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方子軒發現時間也不早了，於是得意的對小姑娘說，「吶，我還是比你賣的好吧！我先走了，88小妹妹。」

　　才走沒有多遠，就聽到小姑娘跑過來追著他說道：

　　「等等，這個給你！」手上遞上一朵玫瑰花。

　　方子軒愣了一下，「為什麼要送我花？」

　　「這是酬勞！你賣了那麼多的花，所以要有報酬。」小姑娘認真的說道。

　　方子軒先是頓了一頓，然後開玩笑地說道。

　　「那也是要給錢吧！要花做什麼？」

　　「別想，錢是沒有，花就有，給你！」小姑娘凶巴巴地將花塞進方子軒的手中，「爸爸說過，每個人只要努力工作就會有酬勞。」

　　小姑娘的話讓方子軒愣在了原地。每個人努力工作都會有酬勞嗎？！那麼他也在努力工作呀，為什麼……

　　哪知小姑娘又接著說道。

　　「你事先又沒有說要錢，所以，我說給你什麼酬勞就要什麼酬勞。」

　　然後就跑回去了。

　　方子軒突然笑開了，是啊！工作是工作，他沒有說明他要的是錢啊！突然覺得今天自己一天的氣很沒有理由。那件事情，是有人為的，不管是哪邊做的，他會被陷害，只能是怪自己不小心。再這樣憤怒下去是沒有用的。要是雷揚在的話，一定會笑話自己的吧！這麼一點點小挫折就讓自己失魂落魄的。

　　人其實是很奇怪的生物，在想不通的時候，一點小事都是很大的問題，要是想通了，就算是再嚴重的事情，也會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的。

　　想通了之後，方子軒突然很想打電話給雷揚，想聽聽他的聲音。

　　一摸口袋，卻發現自己沒有帶手機出來。摸摸頭，還是回家吧！與出來的時候完全不同，現在的方子軒心情改變了，走路都覺得輕鬆了不少。

　　只是走著還沒有到幾步路就撞到人了。

　　直覺是說連聲著對不起。抬頭卻看到對方了，雙方都有些意外。

　　再度遇到洛樺的那個朋友，是出乎方子軒的意料之外的。顯然對方也是這麼想的。

　　「你好！」方子軒扯扯嘴角。

　　對方看了看四周，說道。

　　「你好！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啊！」

　　「是啊！我叫方子軒。」習慣性要遞上名片，卻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帶在身上。

　　對方了笑了笑，回答道。

　　「我叫莫然，不用這麼客氣，我們又不是生意場上的人。」

　　方子軒有些尷尬，做了銷售後的第一反應和習慣了。不過，腦海閃過李誠的請求，洛樺那裡，他沒有膽去打探，自從知道她是個腐女後，方子軒對她真的是敬而遠之。再加上和雷揚戀愛之後，更是害怕她的那雙眼睛。總覺得會讓她看出點什麼來。

　　「莫先生是洛樺的男朋友嗎？」方子軒試探地問道。

　　莫然先是看了看方子軒，嘴角揚起一抹不明的笑容。

　　「方先生想追小樺？！」

　　然後就看到方子軒連忙搖頭又輕笑出聲了。方子軒再度閃過那種感覺——他很有嫵媚的感覺。

　　「要追也沒有關係，小樺只是在幫我騙一下家裡人，不過沒有關係了，我出櫃了。所以，小樺也就不用再扮我的女朋友了。」

　　「出櫃？！」方子軒好像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詞。

　　莫然熟練的從口袋裡拿拿出一包煙，遞給方子軒，而被拒絕後也不在意，自己點上。抽了噴出一口煙道。

　　「我是個同，性，戀。因為家裡人逼得緊了，所以就找來小樺來扮我的女朋友。不過，現在沒有關係。」

　　看了看方子軒的反應，笑道

　　「果然是小樺的朋友，聽到我是GAY都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她真的是訓練有素啊！」

　　方子軒連忙搖頭，小方同學有個壞習慣，就是，如果別人對他說實話的話，他也會忍不住說出來的，何況，他是第一次接觸雷揚以外的GAY。

　　「那個，因為我也是！」方子軒腆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莫然抽菸的手明顯頓了一下。帶著一些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看方子軒。

