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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笑歌》第30章
  三十

  風翌準確來說並不是一個國家,它是位於石爪山脈以西的、大大小小七十三個小公國組成的聯合王國,面積甚廣,橫跨西列草原和安達沙漠,這其中,又因各個公國所處的地理位置和土地肥沃情況決定其實力。

  公國的管理者稱為候爺,其下機構設置根據上位者的喜好來定,無統一標準,很混亂。若干年前,因各公國之間彼此混戰,導致民不聊生,土地資源越發貧乏,最後由當時前十個最強的公國領主聯合起來發表聲明,組成聯合王國,由這十個最強公國的領主共同執政,排解各小國之間的糾紛。

  其它諸國許也是厭倦了彼此搶來奪去,紛紛附和加入,隨著時間的推移,乾脆向外宣稱風翌,並在最肥沃的西列草原中部劃出一塊地,作為王國宮殿,國君則有各國推薦候選人,投票決定。

  風翌的大部分公國屬於草原,沙漠地帶,故民風很是彪悍,比如戰爭,從不會像其它國家一樣,出兵前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侵略它國,而是直接發兵。

  比如風翌九年二月初對金閌的戰爭擺明了是趁火打劫。

  金閌四十年五月,在交涉無果的情況下,金閌國君文帝下旨令龍卓然暫代三軍迎戰。

  這場戰爭一打就是兩年。

  兩國邊境完全戒嚴,所有商業貨物流通均走清澤國境內,是以,清澤國這兩年倒是每況愈上。

  金閌四十二年,風翌十一年,兩國有默契的停戰,各派重兵鎮守邊境,以防對方捲土重來。

  拜戰爭所賜,長笑這兩年活的異常自在,兩年前,有驚無險的詐死後,她便跟著雲瓏來到風翌,然後恢復原名,此舉倒不是有多懷念身為李長笑那一生,再怎麼說,一個叫了二十多年的名字總比叫了半年的名字有感情。

  雲瓏的真名其實叫盈祁,身份是玉巒公國的小侯爺。

  玉巒公國的地理位置很偏僻,但地勢平坦,呈一圓形在石爪山脈西側的山麓下。土地肥沃,金沙江從西向東貫穿全境,可種植水稻,森林密佈,天然資源豐富,雖然不大,卻很繁華,堪比金閌的中等城市,是整個風翌最適合居住的地方之一。

  長笑現住在離公國都城不遠的小縣裡,小宅院,四合的,她住東廂,西廂臨著大街,開了一個陶藝館,北廂空著放些雜物,騰出兩間為館裡兩個師傅的住房,南面是客房,為盈祁的不定期到訪做準備。

  這個時代,陶瓷業並不發達,只是粗粗的捏成型,燒窯而制。長笑讀書的時候,因為對礦藏周圍的土質很有研究,在得知礦土燒成的陶瓷帶有天然的金屬光澤後,專門研究了一下燒陶的工藝,假日裡還拉著阿斐去陶吧玩。

  淘吧的老闆,家裡原本是在景德鎮燒瓷的,後看陶藝興起,就到城裡開了陶吧,制陶的經驗豐富,人又和善,生意很好。沒事的時候,就會踱到兩個玩的不亦樂乎的少男少女身邊,講些工藝流程,有時候,還會指著拉坯機和電窯說半天,比如,原始用的拉坯機實際上是個轉盤,長什麼樣子,要怎麼來使用等等,末了感慨兩句,科技發達了,器具精良了,但燒出來的瓷器雖好看,卻沒了靈魂。

  長笑開陶瓷店,是深思熟慮過的,因為,憑她有限的一點地質學勘探技能,能看到的礦山早被人挖空了,沒辦法,她只好打那些沒人要的土的主意。

  拉一車回來,仔細的淘泥、摞泥、拉坯 、印坯、修坯 ,再捺水、畫坯、上釉 ,最後,燒窯、成瓷。理念完全按照陶吧老闆說的來,找幾個經驗豐富,手工細緻的老師傅來做,所有需要的工具也找店舖專門定做,這般實驗半年,做出來的東西果真結實好看又耐用。

