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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侍衛,朕也是天下無雙》第70章
69、雲皇,魔心獨步

  辰時將末,薄霧的迷障散去,現出山間一片晚秋凋殘,當盛景零落入泥塵,餘下的,是單調貧瘠,骨幹猙獰。

  在侍禮訓練接近尾聲時,容雲等到了蔚思夜。

  說起來,寒光營的侍,一直是西弘高官貴族間,爭相覬覦的搶手貨,是擁有者能力與地位的證明。這些打著「西弘皇家出品」標籤的卑賤之人,是不是真的「賤」,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如果可以買賣的話,這些文武雙全,好用又好看的高檔奢侈品,恐怕會被賣上天價——比他們跪的絕大部分人都更有價值。也正是因此,寒光營才會冒著成為口實詬病的危險存在下去吧,因為,它不僅訓練人才,還是西弘皇家手中彰顯地位、籠絡臣心、制衡傾軋的工具。

  寒光營中,不時就會有得到許可,來挑選侍的「貴人」。他們通常會先得到戒堂提供的,可供選擇的侍的資料,然後,可以暫時性地參觀一下寒光營,對自己的挑選對像進行觀察與試用。畢竟,不確認一下侍的質量與「清白」,傻到在家裡坐等分配上門的,這種人,除了陰謀需要,基本是不會有機會得到擁有侍的資格的。

  所以,當蔚思夜來到侍禮訓練廳,身邊還帶著些生面孔的外人時,這並不稀奇,真正稀奇的是今天這些外人的數量,似乎太多了些。

  這種難得一見的熱鬧情景,讓包括禮長在內的先生們也不由有些側目,當然,也就僅止於側目了。他們這麼高貴優雅,怎能輕易被權勢與金錢左右,他們的德才與情操,足以讓他們在那些俗人面前不卑不亢。於是,面對「貴人」,即使數量多了些,他們依然態度如故,優雅舒緩地打過招呼後,沒有諂媚沒有慇勤,回到娛樂區繼續他們自己的「職責」。

  蔚思夜在人群中,臉上掛著興致勃勃的笑容,就彷彿是因為看到這麼多人來捧場而洋洋自得一般。說實話,今天突然有這麼多人找到各種原因來寒光營,蔚思夜一點也不意外;而六個平時與他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今天搭伙找他,熱情地要求他給個方便,再次帶他們來寒光營嘗個新鮮刺激,蔚思夜也覺得十分能理解。

  烈王獨子入晉王的寒光營,這件事不管有著什麼樣的曲折內情,都是足以引起長毅上層騷動的風向標。很多人昨天過午收到消息後開始想辦法,今天用各種借口到寒光營來,或探聽虛實或伺機下手,太正常了。而對於這麼多人突來的熱情關注,蔚思夜的評價與感想很簡單,四個字——歡迎陪葬。

  說來,天剛亮時,他可就聽到傳聞了,什麼烈親王府昨天夜裡遭遇刺客,多虧皇上龍恩浩蕩料事如神,事先派下禁軍幫忙護衛,烈親王這才倖免於受傷,但禁軍們前仆後繼忠於職守,最終損失慘重。烈親王感激皇恩,已經一大清早就上書謝恩,同時懇請皇上再次賜下禁軍護衛。他當時想像著容承可能的表情,笑得差點被漱口茶嗆到。

  禁軍這件事吧,原本真的是那幫貴族雪上加霜做得過分了,而容承這樣給烈王找晦氣,大抵也是抱著「心不靜則智易昏」的陰險想法吧。當初烈王這個啞巴虧吃得確實很結實很好笑,如今也虧得烈王能想出這樣的辦法,夠狠夠絕,很有烈王風格。……「懇請皇上再次賜下禁軍護衛」,容承現在可幾乎沒有理由拒絕烈王的「請求」,而再次派下的禁軍,那可就真是烈王聽話的護衛了。容承若不快點想辦法,可就換他吃啞巴虧了,不過,如今有了容雲入寒光營這件事,容承還有精力雙管齊下嗎……?

