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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笑歌》第19章
  十九

  金閌三年十月,終於有了關於戰爭的消息,儘管含糊且不好。

  十月三日,大將梅天遠率軍夜襲敵軍,誤中埋伏,傷亡嚴重。

  十月五日,城門失手,金閌大軍退至城外三十里的居庸關駐紮。

  十月九日,軍中士兵因誤食山中野菜中毒,中者渾身癱軟,四肢無力。

  十月十日,梅將軍找到治療辦法,大部分將士恢復正常,正準備新一輪的反攻。

  一連串的消息,怎麼聽都像兒戲,長笑越發堅定自己的念頭,這次戰爭真的只是做戲而已,相信不出半個月便結束了,檯面上的輸是一定的,檯子下的贏也是一定的。

  天氣越來越冷了,前兩天,龍卓然差人做了兩件新衣服送來,說是要晚上參加燕王四十壽辰。

  傍晚地時候,長笑穿著新衣,梳一個流雲髻,簪一朵新摘的藍芍葯,同辛酥以及田裳一道前去燕王府。

  兩輛馬車,辛酥同龍卓然一起,長笑和田裳一輛。

  一路無語。田裳安靜的就像空氣,而長笑,在主動挑起幾個話題都沒回應後,也自發自動的當自己不存在了。

  行行復行行,不多時,燕王府到了。

  長笑挑起轎簾,正要下車,耳畔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似琉璃般地清脆,彷彿風一吹就散了。

  田裳說,「卿卿,你知道嗎?其實我很恨他。」

  「誰……」長笑很快的接著問。

  田裳不再說話,只是微笑,仍是安靜而恍惚,細長的手挑起另一邊的轎簾,踩者腳凳,頭也不回地離去。

  剩下被這話弄的一頭霧水的長笑,左思右想,也不明白什麼意思,搖搖頭,也跟著跳下馬車,向另一邊走去。

  長笑一直好奇,若男人帶著大把妻妾參加盛宴會怎麼樣,這下算見識到了,進門時,龍卓然一個人昂首闊步在前,然後辛酥其次,田裳再次,她殿後,如同小學生排隊上學一樣,很好笑。

  當然她還要忍著,因為周圍的人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好不容易經人引到大廳,裡面早已人聲鼎沸,觥酬交錯,很是熱鬧,只是這一家四口站在門口時,眾人還是安靜了一下。

  龍卓然今天穿的是玄色束腰窄袖緊身長袍,袖口、腰身以及下擺的地方描以金色劍尾蘭圖飾,高貴雍華無比。再加上那張俊俏的臉,慵懶的笑容,精壯的身材,比起滿屋子大部分的老頭,不知道強了幾萬倍,以致於大部分女子的目光都含蓄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跟在他身後的三個女子——

  辛酥一襲黃衣,自是清麗文雅。田裳更不用說,絕美的臉蛋,清澈的眼神,恍惚而安靜的氣質,吸引了在場大多男性的目光。

  而年紀最輕的卿卿,雖然容貌還未長開,但那清澀稚嫩的臉,偶爾流露出超忽年齡的嫵媚,在深深淺淺的藍色襯托下,亦顯靜雅而又俏美,別有一番風情,撩的人心微癢。

  等賓客陸續落座,然後就是俏麗的丫鬟算穿梭著上菜,主人象徵性地說了兩句,在華麗的舞蹈中,晚宴開始了。

  行到酣處,有人提議由客人獻節目助興。

  說話的那個人很年輕,白色的中衣,青藍的外罩,看起來很是清雅不俗,長笑覺得眼熟,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是辛禺。

  燕王是個不拘小節的人,聚會比較隨意,這個提議得到了很多人贊同。

  節目都挺精彩,不過最有趣的要數點評,原來以辛禺為首的疾雲社的才子會根據獻藝者的表演即興作詩,燕王甚至當眾宣佈,大家公認最精彩的節目將有神秘大禮送出。

  不論點評還是獻藝都沒有長笑的份,她也樂的輕鬆,邊吃邊看,就當茶花會。

  可是,好景不長,當辛酥和眾家才女到場地中央決定聯袂彈奏時,她的悠閒時光宣佈結束,辛酥說,卿卿妹子詩才過人,等下也根據演奏情況做題詩吧。

  眾人嘩然稱是,長笑推拖不得,只得僵笑著點頭。她想好了,如果人家奏琵琶,她就感慨,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人家彈古箏,她就說,清箏何繚繞,度曲綠雲垂。要是人家彈琴,她就說,泠泠七弦遍,萬木澄幽陰。能使江月白,又令江水深。

