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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侍衛,朕也是天下無雙》第69章
68、雲皇,凶日參上

  深秋的清晨,山間寒霧半遮,清晰與迷障之間,寒光營開始了她的一天。

  寒光營的一天通常由晨訓開始。晨訓簡單說就是體能訓練,當然,這體能訓練的強度比較大就是了。

  對於容雲來說,晨訓沒有什麼,其實,除了前天被父親懲罰在思過室跪省這種特殊情況之外,一般,他都會晨練。

  而莊儀易容成侍三六後,便名正言順地跟在了容雲身邊。說起來,作為暗部首領,莊儀的易容術當然很高明,這種高明不僅是單純的喬裝,還包括他相關的經驗。比如,對侍三六,他凌晨套話時觀察了侍三六的言談舉止,然後在寒光營轉了一圈熟悉環境,順便盜了一套侍衛服,又在營房小心地轉了一圈熟悉人臉,順便把鄰近房間的侍都點了睡穴,讓他們什麼也聽不到,老實沉睡到天亮。

  趁著晨訓時間,容雲給莊儀演示了一下他在韻華軒記下的那部分「花上舞」。對於輕功,莊儀可比容雲在行多了,而這絕頂輕功在如此緊要時刻現身長毅,無論會不會對他們有影響,未雨綢繆是不會錯的。只不過,就算容雲眼光毒辣記憶也不差,但信息還是太少,所以,莊儀默默表示,至少需要十天時間研究……

  ——是說,悄無聲息地,他就又多了件公務嗎?

  雖然這件公務難得挺有趣,但莊儀還是有些嘴角笑容抽搐。

  「那個誰,幫我把早飯端過來。」晨訓後,在伙房處,莊儀不客氣地對容雲說。

  「稍等。」容雲點頭,轉身去為好友取早飯。

  想著自己被派的海量公務,莊儀對自家好友兼主君使喚得心安理得。然而,看著容雲的背影,莊儀不知第多少次地唾棄自己的「心軟與沒出息」——不過是使喚某人一下,還就做了這麼點事,他居然就有了一種「平衡了」的感覺。莊儀心中無奈苦笑,沒辦法,其實,不只是他吧,對於容雲,真的是,越瞭解越會明白這種溫和與縱容的份量……

  兩張長桌,按序號侍三六與侍三七排在對面,侍一為端首,宣佈可以開始吃飯。

  莊儀沒有計較寒光營伙食的粗糙,吃得挺有興致,不過在看到對面容雲餐盤裡的三個雞蛋時,他還是無語了一下,感歎某人不愧是某人,不知道這三個雞蛋又是怎麼被「順」來的。不動聲色眼中帶笑地看著對面某人一邊微微皺眉一邊認真地剝白煮蛋,莊儀承認,他就是在不厚道地幸災樂禍,然而——

  容雲戳著白煮蛋,當他發現蘸著醬汁自己也嚥不下去時,再次抬手點撫咽喉穴位,強迫自己把白煮蛋嚥了下去,然後,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開始剝第二顆……

  「……」莊儀。

  看著這一幕,莊儀真的是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心疼?……可是這種上火加火大的感覺是什麼?所以說,某人果然是某人嗎……?

  「嚥下」第二顆雞蛋後,容雲感受到好友視線的「焦灼」,看著對面的好友想了想,拿起最後一顆白煮蛋,放到了好友的餐盤中。

  「我昨天休息得不錯,少吃一個沒什麼。原來阿閒很喜歡吃白煮蛋嗎?」容雲傳音入密。

  「……」莊儀整整僵了三息沒有動作。這白癡就不能長進一點嗎?他看那顆白煮蛋,是因為某人那「別出心裁」的吃法吧。

  不動聲色地撫著額際,莊儀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拿起白煮蛋,剝好……給容雲放了回去。

  「陛下補身體吧,微臣不是喜歡這東西。」莊儀傳音入密的聲音,頗有些陰森的感覺。他不該同情某人,應該幸災樂禍到底。

  「……」容雲。

  默默吃飯……

  容雲與莊儀的互動,無聲無息,卻也沒有遮掩。在看到的人眼中,似乎侍三六與侍三七的感情好了些,可是,這又能怎樣,他們很快就會離開寒光營了。

  ……

  早飯後,是侍禮訓練。顧名思義,就是訓練為侍的禮儀。寒光營訓練的侍衛,都是既「侍」又「衛」的全侍,所以,侍奉主人的禮儀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因為要彰顯主人的「高貴風範」,侍禮訓練的訓練廳,是寒光營最華美的地方,外部石雕莊嚴美輪美奐,內部熏香繚繞貴雅非凡。

  侍禮的訓練按例該由文堂負責,但雲槿進入寒光營的時間尚短,很多事情還沒有控制在手,而「蔚思夜這種人」對於侍禮訓練又非常感興趣,所以,實際上,侍禮訓練這裡,都是蔚思夜的人。

  此時,訓練廳中,所謂的先生們,正聚坐在裝飾華麗的長桌旁,優雅而悠哉地吃著早飯。見到一百多黑衣的侍,風塵僕僕地走進來,跪倒見禮,不少先生都優雅而高貴地皺了皺眉——每天都是這樣黑壓壓的一群,真是影響心情。

