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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笑歌》第51章
  五十

  「楨吳的邱博,凶殘成性,荒淫無道,連我這個閨閣女子都知道,你們怎會不知道呢?」

  韓輕歌說的很輕,語調平緩,但那些話卻悲慘至極,長笑早聽傻了,辛禺吐時,她胃裡也翻騰的難受,好在從辛禺越俎代庖的說她是龍卓然最疼的夫人後,長笑就很警惕的沒敢吃東西,都是裝裝樣子放下,胃裡並沒東西。

  也正如此,韓輕歌提及迷藥□,她看自身沒多大反應,並未多擔心。

  可是,她沒反應,並不代表韓輕歌是危言聳聽。

  實際上,辛禺的反應就很不對勁。

  韓輕歌說完,不疾不徐地立在辛禺前面,看著籠中越來越煩躁的棕馬,笑嘻嘻地說,「辛大哥,相識一場,我也不為難你,小紅呢,看是匹不懂憐香惜玉的公馬,但實際很溫順也溫柔,待會兒別掙扎,省得傷到自己,也別擔心,小紅對這事早就駕輕就熟,別說有馴馬童子幫助你,就算沒有,它一匹馬也能獨自完成這種表演喔!」

  她笑的天真滿足,像個馬上要看到喜歡表演的孩子!

  然而,絲絲縷縷蒼涼和疼痛卻始終縈繞在眉宇之間。

  辛禺全身痙攣,伏在地上,身上的燥熱讓他明白藥力犯了,而韓輕歌的話,卻讓他全身發冷,這一冷一熱,逼的他及欲發狂。

  指甲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拚命撕刮,卻未留下任何痕跡。

  絲絲殷紅從緊咬的唇畔逸出,腦子異常清醒,可說不出一句話,只能像條病狗一樣蜷縮成一團。

  大團被吐出的穢物沾滿淺藍色的長袍,點點酸臭飄入鼻間。

  他仰起臉,一向顧盼飛揚的桃花眼失了神采,只是定定看著上方的韓輕歌,亮的幾乎盈出水光的眸子裡有恐懼,有後悔、有歉疚、有祈求、還有模糊地憤怒和恨意。

  韓輕歌捂著鼻子,伸腳踢他一下,像是在踢一條又髒又臭的癩皮狗。

  「阿甲,阿乙,把他丟過去,咱們家小紅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她揮揮手,斷掉辛禺最後的希望。

  兩個清秀的僕役走過來,拉起辛禺,他徒勞掙扎,可越急身體越軟,更可怕的是,神智漸漸恍惚。

  「韓……」他一張嘴,噴出滿口鮮血。「殺了我!」

  他將頭扭向四周,黑瞳早沒了焦點。「殺我!」

  點點滴滴的紅花逶迤滿地,「殺了我,卓然……」他咬著唇,無力抓住鐵籠的欄杆,仰望著大殿前方高高的檯子,絕望低喃。

  淚水和血水混雜在一起,順著唇角往下流。

  「慢著——」低沉的桑應迴盪在靜寂清冷的空氣中,辛禺費力的睜開眼,就見龍卓然從上蹣跚走來,腳步並不穩健,臉上佈滿不正常的紅潮和汗水,而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卻異常沉靜,堅毅,如同他初次在比武場看到那個驕傲而鎮定少年。

  「韓輕歌——」龍卓然站定,一眨不眨看著她,「不如,我代辛禺吧,若你看了開心,就放我們走。」

  「其實,你若要恨,該恨的是我,自始自終,我從未動過娶你的念頭,龍卓然的為人,你太不清楚,你父燕王遠離朝堂政權多年,而我,從出仕那日便發誓不惜一切代價往上爬,你說,你能帶給我什麼?」

  他含笑低低問,似閒話家常,也並不在意自己的話會帶來怎樣的屈辱。

  辛禺的神智開始模糊,可是,沒有那一刻比這一刻他感激龍卓然,他像銘記地牢牢盯著不遠處的男人,熱淚再次盈滿眼眶。

  最後沒有尊嚴的求救,其實只是無意識的低喊。

  他知道龍卓然此刻也自顧不暇,也明白倆人相交,其實離不開利益和權勢,這麼多年爾虞我詐,他明裡幫助實際打壓著龍卓然發展勢力,始終將權利牢牢握在辛家掌心。

  他要龍卓然為他賣命,看他臉色,打著朋友的旗號,龍卓然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有用的工具。

  他早就忘了最初,忘了初次相遇的賽場,倆個惺惺相交的少年,重重握手。

  他早就忘了開始,一道冷箭閃過,那個黑衣少年站在樹梢,握著箭矢,冷淡道,辛禺,你該練練武功了,這麼差,早晚會被人滅掉。

  朝中無人的龍卓然,過的並不好,隨梅天遠征戰後,該得的撫恤卻沒有拿到,手下的兄弟自然不肯再跟他,而入京為官,卻被很多氏族欺負。

  漸漸地,那個冷淡卻真誠的少年不見了,漸漸地,他發現一個培養後可好好利用的工具。

  也不知從那刻開始,兩人漸行漸遠,再也回不到原點。

  可十年後的今天,他眼中的龍卓然卻慢慢縮小,又變成驕傲倔強的少年,依然用沉穩和冷然的神情淡淡道:

  我代辛禺!

