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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笑歌》第2章
  二

  翌日,長笑起個大早,正要例行性的去書房看書,遠遠地就聽到前院吵鬧不休,她剛走出所住的玲瓏閣,外面立即安靜無聲。

  長笑瞇起眼掃過去,只見院前圍了一圈人,她還未說話,膽子小的馬上就跪到地上,抖得如風中落葉,有膽大一點的,頭伏在地大聲說,「恭喜小姐,剛才少爺抓到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抓到了? 長笑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不耐煩的擺擺手,下人立刻作鳥獸散,然後,她就看到了——

  一個呈大字模樣的小小身軀被木樁定在地上,他的嘴裡塞滿破布,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是觸目驚心的鞭痕,他的身上撒滿了穀物,那些黃黃白白的糧食和著暗紅的血液交織在一起,詭異而恐怖。

  家養的鳥雀都不怕人,而梅卿卿所住的玲瓏閣外,更是放養了不少各種長笑說不出名字的動物,而此刻,這些鳥雀家禽爭先恐後的在那條小小的身軀上啃咬叨啄,每一下,那個孩子就痙攣顫抖半天,天氣很熱,長笑忽然覺得心裡很冷。

  她停下,心亂如麻。

  那孩子的眼神藏著憤恨、控訴、絕望、無奈。 長笑望著他,渾身發冷,每走一步,都異常艱辛。

  「來人。」她啞著嗓子喊。

  「小姐有何吩咐?」從廊柱的暗影裡走出大病方愈的小丫,或許多日未見太陽,她的臉有些發白,神色也有些不太自然。

  長笑的心全放在地上的孩子身上,倒也沒多注意她。「小丫,你去找個人先把他放了,燒點溫水洗洗,待會兒帶過來見我。」

  小丫愣了一下,然後領命而去。

  烈日炎炎,長笑立在高大的梧桐樹下,輕握著拳頭沉思不語,良久,轉身往梅卿書的住所走去。

  她過去的時候,梅少爺正抱著漂亮丫鬟在喝酒,長笑冷眼一掃,那女子就慌慌張張的跑開了,長笑這才眉開眼笑走過去。「大哥,東西我收到了,謝謝。」抿一口青玉桌上的果子酒,她歪著頭笑,天真可愛。

  「自家兄妹,客氣啥?」把玩著手上的琉璃杯,梅卿書淡淡地笑,垂下來的眸子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長笑。

  「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不成?」像是沒注意那深思的目光,她悠然斜睨過去,頰上兩個酒窩若隱若現,那一眼,風情萬種。

  梅卿書心裡一震,轉過頭,像是第一次見到一樣,仔細的看著自家不經意間嫵媚起來的妹妹。

  「我臉上有東西?」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的長笑問。

  「不是,只是覺的卿卿你好像一夜間長大了!」他身子往後靠,調個舒服的姿勢,接著慢慢地說。「忽然間像個大姑娘,大哥真有些不適應!」

  長笑一愣,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只好含糊的笑。笑畢,又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大哥,你說什麼法子折磨人最痛快?」

  「怎麼忽然想問這個?莫非對大哥今天對那孩子的處罰不滿意?」

  「怎會?」她皺皺眉,笑的輕忽,瞇起眼仰望明晃晃的陽光,然後,漫不經心低地說,「你說,讓你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忽然擁有一切,然後再奪走怎麼樣?」

  讓一個無所有的人忽然擁有一切再奪走。那會怎樣?生不如死吧!沒有得到,自然不明白失去的痛苦。梅卿書自是明白這個道理,他笑笑,深思地看著自家妹妹。「這麼說來,你打算先給那孩子點甜頭吃?然後——」他省略了後面的話,笑容越發的耐人尋味。「唔,也好,咱梅家一向是積善之家,以德報怨才對吶,只要卿卿高興,呵呵。」

  長笑也跟著笑笑,看事情基本已解決,就告辭離去。

  回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明白什麼狀況。小丫說,「前一個月小姐上街,看路兩邊叫化可憐,就命小的回府取了小姐親手做的饅頭給他們吃,結果那些閒人吃飽了沒事情幹,開始打架,有個年老體衰,被活活打死,今日的小孩是他孫子。」

  親手做的饅頭?長笑忽覺不妙。

  怕是加了藥的饅頭吧! 她驚了一下,前幾日已隱約猜到如此,可今日真的確定了,她還是接受不了。

  殺人兇手! 卿卿是個殺人兇手!鏡子裡那個稚嫩的女孩居然是個殺人兇手! 是不因為如此,她才被老天召走?