  坐在首位的禮長優雅地歎了一口氣,露出一個慵懶邪魅的笑容道:「今兒個我們晚了些,你們就不會晚點再進來嗎?唉,你們這麼不開眼,以後怎麼服侍主人。」說完,優雅地轉頭,不再理跪著的眾人。

  禮長旁邊座位上,一個黑髮如瀑的先生,優雅地放下碗筷,優雅地皺著眉,淡然總結道:「禮長大人的話,你們都聽到了。身份低賤,就要學會看人臉色,記住了,讓你們跪在這裡是看得起你們。」他說到一半突然發現,隊伍中有一個黑衣的侍居然還沒有給他跪下,於是不急不慢地優雅斥責道:「跪下。記住,不管你身上有怎樣的傷,讓你跪就得跪。」

  意外的是,黑衣的侍竟然還是沒有跪下。

  見此情景,不少用餐的先生們都看向「黑髮如瀑」先生,優雅地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黑髮如瀑」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高傲的星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但他依然保持著優雅,疏懶輕鬆的語調裡透露著不可違抗的威嚴:「報上編號。」

  「侍三七。」還沒有跪下的黑衣侍衛,或者說容雲,頷首為禮,回答。

  見侍三七雖然沒有給他跪下,但還是守禮的,「黑髮如瀑」心裡稍微舒暢了些,更加有底氣地責問:「沒聽到本先生說的話嗎?」

  「聽到了。」

  「那為何不跪?」

  「……」容雲。他跪了叫有失國體。

  「《寒光鐵則》裡沒有要求必須跪禮,而侍三七,也不需要諸位看得起。」容雲說。

  可能是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黑髮如瀑」花了一會兒才理解容雲的意思,隨即便感到一股無比的,尊嚴被忤逆的慍怒。

  「大膽,你就不怕……」「黑髮如瀑」優雅高傲地訓斥,然而說了個開頭後,他卻發現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

  「不怕」什麼……?

  「黑髮如瀑」突然意識到,至少有一點這個侍三七似乎說得對,寒光營真的並沒有明文要求過,侍在見到先生與管事時,必須跪禮。可是,這需要明文要求嗎?哪個侍見到他敢不卑賤地跪下?跪禮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所以,他還真的沒想過如果遇到侍不給他跪禮怎麼辦?打嗎?他這麼高貴怎麼能跟這些下等的侍動手?……再說,他也打不過這些一天到晚就知道訓練的粗人。

  說起來,侍禮訓練的先生確實沒有遇到過如此棘手的狀況。因為,通常入營式都是在早上進行,所以入營式那天是沒有侍禮訓練的——因此才有剛剛禮長感歎今天晚了。新入的侍,如果不馴服,基本在入營式上就被處理了,就算沒有被處理的,在接下來的各種武堂訓練中,也要麼被馴服要麼被處理了,所以,侍禮訓練這裡向來沒有什麼麻煩,來受訓的侍們都規矩的很。

  「你就不怕留下不良記錄,晚上點罰時後悔?」見手下有些語塞,禮長優雅地把話接了過去。

  「不怕。」

  聽了容雲的回答,禮長自然也不悅,然而跟手下「黑髮如瀑」不同,他明白侍三七的情況其實比較特別,應該是昨晚入營式臨時改了時間,還沒有被馴服好造成的。

  看這侍三七外表還不錯,恐怕有些本領,在營外可能也有些身份,但經過今天一天,自然有武堂那幫武夫們幫他把這個侍三七馴好,所以,明天再見面時才是見真章,他可不信明天侍三七還敢不跪他。低賤的侍,反正注定要被高貴的自己踩在在腳下,不差這一天。

  這麼想著禮長心情舒暢了些,決定暫時不跟這個侍三七計較,直接優雅地轉過頭,不屑再看侍三七,對著自己的手下露出一個慵懶而自信的笑容,星眸中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過,現出的是睥睨與瞭然於心的悠然。

  其他先生見禮長如此笑容,也都紛紛恢復了優雅繼續用餐,禮長大人的厲害他們可是非常清楚的,既然禮長大人心中有數,他們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而其他跪著的侍們,說實話,大多數都沒有什麼想法,他們不覺得有什麼好在意的,侍三七是異數,他們等著看異數最終的報應就好。

  ……

  天下亂局中,這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對此有些人縈心終日,有些人……好吧,壓根兒就沒進入心裡。

  進入侍禮訓練的大廳後,容雲更加注意的,其實是這裡濃郁的薰香。這種薰香跟他在入營式上香案那裡注意到的一樣,是一種可以讓人思維遲鈍,跟普通江湖攝心術被施用時的輔助薰香非常相似。這裡熏香太過濃郁,甚至需要他用內力化解吸入部分了。

