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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笑歌》第26章
  二六

  入夜,天氣忽然轉陰,冷風怒吼,吹的門窗吱呀作響。長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腦子裡反覆響起白日發生的事情。

  雲瓏說,只有主動反擊打草驚蛇才能創造出被蛇咬的機會,所以,她執意說離開就是想看看辛禺和龍卓然的態度,這之後,把戰場拉到龍府之外,就容易控制事態發展。

  汪汪汪,不知誰家狗叫三聲,長笑又翻個身,將臉朝向窗外。

  今晚沒有月亮,窗外漆黑一片,隱約有梅樹的枝幹在風裡搖曳,忽地,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音傳來,像衣角掠過地面,又像黑貓溜過牆角,下一秒,屋內忽然出現兩個手持匕首的黑影。

  長笑驚呼一聲,還未起身,其中一條黑影已越至床前點了她的穴道,與此同時,另一條黑影高高舉起手中的匕刃。

  完了,這下死的真冤枉,眼看曙光乍現,怎麼會有人潛到龍府暗殺她呢?難道梅卿卿真壞到讓人打算玉石俱焚了?還有,那些守衛呢?

  電光火石間,她心裡閃過千般念頭,然而沒有一種改變目前境遇,眼明晃晃地匕首就要落下,驀地,胸口傳來暖暖地感覺,接著匡啷一聲,屋門忽然被踹開,一條如天神般高大的影子映入長笑眼簾。

  是龍卓然!她大喜,救我——

  長笑無聲無息地吶喊,明知這同心結只能感知雙方的情緒,並不能真做到心有靈犀,她仍是不放棄試圖用心聲來傳達對大龍同學此刻到來的無限歡喜之情。

  兩個黑衣蒙面聽到動靜,轉頭看見來人,愣了一下那手便停住了。

  龍卓然此刻心裡有種說不出懊惱,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神經跑過來,離這麼近,床上那動彈不得的女子的情緒很是影響他,那種鋪天蓋地的狂喜如同一把火猛地燒向他心裡。

  他皺皺眉,握緊拳頭,什麼也不說,就向那兩個黑衣人攻了過去。

  黑衣人又是一呆,相互對望一眼也迎了上來,三個人六雙□錯在一起,掌風呼呼,如門外的冷風,掃的人遍體生寒。

  大龍同學還是不錯的!長笑彎起杏眼,笑瞇瞇地想。

  她沒有懷疑這幕是故意安排好的英雄救美,因為太假,情節也簡單,懷疑這個還不若懷疑「月老」那檔事。

  不過——

  長笑突然記起,龍卓然剛出現時她心裡狂喜之餘卻有股淺淺的懊惱,自然,這般懊惱絕不是一個苦等救援的人會有的情緒,那麼,龍卓然懊惱什麼?

  長笑蹙起眉狐疑地想,然而,只一下,她便看到了答案。

  只見龍卓然一掌將一個黑衣人拍到床邊,然後,明晃晃的匕首終於落下,她腿一疼,粘粘的液體濕了雪緞褻褲。

  長笑向來不喜用最壞的心思來度測別人,可是,這一切未免也太明顯,龍卓然的武功明顯高於那兩個,怎麼會一掌將一個人掃到不能動彈的她跟前呢?

  她的心有些涼涼地難受。

  原來如此,他懊惱自己的出現破壞了這事。原來如此!

  長笑難過時,龍卓然也心裡也不好受,幾乎不受控制,他招式一變,左手扼住對手的脖子往牆上按。

  傷了長笑的黑衣人微微一怔,急忙回身相救,還未近身,便被一股大力甩出門外,「你……」他只來的及說了一句話,便被不知何時趕到的護衛一劍斃命,與此同時,牆上的黑衣人無力地垂下頭顱。

