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在原地等

　笑笑在第十四班，百人班。不過，等到所有人到齊時，只有九十六個。有四個人去了別的班級！

　教室很大，桌椅擺了四個四乘六的方正，桌子很大，桌子邊緣都有一塊外面看是透明玻璃，裡面看，就是一個投影屏幕的金屬，上面顯示著每個人的名字。學生通過名字，找到自己的坐位。

　只需輕輕一點，玻璃就會降下去，同時綁定了指紋。

　教員來了以後在中間，邊隨意走動邊自我介紹。那人姓徐，叫徐陽，五十八歲，女。一個很年輕的教員，如果無意外，將會從初級一年級，一直跟隨他們到初級十年級。待他們升入中級部以後，才有可能換教員。

　接著，徐教員讓他們分別自我介紹。

　九十六個人，五十個女孩，四十六個男孩。

　這是一種讓人不解的班級配製，因為學院太過明顯的給養父女創造增進感情的機會了。可人們又都知道，青梅竹馬，日久生情也實在非常正常的事情。

　一方面要養女將來嫁給養父，一方面又在她們的生活中，安排了同齡男孩……這實在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

　可惜，笑笑並沒有覺悟到這些，她只是奇怪了一下下，然後便丟到一邊。

　三歲，還是一個懵懂的年紀。

　在教員的引導下，大家基本上就只有兩句介紹。男孩子就說：我叫某某某，喜歡什麼什麼。女孩子就說：我叫某某某，是某某的養女，或者不是養女。

　笑笑規規矩矩的按著這個標準自我介紹，其中，有兩個女孩說到一半哭了，更有一個小男孩，扯了個小女孩的頭髮，小女孩尖叫，兩人差一點打起來……

　教員很有耐心，而且他又請四個女性教員進來，一位教員負責一個方正，連哄帶騙，終於將所有人都哄好。

　待所有人都自我介紹完，終於結束了第一天的課程。

　沒錯，第一天的課程，只有一節課而已。

　笑笑記得九素說要來找她，也記得歐陽青靈說要來接她。所以，在一切結束後，她靜靜的等在那裡。

　她等的有些久，九素沒來。歐陽青靈也沒來……而這會兒，教室裡除了教員，其他學生都被接走了。新生第一天，大家都知道習慣。不會有人忘記！

　笑笑望著第十三次狀似無意的走到她面前的教員，望著外面，猜想歐陽青靈出什麼事了。那不是一個會失約的人，如果真有事耽擱，一定會發通訊給她。可他既然什麼都沒做，那麼……是來不及，又或是顧不上？

　這麼想著，便有些坐不住。但她不知道去哪裡找他，依舊只能靜靜等待。

　「秦笑笑同學，你的養父也許有事耽擱了。事實上，我知道你的養父的住處，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徐教員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小心翼翼。

　笑笑：「您能告訴我在哪嗎？我自己去。」

　徐教員笑了：「啊，當然可以。不過，自己可不行，你才三歲，必須有監護人跟著才行。在學院裡，教員會是你的臨時監護人。」

　笑笑不喜歡，可現在似乎別無選擇：「我想找青靈。」

　「青靈？哦！你是說你的養父嗎？當然，我想……唔，他是中級部八年級的首席生，今天應該會很忙……唔，我的意思是說，他一定不是故意這麼晚不來，應該是有什麼事耽擱了……」

　笑笑其實看到他之前發了幾次通訊，雖然不知道他發給誰。但這裡就剩她一個人，想必跟她是有些關係的。

　現在這樣說，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要去找他。」

　徐教員眨了眨眼：「啊，好吧，我們可以試試看，你知道，學院有些大，如果不能定位，找一個人可不那麼容易。」

　笑笑雖然不通人情世故，可她不傻。教員話裡的意思，和他眼底的閃爍都明擺的透露出一個意思來。他在說謊，他心虛。

　笑笑心中隱隱不安，但她深知，就算她有心，以她現在的力量，幫不了歐陽青靈任何事情。是的，她想幫他，從她將手伸給他時，她便認定了他。就如同當年她跟瘸子走一樣，只要他不離，她便不棄。沒有所謂的愛更無所謂的情，只是本能的選擇，然後認定。她的世界本就簡單，她不要更多的選擇，她從來只給自己一條路，走了便走到底。

　她選擇了歐陽青靈，認定了，於是，直到這條路到底，到黑，到再無路可走之前，她不會再看旁人一眼。旁人再好再出色再強大，都與她無關。

　「我等他來接我。」如果有人不想讓她找到他，或者說是看到什麼，那她就在原地等他。他答應了要來接她的，他不會失言。

　徐教員無聲一歎，卻立刻又笑了起來：「啊，也好。不過……唔，或者我們可以先找點事情做做。對了，這筆記本你應該不會用吧……雖然每個人都有光腦，但上課的時候，我們還是需要這個……看這裡，我們接下來十個年級所有課程都在這裡……」

　笑笑無可無不可的聽著，一心二用，或者說是心不在焉。但無意中的一瞥，她看到了個詞，引起了她的注意力。「考核？」

　「啊！這個啊，沒錯，考核。只要通過考核，就可以直接就讀高一年級的課程。說起來，當年歐陽青靈就是連跳了六級，整個初級部，他只花了三年的時間就全都讀完了。」

　笑笑掰著手數了數。歐陽青靈現在三十六歲，如果說他只花了三年就進入中級部……那不是說，他在中級部待了三十年？而現在，他才只有八年級……

　笑笑瞬間想到歐陽青靈隱藏的精神力，然後恍然，他大概還是在藏拙。反正一般情況下，正常人念完中級部都要四十歲。歐陽青靈現在的年齡還在正常範圍內。

　笑笑打開考核的內容，據說是完全隨機的，每個人每一次打開的內容都不同。但可以選擇年級，出來的題水準差不多。所以，完全不用擔心有人將答案背下來作蔽。而且，這題目只有學員筆記本裡才有，而這筆記本，只有學生本人能使用。

　瞳孔綁定！

　笑笑現在對各種綁定十分淡定，她將題掃了一遍，發現如果是她來做，一年級的基本上可以通過了。

　但她沒動手。因為要不要跳級，還要跟青靈商量！

　可是，這又過了一個小時了，青靈為什麼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