  長笑想了很多關於樂器的詩詞,可是卻未料到,頭一個上場的辛酥就把她難倒了。

  辛酥表演的是古箏,可是,也不知道她真是不擅長仰或是故意的,把好好一個曲子彈的鬼哭狼嚎,人神公憤,似鐵器劃過金屬,尖銳刺耳。

  一曲既罷,辛酥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美目喊著笑意望著長笑。

  「卿卿妹妹,姐姐很不擅長彈箏,大哥就曾說過我這箏聲傷人於無形,所以,有勞妹妹了,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怎麼說呢?長笑犯難了,辛酥說的越輕巧,她越不知道怎麼形容才好,只得眾目睽睽之下乾巴巴地坐在那裡,不發一語。

  「妹子可是不好意思說?」辛酥委婉地問。「其實也沒關係的,什麼都是有好有壞的,形容彈的好的詩詞太多了,且千篇一律,姐姐這次其實也有想借這機會,看看妹子會……」

  她淺淺地笑,彷彿那麼難聽的箏聲只是別出心裁的讓長笑有個不一樣的點評。

  長笑想了半天,才試探地說,「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撲哧,人群中有人笑了。

  「妹子果真是性情中人,這句形容的不錯,很有俠氣。」辛酥掩唇輕笑,然後有意無意地說,「不過女孩子家,老這麼打打殺殺可不好,別人家的兒郎也有父母疼妻子愛的,為了一時高興,就毀了人家好好的家庭,那俠氣可就變成了匪氣了。」

  在座的知道梅卿卿事跡的人,都做正身子,饒有興致的看著辛酥當眾這麼諷刺長笑,而少數不知道的,聽的霧煞煞,滿頭茫然的看著周圍。

  長笑又羞又氣,她沒想過隨便一個評論都能惹的辛酥借題發揮,掃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眾人,她強壓住氣,不緊不慢地說,「是我思慮不周,剛才姐姐那曲,曲調高昂,衝入雲霄,氣勢雄威,震懾四方,其實有更貼切的詩來形容呢!」

  「是什麼呢?」旁邊做的龍卓然想是為了緩和矛盾,於是含笑問。「卿卿就快說了,別吊大家胃口!」

  「是啊!」眾人也附和,有好奇,有看熱鬧,有不懷好意,也有用心在思索的。

  長笑看時候差不多,就淺笑著道。「那就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那就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噗。有人把剛喝的水噴了出來,有些人開始垂著頭悶笑不已,就連龍卓然,也將臉扭向一邊,異常辛苦地忍住笑意。

  這個時候沒有人再考慮辛酥是不是故意這個問題,只覺得她娛樂了大眾。於是,噗噗的噴水聲,咳咳的咳嗽聲亂做一團,有些實在憋不住的,都藉故出恭跑出去大笑特笑了。

  辛酥坐在那裡,死死的握住弦,緊緊地盯著那礙眼的畫面。

  梅卿卿,梅卿卿,她在心裡恨恨地叫,卻也說不出話來。

  節目接著進行,眾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看長笑的眼神也悄悄地改變,由開始的不屑轉為好奇和敬佩,長笑覺得滿身不自在,於是出去透氣,回來的時候就趕上了擊鼓傳花的遊戲。

  辛禺是鼓者,長笑雖然不安,卻也沒覺得什麼,可是,當兩次都是花在她手中而鼓聲停了後,她終於清楚的明白,這就是有心陷害。

  不能這麼下去了,長笑打算裝醉,可是沒等她趴到桌子上,眼前便真的朦朧起來,這是什麼酒?怎麼兩杯就……

  迷迷糊糊中,長笑暗叫……真是糟糕!

  龍卓然冷眼看著長笑趴在桌上。其實在辛禺提議玩那個遊戲之時,他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不想去阻止也覺得沒必要,等長笑滿臉痛苦掙扎的軟了下去,他才笑著對燕王說,「內人不勝酒力,先行辭別。

  臨走前,同情的回望了一下辛禺,那小子溫文的俊臉已鐵青的不行。

  原以為她是裝的,誰知道都把她拎出來還不省人事,不知道出於什麼心裡,他忽然轉頭對辛酥說。「酥兒,梅家這丫頭就跟我一輛車吧,我看能不能在她不省人事的時候套出點什麼!」然後,忽略一雙含怨的水眸,龍卓然夾著長笑一頭鑽進青頂的轎子裡。