  長笑的心,一時紛亂如麻,理不出頭緒。

  這日子過的真是鬱悶!卿卿是壞人,所以她不敢出去嚇人,卿卿不喜歡賞花品酒游春,所以她也不能風花雪月,卿卿喜歡變態的欺侮人,她每天絞盡腦汁的做變態。

  這日子什麼時候到頭? 真的要離家出走到沒人認識的地方去? 那麼,生計又如何打理?先不說一個小姑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光這梅家的權勢地位和卿卿受重視的程度,也知道不太可能,更別說這丫頭交惡天下!她可不想逃出家門沒兩天,就給人替天行道的除去了。

  長笑搖搖頭,否認了不切實際的打算後,決定女扮男裝偷偷去附近山上踏青散心。

  畢竟,目前她也只有這麼一條路可以排遣滿懷的積鬱。

  龍牙山位於龍埕北面,山勢斜緩,有青石鋪道,夾路植以垂柳。

  山,並無奇特,可此山中生有一種金瑞香,花朵大如圓盤,平平伸開,瓣成七色,由淺入深,很是奇異,最奇怪那花蕊,竟一個個圓如明珠,呈淡金色,滾於花瓣中央。

  時值五月,正是花開之節,路上遊人如織,皆為此來。

  長笑身穿窄袖月色長衫,白玉束髮,腰繫淺碧色腰帶,完全一副從家裡偷溜出來玩的少年形象,深思熟慮後,她又用草汁,碳粉,在臉上塗塗畫畫,那張秀氣的臉立即沾染上了青青綠綠的顏色,不難看,卻像沒洗淨的樣子。

  就這樣,一路行來,平安無事。

  越往上爬,人越少。小丫說,「小姐,上面只有一個鳴鐘寺了,不如,我們去後山玩。」

  「後山有什麼?」長笑問。

  「有松鼠,錦雉,豬獾等小東西,小姐可以用來練鞭的啊!」小丫笑著回答,大眼忽閃忽閃的,很是可愛。

  練鞭?她又傻眼了,想了半天,方才記得,這個梅卿卿到是一手好鞭法的,這些日子,她為了藏拙,從不敢主動在人前舞鞭,而這次帶出門來,也只作裝飾。

  正想著,有聽小丫繼續道。「而且,金瑞香中的絕品也都生於後山,小姐以前每次來都會去的。」

  長笑微微抿唇。「好。」

  心中隱約有些不安,小說上多少個殺人越貨□擄掠的事情都發生在後山!儘管這樣想著,腳卻轉一個彎,繞了過去。

  後山的景致跟前山相比,多了點野氣和陰森,沒有青石鋪成的台階,只有蜿蜒的小路,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花在微風中搖曳,雖比不得金瑞香華麗,卻也有其婉約動人的風姿。

  「啊,對了,小姐,這後山下去就是咱們天裳莊園了。」

  天裳莊園?長笑疑惑地重複,不明白小丫提這個幹嗎?

  「就是斐師父住的地方啊!」小丫歡天喜地的解釋。

  哦。她點頭,正想在問下斐滿的情況,忽然聽到細微的聲響,尋聲望去,就見三四個神情猥瑣的傢伙踩著枯枝走了過來。

  「喲,大哥,你看哪家的小公子來著深山野地裡玩?嘖嘖,旁邊帶的那個丫鬟挺漂亮的嘛!」

  「嘿嘿,怕不是公子,是小姐吧!雖然小,但也不錯。」另一個噁心的聲音響起。

  「你們想幹什麼?」小丫顫巍巍的擋到長笑身前,勇敢地問。

  「幹什麼?當然是讓小姑娘快活的事情。」那個男人說完忽然拿了一包東西,迎風散開,長笑見狀,急忙吩咐小丫,「不要呼吸。」

  她剛一張嘴,對面衝來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望她口中丟了樣東西,長笑咳幾聲,隨即彎腰,以手入喉催吐,誰料那藥丸入口即化,一股清涼的東西順著喉嚨流了下去。