  長笑很想別過頭,可是卻只能保持那個姿勢,於是她閉上眼,聽著血滴滴答答一點一點的落下。

  撲通一聲,龍卓然鬆手,一具屍體順著牆壁滑落,他揮揮手,示意侍衛把屍體拖下去,然後轉過頭,呆呆地愣了半晌,歎口氣,用火折子點了燈,去查看她的傷口。

  傷在小腿上,不深,但也不淺,一條筋被刺斷。

  他用布條勒住傷口不讓流血,接著,默默去打了些溫水,洗靜傷口,敷上金創藥,用紗布纏緊,做好這一切,才解開她的穴道。

  雙雙都沉默,若不是這同心結,或許還能再演上一場戲,然而,現在什麼都不必說。

  半晌,長笑淺淺笑道,「龍卓然,雖然我知道那掌你是故意打歪,但還是感謝你,畢竟給了我希望,仔細想想,我真是太過天真,以為遇難時突然出現的都會是英雄,卻忘了路過的英雄並不會救他的敵人,好吧,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總算明白我們處於敵對的位置。」

  「不過我沒死,真是得天之幸!」

  「你不會死的!」他後退兩步,沙啞著嗓子說,「我答應了梅將軍,只要你不做對不起龍家的事,就不會讓你死!」

  她笑笑,不再說話,心裡慢慢釋然。

  龍卓然不是師父,他不會救她!那麼,他的出現,大約也是怕她被殺,反正梅卿卿只要不死,受點傷什麼的都無所謂不是嗎?

  長笑受傷了,不能離開龍府,巡察計劃因而被擱淺。她過了兩天才想明白,那次深夜遇襲的事想必龍卓然早就知道,所以,他才如此篤定那人只會傷她而不是殺她。而這麼做,無非是他改變主意不想她離開龍府,但又不好出爾反爾,於是就……

  想想,又算飛來橫禍!長笑懶懶地靠在窗前的躺椅上曬太陽,回想半年發生的事情,忽然輕笑:有時候就是這樣,無妄之災多了,她便習以為常,或許某幾天什麼也沒發生,她反而坐立不安!

  正感慨著,心底又升起熱熱的感覺,長笑扭下頭,透過窗子看到龍卓然正大踏步走來。

  「換藥了沒?」龍卓然轉眼就來到跟前,站在躺椅旁,居高臨下地問。

  「大夫剛來換過。」長笑詫異地盯他一眼,慢慢說道。

  當她和他情緒都很平淡時,兩人離的近,便只有暖暖的感覺。

  「這樣。」龍卓然說,然後就沒話了,他轉過身,在離長笑不遠的椅子上坐下,眼神隨即被放置桌上的東西吸引。

  長笑無聊的時候,就在家裡練習用毛筆畫地圖,昨日臨摹的是京城沛林的簡圖,她尋著自個兒走過的地方,又在上面加了很多縱橫交叉的小路。

  開始是用炭筆淺淺畫,錯了就打叉叉,而後覺得沒問題了,才拿毛筆勾勒,長笑用不慣毛筆,畫的極沒感覺,自己並不滿意,可是龍卓然看了後,神色忽然變的很奇怪。

  「卿卿,誰教你畫這個?」他抬起頭,眸中有抹深思,問道。

  「沒有人教。」長笑看著窗外,悠悠說道,「小時候其實想學畫畫山水人物的,可是總學不會,後來發現還是這種簡單的線條適合我,就開始臨摹地圖,久了形成了習慣,心情煩躁時就……」

  龍卓然「哦」了一聲,心思也不知飛到哪裡,半晌,他回過神,又說,「你以後畫完就燒掉,如果給人看見,會以為你……以為你心懷不軌。」

  「印於書冊的都是簡圖,其中還有錯誤,你畫的太過精細。」輕輕說完這些,他忽然有些不自在。

  長笑也開始不自在,這般關懷和憂心即使不用同心結她也能感受得到,只是,他為什麼對她說這個?

