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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笑歌》第50章
  四九

  此言一出,好幾道冷颼颼的眼神射向他,其中以長笑為最,辛禺似渾然不覺,慢條斯理的品著手中的美酒。

  「哦,公主?失敬!」

  艷紅的長袖在半空舞出一道絕美的弧度,韓輕歌語氣淡然,舉杯朝長笑頷首。

  長笑也落落大方的舉杯,心裡卻有些忐忑。

  這些天打聽道的消息,韓輕歌曾一度差點嫁給龍卓然,那時,龍卓然剛在京嶄露頭角,掌管沛林禁衛軍,手握護衛皇城之責,隨說官職不高,但卻很重要。

  韓輕歌是燕王最疼的女兒,性格不同於一般閨閣女子,豪爽利落,英姿勃發,某次野外狩獵,偶遇龍卓然,之後經常往龍府跑,沒多久,就傳出靈帝賜婚的消息,然而,奇怪的對象並非龍卓然,而是楨吳的國君邱博。

  剩下的故事才是龍卓然愛慕京城第一才女,田裳含羞下嫁這眾所周之的愛情神話。

  「輕歌不才,為今日晚宴還準備了些許助興的小節目,各位請隨意觀看。」清冽的話語將長笑的心神拉回,只聽啪啪兩聲擊掌,兩列身著華服的少男少女魚貫從殿兩側的幕簾後走出。

  錚錚琴聲響起,兩列少年緩緩伏地,蕭聲相合,忽見少女領頭之人霍然抬腿,翩翩起身,旋轉舞動,綺麗火熱的音樂中,身體開始如蛇般扭動,接著,噌地一聲,七弦撥入,所有舞者猛然躍起,隨著節奏,在半空畫出道圓弧,又攸然落地,靡靡琴音,俊俏少年,華美舞姿,裊裊沉香,給大殿披上一層瑰麗的色澤。

  長笑看的目不轉睛,她向來喜歡看古典舞,覺得大氣有內涵,不過,死去活來四年間,由於大部分時間只是普通小市民,偶爾身份華麗那麼一下,還不是被阜擄就是拘禁,也沒人關心過她的精神生活,算一算,有限的幾次歌舞宴會,居然都是燕王父女做東,真是高雅有格調的父女倆。

  她還在感慨,隨著音樂一停,場中的少年頓在原地,而後箏音又起,舞者猛一揮手,身上的華服逶迤滿地,只留下薄如蟬翼的絲衣。

  長笑大窘,心裡暗付:原來古代脫衣舞也這般撩人!

  未免失態,她裝作喝茶的樣子低頭,餘光偷偷掃視周圍,就見田裳皺眉,龍卓然面無表情,辛禺如癡如醉,而龍淺……端著杯子,正悄悄看過來。

  四目相對,他張皇別開眼,一如很久之前的某天。

  倉惶的逃離,酸楚的微笑。

  長笑心裡一滯,很快不自在地別開眼。

  對於龍淺的付出,她並非無動於衷,可是,卻因不能回應,而手足無措。

  一曲既罷,韓輕歌一揮手,穿著薄絲絹衣的舞者分坐他們四周,長笑身邊也坐了兩個俊俏少年,略微透明的衣裳掛在年輕緊致的肌膚上,青澀卻挺拔的身軀若隱若現。

  這……是什麼狀況?

  長笑發傻,對面那三人身旁有美女相伴,還說得過去,她和田裳也弄幾個男色?這韓輕歌未免太不拘小節了吧!

  可憐巴巴地望到對面,卻見龍卓然霍地站起身。

  哇!有救,長笑瞪大黑白分明的研究眼睛,崇拜的等待龍卓然制止這不正之風,把身邊兩個妖嬈的障礙物弄走。

  誰料,龍老大站起來不到一秒,一個字沒蹦出來,又猛地坐下。

  這一連串的動作,很像上課回答問題時,某自告奮勇站起來,結果不會回答,又尷尬坐下。

  呵呵……聯想力豐富的長笑偷樂!

  與此同時,上方的韓輕歌朗笑出聲。「卓然,剛才的舞蹈只是開胃小菜,不要急,慢慢看,邱博這死鬼什麼都不會,但是對於這種助興的節目可是各種翹楚。」

  韓輕歌把「助興」兩個字念的極重,似咬牙切齒,語調中有森森寒意撲面而來。

  「輕歌,酒裡下的什麼藥?」龍卓然淡淡地瞄了一眼長笑,掉頭對坐在上位的女子問道。

  「就是讓人若使用內力就全身發軟的藥,名字忘了,你想知道?唔,再住兩天,我找人問問。」女子用輕慢地語氣及其敷衍的答道。

  長笑恍然大悟,隨後又想,這迷藥是讓人使用內力就全身發軟,那沒有內力,是不是行動無礙?

  偷偷踢踢腿,伸伸手,還裝模作樣地把身側伺候倒酒的少年往旁側趕趕,長笑得出結論,這藥對她真沒影響!

