘖,狐狸。要我打爛你那張嘴嗎」

 Lancer會惱怒是有道理的

 Lancer雖然是以槍兵而戰,卻被以劍士而戰的Archer壓過去了

 也就是說,Archer的秘技是在完全不讓對方看到的狀態

 Lancer會覺得不寒而慄也是當然的

 「……好,我問你。你是哪裡的英雄。我可沒聽說過用雙刀的弓兵」

 「你倒是很好分辨啊。要在槍兵中選出最快速的英雄的話,你在裡面

 也是精銳啊。這樣的槍兵在世界只有三人。再加上,說到有如野獸般

 的敏捷的話,恐怕只有一人」

 「───喔。說的真好Archer」

 在這同時

 在巨大的殺氣下,我忘記了呼吸

 Lancer的手動了

 跟之前不一樣,一點輕敵都沒有的架勢

 槍尖像是要穿過地上地向下傾,但是,Lancer的雙眸貫穿著Archer

 「───那就接招吧,我必殺的一擊」

 「我不阻止你。遲早都得接下的」

 咕地一聲,Lancer的身體壓低了

 同時

 如荊棘般地惡寒,蹂躪著校園

 ……空氣結凍了

 不是比喻,是真的凍住了

 充滿大氣中的魔力全都凍結了

 現在,在這地方被容許呼吸的只有名為Lancer的戰士

 Lancer手裡拿的槍,絕對是魔槍一類

 而現在,他在等待那魔槍真正的姿勢放出的一瞬間

 「────糟糕」

 會輸

 雖然不知道那是怎樣的」寶具」,但Archer會被打敗

 這種直覺,雖然一開始很難相信,但是不會錯

 那魔槍如果放出來Archer就會死

 這是絕對的

 跟字面上一樣,Lance的槍擁有的是必殺的」意義」────

 「────、啊」

 Archer會敗北

 讓Lancer貫穿心臟的話Archer就會死

 ───可是

 明明已經預知會那樣,但我連幫助Archer都做不到

 因為只要我動了一根手指,那就會變成開始的信號

 ……所以這場戰鬥,如果要阻止Archer的敗北的話,那就是───

 「──────是誰…………!!!!」

 只有我們沒發現的第三者,偶然登場了

 「……咦?」

 Lancer放出的寒氣消失了

 跑走的腳步聲

 ……那個背影,是學生制服沒錯

 「學生……!?還留在學校嗎……!?」

 「好像是吧。托他的福撿回一條命」

 Archer冷靜地說著

 ……算了,也的確是得救了

 「……失敗。被Lancer吸引注意力,沒注意到周圍……喂、Archer。

 你在做什麼」

 「看了還不知道嗎。沒事做所以在休息啊」

 「怎麼可能,Lancer怎麼了」

 「去追剛才的人影了喔。因為是目擊者嘛,恐怕是去殺了他吧」

 「────────」

 一瞬間

 許多思考,停止了

 「……去追Archer!我也會馬上追上去的……!」

 「────」

 Archer立刻去追Lancer

 「……可惡,我居然這麼笨……!」

 我責罵著自己的不小心

 消去目擊者是魔術師的規則

 ……所以我明明就是不想那麼做,才過去一直都小心不讓目擊者出現

 的,為什麼只有今天會這麼失敗……!

 月光也被遮蔽的夜晚

 在冰冷的走廊上的是,倒在地上的學生,還有只是站在旁邊的Archer

 「………………」

 他只是,呆然地看著那學生

 ……刺激著鼻子的味道

 看到地板上流著的血液,我知道了那是死的味道

 「……去追,Archer。Lancer應該回到主人身邊去了,至少要掌握對

 方的臉,不然不划算」

 「────」

 Archer去追Lancer了

 留下的只有我,和伏倒地上的學生

 「…………」

 我沒辦法直視他

 可是,我必須直視

 這是我的責任

 這是我的責任

 這是我的責任

 ───小時候

 從決定繼承遠阪家時,就有發生這種事的覺悟

 魔術師沒有善惡

 這條道路上,只有自己和別人灑出的鮮血,這種事我很久以前就有覺

 悟的────!

 「……Lancer長槍的一擊嗎。心臟被刺中就沒救了」

 不知道Lancer是在幾秒前殺了這傢伙的

 只是,被貫穿的是心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Lancer的一擊不是單純的外傷吧,因心臟破裂而逆流的血液並不嚴重

 雖然不嚴重但腦部要是沒有血液就完蛋了

 不,本來在心臟被破壞時就可以說是當場死亡也沒錯吧

 「……不過倒還沒死,真厲害啊」

 ……沒錯

 是臨終了吧,還有微弱的氣息

 但是那也之剩幾秒鐘

 這傢伙沒辦法治療自己的傷,我也沒有救他的力量

 「得看一下他的臉。至少得做到這樣」

 我踫著他俯臥的頭,然後注意到了自己指尖動不了

 ……在發抖

 為什麼

 這種事我已經習慣了

 過去經歷過好幾次這種選擇

 因為自己的錯誤、自己的任性而使許多東西消失

 所以───我隨時都有著,會有這麼一天到來的覺悟

 但是為什麼───我會這麼樣的,對自己感到生氣呢

 「……對不起。我至少會看著你走」

 用理性克制顫抖的手指,還有像是馬上會崩潰的膝蓋,確認著倒地學

 生的臉

 「────────」

 ─,的一聲

 真的,覺得後腦像是被鐵鎚敲到一樣

 「……不會吧。為什麼,你會」

 我咬著牙齒

 不是為了壓抑顫抖

 我真的,腦袋一片混亂

 為什麼會是這傢伙

 怎麼偏偏是這傢伙

 我完全地對符合從者作風,乾淨地收拾掉目擊者的LANCER生氣不起來

 只是對這種日子、這種時間還留在學校的這傢伙感到非常地討

 厭……!