  她這邊剛懷疑,那邊就聽龍卓然冷哼著說道,「疑心病還真重!」

  長笑此時已能坦然面對心思都被他曉得的尷尬,於是笑笑,大大方方地說,「我只是疑惑,你一邊不加掩飾的害我,一邊又說著看似關心的話語,就算我不覺得什麼,你自己難道不覺得怪異?」

  騰地一下,他又被她直白的說話方式給噎到了。

  良久,他定定神,才冷著臉說道,「那是你經常表現的讓我忘掉你是梅卿卿!」

  本來就不是嘛!長笑彎彎眼,突然好奇問道,「要是……我是說要是我不是梅卿卿,你打算怎麼對我?會說聲對不起然後放我離開嗎?」

  「你不是……梅卿卿?」龍卓然的眼神攸然凌厲無比,一個箭步,他躍到長笑跟前,一手掐著她的脖子,瞇著眼問。

  好吧!她已經知道答案了,長笑有些氣餒,若她不是梅卿卿,恐怕現在就死於某人爪下,她伸手撥掉他的大掌,理直氣壯地道,「說了是『如果』,這種假設的話你聽不明白?」

  冬日的暖陽透過窗格撒在她小小的臉上,黑白分明的杏眼裡已沒了他最初所見的防備和恐懼,吹彈可破的肌膚在金色的光線下越發顯得瑩白如玉。

  他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識撫上那張秀雅地小臉。「這種話以後也不要多說。」

  「知道。」長笑乖乖點頭,然後又像看外星人一般盯著他,冷不丁橫著飛出來一句,「摸半天了,是不是易容還沒鑒別出來?」說完,又接著又嘀咕,「真不如我師父!」

  龍卓然猛地摔開自己的手,然後也學著長笑以前的樣子,越過窗跳的極遠,自覺到了安全距離,才鎮定下來。

  然後,鋪天蓋地的怒氣騰地從心底升起,間或還有淡淡的尷尬與不容錯辯的慾火,他低低呻吟一聲,猛地將拳頭砸向身旁的大樹,然後扭過頭,狠狠地瞪她一眼。

  那一眼,恨不得把她吃掉。

  長笑吃了一驚,可是隔的太遠,她感知不到他的情緒,所以只得自己猜測,剛才那最後一句話大大打擊了龍卓然同學的自尊心和自信心。

  對不起……長笑習慣性的又想道歉,話到嘴邊忽然想起,他做了那麼多次迫害她的事情卻一點悔意都沒,憑什麼她連說話都要顧慮他的自尊心。

  真是——

  她索性將臉轉向一邊,不看那個神經質男人,這一扭頭不要緊,不遠處的小徑上,辛酥握著幾枝梅花一臉蒼白地望了過來。

  四目相投,空氣裡辟里啪啦火花四濺。

  賤人!辛酥捏碎手中的梅花,用口型無聲無息地對著長笑說道,賤人!然後換一張明媚的笑顏,朝龍卓然跑去。

  十二月十五日,長笑終於可以一瘸一拐地在龍府行走。

  腿不疼,傷一好,她開始考慮怎麼出去找雲瓏,這些時日龍卓然以她需要靜養為由,連各地的管事都打發走,所以長笑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

  也不知她未能按計劃離開,雲瓏又有什麼新打算?

  反正那小孩鬼精靈地很,說什麼她心思太淺,若把整盤打算告訴她等於是直接告訴龍卓然,所以她只需聽著做不用管下一步。

  有時候,長笑不免懷疑她不能離開也在雲瓏的算計中,那麼她被迫留下之後呢?

  是夜,她就明白了,假扮成送飯小廝的雲瓏笑嘻嘻地說,狗急了會跳牆,人急了也會慌不擇路!