  腦海中響起無數個聲音,我代辛禺……我代辛禺……

  他嗚咽一聲,焚身的慾火,無邊的恐懼,遲來的感悟,終於繪成澎湃的河流,在四肢百骸任意奔騰。

  龍淺靜靜起身,來到兄長面前,噌地一聲,利落地拔出腰際的寶劍,毫無預兆攻向韓輕歌。

  而韓輕歌從龍卓然說完話後,就僵在原地,如雕像般一動不動,任由龍淺的劍鋒架在頸上。

  「韓輕歌,你快放了我大哥跟……卿卿,若不然——」他微帶喘息地威脅,「若不然,我殺了你。」

  秀氣的臉蛋也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可不同於辛禺的狂亂以及龍卓然的巍然如山的鎮定,龍淺的表現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在強行壓制自己。

  韓輕歌一動不動,好久,或許只是剎那,她眨眨眼,嗤笑,「有本事你就殺啊,就算我死,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逃過。」

  「龍卓然,你真以為我捨不得動你?你真以為我還喜歡你?呵呵……」

  她不顧龍淺顫抖的劍鋒,前走一步,「若不是辛禺那句,『誰讓卓然那小子也欣賞你』,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

  「你替他?哈哈,真是讓人感動的兄弟情深!好,我成全你,你去,你現在去,要是我看了開心,就放過你們所有人,你給我去,去——」

  韓輕歌的話語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嘶啞,仿若走投無路的小獸最後絕望而不顧一切的悲鳴。

  纖細潔白的頸部因為激動噌上鋒利的劍刃,圓圓的血珠滲出,龍卓然輕輕推開龍淺地劍,拍拍他的肩膀,無聲微笑,「待會別看。」

  一步一步,他邁著虛浮的腳步往籠子走去。

  至門口,站定,靜靜站在那裡任兩個侍童寬衣解帶,黑色長袍、束帶、白色中衣、裡衣悄悄落地,褐色的皮膚慢慢爆露在涼薄的空氣中。

  他睜著眼,眸子早就穿過厚厚的牆壁飛到不知名的空間。

  他緊抿著唇,嘴角掛著淡淡的倔強和諷刺。

  若非同心結,只從表面,長笑幾乎以為龍卓然並未中□,可是,心裡燎原的慾火逼的她也快要發瘋。

  明明片刻之前還未有這種感受,而龍卓然一來,她就開始難受。

  長笑不明白這種情況下龍卓然如何保持淡定,就如同她不理解龍卓然幫辛禺出頭一樣。

  她只能大汗淋漓地坐在凳子上,看著龍卓然衣裳褪盡,看著那匹狂躁的棕馬一蹄踏在他身上。

  「大哥——」一道白影閃過,龍淺錯空飛了過去,亮晃晃的長劍斬斷馬頭,噴薄的鮮血將鐵籠鍍上妖艷的瑰紅。

  轟隆,馬身重重砸下,龍淺身子一軟,趴在龍卓然身上。

  「停下——」韓輕歌終於出聲。「龍卓然,你狠!」她發瘋地踢著剛被拉出來的龍家兄弟,「你滾,你們都給我滾!」

  掄起帶刺的長鞭,一下一下,破空的鞭鳴挾著歇斯底里的嗚咽,不辯方向的抽打在旁側所有人身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韓輕歌扔掉鞭子,擦乾眼淚,對因疼痛而神智恢復些許的辛禺冷冷道,「好,我今天放過你,下次別讓我再遇到,阿甲,去牢裡提幾個常年關在那裡想男人想瘋了的女囚給辛公子。」

  「找個漂亮的丫鬟給龍小公子,至於他——」韓輕歌瞇起眼,蹲下身,用手指輕撫龍卓然鞭痕纍纍的結實身軀,慢條斯理道,「洗淨包紮好送到我寢宮。」

  說完,韓輕歌轉身朝外走。

  沒提她?長笑先是一楞,隨即暗自慶幸。

  她自付之所以難受是因為同心結把大龍的情緒給轉移了過來,所以,若韓輕歌忘記她最好,萬一也指幾個少年過來,萬一那幾個少年又懂點工夫,那就完了——她會比竇娥姑娘還冤屈!