 「────────」

 腦海中浮現櫻的臉

 那孩子一定會哭的吧

 跟著也想起了,很久以前一個天空一片紅色的放學後的事

 ……遠方的夕陽

 有一個人不停地跑著

 遠遠地,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的無聊女孩子

 ───然後是,在眼被捲入戰爭的某人的屍體

 「────────」

 ……有辦法的

 雖然失敗的就會失去最後一張王牌,但有辦法

 啊啊不對,不管成功還失敗我都會失去王牌的,所以對我結果是沒差

 「────────」

 不對

 這傢伙如果死了,從某方面來講就是結束了

 沒注意到周圍是我的責任

 運氣不好留在學校是這傢伙的責任

 所以,我不需要做到那樣

 因為,沒錯,這個本來就是,父親,什麼都沒有留給我的父親,只為

 了我而留下的東西

 是為了贏得這場戰爭的,絕對王牌的強力魔力凝聚體

 是只為了我的,重要的重要的────

 「───所以那又怎樣啊,笨蛋」

 甩開雜念,我在像是死前一秒的傢伙身前跪了下來

 「……啊啊,用掉了」

 手中的墜子變輕了

 父親紀念物的墜子,已經是幾乎空無一物的狀態,咚地一聲,掉在曾

 經是死前一秒的傢伙身上

 「────算了,這也是沒辦法的」

 沒錯,沒辦法

 我沒有使心髒破損、傷到所有血管、再加上腦死不遠的人類復活的力

 量或技術

 所以,不夠的部分就只能用強迫地、粗魯地一下縫補起來

 「還有氣息,是在死亡邊緣了。如果完全地死掉了,不管儲存多少魔

 力有復活不了」

 不過,因為他還活著,所以才能救

 我只是做能做的事,幫助了他而已

 「……如果失敗可就慘不忍睹了,但成功就好。……嗯,老實說也滿

 有充實感的,這種經驗也不差」

 我儘量逞強地說著

 「……走吧。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得在這傢伙醒來前回去」

 沒錯沒錯,再待在這種地方也沒用

 Archer大概去跟蹤Lancer了吧,我就一個人回去吧

 ────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來

 取出魔力後變成一般的墜子的那東西,被忘在學校了

 「……算了,沒關係」

 那個墜子已經沒有用了

 雖然說不定是留著點魔力,但那比我有的十個寶石還要低

 父親留下的是為了打贏聖盃戰爭的魔力

 用光魔力的那東西,已經變成沒意義的物品了

 不說話地回到家,一下坐到沙發上

 Archer還沒回來

 唉地一聲,吐出無力的嘆息,呆呆地聽著時鐘的聲音幾分鐘後

 「───喂、差不多該改變心情了。有了那麼多的戰鬥經驗,在發什

 麼呆啊我」

 我振作精神地站了起來,總之先泡了杯紅茶

 必須考慮的事情跟山一樣多

 特別重要的是跟從者有關的事

 因為我剛剛親眼目睹了過去只有知識上瞭解的從者之間的戰鬥

 「Lancer嗎……雖然要使用寶具時我很焦急,但如果真的使出來就知

 道真實身份了呢……」

 要打倒敵對的從者,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條快捷方式

 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的笨蛋是個例外,但對從者來說最大的弱

 點是其」本名」

 因為只要知道從者的本名──也就是真實身份的話,就能大概推測

 出,那英靈」有著什麼樣的寶具」

 不用說,從者既然是英靈,就會有著確實的傳說

 只要知道這關鍵,就能瞭解其大部分的能力

 從者會被以屬性名稱呼,主要就是為了隱藏其」真名」

 因為越是有名的英雄,隱藏的武器和弱點就越為人所知

 成為從者的英靈絕對不會公開自己的真實身份

 知道從者真實身份的只有那從者的主人

 主人必須隱藏自己從者的真實身份,同時找出其它從者的真實身份,

 這是一種私下的默契

 聖盃戰爭這次是第五回了

 各從者的優劣,當然是由被叫出的英靈的靈格來決定

 不用說,越有名的英雄、傳說中擁有越優秀武器的英雄就越強

 但是,要召喚那種英靈是很難的

 英靈的召喚,必須擁有他們生前的武裝,或是有著什麼關係才行

 英雄的所有物,就是在魔術協會也是很稀有的

 所以大部分都是像我一樣,從眾多英靈中召喚與自己相合的英靈

 從者的強度由英靈的靈格決定

 但是,事情沒那麼簡單,不管是多麼優秀的英靈也會因為被給與的屬

 性而陷入苦戰

 那就是用不同屬性的特殊能力,達到以小搏大的可能性

 七個屬性各有著不同的附加能力,有時也會因能力的相性而能打贏高

 等的對手

 要舉例的話,過去四次,好像也有知名度低的英雄打倒大英雄的事

 就我所知道的,最優秀的從者是劍士

 過去四次,劍士的從者每次都獲勝到最後

 劍士、槍兵、弓兵的三個屬性據說擁有強力的對魔力

 簡單的說,魔術對這些人是沒用的

 再怎麼說他們都是在神話的時代,魔法理所當然地跋扈著的世界裡打

 鬥出來的戰士們

 現代的魔術師所用的魔術,只要踫到他們就會消失了吧

 ……因為如此,這三個屬性基本上是被評論為優秀的

 另外要注意的是狂戰士的從者

 從這屬性被叫出的英靈,會失去理智

 雖然跟字面一樣是以被主人操縱的人偶而活動的狂戰士,卻因此能將

 生前的能力大幅地」強化」

 不過,從者越強,給主人的負擔也越大

 過去,得到狂戰士的主人都因為無法控制暴走的從者,魔力用光而自

 滅了

 沒有一個人例外

 ───決定聖盃戰爭勝負的,十之八九是被叫出的從者能力

 當然看主人的努力也有些獲勝的方法,但基本上是讓從者互相殘殺的

 所以,主人才必須在召喚從者時付出相當的細心與注意───

 「────────」

 我一個人悶悶地,訂定今後的作戰計劃表

 就這樣家裡的時鐘到了十一點……當然,時間已經調回來

 了……Archer回來了

 「你回來了。成果怎樣?」

 「……不好意思,失敗了。是心機很重的主人吧。至少Lancer的主人

 不在町的這邊」

 果然是這樣嗎

 Lancer是只有一個人來的,Lancer的主人好像是不直接在戰場出現的

 那型

 「這樣啊。算了,也不可能那麼簡單呢」

 對,不可能什事都跟自己想的一樣的

 所以沒辦法

 就把今晚的事當作學費算了吧

 「沒有霸氣哪主人。平常的威勢怎麼了。該不會因為剛才的一戰害怕

 了,這可不行喔。只要�R令的話,現在馬上就跟Lancer再戰也可以」

 不,應該說是本來就要這麼做吧───Archer像這樣無言地抗議

 ……這樣啊

 我看起來像是在沮喪啊

 「怎麼可能。我不出擊呢,只是因為不想白費力氣而已」

 「陽8E氚追蚜ζ  俊br />

 「因為主人的人數還沒湊齊對吧。今晚的我雖然沒有阻止,但在開戰

 的信號之前我不會戰鬥的。父親也說過那是聖盃戰爭的規則」

 「……這樣啊。�漱鷟豸]曾是主人啊」

 嘴裡說著原來如此,Archer瞭解了

 ───這時

 Archer好像表情很複雜地煩惱著

 「什麼啊。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啊啊,有件事忘了問了。凜,從小時候就被培養要當主人,然後順著當上的對吧?也就是說,是從一開始就預料到會當上主人了」

 「當然啊。雖然也有魔術師是突然被任命為主人的,我可不一樣喔。

 因為身為遠阪家的人,聖盃戰爭是好幾代以來的悲願」

 「也是。這麼說,從開始就被培養成主人的,應該已經有目的了。

 我就是忘了問這個。不知道主人的願望我也無法寄託我的劍。───

 凜。那麼,�瘧@望是什麼」

 「願望?也沒有那種東西啦」

 「────什麼?」

 啊,Archer的表情好有趣

 「怎、怎麼可能!聖盃是能實現願望的萬能之杯啊。成為主人就等於能得到聖盃。但是卻沒有願望是怎麼回事……!」

 「────────」

 Archer用認真的表情問著

 ……啊啊,這樣啊

 得到聖盃時,那個主人希望什麼,跟從者也不是沒關係的

 不過好奇怪啊。雖然父親說了從者也是有願望的,那那最多只是從者的願望

 我想就算我沒有願望,Archer也不必在意的

 「好,假使沒有明確的願望的話,模糊的願望怎樣。例如,像是得到

 世界這種的啊」

 「為什麼?世界不已經是我的東西了嗎」

 「────────」

 「我說啊,Archer。世界也就是,以自己為中心的價值觀對吧?那種東西從生下來就是我的了。這樣就叫支配世界的話,我早就已經支配世界了」

 「────」

 Archer用複雜的表情看著我

 我嚇到了。這傢伙頭腦真硬啊─。

 「笨蛋啊。聖盃就是能實現願望的力量、能改變現實世界的力量喔。

 �O說�n求聖盃卻什麼願望都沒有嗎」

 「因為征服世界很麻煩,許那種沒用的願望也沒用對吧。你啊,想像力還真貧乏啊」

 「……。很難理解啊。那�O為什麼而戰呢」

 「因為戰爭在那裡啊,Archer。順便得到能獲得的東西。雖然不知道聖盃是什麼,某天有想要的東西時再用就好了對吧?人類只要活著,想要的東西是沒有極限的」

 「───也就是說,�O」

 「嗯。只是為了勝利而戰的,Archer」

 「────────」

 呼地一聲,Archer聳聳肩

 是因為剛剛一直為我的話吃驚嗎,他總算把肩膀放鬆了

 「……我敗了。�瑤T,很適合當我的主人」

 ───唔

 ……那個,那種話我很難響應,可以不要說嗎這傢伙……

 「……哼。雖然從者沒有選擇主人的權力,姑且問一下。為什麼我適

 合當你的主人啊」

 「不用說。�晶麍O最強的主人。以合作的對象來說沒有比�韟n的了」

 「這樣,謝謝。既然是你說的,那應該也不是客套話」

 ……我不好意思地轉過臉去

 Archer雖然愛諷刺人,但會把這種話直接說出來所以讓我很難應付

 ……不過,被信賴老實說也很高興

 我信賴Archer,Archer也信賴我

 這種連帶感,我想也不是那麼壞

 「接下來,就休息一下吧。就算第七名主人要出現,也不是那麼快的

 事……等一下凜。�漕滬茩犒◤蝏礞F」

 「首飾?墜子嗎?……啊啊,那個我忘記帶回來了。已經沒有力量的東西,也不需要了吧?」

 「是這樣沒錯。……既然�o麼說就好」

 「嗯。雖然是父親的紀念物,但回憶也不是只有那個────」

 「───才不好。�S有那麼堅強吧,凜」

 Archer像是盯著我地說完後

 拿出了我忘在學校的墜子

 「啊……你去撿來啦,Archer」

 「……不要再忘了。這只跟凜相配的」

 是不好意思嗎,Archer挪開視線把墜子交給我

 「────這樣啊。那,謝謝你」

 我還是收下來了

 老實說,該不好意思還是該冷淡地響應1我也不知道

 墜子跟以前一樣

 ……果然,怎麼看都沒有魔力留下來

 變空的這墜子,雖然很貴但還是普通的寶石,沒有過去的力量

 不過,用Archer的說法來說的話

 這個墜子就算沒有了力量,也還留著父親留給我的這個意義吧

 既然這樣───用上最後王牌救了那傢伙的事,說不定也能覺得真的

 是太好了而笑著拋開

 「───等一下」

 想到了什麼

 雖然不是因為後悔而回頭,但簍究意想想有點不對勁

 既然那傢伙看到了我們,不消去記憶會很危險

 最重要的是,Lancer把消滅目擊者看得比跟我們的戰鬥還重要

 Lancer的想法應該就是主人的想法

 那麼───做到這地步的Lancer的主人,對應該已經殺死卻沒死的對

 象會怎麼做呢

 「───那種傢伙,不可能讓他活著───」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

 ….從那之後過了三小時

 雖然說不定已經趕不上了

 但做了那種事來救他的怎麼可以趕不上───!

 在夜晚奔跑

 幸好,我知道那傢伙的家

 不,不是我去調查的,只是認識的人常去玩而已,我以前一次都沒有去過

 「……真是的。�O在去背負多餘的麻煩喔」

 Archer沒有那心情

 他責備著我幫助那快被殺的傢伙,還有等下要去救他的事

 ────晚上十二點

 在被雲朵覆蓋的夜空下,我們到了一座武道館

 住宅區的邊緣,靠近郊外的這房子,沒有人的感覺

 附近的人家也很少,如果出事了也沒有會跑過來吧

 「────」

 吐出的氣息是白色的

 風吹了起來

 風很強吧。雲朵呼呼地流動

 應該很暖和的冬木之風讓背上顫抖,一下子全身痙攣著

 雖然說冬木町很溫暖,在山坡上可是有著正式的冬天氣溫凍結的空氣

 我在太過冰冷的空氣中傾聽著

 在全部都被凍氣支配的感覺中,的確,注意到了敵人的感覺

 「……他在。剛剛的從者……!」

 我咬著嘴唇

 感覺是從圍牆的另一端出來的

 Lancer已經潛入了房屋內,打算再度殺害什麼都不知道地回到家的那傢伙

 「……只能跳過去打倒他了。之後的事之後在想────!」

 在我要向Archer下達闖入的指令時

 一下子

 像是太陽落下一般的白光,從屋內迸射出來

 「────」

 感覺,在感覺中被消滅了

 名為Lancer的從者的力量波動,被比那更強的力量波動消滅了

 ……剛才瞬間爆發的以太是給予身為幽體的從者們肉體的東西

 實體化的以太,召喚了打倒Lancer的東西

 「騙人────」

 我只能這麼唸著

 不過這是絕對的事實

 證據是,看───剛剛,飛越圍牆出來的Lancer,像是要逃離這房子

 一樣跳走了

 「……哪Archer。這也是,那個假設?」

 「不知道啊。不過這樣就七人了。總算湊齊人數了喔,凜」

 Archer冷靜地回答

 我失去了正常的判斷力

 所以,應該能輕易地想像得到的接下來發展,我連考慮一下都做不到

 風突然強烈地吹著

 像傘一般的雲覆蓋著天空

 沒有燈光的郊外一下子被黑暗封閉

 那個從者飛越圍牆,像魔鳥般地翩翩落下───

 「────!」

 Archer反應了

 可是,我沒辦法反應

 那就是失誤

 戰鬥在那不到一秒的空隙就結束了

 就算對我只是一秒

 對那從者來說,這是我無法挽救的空隙

 踏入的劍風

 「咦、Archer……?」

 把我撞開的Archer

 和砍倒Archer的從者

 真的只有一瞬間

 把Lancer的猛攻那麼華麗地擋開的Archer,只一擊就被打倒了嗎

 ───

 「───Archer、消失吧……!」

 不過,這次趕上了

 在敵對的從者要用第二擊斬斷Archer頭部的瞬間,我強制地把Archer

 徹回了

 右手刺痛

 因為太亂來的命令吧,右手上的令咒少了一個

 ……這樣就只剩下一個令咒了

 不過這是最好

 如果能讓Archer不死的話,少一兩個令咒也────

 「────」

 不在意消失的Archer,那從者朝我襲擊而來

 「────別小看我!」

 我從口袋中拿出編入風咒的黃玉,就這樣完全不加工地丟出魔力

 能夠把一兩間屋子吹的不留痕跡的那黃玉,是我平日慢慢累積的風之

 咒文的凝聚體

 十七年間一天也不休息地編織成的十個寶石其中之一

 用掉這個的話,就算打不倒她至少能妨礙她前進────

 ……沒有

 什麼都沒有

 能夠將捲入的物體一瞬間撕裂的暴風,在加觸到那從者的同時,像玩

 具一般地消失了

 ────居然有這麼強的對魔力

 對這個從者,用魔術師程度的魔力一點都傷害不了……!?