  有些事真是無法預料,比如現在,龍卓然萬分的後悔剛才把這丫頭拎了過來同一輛馬車。

  她怎麼醒了?她居然醒了,隔著一米的距離敏捷地撲了過來。「阿斐。」她抱住他的腰喊。「我好想你。」

  軟軟的聲音裡,有些渴求,黑暗中,他居然看到了那亮晶晶的眼,要多嫵媚便有多嫵媚。「阿斐想不想我?」她爬到他的背上,雙手纏上他的頸,軟軟的唇貼到他的耳垂那裡輕輕地問。

  轟。一股小火忽從下腹燃起,扶搖而上,額上有大滴的汗劃落,他努力將她撥到一旁,硬邦邦地說,「我不是你師父斐滿。」

  「你是,你就是。」她不依不饒纏了上來,小小的頭顱在他胸口蹭呀蹭的,少女軟軟熱熱的身子依在他懷裡。「阿斐在我夢裡呢!」

  他額頭的汗越來越密,身體如被火燒般的越來越燙,懷裡的人在嘟囔了句好熱後,忽然用力一扯,他的衣服便被扒開了。

  龍卓然何時見過這狀況,他嚇了一跳,即便開始曾有些懷疑她是假裝的,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因為他再也無法思考。

  她在親他,輕輕地啃,淺淺地吮,小心翼翼。「不要拋下我。」她一路往上親,邊親邊模糊地囈語。「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恩。他聽到自己說,聲音粗嘎的不像從他嘴裡發出,「別、別親了。」他推她,可是手卻不由自主的將她的頭更緊的按在懷裡。

  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呻吟聲在寂靜的夜裡越發的清晰,黑暗似乎也給這一切渡了層曖昧而旖旎的面紗。

  想要想要好想要,他的心在叫囂,他的全身在顫抖,可是,他的□卻依然一蹶不振。

  強烈的慾望幾乎要把他擊跨,他蜷在那裡,牙齒狠狠地咬著嘴唇,一絲艷紅從唇側溢出,他發狂似的反手用力一推,只聽咚地一聲,有重物撞到車壁,而後就匍匐在那裡一動不動。

  半響,粗重的喘息聲方才止歇,龍卓然貓起腰,伸手去觸那一動不動的黑影,手剛伸及卻又如觸電般的彈開,他弓起腰,走至車外,坐車頭一語不發,風一吹,冷靜下來,便開始惱怒自己剛才的舉動,他黑著臉對暗處吩咐。「小三,等下回府你送三夫人回房,若她有什麼不規的舉動,別客氣,直接打暈就行。」

  然後足尖輕點,幾個縱躍便閃身不見。

  長笑的夢總是奇奇怪怪,她夢見長醉和阿斐成親,然後她衝上去叫著鬧著,說自己懷孕了。阿斐頭一扭,萬分鄙夷地看著她道,你也能生?誰的?她怔然,你的。

  我的?可笑!我什麼時候跟你上過床?阿斐步步逼近。到是你妹妹,熱情的緊呢!對了,我不說想必你也知道,你可是從頭看到尾的,怎麼樣?後悔了是不是?他忽然晃動拳頭,雙目流出汩汩的血淚,然後,背景突變,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滿身是血的閔斐靜靜地看著她說,李長笑,我愛你,只是,有多愛便有多恨!

  「不要……」她哭著拉他。「不要恨我,阿斐。」

  「卿卿,你做噩夢了?快醒醒。」龍淺輕搖床上的女子。「我讓廚子煮了一碗醒酒湯,來喝點,喝一點頭就不疼了。」

  不要。睡夢中的女子忽然揮手,咚的一下,碗被甩到了地上。

  「卿卿,怎麼了?」龍淺嚇了一跳,他抓著床邊的被子,急急地問。

  誰料,躺在床上的少女忽然撲簌撲簌的掉淚。「是我的錯……」她靜靜的落淚,皎潔的月光從窗子射進來,那張秀顏上滿是驚慌失措和哀傷。

  「不是。」龍淺急的滿頭大汗,卻不知道怎麼安慰,笨拙的隔著被子伸手抱住她,輕輕地拍打。「不怕不怕,我在這裡呵!」他悄悄地說,忽然又像想到什麼,對著她羞澀的傻笑。

  就一晚,就一晚也好,他想抱著她,想對她說他想了很久的話。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山上,還是更早,已經記不住清楚了,腦子裡滿是她,那個時候以為是討厭,所以他冷眼以對,再然後,得知她要跟別人遠走高飛,忽然心裡一疼,他以為自己是為大哥難過,再到後來,看別人欺負她挺身而出,他想這是自己的良心在作祟,直到,被大哥派出去幾天,不見她之後,日夜思念,忽然明白,所有的這一切,不過是他貪看她的笑顏——脆弱的,迷惘的,溫婉的,嬌艷的,俏皮的,冷靜的,失措的。

