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猛龍入世 第九十章 都是綽號惹的禍

　　都是綽號惹的禍

　　「秦警官，你說的是……是他？」被人攙扶著一路疾奔、差點跑斷腿的老者望見秦心身後的方自在。面上浮現出一抹懊喪與不信的神色，連連搖著頭，急促的喘息著。好半天平復下狂躁的心跳，這才無奈的苦笑著道，「秦警官，你是不是在跟我這個糟老頭子開玩笑哪？」

　　秦心微微一笑。正色道：「滕博士，人不可貌相。何況你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肅性，所以我絕對不會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望著神情鄭重的秦心，再望望看似柔弱的方自在。滕逸微一皺眉，半晌後點點頭道：「好吧，隨我來吧。」

　　一路上穿過數道關卡，二人在滕逸帶領下來到五樓。

　　五樓整個是一個大廳，一個個白大褂穿梭來往，神情間忙碌而嚴肅，大廳擺滿了各種古里古怪的儀器，類似數據傳輸的嘀嘀聲不絕於耳。而大廳的四個角落總計站著不下二十位手握微沖的士兵，更給這本就凝重一片的大廳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氣息。

　　大廳中間是一獨立的房子。所有人都圍著它在辦公。說是房子其實很勉強。嚴格說起來這只是個六塊透明玻璃組成的巨大正方體，正方體裡放著一個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擔架床，床上躺著一個身穿內衣的女子。女子一動不動。粉瑩纖柔的玉足赤裸在外，身上接滿了各種儀器。通過複雜紛紜的線路連接到外面的設備上。

　　方自在心中陡然覺得有些不妙，而望著神色凝重的方自在，秦心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滕逸此時已經對著方自在和聲道：「方先生。請跟我來。」

　　將方自在引領到一處儀器前站定，吩咐方自在不要緊張後，滕逸輕輕擰動了開關。

　　玻璃房子內。女子地上方突然出現了方自在的虛擬影像，約摸三秒鐘後。那擔架床『砰』的發生了一陣劇烈的顫抖。原本一動不動地女子突然全身哆嗦起來，似乎拚命的想要坐起，卻因為身上束帶的作用而無法得逞。只能尖聲叫道：「天王，天王……自在天王……」細細辨聽，尖銳的聲音中竟然隱約帶著幾分歡喜之意。

　　望著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安靜的如行屍走肉般的『天』突然震天價地狂喊。所有人先是被嚇了一跳，繼而將震驚的目光投向了促使『天』狂暴的罪魁禍首——方自在。

　　「自在天王？她怎麼會知道你的綽號呢？」不知何時站在方自在身旁的秦心，一臉的詭笑。

　　「你到底是個什麼怪物，連我自在天王也不是你的對手。」

　　當晚費盡周折擒住這怪物後，自己慶幸般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卻想不到竟然被這個野獸一般的女子牢牢記住了，『我他媽的真是臭嘴。沒事廢什麼話哪？，方自在心底一陣抽搐，懊悔不迭，望著那迅速靠攏過來的一眾士兵。無奈地搖頭苦歎。

　　在研究所三樓的辦公室裡。秦心與方自在單獨相處。隔著一張簡單的書桌對視而坐。

　　「我是不是可以百分百斷定你就是『１１．３』血案中那個制服兇手的神秘高手？」秦心優雅的一笑。清麗的面容如盛開的百合，清雅迷人，饒是方自在平日裡見慣了美女，見到她這番迷人樣貌，也不禁有些恍惚。

　　秦心笑著緩緩地說道，「我們在現場發現一絲線索，證明案發當日，你們銀豐公司的保鏢曾與這女子動過手。而這女子自從被你擒住後。嘴裡就不停地叫著『天王』這兩個字。起先滕博士他們都很奇怪。誤以為這是一個神秘的代號，蘇平被襲擊後，我查過你的檔案，你有個外號就叫做『自在天王』，這個時候我就對你感到懷疑，昨天我也查過，案發當晚你跟趙丫頭到海鮮城去用餐。九點半離開，你將趙丫頭先送回家，之後肯定要回到地下停車場去取摩托車……」

　　自方纔的懊喪中回過神來。方自在也恢復了從容的神色，望著對面娓娓而談的秦心，心中不由得也是生出幾分佩服之意，都說胸大無腦。這美女的胸部這麼大，怎麼腦瓜偏偏還這麼靈？

　　「喂，你看什麼？小心我挖了你的賊眼？」望著方自在直勾勾的眼神。秦心不由得大窘，下意識的要去護住胸部，只是這個示弱的動作卻也讓她心生羞赧之意。俏臉罩上兩朵紅暈，當即不滿的憤憤嗔道。「小色狼一個，要看，去看趙欣婉的去。」口不擇言的話語，竟出奇的有著淡淡的醋意。