 ───啊,不行了

 魔術沒有用、又失去Archer守護的我,已經沒辦法阻止這從者了

 就算勉強地躲開一擊,也就結束了

 我抬頭看著夜空

 看到的是,要對醜陋地倒下的我出手的,冷酷地死神之姿────

 「────什麼」

 風吹著

 多雲天空的縫隙,月亮從螺旋的天空裡偷窺著

 傾洩而下的月光,和太過可愛的臉龐

 那就是把Lancer打跑

 一擊打倒我的Archer

 輕鬆地使魔術無效化的,從者的樣子

 「剛剛的魔術很漂亮,魔術師」

 如銀鈴般地少女聲音

 啊啊,現在連那聲音都像惡夢

 這是當然的

 因為對方越美,那驚人的實力差,就越會成為無法承認的惡夢

 「不過這是�漸膜擗F,弓兵的主人啊」

 向我刺來的劍閃爍著

 ───我在將死的瞬間瞭解了

 沒有證據地一眼就知道了

 這就是我本來想要的屬性

 從者中被稱為最強的劍之英雄

 「────────」

 抱著死亡的覺悟抬頭看著月亮

 沒有求生的打算,也沒有逃命的空隙

 我就在這裡死掉,遠阪凜的聖盃戰爭三天就結束了

 我應該只有屈辱與後悔,憎恨著敵人而消失吧

 ───但是,我什麼感覺也沒有

 到底是怎麼了

 明明在下一瞬間,我就會確實地被殺掉,我居然還看呆了

 ……對

 要說不甘心的話,的確是不甘心

 不過我想那是沒辦法的

 ───殺了我的最強從者

 因為那樣子只是無情的、無限地凜然,還有,讓我不甘心的,可愛

 ────

─────醒來後,發現自己身在燃燒的荒野之中。 

大概是發生了很大的火災吧。 

看慣了的街道變成了一片廢墟,就像在電影裡看到的戰地遺址一樣。 

───而這樣的情形,也沒有持續很久。 

到了大概黎明的時候,火勢就漸漸地變弱了。 

之前竄的那麼高的火牆逐漸的降低,建築物也大多都崩塌了。 

……在這之中,我對只有自己還完好無缺一事,感到相當的不可思議。 

在這周圍,活著的只有自己。 

是我運氣好呢,還是房子蓋在了風水不錯的地方呢。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總之,只有自己還活著。 

既然都活下來了,我想就必須繼續活下去。 

因為一直待在這個地方會很危險,我開始漫無目的地走了起來。 

並不是因為害怕自己會像倒在旁邊的人們一樣變成黑炭。 

……一定是,比不想變成那樣的心情更強烈的感覺支配著自己的意志吧。 

即使如此,我依然沒抱著任何的希望。 

因為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我根本不覺得自己可以就這樣得救。 

因為根本不會有人來救。 

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可能離開這片火紅的世界。 

連一個這麼小的孩子都會這樣想,這幅景象,是片名副其實的地獄。

然後我倒了下來。 

是沒了氧氣嗎,還是接收氧氣的機能已經喪失了呢。 

總之我就是倒了下來,看著開始變陰的天空。 

周圍有很多變成黑炭而縮小的人們。 

烏雲壟罩著天空,讓我知道馬上就要下雨了。 

……這樣就好。雨一下火災也會結束。

最後,我深呼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雨雲。 

根本連點空氣都吸不到,只覺得,好難過啊。 

我代替那些已經吐不出這種話來的人,把現在的感覺給說了出來。 

────那是十年前發生的事。 

在那之後,我奇跡似地得救了。 

身體就這樣活了下來。 

但其他的部份我想大概就變成黑炭,全燒成灰燼了吧。 

像雙親或是家,如果全都消失的話,對一個小孩子來說就一無所有了。 

所以身體以外的東西全都消失了

要簡單地來說,我想是很單純的事情

也就是,作為讓身體活下去的代價。 

心靈的部份,已經死了。 

──────────我做了場夢。 

「────唔」 

第一道的白光讓我的眼睛瞇了起來。

覺得好刺眼。 

雖然不過是起床後光線映入眼簾,但我不習慣這種狀況。 

本來我就不知道刺眼這件事是怎麼樣的。 

「啊────咦?」 

眼睛習慣後我嚇了一跳。 

我人在陌生的房間,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雖然真是嚇了一跳,不過因為這房間的潔白,給人一種清淨感讓人很安心。 

「……這裡是,哪裡」 

我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房間很寬敞,擺了好幾張床。 

每張床上都有人在上面,大家好像都受了傷。 

不過這房間並沒有不祥的陰影。 

受了傷的大家,都是已經得救的人。 

「────」 

鬆了口氣後,我慢慢地讓視線開始游走。 

────窗戶外頭。 

晴空萬里的藍天,真的是很美。 

在那之後過了好幾天,我總算明白了目前的處境。 

最近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我都能想的起來。 

即使如此,現在的自己還是像個剛出生的小嬰兒一樣。 

這不是揶揄自己,而是還算接近事實的說法。 

總之,那真的是一場很嚴重的火災。 

從火災現場中被救了出去,醒來就待在病房裡,雙親不見了,身體包滿了繃帶。 

雖說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過我模糊地了解到,自己變成一個人了

我想我接受的很快。

……因為,周遭全是跟我相似的孩子們,我也只能接受事實吧。

────在那之後。 

因為那時還不懂事,正為了以後不知道會怎麼樣而感到不安的時候,那個人就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繃帶拆掉,能自己進食的那天,那個男人來了。

皺巴巴的衣服加上蓬鬆的頭髮。 

比醫院裡的醫生還要年輕一點的這個人,與其說像是爸爸不如說像是哥哥的感覺。 

「你好啊。你就是士郎吧」 

像是滲入白色陽光般的笑容。 

我想那聲音實在和藹到讓人沒辦法不去質疑是不是裝出來的。 

「我就直接問吧。士郎想讓孤兒院收養呢,還是要給初次見面的叔叔領

養呢」 

這個人說可以領養我。 

我問他是不是我的親戚,他回答,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喔。 

……這個人,就是一臉窮酸相,一副靠不住的樣子。 

不過不管是孤兒院還是這個人,都一樣是陌生的。 

既然這樣,我決定去這個人的地方。 

「是嗎,太好了。那就快點收拾收拾吧。新家還是早一點習慣比較好。」 

那個人急忙的開始收拾東西。 

他那種收拾的方法連我這小孩子看了都覺得很差勁。 

把散亂的東西收拾好了後。 

「啊,忘了說一件重要的事。 在來我家之前,有一件事非告訴你不可」 

可以嗎,他這麼問。 

等一下我們要去哪裡嗎? 我以輕鬆的口吻回了他這句。 

「────嗯。 話先說在前頭,我是個魔法使喔」 

他真的是認真的,誇張地的說著。 

那是一瞬間的事。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還真是個小孩子。 

我竟然把那句不知道是不是開玩笑的話信以為真, 

「────哇,叔叔好厲害喔」 

眼睛一亮,然後回了他這句話的樣子。 

在那之後,我便成了那個人的孩子。 

其實那個時候的對話我也記的不是很清楚。 

只是每次有什麼事時,老爸就會說出了這段回憶。 

伴隨著不好意思的表情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

所以這對父親────衛宮切嗣這個人來說,那段回憶,說不定是他人

生中最高興的一件事。 

……話說回來。 

竟然對著因事故失去雙親和家的小孩,說自己是魔法使,切嗣能說出這種話也真是的

不過羨慕地眼睛發亮的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就是。 

就這樣我成了老爸的養子,得到了衛宮的姓氏。 

衛宮士郎。 

當像這樣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就會對自己跟切嗣同一個姓一事感到很驕傲。 

………我做了場夢。 

在我還小的時候。 

差不多在我剛說服老爸收我當徒弟的時候,所以大概是八年前的事吧。 

在我可以一個人看家後,切嗣就經常外出。 

切嗣就跟往常一樣「從今天起我就要到世界各地去冒險啦」說著像小孩

才會說的話,然後真的實際去做了。

在那之後就一直是這樣。 

一整個月不在是家常便飯,誇張的時候半年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衛宮家是武道館,住在裡頭的只有自己跟切嗣而已。 

在自己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曾因為房子太大而迷路。 

即使如此,我還是喜歡這樣的生活。 

旅遊回來後像個小孩似的說著旅途中的趣事的衛宮切嗣。 

還有滿心期待等著他的故事的,和他有著同樣姓氏的小孩。 

雖然總是一個人待在屋子裡,不過那寂寞最後都會跟切嗣帶回來的故事一筆勾銷。 

────總是像個少年似的追逐夢想的父親。 

雖然很受不了,不過我一直很羨慕那樣的他。 

所以我自己,說不定也希望有一天能變的和他一樣。 

………順道一提。 

面對這麼一個愛作夢的父親,我得好好自立自發靠自己才行,這是我小時候的想法──── 

……有聲音。 

老舊難開的門加上門上生鏽的鉸鏈造成的重量,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光線射進了黑暗的倉庫。 

「────唔」 

正打算從睡夢中清醒的意識

「學長,你醒了嗎?」 

感覺到接近自己的腳步聲和外頭的冬天氣溫。 

「……嗯。早安,櫻」 

「是。早上好,學長」 

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對話已經習以為常了,櫻好像覺得很好笑地笑著點頭。 

「學長。已經早上了喔。雖然還有點時間,不過在這裡睡的話藤村老師可是會生氣的」 

「喔……說的也是。謝謝妳來叫我。老是這樣不好意思」 

「沒有那種事。因為學長總是很早起。能像今天這樣叫學長起來的日子,實在很少」

……? 

