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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騎軍》第128章
第五部 第六十二章取箭

 達須跪著向張銳發誓,張銳一把拉起達須道:「你我是兄弟,就不要說這樣的話。我需要的兄弟,不是家臣。」

 張銳見達須身上也血流不止,又轉頭吩咐鄧三耀道:「三耀快拿傷藥來。」鄧三耀從馬背上的行囊中掏出傷藥和繃帶,對一名親兵道:「快去為營長包紮。」

 張銳從鄧三耀手裡取過傷藥,說道:「這裡不用幫忙,你們都去幫助其他傷員,為他們上藥包紮。」鄧三耀無奈,對親兵們揮揮手。親兵們也知道張銳的脾氣,立刻分散開,在戰場上尋找利西族的倖存者。

 此時,漢軍除了張銳和他的親兵外,其他所有的將士都派出去追擊突忽人了。張銳十分擔心達須的安危,才沒有親自帶隊追擊。為了尋找達須的下落,張銳命令張旭義代替自己指揮三營,自己則和親兵們留了下來。

 幾乎所有倖存下來的利西族人,都負了傷,幾十名親兵根本忙不過來。一些輕傷的利西族人,也自告奮勇和親兵們一道,救治重傷員。而對於受傷的敵人,只要還沒斷氣,就會手起刀落割斷喉嚨使其斃命。

 張銳在鄧三耀的幫助下將達須的衣服脫去。只見達須全身有十餘處傷口,或是箭傷、或是刀槍傷,或深或淺,縱橫交錯,由此可見達須曾經英勇無畏地對抗過若干敵人的圍攻。達須遍體鱗傷,鮮血長流,居然保住了性命,張銳也覺得他除了意志堅定,運氣也頗佳。

 張銳一邊為達須上藥,一邊詢問戰鬥的經過。聽完達須講述的指揮戰鬥經過,張銳認為達須是一個可造之才。他在這次戰鬥的指揮中沒有犯明顯的錯誤,而且還在戰鬥最初階段成功運用戰術擊敗了草原聯軍。

 如果以後對達須進行一番培養,他定能成為一員優秀的戰將。可惜帝國現在不允許新州人參加主力軍團,想讓達須成為一名漢軍將領的希望渺茫。除非達須能被允許加入帝國老州,才能進入大漢軍隊。

 幫助達須申請獲得老州資格應該沒有問題,可關鍵是達須加入老州,利西族人會怎樣想?考慮再三,張銳決定暫時還是保持現狀為好,今後的事還得靜觀勢態的發展再做打算。待時機成熟時,再想辦法幫助達須。

 張銳對達須的性格也略微瞭解,知道他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也是一個有頭腦的人,甚合自己的心意。加之草原人大多性格直爽,也言而有信,尤其對於許下的誓言,一般不會輕易改變。

 張銳信任達須,也是因他發誓要效忠自己。達鬚髮過誓,張銳相信他的赤誠之心,相信他一定不會辜負自己。從達須的誓言來看,他已經視自己為主公。能收他作為自己的心腹也不錯,何況達須還不是一人,他身後還有近十萬族人。

 張銳為達須包紮好傷口後,達須也動手為張銳取箭。由於張銳穿有綢緞內衣,肋部的箭取得相當順利。不過當要拔取大腿上的箭時,張銳遇到了麻煩。

 這一箭是張銳距離突忽人只有五十米的地方被對方射中的,強勁的箭力使得利箭已經穿透了張銳整個大腿,從另一側透出,箭桿的三分之一留在大腿內。如果強行拔取,稍有不慎就會傷到神經或是血管。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最好的結果就是張銳要報廢一條腿。如果再傷及主動脈,張銳這條命就完了。

 張銳自中箭後,一直出於緊張的作戰狀態,後來又忙於尋找達須,根本沒有時間顧及大腿上的箭傷。現在仔細察看,才發現自己傷勢很重,也開始擔心起來。這樣的箭傷,最好的辦法是將箭的兩端取掉,再止住血,然後回到後方找專業醫生拔取。可是這裡離後方遙遠,而以利西族遷移隊的緩慢速度,回到烏孫至少也需要半個月時間。

 從安全方面考慮,這麼長的時間裡,不能一直將箭桿留在體內。萬一傷口感染,就會引發別的症狀,那麼也是凶多吉少。張銳咬咬牙下了決心,將自己的褲裝脫得只剩一件內褲,然後對鄧三耀道:「去取一節韁繩來。」鄧三耀雖不知張銳何意,還是按照他的指令,取了一截韁繩。

