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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騎軍》第490章
第六部 第一百零三章 胡公張歧

 張歧走出大樓,抬眼看見父親張逸正站立在青石廣場中。他連忙過去,朝父親行了一禮。

 父親張逸的嘴角緊繃著,眼眉之間隱隱透著一股淡淡的愁緒,望著他沒有說話。張歧知道父親還在為自己出兵幫助洛陽安樂帝的事情在生氣。

 雖然張歧歷來十分尊敬父親,但在此事的立場,他卻異常堅定。他認為父親反對自己出兵,就是因為盲目聽從了那幫老家臣的一面之詞。

 在是否出兵的問題上,那幫老家臣一開始就激烈反對,甚至串聯起來,試圖威逼他撤銷出兵的決定。張逸的相貌看似文弱,但身上卻有一股固執勁兒。胡公家族每位成員身上都有這股倔強勁兒,這點上,他完全繼承了胡公家的血統。

 由於他不為所動,堅持出兵,那幫老家臣眼見鬧騰起不了作用,只好火速將此事報告了正在外面狩獵的張逸老爺子。張逸立即以最快速度趕在出兵的前日趕了回來,並且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張歧停止出兵。

 按說張逸退隱之後,胡公家族的大小事物都由張歧做主,即使是張逸也沒有權力對他下命令,張歧完全可以無視父親的意見。而張歧出於對父親的尊重,暫緩出兵。他打算先說服父親,讓父親支持自己的決定,也讓那些老家臣知難而退。

 然而無論怎樣都很難說服父親支持自己,張歧第一次見識到了父親固執。為此,父子倆這幾天沒有少爭論。前天夜裡爺倆兒互不相讓,爭得面紅耳赤。惹得老爺子怒髮衝冠,甚至威脅他再不改變立場就要收回家主之位,自己重新復位。

 昨日,父子倆都有意迴避對方,沒有見面。張歧感到這事比自己原先想像的棘手得多。於是將幾位心腹家臣招集起來商議對策,家臣丁一鳴言道:「對於出兵之事,老殿下雖心有不滿,但目前您是一家之主,完全可以照您的意願發兵攻打偽帝。如果老殿下看到了偽帝失敗地下場,最後還是得承認您的英明決策的?所以,殿下就不要再猶豫不決了。現在我們已經延誤了與北王約定的出兵日期。如果再拖延下去。洛陽方面肯定會誤以為我們改變主意,到頭來恐怕兩頭都不討好,胡公家的前途命運堪憂啊。」其他幾位家臣說辭也與丁一鳴相似,都勸他不要顧忌老家主的意見,盡快出兵方為上策。

 聽取了心腹家臣地建議後,張歧終於下定決心不再無休止地與父親爭論下去,近兩天內一定下達出兵命令。對於父親威脅他的要重新復位之言,他完全沒有往心裡去,在他看來,這只不過是父親的氣頭話。不用當真。他這樣想也不是沒有根據。自從聖祖分封世襲家族以來,還沒有一個退隱的家主重新復位的例子。何況現在負責家族防務方面的家臣,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父親眼下並沒有可獨當一面地武士、騎士,就是想搞點事情也不容易成功。

 決心已下,今日再見到父親,張歧也不打算再與他談及此事,行禮問候了一聲。便打算離開。

 「四平。你今日要出門?」正當他轉身離去之時,父親叫住了他。問道。

 「是。」張歧恭恭敬敬地回道,「孩兒正準備去三弟家中一趟。」

 「哦?」張逸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又問:「你是有事找小意商談?」

 「沒……也沒什麼特別地事情。」張歧猶豫了一下,回道,「今天是意夫人少子滿百日的日子,孩兒去慶賀一番。」

 他所說的董小意的「少子」,也就是他過繼給弟弟家的私生子。當初他是迫不得已才把孩子過繼給了弟弟家,心裡他對這個孩子還是很有感情的。後日他就要率兵出征了,臨走前他想見上這個孩子一面。何況今日還是孩子的滿百的日子,藉著這個理由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弟弟府上了。說是光明正大,其實他今日之行還是瞞著司馬玉卓的,要是被司馬玉卓知道他心裡還放不下那個孩子,還不知要惹出多少是非。故此,在父親地一問下,他也顯得有些吞吞吐吐。