不知道在高興什麼,櫻感覺比平時還有精神。 

「……是嗎。我倒是蠻常被櫻叫起來的。要是藤姐來的話我一定是被打起來的,櫻來叫我比較好。……嗯,我下次會再努力的。」 

……我用剛醒來的頭腦回答著。 

因為沒什麼在用大腦的關係,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 

「好,我知道了。不過如果學長能不努力的話,我會比較高興的。」 

櫻輕輕地笑著。 

……糟糕。看樣子我還沒清醒,說的話好像沒幾句正常的。 

「───等一下,我馬上起來」 

作了個深呼吸讓頭腦清醒。 

冬天寒冷的空氣在這個時候就很派的上用場。 

寒風能把因睡眠不足而遲鈍的思考給毫不留情的打醒 

……在眼前的是我的學妹間桐櫻。 

而這裡是庭院裡的倉庫,時間則是才剛過六點。 

「……學長?」 

「啊啊,我清醒了。抱歉,櫻。我又睡過頭了。明明得早起幫忙準備早餐的。」 

「沒有關係的。學長昨天也很晚睡吧? 那麼早上學長就別這麼累了,早餐我會準備好的」 

櫻用輕快的口氣的說著 

……真稀奇。今天的櫻這麼有精神,好像很高興似的。 

「笨蛋,哪可以這樣。既然都已經起來的話,那就一起去廚房吧」 

「好,準備完畢。走吧,櫻」 

「啊……呃、那個、學長」 

「? 怎麼了,還有別的事嗎」 

「不,不是的……那個、學長。我想學長還是在進家裡之前先把衣服換了比較好」 

「─────啊」 

這麼一說,我低頭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因為昨天在工作中睡著了,身上還穿著連身工作服。 

連身工作服上到處沾滿了灰塵。要是就穿這樣進到家裡去的話,又不知道會被藤姐唸什麼了。

「唔……看來我還是沒清醒。我怎麼好像比平常還呆啊」 

「嗯,說不定喔。所以早餐的事就放心交給我,學長請慢慢來。還有學長,把這裡弄的亂七八糟的話藤村老師可是會生氣的喔?」 

「……說的也是。那我換好衣服就過去,櫻妳就先回去吧」 

「好的。那我等你喔,學長」 

櫻快步的離開了這裡。 

好了。 

首先先把制服換上,還要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收乾淨才行。 

這間倉庫建在庭院的一角,就跟看到的一樣,是一間堆滿破銅爛鐵的倉庫。 

雖說如此,對從小就喜歡玩弄東西的自己,這裡就像寶庫一樣。 

雖然老爸說不能進來土藏,但我每天都背著他潛進來,最後這裡就成了我自己的基地。 

對我────衛宮士郎來說,或許這個場所才算是自己的房間。 

因為那麼寬廣的衛宮的房子跟我的個性不合,更重要的是,待在這些破銅爛鐵圍起的空間裡會讓人很安心。 

「……而且太浪費了嘛。雖說是破銅爛鐵但也還可以用啊」 

收進倉庫裡的東西,大多是故障的日用品。 

是喜歡這個地方才把東西放進來的嗎,還是因為這裡有像山一般的破銅爛鐵才喜歡這裡的嗎。 

總之天天潛進土藏的我,養成了修理像在這裡的故障品的興趣。 

也不是說我特別愛惜物品。 

我想我只是不能接受明明就還可以用的東西卻不去用, 所以才在意的吧

也因為如此,昨天一整晚都在修一個壞掉的暖爐。

「……要明天才能完成啊。修到一半睡著,正是我集中力不足的證據」 

我拋開輕微的自我嫌惡。 

總之先把暖爐的零件收集起來,收在待修理專用的櫃子裡。 

待修理專用的櫃子裡不是空的。等這暖爐修好,下一個排隊的是跟時代脫節的錄影機。 

……這兩個全是被藤姐給破壞的,不過這個事實現在還是無視吧。

「……嘿咻」 

把工作服脫掉換上了制服。 

土藏就像自己的房間一樣,也準備了換洗的衣服跟日常用品。

其他的部份,有些地方散著揉掉的設計圖,跟修練失敗留下的破銅爛鐵。 

本來是拿來做什麼的祭壇嗎,土藏的地板上刻著不知名的紋章。

「────好。今天一天也要好好努力」 

啪地一聲,我在倉庫合了個掌,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我從倉庫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這間衛宮邸,是市區外的一間武道館。 

老爸也不是這區裡的名門貴族,竟然會有那麼大間的房子。 

雖然這樣就很謎了,但衛宮切嗣在日本好像沒有任何親戚。 

所以在老爸死後,這間屋子沒有其他人接手,接著就自然而然的變成我這養子的東西。 

不過說實在的,我也沒有可以管理的能力。 

像繼承稅還是財產稅什麼的,像這類複雜的事全是藤村叔幫忙搞定的。 

藤村叔是住在這附近的大地主。 

老爸說?像黑道老大的老伯?。 

當然這是偏見。 

藤村叔不是像黑道老大,而是他根本就是黑道老大。 

「…………」 

至於這樣會有多大的問題,我看還是不要去追問的好。 

再說藤村家的爺爺,該說他可怕嗎,很有活力倒是無庸置疑啦,起碼他不是個壞人。 

只要我幫忙改造他的愛用的鐵馬,他就會給我超高金額的零用錢幫助我。 

總之,就是因為這些理由所以這麼大的屋子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住。 

老爸已經死了五年了。

時間過的真快。 

一想到在這五年間自己到底成長了多少就不禁嘆了口氣。 

為了能像切嗣一樣我每天不停的修煉,不過現實卻不如我所想的那麼順利。 

雖說一開始就沒有天份會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竟然五年來都沒有一點進步,這就值得檢討了。 

如果要將現狀用一句話來說,就是目標定的太高我連起跑線都還沒碰到。

「────────」 

不、太過著急也不是好事。 

總而言之,現在要把能作到的盡量練的純熟。 

總之,現在該做的事是────

───>  日課?濟  。

在衛宮邸內有座氣派的道場。 

在蓋這房子的時候,順便建起來的。 

完全是隨興而建。 

所以說、這座道場不是為了什麼目的才蓋的。 

「────好」 

在吃早餐前先活動一下筋骨吧。 

也不是說我有在練武術,『如果要跟我做到同樣的事,就得先把身體給練好』 

自從被老爸這麼說後、像這樣鍛鍊身體成了我每日的課題。

「……九十九、一百、好……」 

做完了例行的仰臥起坐,我脫掉道服換上制服。 

因為今天睡過頭,能讓身體動的心滿意足的時間就減少了。 

省略掉柔軟操的動作、仰臥起坐做到一定程度就夠了。 

自己沒有能長那麼多肌肉的體格,而且就算說身體是資本,可是我也不是想跟人打架。

身體的能力只要足夠應付突來的意外事故、還有能配合自己亂來的舉動就夠了 

本來我想成為的,就是跟運動員相反的人物。

「……喔,已經這個時間了啊」 

把吸了汗的道服放進了洗衣籃裡。 

時間是六點二十分。 

對早起的衛宮邸來說,就算才這個時候也已經開始吃早餐了。 

早餐已經完全準備好了。 

很像櫻的作風,優雅的早點香味從餐桌傳了過來。 

「辛苦了學長。這邊早餐也已經準備好了喔。」 

「嗯,謝謝。……抱歉、自己睡過頭還要麻煩櫻」 

「哪裡,一點都不麻煩喔─。而且學長也沒有睡過頭。因為學長沒有社

團活動,這個時間已經算起的很早了」

「跟社團沒關係喔。這樣說的話,早上有晨練的櫻還要到我家,那不是起的更早嗎」 

「啊……不會,這是我自願的,社團的事請學長不要擔心」 

「嗯,這我聽妳說了很多次了。……算了,所以我也跟社團沒關係地想要早起。既然櫻要來的話,我不起來不是很失禮嗎」 

對我來說,早起是指在櫻過來之前起床,而睡過頭指的是像今早一樣讓櫻一個人準備早餐。 

不過,這也是一年半前才開始的習慣。 

「呵呵。學長真的對這種事很介意呢。美綴學姊常說,衛宮雖然很粗心但卻太有禮貌的很囉嗦」 

好像想到什麼而微笑的櫻。 

說到美綴,是櫻所屬的弓道社裡的女主將,我跟她還蠻有緣的。 

「…呣。那傢伙,又對櫻說我的壞話啊?」 

「是的。學姊說在學長畢業之前一定要用弓箭讓學長好看,現在每天都很努力練習」 

「……唉。現在明明就是美綴的段位比較高嘛。就是那樣吧,回憶總是無敵的。雖說被美化也不是什麼壞事,可是也是因人而異吧」 

「因為美綴學姊很不喜歡輸吧。我想學姊心裡一定是把學長當成勁敵看待喔」 

一邊說著,櫻把飯盛進了碗裡。 

時間快到六點半了。 

弓道社的晨練是從七點開始。 

雖說是自由參加制度,不過也不能太悠閒。 

「藤姐……差不多快來了吧。算了,都這個時間還不來是她不對。櫻,我們先開動吧」 

「說的也是。來,學長請用」 

櫻笑著把碗遞給我 

「────────、唔」 

……喔。 

雖然是每天早上習以為常的事,但不經意的、被那白皙的手指給奪去了目光。 

「───────唔」 

……怎麼說呢、真糟糕。 

是因為在發育期嗎、最近的櫻有種莫名的魅力。 

那自然的舉止實在很美,吞口水的次數也增多了。 

是一直以來我沒當櫻是異性的報應嗎,現在反而更讓我意識到她女性的一面──── 

「學長? 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沒事,別在意」 

「?」 

……真的、我敗了。 

對朋友的妹妹緊張什麼啊我。  

櫻只是個懂事的好學妹、不能不照顧的學妹而已。 

而且本來,間桐櫻跟自己就只是學妹跟學長的關係而已。 

櫻雖然是朋友的妹妹,但因為小我一個學年所以不是特別熟。 

像現在這樣的互助關係是開始在一年半前。 

我那時受傷的時候櫻來替我做飯,之後就持續著,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本來想說我們倆都有默契,這樣的關係只到我傷治好為止,不過之後好像發生了一些瑣碎的事,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就繼續讓她幫忙作家事了。 

無論如何,櫻做的料理很好吃,洗衣打掃也是一流。 

像這樣那麼早來幫忙實在是幫助很大,不過最近感覺有點微妙。 

問題不在櫻身上,單純是我自己的問題。 

「────」 

說實話、櫻是個美人

櫻在一年級當中已經是鶴立雞群了,想跟她交往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吧。 

尤其是最近該成長的地方也持長了,自然的一舉一動常讓我看的入迷。 

微妙的問題就是這個。 

……擔心自己會不會去喜歡上自己朋友的妹妹。 

平時明明沒什麼、不過有時會被像剛才那樣突來的狀況弄的面紅耳赤

的,作為一個學長這樣是不是有問題啊……? 