  店裡生意好,長笑每次數錢時,心情都如麗日藍天,晴朗無比。

  老實說,她並非真正愛錢之人,不過,任何一個背負巨債窮瘋了的人恐怕都有類似她這樣的舉動。

  盈祁撥著算盤說,當時救她是卿書大哥許諾了十萬金,他才出馬,不然,誰會無聊放著公國的事不管跑到金閌去裝天真可愛,只是,這人救回來了,梅卿書卻一直不露面,所以她就得留下賺錢還他。

  長笑聞言,很是悲憤,不明白自己莫名其妙咋就欠了那麼多錢。

  好在她反正也無處可去,盈祁也算熟人,在某天某人失約後,長笑也沒了其它想法,決定自力更生先還錢贖身再說。

  陶藝館開了半年就有盈餘,雖然豐厚,但比起她的身價顯然差很多,就在長笑絞盡腦汁苦思其它兼職工作時,某天,盈祁意外地發現了她畫地圖的天賦,於是,又一項合作達成。

  每年春夏兩季,天氣晴好,長笑就夥同盈祁的幾個手下開始逛風翌,繪製當地地形情況圖。

  長笑很敬業,畫完還會在空白處批注,諸如某處屬鹽鹼地,作物適合栽種棉花、高粱或者萱草類花卉,某處地質像藏有什麼礦藏之類。

  她用詞很謹慎,地質這玩意靠的現代工具,並非臆測,而長笑說好像其實都是根據教授課堂上講的經驗推斷,會有偏頗,做不得準,沒必要因此勞師動眾真去挖掘。

  不過有次倒真給她看到一處銀礦,沒辦法,標誌太明顯了,要不是地處有點偏僻,估計稍微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

  激動的差人匯報給盈祁後,她想,這下贖身的錢肯定夠了,結果盈祁以礦藏不在玉巒公國沒法開採為由抹殺了這個功勞。

  事後不久,長笑眼尖地發現這小子在公國建設投入的財力忽然增多,就逼問是不是找人偷偷去挖了那座銀礦。

  可是,狡猾地盈祁每次都岔開話題,不予承認。

  長笑仰天感慨自己太過純良,早知道她偷偷找人開鑿冶煉,別說能還錢,估計現在都成了小富翁。

  曾經,有一個致富的機會擺在她面前,她沒去珍惜,到現在,悔之晚矣。

  感慨了兩天,她又打起精神,日復一日地提供剩餘價值給某個無良的小鬼剝削。

  長笑唏噓時,盈祁笑的正開心,他剛收下一批清澤那邊送過來的鐵器、銅器製品。

  梅家這個盛名在外的姐姐比他想像的有價值多了,簡直可以說搖錢樹,雖然梅卿書許諾的金子沒有到位,但是另一位找上門跟他合作的男子,可是據說省吃儉用信守承諾地一次性付了價值約三萬金的貨物,而後,又年年送來某女暫居此處的代為看管費。

  當然,最出乎意料地是這位偶爾精明大部分時間看來都很傻的姐姐除了自個鼓搗出一家前途無量的陶藝館,居然還能繪製精細的地貌圖和勘金,真是——賺翻了!

