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第三十一章 內勤處的成立
張銳在院子外的走廊上等候妻子董小意更衣後跟他一起去前廳商議事務。
他心裡氣惱非常。金幣劫案剛剛過去不久,又發生了行刺事件,這些都是針對自己的報復事件,到底是同一幕後人主使的,還是各不相干的人所為?他不知道,有心報復也無從下手,惱怒憋在心裡難受之極。
他呆呆地望著遠處黑暗中幾株依稀可見的臘梅樹,思索著今後怎樣才能避免遭受這類襲擊事件。正想得出神,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原來,董小意在幾名提著燈籠的丫鬟簇擁下走出了院門。
她已經沐浴更衣過,濕漉漉的頭髮高高挽起,白皙的脖頸顯得更加細長。她的精神狀態已恢復常態,見張銳回轉身來,便對他微微一笑。剛回來時的那種焦慮不安的神態已經沒有了,眼前的董小意依然是端莊、安詳的主母形象。
張銳被她的這種神態吸引,這種神態或者說氣質使她永遠如此生氣勃勃,永遠顯得那麼的典雅、莊重。主母就是家中的主心骨,有這麼一位遇事鎮定從容的主母,即使遭遇大事,全家人都會受她的帶動而不再驚慌,張銳深感是自己的幸運。
「等久了吧?」董小意走到他的身邊,挽起她的胳膊往前廳走。張銳上下打量她一番。說:「我也剛剛換過衣服,沒等多久。碼頭上遇刺,情急之下把你推倒,身上沒有受傷吧?」
董小意莞爾一笑道:「只是膝蓋上擦傷了一塊。」
「上藥了嗎?」
「就擦掉了一小塊皮,不要緊地。」
「不行,你剛才沐浴過。傷口見了水,一定要上藥。」張銳止住腳步,想讓她回去上藥。
「家臣們都還等著見我們呢,不礙事兒,議事回來再上藥也不遲。行了,快走吧。」董小意邊說邊拉著他繼續往前走。
「亞紅,回來後你一定要記得給夫人上藥,不要忘了。」張銳無奈,只得又叮囑她的貼身丫鬟亞紅。
「記得了,主子。」跟在一旁的亞紅趕緊答應。
董小意見夫君為了自己的一點小傷。就如此的上心,心裡甚是甜蜜,給他送去了一個溫柔的笑臉。
二人來到前院會議廳時。烏蘭和所有在府中地家臣、管事、護衛統領以及各小隊隊長都在等候著。見主公、主母走進來,皆起身行禮問候。
張銳一落座,就直言不諱地對眾人說:「我今天很生氣。至於我為什麼生氣,你們有誰能告訴我?」
眾人皆低頭沉默不語,主公家剛剛回到安江,就遭人行刺,護衛人員當場一人死亡,追擊過程又有三人受傷身亡,最終兩名刺客都沒有活捉。這事傳出去,的確夠丟開遠侯府家的臉面了。
見大家都不說話。和鄯身為府中第一家臣,硬著頭皮率先發言:「主公息怒。兩名刺客顯然在行刺前就心懷死志,他們攜帶的匕首都塗上了劇毒。見被圍困就自殺了。活捉不了他們,也是因為他們死意已決。」
「主公,是屬下的疏忽,才讓刺客有了行刺的機會。屬下愧對主公的信賴,願自裁以謝罪過。」負責這次出巡安全的騎士副統領王德化。出列跪倒請罪。
「王副統領快快請起。夫君剛才所言之意並非責備你。」董小意及時出言勸慰。
王德化仍沒有起身,把頭深深埋在地上。堅持請罪:「這次主公、主母遭遇危險,屬下難辭其咎。請主公、主母賜屬下以死謝罪,不然屬下再無臉……」
「你給我站起來說話!」張銳一聲厲喝,讓王德化立即止住了話語,蹭地從地上跳了起來。
張銳繼續罵道:「男子漢大丈夫,在這裡尋死覓活的,你好意思嗎?只有懦夫,才會現在就尋死。你看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還像是我們飛騎軍出來地勇士嗎?當年我們在游騎團的時候,兄弟們戰死後,我們是不是不報仇了,就只想尋死覓活了?」