  真是神奇的迷藥!不過,韓輕歌撕破臉下藥想作何事?長笑開始有危機意識。

  「諸位不要驚慌,只要乖乖留下欣賞先夫生前用來狂歡的節目即可,呵呵……」美目一掃,韓輕歌笑嘻嘻地自斟一杯酒,對著辛禺說,「辛大哥,你可要看仔細嘍,輕歌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全拜你父子所為,所以,待會兒要好好招待你報恩吶。」

  纖纖玉手在半空打個響指,大殿中央那塊地忽然憑空升起一個小方台,下面是約有九立方米的水晶室,室中,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默默的站在中央,長長的青絲散散披在身後,遠遠望去,絕艷如麗人。

  須臾,樂聲頓起,三個女子從幕簾後載歌載舞飄上台,先是輕輕跪地,朝上位低頭行禮,接著,舒展玲瓏的□,緩緩而動,幾乎剎那,站在水晶室中的男子移開環在胸前的雙臂,身子微微前傾,一手撫發,一手結個蘭花指於胸前,似臨水獨照,拈花輕笑,他的面容只是端正,而這姿勢神情卻動人之極,鬆垮的衣襟隨著手臂動作輕輕下滑,露出大片光潔的胸膛。

  台上少女的動作並不一致,舞姿也不完整,可若拼起來看,卻異常協調唯美,更讓人吃驚的是,男人的舞姿確是將三人動作糅合起來,雖說有些僵硬,但卻有種別樣的風情。

  男人的動作不快,但恰到好處,每個姿勢聯繫起來,韻味十足,像是入了魔障般,長笑越看越投入,少頃,眼中男子的臉忽然幻化成莫斐嵐,舉手投足,風情無限。

  「師父……」她喃喃輕叫出聲,明明心裡知道師父不會出現在這裡,可眼睛不由自主瞪著台中央,腦海裡浮現出一幕幕火熱而迷亂的畫面,幽靜的山谷,鋪滿芬芳花朵的草地,澄藍的天空,雪白的雲朵,淙淙的山泉,和煦的微風……他伏在她身上,昂揚有力的馳騁縱橫。

  轟,心底有燎原慾火蒸騰而上,黑白分明的杏眼迷濛如煙,水光繚繞。

  「傻丫頭,快閉上眼。」驀然,有道低低的聲音穿過重重迷障在耳際響起,她一驚,全身冷汗,趁機低頭,不敢抬起。

  「邱博真是個妙人!」暗啞的笑聲在大殿上空迴盪,辛禺似費了好大力氣,喘著粗氣重重說,「韓輕歌,西域魔舞的效果也就跟□差不多,你既然能輕鬆下迷藥,何必大費周折弄這個?」

  「辛大哥,□哪裡有這曲舞有情趣?」韓輕歌笑吟吟道,精緻的臉蛋在紅裳的映襯下越發嫵媚動人。「再說,你又怎知我沒下□?」

  □?長笑只覺眼前大片烏鴉飛過。

  一而再,再而三被擄她認了,為什麼中□這種歷史也要重複?這個時空的人吶……心眼真壞!另外,韓輕歌和龍卓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連手段都一模一樣!

  她正恨恨地想,樂音突停,大廳裡靜得可以聽到心跳聲。

  左側的田裳驀地抱頭大嚎,淒厲的女聲尖利刺耳,驚醒在座的每個人。

  韓輕歌皺眉,手指輕彈,一粒藥丸從半空激射到田裳面前的桌上,兩個隨侍少年急急塞入她口中,嚎聲越來越小,終至無聲。

  「送田姑娘到溫泉裡泡泡,要是醒來再瘋傻,就點昏穴,總之,別讓她打擾大伙的雅興!」

  大殿裡響起輕描淡寫的吩咐,僕從抱起田裳退下,幽幽涼風從長笑身邊掠過。

  琴聲淙淙,蕭聲悠悠,錚聲脆脆。

  龍卓然忽然起身,朝韓輕歌走去,大約剛剛緩過勁兒,他步履浮虛,大殿上的其餘人都默默地看著他走到上方,俯身,也不知對韓輕歌說了什麼,韓輕歌忽然捂唇而笑,猛地拉他坐到身旁空位上,美眸環繞四週一圈,落在辛禺身上,攸然道,「邱博是個妙人沒錯,更妙的是他能片刻教會普通人善舞,你看這水晶室中的男子,兩個時辰前,還是木株嶺上的山賊,現在都會跳西域魔舞,辛大哥,當今聖上喜舞,您不是挺愛投其所好,去吧,讓三位魔姬好好□會兒,回去討聖上歡心,以盡臣子之情。」