  盈祁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午後,照例開始看各處手下彙集的情報,忽然,他眉頭一皺,漆黑的眸子落到一張短箋上。

  盈祁:近日去領人,梅。

  領人?他撇撇嘴,烏溜溜的眼珠一轉,意味深長地笑了。起身,帶兩個下人喬裝一番,騎馬往陶藝館行去。

  「姐姐今個兒不忙?」

  盈祁出現時,長笑正爬在桌子底下找東西,聞言,探出頭,一看是他,遂急急說,「快快,剛才有一些碎銀掉桌櫃之間的縫隙了,盈祁,你過來幫我找找。」

  「不過幾兩碎銀,不要也罷。」盈祁大刺刺地坐在老爺椅上,笑嘻嘻地說。

  她噌地起身,杏眼怒目而視年紀雖小卻奸詐異常的少年。

  盈祁十五歲,身高大約只有一米七五,臉仍然不美不帥不酷,但神韻天成,光華醉人,總能吸引所有的目光。

  「我是窮人,幾兩碎銀都夠生活一個月了!」長笑不無悲憤地道。

  省吃儉用容易嘛?雖然盈祁沒有苛刻她的用度,但是有了負債纍纍這層思想枷鎖的長笑同學平日可是異常節省。

  盈祁很沒形象的仰天大笑,他雙手按在凳子上,神氣活現地說,「今個兒大爺高興,這銀子就當我扔的,從你債務裡扣除,怎麼樣?」

  說罷,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等著她道謝。

  長笑氣的張口結舌,半晌,說不出一句話,最後只得敲敲桌子,悻悻道,「小侯爺過來可有要事?我今兒個忙,無事請回。」

  「自然有事。」盈祁笑嘻嘻地道,「長笑姐,話說春天了啊!」

  「知道,我馬上包袱款款去幫你畫地圖。」長笑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喝口茶,然後主動問道,「這次是哪個地方?」

  「這次很爽快嘛!」盈祁眼珠一轉,酸溜溜地道,「前兩年可不見你這樣。」

  長笑但笑不語,她跟師父的約定,盈祁老早就知道,還經常沒事就取笑她一番。

  「喂,你不打算這次走了就不會來了吧,那些欠款呢?」盈祁見長笑樂呵呵,不知怎麼心情忽然變的很差。

  「你還說……」長笑佯作氣憤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敲詐了我師父不少錢財,我是懶得跟你計較,小鬼,總之這兩年我過的很開心,謝謝。」

  她斜睨過去,看到盈祁吃驚的瞪圓眼,忍不住捂唇笑了。

  哈哈……她哪有那麼精明?是前些日子師父偷偷差人送了一封信上說,讓她不要太累,然後含糊地暗示了盈祁從她身上斂了不少財物。

  長笑心裡並不難過,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地對另外一個人好,如果真出現那種人,她反而要絞盡腦汁想著用什麼方法報答,還不如這樣,銀貨兩訖,她也心安。

  盈祁很快從她臉上看出端倪,他垂下眼,淡淡道,「客氣什麼?你準備下明天就走,對了,這次去雲城,我就不派護衛跟你。」

  這麼快?長笑愕然,愣了好久,她忽然有些受傷,感覺像被人掃地出門一樣,於是也賭氣悶頭不說話。

  沉默好久,有祿山之爪襲上她的臉,長笑抬起頭,看到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亮亮地凝視著她。

  「我會想你,姐姐,保重!」盈祁忽然往前踏一步,重重地抱住了她,「有事沒事記得回家看看。」

  嗯。長笑點頭,眼裡濕濕,說不出話來。

  風翌十一年春,從玉巒公國通往西列草原的官道上,一匹棗紅色馬車慢慢悠悠的晃過。

  盈祁雖然沒有派護衛,但是這個馬車伕韓廉卻是武林高手,所以一路行來,偶爾遇到兩三宵小,都被很有效率的解決了。

  然而,在進入紗川公國境界後,韓廉忽然拱手向長笑告別,「姑娘,侯爺傳來急訊,要我回去一趟,這以後請姑娘自己多保重。」

  長笑點點頭,有些悵然,但更多則是對一個人旅程的新奇和嚮往。

  韓廉又交代了一些需注意的事項,就離開了。

  川沙公國是個很奇怪的小公國,它並未有自己的政權組織,而是把治理本公國的權利隨便就交給了臨近的公國侯爺,請他們代為管理,一旦對方並未達到他們的要求,就又被收回權利,然後再找他人,而今年川沙公國的代理人則是盈祁。

