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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騎軍》第417章
第六部 第三十章 遇刺

 「恩公拜見恩公!」張銳一踏出院門,就見一人搶上前來,欲行跪拜之禮。

 張銳眼神也夠快,一眼就看出果然是多年不見的胡漢山。他伸手一把拉住,大笑道:「「漢山,真的是你呀。一別數載,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你。」

 此人正是張銳在遼東平叛時結識的胡漢山,他此時顯得異常激動,除了一個勁兒地點頭外,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走,走,我們屋裡說話。」張銳拉著他進了屋。

 落座之後,張銳上下打量了胡漢山一番,見他變化並不大,只是嘴唇上留起了一撇八字鬍,顯得比以前成熟老到了不少。

 「不錯,不錯。一別多年,你已是官居六品。漢山啊,看來這些年你的官運不錯啊。」

 「這還不是全靠恩公當年的提攜?小的這些年來一直沒敢忘記恩公的恩情,只盼有一天能親口向恩公道謝。今日得見恩公,也算遂了小的多年以來的心願。」胡漢山真情流露,邊說還邊落淚。

 他是真心實意地感謝張銳。當年張銳率部到他的家鄉清查叛匪與他相遇,他檢舉揭發了村裡的叛匪,得到了張銳的寬恕。而後,張銳還採用了他獻上的計策清剿了山裡的叛匪,讓他立了大功,成了桶嶺縣的代理縣令。

 最後又是因為張銳臨走時對他說地一番話。讓他堅定了跟隨朝廷的決心,堅持留在桶嶺縣與叛軍周旋到底,直到漢軍再次收復桶嶺縣。正是因為他在平叛期間表現突出,平叛結束後,他才被朝廷破格委任為桶嶺縣的正式縣令。

 數年過去了,胡漢山靠著聰明、機警。加之運氣不錯,官職一直穩步上升。去年初,他升任興府城太守之職,終於達到了六品官階。

 遼東叛亂前,他只是一個在家種地的莊稼漢,而今他卻是一城的太守,想想都覺得恍如做夢一般。追根溯源,給予他這樣翻天覆地變化的恩人非張銳莫屬,因此他一直心懷感激之情。今日忽見恩公,他實在按捺不住滿心激動、興奮、急切地情緒。

 張銳見他激動萬狀的模樣顯得很誇張。吃不準他是真情流露,還是故意表演給自己看的。心想,如果他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眼淚說來就來,這樣的演技完全可以獲獎了。

 「漢山啊,我們說來也曾經是並肩作戰的戰友,怎麼張口閉口就是恩公恩公的,還說什麼提不提攜的話,這樣顯得太生分了吧。」

 「恩公啊,當年如果不是遇到您,如果不是您的時時提攜,時時的教導,還救了小地一命。那裡有小的的今日?對小地而言,無論多久,您永遠是小的的恩公……」

 「好了。你如果還認我這個朋友。就不要再叫恩公。要叫就叫我的表字或是兄長,如果你再稱我恩公,就請自便吧。」張銳說話的語氣斬釘截鐵、霸道十足,打斷了胡漢山的話。

 「這個……這個……」胡漢山抬頭看了看張銳,心裡感歎:如果不是早知眼前這個樣貌威武、氣勢逼人的將軍。就是以前那個印象中年輕英俊的中尉軍官。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兩個是同一人。不僅是外貌不符。就連性格也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既然兄長已經說了,小弟安敢不從?」胡漢山順從了。張銳的話,他不敢不從。當年不敢,今天就更不敢,他對張銳有感恩之情不假,但恐懼之心也從未消除過。特別是這些年他聽到各種關於張銳的傳言,就更加敬畏他,沒有一絲敢違背他意思地想法。

 「這樣才是對嘛。你一口一個恩公,叫得我渾身不自在,那我們還怎能敘舊?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娶妻生子了嗎?」張銳也不是故意要嚇他,只是聽他叫恩公確實難受。待胡漢山轉了稱呼之後,才露出笑容詢問起他的近況。

 胡漢山欠著身子回答道:「小弟五年前就娶妻了,現在已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了。托兄長的福,這些年過得順利,去年還混了個太守。」

 張銳微笑道:「你還記得嗎?當年我曾對你說,你聰明、有才幹,很有前途。以後只要努力,就能坐上府郡高官地位子。今日看來,我的確沒有看走眼,你還未滿三十就已是六品太守,今後成為一州的巡撫也大有希望啊。」

 說實話,他也沒有想到胡漢山能有今日成就,當年的一句戲言成了現實。心裡也暗稱胡漢山有運氣,不然以他的出身,哪能混到今日地身份地位。

 提起當年之事,胡漢山眼眶又有些濕潤,張銳當年不僅鼓勵他,還為他取了現在地這個名字,而這個名字也對他起了很大的幫助作用。去年,州府曾上報朝廷三個興府太守候選人。三人中,胡漢山最為年輕,機會也最小,就連他本人也認為自己不可能被任命為太守。