　　話一出口，望著方自在目瞪口呆的驚訝神情。秦心便不覺得懊悔的很，自己這是怎麼了，在這種嚴肅的場合下，怎麼能說這種放浪的話，這不是讓方自在笑話自己嗎？可是不知是怎麼回事，縱然前些日子自己對方自在已經是惡感連連，可對他偏偏還是有些割捨不下，甚至回想起趙欣婉與林火看他的那種眼神。心底總會升起不舒服的感覺。

　　「我這是怎麼了？我這算不算是在吃醋，可我幹嘛要吃醋？瘋了是吧？我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瘋了。」秦心的心底亂成一團。

　　秦心嗔怪的話語也攪亂了方自在平靜的心境，到目前為止。秦心是他所認識的女子中性格最複雜的一個，她的脾氣很暴躁，但是更多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卻是溫婉爾雅的大家閨秀的風範，有的時候很隨和，但是發起怒來那神情暴戾的樣子，說她是母老虎。怕都是太謙虛了，她辦案的時候風風火火，而更多的時候卻也不失理智。專家曾說過，人的性格從心理機能上劃分，可分為：理智型、情感型和意志型，這秦心，貌似都佔滿了。

　　「性格複雜多變得女子，最易引起我的征服慾望，因為這種女人會時刻讓你感到新鮮，很難讓你覺得膩煩，再有，你想想啊，這泡上一個女人，卻等於泡上好幾個女人，這筆買賣。怎麼算都怎麼不賠本兒，天下哪裡去找這樣的好事，對吧，嘿嘿嘿……」

　　顧老頭的一句色色的話在方自在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而望著對面暈紅玉面、侷促不安的秦心，方自在一陣口乾舌燥，而隔得這麼近，方自在甚至能看得出秦心那浮翠流丹的玉面已經滲出了細碎的香汗，可見這個火暴的警花眼下也是嬌羞難耐，那時刻清影流盼的眼彼此際也悄然垂下，朦朧而柔媚一片。方自在從沒意識到秦心竟然也是如此美艷不可方物，渾身不由得一陣陣的酥麻起來，『如果大膽設想一下。秦心是不是』，方自在沒敢想下去，只覺得此刻的心跳狂亂的便如那脫韁駿馬，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體內慾火升騰而起，欲焰烈烈直燒得五臟如焚，心底驀的有了一股衝動，直想要將這個美麗的警花擁入懷中，狠狠輕薄一番。

　　方自在被自己的古怪念頭嚇了一跳，忙長吸一口氣制止心頭紛亂的琦念，與柳如眉這些個絕色美女相處越久，方自在就覺得自己對美女的免疫力反而越低，更是時不時的生出想要褻瀆一番的齷齪念頭。

　　「媽的，我一定是中顧老頭的黃毒了，這老傢伙每天就跟我扯美女的話題，當時年紀小還不覺得如何，現在一想起來，真他媽的是心神搖曳情難自禁，丟人啊，靠，這老傢伙可把我害苦了。」

　　方自在將自己面對美女的衝動盡數遷怒於那也不知道躲到哪個犄角旮旯的顧老頭，這才心中好過一些，刻意不去望嬌艷如花的秦心。長吸一口氣平復紛亂的心緒，笑著切入正題道：「你們口中的『天』，的確是我制服的。」

　　到了眼下這個地步。方自在覺得自己實在沒必要再隱瞞下去了，與其日後被警察反覆調查，索性承認了事。

　　方自在將當晚的情形細細述說了一遍。秦心也自適才的失態中回過神來，側耳聆聽，半晌後才點點頭道：「我查過你的資料，從小到大，上學打工，你的檔案很清晰，肯定跟『天』扯不上什麼關係，這就證明了我之前的某些推斷有些錯誤。可我不理解的是，你為什麼不願意幫助警察，將你知道的早點說出來，反而要一再隱瞞呢？」秦心淡雅脫俗的面上滿是疑惑。

　　方自在無奈的聳聳肩，笑著道：「我覺得，這個女人的背後可能有一個很強大的組織，我只是一個有點功夫的普通人。我有親人有朋友，我不想與這個案子扯上太大的關係從而連累了他們，所以我採取了隱瞞。」

　　秦心理解的點點頭，卻又纖眉微顰。微有些不滿地道：「難道你認為我們南州市警局對涉案人的保密工作會很差嗎？」

　　方自在冷冷一笑，滿面都是赤裸裸的嘲諷之意，道：「根據我對警局的瞭解，的確是這樣，我想南州市也概莫能外。」

　　「你！」秦心心中微惱。卻又發作不得。方自在所說的確不錯，警局保密性工作很多時候的確很不到位。

　　輕輕一歎後，秦心柔聲安慰方自在道，「自在，你放心。這個案子眼下是我在負責，我一定會做好保密工作，還有，我跟你透個底兒，國際刑警跟公安部特派專員明天就要到南州市，他們會徹查這件案子，到時候少不得還要麻煩你。」

　　方自在無奈的一笑，道：「你想我有推辭的餘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