　　「你也是？！那，那天和你一起的那個洋帥哥也是嗎？」

　　「嗯。你怎麼知道？」方子軒忍不住問道。

　　「因為我們是同類人，所以可以看得出來。不過，你！！」莫然上下打量了方子軒。

　　「我居然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你的氣息完全都沒有一點點同類人的感覺。」

　　「呃，怎麼看得出來？」方子軒好奇了。

　　「這個只是我的直覺罷了。」再度噴出一口煙。莫然說道，「你們是戀人？」

　　「是的！」方子軒也不否認，反正都承認自己是GAY了，再說不是也太沒有說服力了。

　　「呵呵，沒有機會了呀！」莫然突然說道這一句。「今天就這樣吧，我走了，拜拜！」莫然說完了就走向另一個方向，方子軒卻還是叫住他了。

　　「呃，那個莫先生！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莫然回頭，看看這個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好啊！不過，不用在路邊說吧。我們找個地方去喝一杯吧！」

　　「呃，那個……好吧！」方子軒想想反正回去也沒有人，還是跟著去吧！

　　莫然帶著方子軒來到一個很偏的酒吧！方子軒很驚奇的發現，這麼偏的地方，居然還有酒吧，重點是，沒有其他酒吧的顯眼的招牌。

　　「這裡是什麼酒吧，為什麼都沒有招牌的，這樣不是不容易讓人看到嗎？！」方子軒在坐下來後，悄悄問道。

　　「這裡是GAY吧！當然不會那麼明顯了。」莫然點上兩杯威士忌，也沒有問方子軒要喝什麼。

　　「哈？！」方子軒突然被嚇到了，嗯，重生後的第一次來夜店就是來GAY吧呀！自己果然是這個命吧！

　　「說吧，你有什麼問題？！」莫然抽上一根菸後問道，酒吧中的燈光不斷閃爍著，在煙霧中，更顯得莫然那種天然的媚氣。並不是說莫然娘氣，而是天生有一種像是在的魅惑人的氣息在散發著。

　　方子軒突然明白了，莫然說的那個就是可以看到同類人的直覺的感覺了。【我說小方，你是不是想偏了呀！】

　　吱吱唔唔了半天，方子軒還是有點難以啟齒。莫然也不催他，只是看慢慢抽著煙，看著方子軒彆扭的樣子。

　　「你先想好怎麼說，我去一下洗手間。」莫然等了好一會，覺得方子軒大概需要構思一下。

　　莫然才離開沒有多久，就有一個男人坐了過來，放下一杯透明的酒。

　　「嗨！」

　　方子軒愣愣地看著那個男人直直的坐過來。

　　「這沒有人坐吧！」

　　「有人，他去洗手間了。」方子軒直直回道。直覺不喜歡這個男人看他的眼神。

　　「呃，好吧！打擾了。」男人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試圖讓自己風度十足的走開。雖然背影看起來很僵硬。

　　「行情不錯嘛！」莫然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方子軒都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什麼行情？！」

　　「剛剛那個男人想邀你來一次『419』！」

　　「……」方子軒突然很想去把那個男人抓回來揍一頓。

　　「這又沒有什麼，來這裡的人本來就是來尋找『419』對像的。你這樣的帥哥，單獨一人在這裡就是在邀請別人的意思啊！」莫然看得出來方子軒很生氣，覺得這個傢伙的反應太可愛了。

　　「我才不要，我有男朋友的。」方子軒脫口說道。

　　「有男朋友又怎麼樣？」莫然一臉漠然說道，像是說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我也有男朋友啊！但是又像女生一樣會懷孕。也不能結婚。誰規定一定要死守著一個人呀！」

　　方子軒有點接受不能地看向莫然，不明白，為什麼莫然在說著不在乎的同時，身上還散發出淡淡的悲傷。

　　「對了，說吧！你不是有問題想要問嗎？」莫然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下去。

　　「呃，其實，我想問一下，你和你男朋友是怎麼確定誰是攻和受的？不，不是，是1號和0號的？」方子軒想起自己就是要問這個問題而跟著來的。

　　「攻和受，你果然是和洛樺相處久了。」莫然當然清楚洛樺的腐女本性。「這又沒有什麼確定的。男人嘛，高興的時候，誰上都是一樣的。」莫然的手很修長，也很白。手中放著燒著的煙煞是好看。

