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

　　杜臻畢業後，為了工作問題，和章景新有了第一次爭執。

　　「毛毛，為什麼不可以到章氏工作？」章景新實在不理解杜臻為什麼天天跑招聘市場，對他提出的進章氏公司不屑一顧。

　　「章氏是什麼性質的公司？」杜臻喝著趙叔做的清熱解暑清補涼湯，歪著頭問章景新。

　　「股份有限公司啊。」章景新奇怪杜臻會問這個。

　　「我喜歡呆國營單位。」杜臻聳聳肩回答。

　　「國營單位？為什麼？」章景新摸不著頭了，國營單位有什麼講究嗎？

　　「因為國營單位是鐵飯碗。」杜臻閒閒的丟給章景新這個答案。

　　「毛毛！鐵飯碗？這世上哪有什麼鐵飯碗？」章景新給杜臻的回答逗樂了，資本體系下長大的世家子弟，實在理解不了天朝小市民的心理。

　　「是沒有，不過大家都當它是，它就是鐵飯碗。」

　　「好像國營單位體制太呆板，新人去了出人頭地的機會不多！」章景新在大陸六七年，對大陸體制還是有些瞭解。

　　「我就是想找個地方呆著。」杜臻去工作本來就不是為了賺錢往上爬，他只不過找個地方融進社會而已。

　　「哎，毛毛，你太特立獨行了。」章景新看著這樣沒上進心的杜臻，無奈的搖頭，不過也是，有自己在，杜臻根本就不需要去為三斗米折腰。

　　「那你喜歡進哪個國營單位？我去打聲招呼。」既然杜臻喜歡國營單位，不去章氏就不去章氏吧，自己在滬和政府、商業各界重要人士都有交情，隨便在哪部門，給杜臻找個悠閒清靜的好位子，都是輕輕鬆鬆。

　　「已經有單位聘用了。」杜臻低頭又舀了碗湯在喝。

　　章景新手中的筷子頓住，這時他回過味來，杜臻這根本就不想他插手。

　　「毛毛！你為什麼要和我分得這麼清？」杜臻這些日子人比較奇怪，好似很不耐煩一樣。前些時間還以為是為了畢業論文才這樣，可現在都畢業了，杜臻情緒依然沒有回到從前。

　　「我自己可以搞定的事情，我只想自己去做，請你尊重我是個獨立個體，行不行？」

　　「我也是好意，不想你太辛苦。」章景新脾氣再好，給杜臻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臉也開始掛不住了。

　　「也要看人需不需要！」杜臻放下手中調羹，抬頭直視章景新。

　　杜臻的話把章景新一下就噎住，兩人隔著餐桌對視。

　　章景新率先站起，把手中餐巾扔到餐桌上，拉開餐椅。

　　「我去書房。」章景新說完就上了樓，他怕自己再坐這裡，會和杜臻大吵起來。

　　章景新離開，杜臻想找事也找不到靶子，只拿著調羹使命地給自己灌湯。

　　「杜先生，還要給你上湯嗎？」王姨站旁邊小心翼翼地問杜臻。剛才她在廚房聽到杜臻和章景新兩人說話聲音都很高，像是在爭吵一樣，連忙出來看情況，只看到章景新撤退，杜臻對著面前一碗湯撒氣。

　　杜臻聽到王姨的詢問，才發現自己是拿著調羹在空碗裡舀湯。

　　「不用，我也吃飽了。」

　　當天晚上，征戰裡的全服喊話系統是一片罵聲，到處都在罵小老鼠寶寶賤人，附帶罵賤人的姘頭風雲一根草，因為風雲一根草和小老鼠寶寶是合穿條褲子的，要去殺人放火搶BOSS都是一起。

　　風雲一根草：小老鼠，今天怎麼弄這麼大動靜？受老闆的氣了嗎？

　　杜臻今晚是獨自一人開著小老鼠寶寶到處放陷阱放冷箭傷人，風雲一根草正帶著群手下刷副本。

　　小老鼠寶寶：沒受老闆氣，老闆受我的氣了。

　　風雲一根草：牛！

　　小老鼠寶寶：我想老闆辭退我，他就是不辭退，鬱悶！

　　風雲一根草：為什麼不想幹？你老闆公司待遇不好？

　　小老鼠寶寶：嗯，好像待遇是不好，養老醫保什麼都沒有。

　　風雲一根草：我嚓！這樣的公司你還呆？

　　小老鼠寶寶：我是想走，可目前老闆對我真不錯，就這樣走好像沒良心一樣。

　　風雲一根草：我倒，沒前途的公司，你還跟他講良心，小老鼠，你這人得多聖母啊！

　　小老鼠寶寶：我聖母？

　　風雲一根草：快去辭職，沒工作我來養你，以後你就陪我玩遊戲。

　　小老鼠寶寶：.....