  長笑行到縣城,找到以前住過感覺很不錯的客棧,正要交定金入住,客棧的老闆拜拜手,笑的很親熱。「小姑娘,您的房錢有客官已經代付了,我現在領您去客房。」

  誰幫她付過了?長笑丈二摸不著頭腦,後來想可能是韓廉臨走前安排,於是大大方方住了進去。

  休息一晚,第二日去市集上閒逛,她每次出門都這樣,買很多便宜卻有趣的小玩意回去送人,這次雖然不回去的可能性很大,但是習慣不是說該就能改的,於是,長笑又在各種珍玩閣和小商販攤前逛了一天。

  沒買很多東西,川沙公國她以前來過,該買的都買過了,剩下想買卻捨不得的這次去看依然覺得肉疼。

  可是,吃過晚飯休息時,卻有店舖夥計陸陸續續過來送東西來,說是有人買來指明給她。

  望著床上擺的各種各樣她白日看中的東西,長笑徹底傻眼。

  這絕不可能是韓廉做的,那麼,她認識的人中究竟誰這麼善良大方?

  師父大人說還有二個月才過來,而且她橫看豎看斐嵐君也不像這麼有閒情逸致弄這些討女孩歡心。

  盈祁嘛……長笑忽然愣住。

  難道盈祁終於良心發現,決定這次一路款待她到雲城?這個念頭剛一升起,長笑立即覺得自己過於樂觀,依照她對這孩子的瞭解,八成先讓她高興一下,再下次見面,又把這些折合成錢扣在她頭上。

  這麼想著,再看那些琳琅滿目的物品,長笑想哭的心都有了。

  她……不行,堅決要拒絕。

  所以,往後送來的東西,長笑堅決不肯簽收。

  又逗留一日,她開始繼續往前走,這日,在通往臨郡的官道上,忽然傳來雜亂的馬蹄聲,長笑扯扯韁繩剛躲到路邊,就見數十匹高大的黑馬轉眼就衝了過來,然後在其它人還未反應過來時,揚起漫天煙塵,消失在後方遠處。

  咳咳,長笑被嗆的不停咳嗽,毫不容易咳完,弱弱的抬起頭,卻見那遠去的馬匹不知怎地前腿跪倒在地,而馬上的紫衣人一個不防,摔了下來。

  路上的行人低低竊笑起來。

  長笑也忍俊不禁,抱著馬脖子捂著臉偷笑。

  那群人咒罵幾聲,轉過頭,凌厲的眼神往這邊瞅來,長笑這才看清那紫衣人的面容,然而,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是辛禺,他怎麼來風翌了?

  長笑神魂不定地跳上馬,往跟辛禺相反的方向駛去,心裡很是疑惑,還有一點不安。

  不是梅卿卿沒死的消息洩露了吧!

  這麼一想,她決定慎重點,過會找個客棧先探探情況再往前走。

  正午時分,長笑找到下榻的客棧,意料之中,有先知幫她付過定金。

  長笑這時沒空在考慮盈祁葫蘆裡賣什麼藥,她滿腦都是想的都是辛禺過來的原因。

  正煩著,客棧角落裡兩個竊竊私語的黑衣人的談話引起她的注意。

  長笑靠窗,而那兩個黑衣人則在她的斜後方,雖然他們聲音不大,但是由於離的不遠,那些對話原原本本傳到她耳中。

  本是不在意地,可越聽心越驚,直到手杯裡的茶水灑了一桌,小二疑惑地叫著客官,她才醒悟過來。

  起身,走上樓,坐在房間,開始回想剛才聽到的消息——

  金庫寶藏你聽過沒?