 張銳對達須道:「五弟,動手的時候盡量拔得快些。」又對鄧三耀道:「等會兒箭一拔出,你就用點燃的韁繩去燙傷口,記住一定要將血止住才能收手。」

 這種做法未免太殘酷,張銳能受得了嗎?達須和鄧三耀面面相覷,不敢動手。張銳見狀大笑道:「你們還不動手,難道想讓我自己動手取箭嗎?」

 達須一咬牙,道:「虎哥,您忍住了。」張銳深吸一口氣道:「來吧,我準備好了。」

 達須先將箭頭折斷,雙手抓住箭尾用力一拔箭便取了出來。張銳大腿兩側呈現出兩個小指般大小的創口,血噴如注。鄧三耀將馬尾製成的韁繩一頭用火點燃,帶著火苗兒就向創口內插去。

 「哧啦」一聲,一股輕煙升起,裡面夾雜著刺鼻的馬尾焦臭味和人肉焦糊味。「再來!」張銳痛得咬緊牙關,面目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但是這種辦法疼歸疼,的確有效,燙過的一側創口立刻止住了血。於是張銳命令鄧三耀再接著燙大腿另一側的創口。鄧三耀用顫抖的手,再次點燃馬尾韁繩,又如法炮製了一次。

 接著鄧三耀又細心地包紮好張銳的傷口。剛剛包紮完畢,張銳就「蹭」地從地上跳起。蹦了兩蹦後,對達須和鄧三耀叫道:「奶奶的,還是土方法管用。你們看,我不是又活蹦亂跳了嗎?」接著又走了兩步,大笑道:「大夥兒看看,走路、騎馬,媽的樣樣都不耽誤,要是等回去找醫生取,怕是老子的命都丟了,哈哈哈哈……」

 張銳說得正帶勁,一轉頭又看見烏蘭站在達須身後不遠處,正呆呆地盯著自己。烏蘭何時過來的?張銳不自在起來。張銳經大戰之後,興奮勁兒還沒有過去,又剛剛順利取出了箭,傷口已無大礙,心裡一痛快,口裡就沒遮攔地亂叫開了,本以為這裡都是男兒,就算說些粗話,也無所謂。

 可是沒有想到烏蘭也在這裡,作為兄長,當著她面說粗口,自然感覺有點尷尬。張銳訕訕地對烏蘭說道:「烏蘭妹妹也在這裡?為兄不應該說粗話,妹妹莫怪。」突然又意識到自己還沒重新穿好衣裝,急忙對鄧三耀叫道:「快將我的衣甲取來。」

 達須這時也才看見烏蘭來了,於是呵斥道:「烏蘭,昨天我是怎麼吩咐你的,你不好好在遷移隊裡呆著,跑到這裡作甚?」

 烏蘭這才清醒過來,將目光看向達須,見達須身上也是處處傷痕,眼淚又落了下來,哭著說:「虎哥將草原部落的人趕走後,遷移隊已安全了。我不放心你,所以便集合了二千人,也趕來接應你。」

 達須見她擔心自己,心一軟,也不再訓斥她。緩和語氣問道:「遷移隊裡的傷亡大嗎?」

 烏蘭蹲下身子,從懷裡掏出一塊方巾為達須擦身上的血跡,說道:「左右護衛隊的人死傷近半,遷移隊倒是沒有受到損失。其實大家最擔心斷後隊的安全,你們是族裡的主心骨,如果你們都不在了,大家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達須放眼環顧戰場,見方圓十餘里內,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二萬族人到底能剩下多少,達須也不知道。但是經過這戰以後,青壯大多死傷,利西族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到鼎盛之時。

 想到部落、家族都差點毀在自己的手中,心如刀絞。張銳這時已經穿好衣甲,見達須神色黯然,知道他擔憂部落的未來,便上前拍拍達須的肩膀,安慰道:「五弟,不用擔心。到了烏孫,那兒的牧場基本上沒人使用,利西部落看上哪塊就要哪塊。那兒也臨近漢軍的控制區,族人的安全也不必擔心,過幾年利西族又會繁榮起來。」

 張銳說的是實話。原烏孫境內西部草原上的部落都已遷移到別處,那裡幾乎成了沒人居住的曠野。利西部落在那兒安家落戶,也是很好的選擇。充沛的牧草資源,安定的環境,為快速恢復利西族的元氣提供了很好的條件。