  「哈哈,這春風十里煙和你吃的歡情露都可是難得一見的好藥,梅小姐,你用這些平日快活慣了,今日,也讓咱們兄弟們快活一下,如何?」

  梅小姐?大滴冷汗從長笑額頭滲出。她原以為這些人並未認出她,所以才如此囂張,沒想到別人根本是有備而來,而且,並不懼怕梅卿卿的背景。

  究竟是誰呢?梅卿卿究竟得罪的都是什麼人?

  怎麼辦?心裡很急,臉上卻越發不動聲色,到如今,她也只剩下心理戰可以跟對方拼下了。

  梅卿卿會武功,而長笑不會,但顯然這些人不知道,所以,下藥之後只是遠遠的站著,並未靠前,想是在拖延時間,而再快的藥效上來也要有兩分鐘,也就是說,她必須在兩分鐘內逃掉或者把對方下跑,一瞬間,長笑心裡繞過無數個念頭,然而,似乎沒有一個能解決燃眉之急。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去,長笑擰起的細眉也慢慢舒展開來,杏眼一掃遠處面面相覷的眾人,她忽然輕笑出聲,「知道我是梅卿卿,你們還來,莫非,自覺活夠了?」

  她向前走一步,那些人齊齊的後退。

  「真是天真!想必有人許了你們榮華富貴吧!真是奇怪,命都沒了,還能怎麼去享受?」長笑又向前邁一步,低垂著眉眼,撫摸說中的長鞭,慢慢地說,「藥是不錯!只是卿卿我向來喜歡自己試藥,這體內也稍微有了點抗性,怎麼,事先沒打聽清楚?」她揚起頭,笑的天真浪漫,而眼神裡的陰森卻日益加劇。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傢伙!」隨著聲音落地,一條黑色長鞭,在空中劃個圓緩緩的向前推進,正前方的男人躲避不及,哀號一聲,下一刻,他罵罵咧咧的迎了上來。

  長笑棄鞭,側過身,抓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扭,就聽咯吱一聲,斷了。接著,未停身,雙手在胸前結環,裝模作樣地擺出太極拳起手的動作。

  剩下的三個人看在眼裡,具是驚奇,一時間,愣在那裡,到也不敢貿然前衝。

  「大哥,我們走吧,反正她吃了藥,任務也完成一半了!」胳膊斷了的男子狼狽的爬起來站在遠處畏懼的看著長笑。

  長笑大汗淋漓,她學的東西只為強身健體,沒什麼力度,根本起不到防身的作用,剛才那一下,簡直用盡了她全身地力氣。快走吧,走吧!她心裡拚命的祈禱,人卻定定的站在那裡,勾起莫測的笑,冷冷的看著前方。

  驀地,下腹一股奇怪的熱流扶搖而上,長笑輕輕晃了下,但覺周圍溫度忽然升高,全身躁熱急於得到宣洩,她知道,是藥效上來了,看著前方明顯憂鬱不絕的男人們,她正要最後厲聲恐嚇一番,身後突地一聲呻吟,長笑轉過頭,看到剛才因吸進迷煙而昏迷的小丫鬟赫然轉醒。