餐桌上擺著早餐。 

雞胸肉和三葉芹沙拉、照燒鮭魚、燙菠菜、紅白蘿蔔的味增湯、連山藥

湯都有,真是無可挑剔的菜色。 

「我開動了」

「我開動了」

我和櫻兩人坐正了說聲開動後,就開始安靜的進食。 

只有喀恰喀恰的筷子聲在響著。 

基本上櫻這個人不多話,而我也沒有在吃飯時還能開口的本領。 

所以自然地,吃飯時就會很安靜。 

平常雖然是會再吵一點,不過今天早上,那個吵鬧的人

不曉得是不是昨晚看了間諜電影,她用報紙遮著臉、偷偷觀察我們兩個。 

「藤村老師,我想吃飯的時候還是別看報紙比較好喔?」 

「…………………」 

藤姐無視有點客氣地出聲的櫻

雖說這樣實在很可疑,不過在早上的餐桌上藤姐的詭異舉動也是很平常的事。 

櫻可能也習慣了吧,並沒有特別在意地繼續吃著飯。 

要說的話,櫻是做洋風料理的。 

學會和風的料理是來我家幫忙之後的事。 

我和藤姐都是偏好和風的,所以櫻也想起碼早餐要配合我們,而學了些和風料理。 

如今櫻的本事已經超越了我這做師父的。 

尤其是照燒鮭魚,那火侯的控制好像已經進入了神的領域。 

味增湯的味道也是一流、最近還很充裕的磨了山藥把山藥湯都給做了出

來。 

話說回來,山藥湯好像也不是今天才擺出來的。 

「抱歉。櫻、幫我拿醬油」 

「好───啊,不好了學長。學長的醬油昨天用完了」 

「那藤姐的也可以。拿過來」 

「藤村老師、可以嗎」 

嗯地一聲,藤姐點頭。 

卡沙一聲,報紙搖了一下。 

「來請用。學長要配山藥湯嗎?」 

「是啊。一般來說山藥湯都會配醬油吧」 

滋─,我把醬油加在山藥湯上。 

咕哩咕哩攪拌後,加在飯上吃了一口

嗯,這山芋泥的黏稠感,還有自我堅持太過強烈的醬油辣味───── 

「噁噗……! 哇好難吃、這是調味料耶! 而且還是蠔油!」 

我忍不住把飯給吐了出來。 

而這時

「咕咕、啊哈哈哈哈哈哈!」 

啪沙一聲,藤姐把報紙用力丟開 

「怎麼樣啊、這就是趁大清早把調味料跟醬油的標籤交換大作戰─!」 

哇~伊、這麼叫著興奮地高舉雙手的女間諜。 

「大、大清早的妳在想什麼啊妳! 今年都已經二十五了藤姐妳還老是這副德性的!」 

「哼哼─、你現在知道我昨天的恨了吧。跟大家聯合起來欺負姊姊的傢伙,這是理所當然的天罰吧?」 

「天罰不是人為的吧!我還想說妳怎麼那麼安分,原來從昨天就在打這種鬼主意,妳這閒人!」 

「對啊─。所以現在害的我得趕快去打考試的分數。嗯,所以說動作不快一點就糟了」 

咻地一聲,藤姐坐回自己位子上,用猛烈的氣勢解決早餐。 

「好了,我吃飽了。今天的早餐也很好吃喔、小櫻」 

「啊……是的。一點粗茶淡飯而已,老師」 

「那我先走了喔。你們兩個,遲到的話我可會生氣喔─」 

噠噠噠噠噠─,就這樣跑走了。 

……一想到那個人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就覺得這世界真的是搞錯了。 

「……那個,學長?」 

「抱歉。難得的早餐被被藤姐那傢伙搞的也不能好好享受」 

「不是,我不是說這件事……那個,學長昨天對藤村老師做了什麼嗎? 對食物動手腳,以藤村老師來說有點過火了」 

「嗯……沒有啦,那是因為。昨天,不小心叫了她的外號」 

「那就難怪了。學長沒有向藤村老師道歉吧?」 

「不好意思。因為是很平常的事就忘了」 

「這樣不行喔。因為藤村老師惟獨不喜歡學長叫她的外號。學長一定又惹老師哭了吧」 

「……哭著哭著還像脫兔般地跑掉了。託她的福,昨天英文課自習」 

然後我就接受大家用筆記本裡頭的紙做出來的學生榮譽獎,不過那種東西當然是丟到垃圾桶裡了。 

「真是的。那今天早上就是學長不對了」 

對櫻來說藤姐就像是自己的姐姐一樣,所以基本上是站在藤姐那邊的。 

當然這是件好事,不過也希望她能替我這個整天陪在藤姐身旁的人想想。 

本來藤姐是老爸的朋友,在我做了老爸的養子後就常在這個家進進出出了。 

自從老爸去世之後還是經常露臉,現在則早晚餐都在我家吃,擺明了就是要來白吃的。 

───不對。 

說不定就是有這樣的藤姐在,我才能即使在老爸死後也能一個人過來吧。 

現在我跟藤姐還有櫻,這三人是這衛宮家的居民。 

……話雖如此,老爸是魔術師的事只有我知道而已。 

他說,魔術師要隱藏自己的真實身分。 

所以成了老爸的徒弟的我,也把在學魔術的事隱瞞著。 

只不過,雖然說在學習,不過我仍是個用不出個滿意魔術的菜鳥魔術師。 

像這樣的我應該隱不隱瞞都沒什麼差別吧,不過遺言上有交代,我就這樣邊隱瞞著邊持續每天的鍛鍊。 

吃完了早餐,開始作上學的準備。 

邊聽著電視上的新聞,一邊跟櫻收拾著餐具。 

「───」 

櫻呆呆的看著電視。 

畫面上打著?瓦斯漏氣意外、連續發生?這段聳動的字幕。 

隔壁城鎮的新都好像出了重大的意外。 

事發現場在一座商業街的大樓裡,在裡頭的人全都陷入了缺氧以及意識不明的病危狀態。 

雖然是當作瓦斯漏氣引起的意外,不過同樣的事情最近經常發生。 

「很在意剛才的新聞嗎,櫻」 

「咦────不,沒有。我只是想意外是在新都發生的話,那還蠻近的。……學長,你是在新都那邊打工的吧?」 

「是啊,不過也不是那麼大的店喔。我想應該不會發生像剛才新聞報的那種意外」 

……話雖如此、這種意外也不大能當成事不關己。 

瓦斯漏氣的話家家戶戶都有可能發生,更重要的是有好幾百個人都遇害了,這讓我心裡隱隱作痛。 

同樣的意外層出不窮,也有流傳是因為當時快速開發新都的時候有偷工減料才引起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真的不希望再有犧牲者出現──── 

「……還真危險。我們也得注意一點才行」 

「啊,這請學長不用擔心。瓦斯的栓頭我每次都有檢查兩遍的,所以請放心」 

櫻驕傲地挺胸。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嗯。我以前就有想過,櫻好像也有點莫名的脫線。 

「學長,裡頭的門有鎖上嗎」 

「鎖了喔。我上了門閂,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那麼我把大門鎖上了喔。學長,今天什麼時候回來呢?」 

「我想會晚一點。櫻呢?」 

「我和平常一樣。我想我可能會比較早到,所以晚餐的事前準備就交給我解決吧」 

「……嗯,感謝。我也會儘早回來的」 

卡恰一聲,把門上了鎖。 

櫻和藤姐都有家門的鑰匙,所以門鎖就交給最後出去的人鎖上。 

「走吧。不快點的話會趕不上晨練的」 

「好。那我們就稍微走快一點吧,學長」 

我和櫻一起往町內的方向走去。 

通過長長的圍牆往下走出斜坡後,前面就是人較多的住宅區。 

衛宮家在斜坡的上面,跟町的中心地區有段距離。 

像這樣走下斜坡後再走出住宅區,若再往下走的話

就會到中心地區的交叉口。 

從這裡通往隔壁城鎮的大橋、 

往柳洞寺的坡道 

和我家在正反面的住宅區、 

自己跟櫻常去光顧的商店街、

最後是現在要去的學校,有著各式各樣的岔路。 

不亂逛地直接往學校走去。 

沒怎麼說話地跟櫻一起上了斜坡。 

因為才剛到七點,所以上學的路上蠻冷清的。 

除了我們以外,路上只有參加早上社團活動的學生們在悠閒的走著而已。 

「那麼晚點見。社團,要加油喔」 

在校門跟櫻告別也是一如往常。 

因為櫻有參加弓道社的關係,早上我們就在這裡分開。 

「………………」 

話雖如此。 

可是今天早上櫻卻沒有往弓道社的方向去。 

「櫻? 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不是這樣的……那個、學長。偶爾要不要到道場那裡去看看呢?」 

「不了,我去道場也沒事啊。再說今天一成有事拜託我,不快點到學生會那裡去不行」 

「……說、說的也是。對不起、說了一些多餘的話」 

櫻把頭低了下來,鞠了個躬。 

「?」 

「那麼我先失陪了。請學長好好期待晚餐喔。」 

櫻一副很抱歉的表情往道場的方向跑走了。 

「……?」 

咦。剛才那句話是有什麼含意在嗎……? 

