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殘忍甜蜜

　　次日，久未放晴的天空，一片陽光明媚。

　　風輕鳥鳴的清晨，院子裡繁花似錦，空氣中彌漫著一片馥鬱芬芳。昨夜呆在書房中一宿沒睡的君清絕一大早就到院子裡練劍。

　　“可公子你不是喜歡少主麽？”

　　“沒有，只是仰慕而已。”

　　────

　　從昨晚開始他的腦海裡時不時地冒出兩句話來，看書時常常走神，現在竟然連練劍也分心了。君清絕的憤怒宛如滅頂般而來，練起劍來一招一式都帶著霸人的殺氣。

　　突然他一個轉身輕然縱躍淩飛於半空，長劍一揮擊向不遠處的一棵需十人合抱的粗壯百年合歡樹。頓時，整個枝繁葉茂花開如海的合歡樹顫動不已，樹上所有的花無一倖免地全部簌簌飛落。

　　從半空中輕然降落的君清絕站在原地，淡漠的神情帶著不屑，唇角輕蔑地一笑，目視著那一片漫天無數紛揚而落的合歡花樹，樹下赫然藏立著落了一身緋紅色花朵的鳳傾雅。

　　“若非只用一點功力，此刻落在地上的就不只是花了。”

　　君清絕收劍回鞘，看著驚魂未定嚇得一臉呆傻模樣的鳳傾雅，又是一抹輕蔑的冷笑。

　　“既然只是仰慕，又為何日日躲起來偷窺？”

　　君清絕此時已經走到鳳傾雅的面前，用手指勾抬起他低垂的臉與自己對視。

　　“身為男子又為何那麽心甘情願地對一個男人投懷送抱，你真可謂是舉世無雙的厚顏無恥，噁心至極。”

　　鳳傾雅頓時渾身一顫，瞳孔放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怔忡地望著一臉鄙夷地看著自己的君清絕。他覺得渾身上下都感到寒冷無比，現在他好想逃離這個人的面前，不要看到他以這樣的目光看自己。

　　然而他的掙扎卻是絲毫的作用都沒有，反而讓君清絕更用力。

　　“要不是因為你是個解毒的工具，我根本就不可能碰你這麽噁心的人。”

　　言罷，君清絕鬆開他的下巴，那一句句事實冷如霜刀，一刀刀地在鳳傾雅的身上淩遲。

　　對，他不可能在意這麽一個噁心的人說一句話，他只是討厭他的惺惺作態。君清絕在自己無法平靜的心裡不斷加深這個意念。

　　“那，那我這就離開。”

　　半天，喉嚨乾澀的鳳傾雅才找回自己聲音，顫抖著說道。

　　“好，你想離開是麽，我成全你。”

　　說罷，君清絕神情冷漠地剝去了鳳傾雅身上的衣物。當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被剝去扔在落滿合歡花的草地上，滿懷恐懼顫抖不已的鳳傾雅開始拼命的掙扎，換來的卻只是更粗暴無情的對待。此時的君清絕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冷靜理智，他的腦海中充斥著鳳傾雅決然地說出的那一句離開。他以為他是什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沒有任何親吻撫摸的前戲直接進入讓鳳傾雅疼得死去活來，但他卻沒有一聲哭泣求饒，雙手緊抓著青草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泥土中，拼命地咬著嘴唇，直至流出腥紅的鮮血來也不肯鬆口，只怕從口中逸出半句呻吟。

　　晴天白日，陽光照落的安靜的院子裡，合歡樹下，大片大片的紅色合歡花如傾盆大雨般墜下隨風飄舞。

　　君清絕兩手緊抓鳳傾雅的雙腳拉兩邊大大的拉開，半壓在他的身上猛烈地抽插律動，而鳳傾雅由始自終只是眼神空空地望著上空不斷墜落的粉紅羽毛般的合歡花，直至失去所有意識痛暈過去。

　　天剛入夜，燈火閃爍的房間裡。君清絕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面容蒼白唇角破裂不醒人事的鳳傾雅，心中那種充斥著揮之不散的恐懼和後悔。他今天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心可以這麽痛。當他看到身下的人被他傷害得幾乎體無完膚時，他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殘忍。而且鳳傾雅本就有病在身，自己竟然還下得手對他這種事，害他的病情愈加嚴重，他的心裡除了心疼不已就是後悔莫及。

　　“還有多久，你的毒能痊癒？”

　　安靜的空氣裡，鳳傾雅沙啞的聲音突然輕輕地響起。

　　“既然這麽想走當初又何必來。”

　　君清絕回過神來望著已然清醒過來的表情木然的鳳傾雅，心裡一陣驚喜一陣難受，清冷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氣憤。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存在會讓你如此的不開心，我也知道自己很噁心，惹你討厭也是應該的……”

　　此時，君清絕已伸手撫上鳳傾雅的唇，打斷了他氣若遊絲的話語。

　　他將鳳傾雅輕輕地擁入懷中，薄唇俯在他的耳邊聲音低沈而溫柔地說道。

　　“不許你這樣說，今天的事通通都忘掉。”

　　君清絕輕輕地吻著他，每一個吻都輕若羽毛拂過，從耳朵到臉頰再到眼睛再到額頭，再到最後落上他的唇的吻卻變得火熱不已。

　　對於態度突然如此一百八十度轉變的君清絕，鳳傾雅一面覺得驚訝不已，一面他又無法抗拒這樣溫柔的君清絕，只能無力地抱著君清絕的後背，微閉著雙眼沈淪在這纏綿而熾熱的深吻裡。

　　“少主，小的可以進來麽？”

　　雨橋在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他們二人，君清絕這才不舍地鬆開鳳傾雅的唇。

　　 “進來吧。”

　　片刻之後，雨橋端著粥、藥和點心走了進來。

　　“公子，你終於醒來了。”

　　雨橋望著仍被君清絕擁在懷裡的大口喘著氣的鳳傾雅，不禁有些喜出望外。

　　“吩咐下去，再做些飯菜過來。”

　　君清絕松開懷中的鳳傾雅，拿起雨橋放在床邊的白粥，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遞到鳳傾雅的嘴邊。

　　“先吃點粥，再把藥喝了。”

　　鳳傾雅一臉驚怔扇子般的睫毛一眨一眨地望著君清絕，半天沒張口。

　　絲毫沒有耐性舉了半天的君清絕，英眉一蹙，聲音不由冷了幾分地問，“你到底吃不吃？”

　　鳳傾雅這才恍然回轉過神來，嚇得連忙點頭如搗蒜，連忙張開嘴一口吞咽下勺子裡的粥。

　　“吃這麽急不怕嗆死。”

　　看著第一次喂別人吃粥的君清絕，雨橋不由得在心裡汗顏道：少主全身上下都很完美，唯一的毛病就是，要麽懶得跟別人講話，要麽一開口說話就要戳死個人。幸好公子是個溫柔和善的人，真是般配的很。

　　就這樣，君清絕一勺一勺地喂著鳳傾雅吃完了粥又接著喂藥。鳳傾雅覺得自己這幾日，都快成了藥罐子了。

　　深夜時分，同床共枕的床塌上，君清絕抱著安然睡去的鳳傾雅，下巴抵著他的頭聲音低沈地說。

　　”我從來不向別人道歉，但我絕不會再這樣傷你。”

　　微亮的燭光裡，鳳傾雅輕眨了一下睫毛，唇角微微彎起。

作家的話：

半虐半甜，這滋味算不算得上好受呢？

我一不小心竟把君清絕的冰山攻寫得有點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