  「好熱……我好熱……」小丫呢喃著,雙眼迷濛,白玉的小手拚命撕著自己的衣服,嘶啦一聲後,大片春光乍現,而本欲溜走的人,腳步忽然定住了。

  「娘的,真白,真嫩!媽的,不管怎樣都得罪梅家了,要死也要做個風流鬼。」一個眼睛細小的傢伙咽口口水,道。

  長笑只覺得大事不妙,果不然,其他人眼裡的害怕之色變少了,貪婪的慾火衝散他們的恐懼。

  「老三,你先帶那丫頭去一邊玩吧,這個潑辣的梅小姐,就由我們兄弟伺候。」

  「謝謝大哥。」那個斷手的男子喜滋滋的衝過去,拎著小丫往旁側走去。

  真的沒辦法了!她自身都難保,長笑欲哭無淚,眼睜睜的看著小丫被人帶走,下腹的小火灼熱地燙的她全身酥麻,她忍不住輕哼一聲,後,又驀地警醒的看著前方。

  或許她站的太久沒動,那三人開始竊竊私語一番後,□著逼了過來,長笑後退一步,再一步,腿一軟,趔趄一下,差點跌倒。

  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呵呵,她蹲在地上,將一個尖銳的石頭劃向大腿,火辣辣的疼讓本已有些放鬆的神經猛地緊蹦,腿上又有力氣了,長笑反身往林子深處跑去。

  前山,總歸是衝不過去了,而後山下去就是天裳莊園。

  跑,要快點跑。她的腦子裡只有這句話。可是,這般狼狽的她又怎抵的過那群如狼似虎的男人?

  很快就被趕上,長笑拿著石頭繼續劃向自己身體,鮮紅的血很快湧了上來,可是,叫囂著的熱卻不肯低頭,她靠著樹勉強站定,最先跟上來的那個人撲了上來,她低頭,右手快速的向他的頸動脈劃去,那男人頭一歪,往後退,誰料長笑往前一撲,跟了上去。

  「這麼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啊!」男人的手攬住她的腰,笑的猥瑣。

  忽然,那笑聲嘎然而止,他愣愣的看著自己胸前突然出現的血洞,吃驚的問,「你……怎麼……有……」匕首?話還未完,他的頭一歪,重重垂下。

  長笑緩緩從他身上掙脫,後退一步,用勁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自己不靠過去。

  她當然有防身的東西,只是,太快拿出來,除了救不了自己,還會讓敵人產生警惕。

  後面的兩個人很快趕到,就看到兩個血人一躺一坐於大樹底下,那個坐著的少女,杏眼微瞇,一隻手握著石塊,一隻手拿著滴血的匕首,正午的太陽從樹梢投下來,那場面異常的詭異,靜謐。

  長笑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她全身顫抖著,痙攣著,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逼得她幾乎發瘋,她瞇著眼,恍惚間,有個淡青的影子從眼前掠過。

  阿斐——

  她扔掉手中的東西,往前撲去。

  阿斐,不要丟下我。酸酸澀澀的痛從心底蔓延開來,她揮舞著手,哭著笑著,跌跌撞撞往前爬。

  身後,有人扯她的衣裳,有冰冷的手爬了上來,她推拒著卻又身不由己依了過去。阿斐——她滿足的歎氣,眼淚卻不聽使喚撲簌撲簌落了下來。

  阿斐,你說的,你會永遠保護我。你說的!

  意識慢慢散去,那抹青色的影子揮之不去。她倒下,渾身是血,嘴裡喃喃地叫著阿斐。

  往事越千年。

  那條灰色的胡同裡,他壓著她靠在牆上,少年身上溫熱而強烈的氣息衝擊著她。

  「長笑,長笑。」他用唇摩挲著她的,輕輕叫著,「我們畢業就結婚。」

  她睜大眼睛,悶笑,「阿斐,我還要上大學呢!」

  「我不管,結了婚也一樣上。」他耍賴地說,熾熱的唇不客氣得蓋了上來,牙齒示威性的在柔嫩的唇瓣上舔咬一番,然後,靈活的舌頭衝進去,迫她共舞,一雙手悄悄探入她的襯衣裡面。

  指尖輕輕劃過,溫暖又帶點酥麻的感覺襲遍全身,他的掌上,有厚厚的繭子,那是閔家武館繼承者所必須付出艱辛的證明,可是,這樣一雙手,粗糙,濕熱,撫過她的時候卻莫名感到安心。