「一成,你在嗎?」

「在啊。今天早上有點晚呢,衛宮」

是在預習嗎,看著像是報告般地東西的男學生把臉抬了起來

「只有一成嗎。其它人怎麼了。這時間應該到學校也不奇怪了吧」

「不,很不巧我們的社員是很職業的。工作的時決定的很清楚,好像不打算早到或加班的」

「所以學生會長就自己打雜嗎。好像很辛苦哪」

「怎麼會,這是我自願的。讓衛宮同情可就不合道理了」

「? 不,我沒有同情一成喔?」

「嗯呣,那很遺憾,不過聽了就算吧。彼此都多心了啊」

咚咚地,整理著報告的一成,是這間學生會室的大老闆

一成是打算把閒散的學生會從根本改隔而躍起的傢伙,跟我是從一年級開始的朋友

全名是柳洞一成

跟古風的名字相反地有著優雅的臉孔,其實在女學生間有著絕大的人氣

而且還是學生會長,就像是如虎添翼一般

「嗯呣,果然早上還是讓舌頭麻痺的熱茶好喝」

但他這樣說地啜著煎茶,我還是不了解

就像這樣,一成的個性很樸素

雖然很容易被誤解,但他本人對情事絕不參與,也沒有像學生般地玩樂

再怎麼說,這傢伙都是要繼承山上柳洞寺的兒子

因為本人也覺得繼承很好,畢業後成為清高的和尚的可能性很大

「那。今天要做什麼」

「嗯? 啊啊,總之先坐下來喝杯茶───我是想這麼說,但沒時間

啊。一邊移動一邊說明吧,拿著平時的道具來吧」

「我就老實說了。我們學校,在金錢的平衡上是很極端的」

「我知道。特別關照運動系社團,其它的預算就沒有了對吧」

「嗯呣。結果,文化系的社員就被不公平對待了啊。雖然我從今年盡力

在文化系社團的預算,但因為預算流向不明所以不順利。因此文化系的

社團教室還是不好。特別是冬天暖爐不足完全沒有辦法解決」

「這樣啊。───啊,把一字的螺絲起子給我。最大的那個。還有導線也拿來……嗯,這樣就差不多」

「導線? ……嗯,這個嗎? 抱歉,我不太會分。搞錯的話就罵我吧」

「對了就沒關係啦。那,暖爐不足怎麼了? 其它的地方也有故障還什麼的嗎」

「有。第二視聽教室和美術社的暖爐好像有問題。請求買新貨的請願書越來越多了」

「可是沒有那種預算嗎。……果然只是劣化啊。裡面沒有失常就好」

「……呼呣。可以修好嗎,衛宮?」

「可以修喔。這種時候,舊的東西才好了解。只是配線短路,只要換上新的,今年就能好好工作了」

「這樣啊! 厲害啊衛宮,拜託你我真是超級高興的」

「你說的日語很奇怪呢,一成。……喔,再一下就結束了,你稍微出去一下」

「嗯呣,不能打擾衛宮」

一成安靜的離開教室

……好像是,以為我等一下要進行精密的作業的樣子

「……不,要說精密的話也是挺精密的……」

我觸摸著古老的電暖爐

一般來說,就算習慣了這類的修理,用看的也很難知道是哪裡故障

能夠知道,是因為我做的事並不普通

我關閉視覺,用觸覺觀察暖爐的內部

───同時

一個影象在腦中湧現

「……電熱線斷線的地方有兩個……電熱管還在……電源線圈那邊用絕緣膠帶想點辦法……」

……太好了,是用手邊的工具就能修理的破損狀態

如果電熱管失常就不是外行人能處理的了

那時候就得用不是外行人的方法"強化"了,不過現在這樣只要看看內部就夠了

那是切嗣所教的,衛宮士郎的"魔術"

「────好,開始吧」

打開外殼,開始內部線路的修理

因為已經知道破損的地方,所以之後的作業就簡單了

「……唉。我只擅長這個啊」

沒錯。衛宮士郎幾乎沒有魔術的才能

相反的,我想只有像剛才的,把物體的構造連想到設計圖倒是擅長的亂七八糟的

其實,在連想設計圖再現時,老爸睜大眼睛嚇到了,嘆息著「真是沒用的才能」

我擅長的部分,好像不是什麼有意義的才能

老爸說,要用視覺掌握物體的構造時多半是白費

本來,如果是魔術師,沒有必要像剛才特地連角落的構造也把握到

據說,快速地讀取物體的核心,比誰都快地使其改變就是魔術師的戰鬥

所以讀取設計圖是浪費力氣,就算讀取了,也只能知道哪邊容易通過魔力而已

因為諸多因素,自己得意的部分就用來像這樣修理故障品了

再怎麼說,我都沒有靠解體來找出患部的必要

只要快速地找出故障部分,之後只要有修好的技術,大部分的東西都能修好吧

不過,這也只限於用『一點外行人知識』也能修好的破銅爛鐵

「───結束了。到下一個去吧」

收好用過的導線,手上拿著起子跟扳手到了走廊上

「一成,修理完囉」

────喔

走廊上,除了一成以外,還有另一個女學生

「────」

我有點吃驚

跟一成說話的是2年A班的遠阪凜

住在山坡上特別大的洋房裡的大小姐,還是優等生

美麗且成績優秀,運動神經也超群,沒有缺點

個性是理性的很有禮貌,不會因為是美人而驕傲,就像是男人的理想一樣

因為是這樣的人,不用說當然是被男學生們當成偶像對待

不過遠阪的狀況是,變成了太過優秀的高原之花

男生們都說,能跟遠阪說話的只有一成跟老師們而已

……算了,老實說,我也是男的

衛宮士郎大概也不例外的,是憧憬遠阪凜的男學生們中的一人

「…………….」

遠阪好像心情不好地看著我們

據說一成跟遠阪感情不好,好像是真的

「啊、不好意思。明明是我拜託你的,卻都讓衛宮做了。原諒我」

喔喔

完全不理那個遠阪地開始說話,一成真了不起啊

「那種事別在意。那,下一個是哪邊。沒什麼時間囉」

「啊啊,下一個是視聽教室。以前好像就不太正常的樣子,這次終於壽終正寢了」

「壽終正寢的話那也修不好吧。重買一個比較好喔」

「……是這樣沒錯,幫幫忙姑且看看吧。雖然我看來是臨終了,你來看說不定是裝病的」

「這樣啊。那試試吧」

到早上的導師時間只剩下三十分鐘

要修的話不快點就會趕不上吧

我催著一成走向視聽教室

只是,明明見面了還完全不理,這是很失禮的

我站著朝遠阪回過頭

「來得真早呢,遠坂」

老實地說出感想後,我跟在一成後面

「差點趕不上哪。不好意思衛宮,又麻煩你了。因為拜託事情而讓你遲

到就沒資格當朋友了」

「不用在意啦。我遲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不過,一成如果遲到就是

問題了」

「也是。哎呀,趕上了真是太好了」

一成呼了口氣,摸著胸口走向自己的座位

時間正好八點

導師時間開始前的預鈴響了,所以再五分鐘藤姐就會來了吧

「───呼」

因為從視聽教室跑過來,呼吸有點亂

輕輕深呼吸後,我走向自己座位

「大清早就很忙呢衛宮。辭掉社團後我還想你在做什麼,是去拍柳洞的

馬屁啊? 雖然跟我沒關係,但不要做出讓我們社團評價變差的事啊。因為你沒什麼操守嘛」

在我座位前,站著我從國中以來的朋友間桐慎二

從間桐這個姓氏就知道,他是大櫻一歲的哥哥

「唷。弓道社還好嗎,慎二」

「當、當然啊……! 跟外人說也沒用啦,不過少了一個愛出風頭的傢伙可就變平和多了。下次大會也能得到個好名次的啊!」

「這樣啊。美綴也很努力啊」

「啊? 你在說什麼笨話? 弓道社社能打破記錄當然是因為有我在啊。衛宮啊,你已經是外人了,用好像了解的口氣說話會丟臉的喔?」

「這樣啊,我會注意。不過我沒有事找弓道社,所以也不會有關吧」

我把書包放在桌上,拉開椅子

「什麼意思。是說你對我的弓道社沒有興趣?」

「不是興趣,是沒事喔。我已經是外人了,隨便到道場去很奇怪吧。不過有什麼事的話就說吧。有要幫忙的就幫忙。慎二很不會拉弦或修弓吧」

「這樣,謝啦。有什麼雜事的話會叫你的。不過,應該沒有那種事吧」

「啊啊,那就好。會留下雜事的人是沒資格當主將的啊。不用太常惹藤村老師生氣喔。那個人,生氣起來真的可怕的」

「……! 哼,多管閒事。總之,你已經是外人了所以不要接近道場啊!」

慎二跟平常一樣回到自己的位子

……嗯? 那傢伙好像今天特別暴躁哪

「亂說話的傢伙哪。明明是自己把衛宮趕出去的,還真敢說那種話」

「怎麼一成,你在啊」

「什麼是"怎麼"啊! 對著關切地聽著的朋友,你這男的怎麼這麼冷淡啊!」

「? 為什麼關切啊。我沒有做什麼要一成擔心的事喔」

「蠢蛋,當然會擔心啊。因為衛宮很容易生氣啊。雖然揍了慎二大家會喝采,但女生們會有責怪風暴啊。把朋友放在這種微妙的立場是不好的」

「這樣啊。嗯,要說的話也是。謝了一成。雖然不會變成那樣,謝謝你剛才的擔心」

「嗯呣,懂就好。……不過我很意外喔。衛宮明明就很容易生氣,對間桐卻很寬大哪」

「啊啊,因為慎二本來就是那樣。認識很久習慣了」

「呼呣,是這樣啊」

「就是那樣。來,了解的話就回座位吧。藤村老師差不多要飛進來囉」

「哈哈哈。她與其說是飛的,不如說是飄著的感覺」

導師時間開始的鐘響了

雖然通常班級導師會在五分鐘前進來,但這班的導師不是那種人

對2年C班來說,導師時間的開始是在剛剛鐘響的一分鐘後,也就是

「遲到了、遲到了、遲到了、遲到了~~~!」

迎接一邊這樣叫著,一邊噠噠噠噠地衝刺著的藤姐時才開始

「好、趕上啦─! 大家,早────」

叩咚

發出生理上就覺得很危險的聲音,藤姐跌倒了

「────────」

教室從剛才的慌亂一變,陷入了什麼都說不出來的寂靜裡

如此唐突的場景轉換

不愧是藤姐,人類噴射機不是浪得虛名

……不過,剛剛跌的不是能開玩笑的角度

藤姐撞到講桌就倒下來了

雖然趴著看不到臉,但毫無疑問地更讓人有討厭的想像

「……喂,坐前面的,把老師叫起來啊」

「……咦─,不要啦─……在靠近的同時會被一口吃掉啦……」

「……又不是外星人,就算是藤姐也不會那麼做吧」

「你啊,既然這麼說就自己去叫啊」

「嗚哇,我不行。我不擅長這種的」

「我也不擅長啊! 而且為什麼要女生做啊!? 男生去做啦!」

最前排的好像開始騷動了

對坐在正中間的我們來說,現在還不知道藤姐的慘狀

因為不知道,大家就從座位上站起來偷看

「等一下,老師沒有在動喔。不會是昏倒了吧」

某個人說了很合理的意見

不過問題是,這種情況要怎麼把藤姐帶到保健室去

大家也都是這一年跟藤姐在一起的猛將了

也差不多想打破把導師帶到保健室這種習慣了吧

「藤村老師……? 那個─,沒事嗎─?」

有勇氣的女學生出聲了

藤姊一動也不動

動搖漸漸擴散了

「……剛剛跌倒的樣子很糟糕喔。從頭部直角地撞到講桌不是嗎。那樣

還不受傷的話就像是藤村無敵了」

「嗯─,乾脆讓藤村老師進棒球社怎樣」

「別、別嚇人了……! 老虎以前當顧問的時候,我們可是到甲子園去了喔!?」

「藤村老師、藤村老師……! 不行,好像沒有反應喔……!」

「喂、在你面前就你去叫啦」

「咦咦!? 我不要啦,如果死了的話會被殺的!」

「但是,就這樣放著不管我覺得等下會很可怕」

「不過沒人想靠近嗎」

「……沒辦法啊。既然這樣只有那個啦」

「嗯,就那個」

「一、二、三─」

大家的心合而為一

……啊啊,只有我跟慎二例外,因為做不出那麼恐怖的事所以就不說話

「一、二、三─,起來了─,老虎」

雖然是全班的聲音,但就跟自言自語一樣小聲

特別是『老虎』的發音小到聽不到

但是

……(抖)