 達須點頭道:「虎哥,小弟一切聽從您的安排。前些時候,小弟為了通過一些部落的控制區,用大量的牲畜作為平安通過的交換條件。現在族裡的牲畜已經不多,小弟擔心以後數年,族人們會挨餓。」

 「現在還剩多少牲畜?」

 「還剩下不到三十萬頭。」

 張銳也有些為難,一個十萬人的大族,現在只剩下三十萬的牲畜。肯定不夠全族人用,何況還需要用牲畜去換取必要的生活用品,如此算來,只怕利西真的數年裡都不能吃飽飯。如果單靠戰區補給他們糧食,也不是長久之計。怎麼解決這個難題?看來要好好想想辦法。

 張銳心裡雖是這樣想,嘴裡卻說:「別擔心,利西族不會受窮挨餓的,這事就由為兄來考慮,五弟你就別擔心了。」

 達須也不對張銳客氣,點頭答應。張銳又笑著說道:「五弟,你還不知道吧。為兄來時,烏蘭妹妹正帶著百餘名姐妹對草原部落的人發起衝鋒。利西家有這樣的女兒值得驕傲,(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烏蘭妹妹也是女中豪傑啊。」

 達須知道烏蘭從小愛騎馬射箭,但在達須心目中,一直只是個愛哭愛鬧,遇到什麼事情都需要哥哥們幫忙的小女孩。不曾想烏蘭在戰鬥時,還能帶人衝鋒陷陣。達須感覺很易外,心想,什麼時候烏蘭的性格也變得如此堅強了?

 烏蘭聽張銳誇獎自己,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低著頭不再說話。不過張銳的身體又浮現在眼前,他那強健的體魄上,佈滿了大小不等、形狀各異的新舊傷痕。要經過多少次驚心動魄的戰鬥才會留下這纍纍傷痕啊。滿身的傷疤,都是浴血奮戰的真實印記,有著層層疊疊傷痕的人才是當之無愧的英雄好漢。

 戰場大致打掃過後,天已經黑了下來。張銳與達須商量後,認為傷員過多不宜連夜趕路,於是就地安下營帳駐紮下來。

 夜幕一拉下來,大夥兒便覺難熬起來。首先氣溫急劇下降,斷後隊輜重早就丟失,沒有營帳取暖,感覺快要被凍僵。張銳命令親兵們將隨身攜帶的幾座營帳搭上,把受傷較重的傷員搬入營帳。

 再接著,各種蚊蠅成群結隊出動。白天雖也有蚊蟲叮咬,但人們還能堅持。然而,一到夜晚,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轟」地竄出成片成片的蚊蠅。成群結隊,密密麻麻,人們要不斷揮舞著手臂才能驅散它們。只要稍有停歇,「呼啦--」一下,蚊蟲又會圍攻上來。

 受傷輕的人還好辦,可以不斷走動避開蚊蟲,或者不斷驅趕蚊蟲,避免遭到大面積叮咬。可受傷較重的傷員便會滿身佈滿蚊蟲,遠遠看去,像是穿了一件外衣似的。許多受傷很重都沒哼過一聲的傷員,此時卻不斷地呻吟。

 正在張銳與達須急得不知所措之時,遷移隊來了數千人,他們拉著幾百輛牛車,上面堆滿了柴草和干牛糞,也帶來了無數的食物。

 達須迅速下令燃起篝火,片刻後,成百上千堆篝火燃起。來的利西族人又在火堆中放進一堆堆的草藥,草藥一經燃燒後,冒出股股濃煙,這才將可惡的蚊蟲從身邊驅趕走。

 張銳和達須、烏蘭一起圍坐在火堆前,吃著牛羊肉,喝著架在火堆上煮燙的馬奶。張銳讚歎道:「五弟,遷移隊是誰在管理?他能想得如此周到,實屬不易,為兄也想見見這位人才。」

 達須一邊嚼著口中的牛肉,一邊說道:「是和鄯在管理遷移隊。他也是利西家族的後裔,他的爺爺是我爺爺的兄弟。不過他只是善於管理內務,並不擅長武藝,族中很多人看不起他,都說他像個娘們兒,沒用!」

 張銳笑道:「利西人崇尚勇士,和鄯不善武藝的確會被人看不起。不過依為兄看,他會成為一個豪傑,五弟你對他不可輕視,一定要好好讓他好好發揮特長。」

 烏蘭奇怪地問道:「和鄯哥哥不論騎術還是箭術都比不過我,甚至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也比他強,所以五哥才會允許他不用加入護衛隊。虎哥哥,您怎麼會說和鄯哥哥是豪傑呢?」