  這個宴會從頭烏龍到尾,辛禺和龍卓然兩人做了這麼多對不起主人的事,居然還毫無感覺大咧咧的赴宴,甚至連點警惕心都無,也不知他們從哪來的信心有恃無恐,這下多好!每個人都中暗算,能支使的侍衛大隊還因倆人的托大被派到城外。

  鬧成這樣,辛禺和龍卓然真是活該!

  若不是韓輕歌遷怒地對她和龍淺都下藥,她真是很欣賞這個敢想敢做,敢做敢當的姑娘。

  韓輕歌做了她一直幻想又沒膽做的事——狠虐辛禺這王八蛋,又找人強了龍卓然,雖說韓輕歌自己上陣,但也總算間接曲折迂迴地幫她報仇。哼哼,也讓大龍嘗嘗被下□後又被人OOXX的滋味!

  長笑胡思亂想,好分散越來越燥熱的感覺,悄悄將身子縮在桌子後面,努力把自己弄成隱形人。

  旁側兩個伺候的少年,雖穿地涼爽火辣,但卻沒不軌的動作,見到她這樣,也裝作沒見到,眼觀鼻鼻觀心躬身而立。

  眼看辛禺剛被拖死豬一樣拉走,龍卓然即將被抬出去,有兩個漂亮小丫鬟去拉龍淺之際,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

  只見龍淺猛然摔開侍女,搶過龍卓然抱在懷裡,踉蹌朝長笑這邊走來。

  清冷的眉眼間是她熟悉的執拗和堅持。

  龍家兩兄弟的脾氣其實很像,只是一個因為生活將驕傲的稜角偷偷藏起,一個卻被保護的越發執拗。

  龍淺並未罵韓輕歌什麼,只是不發一語的攬著大哥。

  恩恩怨怨,他無權過問,無權分個是非黑白,他只能盡力保護大哥和長笑不受傷害,即使他死!

  龍淺費力往這邊走時,長笑傻了,她本來的打算是自己脫困,偷偷去救龍淺。

  迷藥等時間就能恢復,要是沒人撩撥,□靠冷水和意志也能堅持。

  龍淺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小伙,跟那兩位經常出入煙花柳地的傢伙不同,這事發生在他身上,就跟好女孩被壞人JW一樣,另人難以接受,所以,長笑打定主意,等下悄悄跟過去,見機行事。

  誰想,龍淺這番動作,剛好讓韓輕歌發現她。

  韓輕歌詭異一笑,震袖悠然道,「叔嫂情深嘛!龍小弟弟,姐姐挺喜歡你的性格,要不這樣,我把卿卿給你,你把卓然還我,春宵苦短,你好……」

  好什麼,韓輕歌沒說完,長笑猜測大約是好好享受之類,顧不得多想這些,她霍地站起身,難得嚴肅地說,「好,就這樣。」

  說完,就去小碎步跑過去拽龍淺。

  長笑是突然想到,直接跟龍淺一起更有利計劃進行,所以,像生怕韓輕歌反悔,連忙出言應和,說完又後悔,她這麼迫不及待,人家難道不會疑惑……

  誰料,韓輕歌一愣,隨即低低笑,「卿卿這個性我也喜歡,嗯,不多說了,你們……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

  長笑敏感地覺得她話中有話,可時間緊迫,容不得她多想。

  龍淺表情有些愕然,但仍死死抓著龍卓然,長笑看韓輕歌快不耐煩,急了,忍不住湊到他耳旁嘀咕,「贏然,快放開你哥跟我走,韓輕歌不會傷害他,相信我,全天下最薄情的是男子,最有情的是女人。」

  「不行,剛才她就……」龍淺喘著粗氣低聲道。

  「只是嚇唬人,不是沒捨得痛下殺手嗎?」長笑額頭開始滲汗,離的太近,她能感受到龍卓然快到極限,於是心一橫,奪過龍卓然往韓輕歌懷裡送,誰料,高估自己的神力,龍卓然重心一移過來,壓著她就往地上倒。

  旁邊兩人眼神雖然不錯但出手並不快,眼睜睜看著龍卓然撲到長笑,然後嘛……開始亂來。

  長笑反應過來,又踢又打,形同潑婦,把打算出手相助的龍淺嚇的夠嗆,還沒等他想好從哪裡下手,不知何時出現在韓輕歌身後的一名男侍俯身撈起龍卓然。

  長笑一骨碌爬起來,衣衫也顧不得整好,十分憤怒地又踹龍卓然一腳,頭也未抬,對那名男侍低低道謝後,十分強硬地半拉半拽拖著龍淺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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