剛才沉默的藤姐身體有了反應

「嗚喔、動了!? 大家、有效了喔!」

「好─繼續!   計啊!」(譯注:我也不知道這什麼東西)

是因為期末考逼近,大家頭腦出問題了吧

明明不要去管就好,還揮著手一直叫著藤姐的外號

「起來啦老虎。早上囉─」

「老師,不起來就是老虎了!」

「別輸了老虎! 老虎站起來啊!」

「好─,老師起床了! 這樣才是老虎喔!」

「老─虎─! 老─虎─!」

「吼───! 別叫我老虎───!」

霹靂一閃

受了那樣的撞擊還毫髮無傷嗎,藤姐威風凜凜地雄立在大地上

「……啊咧? 大家在做什麼? 導師時間不能站起來喔。快快,要開始了請坐下」

藤姐跟平常一樣站在講桌前

……好像是,從衝進教室到站起來之間的記憶,乾淨地脫落了的樣子

「……喂,老虎好像不記得喔」

「……幸運,我們從早上運氣就很好喔」

「……不,這樣算是運氣好嗎……」

學生們吵吵鬧鬧地回到座位上

「呣。剛剛是誰,把老師當笨蛋了嗎?」

「不,沒有喔。老師妳多心了吧」

「這樣啊,那就好。那今天早上的導師時間要開始了,大家要乖乖聽好」

藤姐悠閒地開始導師時間

在一些通知事項裡還掺雜著閒聊,所以完全沒有通知到什麼

「就這樣,大家要遵守放學時間。門限是六點,有社團的人們不可以待太久喔」

「咦─,六點那不是一下就到了嗎─。大河老師,運動系社團能不能不限制?」

「不能。還有後藤同學,對老師要說藤村老師,下次叫名字的話我會生氣喔?」

「好─,以後會注意─」

後藤表現地完全不會注意的樣子坐回座位

……真是太嫩了

藤姐是說會生氣就會生氣的人。不管對方是學生自己是老師都沒關係的

剛才是極度逼近真正生氣的最後通牒,後藤那傢伙也沒注意到

「那今天的導師時間就到這裡。大家第三節的英文課再見囉─!」

藤姐揮著手離開

2年C班導師,藤村大河

外號是老虎

雖然雖會惹她生氣的外號,但這是真的所以也沒辦法

明明是女孩子卻被取名叫大河的關係,藤姐很被人親近。不過藤姐本人很討厭老虎這個外號

藤姐說,不像女孩子的外號

但是本人就是那種人,外號會不像女孩子當然也是自作自受吧

「開始上課。值日生,號令」

就這樣,第一節課的老師跟藤姐交錯地進來了

因為藤姐總是把導師時間用到最後一刻,所以我們班的早上一直是像這樣

然後,跟平常一樣的一天課程結束了

有趕著去社團的學生、馬上回家的學生、沒事做留在教室的學生,各式各樣的

要說自己,我都不在那三類之中

「不好意思,有空嗎衛宮。要繼續今天早上的事,今天有時間嗎?」

「不,要說有計劃的話是有啦」

我也不是要去玩的

本來之所以退出弓道社,最主要的理由就是要打工

老爸去世後,想說至少生活費要自己出就開始打工,已經五年了

做了那麼多工作,也有些是不能拒絕的幫忙

尤其今天就是

酒館的批發,老闆說男丁越多越好所以希望能過去

只是,的確這也不是自己非去不可的工作。那只是單純的,工作結束後

想熱鬧點才召集認識的人那類的

「────」

有兩個選澤

我要────

───>生徒會?手傳  

有工作還沒做完哪

把早上的事接著做完吧

「計劃變更。繼續今天早上的吧,交給我吧。要在考試前把設備修理結束掉

「得救了。那就去看看美術社的病患吧」

「好。……喔,要確實把人趕開喔。被人看著我沒辦法集中」

「當然。不會讓別人打擾的」

我跟著快步走到走廊上的一成,加快腳步離開了教室

離開校舍時已經完全天黑了

學校的門關了起來

時間是七點,雖然完全超過門限,但因為一成的調解所以完全沒被罵

「哎呀,今天真的得救了。一定會回報你的,有什麼事不要客氣盡管說」

「也對,有事的話就會說吧。不過,我想沒什麼特別的事吧

又不是想要回報才幫忙的,也沒有要勉強拜託一成的事吧

「……真是的,人太好也該反省哪。雖然有衛宮在是得救了,但讓其它人隨便使喚我可無法忍受。助人是好事,但不應該稍微挑一下對象嗎。衛宮的情況,是太來者不拒了」

「? 我那麼不挑人嗎?」

「嗯呣。這就是無心之下被笨蛋們隨便利用了。衛宮自己也很忙,所以偶爾拒絕別人的請求也好吧」

「────」

雖然還不太清楚,但一成好像是在擔心我

我從中學時就常被別人說,說是衛宮不會拒絕別人的拜託,而且不求回報真是幫助很大

一成是覺得這樣不好吧

不過,我也是自願去做的,自己覺得做不來的事也會乾脆地拒絕所以沒有問題

「一成不用擔心啦。我最了解我自己了。而且幫助人是善行吧。可不是要被寺廟的兒子責怪的事」

「不過啊,衛宮是太超過了,這樣下去會崩潰的」

「接受忠告。那明天學校見囉」

「……嗯呣。那就明天見」

一成的表情還是不能同意地走掉了

一成家的柳洞寺必須要從這裡往山上走才能到,當然回家路上就會在這分開

我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一邊看著冬天的星空一邊走上坡道,我注意到了四周一個人也沒有

時間是七點半吧

這時間就算到處都有人走來走去也不稀奇的,可是外面感覺不到人的氣息

「……這麼說來,的確是」

就在前幾天,在深山町這邊有發生了什麼事

是闖入民宅的強盜殺人事件吧

會沒有行人,學校關門時間會變到六點,也是因為那事件吧

「……瓦斯外洩和強盜嗎。變得很危險了呢」

這樣晚上出來走的人會變少,也是當然的吧

讓櫻一個人回去也變危險了

先不說藤姐,櫻的家是在另一邊的住宅區

要從今天開始送她回去───

「……?」

一瞬間,我懷疑了自己的眼睛

剛才才說沒有人的坡道上有著人影

像在坡道中間,從上面低頭看著我一樣,那人影站住了

「───────」

我不自覺地屏息

銀髮的少女開心地笑了一下,不出聲地走下坡道

在那,途中

「不趕快叫出來會死掉的喔,大哥哥」

她說出了,奇怪的話

爬上山坡就到了我家

家裡的燈是開著的,櫻跟藤姐已經回來了吧

一進到客廳,就聞到好像很美味的飯香

餐桌旁是正在吃飯的櫻和藤姐

今晚的主菜像是奶油煮雞肉,最喜歡白色調味料的藤姐好像心情很好

「學長你回來了。不好意思我們先吃了」

「我回來了。抱歉回來晚了喔。再早點回來就好了」

「沒關係的,還來得及。等一下喔,馬上準備好」

「嗯,拜託了。我去洗手,要看著藤姐,別讓她吃別人的菜」

「是的,我會好好看著的」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

雖然跟倉庫比起來是沒什麼東西的房間,但我本來就沒什麼興趣,這樣也算是有裝飾的

雖然大部分都是藤姐隨便放的不明用途物品

洗了手,換完衣服回到餐廳時,餐桌上準備好了晚飯

「我開動了」

「是的,能合你口味就好……」

櫻很謙虛

在這一年內櫻的料理技術飛躍地進步

現在的狀況是洋風完全贏不了她,和風還有點辦法,中國風則彼此都沒接觸

雖然自己的學生進步了是很高興,但身為被弟子超越的師父總覺得寂寞

「────呣」

果然很厲害

雞肉是會越煮越硬的。所以雖然麻煩,也要在煮之前將表面烤得恰到好處,才能做出不損美味的多汁完成品

這部分的掌握是絕妙的、笨拙的藤姐絕對做不來的職業技巧

「怎麼樣呢學長……? 那個,我是覺得今天做得很好吃……」

「毫無缺陷。白調味醬也是絕妙啊。洋風料理我已經不是櫻的對手了

「嗯嗯,從小櫻開始做飯以來,跟肉有關係的菜就變好吃了」」

這時

之前一直專心吃飯的藤姐抬起頭來

「啊。不行喔─,士郎。學生不能這麼晚回來的」

……啊呀

本來以為因為櫻的晚飯而心情好的,但好像看到我就不高興的樣子

「真是的,又是在幫別人了對吧。那雖然是好事,這種時候要早點回來。導師時間時不是說了最近很危險嗎。那個可是對士郎說的喔」

「……我說啊。不用特地在導師時間,在家裡說不就好了?」

「因為在這裡說你不會聽。在學校確實地說對士郎比較有效嘛」

「……老師,我想那是濫用職權,公私不分吧」

「不會,不這樣做對士郎沒效的喔。平常都在幫人很吃虧吧。偶爾直接回家悠閒一下也好啊,笨蛋」

「呣。笨蛋是什麼意思啊。又沒關係,幫別人的忙,如果能幫助上那個人也不會吃虧喔」

「……唉,跟切嗣真像哪。士郎你這樣姐姐會擔心的喔」

哪裡有在擔心啊,藤姐很有精神地吃著飯

「……那個,藤村老師。妳剛剛說的,學長從以前就是這樣嗎?」

「嗯,從以前就那樣。就像是有困難的人在就會自己去幫忙那型的。不過不是多管閒事,士郎只是單純地早熟啦」

呵呵呵地,藤姐露出危險地笑容

「藤姐。說多餘的話我會生氣喔。櫻也不要問無聊的事」

我盯著她們兩人

雖然藤姐嘖地一聲接受了,但是

「藤村老師,請繼續說下去」

櫻認真地接受課程

「那我就說囉。這個嘛─,士郎是沒辦法不管有困擾的人的個性喔。幫助弱者對抗強者的那種人。小時候的作文啊,寫說我的夢想是當正義的一方」

「────」

……又在講以前的事了啊,藤姐

不過全都是真的所以也沒法插嘴

而且,當正義的一方就算現在也是不能改變的目標

「唔哇。好了不起的小孩呢,學長」

「嗯,很了不起喔─。有女生被年長的男生欺負就一定會去救,而且因為切嗣很懶散所以也很拼命地熟悉家事」

「啊─啊,那時候明明很可愛純真的,怎麼會變成這麼彆扭的孩子啊─」

「因為有藤姐在吧。看著差勁的大人小孩子也想了很多喔。不甘心的話就自己作飯吧」

「──────什麼」

藤姐受到打擊

來以為會就這樣低頭反省的

「嗚嗚,姐姐好傷心喔。小櫻,再一碗」

又一下伸出了第三次的飯碗

吃完晚飯休息了一下,時鐘指上了九點

「好,做些什麼吧」

到晚上的鍛鍊前還有時間

現在就────

───>大人??休?

