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挖坑埋了你
阮昧知這個牛逼哄哄的幕後黑手,就這麼一臉血地被迫曝光在了玉傾觴跟前。這件事教會我們兩個道理,一,不要看不起路邊小怪,人家也是有存在價值的。二,亂勾搭男人是有報應的,看,這不就暴露了。
不過先倒霉的,卻是不幸被阮昧知勾搭上的男人——居譽非。誰讓這小子話說得那麼曖昧,就跟真有辦法把人找出來似的。況且坑殺玉仙門的軍功章,有阮昧知一半,也絕對有他的一半,面對這等將門派秘籍隨手給人的家賊,玉傾觴生啃他的心都有了。
不待居譽非一家反應,玉傾觴已是帶著手下干將,親至素女樓,抓人來了。
「竊聞符」被當眾打開,對話回放,兩父子的聲音迴盪在整棟樓中。
罪證確鑿,接下來的流程,自然是興師問罪,逮捕入獄,百般拷問……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玉傾觴負手立於雲端,俯視著窗內的兩人,神色凌厲:「叛徒居流嵐,居譽非,還不跪下伏誅!」
居流嵐一把擋在居譽非身前,已是做好了拼著自爆金丹,也要給居譽非殺出一條生路的準備。
「那張符……能給我看看麼?」居譽非滿懷研究欲的眼直勾勾地盯住玉傾觴手中的「竊聞符」。
玉傾觴只當居譽非想要狡辯,將符丟進屋內,輕蔑道:「便是給你看看又如何?」
居譽非撿起「竊聞符」,飛速掏出血色玉簡,開始記錄研究。
「看出什麼沒?」玉傾觴冷笑。
「別吵,沒見我在幹正事兒麼?」居譽非頭也不抬。
居流嵐摀住眼,他已經不忍去看自家元嬰期老祖此刻的臉色了。
「冥頑不靈,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玉傾觴狠狠地盯住居譽非。
居譽非這才收了玉簡靈符,仰頭看向玉傾觴,他笑容輕慢地鉤鉤手指:「來啊,來啊!你來抓我啊!」
居流嵐一個踉蹌,差點撞窗框上:兒子你學壞了……
玉傾觴卻也不氣,就像獅子從不會將螞蟻的挑釁放在心上,足尖輕點,這個元嬰期的強者便踩著風向窗口一步步走來,然後……吧唧一聲撞在了一堵透明的牆上。
防禦結界!
「彫蟲小技!」玉傾觴冷哼一聲,運起靈氣,狠狠拍上眼前的結界。
結界紋絲不動,悲催BOSS被反震出去……堂堂元嬰期修士,居然連居譽非房間的窗都翻不進去,科學過頭了吧啊喂!
結界全力運轉起來,玄妙的符文在門柱地板上閃閃發亮,以素女樓的聚靈陣為核心,防禦結界如一個倒扣的巨大琉璃杯,深深貫入地底靈脈,將房間和靈氣供給核心穩穩護住,靈氣不絕,防禦不破。
居譽非拖個小板凳坐在窗前,笑容純良:「有本事你就來啊~」
「待得靈氣耗盡,我看你還能猖狂到幾時?」玉傾觴取出飛劍,寒光流轉的劍尖指向結界:「玉仙門弟子聽我號令,盡全力攻擊此結界。」
眾人紛紛上前,圍毆防禦結界。
居譽非無比淡定地給自家爹也搬了個板凳來,排排坐一起圍觀此盛景,由衷感歎:「學小知的說話方式,果然很能拉仇恨。」
居流嵐打量著這突然出現的結界,暗自琢磨自家兒子平日裡到底偷偷對素女樓動了多少手腳。
結界在流水般的攻擊下巋然不動,堅強得讓攻擊者淚流滿面。
居流嵐揮手,在周圍布下靜音禁制,小聲道:「這結界還能堅持多久?」