  忽然很想很想看到她,所以,他事沒辦好就早早的溜回,可是,回來了卻不敢找她。

  她的身份是他永遠的痛,即使不願承認,但,她是他的大嫂卻是不爭的事實,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眼裡從來沒有他。

  她喜歡她的師傅!那個相貌平凡卻神色睥睨的男人,從第二次見面他便得知。

  心,痛的麻木,他吸口氣,明亮的眸子裡是越來越寂寞的微笑。

  無妨,就算她不愛他,就算她的心裡沒有他,無妨,他要求一向很低,只想永遠保護她,就在她身後——默默的看著就好。

  再緊抱一下,輕輕將氣息平穩的她放到床上,欲低頭收拾被她打翻的碎片。誰料,他剛一放手,她卻忽然睜開眼睛,低底地笑,明亮的眸子閃爍著異樣的媚惑。

  「是不是給了你,你便不會離開我?」她問,笑容裡有種說不出的寂寥和恐慌。

  龍淺呆了一呆,不知道說什麼,正為難,就見她又閉上了眼睛,他放下心,還未轉臉,便見一條長長的手臂圈了過來,緊接著,柔軟的身子也掛了上來。

  微涼的指尖在光滑的皮膚上劃出道道火花,他倒抽一口冷氣,快速把那雙手從伸上扒開,認真地問。「卿卿,你知道我是誰嗎?」

  「是誰?」少女輕輕地笑,斜睨他一眼。「阿斐?不對,是我家阿斐……」

  龍淺的心頓時涼了下來,歎口氣,輕輕拿起被子往她身上裹,「天冷,你蓋好被子。」

  「不要——」她噘起唇,十分委屈地看著他,忽然哇地一下哭了。

  這下,他慌了,再也顧不得其它,急忙將她撈到懷裡抱,兩隻手一觸及那滑不溜秋的身子,就像被黏上了般再也捨不得放手。

  「怎麼了?」藉著月光,他癡癡看著懷中秀麗的容顏。

  她抱住他的脖子,停止哭泣,只是睜著水媚的大眼望著他,那眼裡有刻骨的思念、不甘、後悔和絕望。

  像被盅惑般,他捧起她的細緻的臉,輕輕的吻上了夢中思念許久的唇。

  初冬的深夜,微涼,有風吹的枝幹亂晃,滿院菊花微殘,仍有餘香不散。夜,很靜,靜的可以聽到那曖昧的低語和愉悅的歎息。

  龍府偏側的小院裡,龍卓然正靜靜的站在那裡,他的手緊緊的抓住半人高的花枝,似不經意,那滿枝嬌嫩的花瓣便紛紛而落。

  風吹的他衣裾翩然,金色的劍蘭在如水的月色下偶爾一閃,便沒入了無邊的深夜裡。

  賤人……他咬著牙低低念著,銳利的眸子裡掠過幾道深惡痛絕的目光,腳下狠狠一踢,三四個花盆應聲倒地,驚擾的枝上歇息的鳥鵲撲稜稜地飛走,他握緊拳頭,神色複雜地看著從屋內飛出一個白影,想要轉身立刻離開,卻發現自己雙腳生根似的站在地上不動,懊惱之色從眼中一閃而過,他垂下眼瞼,低頭慢慢平息心中那股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氣,這才若無其事的湮沒在黑暗之中。

  龍淺的心跳的很快很快,幾乎要從胸膛蹦出來。

  他跌坐在椅子上,一手撫著胸口,一手抓著散亂的衣服,大口的喘息著,好險!要不是那不知從哪裡跑過來的夜貓驚醒了他,恐怕要犯大錯誤了。

  他苦笑著,清冷的眉眼滿是柔情的看著床上的女子,她抱著被子不著一縷,烏黑的發散亂地披在身上,妖嬈的身子伏在被子上扭來扭去。

  抱我……她呢喃地喊,阿斐……

  他的心忽然冰涼,身體的熱度卻不斷攀升,鼻間有黏熱的液體滴到手臂,映著月光依稀可見紅色。

  肌膚上還有她指尖劃過的餘溫,頸上還留著她激情啃咬的紅痕,睜開眼,滿床的妖艷誘惑,閉上眼,滿腦的旖旎風情。

  跨下漲的發疼,身子微顫,慾望撞擊的他幾欲昏厥。好想要她,想的發瘋,想的心都疼了,好疼好疼。他咬著牙,閉上眼猛地將被子覆蓋到她身上,然後踉踉蹌蹌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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