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葬禮時心情要沉重
陸彧跨入酒店大廳掃視一圈後,態度堅決的扭頭想離開,卻被勒森扯住衣領帶回原地。
「你放開我,我寧願睡在外面也不要在這種詭異的地方呆一夜。」陸彧縮縮脖子,嫌棄的躲開勒森的手。
叫喊聲引來廳內旅人們的注意,當然,所謂的旅人們,有吸血鬼,也有長相可怕的半獸人。他們緊緊注視著陸彧,很少有人類會如此鬧騰的出現在這裡。
陸彧伸手指著大廳中央顯眼的小型噴泉,裡面不斷湧出類似血液般鮮紅的液體,「我可不想成為那玩意的一部分。」
「那是裝飾,不是真正的血液。」勒森解釋,如果真正把血囤積在這種地方,有的吸血鬼經過時也許會忍不住紅著眼睛撲上去豪飲幾口,那可真是降低身份的可笑舉動。
「真是變態的審美觀。」陸彧嘖了一聲,然後瞥了一眼勒森又迅速移開視線。
「怎麼了?」勒森從來不會錯過他的小動作。
陸彧瞪著頭頂巨大的拱形房頂,上面塗繪著詭異而艷麗的圖畫,「突然很慶幸你寧願待在人類世界的小城鎮,而非住在自己的地盤裡。在這種地方生活可真折磨人神經。」
「你會習慣的。」
「這句話聽上去可真恐怖。」很明顯的不認同。
勒森不再與他糾結這個問題,走到前台,「我需要一個房間。」
前台的漂亮女吸血鬼從勒森進來的瞬間就注意到了他,血族的嗅覺告訴她面前這位是擁有強大純正血液的貴族,她恭恭敬敬的盡職盡責,盡量忽視他身邊人類散發出來的香甜血液氣息。
「你好,」陸彧突然發話,「我能問問屋裡有幾張床嗎?我是說,我們需要兩張床,兩個房間更好。」
女吸血鬼有些發愣,看看勒森,再瞧瞧陸彧,了然對勒森道,「先生,只有一張很大的床,很大。」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陸彧默然,明明提問的是自己,為什麼她回答的對象卻是勒森。而且這副曖昧不清的語氣是什麼意思,他聽著怎麼不太對勁。
勒森勾唇,點頭道謝領著陸彧離開。
於是當陸彧看見放置在房間中央的巨大床鋪時,臉色由白轉紅,怒道,「你們這些腐朽的生物。」
「你在想些什麼?」勒森望向他,臉上的表情可謂純良無害,反倒顯得對方思想複雜。
陸彧昂昂下巴,「有本事睡覺時你別擠到我旁邊。」
「小傢伙,我可從來沒有勉強過你」,勒森聳聳肩,「一般情況都是你睡著後自己翻騰翻騰就主動投懷送抱了。」
陸彧下巴低了低,「胡說,我睡覺很老實的。」
勒森揚了揚頭,「我記得你曾滾下過床。」
陸彧徹底埋頭栽進柔軟的大床中央,「老子睡了,你今晚睡沙發。」
勒森早已習以為常陸彧的無理取鬧,視線緊盯倒在床中央毫無防備的人類,勒森艱難的嚥下口水,告訴自己再忍耐忍耐。比起陸彧不情不願,勒森更希望得到徹底佔有這個人時,對方是真真正正主動投懷送抱的。
陸彧迷迷糊糊醒來時,極不情願的發現自己果然安安分分的依在勒森懷裡。暗罵自己沒出息的同時偷偷擦掉嘴角的一點點口水……
故作無意的反身背對勒森,對方帶笑的嗓音在頭頂響起,「醒了就別裝了。」
陸彧傻乎乎揉揉眼睛,一臉迷茫的再次轉過身,「啊,你說什麼?」
勒森不語,只是一直盯住陸彧不放,蔚藍的眼睛很好看。
好看得陸彧嘴巴一瞥,怪聲怪氣道,「先生,您就不能偶爾配合我一次嗎?快收回您那慈愛的眼神吧」
慈愛?勒森想起若是按照輩分來算,自己現在可是陸彧的祖父,心裡不由一陣陰鬱。
扒了扒陸彧毛茸茸的腦袋,嚴肅道,「以後不准用慈愛這個詞。」
「為什麼?」
「沒有原因。」
「你可真彆扭。」陸彧依然是睏倦的,再次闔上眼睛想嘗試個回籠覺。
老實說,被一個彆扭的人指責彆扭,還真是種奇怪的感覺。
勒森決定放棄糾纏這個問題,帶著陸彧坐起來,搖了搖依然迷迷糊糊的陸彧,一種照顧幼輩的感覺油然而生,德拉法恩大人在心中暢然淚下。自己所想要的是一個情人,而不是孩子。
「快起來,今天帶你去參加,嗯……一個葬禮。」
「晦氣,不去。」
「血族的葬禮,不想看看?」
陸彧唰的張開黑乎乎的睫毛,「走吧走吧。」
勒森有些不高興,「死了一個血族值得那麼高興嗎,你就那麼憎惡血族。」
「那麼恐怖的生物我當然不可能會喜歡。」陸彧瞧了瞧勒森臉色,繼而道,「當然,你除外。」
勒森獎勵一般繼續揉亂陸彧的頭髮,「繼續說。」
「你比他們長得更好看。」
「還有。」
「你對我很好。」
「這就是全部?」
「雖然不是很瞭解,但你應該很厲害。」
「不夠。」
陸彧的笑容維持的勉強,看來討好眼前的血族不是件容易的事,他選擇了放棄,直接兩眼一閉,「我睡著了。」
勒森溫和道,「給你三秒鐘睡醒,否則第四秒你會成為我的食物。」
陸彧僵直著身體兩眼一閉,扯著嗓子嚎叫,「你以為我怕你?」
可當勒森的唇接觸到陸彧的脖子時,他還是害怕的縮了縮。勒森發笑的伸出舌尖舔了舔那細膩的頸部皮膚後,便立刻收回獠牙,微微泛紅的眼睛對上陸彧,「捨不得。」
陸彧的臉瞬間紅了,不自然的移開視線,「你少來這套,咳,不過,你之前咬過我兩次,為什麼只有傷口沒有增加?」陸彧早就發現自己雖然被吸過兩次血液,但傷口還是原來的兩個紅點,「難不成你技術那麼好,前後兩次位置完全重合了?」
勒森伸手摩擦著陸彧頸側的咬痕,「我會一點治癒的法術,我可不想看到自己好生養著的小東西脖子上都是血洞。」
「那留下的這對咬痕呢?只怪你醫術不精了。」
「我說過了,這個是標記。」
陸彧望著勒森的脖子,突然痞笑道,「那您什麼時候也讓我給標記一個呢?」
「隨時隨地。」勒森的眼裡透出一絲暖意。
「切,誰稀罕。」有些彆扭的側過臉,「你那麼皮糙肉厚,咬你怕嗑了我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