張銳越罵越生氣,聲音也越響亮,直到董小意在旁邊輕輕拉他的衣擺提醒他,才止住了怒罵。王德化滿臉慚愧地認錯:「主公教訓得是,屬下發誓一定要雪今日之恥。」
「現在,你給大家說說兩名刺客地情況。」見王德化不再一味請罪,張銳才放緩語氣。
「是。兩名刺客是在江中的船上向主公射擊,行刺失敗後,便順流逃竄。因我們的人乘船槳力多,所以追擊不遠便圍住了刺客所乘的那條小船。他們使用的弩箭、武器上都塗有劇毒,雙方互射中,我們又有三人受傷,後來毒性發作身亡。兩名刺客負隅頑抗了一陣,見無力突圍,便自殺了。」王德化簡明扼要把經過講了一遍。
武士統領張興鼎問道:「兩名刺客是什麼人查清楚了嗎?」
王德化道:「我們的人搜了屍體,但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因為時間太短,還沒有仔細調查他們的身份,不過從裝束打扮上看,他們十之八九不是本地人。」
張興鼎又問:「王副統領為何如此肯定兩名刺客不是本地人?」
王德化想了想回答道:「因為兩人都是地地道道的色目人。安江的色目人不多,如果他們是本地人,很容易查清楚他們的身份。」
和鄯點點頭,同意王德化地意見,說道:「如果這次行刺是經過精心策劃地。他們是不可能把線索留給我們的。」
騎士統領黃道明皺著眉頭擔憂說:「那豈不是又成了一樁懸案?」
家臣賈菖疑惑道:「這次地行刺之人,和上次金幣劫案的人是不是一夥兒的?」
董小意也點頭道:「對。上次金幣劫案的主要策劃人侯先生一直沒有被抓到,他背後很可能還有別人支持。這次行刺,對方考慮得也非常周全,與劫案地那次有些類似。我也猜測,這兩起案件。也許是同一人策劃地。」
張銳剛才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賈菖和董小意也都有這種想法。一想到有可能是金幣劫案地幕後主使還不肯善罷甘休,張銳就怒火中燒。
「主公,屬下認為現在首先考慮的是如何處理此事。至於調查嘛,可以今後慢慢來。」和鄯見大家都在猜測行刺與劫案是不是同夥人所為,忍不住便提醒張銳當前主要地應該商議的事情。
經和鄯提醒,張銳才強壓住怒火,問大家:「都說說這事該怎麼辦?」
黃道明建議道:「上次劫案發生後,我們懸賞花紅,不到兩個月。案犯都基本上都被拿獲。這次,不如也開出賞金,爭取在短時間內破案。」
他的這個意見得到了一部分人的同意。紛紛贊同可以一試。但和鄯卻不同意再次懸賞,他說道:「上次懸賞之事鬧得太大,朝廷還派專人前來調查,主公好不容易才化解了此事。這才過去多久?又來一次懸賞,豈不又授人予口實。」
張興鼎問道:「那和總管的意思是?」
和鄯道:「這次,我們就來個公事公辦,把此案交與本地官府處理。」
張興鼎有些擔憂,道:「你說是把此案交給安江城刑捕去查?他們能行嗎?」
和鄯解釋道:「安江屬於胡公家領地,因此安江城的刑捕也是胡公家地人員。安江城刑捕接受此案,也就等於是胡公家接手了此案。胡公家在本地的實力至少比我們家強得多吧。再則說,上次劫案之事,我們沒有讓胡公家插手。都惹得胡公殿下對主公、主母頗有意見。這次,我們首先就把此案交與胡公家處理,想必胡公殿下也會高興的,定會竭力追查此案。」
張銳連連點頭,上次就因為董小意不願胡公家插手金幣劫案。父親對她意見很大。這次。如果再不讓父親管這事,父親一氣再氣。矛盾太深就很難化解了。而且,父親主管此案,自己沒什麼不放心地。「好,就按和鄯的意見去辦。王德化,等會你就去安江城,把此案移交城中刑捕接手。」
王德化嘟嘟囔囔地說:「主公,你不是說要屬下來報此仇嗎?」
張銳見他滿臉不情願的樣子,就問:「你會查案嗎?」
