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撩撥

　音樂已經響起，螢幕上顯示歌詞，女生先唱，可沈甜卻沒有動，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臉側，遮住了她的神情。

　「那個，沈甜，這首歌你不會唱嗎？」

　那位元握著麥克風的男生顯然有些尷尬，一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另外一位原本坐在沈甜旁邊的女生走了過去，從沈甜手上接過麥克風，笑道：

　「好啦，沈甜不會，我來唱吧！」

　那位女生倒也爽快，接上旋律唱了起來，雖然有些走調，卻唱得很有精神。

　剛才略微尷尬的氣氛漸漸沖淡，其餘的人便聽著，便笑著重新聊起來。

　趙承予只低著頭，和顧涵寧親暱地說著話。

　「我明天去買火車票，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嗯，要不明天下午你再去，我們明天去我舅舅家吃飯，到時候我再出來！」

　趙承予眼睛一亮。

　「好啊！那你吃完打我電話，我們一起出門！」

　聽到明天還能見面，趙承予自然精神一振。

　「對了，我想下學期帶電腦了。你說是把我家裡那台帶去，還是到學校後再買？」

　期末之前寫論文，顧涵寧著實苦惱了很久。她都習慣打字了，改成用筆，突然便有種思維枯竭的感覺，一篇論文要磨蹭很久。

　雖說按規定大一不准帶電腦，可學校也不檢查，誰知道呢！

　「嗯，我也打算買一台。你家裡的那台什麼時候買的？」

　「我初三時，速度慢地不行。」

　「那還是再買一台吧，否則拿到學校也用不了多久。」

　「也好！那台也太佔地方。」

　現在都改液晶顯示幕了，顧涵寧其實也不想帶舊電腦回去。

　「那就，都拜託你了！苗苗和曼曼可能也打算買，到時候就全權委託給你了。」

　「好！」趙承予笑著點頭。

　趙承予和顧涵寧兩人頭挨著頭，說著悄悄話。

　一首歌結束，下一曲延續。

　「我去洗手間。」

　顧涵寧對趙承予輕聲說道，便要起身。

　趙承予拉了她的手，笑著說：「一起吧。」

　趙承予牽著顧涵寧往外走，有幾個男生發出善意的口哨聲，大部分人都只是瞄了瞄。

　走到門外，厚重的門，稍稍擋住了各個包廂裡裡的音樂聲，顧涵寧覺得耳朵清淨了許多，眼見走廊沒人，回頭佯裝猙笑著，雙手扯著趙承予的臉頰，捏了捏。

　「小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嘛！」

　「嗯？」趙承予滿臉疑惑，一頭霧水。

　「唉……」顧涵寧搖搖頭，隨即笑著拍了拍趙承予的臉，「好吧，其實我應該表揚你！做得真好！」

　「嗯？」趙承予再次表示疑惑，他做什麼了？

　顧涵寧「撲哧」笑了起來，墊腳在趙承予的下巴上輕啄了一口。

　「好吧，確實應該獎勵！優點要記得繼續保持！」

　說著也不等趙承予反應過來，笑著往洗手間小跑著走了。

　洗完手出來，趙承予背靠著牆已經等在洗手間外的過道上了，顧涵寧笑著走過去，雙手拉著趙承予腰側的衣料，左右晃著，一時捨不得回去。

　「你，晚飯一定要回去吃嗎？」趙承予想到，最多再一個小時就要送她回去，便有些捨不得。

　還是不放假的好，在學校裡，他們每天都能見面……

　從小到大，這是趙承予第一次如此期盼著假期快點結束。

　他不由得想到，等到下次暑假，可該怎麼辦？

　顧涵寧笑著抬手撫了撫趙承予微皺的眉心，翹著嘴唇。

　「也不一定啊……」

　「外面那麼冷，要不吃完飯再送你過去？」

　「哈哈，那不是更冷了？！」顧涵寧笑眯了眼，看著趙承予想著理由讓自己再多待一會兒，心裡微微發甜，笑著依偎進他的懷裡。

　趙承予環過顧涵寧的腰身，緊緊摟著，略略低頭，在顧涵寧的額頭以唇輕點。

　「天氣預報說，明天會下雪，你出來時記得多穿點！要不，還是我去你舅舅家門口接你？」

　顧涵寧心裡暖暖的，原本想拒絕的，捨不得讓他來回多跑，但看著趙承予略帶期盼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

　「好，那你也多穿點。凍著了，心疼的還是我！」

　「嗯！那，你等會兒還是一起吃飯吧！陸凱你也認識，我的同學都挺好相處的！等一下也是在附近吃飯。吃完我再送你回去？」趙承予笑著，摟得更緊了，不死心地繼續勸到。

　顧涵寧抬頭笑看著趙承予，突然便起了小小的壞心，低下頭，抿唇壞笑著，雙手下滑到趙承予的腰上，迅速抽出他毛衣下、系進褲子裡的棉絨厚襯衫一角，雙手便靈活地鑽了進去。

　雖然KTV裡開了空調，可顧涵寧的手還是偏冷，更何況，她剛剛洗了手，雖然水珠已經幹了，卻還帶著一絲濕冷。

　柔膩微涼的手，貼肉鑽入，趙承予沒有防備，倒吸了一口冷氣，猛地打了個冷顫，可看著眯眼笑得狡黠的顧涵寧，只能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真暖和！」顧涵寧舒服地輕嘆一聲，手指略動，又往上滑了滑。