  ——心理暗示,奴化,或許,這間華美的大廳,才是寒光營真正訓練侍的、真正的地方吧。

  侍禮訓練開始後,這裡的先生們,在禮長的帶領下,走到了娛樂區,下棋的下棋,做詩的做詩,餵魚的,澆花的,總之一派自得,儼然世外桃源。對於侍禮,他們出口指導是恩賜,負責監督,至於具體訓練,通常由侍一代理,不用他們勞神。當然,職責畢竟是職責,訓練過程中,他們還是會挑些順眼的侍來伺候,「驗收」一下訓練成果的。

  侍一,確實是寒光營中地位最特別的編號。目前的侍一,在訓練開始後,便很幹練的吩咐道:「編號一零一開始,跪禮訓練,跪下。編號九九之前的,現在跟我開始常規訓練。」眼光掃過,侍一發現「侍三六」不在,她沒說什麼,直接上報。

  ——早飯後,莊儀便離開容雲,出任務調查奴字部去了。

  對於侍三六不在這個事實,就如同莊儀所料一般,因為侍三六是晉王容瑀的人,不時缺席訓練並不稀奇,就連這裡的先生們也沒有多問。

  所謂常規的侍禮訓練,就是針對服侍主人衣食住行的訓練。當然大廳這裡只有衣食住,怎樣牽馬與趕車的「行」,在另一個地方。

  衣,一排排的木人,模擬主人,侍們服侍木人更衣;食,一張張八仙桌,模擬用餐,侍們為空空的座位布菜,跪奉;住,各種樣式的床鋪,侍們模擬為主人備寢。

  容雲跟在隊伍中,學習得很認真。從小到大,他基本沒有做過這些,師公為人隨性,又一直很忙,沒時間慢慢讓他服侍。說起來,容雲做為國君,出席正式場合時,有人服侍他,不過,他還真的沒有留心過細節。目前,父親讓他做貼身侍衛,這些算是他的職責,而且,就算不是侍衛,他作為兒子,為父親做這些也是應該的吧。

  仔細觀察別人的做法,一遍一遍為假人更衣;站在八仙桌旁,舉箸,將一碗黃豆一顆一顆夾出,分好,穩穩端著一碗滾燙的熱水直到水冷掉——當然,這個有坤重元護身再燙也沒什麼……

  娛樂區的某些先生們,很意外的發現,與剛剛的無禮相反,對於訓練,除了沒有跪禮,侍三七做得非常地專注。見此,「黑髮如瀑」露出一個優雅高貴的冷笑,打算把侍三七叫過來「驗收」一下。但他剛一轉頭抬手,就被禮長攔住了:「芝麻小事,何必計較,明日自見分曉。」禮長依舊是自信而優雅的笑容,他以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表示,此時叫侍三七過來,未必能讓他們愉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不過一日。

  容雲不理解這些,他正站在八仙桌旁……切蘋果。

  將蘋果均勻切成八塊,放在瓷盤中擺好,看著蘋果,容雲忽然想起他來長毅途中的一件事。

  說來,因為離開霆都安瑞時,就怎樣討父親喜歡這個任務,容雲向好友詢問意見時,對美食有偏執愛好的宣明旭給他出主意「要得到一個人的喜歡,要先得到那個人的胃的喜歡」,容雲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在途中他特意留意學習了些廚藝。當然,他沒有太多時間,只學了如何煲湯,而涼菜與拼盤,這些大多比較簡單,看見的,容雲也會順便學了。

  在一家酒樓的後廚學習時,容雲意外目睹了一個年輕人來探望做廚師傅的父親,在詢問需不需要他迴避時,還被廚師傅父子笑話了,說他小題大作,這有什麼好迴避的——在容雲的教養中,他人私事,通常需要迴避。

  因為沒有迴避,容雲看到了一種叫「兔子蘋果」的切蘋果的方法,廚師傅父子一起做的,還給他分了一個。

  「原來,你也很久沒有探望父親了啊。」趁著父親忙別的,廚師傅的兒子悄聲閒聊說。

  「是。……很久沒有探望,父親收到我切的蘋果會很高興嗎?」

  「廢話。你不是看見了,我雖然半年沒來探望,但是一盤蘋果就讓爹高興得不在意了。對了,你多久沒探望了?」

  「……十六年。」

  「啊!」發現聲音有些大,廚師傅的兒子摀住了嘴,才繼續說,「我沒聽錯吧,十六年?你這兒子怎麼做的啊?」

  「……我確實從未盡過孝。」容雲尷尬地笑道。

  「十六年,那一盤蘋果可能不夠吧……不過你放心 ,就算不夠,你爹也會高興就是了。」

  ……

  侍禮訓練廳中,容雲刀尖微動,將蘋果切成了可愛的兔子蘋果,靜默地看了一下,這才雙手捧起瓷盤,放到了標號侍三七的位置上。

  幾年前,師公認可他藝成時,曾經寫信問過父親,要他回王府一下嗎?父親拒絕了。後來,他在雲遊經過長毅時,只暗中探望過父親一次,他願意遵從父親的意願。

  然而,眼下因為總總緣由,他卻不得不忤逆了父親的意思。

  容雲前所未有的覺得,他把一件事情辦得如此亂七八糟……好在,不會影響大局。

  形勢有些壓抑,如果,他有機會給父親切水果,父親會稍微高興嗎?

  或許,他應該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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