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既然要準備到中國後，雷也很入鄉隨俗的，給自己取了一個中文名字。其實，取名的時候真的很隨機的。因為自己的這個名字在中國也是有這個姓的。於是，就取了個雷揚這個名字。

　　到了中國B市，他並沒有直接到銳揚去報導。而是到林那裡去看看，早聽說了他是某大學的教授。怎麼說，去看看這個網友所說的學校也不錯。

　　不過，林還真的很忙呢。

　　好在他也是習慣了獨自一人了。對於林還要去參加什麼會議，他表示自己這個閒人是無所謂的，就跑到他的休息室裡去找那些藏書來看。

　　不過，很快就聽到一個輕快的聲音——林的一學生來找他。可惜他太忙了，林只是扔下一句他要去開會，讓那個學生自己去開電腦玩。

　　不禁失笑，但並不在意。他也沒有打算要出去和那個學生打招呼。沒有這個必要。於是，他就照舊坐下來，看書。對他來說，認識一個陌生人還不如看書來得好些。

　　不過，很快他就聽到一個聲音。那是快速擊打健盤的聲音，他悄然立在門口看著，那個學生，怎麼說呢，那種笑容和幾個連環擊後眉飛色舞的神彩，既然讓他覺得很漂亮。有生理的衝動了。在美國，通常就代表著，他會有一個很不錯的419的對像。但也僅此而以，雖然，能讓他覺得漂亮的人真的不多了。

　　他是打算，一會就跟著出去認識這個少年。直到林回來後，他聽到了那個少年的名字，叫方子軒。名字還不錯，希望以後還能記得住這個名字。

　　但是，方子軒在和林的對話，卻讓他愣住了。他的想法和創意，在某種程度上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可是，他的創意卻有著獨特的味道。這個少年，以後一定會有著非凡的前程。

　　看著少年說出自己的創意，林的讚不絕口，讓他打消了去尋找那個少年的念頭。

　　然後，對林說道，如果暑假找實習生，就可以來找他。

　　對他來說，419的也許是個不錯的對像，但他更在意的是他的才華。

　　事實上，方子軒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擁有可塑性。也許是因為學生，學習能力，還有創新的想法，是很多在職場上的人已經沒有擁有的勇氣。

　　所以他所做出來的創意雖然不是太完美　，但是卻是有很大的空間。

　　然後就是讓他捲入了自己的風波中，他當然知道遠東的那個案子是個陷阱。而他也沒有打算要用經過周世傑手的案子。不過，方子軒的那個創意真的是好得出乎他意料之外。

　　本來只是對他覺得愧疚而答應讓他試試的。意想不到的驚喜。讓他加強了對他的培養之情。

　　不管後面的考驗有沒有通過。方子軒這樣的人才，如果不留下來的話，那就是個大的損失。

　　很顯然，在遠東的案子之後，江天宇也不是笨蛋。早早就定下要簽下他的決心。

　　只是，會和他成為朋友，就不在他的控制之中。方子軒就像是一個天然的水晶，很乾淨透明。　天然的水晶，是擁有著美麗的光芒，即使是有一點點的瑕疵也不能掩蓋那份光華。

　　開始還只是以為沒有出社會的關係。可是，在大學裡，他也看過不少沒有出社會的少男少女。但是，卻沒有一個能像方子軒一樣的透明。並不是說方子軒很笨，對誰都不設防，他是分人還對待的。雷揚看得出來，方子軒是完全把自己當成了朋友，所以在自己面前才會這麼透徹。

　　漸漸地，那點點的瑕疵在他的眼中也成了一種美麗的風景。雷其實還是在提醒著自己的。如果是想要這樣的一個人才留下來。不與他產生感情才是正確的。

　　他一直知道自己是很無情的。就像是在美國一樣，開始對吉姆是喜歡的。可是，當喜歡消散了之後，他絕對是不會再留戀的，尤其是這個少年還是個直的。如果把他拉彎了，再拋棄他的話，後果是比較麻煩的。

　　後來，方子軒所表現的才華更是讓他不斷提醒著自己。情人可以隨便再找，人才可是比情人更加重要和可靠。

　　反正，他對方子軒只是喜歡而以。

　　只不過，去了一次G市的時候，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脫口而出的那句，我是個GAY！而方子軒退後的反應則更是讓他心中沒有由來的煩躁。生平第一次，他覺得失眠，也是第一次他覺得他會在意一個人的看法。僅僅只是因為他是一個人才嗎？

　　第二天那個少年來說，願意用什麼方式都可以證明並不是討厭他時，他脫口而口的，就是那一句，吻我吧！說出來的時候，他是真心的想吻這個少年的，對這個少年的喜歡是不斷地在增加到讓他都有點控制不住的地步了。

　　最後，他還是控制住了，因為，他害怕他如果真的是將他拉到自己身邊的話，當那份喜歡消散的時候，他們之間就是連現在這個友誼都沒有了。

　　所以，他只是輕輕的敲敲少年的頭。

　　那句告訴少年的話，其實也在告訴自己吧！既使現在那個已經不能稱之為少年了。現在的方子軒已經是一個可以獨擋一面的男人了。

　　如果傑森沒有從美國過來，也許日子就這樣過去三年，三年過後，他還是會為菲爾德工作，只是不再擁有繼承者的負擔，他可以去找情人，也可以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然後，做一個「花花公子」喜歡一個人，直到不再喜歡後又換一個人。他對自己的定義就是這樣子了。他是不會特定一直喜歡一個人的。所以……