  長笑剎那醍醐灌頂,也對,反正是要離開龍府,那麼她主動離開跟被動其實沒多少區別,後者其實說服性更強,想想——被虐的少女孤注一擲離家出走,被追擊的過程中慌不則路逃上懸崖,然後要麼被人誤殺,要麼自己腳一滑,就掉了下去,屍骨無存,螢幕上打出大大兩個字GAME OVER,她作為梅卿卿的短短一生就這麼嘩然結束。

  想到激動處,那些虛構的情節就像電影一樣一幕幕的回放,長笑默默在腦海中想了好幾遍,覺得沒啥大問題,就安安心心的繼續養病。

  臘月二十三,小年,長笑接到辛酥的傳話,說是一家人要在芙蓉園聚聚。

  芙蓉園離她居住的小院很有一點距離,走過去大約要花半個時辰,雖然腿傷看似無礙,但也不能太過勞累,她想了想,覺得早點出發比較好,累了就院子裡歇歇。

  剛下過一場雪,地上白茫茫一片,路過梅園,長笑看到有一涼亭,很是精緻,於是慢慢過去坐下。

  陽光透過亭角斜射下來,木質的圍欄和長椅便披上了層層光暈。椅子很涼,長笑坐了一會兒就覺得很冷,她起身正要離開,就見一群丫鬟僕役圍著辛酥從梅林走出。

  她們每人都挎著一個裝滿梅花的小提籃,想是過來採花,長笑揚起手,笑嘻嘻地打招呼,「早。」

  辛酥側過身,跟一個丫鬟說話,沒理她。

  長笑碰了釘子,也不以為意,轉身用手摀住臉暖了一會兒,打算也裝作沒看到辛酥的樣子繼續往前走,剛走兩步,就聽到一個丫鬟陰陽怪氣地說道,「見了大夫人也不拜見,反而扭頭就走?真是太沒規矩!」

  長笑聽出是紅柳的聲音,她頓了一下,轉過頭,慢慢說道,「怎麼主人的事你一個丫鬟敢指手畫腳,真沒教養!」

  「你說誰?」辛酥接過話茬,不耐地說,「難道紅柳還說錯你了,梅卿卿,往日我念在梅老將軍的份上,凡是容讓你,你別得寸進尺。」

  她哪有?長笑悲憤了,她看看辛酥身邊的一大群人,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嚥下這口氣,辛酥以前沒打算對她動武,並不代表以後也不,萬一今個她心情好想上演動作片,依她現在腿傷在身的情況看就慘了,這麼想著,長笑努力壓住心中那團郁氣,立在路旁,垂著頭不說話。

  淡淡梅花清香飄過,一群人嬉笑著從她身邊走過,攸地,橫側伸出一隻腳往她腿上踩去,長笑反應不慢,奈何那傷腿不聽使喚,正好被踹個正著,她一個趔趄,歪倒在地。

  「哎呀,不好意思,我走得急,踢到三夫人了。」紅柳裝模作樣的伸手去攙扶她。

  長笑一把甩開紅柳的手,坐在雪地,瞇著眼道,「說聲『不好意思』就想了事?」

  「那三夫人打算……」紅柳居高臨下的站在她旁邊,一片陰影籠罩著蹲坐地上的長笑,「打算怎麼處置小婢?」

  「既然不小心就算了,卿卿也沒那麼嬌弱,紅柳,我們走,今天大哥他們都要來,你要趕快回去佈置一下芙蓉園。」辛酥輕描淡寫地說。

  「站住——」長笑咬咬唇,顫巍巍站起身,顧不得腿傷,一個閃身到紅柳身邊,用那條完好的腿狠狠踹過去,然後靠在旁邊的梅樹上,也雲淡風輕地道,「沒事,你可以走了。」

  長笑那一腳正踢在膝蓋上,紅柳完全沒有防備,身子一撲,跪倒在地,哇哇哭了起來。

  辛酥愣了好久,才指揮眾人扶紅柳起身,她怒氣沖沖走到長笑跟前,想也不想,揚手就是一巴掌,「賤人,我的丫鬟輪不到你來教訓。」

  長笑捉住她的手,往回一送,辛酥便身不由己蹬蹬倒退幾步,直到被旁側機靈地丫鬟扶住才停了下來。

  「梅卿卿——」辛酥忽然冷靜下來,揮退眾人,緩緩走到長笑跟前,低低說道,「你不要仗著夫君近日寵你,就目中無人。」

  龍卓然寵她?這是哪門子事?長笑雖然疑惑,但也從這話中嗅到不同尋常的味道,敢情那日辛酥撞見龍卓然在檢查她有沒帶面具時誤會了,所以在憋了多日後的今天爆發?她覺得沒義務對辛酥解釋什麼,再加上辛酥這態度,於是保持沉默。