「堅持不了多久,要抵擋元嬰期修士的攻擊,靈氣的消耗可不是個小數目。更何況還有這麼多人一齊動手。」居譽非轉而開口:「我娘呢?」
居流嵐壓低了嗓子道:「不必擔心,你娘回娘家去了,跟我們倆的境遇比起來,安全得多。」
「哦,那我們一會兒就去娘那裡吧,殷氏宗族就在盤龍山腳下對麼?」居譽非輕描淡寫道。
「對。」看著眼前忽然黯淡下來的結界,居流嵐默默嚥了口唾沫:「不過你確定我們能順利離開?」
「那是當然。」
話音剛落,居譽非已是結出了一連串手印,他居譽非創造出來的結界,怎麼可能是只挨打不反擊的貨色。一瞬間,結界將之前所受的攻擊通通反彈了回去,圍攻眾人集體中招,跟下餃子似的噗通噗通摔了一地,吐血不起。連玉傾觴也不例外,被元嬰期的大威能砸了好幾下,之前他砍得有多歡,這會兒死得就有多慘。
研究狂的武力值豈是用境界來衡量的,女修功法中那套吸收他力化為己用的技巧可不僅僅能用在人身上,被阮昧知親手調.教出來的居譽非科學家,想像力絕對突破人類極限,創造力絕對碾壓芸芸眾生,殺傷力絕對威脅社會穩定。
圍毆不成反被揍的倒霉蛋們這會兒痛得滿地打滾,可見居譽非之前那仇恨確實拉得很給力。而此時居譽非和居流嵐卻早已不在樓中,一口氣吸取了所有靈氣作動力的傳送陣,瞬間將兩人送到了遙遠的盤龍山脈。
居流嵐這才總算舒了口氣:「譽非,你幾時做下如此佈置的?」
居譽非笑而不語。
他既已下定決心不對小知動手,自然是要對此產生的一系列後果負責。而那個結界,就是他任性妄為的資本。他留下的隱患,他自會收拾,這是他身為人子的責任,也是他作為男人驕傲。
「走吧,我們去投奔你娘。」居流嵐取出飛劍。
「等等,我先辦一件事。」居譽非自儲物袋中取出一張質地不明的符紙,扣在眉心,隨後揚手一拋,符紙化為一道流光飛向遠方。
「那是什麼?」居流嵐好奇道。
居譽非笑笑,眼神溫柔:「那是我給故人留下的一個小禮物。」
那麼此時正被研究狂惦記著的主角又在幹什麼呢?
阮昧知嘴角掛著一抹欠扁的微笑,正施施然走進正心堂,不用猜也知道,這小妖精又要去禍害別人家靈脈了。他倒是一點都不操心自己那佈局的發展。想想那些講述二戰時期猶太人境遇的影片,猶太人被大肆屠殺,罪名為他們是劣等民族,真正的罪名恐怕是錢多勢弱吧?時至今日,玉仙門已被削弱不少,但他們的錢可都還堆在屋中呢,他們會迎來什麼樣的結局,還用猜麼?
這回自凡界帶回的貨不算多,三個時辰後阮昧知便心滿意足地出了正心堂,然後被龍驚千堵個正著。
龍驚千興沖沖道:「昧知,今兒我去逛直市,正撞上了一件奇事。真可惜,當時你不在。」
「什麼奇事?」阮昧知眨巴眨巴眼。
「我逛完了直市,正準備回來時,整個直市忽然被一個巨大的聲音所籠罩,那聲音一共說了三句話,一連說了三遍。可直到聲音徹底消失,也沒人找出那聲音到底是從何處發出的。」龍驚千語氣中飽含讚歎。
阮昧知也被勾起了性質,問道:「那三句話說的是什麼?」
龍驚千也不賣關子,直接複述道:「玉仙門內亂,掌門及弟子均受重傷。幕後之人樓中身份已暴露。小禍害,別死了。」
「……」阮昧知心情有點微妙。
「怎麼?」龍驚千察覺到阮昧知神色有異。
阮昧知笑笑,眼神糾結:「沒事,不過是忽然想起了一個故人。」