　　「那要是一方肯定是純一號呢？！」方子軒脫口說道。

　　「那就另一方做零號嘍！」莫然說完後，忍不住轉過頭去看方子軒。「該不會，你和你的那個洋帥哥還有做過吧？」莫然覺得這是天方夜譚嗎？！但是，看到方子軒那就是在黑暗中也掩不住的臉紅時，頓住了。

　　「那位洋帥哥是純一號？」

　　「……」反正也猜到了，方子軒默默點頭。

　　「那你現在是想問什麼？你不想做零號？」

　　還是點頭。方子軒還真的不想被……光想像就覺得可怕。

　　「那你們還是分手吧！」莫然直接說道。「如果你們都是純一號的話，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問題的。」

　　「你不如介紹他給我認識吧！我倒是不介意是零號！」莫然突然又懶洋洋地說道。

　　「不行，雷洋是我的！」方子軒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脫口而口的說道。

　　「你們交往多久了？」

　　「快半年了！」方子軒還真的說了。

　　然後莫然看向他的眼神是神奇的。

　　「方先生，你也是男人吧？你應清楚，男人本來就是本能動物。你們要是交往了半年都沒有做的話。不是那個男人不愛你，那就是那個男人在外面有了別人了。」

　　「沒有！我知道！」從交往到現在，他們幾乎都是在一起，何況他相信雷揚。

　　「哼，你知道！？」方子軒的話似乎惹到莫然了。他突然貼近他的耳邊說道。「你隨時盯著他了嗎？你敢確保你沒有讓他離開你的視線一小時以上嗎？你也是男人，你應知道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忍得住？尤其是外國人，他們的習慣，你又怎麼知道。你一定沒有試過吧！你剛剛也看到了，這裡的人全都是來找四一九的。你以為，這裡面就沒有哪個人像是你男朋友一樣？說不定剛剛找你的那個男的，也是有男朋友，現在來找的，不過就是個四一九的對像罷了。」

　　方子軒退開一步，除了雷揚在他耳邊說話會讓他身子發熱之外，他實在是不習慣別人靠他太近。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這麼放縱自己。我喜歡雷揚，所以我不打算和雷揚以外的人，不管是男還是女的以外的人有關係，不是因為他是我的男朋友來約束。如果不是自己喜歡的人，為什麼要貪戀這樣的一時歡愉。同，性，戀不是什麼犯罪，也一樣是在愛人，只不過愛的人和自己是同性罷了。為什麼卻要這樣放縱自己讓別人認定同，性，戀就是濫交呢？！」

　　莫然被方子軒的話給震了一下，然後回過神來。

　　「你真的太天真了，可是，你的那個洋帥哥會不會這樣想呢？你別忘了，如果，要是有人投懷送抱的話，你現在又不肯放下心裡的障礙，那麼說不定，你家的洋帥哥現在正在找別人，他可不是因為不愛你，只不過是為了發洩哦！」

　　這段話讓方子軒臉色一白，直接是站起來，連再見也沒有說。

　　莫然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剛剛還掛在臉上的笑容也垮下來了，他是在洩憤吧！方子軒對他男朋友的那個維護及愛情都讓他看著不順眼。

　　哼，愛情！同性之間怎麼可能會有真的愛情。只要遇到世俗人的眼光，就什麼都不是了。所以，他才會故意說出那樣的話吧！

　　「這裡沒人吧！」當一個男人默契坐下來的時候，莫然笑了笑，是啊！他來這裡，不就是為了這個目地嗎？

　　「沒有……」如果不是和自己喜歡的人，為什麼要貪戀這樣的一時歡愉？腦海中閃過方子軒剛剛的那句話。莫然也不知為什麼自己要記得這麼清楚。

　　彈了彈手中的菸灰。

　　「這位置就讓給你吧！」說完就起身走出酒吧！

　　才走出門口，涼風一吹，莫然就暗咒自己。

　　「考，居然讓一個菜鳥說動了，又不是第一次聽衛道士說教了。」

　　說歸說，他卻依然打車回家了，坐在車上，他一直在安慰自己，只是太累了，所以沒有興趣了，絕對不是因為某人話所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