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午時分,方自在與華鳳鳳呆在辦公室里,籌划著一系列問題。隨著手下員工隊伍的急劇擴大,快餐店也形成一套比較完善的體系,方自在得以從每日繁重的身體力行中脫身而出,將全副心神放在事業發展之上。
快餐店的紅火之勢,引得方自在對未來酒店的經營也是信心備至。于是推翻原先的保守想法,將原先租賃的店面附近的商品房也盡數盤了下來。眼下正在火熱裝修中的‘自在酒家’,上下共三層,每層占地面積達到500米。純論面積,在郊區鄰近的中低檔次的酒店中,算得上是首屈一指了。
酒店裝潢緊鑼密鼓的進行,其他環節自然也不能拖后腿。諸如定制設備、開店審批手續等等一系列繁瑣的事情使得方自在與鳳鳳忙的團團亂轉,自然也是樂在其中。同時間,招募酒店的員工,也被提上議程。
“自在,廚房員工都已經招募妥當了。廚師的考核,是小豬親自把的關。根據你的吩咐,招的都是心靈手巧很有天賦的年輕廚師。”華鳳鳳柔聲匯報著。
方自在聞言笑著點點頭,“小豬認可的廚師,肯定錯不了。下周讓他們來上班吧,模擬訓練的廚房我已經布置好了,希望這一個月的突擊訓練,能讓他們的廚藝提高到讓大家接受的地步。”
原來在廚師的選擇上,方自在頗費了一番腦筋。因為酒店里最吸引人的是菜肴,最出效益的是廚房,一個好的廚師隊伍。就是一個酒店地精髓之所在。眼下小豬與方自在廚藝非凡,支撐起快餐店的一片天地來。但是所謂分身乏朮,隨著‘自在餐飲’的江山擴張,單單靠二人的力量,必定捉襟見肘。
開辦酒店,時下最傳統的辦法是請那些高水平的卓有名氣的廚師,而且如此一來,還可憑借廚師在業界內的名氣。帶來一定地名人效應,增加酒店效益。可話又說回來了,別的酒店將這些廚師當作財神般的供著,挖牆腳實在不易,而且說句實話,徒有虛名者眾,有真材實料的卻是。
方自在百般思慮,這便采取了一個比較大膽的做法:在白永的指導下。方自在與小豬定下了酒店的大單菜譜,然后招收一批有潛力的年輕廚師,由二人手把手地指導,教會每個人三五道菜的做法。在開業前。天天練習,所謂熟能生巧,何況這些人本身稟賦都不差,想來到‘自在酒家’開張的時候,必定可以大展拳腳。說起來,這種流水線式的死模式,一直不為酒店所喜,不過在特定情況之下,它地確能發揮出絕佳的效用。
方自在正待與華鳳鳳談及酒店侍者招聘的事情。卻只聽得房門處傳來‘篤篤篤’的清脆剝啄之聲。
“請進!”方自在和聲說道。
房門應聲推開,身著警服的秦心輕移蓮步走了進來。
“秦警官?”方自在不由的一愣,訝道,“你…你怎么來了?”
在方自在原本的想象中,認為是廣告客戶找上門來,是以擺出了一副正襟危坐的凜凜之態。卻不成想,進來的竟然是颯颯英姿地秦心,始料不及之下,面上也就有了些許的失態。
見慣了方自在的從容怡然與飛揚灑脫,再來看看他此時的呆若木雞,秦心只覺得說不出的有趣,只是同時間,心底一抹喜愛的念頭也悄然升騰而起,一雙含威鳳目也變得柔和起來,輕輕一笑道:“怎么?不歡迎啊?”
平緩地語調帶著一抹戲謔似的質問。若是細細辨聽,大致可以從那看似隨意的話語中聽出几分淡淡的親切之意。
方自在笑嘻嘻的連連搖頭,道:“歡迎,當然歡迎,快請坐。只是不知道秦警官來我這里,是為了公事呢,還是私事?”