王德化搖搖頭。
張銳笑道:「既然你不懂查案,還爭個什麼勁兒?不過,如果查到兇手,在緝拿時,我保證讓你參加。」
王德化不好意思點頭答應:「屬下明白了。屬下現在就返回安江城去。」
張銳揮手道:「好,你去吧。另外你們既然已見到我與夫人都沒事了,也都早點散了吧。」
眾人這麼晚還來見主公,主要是聽說了主公、主母在安江遭遇行刺,心裡擔心想想見上主公一面,本也不是特意來商議事務。聽主公下令散去,眾人紛紛起身告辭。
和鄯也隨大家告辭,忽聽張銳道:「和鄯,暫且留步,我還有點事兒要與你說。」和鄯聞言停了下來。
待眾人散去後,張銳對和鄯道:「我們去內府書房說話。」
和鄯點頭答應,張銳又對董小意、烏蘭道:「你們也一起來吧。」
三人隨張銳一起到了內府書房。進了屋,張銳命幾名董小意、烏蘭的貼身丫鬟到屋外遠處侍立,吩咐她們不許任何人接近書房。
董小意、烏蘭、和鄯都覺得奇怪,心想:來到內府,還用如此的小心謹慎?不知張銳要找他們商議什麼隱秘之事。
不料,張銳開口對他們說地。就是重複在會議廳說過的第一句話:「我今天很生氣。至於我為什麼生氣,你們有誰能告訴我?」
三人互視了一眼,皆不明其意。這個問題不是剛才都已問過了嗎?大家也都回答了,怎麼此時又重提一遍?
張銳見他們都迷惑不解,便歎了一口氣道:「你們想想,刺客是如何知道我今日返回安江?即便他們是一直在安江等候我回來。為何偏偏選在碼頭動手?」
董小意、和鄯反應都不慢,聞言立刻變了臉色。只有烏蘭還在迷糊,說道:「也許,刺客分了幾批也說不定。虎哥的意思,是不是召集人馬,沿幾條陸路搜查刺客?不過,水路的行刺已失敗,說不定其他的刺客都聞訊逃離了……」
「妹妹別說了。」董小意見她說地話不著邊際,便打斷了她。
和鄯臉色陰晴不定,猶豫了半天問:「主公打算要徹查此事?」
張銳點點頭:「對。不過這事只能暗查。現在沒有證據,懷疑誰都不好。」
董小意搖搖頭道:「可是家中、府中人那麼多,一個個排查。不說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就是查起來也難保不走漏風聲。」
張銳此前早有些想法,說道:「這事不能急,要慢慢查。最好專門召集一些人,專門暗查此事。」
和鄯道:「但召集人員,便會引人矚目,想要掩人耳目只怕不容易。」
張銳壓低聲音道:「我地意思是,調集一部分可靠之人進入府內。對外宣稱,內府雜事日漸增多,需要召集專人來負責處理這些雜務。這部人。由和鄯單獨管理,專門暗查此事。」
董小意、和鄯皆拍手稱讚這個法子好,只有烏蘭還是一頭霧水。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了半天也聽不懂?」
張銳和董小意聞言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和鄯也在偷偷竊笑。烏蘭被他們笑得坐立不安、手足無措,滿腦子都是問號。
笑了一陣,還是董小意為她解釋道:「妹妹,你想想看。我們從安江水路返家是臨時起意的。是我們在興府時派人把這個消息送回府中。刺客又是怎麼知道我們返家地路線和時間的?」
烏蘭恍然大悟,瞪大眼睛滿眼驚恐:「姐姐的意思是家裡出了奸細?是他把消息透露給了刺客?」
董小意點頭道:「對。我們剛才就是在商議,如何把奸細揪出來。」
正在這時,屋外遠處傳來曹夫人的喊話聲:「稟告老爺、夫人,有客求見。」
張銳將她叫進屋內,問:「是誰這麼晚了還要見我?」
曹夫人回答道:「聽外院的劉管事說,是安江城監察令廖飛和副監察令陶文有要事求見。」