  這麼說,烈王把兒子送進寒光營,這一箭又多射了一隻雕啊。因為不光是容承,恐怕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寒光營,沒時間去理會什麼禁軍眼線的問題了。

  蔚思夜這一路走來,搭話最多的對象,是一個神色淡然的年輕人。年輕人相貌不凡,衣衫暗色但面料考究,細節之處盡顯奢華,眉宇間光輝冷漠內斂,似漫不經心,卻悄然散發著一種悠遠與睥睨天下的威嚴。

  這個年輕人,是弘國兵部尚書皇甫名的次子,皇甫安彥。眼下,弘國上層中,只要稍有些見識的人,都不難看出,為了對抗烈王容熙在軍中的威望,兵部尚書絕對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地位超然。而這位二公子,更是不得了,據說是現任武林盟主蕭淵最得意的三大弟子之一,皇甫名的心頭肉。所有人都覺得,蔚思夜對有著這樣背景的皇甫安彥獻慇勤,非常正確。

  此時此刻,坐在侍禮訓練廳的貴賓休息區裡,皇甫安彥目視前方,面對蔚思夜的熱情搭話,通常許久,他才用他那淡然而魅惑的聲音寒暄一二。

  在皇甫安彥眼中,蔚思夜這種人,連讓他產生厭惡都不配,不,不光是蔚思夜,無人可配,因為世人在他眼中如螻蟻。

  他已經不是從前的他了。父親當初的不重視,讓他立志圖強,終於拜入武林名宿蕭淵門下,誰知蕭淵人面獸心,為了成為武林盟主,根本拿他們當試驗品與工具,那段歲月當真血腥狼狽,後來結識了大哥與二哥,三人同心協力,終於架空了蕭淵,得到蕭淵都無法掌握的力量,如今他們三人掌握著不存在於塵世間的力量——超越世人認知的毒藥與武功。江湖螻蟻,敢惹他們的,滅絕一門也不過翻手一念之間,不光江湖螻蟻,甚至東霆西弘在他們眼中也是同樣,只要他們願意,翻手可滅。只不過,力量達到他們這種程度後,無慾無求,沒有必要的麻煩不會去做就是了。

  在皇甫安彥眼中,容承就是個窩囊廢,而容熙被窩囊廢壓在頭上,也沒什麼能為,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毒死容承與容熙等人,西弘唾手可得,東霆,亦同。

  皇甫安彥不知道,蔚思夜之所以熱情跟他搭話,除了跟他搭話「正確」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蔚思夜覺得他最有趣,並且正好有個可以利用的地方。

  每次聽到身邊皇甫安彥那淡然的寒暄聲,蔚思夜的笑容都會不由擴大。為什麼?因為有趣。

  又是一個在自己的天下中感到絕對無敵的人。皇甫安彥三人滅掉一個又一個江湖門派的行為,可是毫沒遮掩,堪稱囂張或者說無知至極。或許,在他們三人的認知裡,自己已經無敵無需在意什麼,但是,在朱明鏡與容瑀的情報網面前,他們就好像什麼衣服也沒穿的嬰兒一般,被一覽無遺。蔚思夜相信,憑容承的情報網,皇甫安彥三人的行為,只會更加無所遁形。毒,在他們三人的天下中是無敵的,但是在朱明鏡或容瑀的「天下」中,卻有無數種方法讓他們根本連用都用不出來,容承那裡就更不用說了。那種毒,已經在被研究了,皇甫安彥三人,說實話,任其自生自滅也無妨。

  眼下,皇甫安彥「側漏」出的,那種高傲的慈悲,尤其是「天地不仁,吾以萬物為芻狗」的高高在上的氣質,每次看到,蔚思夜都會覺得自己被深深地娛樂了。這種在自己的天下中自認為絕對無敵的人,可遠比容雲那種沒常識的,娛樂多了。

  想到容雲,看著容雲在那邊「無禮」卻專注地執行訓練,不知為什麼,蔚思夜總感到一種很微妙的違和感,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勁。是因為針對容雲的武功,他還沒有探出個確切,由未知不定而產生的違和……還是說,他這麼有常識的人對容雲的沒常識無法把握確切,由沒經驗而產生的違和?正好,現在有公認武功不在外甥容瑀之下的皇甫安彥在,接觸了這麼久,容瑀的武功程度他還是瞭解的,就讓他先用皇甫安彥這把尺來量一量容雲的武功,然後,再用他試一試容雲的為人吧。