　　杜臻在遊戲上把小老鼠寶寶殺到紅得發紫，直到紅名紅得快給系統抓起關禁閉了，才躲到風雲一根草建的城堡地圖裡，刷怪洗紅名。

　　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杜臻估計章景新已經睡下，這才離開電腦回臥室。

　　章景新躺床上背對著杜臻，杜臻看不到章景新的臉，也不知道章景新有沒有睡著，上了床也背對著章景新躺下，在遊戲裡打了幾小時架，杜臻很累，沒一會就睡著了。

　　杜臻早晨醒來，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纏在章景新身上，而章景新正壓在他身上做著活塞運動。

　　等到兩人爽快完，杜臻就想給自己一巴掌，看來習慣真已經成自然，感覺到章景新的身體，自己的四肢就自主的繞到他身上去迎合，昨天兩人的爭執就這樣算過去了？

　　「毛毛，我們以後不吵，好不好？」章景新撫摸著杜臻光滑的背脊，遞出橄欖枝。

　　「我沒和你吵！」杜臻趴在枕頭上，牙齒在咬枕套。他真的不是想吵，而是想離開！

　　「我也不想吵。」章景新親親杜臻的肩膀，他現在已經滿狀態回血。兩人憋氣什麼的滋味太難受了，還是這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好。

　　錄用杜臻的單位是家國營建築公司，公司效益在滬市只算到中等，杜臻進公司後，給分到預算組裡面，剛開始工作的新人，就是個打雜務的，預算組的同事看杜臻穿著一身氣派，為人又穩重，氣質一點都不像剛從象牙塔裡出來的學生，倒都不怎麼敢把杜臻當成牛馬用，杜臻出色的外表也讓預算組的老大小三代女人，對杜臻的印象加了好幾分。杜臻自己精挑細選的工作，真如他所願，和同事相處融融，悠閒自在。

　　章氏今年錄用了滬市十幾位應屆畢業大學生，謝素琴和她一起在章氏實習的同學，都如願留在了章氏建築公司。章景新本來打算讓杜臻到章氏上班的，為了杜臻在章氏工作不顯得突兀，章景新還讓莊順德錄用了杜臻的幾位校友，其中有一位女生還給分配在章景新的辦公室大樓。如今招聘的學生們都已經上班，章景新一心想著同進同出的人卻不在裡面，助手莊順德看著老闆不豫的臉，知趣地不在老闆面前再提安排學生的事。

　　金老二現在和章氏不僅僅在武市有合作業務，章氏在滬的一些房產開發，有些也給金氏在承建。金老二6月底到章氏公司滬市總部公務，事情辦好，金老二剛準備乘電梯離開，和從會議室出來的章景新迎面相撞。

　　「這不是金老闆嗎？」章景新一見金老二，就記起自己和杜臻的情緣是因為他才開始的。

　　「章總，你好！」金老二急忙上前和章景新握手，金家和章氏合作五年，打交道的都是章景新的助手莊順德，章氏總裁能說上話的次數不多。今天偶遇，當然得好好套下交情。

　　「你和你弟弟都是杜臻的好朋友，今天晚上一起吃回飯吧。」章景新覺得，杜臻要見到武市的舊知好友，心情應該愉快些，而不是下了班就上網玩遊戲。

　　「好啊，很久沒見杜臻，挺想他的。」金老二跟著章景新進了辦公室。

　　「你先坐一會，我給杜臻打個電話。」章景新心情愉快的給杜臻去電話，告訴他晚上和金老二吃晚飯的消息。

　　「毛毛，今天你們武市的金總來了，我們一起吃個晚飯。」

　　「金總？金家二哥？」杜臻一呆，金老二和章景新一直聯絡？他是不是早知道章景新和他的關係？

　　「是啊！」

　　「金總一直知道我住你這裡？」

　　「是的，一直知道。」金老二給提供的杜臻在武市的資料，他可以說是半個紅娘，當然是知道兩人關係。

　　杜臻的手緊緊握住手機，他一直以為和章景新在滬市同居，自己家鄉武市是沒有一人知道，卻不想在金老二面前早不是秘密，難道金老二因為早知道自己和章景新同居，才讓自己表弟承接他工地的業務？可笑前年自己還以為，金老二是看在他弟弟和自己的交情上，才讓 表弟衛平做了小工頭。

　　「章景新！要吃飯你自己去吃！我不奉陪！」杜臻的聲音非常的冷。

　　章景新對著手機愣住，正想問杜臻是什麼意思，手機已經掛斷。

　　「金總，不好意思，杜臻有事，等以後有空我們再聚！」章景新面色自若放下手機，對著一直看著他的金老二解釋。

　　「杜臻沒空可以以後選個時間再聚，今天我就先回武市了。」金老二是人精，早從章景新和杜臻手機對話的最後一愣，看出怪異來，急忙給章景新遞台階下。剛才兩人對話，好似杜臻不肯和自己一起吃晚飯，一口回絕了，而章景新不想他看出給杜臻直接駁了面子，只好隨便找個借口應付自己。

　　和章景新告辭離開的金老二，直到坐上了回武市的車，才長呼一口氣，這個杜臻也太厲害了，說給章景新臉色就給臉色，這章景新到底有多寶貝他，連這樣的氣都吞了？

　　章景新這次沒有吞氣，等金老二走後，他立即又給杜臻打去電話。

　　「毛毛，你什麼意思？」章景新質問，他一片好心想讓杜臻出來散散心，為什麼杜臻不但不領情，彷彿還像受了侮辱？

　　「什麼意思？我想問你什麼意思？為什麼你想要把我和你的關係搞得人皆知曉？」

　　「我們關係見不得人？」章景新怒了。

　　「有什麼見得了人的？我陪你是還....」氣昏了頭的杜臻在最後『恩情』兩字吐露前清醒了。

　　「還什麼？」章景新感覺有盆冷水從頭澆到了他腳底。

　　「我們在一起兩年了，你還是認為在還什麼嗎？」章景新的聲音很輕，彷彿在耳語。

　　「毛毛，你到今天都以為是在還什麼？」章景新依然輕聲追問杜臻。

　　章景新在手機的聲音不大，可在杜臻耳中卻如雷響，他想對章景新說，是的，他一直是在還恩，即使同居兩年多，可話到嘴邊，杜臻卻不忍心說出口，沒有話可以回答的杜臻只得關上手機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