 有關張歧有個私生子地事情,胡公家可謂是人盡皆知。張逸也不例外,回來的當天就聽說了此事。見兒子的略顯尷尬的表情,他便明白了兒子此去是瞞著兒媳的。

 本來如果沒有發生朝廷分裂的事情,張逸回來後肯定會以公公的身份勸說一番司馬玉卓,興許能讓司馬玉卓接受這個孩子。而現今,張逸也沒有心情去關心此事。

 張逸將視線轉移到緩緩行駛過來地一輛馬車上,又問道:「關於出兵之事,你已經下定決心了?」

 張歧也把目光轉向那輛行駛過來地馬車之上,回答道:「是的。孩兒已決定後日出兵。」

 「你不再考慮考慮?」

 「孩兒已經誤了與北王殿下約定地出兵日期,此事不能再拖延了。」

 父子倆說話之時,眼睛都盯在那輛馬車上,都刻意避開彼此的視線。

 張逸長歎一聲,說道:「那我就不再多言了,希望你能為今日決定所引發的一切後果負責。」

 張歧堅毅地回道:「放心吧父親,無論結局如何,孩兒都願為此負責。」

 張逸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不再言語,轉身走進了樓內。等父親的身影消失在樓道中時,張歧才慢條斯理地將衣衫整理了一番,然後登上馬車奔向弟弟家。

 到達安江開遠候府時,已是臨近中午。張歧下了馬車。一言不發地朝著府裡走去,開遠候府的門房護衛、家丁跟他稔熟得很,一面恭請他進府,一面火速把他到來的消息傳遞進去。

 張歧來到客廳時,見董小意與和鄯已在門外相迎。他大老遠便慇勤地打招呼:「意夫人,恕我不請自來。如有不便之處。請多多見諒。」

 董小意微笑地回道:「殿下說地哪裡話?您是貴客,平日請還請不來呢,今日難得您大駕光臨,妾身及全家歡迎還來不及,哪有什麼不便之處?」

 張歧此刻心情大好,說道:「弟妹啊,咱們說來是一家人。不用如此見外。你不用稱呼我殿下。我也不用稱呼你夫人,可好?」

 董小意一面把他讓進門,一面說道:「二哥既然如此說,妾身不敢不從。二哥今後只管把這裡當成自己家,有空就來坐坐。」

 「好。」張歧一口答應,又說道:「只可惜老三不在家,不然我兄弟倆經常把酒言歡是何等快活之事。」這時,他早忘記了當年在西部前線時,他對弟弟心懷嫉妒的事情。

 如今他之所以能夠釋懷,一是因他已經繼任胡公家主之位。既然已經是世襲家族的家主。哪兒還需對一個還是普通貴族的弟弟產生嫉妒之心;二是,他非常感激前一陣子弟媳董小意幫他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同時也消減了他對弟弟莫明奇妙的嫉恨。

 董小意也順著他的話題道:「銳郎也常常在信中問及二哥、二嫂呢,他說你們兄弟倆上次見面還是幾年前地事情,他也非常想念你。」

 張歧進屋後,跟隨他而來的五十多名胡公家族護衛分成兩列站在廳門外擔任警戒。張歧以前出行也沒有帶過這麼護衛,更不會帶著這麼多護衛進入弟弟家的府內。

 只是這陣形勢緊張。幾個心腹家臣強行為他加派了護衛。並且嚴令那些護衛只要出了安江城堡,就要寸步不離的跟著。誰違令都要以家規論處。

 在進入廳門之前,如果不是他狠狠地瞪了幾眼隨身護衛,恐怕他們也會跟著進屋。既便如此,張歧也覺得不好意思,抱歉地對董和兩人笑笑,說道:「這陣子外面形勢較為混亂,家臣們擔心我安全,所以給我安排了這麼一大幫子護衛,希望你們別介意。」