　初始的冷意慢慢褪去，隨著顧涵寧手掌緊貼的滑動，一股酥麻的熱流在小腹竄動，趙承予低著頭，微微喘氣，眼眸漸漸加深。

　顧涵寧抬頭看著輕聲喘氣的趙承予，抿唇笑著，雙手一下子又滑到了趙承予平滑的小腹上。

　趙承予猛地睜大眼，重重地喘了口氣。

　「來，讓我數一數，有沒有腹肌六塊！」顧涵寧踮起腳，下巴擱在趙承予肩膀處，輕笑著說道。

　趙承予只覺得臉上心底熱氣翻騰，目光直視前方，憋著氣，努力收緊腹部肌肉。

　顧涵寧收了腳，額頭抵在趙承予胸口，輕聲地「哧哧」笑著，雙手調皮地在他小腹上輕戳慢捏，極認真仔細地慢慢數著。

　「一塊……二塊……」

　顧涵寧的手指拽住繫著趙承予牛仔褲的皮帶，用力用下扯了扯，然後才繼續慢條斯理地數起來。

　「三塊……四塊……嗯，第五塊在哪裡呢？」

　趙承予有些受不住，緊緊地抱住顧涵寧，痠軟酥麻的熱流從小腹竄到心口，從脊椎攀到額跡……

　顧涵寧手指輕觸著從趙承予肚臍眼下蔓延豎直沒入布料下的一小簇毛髮，輕點著認真地梳理，也不急著找那第五、第六塊腹肌了。

　趙承予心底狂跳，緊緊摟抱著顧涵寧，一隻手忍不住滑到了顧涵寧挺翹的臀部，微微使勁按壓向自己，蹭一下又蹭一下！

　顧涵寧只覺得被趙承予抵著的小腹裡酸酥起來，一時腿上微軟，半個身子靠著趙承予，無聲吐氣……

　「呀！！」兩聲重疊的驚呼聲從旁邊傳來。

　趙承予身體一僵，緩緩地轉頭，看向過道轉角處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和顧涵寧的兩個女孩，一時頭腦發熱，根本沒看出來到底是誰，只是又快速地轉回頭，手勁微鬆，卻也沒有放開顧涵寧，只是手從顧涵寧的臀部默默移開，上滑到她的腦後，把顧涵寧從他懷裡偷偷抬起的腦袋又輕壓了回去。

　顧涵寧柔順地依著趙承予的力道，把臉埋在他懷裡，可雙手卻固執地沒有從他的衣服內抽出來，只是安靜地，沒有再撩撥。

　其中一個女孩快速反應過來，臉上微紅著拉了拉身旁的人。

　「沈甜！我們是來上洗手間的！」

　沈甜沒有動，看著前面緊緊依偎的兩人，女孩的手被男孩衣服的下襬遮掩，卻也能看清楚放的位置，甚至因為她的手隔著，男孩腰側淺麥色的皮膚還露出了一小塊。

　沈甜臉紅耳赤地呆愣著，半是羞澀半是傷心，旁邊同學又拉了拉，她這才低下頭，快步從那兩人身邊走過。

　顧涵寧忍不住側了頭，從趙承予的手臂處，看到兩個女生低著頭快步衝進了洗手間，不過兩秒，又低著頭，更加匆忙地衝出來，轉身，進了隔壁的女洗手間……

　「嗯，好像嚇到你同學了，怎麼辦？」

　顧涵寧抬頭笑嗔了趙承予一眼，實在忍不住，又埋頭悶聲笑了起來，暢快地讓趙承予聽著，也忍不住邊搖頭邊笑出聲。

　好吧，真尷尬，又好笑！

　對人家小女生來說，他們這樣，算不算限制級了？

　此情此景已經不適合繼續了，顧涵寧笑嗔了趙承予一眼，乖乖地抽出了手，兩人加快腳步回了包廂。

　至少，不甚光明的環境下，臉皮薄的小姑娘會覺得自在些。

　嗯，需要掩飾尷尬的，或許還有正在鍛鍊臉皮的趙同學！

　兩位攜手上洗手間的女生在磨蹭了十幾分鐘後終於推門而入，然後低著頭，在進門後最近的空位上坐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小心翼翼確定洗手間門口已經沒人了，這才敢出來？

　顧涵寧發現，原本總會似有若無地用飄渺的眼神瞄幾眼趙承予的沈甜小姑娘，再也沒有挪過來幾縷眼神，只專注著和身旁的同學說笑，清秀的笑容，反而比剛才要自在了許多。

　呃，這是發現趙承予不如她想像中那麼美好，所以，對趙同學徹底失望了？！

　嗯，好吧，這是好現象！每個人，都有幡然醒悟的時候，明智的小姑娘！

　顧涵寧抿唇笑著，左手伸到趙承予右手中，食指輕勾。

　「趙同學，再來一首！」

　趙承予的手心發癢，忍住躲閃的衝動，由著她輕撩，笑著挑眉。

　「合唱？」

　「咳，我喜歡聽你唱歌！」

　顧涵寧抿唇淺笑，手上使勁，推了他一把。

　「快點快點！」

　趙承予的聲音很好聽，顧涵寧打算讓他多學幾首，以後都可以省下買專輯聽演唱會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