 可是沒有想到,最終成為太守地卻是他。後來他聽人說,是自己的名字幫了大忙。可能是朝廷考評司的官員在看到自己這個名字時,想到就向張銳為他起名字時對他說過的那個意思,願做漢家的一座大山,為漢家撐起了一片天。

 所以,他今日能成為太守,也是張銳造就的。他感覺張銳就是他命中的貴人,自從遇到他,自己的整個命運就發生了徹底的改變。

 他把自己被任命為太守的過程如實地講了出來,張銳聽罷哈哈大笑。當年取名字,只是暗中在諷刺胡漢山地意思。沒有想到這個名字卻成全了他,命運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閒聊了一陣,胡漢山又請張銳出去飲宴。張銳當年雖然覺得胡漢山在鎮壓叛匪過程中的手段有些凶殘、狠毒,但後來自己的行為與他相比,就更加凶狠、殘暴了,所以當年有些看不起他的想法。而今已煙消雲散。

 胡漢山對他來說,就是當年的戰友。老戰友相請,他自然不能拒絕,於是隨胡漢山一起出去痛飲了一頓,直到把胡漢山直接灌倒在桌子底下,才心滿意足地回來。

 第二天,胡漢山又來相邀,請他一起出遊。張銳也想再看看當年的戰場,便爽快地答應了,把行期推遲了一日。帶上家人。順著興水朝南一直到達桶嶺鎮,幾乎把當年地戰場都看了一個遍。一路走,一路與胡漢山談論當年的戰事。心情倒也十分暢快。

 當夜在桶嶺鎮住了一夜,第二天六靈嚷嚷著要去安渡橋看看,說是要感受一下爹爹當年捨身奮戰過的地方。而董小意和碧斯雖沒有說話,但也是滿眼期待的神情。

 按說從津水上的汾杜橋走,路程更近。既然家人都想去看看安渡橋,張銳也就決定繞道過去,他也想去拜祭一番在安渡橋陣亡的李賜等部下。

 胡漢山聽說要去安渡橋,也堅持陪同前往。張銳再三相勸,也無法改變他的主意,索性也隨他了。

 第三天到達安渡橋時。天空飄起了點點雪花。張銳站在這座兩百餘米的石樑橋上,站在橋上的第二座橋屋後面,那個激戰最為慘烈的地方。心裡感慨萬千。

 一樣地石橋、一樣的橋屋、一樣浸人心髓的寒風、一樣嘩嘩地流水聲,在瞬間張銳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那個灰暗陰沉的下午。

 他清晰的感到李賜等十二名部下就在他的周圍,他們一個個面目沉靜、目光堅毅,手握騎刀等待叛匪們衝上來。

 張銳的耳中彷彿聽到自己在對他們喊道:「兄弟們!你們準備好了嗎?」彷彿聽到騎士們振聾發聵的吼聲:「準備好了!長官!」也彷彿聽到叛匪們蜂擁而來轟鳴的腳步聲。

 感受相當的強烈,也相當的真實。張銳甚至有些陷入了幻境。他呼吸急促起來,眼中充血。拳頭關節握得咯咯直響。直到一隻溫軟細柔的小手,搭在他緊握地拳頭上,他才猛然醒悟過來。

 「這裡很冷,看看就離開吧。呆得太久,六靈她們怕是禁受不住。」董小意在身邊悄聲勸道。

 「小意,你知道我與叛匪們交手前在想什麼嗎?」張銳側轉頭問妻子。

 「在想如何不讓叛匪過橋吧。」

 「錯了。我那時滿腦子都是你們的身影。」

 「你作戰前還想著家人,能專心作戰嗎?」董小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張銳嘿嘿笑道:「我們那時滿打滿算也只有二十五人,而對面來地叛匪有數萬人,怎麼算也毫無生還的可能。你可知道,我此戰後也遇到過數次險情,但即使是在白堡生死搏鬥時我也沒有放棄過希望,只有在這一戰裡,我是懷著必死之心,想你們也就是和你們做最後的告別。」

 董小意明知那戰夫君是活了下來,但此刻聽聞夫君的講述,也不禁渾身顫抖起來,她手緊緊握住夫君的手,生怕她一鬆手,夫君就會憑空消失了一般。

 張銳感覺到她在害怕,輕拍她地手安慰道:「以前,我沒有跟你講這些事情,就是怕你擔心。你現在不用再擔心了,我已是中將,即使上了戰場拚命,機會也微乎其微。即使我想去拚命,屬下也拚命勸阻。在黑蘭城那次,我想把指揮部前移,郝青那小子給我千方百計地拖延,直到確認沒有危險之後,才同意我進城。***,官當得越大越沒有自由了,還不如當營長時自由快活呢。」