 張銳爽朗地大笑道:「人活在世上不能只依靠武力,評價一個人也不能只看他的武力如何。看一個人,關鍵要看他有沒有智慧和特長。如為兄和五弟是以武力擅長,大多數人不及我們,所以我們可以算是一個人物。但並不代表為兄和五弟對其他的所有事都很精通。所以人只要精通一樣事務,讓絕大多數人都不及自己,那麼他就算是一個豪傑,值得世人尊敬。」

 張銳說完,見烏蘭臉上還是帶著不服氣的神情,便問她:「烏蘭妹妹,你說和鄯送來這些物資,是不是我們最需要的?」烏蘭點點頭,張銳接著又問:「我們並沒有派人叫他運來,他是如何得知我們需要這些東西呢?」

 烏蘭搖搖頭,張銳微笑地說:「這是他根據今天戰事的結果預見到的,他預測到後隊經過一天的苦戰,輜重肯定會丟失。沒有輜重就沒有糧草,作戰的人就會餓肚子,也會被蚊蟲叮咬,所以他立刻派人送來這些東西。烏蘭妹妹,這裡距離遷移隊已經很遠了,這些物資一定是你剛動身帶人走,他就已經安排上路了,否則也不會在天黑之時趕到。而且,有了這些車輛,明日傷員也好運輸。你說,他想料事如神,又考慮得這樣周到,能不算是個精通內務之人嗎?既然他精通內務,那麼他當然也就是豪傑人物。」

 達須聞言若有所思,低著頭琢磨著張銳的話。以前他的確也看不起和鄯,如果和鄯不是他家族的後裔,達鬚根本不會用他。現在仔細想想,張銳說的話很有道理,一個人能擅長一樣,精通一樣也是不簡單的事情,也許以後族內的內務還要依靠和鄯來處理。

 第二日,張銳與達須帶著戰後剩餘的萬餘名利西族人上路,追趕遷移隊。這萬餘名族人中幾乎有三分之一已不能騎馬,昨日和鄯運輸物資的馬車,正好可以運送這些傷員,使得大部隊的前行速度基本沒有受到傷員拖累。這時,烏蘭才心服口服,對和鄯的看法也大大改變。

 第三日,張銳一行追上遷移隊的時候,追擊突忽人的高朔與張旭義也帶隊返回。利西族的安全也更有保障了。張銳命令高朔營擔任斷後,走在遷移隊後方五十里。張旭義帶領兩個連,對經過的部落進行監視。另二連人一左一右擔任側翼護衛,張銳帶一連人跟隨中央的遷移隊。

 這時張銳也見到了和鄯,發現他年齡也不大,不到三十歲。人看上去,的確比較瘦弱,話語也不多,給人一種很斯文的感覺。張銳在利西人詫異的目光下,向和鄯敬禮,並親切地與他交談,語氣也很恭敬。

 張銳表現出來的敬重的態度,也令和鄯受寵若驚。他沒有想到張銳這樣勇名遠播的英雄人物對自己如此恭敬有加。自己不善勇武,多年在族內遭到的只有冷眼與嘲諷,從來沒有誰對看重過自己。現在突然有人對自己言辭恭敬,彬彬有禮,一時間感覺很不適應。和鄯感概萬千,也對張銳好感大增。

 以後的數日裡,張銳大多數時間與和鄯一起聊天。從和鄯的口中,張銳瞭解到,和鄯也讀過大學,七年前畢業於西京商務大學,算起來是王敬寶的同校校友。於是張銳對和鄯更加親近起來,兩人越談越投機。待到達烏孫之時,張銳與和鄯已建立起了友情。

 利西族順利到達烏孫境內,張銳對達須說:「你帶著族人先看看附近的牧場,合適的儘管佔用,不會有人阻攔。為兄先回去交令,為兄的部下也暫時留下。今後族人怎麼生計,待為兄返回後,再作商議。(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達須感激地點頭答應。

 張銳又吩咐了高朔與張旭義一番,於是帶著親兵返回風鈴城,向劉武周匯報這次任務的情況。

 張銳來到團部,與劉武週一見面,就見劉武周笑吟吟地祝賀他:「張銳,你回來得正好。恭喜你了,你被近衛軍選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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