張銳皺了皺眉頭,起身對董小意等三人說:「你們先議著,我去前面見見他們。」
來到前院客廳,廖飛、陶文二人連忙行禮賠罪道:「深夜打擾殿下休息,實在無禮。但公務緊急,我等又不能不來,請殿下見諒。」
張銳客氣道:「兩位大人既是為了公務之事,也談不上打擾。請坐,有什麼事情需要鄙人幫助地請儘管吩咐。」
廖飛趕緊道:「我等那裡敢吩咐殿下?深夜打擾,只是有一事需要殿下定奪。」
「但說無妨。」
「殿下今夜返回安江時,在碼頭被人行刺。我等聽說後,就趕緊趕往現場調查。不過,殿下已離去,因案情緊急,我等只得追到府上,希望殿下把這個案子交給我等去調查。」
張銳聞之奇怪。安江是胡公家地領地,除了監察院之外,其他政務、治安、稅收甚至防務部門人員都由胡公家族委派。而本地監察院的主要職責,一是為了監查本地官員有無重大違反朝廷法紀地行為,二是,暗查本地有無外國派來的奸細以及緝拿這些奸細。
但一般的刑事案件,他們是不會插手地。就如上次鬧得沸沸揚揚的金幣劫案,各地監察院都沒有插手。只是後來牽扯到他本人身上。朝廷才派特使來詢問自己,本地監察院人員仍舊沒有過問此事。這次,他們怎麼會主動要求追查行刺之事?
張銳邊想邊回答道:「這事,我想著應該屬於本地刑捕管,所以已吩咐家臣把案子交給他們了。兩位大人既然想過問,去找刑捕接手就可。為何要來找我?」
陶文賠笑道:「殿下有所不知。我等趕到現場時,已對本地刑捕說明由我們接手此案。刑捕人員倒是都撤走了,但後來貴府來了一位姓王地統領,說是殿下吩咐此案要交由刑捕處理。我等雖然對他說明情況,但他堅持說是主公下的命令,我無權把案子交給你們。你們要想接手此案,必須得到主公的同意。這不,我等趕忙來見殿下。」
張銳笑了笑,道:「你們不必介意,我的那個家臣有些死腦筋。有時不會變通,讓兩位大人多跑冤枉路了。我這就給他下令,讓他把案子交給兩位大人。」
廖、陶二人連忙道謝。說:「那就多謝殿下了。殿下才返家,我等也不便再多打擾殿下休息。待該日,我等再專程登門道謝。」
張銳起身相送,道:「兩位大人願意來做客,是給我的面子,道謝之類的客套話就不必再提。兩位大人記得一定要常來啊。」
廖、陶二人連忙答應:「好,好。我等該日一定來。」
張銳將他們送到府門口,突然問道:「我還有一事不明,這個案子本屬於刑捕來管,兩位大人為何如此感興趣?」
陶文不經意地回答道:「我等得到密報。說這兩名刺客是色目人。我與廖大人分析,他們很有可能是鮮卑人派來地刺客。既然牽扯到外國人,也就是我們份內之事了。」
廖飛也道:「如果刺客是鮮卑人派來的。那麼他們還有可能繼續刺客殿下。殿下讓他們地單于丟盡了顏面,他們不除掉您這個心腹大患,怎能安生?所以,請殿下今後多加小心,隨身的護衛人員還是多跟一些。以防他們再次下手。」
張銳笑道:「那好。今後就請兩位大人多費心了。希望你們能早日拿獲全部刺客,也讓我也能早日安心。你們的情。我記得了。」
廖、陶二人皆道:「殿下說笑了,殿下乃虎勇之將,戰場上面對敵軍千軍萬馬都面不改色,這類偷偷摸摸地刺客自然不會怕的。殿下是拿我等開心了。」
張銳拍著兩人的肩膀道:「我是不會懼怕他們的,只是如果這些人老是騷擾我們,就的確有些麻煩。所以,兩位大人早日破案也是為我解決了後顧之憂,我怎敢拿兩位大人開玩笑?嗯,待兩位大人偵破此案後,我張某專門設宴拜謝兩位大人,到時候可不能推辭不來哦。」
廖、陶連聲道不敢,隨後告辭而去。待他們離開後,張銳面色變得得鐵青。回到內府書房,董小意三人見他面色不善,便問出了何事。
張銳把事情經過一說,三人都覺得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氣惱?