 一番話,把董小意逗笑,緊張地情緒也緩解下來,笑道:「別人都想官越當越大,你倒好,反而想返回去當營長。真正當了營長,你又該抱怨自己受別人管制沒有自由了。」

 張銳哈哈大笑。笑了一陣。又對董小意道:「橋上風大,你與六靈、碧斯前過橋。我打算在這裡祭拜一下,戰死在這裡地部下們。」

 董小意搖頭道:「還是一起祭拜吧。他們曾與我的夫君一起面對死亡,並用性命保護了我的夫君,我祭拜一下他們也是應該的。」

 「既然如此,就一起拜吧。」張銳也沒有拒絕。點頭答應了她的要求。

 胡漢山早就把祭拜物品準備妥當,甚至還請了幾個和尚來做法事。佛教才傳入老州不久,胡漢山居然能請來和尚,讓張銳也略感有些驚訝。

 祭拜完畢後,張銳與胡漢山告別,並對他說,有空時來安江家裡坐坐。胡漢山點頭答應,依依不捨返回興府。與胡漢山分手,張銳一家人順著官道西進,通過國內城進入吉州境內。然後在安江下游上船。改由水路前往安江城。

 一路無話,這日傍晚到來安江城碼頭。下了船,張銳正對董小意說:「咱們明日一早去安江城堡去看望看望奶奶。」

 董小意說:「這是自然。我還為奶奶、父親、母親大人以及二嫂帶回了些禮物……」她還未說完,突然被張銳猛地推出老遠摔倒在地。她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立刻被幾名武士圍了起來。

 張銳在與董小意說話之時,忽感身邊有危險。這種預感他不是第一次有,以往的經驗讓他迅速做出反應,他一把推開董小意,自己地身體也往一邊閃。就在他躲閃的同時,一枝箭「嗖」地一聲從他身邊擦過,「砰」地一聲又釘在地上。

 他剛剛站穩身子的一瞬間,又一枝箭迎面而來。「主公。小心。」一名武士一個健步用肩膀撞開他。他踉蹌後退的同時,親眼看著那枝箭射入了那名武士的喉嚨,武士迎面倒下。

 「有刺客。小心戒備!」王德化大聲的喊叫著,撲到張銳的身前,把他擋在自己的身後。

 一部分武士、騎士們迅速衝過來,把主公一家團團圍住。另一部分武士則吼叫著朝箭支飛來的衝過去。

 此時剛剛掌燈,碼頭區還很熱鬧。發現有人行刺。頓時碼頭上的人大亂起來。喊叫聲、哭聲四起。箭是由河上地一艘小船上射來的,船上***全無。正在慢慢消失在黑暗中。一些武士叫嚷著跳上一條條商貨船,逼著那些船隻駛離碼頭,向那艘小船追去。

 護衛的武士們撥出利刃,騎士搭起箭支,寒光閃爍,殺氣騰騰,氣氛緊張之極。當董小意拚命擠到張銳身邊時,看見張銳滿身是血地抱著一名中箭的武士。那名武士已經奄奄一息,口中發出的呻吟聲令人心碎。

 「銳郎,你還好吧。」董小意萬分緊張得查看張銳身上的傷口。

 「我沒受傷,這些是他的血。」張銳用手緊緊摁住那名武士中箭的創口處,但鮮血還是從他的鼻子、嘴巴、耳朵裡不停地往外淌。

 「我幫他把箭拔出來吧。」董小意看見那名武士要用雙手去拔箭,被另一名武士按住。又見那名武士似乎要喘不過來氣了,忍不住伸手想去為他拔箭。

 「別動。」張銳一把將她的手拋開,解釋道,「這箭上有倒鉤,一拔他就沒氣了。

 「那該怎麼辦?那該怎麼辦?」董小意看著那個身體一陣陣抽搐的武士,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時,武士們已經控制了混亂的碼頭。碼頭上地人在武士們的監視下都抱頭蹲在地上。一些人嚇得瑟瑟發抖,一些人在暗暗抽泣,還有一些人在對天祈禱。河面上那艘小船和追它的船隻都已不見了蹤跡,夜幕中安江下游隱隱傳來幾聲狂呼。

 張銳明白懷裡地這名武士被射中咽喉要害,他的性命保不住了。他輕聲對那名武士說著話,向他保證會全力照顧好他的家眷。

 那名武士睜開了眼睛,眼神中流露出安慰的神情。他的嘴唇無聲地一張一合,胸膛急促地一起一伏,身體和四肢不停地抽搐。

 董小意深深地埋著頭不敢去看那個武士地模樣,這會讓她聯想起等死地牲畜。她在心裡為他祈禱,雖然她明知自己的祈禱最終幫忙不了他,但她還是在向上蒼虔誠地祈禱著。

 張銳在也在默默祈禱。只是他祈禱地是,一定要保佑追擊的武士們抓住刺客,還要查出行刺的主使。要是讓自己知道是誰幹的,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張銳發誓要報此仇。

 十分鐘後,武士在張銳懷裡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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