  誰料,辛酥見了,更是氣憤難當,「你別得意,卓然現在是看你可憐,他根本不喜歡你。」

  「那個……」長笑打斷辛酥的話,不客氣地說道,「我記得有個詞叫什麼『憐愛』,你是不是要表達這個意思?」

  「住嘴。」辛酥氣的發抖,「你……真不要臉!」

  她哆嗦著伸出食指往長笑額頭戳去,「我們明人不說暗話,要不是你叔父挾恩要求,卓然是不會娶你,你少在這自以為是了。」

  不是這樣吧?長笑暗自搖頭,不想跟辛酥多說什麼,於是話題一轉,道,「天色不早,你還不回去準備晚宴的事?」

  辛酥面上籠上一層寒色,「我要做什麼還不勞你費心,梅卿卿,你記得,這龍府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嗯,長笑點頭,笑瞇瞇地說,「是是,我知道,整個龍府第一發言人是龍卓然,然後是贏然,如果有……孩子的話,龍家小少爺第三順位,然後是你對吧?」

  長笑說「孩子」兩個字的時候加重了語氣,辛酥不傻,自然聽得出來話中有話,她呆了一呆,溫婉的表情忽然變得狠厲。「你……是暗諷我沒有孩子?」

  成婚五年,一直沒有子嗣是辛酥心底最深的痛,雖說是龍卓然不想要,但外人看來就是她的錯,平日裡沒有人敢提起這個話題,可不想今日卻被人輕鬆說起,她自是怒不可竭。

  長笑是故意的,她老早就知道辛酥最在乎這個,自然,現在在乎的又多了一條,那就是龍卓然一直夜宿書房。

  龍卓然中毒的事府上沒幾個人知道,請來的大夫又是至交好友口風很緊,畢竟不是光彩的事,宣揚出去對大家都不好,所以辛酥並不清楚,再加上她進門後發生很多亂七八糟的事,辛酥患得患失,把一切都歸到她頭上。

  這種揭人傷疤的事很不道德,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話一出口,其實有點後悔,可又不知道怎麼補救,正左右為難,心裡又升起異樣的感覺。

  「梅卿卿,你敢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辛酥怒急反笑,「你說啊,說我沒有孩子!你說啊,說我不招夫君待見!你說啊——」

  她猛地逼近一步,長笑被迫著後退一步,才略有無奈地道,「你要我說什麼?剛才那些都是你自個兒臆測的,我可沒這個意思,天下誰不知道龍卓然和你伉儷情深。」

  長笑這話說得很是心虛,但她知道龍卓然就在身後,自是不會傻傻地繼續刺激辛酥。

  辛酥又氣又急,她也是看到龍卓然走來,所以想讓長笑當眾露出醜惡嘴臉,誰知道長笑因為同心結的關係,到比她先一步知道,所以及時改口,因而顯得她無理取鬧。

  辛酥一時間急怒攻心,她伸出纖纖細手指著長笑,「你……你……你剛才明明不是這麼說!」

  「那你說我是怎麼說的?」長笑也不怕她重複,反正那句話如果不是加重了某兩個字的讀音以及辛酥自己太敏感,基本上別人也聯想不到哪裡去。

  啪,辛酥揚手,一個巴掌打的四周靜悄無聲。

  長笑回過神,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根本未想過一向溫婉沉靜的辛酥會當著龍卓然的面打人,所以完全沒有防備,辛酥自己也沒料到,所以打了長笑後,手揚在半空,一動不動。

  長笑一手捂著臉,顧不得身後站著龍卓然,只想著打回去,右掌剛舉起,忽然一股大力從後方傳來,她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飛起撞到林裡的梅樹上,然後重重跌落在地。

  額上一陣劇痛,隱約中,聽到辛酥驚叫:夫君——

  長笑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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