董小意安慰道:「由監察院出面追查,更容易破獲此案。銳郎,如果是擔心父親大人那裡不好交待,明日好生解釋一番,妾想,父親大人也會理解地。」
和鄯也道:「監察院接手此案也是好事,如果刺客真是鮮卑人派來地,也更有把握將他們的同夥一舉拿獲。」
張銳搖頭道:「你們只注意這些,卻沒有注意到關鍵之處。」
烏蘭問道:「虎哥,覺得有何不妥?」
張銳道:「我問你們,刺客自殺後,追擊他們地武士把他們的屍體連同他們所乘的船隻,都靠在岸邊停靠,並沒有返回碼頭。從行刺發生到現在才過幾個小時,消息應該還沒有洩露。但廖飛和陶文怎麼會清楚地知道刺客是兩個人,而且還知道他們是色目人?」
烏蘭臉色大變,道:「虎哥懷疑這兩個刺客是監察院派來的?但是他們為何要來刺客虎哥?」
董小意明白張銳的意思,說道:「烏蘭妹妹說的只是一種可能。再有一種可能是,有人把這個消息報告了廖、陶二人,所以他們才會插手此案。」
和鄯點頭道:「兩種可能中,我贊成是第二種可能。在我們府中,不僅有敵人的奸細,也有監察院安插的暗探。」
張銳一把將桌上的茶杯用力摔到地上,怒罵道:「這麼多的奸細、暗探暗藏府中,說不定老子今夜穿什麼顏色地內褲睡覺,第二天都會被不少人知道。他***,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和鄯勸道:「主公,這幾年家族擴大得很快,招人時,也沒有多少時間去甄別其真實身份,只要有才能一律錄用。因此,給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可乘之機。」
張銳氣呼呼地在屋內轉了幾圈,怒道:「以前,我們沒有注意此事,但經過這個事情後,就要警覺起來,不然家裡地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別人的耳目。」
「銳郎打算怎麼辦?」董小意也十分擔憂,如果家族的秘密都被別人知道,不說家中人員安全能不能得到保證,就說那些生意上的秘密被他人知道,也會大受影響。
張銳此時腦子飛速轉動起來。其實他早就有想過要在家裡成立一個類似前世國家安全局的部門,監視家中人員地行動。在前世每個國家為了對付外國派來地間諜、特務成立專門機構來對付他們。
他心想,為何我不照此,也成立一個類似國家安全局的機構,把混入家中地那些奸細、暗探都查個清楚。當然,這個機構不能稱為國家安全局,自己這個屁大點的家,與國家比起來還差得太遠。但可以借鑒監察部設立不同部門,以應對不同的事務。
成立類似的機構,需要專業的人員。自己家中肯定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所以張銳把主意打到李伯藥的身上。李伯藥是監察院督察四處負責人,這個處主要任務就是負責培訓監察院的後備人員。
所以,上次李伯藥來調查他時,他苦求多次才讓李伯藥答應回去時帶走五十人,幫忙訓練他們。對外名義上是徵召的正式培訓學員,只是他與李伯藥私下商議好,這些人無論能不能畢業,都會在臨畢業前找各種借口開除他們,以便他們能返回家中效力。
挑選人員時,張銳挑的幾乎都是遺孀家的子弟,他們的家庭都深受本家大恩,家人也都在安江莊園居住,所以對本家都是忠心不二。也有幾個不是遺孀家子弟,但張銳認為他們很有前途,所以也把他們委託給李伯藥,米毅便是其中之一。
本來按照計劃,這些人至少要培訓一到兩年時間,等他們回來後,再在家裡才成立特別部門。但今日的這個事情,大大刺激到張銳,如果現在再不行動,以後還不知有多少機密事件要洩露出去,不知還會有多少人要為此冤死。
因此,他決定今日就成立這樣的部門。此時,他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內府勤務處。這個部門今後的任務就是專門清理家中、府內的「垃圾」「雜物」,即使不把他們都清理出去,至少要摸清楚這種「垃圾」「雜物」是從何而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只有徹底查清楚這些「垃圾」「雜物」的來龍去脈,才能防患於未然,甚至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