　　所以當他聽到方子軒回答傑森的話時，他突然發現，他對方子軒不僅只是喜歡了。

　　喜歡，是會消散，也許有一天就會消散掉，但是，不斷累積的喜歡，漸漸的變成了愛。他愛上了方子軒。雖然這樣的答案有點不可思議，就是他自己很驚訝，原來他也是會愛人的。愛上了那個透明如水晶的方子軒。

　　發現自己的心意到接受，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之前總是想著，要是有一天不再喜歡了，就會和他分手，但是，他為什麼沒有發現，自己所害怕的是方子軒如果和自己分手，會不會討厭自己。其實那就是已經愛上了！只是自己沒有發現罷了。一旦決定了要追求方子軒，雷揚就決定要開始下手了。

　　首先是讓他隨時在自己身邊，這是個很新奇的體驗，愛上一個人的感覺。

　　他甚至還體會到了什麼叫吃醋。而且只是因為方子軒說對洛樺有好感。

　　有生以來，雷揚第一次用手段將洛樺調到別的部門去。原因就是要斷絕方子軒對那個女孩的幻想。

　　只不過，他現在才知道自己是沒有什麼控制能力的，方子軒只不過是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耳語著。就已經很自己想撲倒他了。

　　方子軒一定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腦海中想的是什麼樣的畫面。雷揚不斷一再提醒自己，要有耐心，現在的方子軒還不一定能接受男人。他要慢慢來，慢慢地將他擁入自己的懷中。

　　再來就是唱情歌。他記得，哥哥傑森在十八歲那年愛上一個女孩子，就為了那個女孩子神不守舍的，最後，想了很久才想到唱情歌。想當初他聽到傑森的這個主意的時候，嘲笑了他很久。然後陪著他唱那首My　Prayer。他甚至還一直在說這首歌太過於肉麻了。怎麼會有人想得出來這麼肉麻的歌詞。

　　即使後來，傑森真的打動了那個女孩的芳心。

　　所以，今天他也來一次唱情歌。為了方子軒，想藉著唱這首歌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不知道，方子軒會不會真的可以瞭解自己的心情呢？

　　他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這麼悶騷的求愛方式。他記得自己很看不起這樣的方式的。

　　然後，到了最後，他喝醉了，也許根本沒有醉吧！不過如果沒有醉的話，為什麼要會失控了呢？沒有打算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去向方子軒告白的。

　　他一向深思熟慮，不做沒有沒有把握成功的事情。

　　可方子軒真的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是在一個快餓死的人前面放在塊蛋糕卻又不能吃一樣。真的太殘酷了。

　　雷揚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對方子軒是這麼沒有控制力的。

　　想要吻他的想法是那麼的強烈，於是他就真的吻下去了。方子軒居然呆住了，他可以更加的深入。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太過於驚訝。但是放過這種機會的人是笨蛋。

　　直到到方子軒推開他而離開，雷揚只是後悔自己太衝動，卻沒有任何反悔的想法。只是，看看外面的天氣。要追出去嗎？！還是算了吧，現在要真的追出去，方子軒一定會揍自己的。

　　又不肯接電話，只有發短信了。只希望他不要跑太遠了，也希望出租車快點到。

　　短信發過去後，方子軒居然來電話了。

　　「雷揚，你個混蛋，我TMD哪裡像女人了？倒底想怎麼樣？」既使是隔著電話，雷揚都可以想像得出來方子軒氣壞敗極的樣子。

　　「我沒有把你當成女人，如果真的把你當成女人的話，我大概還不會愛上你吧！」說完這句話後，電話那邊的人頓時啞了。然後就是沉默，雷揚承認自己現在有點偷著樂的感覺。但絕對不能笑出來。

　　不然永遠沒有追他的機會了。

　　「子軒，我說我愛上你，並沒有說因為你像女人，只是因為你就是你，和你在一起很開心。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中，過去的我很少會讓人介入我的生活中，你是第一個我還沒有認清對你的感覺時，就讓你來到我的房間的人。我是天生的GAY，會被你吸引是因為你真的很好。可我有我的原則，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原本我只打算當你是工作夥伴的，你的工作能力我都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電話的那頭還是沉默，但雷揚就是知道方子軒還在聽著。

　　「我是認真的，而且，並不打算放棄。」

　　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電話中傳來粗重的呼吸，然後一道弱弱的，像是在說服他還是在說服自己的聲音傳來。

　　「我不是同，性，戀。」

　　「我知道，所以我會等，慢慢地等著，子軒，別這麼快拒絕我。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吧！不然你剛剛不會……」雷揚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電筒中傳來「嘟……嘟……」的聲音。

　　方子軒掛了，但雷揚嘴角邊揚起一道微笑，不敢否認，是不是代表著，他有希望了呢？

　　這是一場賭局，勝負並不見得重要，他在乎的只是結果。要的，只是方子軒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