  氣喘吁吁的推開他,她透過那寬闊的肩膀向外望去,忽然緊張地說,「啊!有人過來。」

  「不怕,沒人會來打擾熱戀中的情侶。」他壞壞地笑,嘴巴又欺上去。「長笑,長笑,我喜歡你,已經很久了。」低低的囈語模糊在交纏著的唇齒之間。

  那夜,風也溫柔,月也纏綿。

  長笑有意識的時候,體內陌生的熱浪依然四處游移,她費力的抬眼,卻什麼也看不清楚,隱約有乾淨的青草味飄過,一雙眼,細細長長,深不見底的凝著她。

  「救不救呢?真是麻煩。」有人低低的自言自語,聲音低沉光滑。

  「阿斐——」她輕輕地叫,雙手在半空揮舞,淚水順著半閉的眼眸慢慢滑落,「我好想你。」

  「別亂動,梅卿卿。真是奇怪,你怎麼會被那幾個雜碎下藥?半年不見,那群暗衛呢?」那雙眼裡隱約有笑意,輕輕閃了一下,又恢復深沉。「算了,今天難得看你順眼,我就日行一善吧!」

  「阿斐,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清楚?」長笑努力睜大眼,望著半空,可那眸裡,卻空蕩蕩的。

  「我說……睡吧。」好聽的聲音又響起,伴隨著的依然是若有似無的笑意。「久不見,卿卿好像變了很多呢!」

  淡淡的餘音裡,她再度沉入黑暗。

  再次醒來,日已西斜,長笑動了一動,未發現全身有任何不適,站起身,走兩步,忽然有不知世事的茫然,透過枝幹向上望,那天,紅艷如潑血。

  被救了嗎?她閉上眼,一雙細長而幽深的眸子靜靜看過來。「長笑,我會永遠保護你。」那雙黑眸忽而含笑,一眨一眨地說,她踉蹌一下,跌倒在最近的樹幹上。

  沓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張木然卻滿是淚水的小臉進入視野,長笑起身,微微晃了一下,最後站定,輕輕地說,「走吧。」

  暮色漸沉,長笑跟小丫走下山的時候,路上早已無人,至山腳下,天已完全黑透,下弦月,不是很亮,所以,在那等候的車伕阿富也沒發現他們的異樣。

  上車,在馬蹄的嗒嗒聲裡,或痛或悲,帶血帶淚的揚長而去。

  往後兩天,長笑一直待在家裡,她將小丫找了過來,想勸慰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到最後,只是輕輕說,「你放心,我會給你找門很好的夫家。」

  長笑知道,她越來越不像梅卿卿了,可是卻懶散的不願改變,那件事就那樣翻過去了,無人知曉,卿卿一向精明霸道的不需人擔心,所以就算她消失兩天,亦未曾有人注意。

  只除了——梅卿書。

  「卿卿,前些天,去龍牙山玩的可好?」

  她臉驀地一白,不知道怎麼回答。「大哥,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你這丫頭,以為偷偷摸摸從側門走,就瞞過大家了?怎麼,怕大哥跟你一塊去?」

  長笑尋思著怎麼回答,聽這話,他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知道她去了龍牙山而已,於是,點頭如搗蒜,撒嬌地道。「是,是,大哥英明,卿卿那點心思怎麼瞞的過大哥,只是每次跟大哥出去玩的都不盡興,所以才想自己偷溜出去。」

  「你一個人出去玩的還少?」梅卿書佯怒,看著那張熟悉而陌生的明媚笑顏,忽然心念一動,那雙手不由自主往她微皺的鼻頭點去。

  長笑愣了零點一秒,隨即抓起身邊一本書丟了過去,邊扔邊氣呼呼地說,「大哥,大哥,叫你刮我鼻子,都塌下去了!」

  「別鬧了,大哥錯了。」梅卿書攸地抓住長笑的手,看著她神采飛揚的臉,心裡忽然有些淡淡的困惑,不過只是一剎那,他便恢復正常,沉默片刻,笑著開口,「對了,你師父回來了!」

  「真的?斐師父?」長笑努力忍住自己不去甩開握著她手的那雙大手,不停催眠自己這是哥哥,眼看催眠無效,就聽到天籟之音。「大哥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找師父了。」她佯裝迫不及待,很快的抽出手,笑著飛奔而去。

  「壞丫頭,有了師父就忘了大哥。」他別開臉,忽然覺得那笑異常刺眼,心裡微酸,言語也就表漏出來。

  「哪有?」不服氣的狡辯聲裡,粉色的蝴蝶一閃,飛出了月牙形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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