 董小意很理解,說道:「您的家臣想的非常周到,去年銳郎也遭遇過刺客,還死了幾名護衛,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張歧入座後,聽見董小意吩咐女婢去後院把「拾兒」抱來,心裡不住地讚歎她善解人意。再聯想起自己的夫人司馬玉卓,不禁暗自悲哀起來。

 自家地那個黃臉婆,根本沒辦法跟人家董小意相比。不僅從來不管家族地事物,嫉妒心還特別重,三天兩頭派人查自己的行蹤,不去當監察院暗探真是委屈她了。

 張歧正在自怨自艾,忽聽和鄯言道:「殿下,您坐著,在下還有些事情就先行告退了。」

 張歧知道和鄯是弟弟家的首席家臣,通常弟弟家族內的所有大事,董小意都要與他商量決定。他對和鄯的印象很好,便開玩笑地說道:「是什麼要事需要和大總管急著去辦啊?」

 和鄯躬身言道:「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錢莊上的一些事物需要在下處理一下。」

 開遠候府中與胡公家族打交道最多的生意就是錢莊,張歧對弟弟家錢莊的事情還是比較瞭解,他知道錢莊那塊一直由賈菖負責。聽和鄯要去處理錢莊的事情,不由好奇地問道:「錢莊那邊不是有賈總管在嗎?是什麼事情需要勞你大總管親自去呢?」

 和鄯轉眼看了董小意一眼,見她微微點頭便回答道:「是有關轉移錢莊金庫的事情。」

 張歧猛然一驚,疑惑問董小意地問道:「你們是想把錢莊地金庫轉走?」見董小意點頭承認,又慌忙言道:「你們可是不滿意我年初長稅率之事,才想著把生意轉走吧?年初我就說過提高稅率只是權宜之計,待以後家族收益稍好地時候再給你們調下來,你們……你們怎麼就想著要把錢莊移走呢?」他真是有些著急了。弟弟家的生意上地稅,雖然在胡公家整個稅收中只是一小部分,但畢竟也是一塊收益。眼下胡公家的收益不景氣,再要減少一塊,只怕資金真的就周轉不過來了。

 董小意見他已經急得快要跳起來,便連忙解釋:「二哥。轉走錢莊金庫只是生意所需,與年初的增加稅率並沒有關係。當初銳郎與妾身就商議過,錢莊要發展不能只有安江一個金庫。您想啊,有商人需要大筆錢款轉到南方去,如果從安江起運,那得用多長時間?所以,妾身和銳郎的想法是除了在安江之外。需再設立兩到三個錢莊金庫。就近方便客戶地取款。這陣子,和先生就是在為了挑選合適地金庫設立地忙碌。」

 張歧倒是聽明白了,為了確保放心他又問道:「那你們在安江這一塊的生意是不會變地吧?」

 董小意莞爾一笑,說道:「那當然了,安江是我們家生意的根本之所,我們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

 張歧終於鬆了口氣,笑道:「就是嘛,咱們怎麼說都是一家人,在自家的地盤上做生意總好過去別處啊。」董小意與和鄯皆點頭稱是。

 三人正說著話,董小意的貼身丫鬟亞紅抱著「拾兒」進了屋。張歧眼睛立馬轉移亞紅懷裡的「拾兒」地身上。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乖兒子。來媽媽這裡。」董小意也站起身迎了上去,對著「拾兒」拍起來手掌。

 「嬤嬤…….」拾兒才剛滿百天,嘴裡只會含糊叫著媽媽。不過,他看見了董小意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撲到她地懷裡。

 董小意從亞紅的手中接過了拾兒,對著他紅撲撲的臉蛋親了兩口。亞紅呵呵笑著說道:「小少爺剛才在後院哭得聲音都啞了,誰哄也不見效。要說小少爺還是最貼主母,只要見到主母。馬上就不哭了。」