  沒錯,就是那陰魂不散的梅家,據說,梅家兩父子臨被捕前,將金庫的位置畫了張地圖,然後撕成四份,藏於四個長約寸許的令牌裡,分別交給四個忠心耿耿的暗影護衛,命其將此交給梅家小姐。

  誰知道,梅卿卿那女娃福薄,雖然逃過家族株連之罪,卻在一場大火中香消玉隕。於是,這四塊藏有地圖令牌就成了無主之物,利令智昏,本來忠心耿耿的暗影護衛開始互相算計,以希望得到其他的令牌,拼湊成完整的寶藏圖,自相殘殺的結果就是,這個故事跟這些令牌同時流落江湖。

  江湖是什麼?

  任何一件小事都能被傳的沸沸揚揚,更別提這個了。

  有歷史,有背景,有根有據,甚至還有人真看到了那令牌,那是一塊玄鐵製的長約寸許的薄片,成扁圓形,很薄,上面刻著三瓣梅,初看很普通,可是一旦被賦予特殊的意思,你再看它,便覺得生動起來。

  至於這兩個人來到風翌,還是江湖傳言,有人看到有塊令牌在此現身。

  長笑摸索著從背包裡拿出卿書大哥給的令牌,端詳許久,忍不住唉聲歎氣。

  傍晚,心情極度不好的長笑買了一些小吃沿著大街漫無目的地行走,剛轉過一個彎,忽然手一鬆,大包小包的東西四散落滿地。

  疼,翻天覆地的疼猝不及防地心底開始往上蔓延。

  她慢慢地蹲在地上,然後咬著唇,抬頭環顧前方。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院舍,青磚紅瓦,牆角植以梧桐,梧桐上纏了很多五顏六色色絲帶,在春風裡輕輕飛舞。

  怎麼看,都像很有情調的小康之家,可是,一到這裡,她卻如萬蟻穿心。

  蒼白著臉站起來,顧不得收拾東西,她扶著牆又立一會兒,最終,垂下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其實,長笑看到辛禺的時候,曾想過龍卓然也會到風翌,可是,後又覺得可能不大,辛禺只是個很低調的丞相之子,若非有心人事渲染,基本上沒人注意。而龍卓然,卻是敵方主帥,一旦露面,這明裡暗裡一定有人想置他於死地,所以,若他稍微聰明點,便不會在這裡出現,可是顯然這三年來,龍卓然老了,腦子不大靈光了,居然硬往槍口上撞。

  揉揉剛才還疼的死去活來現在卻沒啥不適的心口,她苦笑著越走越遠。

  越過高牆,院內靠街的一間黑屋裡,蜷臥在牆角的男人哇地吐出一口黑血,因疼痛而扭曲的俊臉上忽然泛出古怪的喜意。

  立於他面前的一個紅衣男人皺皺眉頭,陰陰的笑。「小子,再給你一天的時間,若仍想不起那令牌被放在什麼地方,你就乖乖受死吧!」

  說罷,黑色的馬靴狠狠踩到地上那男人的心口,重重一轉,眼看著一口黑血又噴出來,才冷笑著揚長而去。

  砰地一聲,門被踹開又關上,屋子在剎那光明之後又歸於黑寂。

  隔著門縫,屋內身上滿是髒圬的男人驀地沉沉地笑了。

  回到客棧,長笑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趁夜離開,退完房,花重金找了一個夜行車伕,然後,站在客棧後門的巷子裡等車伕趕馬車過來。

  月上柳梢,微風徐徐,天氣還有些冬的冷峭。

  長笑靠在柳樹上,雙手環胸,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大街,不知想起什麼,她往前走兩步,咬咬牙,又退回來,嘴裡喃喃嘀咕,「救不救?」

  長笑考慮的太專心,以至於沒有看到對面的牆角有個白衣青年已經呆呆盯著她好久。

  等她發現時,就見一道白影閃過,接著,她被人重重抱個滿懷,耳際傳來驚喜卻又惶恐不安的聲音,「卿卿,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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