方自在知道秦心性子直爽不喜歡寒暄,這便開門見山,直接詢問她的來意。
“公事。”秦心直言不諱的道,望了望方自在面前的大堆資料,遲疑著道,“你現在有空嗎?能抽出身子的話,就跟我走一趟。最多耽誤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秦心語調和煦,全然都是商詢地口氣,方自在聞言先是一愣,繼而望著秦心,清晰的瞧出秦心眉宇間那一絲很難掩飾的焦灼,想來又遇到什么麻煩事。方自在微一思忖,便答允了秦心的請求。
…
一路上,警車風馳電掣般的駛向市區。與方自
坐在后排的秦心神色間的那一抹淡淡的焦慮越發的濃口道:“自在,上午九點,市區新化住宅小區出了一場命案,我們警方希望你幫點忙。”
方自在聞言一愣,望著神情間頗有些愁緒的秦心,和顏悅色的道:“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秦心勉力一笑,無奈的一嘆,道:“你別急,聽我說完,事情很麻煩,死者是我們市警局的曾副局長,被人擊斃在樓道里。”
“什么?”方自在聞言不由的一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連警局局長都敢殺,現在的人,難道真是如此悍勇!
方自在暗自咋舌不已,不過轉念一想,這跟自己有什么關系?難不成警方懷疑是自己動的手?這也太離譜了,自己跟這個局長無冤無仇,而且一天到晚忙于發展快餐店,哪有時間去招惹什么局長?
秦心瞧出方自在面上的訝異之色,忙和聲解釋道:“曾局被人一擊致命,我們覺得凶手可能是一個精通技擊的高手,我們知道你武功高強,武道造詣很深,所以邀你前來看一下曾局的傷口,希望你能幫我們答疑解惑,也好縮小嫌犯的范圍。”
秦心擺出一副恭請候教的姿態,言語嬌柔、溫婉若水,能得美女如此看重,方自在小小的虛榮心無限滿足的同時,卻也是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笑嘻嘻的道:“這個嘛,倒是可以。不過我也不是什么高手,你們別抱太大的希望。”
“行了,別謙虛了,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面對方自在的連連自謙,秦心忍不住抿嘴一笑,出言調侃道。方自在的灑脫,總能成功的感染旁人,讓人打心眼里覺得高興愜意,而此刻的秦心,早已將方自在昔日小小的輕薄盡數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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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之際,警車駛入市第一醫院,下車后,秦心當先領路,方自在緊隨其后,一行數人很快來到了寒氣繚繞的停尸房中。
白樂凡與克雷姆等人守在停尸房內,正指著一具尸體爭論著什么,那具尸體想來就是曾局,他是一個富態的中年男子,身高體闊,躺在停尸房中,宛如一座小肉山一般。
見到方自在進來,白樂凡本意氣風發的面龐,登時變得陰霾起來,而瞳孔收縮之際,更是迸射出尖針般的陰狠寒意。當日在五十二號餐廳,白樂凡被方自在像是扔垃圾般的甩了出去,驕橫狂妄的白樂凡丟了平生最大的面子,事后曾歇斯底里的想要報復,只是顧念到自己的身份與趙家的勢力,也只能打落牙齒咽下肚、將對方自在的恨意暫且深深的埋在心底。
方自在對白樂凡陰狠的目光報以不屑的冷然一笑,施施然來到曾的尸身旁仔細端詳。曾局的心口處有一團拳頭大的淤紫色傷痕,其他的則是一些細小的手朮縫合痕跡,顯然是法醫解剖時留下的。
方自在仔細端詳著尸體心口那道傷痕,這道傷痕宛如鐳射彈坑般呈現出詭異的放射狀,迥然不同于鐵錘之類的鈍器擊打成的傷口,而傷痕邊緣有四道比較清晰的條狀痕跡証明這是一只碩大的拳頭造成的恐怖傷痕。
方自在用力按了按了傷痕,一向怡然從容的面色驀的變得有些凝重,沉吟不語細細思索,半晌后抬起頭來望著秦心,后者那飽含著迫切希望的美眸眨也不眨的落在他的面上。
“怎么樣?”秦心急急的問道。
“死拳!”方自在淡淡的道,在秦心等人迷惑不解的眼神中,和聲解釋道,“死拳,顧名思義就是置人于死地的拳法。這是一個很廣義的概念,門派與門派之間的死拳也是每每不同,但是能被稱為死拳的拳法,都是威力無匹狂暴無比,被譽為中國古武朮的終極拳法。練到最高明處,可以一拳判生死。而死拳打擊的部位,都是心口,武者結合了力量、速度和對人體丰富的知識,在恰當的時機迅猛一擊,迫使對方心跳立即停止,一拳致命。武俠小說中有所謂的截血點脈手法,其實就是死拳,不過被小說家演繹了而已。”
方自在娓娓而談,俊雅的面上已經恢復了淡然的神情,他的聲音流暢而悅耳,一眾人聽得津津有味,秦心也連連點頭,法醫解剖証明,曾局的死因是胸腔在瞬間被壓扁、擠迫心臟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