 董小意溺愛地擰了擰拾兒的小鼻子。說道:「這個樣子可不乖,媽媽只是有事離開一會兒啊。記住下次媽媽有事離開的時候。要乖乖的不許哭鬧,知道了嗎?」拾兒那聽得懂這些話,只是抓著董小意的臉咯咯地笑了起來。

 和拾兒親熱了一陣,董小意才想起張歧還在一旁,便抱著拾兒走到他的面前,對著拾兒說道:「這是你二伯伯,乖兒子叫伯伯。」

 拾兒含含糊糊叫了聲:「爸爸……」

 廳內的人都清楚張歧是拾兒的親生父親,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拾兒一開口就對著張歧叫出「爸爸」兩個字來。而且拾兒之前叫董小意媽媽地時候發音非常得含糊,但這一聲「爸爸」卻異常地清晰,大家不由在想,難道真是親生骨肉緣故,才會如此使然?

 張歧也被拾兒這猛然叫出的「爸爸」兩個字給驚呆了,他感覺像是心被猛地被人揪了把。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他渾身顫抖著,眼圈裡含著淚水,呆呆地望著拾兒不知所措。

 董小意開始也是一怔,但她隨即便明白過來,並不是拾兒有意識的叫張歧爸爸,而是他發音的問題。本來讓他叫張歧伯伯,只不過他叫成了爸爸。見到張歧的失態樣子,連忙圓場道:「乖兒子,是叫伯伯,伯伯--」

 在董小意耐心的教導下,拾兒第二次終於叫了聲含糊不清伯伯。大家這才送了一口氣,也都明白了剛才不過是巧合而已。只有張歧還沉寂在拾兒剛才叫出地那聲「爸爸」中,完全沒有聽見拾兒第二聲。

 「二哥,你抱抱拾兒吧。」董小意見張歧一直神不守舍地望著拾兒,便把拾兒遞了過去讓他抱。

 張歧剛想伸手接過,誰知拾兒卻一轉身又撲入董小意的懷裡,小腦袋拚命地往裡鑽,明顯不願意張歧抱他。

 張歧見狀尷尬地笑了笑,說道:「罷了…….孩子小,認生……」他說道認生兩個字的時候,話音中不由得有些哽咽。本來是自己的親骨肉,現在卻成了別人家的孩子,現在見到自己還怕生,張歧一想到這裡,心裡就越發的酸楚。

 董小意也沒有勉強,抱著拾兒入座。張歧穩了穩心神,回座之際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藉著這時,董小意給和鄯遞了眼色,和鄯會意的點點頭。待張歧入座後,和鄯便告辭而去。

 和鄯走後,董小意又與張歧聊了一陣閒話。只是張歧的心思都在拾兒身上,多數時候他根本沒有聽見董小意說什麼,只是隨口應著。

 又過了一會兒,董小意把懷中的拾兒交給了身後的亞紅,說是該讓奶媽給拾兒餵奶了。拾兒雖然哭鬧著不肯離開,但在亞紅的哄勸聲中強行抱走了。

 張歧一直到聽不見拾兒的哭喊聲,才徹底回過神來。兒子也見過了,他正想告辭,忽聽董小意問道:「二哥,妾身聽聞您與父親大人之間似乎有些爭執。」

 張歧的頭腦這時已經完全清醒,聽董小意如此說,心裡暗思,是不是父親找過董小意,讓她幫忙勸說我不要出兵?如此,她才會支開拾兒和下人。他雖然對董小意心懷感激,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他主意已定,不打算被任何人的意見所左右。心想,即使父親搬出董小意,我也不會妥協。

 這次病得有點嚴重,膽結石較小掉到膽管裡面去了,所以非常的疼,消了很久的炎症才控制住。不過,我還沒有出院老爸又進醫院了,而且和我是同一家醫院同一層樓,只是病房不同。這邊好了也沒有回家,又接著在醫院守老爸。一直到現在才控制住病情,八十多歲的老人身體真是一年不如一年,這次也很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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