  隨著韓輕歌的話,眾人將眼神又轉到大殿中央,卻駭然發現——

  不知何時,水晶室裡的男子衣裳盡褪,條條殷紅的血絲在他舉手投足間,從手腕和腳踝處滲出,順著光滑修長的四肢緩緩流淌。

  辛禺旁邊伺候的婢女起身,欲扶他過去,辛禺猛一甩手,可還是被人牢牢夾在中間。

  「韓輕歌,你……」他約是氣急,使了內力,話還未完,整個人癱軟在地。

  辛禺癱倒的地方正好在龍淺座位前面,龍淺正要起身,就聽龍卓然道,「輕歌,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何苦折辱他?」

  「不過是跳個提線木偶舞,就算折辱?卓然,你開玩笑吧!」韓輕歌淺笑盈盈,「我剛嫁過來那段時間,邱博正迷這個,我可是一天好幾場的取悅他!」

  「這不過最簡單在手腕腳踝處牽線,以前吶,可是要在全身個個關節處都穿上冰魄蟬絲,流血也是種藝術,血要隨著音樂緩緩繪成精美的圖案,不可滴落,也不能在肌膚上成團,因為,這水晶室的地面有許多沉睡的西域血蟻,只要溫熱的血滴在它們身上,使之甦醒,它們就會一窩蜂地朝傷口爬去,聚集在那裡吸血,不會死人,只是讓你瘙癢難耐幾欲發瘋,至於成團嘛,影響美觀,觀眾看的不開心,下個節目你的伴侶就會很醜陋。」

  韓輕歌用舒緩的語氣說著駭人聽聞的話,她每說一句,辛禺的臉便慘白幾分。

  大殿上,飄蕩著輕輕悠悠的聲音,「唔,十年前我多大?好像十五、六吧,只不過愛上一個辛家急於籠絡的少年,只不過傻兮兮地幻想跟他舉案齊眉,便被送到這裡和親,京城那麼大,紈褲子弟也不少,我哭著跪在辛家門口保證,只要不離開沛林,讓我永生不見龍卓然也行,可是沒人理我,辛大哥怎麼說呢,我想想,對了,辛大哥當時正摟著一個小姑娘,指揮下人將我轟走,說,『傻妞,誰讓卓然那小子也欣賞你,為了我們家酥兒的幸福,你就滾遠點』……」

  空氣裡安靜,火苗燃燒時的嘶嘶聲清晰可聞。

  韓輕歌淡淡敘述著往事,沒有人打斷她,或是打斷也不知該說什麼。

  「那時,我才十五歲,這已是家常便飯,辛大哥如今快到而立之年,不過是做我曾經做過的事,就說是折辱,還要我一刀給個痛快,真是笑話!」

  哈哈哈哈……她朗聲大笑,笑的前俯後仰,笑到嗆住,咳的撕心裂肺,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不要命的滴落在案几上。

  點點滴滴的悲滄無聲無息繚繞在安靜的大殿上空。

  「輕歌……」龍卓然伸手,想要擦拭她臉上的淚,卻被輕輕躲開。

  韓輕歌抹一把臉,又恢復淡然的神色,「好,卓然既然開口,我給你面子,這提線木偶舞可以不跳,但下面的重頭戲可不能錯過。」

  她揮揮手,空台落下,地面平整如初,四個僕從推個鐵籠子走了進來,籠子裡一頭高大健壯的棕馬正煩躁不安的嘶吼。

  長笑有點看不懂這是仗勢,隔的有點遠,她並未發現辛禺打個激靈,臉色煞白如紙。

  「算算時間,各位體內的恩眷香該起作用了,這□上效雖緩,卻極烈,所以說,好的東西都要時間醞釀,就比如今日這場讓我很開心的畫面,我等了足足十年……十年!」

  韓輕歌說著,站起身,往下走來,「辛大哥,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嗎?提線木偶舞如果跳的越差,下一輪節目的伴侶就越醜陋,你沒有跳,按說我應該遵先夫的遊戲規則,把從墳山抓來黑眉錦蛇跟你一組,呵,發 情的黑眉錦蛇和吃了□的男人,想想,真令人期待!」

  「它吐著火紅的芯子纏在你身上,涼涼黏黏,腥氣撲鼻,伸出鱗片下粗壯的花,抵死抖動,一分一秒,你恨不得早早死去,可又不能,周圍是喧囂的笑聲和男人喝酒碰杯聲,你被人按著在籠中,眼睜睜看著各式各樣的畜生在你身上發洩……」

  嘔——辛禺張嘴,吐的滿地都是。

  韓輕歌旁若無睹,她眼神空茫,繼續道,「邱博說,少年少女的尖叫哭泣哀求最助興,每次都讓他興奮不已,辛大哥,你去試試,讓我看看,是不是能開心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辛禺蜷臥在地上,臉色通紅,滿頭大汗,他咬著唇,喃喃道,「我不知道會這樣……」

  韓輕歌淡淡一笑。「是,你不知道。」

  「我求了你們好久,我跪在那裡,腿都腫了,爹說,歌兒,我對不起你,你去求求辛丞相,我走著去,跪了半天,被趕出來,無法站起身,就一步一步往前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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