  休息區裡,蔚思夜對眾人說:「各位請隨意。如有疑問直言便可,若需要推薦,思夜也願意效勞。」

  這時,眾人的注意力絕對都在尋找容雲上,聽了蔚思夜的話,立時有不少人都起身,表示要近距離觀察一下自己的選擇對象。

  寒光營的侍排序嚴格,侍三七很好找,血緣羈絆,容雲的長相很好確認。然而,這些人可不是寒光營裡「兩耳不聞窗外事」專注職責、養尊處優的管事或先生,在情況尚未明朗之前,要說挑頭對烈親王的兒子直接做些什麼,他們還真是不敢。所以,在容雲身邊轉了一圈後,他們也只有又回到休息區,伺機達到目的。

  想著擁有侍的機會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少人選擇從向蔚思夜咨詢來入手。

  蔚思夜聽了幾個人的詢問後,露出一個很有些不滿意味的笑容,道:「各位是來挑選侍的吧,請把握好種類啊。『像白紙一樣乾淨、絕對聽話的』,這個……侍字部訓練的是侍衛,是能給你們辦事、服侍你們的人,這種人不可能是白紙,真想要那種聽話的『白紙』,那您需要的不是侍,奴字部與死字部才會有,那邊『處理』的程度更深。至於忠誠度的問題,思夜說的『處理』,將心比心,這個諸位總該懂吧。」蔚思夜雖然態度依舊客氣,但內容上,針對某些人天真的誤區,可是一針見血全沒客氣。

  看到未來「主人」們聽了這話後的那種滑稽臉色,平時與蔚思夜混在一起的六人,頓時都笑了出來。先不追究蔚思夜今天犯了什麼病,怎麼突然就變得不會說話了,但這樣的情景真是太讓人爽快了。這些人平時道貌岸然的,看不起他們的小小嗜好,實際上呢,內裡還不是一樣。尤其,他們六個雖然放縱,但可沒有這種天真的想法,他們就是深深瞭解哪裡有「白紙」,才常在死字部與奴字部找樂子的,這幫人既然有相同的要求,平時又有什麼資格唾棄他們?此時看到了這幫人的精彩臉色,他們怎麼能不心下大快地笑。

  而蔚思夜後面說的那個「處理」,說白了就是寒光營的催眠奴化。將心比心,如果你本人文武雙全一表人才,還能甘心為侍,遭受陌生人百般踐踏與苛責而沒有別的想法,那你的侍就不用「處理」了。可是,會有這樣的人嗎?這得賤到什麼程度?所以,別提什麼忠誠度,要麼定期回來寒光營「處理」,寒光營有獨特的手段負責保持奴化;要麼,自己以心換心,徹底脫離寒光營的套路。

  一陣沉默,這些人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有遭到蔚思夜這個無德無才的人搶白的一天。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們也不客氣了。

  似乎人在憤怒時膽子會變大,剛剛他們還顧忌烈王,不敢對容雲怎樣,此時卻覺得不想怎麼在乎了。他們到要看看,蔚思夜有什麼能耐,敢不敢跟容雲,或者說烈王不客氣。

  對這些人來說,進來寒光營選侍參觀,晚上的點罰才是重頭戲。到時候,從容云「聽話」的程度與寒光營執刑的法度上,多少都能看出烈王與晉王的態度。而為了最大程度上發揮出點罰的這種作用,他們願意盡一切努力給容雲挑毛病。如今,加上蔚思夜,他們不介意來個一箭雙鵰。

  「代統領,我等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請教?」

  「不敢當不敢當,請講。」

  「那個編號三七的侍,禮儀上很是不夠啊,難道這就是寒光營的規矩嗎?」揣著明白裝糊塗。

  「呵呵,好像是啊,諸位稍等,思夜招人問一下。」說來,這些人這樣的反應,蔚思夜沒什麼不滿意的,甚至可以說,是他故意引導的。

  很自然地看著皇甫安彥,蔚思夜覺得要利用這個人自己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然而,下意識地他就寫了個劇本,而演員格外地配合。

  看來,養成習慣真的不是一個好習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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