───也對啊

為了準備晚上的鍛鍊就休息一下吧

「洗澡水也燒好了。送櫻到家裡拜託藤姐就好了吧」

既然這麼決定就快點做吧

首先是叫醒睡在客廳的藤姐、向櫻為晚餐道謝、看著兩人回家、洗個澡

休息一下────

就這樣一天結束了

半夜十二點前,衛宮士郎必須進行已經是每天課程的"魔術"

「────────」

我盤腿坐著,調整呼吸

讓腦中盡可能成為一張白紙

剝離跟外界的接觸,意識全部朝向內側

「────同調,開始」

像是自我暗示一樣,我唸著說慣了的咒文

不,那真的不過是自我暗示罷了

對沒有什麼魔術刻印、也沒有魔道知識的我來說,咒文只是改變自己的

東西

…本來,人類的身體裡是沒有流通魔力的神經的

而要做出擬似神經,暫時地改變的話,就必須要有統御自己的身體跟全

部神經的集中力

魔術是跟自己的戰鬥

舉例來說,在這瞬間,我的背骨上就像被燒紅的鐵棒刺入一樣

那個鐵棒,就是我所能準備出的唯一一條"魔術回路"

將這回路通到身體深處、與其它神經連繫上時,自己才能使用魔術

這不是比喻

實際上,在衛宮士郎的背骨上,有著看不見也摸不著的"類似火筷的東西",正慢慢地插入

────我是個魔法使喔

這麼說了的切嗣,其實是魔術師

是學習眾多神秘、深入世界構造、實行許多奇蹟的,純粹的魔術師

小時候,我憧憬這樣的切嗣,求他教自己魔術

但是魔術師不是能想當就當的。需要天生的才能,也需要相應的知識

而我當然沒有天生的才能,切嗣也沒有教我魔道的知識

問他為什麼,他說是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我現在也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不過,小時候的我是怎樣都沒關係吧

想著總之只要能使用魔術的話,就能變得像切嗣一樣

可是,天生的才能───像是魔術回路的數量、還有歷代累積的魔術成果,我都沒有

切嗣的魔術成果……也就是衛宮家的魔術刻印,好像是只有血親才能移植的東西

魔術師的證明,魔術刻印,是在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身上會出現排斥反應的

所以身為養子的我,不能接受衛宮家的刻印

不過

其實,從不知道魔術刻印是什麼的我看來,那種東西的有無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所以這樣就只能看我自己能怎麼做了

想要當魔術師的話,就只能學習適合我本身特質的魔術了

魔術呢,說極端一點就是放出魔力的技術

把魔力用生命力代換也可以

魔力分成充滿世界的大源,還有在生物體內生出的小源

要分大源小源的話,不用說當然是大源比小源來得優秀

一名人類作成的小源魔力,跟充滿世界的大源魔力,力量程度是不同等級的

不過是什麼魔術,使用大源的魔術都能輕易凌駕個人使出的魔術

因為如此,優秀的魔術師都擅長於從世界汲取魔力的技術

那就跟過濾器相近

魔術師把自己的身體當作轉換回路,從外界汲取魔力,作成人類也能使用的魔力

這個轉換回路,魔術師稱它作魔術回路

這個才是天生的才能,魔術回路的數量是一生下來就決定了的

一般人幾乎沒有魔術回路

因為那本來就是很稀少的東西

所以魔術師累積好幾代的血統,讓生下來的子孫們有較適合魔術的肉體

做過頭的家族就像在做品種改良一樣,增加生下小孩的魔術回路

……算了,因為如此,生在普通家庭的我,也不能期待有很多魔術回路

既然這樣就只剩一個辦法

切嗣說,不管是什麼人好像都至少有一個適合的魔術系統

他還說這是順從那個人的"起源"來取出魔力什麼的,不過那部分我是完全聽不懂

確定的事情是,就算像我一樣的傢伙也有一個可以使用的魔術,如果鍛鍊那魔術的話,說不定有一天就能變得跟切嗣一樣,只是這樣而已

所以,我只學了那個魔術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

切嗣在猶豫很久之後,用很嚴肅的臉承認我為他的弟子

──聽好了士郎。學習魔術這件事,就是從常識脫離的。死的時候就要死,殺的時候就要殺

因為我們的本質不是生而是死啊。魔術,只不過是滅亡自己的道路罷了───

小時候的心靈不知道恐懼是什麼吧

切嗣把手放在用力點頭的衛宮士郎頭上,無可奈何地苦笑了

───我所教你的,是會帶來爭端的東西

所以不能在人前使用,也不能因為困難而怠忽鍛鍊

不過,要放棄也沒關係

最重要的事情是,魔術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人而用的喔。這樣一來士郎就雖然是魔術使,卻不是魔術師了

……切嗣呢,是不希望衛宮士郎成為魔術師吧

我想那也沒關係

我憧憬的是切嗣,而不是魔術師

只要能跟切嗣一樣,跟那紅色的太陽一樣,為了別人,那就────

「────────」

……有雜念出現了

感覺像是,刺入身體的鐵棒,滑到了不能進入的地方的感覺

「咕、唔────!」

如果在這時打亂呼吸的話,那就真的無法挽回了。擬似作出的魔術回路會侵食身體,將體內撕成一片片的

到那樣就結束了

就變成衛宮士郎,是在這基本的手法失敗喪命的菜鳥了────

「???、  、  」

像是要咬碎牙齒一般地咬牙,我再度開始接續

像走在針山上一般地掙扎之後,鐵棒到達了身體深處,總算融解成身體

的一部分

……到這裡,花了快一小時

花了那?窩時間,總算作出一條擬似神經,將自己變成製造魔力的回路

「────基本骨子,解明」

之後就只是,自然地流過魔力而已

衛宮士郎不是魔術師

是只能像這樣在體內生成魔力,將魔力流到物品上而已的魔術使

所以那魔術也只能做到一件事

那就是────

「────構成材質,解明」

物體的強化

只是把握對象物體的構造,注入魔力使暫時補強能力的"強化"魔術

「────基本骨子,變更」

眼前的是折斷的鐵管

將魔力注入這個,完成單純硬度強化的魔術

本來,在自己以外的物體上注入自己的魔力,就跟掺入毒物一樣

就跟衛宮士郎的血,對鐵管來說不是血一樣。注入不同的血就算強化也只是會加速崩壞吧

要防止那樣,把毒物變成藥物,就必須正確把握對象的構造,在"開放

的空隙"裡注入魔力

「──、──,構成材質,補強」

……熟練了的魔術師就很輕鬆吧,但對連魔力的生成都不能順利進行的

自己來說,那困難的就像是要射中幾百公尺外的目標一樣

順便一提,弓道射一次的距離是二十七公尺

比那難上幾十倍的話,我想也不必說有多困難了────

「咕……!」

體內的熱度急速地冷卻

通過背骨的鐵棒消失了,被擠壓到極限的肺,貪心的需求氧氣

「哈───啊、哈啊、哈啊、啊────!」

我的身體彎成ㄑ字形,在能輕易失去意識的頭暈中忍耐著

「啊────啊,可惡、又失敗、了嗎────」

鐵管沒有變化。注入的魔力好像在外面消散了

「……在本來就有形體的東西上加工,好困難」

我所做的事,就像在已經完成的藝術品上再加上一筆

在完成的物體上加工這件事,孕藏了降低其完成度的危險性

應該要補強的筆,有時也會降低藝術品本身的價值

所以"強化"的魔術既單純又困難,喜歡使用的魔術師好像很少

……不,我也不是喜歡使用,只是沒有其它能力才沒辦法的

雖然如果乾脆揉捏無形的黏土來作代用品還比較輕鬆,但那種只有形狀再現的代用品,只有外形而沒有內在

周圍放著的破爛品就是那樣

這些是強化的魔術失敗時,順便練習作代用品讓心情冷靜的,但也全都沒有內在

因為能明確地想像物體的設計圖,所以外型能極相似地再現但內在是空洞,當然是完全沒有機能的

「────────」

我擦了擦流汗的額頭

回過神來,發現全身像被潑過水一樣地汗濕了

……不過,這個程度就結束算是僥倖了

剛剛的情形真的很危險

如果回復的慢了一個呼吸,內臟會幾乎全壞掉吧

「……如果在快死的時候就能進步,那就還有希望哪」

不會有這麼方便的事情的

不過,害怕死亡魔術就不會進步也是有道理的

既然學了魔術,死亡就常在身邊

就算是每天習慣了的、沒什麼的魔術,也會因為一點小失務而爆發,奪走術者的生命

身為魔術師一開始的覺悟就是,接受死亡

───切嗣說過那是很可悲的

說不定那是表示,他不希望我有那樣的覺悟

「……要幫助誰這件事,就是不要幫助誰。……正義的一方,是非常自私的、嗎……」

當我小時候說要變得跟切嗣一樣時,切嗣重複跟我說著這些話

我不知道那話的意思

只是,衛宮士郎,必須要跟切嗣一樣到處幫助別人,成為正義的一方

「……相反的,在這基本的都順利不了啊。怎麼會在緊要關頭出現雜念啊,笨蛋」

用視覺捕捉物體的構造是很嫩的

優秀的魔術師是只捕捉患部,不浪費地注入魔力

────我的夢想是成為正義的一方

想起了晚飯時藤姐說的話

我不認為這是該不好意思,或是不可能的

因為那是絕對肯定的事情。衛宮士郎要繼承衛宮切嗣

所以就算還未成熟,我也做著自己做得到的事

我不知道正義的一方是什麼樣的人

因為不知道,所以我現在只是在自己做得到的範圍裡,為別人而做,只有這樣地去接近

然後這五年間,雖然打算一直看向前方,但不順利地迷惑了

「……啊啊真是的,我一點都不懂啊切嗣。到底,要做什麼才能成為正義的一方啊」

我隔著窗戶看著天空

為了烏雲、為了別人而做也沒有意義

我想不是只要助人就是正義的一方

雖然我明明知道的,可是這五年來,我一直沒有抓到,要怎麼做才能成為不一樣的人,這重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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